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累累的梁伯韬被裹得像端午节的粽子,白色的绑带缠满他的身体。这是医生们为他进行抢救后所作的最后保护膜。躺在床上的梁伯韬不能动弹,更不能说话。他的生命就像植物人那样残毫无生机。主治医师——徐闻洁走进病房观察他的病情,用温度计在测量他的体温,防止他发烧引发不必要的并发症。做了详细的检查和记录,徐医师吩咐护士小茹好生照顾他。
杨敏宝带上他的警员大摇大摆地闯进病房。他没好气地冲徐医师喊,喂,躺在床上的杀人犯死了没,没有的话我们带走。徐医师很不屑地溜了一眼眼前的杨敏宝,简直就是仗势欺人的哈巴狗。她不畏强权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她停下手中的活儿转向躺在病床上的梁伯韬。那你想我怎么样说话。跟一个杀人犯难道还需要说客气的话吗?
请你们出去,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声喧哗,影响病人休息。
两名警员忍不住哈哈大笑,其中一名警员大言不惭地说,恐怕是他装死躺在床上休息。不想回监狱里服刑。徐医师听后几乎暴跳如雷,她生气地说,你们身为警务人员,居然用恶毒的话来诋毁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你们配戴胳膊上的微章吗?你们维护正义的职责被扫地了吗?我为你们的行为感到羞耻。她又说,请你们马上出去,不要再骚扰我的病人,你想把他带走的话 ,那是一个月后的事。她抽出一张证明给杨敏宝看。
一席话,让他们哑口无言,无地自容。杨敏宝更是被气得满脸通红。他看都没有看那张证明就扔给其中的一个警员说,你们俩在这里好好地给我看着,他什么时候醒来马上给我报告。
他们的离开,徐医生才算平静下来。毕竟,他们在这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情愿说出狠话赶他们,也不希望他们在这里为难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
他的情况真的那么糟糕吗?小茹说。
那是权宜之计。徐医生继续说,一个在监狱里被穷凶极恶的罪犯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你说情况会好得哪里去?
他真的是杀人犯吗?我们有必要对他那么好吗?
挽救病人的生命是我们做医生的职责,徐医生说,难道你想和他们那样对待他吗?我不管他是杀人犯还是普通老百姓,在我的心中,他们都是病人,需要医治的病人。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的生命。
我明白。
他很可怜,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来探望他。徐医生说,难道就真的因为他是杀人犯?要远远地躲着他。小茹说,万一他使用暴力,那些人肯定担心这个,毕竟他是杀人犯。
我们都没有看见就不要再去伤害他,有时候事情也会有被扭曲的一面。
可能是吧!
帮我买一束花给他,徐医师说,我还会来的,你好好看着他。记住,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不要告诉外面的警察。
每个人都期望自己的人生幸福,美满;生活和谐,惬意。处于最理想的状态。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现实的残酷爆发人性的弱点,命运顺理成章地被扭曲,人生的转折走向极端。梁伯韬就是最有力的例子。躺在病床上的他还要和死神作斗争,赢了,他可以睁开眼睛,即使还是被冤枉的杀人犯的身份,可那是暂时的,可以想办法洗清屈辱还原清白;输了,他可以彻彻底地解脱,从此落下杀人犯的称号含冤死去,更糟糕的是,还要遭到世人的非议和恶毒的咀咒。
徐医师趁两名警员打瞌睡的空隙,静悄悄地走进梁伯韬所在的病房。推开门看不见护士。她为还在昏迷的梁伯韬献上一束鲜美的花。凝视旁边的心电图依然保持原来的模样。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醒过来,可怜的孩子,她在为梁伯韬祈祷,愿主保佑你。
小茹在外面回来,黑暗中隐约看见有身影在晃动,她两起灯,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徐医师。是您,我还以为是谁。
我吩咐你买的花呢?
哦,她现在才向起来有这么回事,对不起,我忘记了,要不我每天早上去买回来。
不用了,徐医师说,你帮他擦一把脸活动一下他的手指吧。但愿他能够早日康复。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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