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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产业工人小说《工友》第十一集

时间:2016-06-19 00:46:43     作者:谢友义      浏览:9594   评论:0    来源:广东校园文学网

《工友》第十一集 

著/谢友义

  吉菲这几天一直就没有安下心来,一想起那封信及照片的事,她就头痛,见杨名却平平静静,觉得挺纳闷的。杨名一直观察着吉菲,也明白她的心思。然而,他却装作若无其事。吉菲又不好意思向杨名了解这件事的进展。其实她不知道,杨名已经弄清楚了整桩事的背后之人。

  这天见吉菲总是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杨名有些不耐烦了,便提醒吉菲说:“吉菲,你别老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好不好?你不就是担心一封信及几张照片吗?至于这样吗?”

  “照片?什么照片?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吉菲给他一说像给蜜蜂刺了一样,差点儿跳了起来。

  “知道啊,不就是你同尚部长的一张合照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杨名头也不抬地继续敲打着键盘。

  “啊,那你已经知道拍照的人是谁了?”吉菲猛地停在杨名旁边急切地问。

  “知道啊,南山发展公司的一位员工。”杨名漫不经心地说。

  “谁?”吉菲一听双眼冒火,好像找到了杀父仇人似的。

  杨名停了下来郑重其事地望着吉菲:“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的!我只能告诉你,他也是南山公司的人,我和他关系一般,这件事我答应替他保密,交换条件是他也替我保密一件事。”

  吉菲非常紧张:“为什么?什么事?你答应他什么事?”

  “也没什么,我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这神秘人物,原来是他给了你一张照片,照片内容是你同尚部长的合照,还有一封信,对吗?”杨名在审视着吉菲,也在防备着吉菲。

  “对,没错。”吉菲慌乱中如实回答,声音如蚊子般小,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

  “找到这个人时,我要求他别将这事再往外宣传了,他答应了我。他要求我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事是他干的,我也答应了。吉菲,你现在不必担心了,我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证,这件事已经平息了,还有这是照片的底片,那神秘人要我转给你,说明他说的话是真的!”杨名把照片的底片递给吉菲。

  吉菲双手颤抖地接过底片,激动地说:“好,那就好,我相信你!”

  “吉菲……”杨名突然想起什么来。

  “什么事,阿名?”吉菲见杨名好像有事要说,急切地问。

  “自参加宣传工作以来,同你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说真的我感觉你很陌生,有时想来真的很悲哀。企工部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应该说大家要相互帮助。可是现在,我们都在一个办公室内,你我都戴着面具在工作,而且每天都很郁闷,累啊!当你有求别人时,你就点头哈腰的,当用不着别人时,你就趾高气扬,做人怎么能这样呢?”杨名慨叹一声。

  “嗯,嗯。”本来就尴尬的吉菲一听,脸上热辣辣的,不知说什么好。

  “是的,每一个人都有他的活法,每一个人的人生观都不同,一味追究谁对谁错,没有什么意义。我可能是天真一点儿,一直在追求真善美,也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就像何志锋、田园这些人,他们在我的心目中,就是良师益友,也是真正的朋友。可是有些人,唉!”杨名说完闭上双眼在沉思,心想:同你这样的人说这些也是在白费我的唇舌。

  见杨名闭眼沉思,吉菲一边整理稿件,一边瞄瞄他,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做她手头中的工作。

  却说离文化节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杨名作为各业余文艺团队的组织者,近期忙得团团转,各艺术团队在开幕式上有节目表演的都要在晚上进行排练,排练的地点就在南山发展公司员工俱乐部文艺活动中心。这段时间以来,杨名每天晚上都会抽时间到活动中心去看看,主要工作是跟这些团队成员进行沟通,看他们在排练过程中有什么困难需要他来解决的。以前纪东莲主任主管团队工作的时候,这些团队的工作都是杨名具体负责的。现在尽管也是杨名负责,但尚忠就在管理上含含糊糊,有时自己亲自上来,宣布几件事,有时又突然取消一直在做的另几件事,这些事情杨名都不清楚的。由于两人缺少沟通,这样一来经常弄得杨名无所适从。

  这段时间尚忠也深感责任重大,但又不知从何抓起,特别是在筹备开幕式的演出这部分,更是令他头痛不已。本来尚忠对文艺就不太感兴趣,如果这次搞得不好的话,他也难以向上级领导交代。为了完成好这一任务,尚忠就想办法抓住吉菲做“参谋”,所以他每到一处都要带上吉菲前往。

  这天,正当吉菲提着小包要下班时,尚忠走了进来,他说有事要吉菲和他去一趟南山发展公司员工俱乐部。这吉菲也习惯了尚忠这一招,反正,随时都可能要同他一起外出,也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按尚忠的话来说就是:企工部的工作八小时之外还得工作。

  尚忠开着小车很快就来到了南山发展公司俱乐部活动中心,这俱乐部是南山发展公司员工们的娱乐活动中心,内设健身房、乒乓球室、图书室等,这地方是员工们下班之余的好去处。

  尚忠同吉菲到了活动中心之后四处走走,最后转身来到了一楼的集训大厅坐下。约过了20分钟之后,南山艺术团的队员们陆陆续续地回来参加集训。南山艺术团是1960年成立的,至今已有40多年历史了,成立的时候才十多人,现在已经有200多人了,这艺术团现设有小品组、相声组、合唱组、舞蹈组、小组唱队、独唱组等。

  团长郑东风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戴着近视眼镜,个子不高,是南山发展公司设计院的工程师,责任心很强并富有管理水平。江流最近也在艺术团里担任了副团长一职,还聘请了南山发展公司的副总经理卜乐担任艺术团的顾问。这艺术团的成员女多男少,经常参加省、市、集团公司的演出,也获得了不少荣誉。就在这活动中心的一楼展览厅摆满了艺术团成立至今的获奖奖杯、奖牌、证书。这些荣誉印证了南山发展公司企业文化的底蕴。

  南山市文化局的一位副局长曾经说过:要想了解南山市的文化,就必须先了解一下南山发展公司的企业文化,南山发展公司艺术团也见证了南山发展公司企业文化的发展轨迹。艺术团的队员大多数是一线的生产员工,这些人全都是文艺爱好者,而且对艺术非常执着。他们年龄不同,参加艺术团的时间不同,但兴趣是相同的。自尚忠接任企工部部长助理以来,很少提及艺术团的工作,除了正副团长、主要的几位骨干之外,其他队员尚忠全不认识。更谈不上关心这些队员们,因此这些队员对这尚忠没什么好感。

  这训练厅有三四百平方米,设施很好,音响灯光都是刚换上去的。见队员们基本到齐了,郑东风招呼大家坐好。

  郑东风先来个开场白,然后向各位队员又一次介绍了尚忠、吉菲:“各位队友,大家辛苦了,刚下班又来参加排练。大家都知道,下个月,我们要举办公司企业文化艺术节,我们艺术团就要排练好一台节目,所以各个组都要抓紧时间进行排练。另外,今天晚上,我们企工部的两位领导,一是部长助理尚忠同志,还有宣传科的领导吉菲同志,他们百忙中莅临现场,前来看我们的排练,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两位领导给我们做指导发言。”

  尽管队员们对尚忠、吉菲他们不感兴趣,但又像例行公事似的,郑东风带头鼓掌,队员们也跟着一起。

  “大家好,刚才你们的队长已经说过了,同志们很辛苦,下班了还来参加排练。但我有一点要同大家说的,那就是:这是业余爱好,不要太执着,因为文艺这东西嘛,除非你是专业的,才能投入进去,我们主张的是自娱自乐,这是娱乐文化。”尚忠说着说着,好像喉咙被痰卡住了。

  见大家一直睁大双眼看着自己讲话,尚忠很是受用,他继续往下说:“当然,演出嘛还是要继续的,就像下个月的企业文化艺术节,那还得要大家努力排练,因为这次有省、市、集团公司的领导同新闻媒体的同志前来观看。”

  江流恨恨地在心里骂道:呸!他妈的,原来就是因为有领导前来,我们才拼命排练,原来是演给领导看的,所以我们要排练。

  尚忠又打起了官腔:“这样吧,小品、相声,因为花费的时间太长了,就不要演了,女声独唱多一点儿,男声独唱就少一点儿,合唱这里嘛,要注意一下,大家唱整齐一点儿,好不好?”

  郑东风认真地望着尚忠:“行啊,领导说了就行了,那么小品、相声,我们就先不排练了,男声独唱也不上了是不是?”

  “小品、相声、男声独唱不上有什么问题呢?领导说主要是在合唱的时候整齐一点儿就行了,是这样吗?”这江流实在忍不住尚忠如此外行,就大声地说了两句。

  大伙儿一听禁不住全场哄笑起来。这些队员都笑得前仰后翻的,又掌声不断。

  尚忠有些难堪,他瞪着双眼环视着在场的人,说道:“很好笑吗?我只是强调一下。还有你们的道具也要注意一下,你们看,你们早几天排练的那个节目,叫什么《南山的早晨》的舞蹈时,每一个人都手抓一只花圈在舞动,让人联想起什么?”

  队员们惊讶地望着尚忠,因为这舞蹈《南山的早晨》是获取省工业系统舞蹈类金奖的,集团公司舞蹈类特等奖,还获得市区等多种奖项。对尚忠忽然提出的异议,在场的艺术队员们屏住气在聆听他的“高见”。而且这个节目演出5年来,一直在专家点评下,不断修改、不断完善,至今已经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准,被公认是个好节目。

  郑东风见队员们都不认同尚忠的说法,他自己也难以认同尚忠的观点,不禁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尚部长,使你联想到什么?请指示一下!”

  “使我联想到殡仪馆里面的花圈,要这花圈干什么呢?”尚忠皱着眉头,望着靠墙边放着的那些道具。

  江流差点儿笑出声来,他忍住笑,一拍大腿,严肃地板起脸孔,大声附和道:“高见!高见!少见!少见!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领导英明。”

  全场一片肃静,都在看着江流和尚忠。

  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江流向大家眨眨眼使了个眼色,大家似是恍然大悟,连忙鼓起掌来,其实掌声里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江流说:“难道尚部长说得不对吗?这么难想的东西,就尚部长才想得出来,以前所有的指导老师都说这花代表纯洁什么的,你们看尚部长就不一样,一眼就看出来了,尚部长真的是才思敏捷、聪明过人啊!”

  见场面如此热烈,尚忠不知所措地笑了笑,还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会议结束了,尚忠和吉菲昂首阔步地步出会场。

  “尚部长,你有没发觉,江流这些人好像有点儿嘲讽你的样子!”在车子上,吉菲提醒尚忠。

  “知道,但现在要这班人帮我们演好这台戏,我们先不理他们,等演完节目之后,就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尚忠一边开车一边恨恨地说。

  “我是真有点儿担心,因为这台演出,我们公司邀请的领导层面太大了,你先别跟江流这些人计较。另外,杨名、田园这两个人的工作也要做好。说起杨名、田园这两人,我这几天怎么觉得田园这个人近期很开心似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吉菲若有所思地说。

  “这演出的事就别担心了,没什么的,你帮我看紧一点儿这些人的排练,田园同杨名他俩有什么事可以瞒得住我吗?跟着我干谁不开心?就比如你,不是整天美滋滋的吗?难道只能你开心,就不允许他们开心吗?哈哈!”尚忠得意地摸了一下吉菲的脸。

  “但愿吧!”吉菲闭上双眼喃喃地说。

  这部小车又疾驰在去市区的某酒吧的路上了……

  这段时间,田园除了忙工作外,还频繁地进出集团公司驻南山市办事处,好像有重要事情似的。田园最近总是眉头紧皱,说话言行都变得更加谨慎,直至这天上午,才见田园脸上笑嘻嘻的。

  杨名这几天正赶着演出节目排练的事,前几天,见田园心事重重,便趁今天去观看彩排的机会想叫上田园一起去。

  杨名走进田园的办公室说:“田园,你同我去一趟南山俱乐部活动中心,因为文化艺术节很快就要演出了,公司要组织艺术团队的各组进行加班排练,我想同你一起去看看,还有中午想请你一起吃饭。”

  “好啊,你不叫我,我也要叫你去了。”田园一听,急忙放下手头的文件,跟着杨名走出了办公室。

  杨名拍了拍田园的肩膀:“今天你的脸色好像好了一点儿,前几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走吧!”田园笑笑。

  他们来到车棚,推上自行车,两人一路笑哈哈的,朝南山俱乐部而去。

  南山发展公司通向俱乐部的路程,骑自行车约20分钟,也就是南山发展公司的厂区往宿舍区这一段路。路两旁的樟树一排排,笔直挺立在厂区到宿舍区的马路两旁,叶子青翠欲滴,散发出樟树的香味,给过路行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使人备感精神。

  杨名和田园这段时间总是加班加点,主要是准备迎接文化艺术节开幕式的一系列工作,杨名主要负责演出的节目,而田园主要负责文秘、讲话稿、现场布置等工作。所以这段时间给他俩的感觉只有一个字:累。

  他俩到了活动中心,放好自行车,然后来到排练大厅,只见这些队员都在紧锣密鼓地排练。恰好是中场休息,团长郑东风见杨名、田园来了,急忙打了个招呼,帮他们倒了杯开水。

  “怎么啦?阿名你同田园来啦?等一下排练的时候,你们给我们提一提意见。”郑东风同杨名可谓是无话不说的,特别是关于演出的事。

  “你看,你看,还和我客气什么?你是专家,我能给你什么意见?”见郑东风要自己提意见,杨名很谦虚地摆摆双手。

  “兄弟们,我们的领导来看我们,过来坐一坐,听听领导的意见吧!”郑东风大声对正在休息的各位队员们说。

  “别这样,郑团长,我不是什么领导!我就是为你服务的,你才是我的领导。好了,大家别听郑团长起哄,我不是什么领导,我同大家一样,都是南山的文艺积极分子,充其量就是你们的联络员,我是有责任为大家服务的。在这次排练的时候,我作为一各观众,提出个人的看法,仅供参考,因为在座的各位都是专家,都是我的老师,我给大家提点儿我的看法,不一定对。”杨名喝了一口水望着大家。

  “大家辛苦了,这段时间的排练全靠你们辛勤的付出。”杨名站了起来朝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艺术节开幕式是一台综合性的文艺演出,在节目单还没有正式出来之前,我一直想这台节目要有小品、相声、合唱、舞蹈等等,你们每一组都要有节目上去,这样节目内容丰富,再者排练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希望有机会能上台表演,这是我们的愿望,这个我是明白的,也理解大家。”杨名满怀信心地跟大家说。

  “杨领导,你认为这次演出需要小品、相声吗?你能说一说我们艺术团的定位吗?”一位戴眼镜的年约20岁的姑娘站了起来朝杨名提了一个问题。

  “这位姑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陈娟如,来这艺术团两个月了,你是演小品的,又是合唱团的,对吗?” 杨名朝她微微一笑。

  陈娟如轻轻点了点头,感激地望着他,想不到这领导会记住自己。

  “我向你重申:我不是领导,我是企工部的一名干事,陈娟如包括凡是比我小的队员可以叫我杨大哥,比我大的,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好了,刚才陈娟如提出的有关小品、相声演出一事,我个人认为这是我们南山发展公司的传统品牌,是不能少的。如果在文艺演出时,连小品、相声都没有了,我认为这台演出的质量就会大打折扣。你提出关于企业艺术团的定位问题,我从组织者与文艺爱好者的角度来说吧,我觉得企业文化也是社会文化的组成部分,文化艺术是很高雅的行为,我觉得在搞好生产之余,我们完全可以搞活企业文化,搞活艺术团队。时下你看一些没有文艺爱好、没有良好爱好的人,他们工余去干吗?他们去赌博,去买六合彩了,有的去打麻将,去酒吧夜总会等等。为什么?是因为他们精神空虚。我们为什么不像那些人呢?是因为我们精神充实、我们精神富有。我们有良性的爱好,对社会起积极影响,对企业的发展起积极作用。这简单的道理,不是很容易懂吗?”杨名望着队员们笑笑。

  “可是尚部长前两天来过,他说小品、相声就别演了,他还老是强调,我们这是业余团队,还说什么不要太执着了,唉,从他给我们的指导意见来看,不知道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郑东风郁闷地想起前两天尚忠的那一番话。

  经郑东风一说,队员们们情绪很波动,纷纷交头接耳。

  “各位队员,听我讲几句,静一下!同你们讲,尚部长他在这里讲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关于小品、相声还参不参加演出,我想肯定要开会商量,最后再定。告诉大家,节目单还没有最后定。退一步来讲,小品、相声不上的话,我敢说,也只是这一次不上,不能代表以后不上。我敢说:南山艺术团是历代南山人的文化积淀,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否定的!还有,你们不要有情绪。我想问大家一句:当初你们参加艺术团的时候,是单位要你参加的呢,还是自己自愿参加的?如果是自己自愿参加的请举手!”杨名说完环视一下,发现全部人都举起了手!

  “这就对了,我们要不忘初心啊,你们都是自愿参加的,为什么呢?是因为你们都有自己的爱好,这个爱好是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剥夺的,做生意可能会亏本,仕途中可能会有挫折,但每一个人发展自己的爱好,他是没有风险的。当他们拥有良好的爱好时,他的爱好会给他生活中带有享受,为他洗涤心灵的污渍,别人怎么说,我们有必要去理会吗?”杨名镇定自若地说,全场一次又一次响起掌声,不停打断杨名的发言。

  见陈娟如举手,杨名朝她俏皮地笑笑,“靓女,有何高见?”

  陈娟如站起来微笑着说:“杨干事,听你说了这番话之后,我心里面挺温暖的。参加团队以来,我认识了不少朋友,业余时间过得很充实的,当我来合唱团排练时,就有归家的感觉,工作上的不愉快、生活上的烦恼,都可以同这些朋友说。我想你以后除了多关心我们团队的工作之余,应该多同我们聊天,把我们都当朋友一样。”

  “当你是我的朋友?是女朋友吗?如果是的话,你们的郑团长会说我有想法,没办法的。另外大家有事都可来找我,只要我做得到,我都会帮忙的。”见大家热闹了,杨名也轻松地开起玩笑来了。

  “你这坏蛋,要靓女做你的女朋友,我没意见!” 郑团长捂住一脸坏笑的嘴巴,他们之间经常开玩笑。

  “就请杨名同志手下留情,留给兄弟一个吧。”一声不响的肥仔符志东此时站起来,朝杨名深深鞠了一躬,顿时,全场的人被他逗得前翻后仰。

  “你看,你是什么人哪!” 杨名指着符志东一本正经、佯装发怒地跺了跺脚。

  整个上午,杨名、田园跟各位队员面对面地谈心,而对队员们提出的问题、疑虑,杨名一一细说、解答。最后在节目的排练过程中,杨名还中肯地提出了一系列合理的、可行性的意见,队员们很乐意接受。

  杨名也是讲信用的人,他和田园忙了一个上午之后,他俩就在活动中心的侧边找了一间餐馆,杨名请田园吃饭。

  这餐馆也是属于南山发展公司宿舍区的物业,隶属于家委管辖。这里有一排排的商铺,超市、网吧、酒吧、相馆、发廊、餐馆等服务业一应俱全,由于南山发展公司员工全聚居在一起,包括家属应该有十多万人。

  杨名、田园进了这家餐馆坐下,这间餐馆实际上就是一家大排档,很简陋的。

  杨名随意地点了三个菜,还要了一瓶百事可乐饮料。

  “兄弟,你刚才的演说已经具备领导水平了,我田某佩服啊!有时我想你管理这些团队,既没钱又没权,可是他们却很乐意听你。哎,这不是管理艺术又是什么?”想起刚才杨名的风采,田园赞叹不已。

  杨名坦然一笑:“这有什么呢?将心比心吧,对他们不能只讲利用,关键是要重用,还要和他们搞好关系,我同他们彼此之间是朋友关系,很纯洁的友谊。”

  “看起来,我得慢慢学。”田园有点儿感慨。

  “别说这些了,田园,这段时间,你老是心神恍惚的,发生什么事了?”杨名望着消瘦不少的田园,帮他倒了一杯饮料。

  “的确是有些事,令我意料不到的。假如今天上午你不叫我出来的话,今天晚上,我都要约你了。”田园喝了一口饮料,淡定地看着杨名。

  “是什么事呀?田园?”杨名见田园如此淡定,反而有些紧张,瞪着田园,急切地问。

  “没事,阿名,我们同事以来,虽然时间不长,但能在一起相处做事是我们的缘分。来,阿名,我敬你一杯,感激你这些日子来对我的关照和爱护。”田园端起那杯可乐一饮而尽。

  “田园,你要走了?是吗?”杨名感觉到了田园有其他打算。

  “是的!我要调走,是调出南山发展公司。下星期一走。”田园点了点头。

  “田园!你这小子!好啊!保密工作做得还真到家呀,连我都不知道。你快点儿从实招来。”听到这喜讯,杨名猛拍田园的肩膀。

  “阿名,我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的,就比你早一点点,本来想今天晚上告诉你的,今天中午既然一起吃饭了,我就将详情告诉你吧。这件事,我还一直在琢磨,究竟是谁帮我,我也不知道。”田园沉思片刻。

  “田园你调到哪里去呢?”杨名轻轻地问。

  “去集团公司办公室做杨志雄的秘书。”田园淡然地望着阿名。

  “你是说当集团公司杨志雄总经理的秘书?”杨名惊讶地看着田园。

  “是,我就觉得奇怪,是谁推荐的呢?早几天,集团公司驻南山办事处的同志直接找到我,并向我了解情况,那办事处的同志要我保密,当时就连吉人瑞、尚忠都不知道。昨天下班前,这办事处的同志叫我过去,在那边我见吉人瑞也在,办事处的同志也将我的事同他讲了,说这是集团公司的人员交流,集团公司人事处有关文件已经转发给南山发展公司人事处了,并要吉人瑞办好我的调动手续,下星期一就要去那边上班。我想明天尚忠就会知道的,我很感激推荐我的那个好人!”田园全盘托出。

  “田园,你要感激的人,我想应该是两个人,一是你自己,你自己的努力,你不记得了吗?你常在集团公司的政工报发表文章啊,那些老总天天看报,不就关注你了吗?你想想是不是?另外一个应该是何志锋,何志锋与集团公司的领导,特别是集团公司驻南山办事处那些人的关系非常好,对了,我觉得很可能是何志锋推荐你的!对不对?”杨名一边吃菜一边沉思着。

  “有点儿道理,你是说何志锋可能在背后帮我?”田园端起杯子同杨名碰了一下。

  “那当然,现在你好了,可以摆脱那些讨厌的人,现在我正式恭喜田园同志光荣上调,成为杨名的上级领导!”阿名朝田园表达了诚挚的祝贺。

  “阿名,我想你在南山发展公司的日子也长不了。现在企业人才流失也太大了,特别是像尚忠之流的人,掌握了一点点权,就弄得人心涣散。在与你一起工作时,跟你学到了不少知识,在你的身上也学会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兄弟,感谢你!”田园真切地说。

  “田园,南山发展公司或者说所有的企业,我认为都是一所旅舍,有些人住一天,有些住一个月,有些人就长住,时间不等,原因就在这店主的态度好坏,还有旅客的心情,店主就是总经理、董事长或者管理人员,旅客就是员工。我同你都是旅客,大家来自五湖四海。有缘在南山旅舍相遇、相知,在这个过程中很谈得来,成了朋友,但是你下星期一就要退房了,我还要再住一段时间。也许像你说的一样,我在南山发展公司的日子不长的话,那么下次你再光临南山旅舍时,我也许已经退房了!”杨名说完不由笑起来。

  “好,我们都是过客匆匆,真的不在乎天长地久,就在乎曾经拥有!”这两人喝完百事可乐又开怀痛饮啤酒……

  转眼间就到了文艺节开幕式的时间。自田园调走之后,田园负责的那一部分工作全压在杨名的身上了。

  这天天气晴朗,在南山发展公司活动中心的篮球场上,彩旗飘飘。一条醒目的横幅写着:热烈庆祝南山发展公司第二届文化艺术节隆重开幕!台下已经坐满了四五千名员工代表,站着的员工更是水泄不通,通往南山篮球场的主干道七八头醒狮劲舞,锣鼓喧天。

  舞台前面巨大的拱门印着:热烈欢迎各界领导莅临南山发展公司。接待、场景布置阵容强大,气势不凡,场面甚是壮观。

  企工部的领导吉人瑞、尚忠等人都西装履革的,吉人瑞和尚忠戴上了总指挥的标签。

  昨天,吉人瑞在企工部召开了关于文化艺术节开幕式的专题会议,吉人瑞一再强调:各位工作人员,一定要圆满完成这次演出的各项保障工作,不许有任何差错,并要尚忠全面落实,吉菲全力协助。

  今天,这些工作人员都全部戴上工作人员的标签,有几位关键人物还拿着对讲机,他们都在来回跑动,忙得满头大汗。

  开幕式定在下午的4点整,眼看已经到3点了,各位工作人员紧锣密鼓地忙着自己的工作,紧张得大汗淋漓。今天吉菲挎着一个漂亮的小包,身穿一套紧身的白色西装裙,盘起头发,脸搽得白白的,嘴唇也抹得红艳艳的。她是副总指挥,心情非常舒畅,走起路来,总觉得有点儿向上飘的感觉。她在周围随意地来回走动了好几十次,不时地朝那些男员工抛媚眼,似乎没有一点儿倦意,脸上一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尚忠叫她负责留意省、市、集团公司的领导的到来,并为他们带路就座。而负责协调各部门工作的杨名,得把南山发展公司领导的开幕词及节目主持稿等写好交给尚忠,之后,还要负责节目的催场、道具的摆设等,早上才忙完了现场的布置。

  杨名昨天向尚忠提出了关于音响、灯光这些方面要特别注意的问题,尚忠一听就很不服气,他反而指着杨名说:“这事就不用你管了,我要你管什么你就去管什么。至于音响这小儿科的事不用试音了,反正,我是总指挥,听我的就行了。”

  杨名当时也没说什么,心想:既然你是总指挥,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

  在总指挥的安排下,杨名只负责现场秩序及节目的催场工作。

  从主干道到球场方向,开始陆陆续续有省、市、集团公司的领导前来,南山发展公司的领导班子,包括董事长、副董事长、总经理、党委书记、副书记、副总经理等十多人站立在两旁,迎接上级领导的到来。见上级领导来了,南山发展公司醒狮队更是越舞越卖力,鼓点飞扬,催人奋战。

  现场那边,尚忠的对讲机响起,DJ小陈急切的声音传来:“尚部长,无线咪无音,这无线咪不行!还有合唱时的电容咪你放在哪里?我想调试一下。今晚的灯光有什么要求?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些你去想办法搞掂,你是DJ,也是音响师。”尚忠急忙回应着小陈。

  “尚部长,这些我搞不掂,我现在走不开的,你派人去取一对无线咪来,另外,马上要演出了,电容咪放在哪里?这些你没有安排人去做吗?”小陈是生产事业部的人,这回被邀请来做DJ的,他完全可以不买尚忠的账,此时他很不客气。他感到奇怪:这么重要的事,尚忠怎么会不安排专人负责呢?

  “尚忠,请你马上落实人员跟进小陈提及的几件事,最好叫杨名专人负责落实,他熟悉,马上去!”对讲机中响起了吉人瑞命令的声音,因为这对讲机只有正、副总指挥及DJ小陈才有的。刚才吉人瑞在对讲机中听到了这紧急情况,马上就责令尚忠速办。

  一接到吉人瑞部长的命令,尚忠硬着头皮,跑到主干道去找杨名。

  杨名此时正在维持员工们的安全秩序,也就是靠南山发展公司领导肃立迎客的这一边。

  “小杨,小杨,今天辛苦啦!”忽然,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向杨名走来。他长得挺慈祥的,稍胖,身穿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头稍秃。他一见杨名,便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同公司领导握手,之后过来跟杨名打了声招呼,还伸出右手同杨名握手。

  “哦,哎哟,欧阳书记,你好,你好,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杨名定眼一见,原来是市委分管宣传的副书记欧阳东风,平时杨名去市文化局开会,欧阳书记都在场,两人早就认识了。当欧阳书记知道杨名来自南山发展公司时,还询问过杨名的工作、生活这些事,因此,有过几次的交谈,杨名与欧阳书记都算挺熟悉的了。见欧阳书记如此亲切,杨名甚是激动。

  尚忠终于找到了杨名,也顾不得杨名在跟谁说话了,况且尚忠也不认识欧阳书记,尚忠在领导面前威严且“果断”地命令着杨名:“阿名,阿名,你马上过去DJ小陈那边,去配合他,看他有什么工作要做。”

  “你忙,你忙,小杨,你去忙吧!”见此,欧阳书记笑笑,对杨名说。杨名虽然见惯了尚忠这命令的阵势,但在这种情景下还是有些意想不到。他很不好意思地朝站在一旁的卜乐副总苦笑一下。南山发展公司这一帮领导,见到此刻尚忠的表现,都投来了很不自在的目光。在吉菲的引领下,欧阳书记就座去了。

  杨名转身找DJ小陈去了。其实杨名对于尚忠找自己做什么事,他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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