昏暗的房子,前面是竖直的一条条钢铁。一张简陋的木床贴着墙边放着。醒过来的梁伯韬发现自己身处在这种环境下。他疑惑地环视四周,看不到阳光,更看不到有其他人。就像一只落入捕猎者设计好的陷阱。绝望地仰望苍天。这是什么地方?他爬起来靠近铁窗。
把杀人犯给我带出来。严厉的声音震响黑暗的牢房。梁伯韬傻眼了,他现在所处的对方是监狱。我明明是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会变成杀人犯走进监狱。他估计他们搞错了,克制自己的情绪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不,那个女人不是我杀的。梁伯韬在极力地为自己辩解。警官,我没有杀人,不要抓我,我是冤枉的。
狡猾的犯人都不会亲口承认自己是杀了人的。一个自称是杨队长的人说,你也不例外。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你杀人的经过。要不然就叫你好受。
梁伯韬看到昏暗的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魔掌,想脱身那是痴人说梦话的事。他的双手被手铐缠住,两名警员像抬棺者那样死死地押着梁伯韬在桌面上。刺眼的灯光照着梁伯韬的眼睛,他的眼睛感到很刺痛。坐在他对面的正是自称是杨队长的杨敏宝。说,为什么杀人?他简单,直接地询问。他把双脚摆在桌面。
不要抓我,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梁伯韬还是重复这句话。这句话就像遇到危难时发出的求救信号。他不得不拼命地大喊。给我注意点,坐下。一名警员掏出警棍使劲地往站起来的梁伯韬身上打。最近强制地按压他在椅子。
你不老实交代的话,很难走出去的。
我真的没有杀人,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杨敏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说,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你杀人的最有力证据。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没有冤枉你。他用厚厚的信封打在梁伯韬的脸上,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衣冠禽兽,恨不得一枪把你解决。他真的从腰间掏出手枪凶狠地砸向梁伯韬的头部。鲜血像喷泉似的汹涌而出。他的眼睛沾满了还有余温的血……
在医院里,医生为他包扎伤口,他头部一共缝了15针。梁伯韬从来没有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即使他在一次武术比赛中也不至于受伤得那么严重。
他的事像细菌繁殖,以惊人的速度直线传播。有人说他道德败坏,伤风败俗;有人说他是披着羊皮的狼;更有人说他心里变态,是典型的杀人狂魔。他的人生彻底颠覆:身败名裂,声名狼藉,一败涂地。所有对他不利的声音像箭穿进他的心脏,感受前所未有的恐惧,可怕。一个参加是优秀员工,模仿丈夫,理想父亲的他一下子沦为杀人犯,地狱里的魔鬼。他几乎要绝望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医院的领导在得知他的情况后,立即反面不认人,把他开除。就像清洁工人遇到对自己有害的垃圾时要首先进行清除。他的妻子更是无法接受这个让人疯癫的事实,没有到监狱探望他。他的亲人,朋友,同事,像遇见地狱的阎王一样,失去了对他的联系,更不会去关心他的死活。梁伯韬的精神接近崩溃。对世间的人情彻底地绝望。还好,在监狱里,看不见他们丑陋的嘴脸,听不见他们恶毒的咀咒。保持冷静,是他保持头脑清醒的关键。他还能指望相信谁,就连日夜睡在他身边的伴侣都对他彻底地失望。梁伯韬开始情绪低落地胡思乱想。
他在监狱里受尽非人的折磨,每三两天就会被其他犯人殴打。每次还手却被警官拖到单独的黑房毒打,暴打。身上的伤痕像秋天里盛开的花朵。他学会忍让,忍受,伤害在慢慢地减少。
朱莉娅来监狱探望梁伯韬,这是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朱莉娅狠心地说,我们离婚吧。
就因为我是嫌疑犯?
还嫌疑?别人已经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是杀人犯,难道你想女儿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父亲吗?朱莉娅抽出一叠照片给他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她擦干眼泪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跟你结婚,更不会生下女儿。
那不是我干的,梁伯韬发火了,你他妈的就不能相信我吗?我是你丈夫,你他妈的狗娘养的没良心。他愤怒地站起来,隔着玻璃在凶狠地开骂。警员看见他粗暴的行为立即向前阻止。
婚一定要离,女儿由我来抚养。朱莉娅说,你没有资格做女儿的监护人。
我要见女儿,
我不会让你见她的。
你连我惟一的权利都要剥夺,是吗?你混蛋。梁伯韬一拳打在玻璃上,你给我记住,我离婚了,一样找你算帐。
一周后,朱莉娅委托她聘请的律师来到监狱,约见梁伯韬谈离婚的事宜。他把离婚协议书摆在桌上等待梁伯韬签字。他还提醒梁伯韬注意看协议书后面添加的附加条件。梁伯韬想都没有想,看都没看就签上自己的名字。他叫律师把话带给朱莉娅,有机会出去,我一定会找她算清所有的帐。
一无所有的梁伯韬,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而婴儿,起码还有生命的自由,他连最起码的自由,自尊都没有,没有……
打架了,快来人呀!一个犯人扯大嗓门在拼命地喊。监房里,出现新一轮的暴动。十几个人围住一个赤手空拳的人,赤手空拳的人正是彻底绝望的梁伯韬。好象要用痛楚来麻痹自己。
防暴警察出动了,他们手持盾牌,手握警棍,一步一步逼近发生暴动的监房。阻止他们发动暴动是他们的职责。他们冲进监房后,犯人们都躲得远远的,站在旁边看热闹。趴在地面的梁伯韬被打得伤痕累累。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防暴警察扶起梁伯韬,夹住他走出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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