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妃看见阿婆在发呆，估计她在想，该不该把事情说出。当然，她能听到真实的内容，那是关于吴灿森的。她在阿婆的跟前挥了挥手，“您怎么啦？”阿婆看着她笑了笑，“我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几乎把你忘记了。”潘月妃说，“没关系，在想什么事情呢？”她希望阿婆可以把事情说出来。阿婆并没有急于回答她的话，“小妃，你认为灿森的为人怎么样？”潘月妃若作深沉，“ 你想我对他作出评价还是说出感觉？”阿婆眯着眼睛，把剩下的烟头丢掉。“你喜欢说什么都可以。”潘月妃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阵子，“他做事很认真，没有转弯的余地，这让我很佩服他敬业态度，但同时也很让他受伤；他给我的感觉——有点傻。”阿婆惊讶地瞪着她，她为什么说得那么准？这难道就是一起 共事，长期接触而发觉的结果吗？把他的本性透彻地说出，这个姑娘对他太用心了。如果她没有对象的话，会不会考虑我的孙子。他们能够结合的话，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她感潘月妃就是一个可爱，善良，甚至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你的话太对了，真的非常感谢你，可以对我的孙子投入那么多的专注。”虽然潘月妃不乐意听到这样的话，可他心里没有责怪阿婆。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阿婆乘胜追击道，“姑娘家的心无至少还懂得一点，傻孩子，这有 什么好害羞的。”潘月妃自知说不过阿婆。不敢再说下去，赶紧寻找其他的话题。“灿森那么好的人，一定会找到对象的。”阿婆突然叹息一声，转而沉默地抽烟。她在想，灿森这孩子是不会主动开口跟小妃说的，因为他心里 始终还有素梅。她 很想当面跟小妃说，看她有没有办法，让灿森放下心里空想的念头。只有这样，灿森才可以和 她好起来。可她转念一想，小妃是城市户口，灿森是农村户口。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吗？她的家人一定会反对。 那时的他们，比现在还痛苦。还有，小妃只是暂时在这里工作，迟早要回到城里，她亦不会长期逗留在农村，即使结婚后，更不会甘心做一个农村妇女。她愁得把烟抽得更猛烈。

   “阿婆，您在想什么呢？你好象不开心哦。”潘月妃注意到她脸上的不安。她很想掩饰难看的神情，“有吗？”她把烟头丢掉，艰难地挤出笑容。不想她通过难看的脸容，猜测她心里的想法。阿婆有点燃一根烟，决定把吴灿森和陈素梅的事，彻底地告诉小妃。

　　潘月妃耐心地听完阿婆的诉说，眼睛睁得像球一样大，心里更是佩服吴灿森，居然可以为了一份不确定的爱情坚持不渝。　那种永不放弃的精神，足以见得他的魅力所在。她从心里佩服吴灿森，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对吴灿森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倾慕。他这是对第一次的初恋的一片痴心还是思念？她不太确定，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更清楚。阿婆说，“小妃，灿森是不是很傻，对以往的情感还在留恋。我知道自己劝不了他，只能靠你，你是惟一可以劝服他的人。”潘月妃听了她的话，心里乱哄哄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阿婆用哀求的语气跟她商量，“小妃，请帮我一个忙，好吗？”潘月妃看着她，这就是她最终的目的吗？真的要我帮灿森吗？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什么忙？”她不想把阿婆拒千里之外，如果连一个垂暮的老人的　要求都不能答应，还指望自己可以答应别人吗？阿婆笑了笑，说，“你是城里人，帮菜灿森　把素梅找过来，你能把她找回来，我就算死了，也该瞑目了，如果真的找不到，你就帮我照顾灿森，我不想他一个人在坟前拜祭我。”潘月妃想，对一个多年不见的初恋情人，还保存着旧时的爱慕，是一厢情愿，还是逃避现实在作无谓的纯粹幻想。他那么久没看见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事情，更不会知道她所经历的生活，就一味地幻想着过去的情愫。这符合实际的情况吗？一个失去了情感的人，是不是注定要拿工作来　天才自己内心的空虚？她很想知道，吴灿森是不是有这样的念头。潘月妃被自己大胆的想象，吓了一跳，我不是在佩服他的吗？为什么要这样想他。我这是在吃醋吗？为那个至今都未能见上一面的陈素梅生气吗？她的心变得更乱了。她对吴灿森，掺杂更多的复杂情感，对于他，又爱又恨。她的心很矛盾，挣扎。

　　“好吧！我答应你，尽力去找她，”从自私的角度，潘月妃当然不希望找到陈素梅，可她不想吴灿森为了她，继续痛苦下去，因为她，也深爱着吴灿森。来一个成人之美，起码他的心里依然记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