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黔看着将进入手术室的影落,眼中那幸福和期望的泪水潺潺徐徐地泻下。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默黔紧紧地握住影落的手,直到影落被推进手术室,直到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亮起来。默黔一个人无助地在手术室门口,坐着、走着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姿势来止住她的焦急。她告诉自己,心脏移植的手术成功率的10%,影落就是这10%。
时间回到四年前,那年他们都是刚上大学的学生。
“专科生怎么了,人家德国的成功人士不都是专科毕业的吗?”这是影落每次站在颁奖台上少不了的一句话。
周影落,他是我们学校的校园作家,他的小说总让读者淌在忧伤的文字中赔着泪水到天亮。他业余爱好写歌填词,如果要给他定个等级,那就跟方文山差不多同一个级别。几乎艺术系的学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很多人都请他帮忙写歌填词,特别的音乐班的。
“林默黔,”这一个让人烦厌的声音又来了,这是默黔最讨厌的人,却无可奈何。“再给你半个月时间写一首生日的歌,再过一个月就是院长的生日了,你必须在这时间内完成创作,接着彩排。”辅导员在班里再一次用这命令的态度给默黔压力。默黔没有说话,而辅导员看着她的无奈,就说:“如果你办不到的话,别怪我下学期的奖学金和助学金给其他需要的人。”
林默黔是音乐班出类拔萃的学生,她在大一的时候凭借着优美的歌声和甜甜的笑容征服了整个学院,获得了校园十大歌手的冠军。许多人都说她跟王心凌很像,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真让人舒坦。只是她的家境并不阔达,应该说是贫寒吧!如果不靠奖学金和助学金的话,肯定会给家里已经年迈的父母更大的压力。
“我会完成任务的。”默黔眼中带着怨恨而无助的泪燃起了斗志。辅导员“哼”了一声甩头就走。
旁边的同学开始哆哆嗦嗦地讨论起了默黔,默黔突然感到很无助,好像这一瞬间她被所有人用另类的眼光看着,自己好像被隔离了。默黔眼中盈溢滚烫的眼珠,一滴、两滴地打在桌子上,淋湿了课桌上的涂鸦,模糊了字迹。
一天、一天.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你不能感觉到它的流动,但是脸上被它划过的痕迹却越来越清晰明了。
在一次偶然间,她听到了这么一个名字,周影落。
这是校园的广播站“大家好,今天很荣幸请来了我们大一的校园作家:周影落来到了我们广播站,跟着我小玲一起做节目。”
“你好,影落。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小玲”
“影落,你在深圳学院还不到半年就拿下了校园作家的头衔,还有很多艺术系的学生都请你帮他们写歌填词的,你会不会感到压力很大呢?”
“其实能帮助同学我也很高兴,也因为有了他们才让我的业余生活变得很充实。”
“影落啊,大家都说你的写词功力,可以媲美方文山,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呢?”
“这都是大家抬举,在这也要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人,谢谢大家对我的肯定。”
“影落不仅人长得帅,而且能歌善舞,做人谦虚,呵呵,学生会很注意你,说下一届的十佳学生,可能你会被入选哦。”……
“无聊。”这是默黔听了之后发出的感慨。
“对哦,默黔,你可以请他帮忙啊。”默黔的室友,卓子怡说:“他的才华真的很不错啊。”
“是吗?”默黔还是怀疑。
默黔的另一个室友余琳琳说:“你可别不相信,你还记得我那首《风中的落叶》吗?就是他帮我写的,当时我唱到自己都被感动了”
“哦。”默黔的回答总是那么干脆。但是心里有点痒痒地,突然对这个人很感兴趣,他真的像传说中那样神奇吗?默黔问自己,脸上挂起了那甜甜的微笑、浅浅的酒窝。
她突然跑下楼,她心里想着,现在跑去广播站的话,希望还可以拦住他,或者得到他的联系方式。女生宿舍叫月亮湾,男生宿舍叫台湾岛。两栋宿舍距离只有二十米,因为台湾岛和月亮湾都是在学校的日月湖的一边,另一边才是教学楼和其他建筑,所以在两栋宿舍中间只有一座桥连接的堤岸。学校挺大的,在深圳市可是数一数二的,从宿舍到教学楼走路至少要10分钟。校外有一条后街,是学生消费的地方,有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可想而知学校的周边地段是多么地繁华。
默黔跑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刺激着全身的动静脉,凉到鼻子都觉得酸酸的。就在桥头碰巧撞到了一个人,碰巧都撞到了额头,疼到都一手摸着额头,慢慢揉。
“你没长眼睛吗?”影落摸着被撞到的额头,慢慢地抬起头。
“对不起,对不起。”默黔知道是自己走得太急了,所有挺愧疚的。
“林默黔?”影落惊讶地看着低着头带着歉意的默黔,默黔左手不停地揉着额头,慢慢地抬起头,发现这个人自己不认识。
“你是?”
“你好,”影落一副很荣幸的模样,握住了默黔的手。“我叫周影落,我看过你的演唱。你唱得真好。”
“周影落?”默黔弯起了嘴角,浅浅的酒窝。
“你的酒窝真漂亮。”
“谢谢。”
“对了,可不可以帮我签个名?”影落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深灰色的小本子和一只精致的钢笔递到默黔的面前。默黔拿起了本子翻开了第一页,方文山。第二页,周杰伦。第三页……
影落指着默黔刚刚好翻到的空白页说“签在这,就这。”
默黔犹豫了很久,还是签了。
影落接过本子,抱在怀里,跳了起来,他笑得很疯狂,就像当时拿到周杰伦的签名一样。
默黔看了看周影落,发现他真的像传说中说得一样,俊秀的脸孔,染着棕色的头发,稍微半遮眼的头发,笑起来是那么的迷人。
影落说:“能不能请你喝杯可乐?”
默黔心里暗笑,嘎嘎,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倒好,反正本来就是要找他的。“恩”默黔很爽快地答应了影落。
俩个人来到的日月湖边,就坐在湖边,看着徐徐落下的夕阳,打红的宿舍楼变得金红色的闪烁。俩人聊了起来。
终于默黔说到了想请他帮忙写歌的话题上了。
影落真的还是像传说中的一样,很乐于助人。
一幕夕阳剪美好,俩人约好了一起创作这一首《生日快乐》。
时间很快,每天俩个人都在日月湖湖边,你哼曲调,我填词。
俩人渐渐产生了感情,看着每一次歌曲有所进展的时候,默黔脸上的笑容,甜甜的,甜甜的。看着影落认真地填词的那个模样,很美好。
影落终于填好了歌词:我不会唱歌,我不会写歌,只是突然你当了主角无可奈何。我唱一首,我编着首歌,只为了祝你,生日快乐。………..
歌曲完成之后,默黔拿给了辅导员,辅导员看了之后,非常喜欢。说:“马上安排下去,进行彩排。这首歌是俩个人合唱的,默黔,你快去找你的拍档。”
“辅导员,这次我可不可以换搭档。”默黔声音有点发颤地问。
辅导员飙来了一个非常凶狠的眼神,说:“王礼宏有什么不好的,他可是十大歌手的亚军,谁,你倒给我谁能代替他。”
“我想邀请周影落,因为这歌是他创作的,他应该可以唱得更好。”默黔低着头。
“是周影落,你干嘛不早说,换,马上立刻换。”辅导员突然吞了一口气,她升职的日子就快要来临了,居然能让周影落这校园作家一起演唱,这次的寿宴一定会轰动整个学院的。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上课下课,影落就在楼下等默黔,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吃饭,一起彩排。时间很快,半个月过去了,校董的生日终于来临了。
台上,影落的音色并不亚于王礼宏,特别是他对着为默黔写的歌还有默黔,唱得非常深情。
台下一片爆炸的轰动,闪光灯咔嚓咔嚓,闪亮了整个舞台。
辅导员看着校董十分高兴的模样,眼泪就滑下来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谢礼之后,他们手拉手走下了舞台。卸了妆之后,就跑到足球场的主席台的角落,欣赏着篮球场他们还在狂欢的舞台,在烟花纷飞了夜空下,他们接吻了。
影落说:“默黔,我喜欢你。”
默黔说:“我也是。”
……..
接默黔上课下课,早就已经成为了影落的习惯,一起吃饭也融入了生活。
记忆中,最深刻的是默黔有一次突然发烧了,当时已经快11点了,因为宿舍11点就关大门了。影落借了室友的单车,飞奔一样地到日月湖的另一边,出学校门,到隔壁的后街药店。(因为学校比较大,路程大概是5公里。)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11点过了,大门已经关闭了。影落没有放弃,他翻越女生宿舍的大门,跑到了4楼,默黔的宿舍,她的室友们惊讶地:“哇,周影落。”“真人比照片上帅。”等等。
影落匆忙地跑到默黔的床头,“水,热水在哪里。”影落有点失去理智地喊着。
默黔的室友拿来了一杯热水,影落一手抢了水,连谢也没对人家说一声。拆开了刚买的药,扶起了默黔,默黔躺在他的怀里,影落喂着她吃药。影落眼眶早已经湿淋淋地,他嘴里哆嗦着:“默黔,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这个时候宿管大妈发现410的宿舍灯还没关,上来检查了。发现了周影落,马上叫了保安,保安上来要把影落拉走。
影落紧紧地拉住默黔的手,默黔在那精神还不清醒的情况下,从床上摔了下来。“默黔。”影落石破天惊的呐喊,但还是无法挣脱保安的双手。
后来影落被送到了教务处,默黔则被送到了医务室。
影落本来只是被记了大过,夜闯女生宿舍,殴打保安,辱骂宿管等多项有的没的真的假的的无聊过错。
在深圳学院BBS上的流言蜚语很是凶狠,什么影落持刀….流言已经散播到了教务局。上面发了文件下来,有这样的学生,你们学校是怎么教育的。
校董对此时很重视,这是他第一次挨批,像他这样虚伪的人也挨批了,可想而知,这事的严重性。也就这样,影落就这样被强制退学了。
影落从小就是个孤儿,而这次退学的打击,孤儿院的监护人也就把周影落这号人物列入了黑名单,不再给予任何帮助。影落,他自己笑着叹息着,影子对着夕阳,落下的那份伤悲,那么深刻,如此吭长。
要离开学校了。默黔从医务室跑出来送影落到校门口,女人是水做的,一点也没错,默黔如洪水一样的泪水,影落用拇指掠去默黔眼角的泪说:“傻丫头,我只是提前毕业而已,我可以工作了,呵呵,你好好学习,我赚钱养你。”影落看着头上还圈着绷带的默黔,眼里就感觉涩涩地,酸酸地。
默黔抱住了影落,紧紧地抱着他,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一样不放开。影落咬着下唇,努力地睁大眼睛,他怕一眨眼睛那一瞬间,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下,他不能让默黔看到他的懦弱。
公车来了,影落上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默黔看着逐渐远去的公车,她扬起头,含着嘴唇,望着天空。而影落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淌在泪水潋成的海洋。
影落在深圳市中心找到了编辑室的工作,他个与世无争的人,刚出社会的新人。什么也不懂,编辑室的小小工资就买下了他的一切。每天都是赶稿,赶稿。方便面,烟,还有经常要陪着主编去各种鸿门宴,酒也是少不了的主角。
影落和默黔依然每个月见一次面,每次影落都会拉着默黔去逛街,因为他心里想着,‘我不能在你身边陪着你,我一定要在物质上给予你最好的。’只要在逛街的途中,有一样东西,默黔看超过三次,影落就立刻买下。默黔甜蜜地依偎在影落的怀里,俩个人通常都会在公园的木椅上,有时俩人背靠着背、有时默黔趴在影落的大腿上、有时甜蜜的依偎、躺着、坐着聊着近况。但默黔却从来没告诉影落,她已经没有再唱歌了,每天颓废地宿舍教室饭堂,三点一线地生活着,默黔心里想‘赶快毕业,找工作,然后跟影落结婚。’
相处的时间总是短暂,而时间却依然没让人能停下来深刻地呼吸就溜走了。
默黔毕业了,在歌剧院工作。深圳歌剧院是深圳市一家最顶级的歌剧院,生活在大都市的所谓上流社会的人都聚在这里。
但是积年累月的烟酒,泡面,影落发现自己的心脏疼痛的周期越来越周密了,有些时候还经常疼到晕倒。但是每天影落仍然坚持着接默黔下班,一起回到合租的公寓。
影落感觉不大对劲,自己的身体快垮了。每天夜晚当默黔熟睡的时候,他就开始写歌,他心里想着‘要写最后一首歌给默黔。’
终于有一天晚上,默黔半夜醒来。影落才刚回来,他拉扯自己的头发,好像很痛苦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才过去的刚才,影落因为主编抄袭了他的作品,影落跟他吵了一架吧!
默黔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影落,默黔吓哭了,影落看到了默黔,笑了一个,然后倒了下去。120的急救车来了,影落在医院被检查出来了有心脏萎缩,是心脏病的一种比较轻微的病,但是必须从此接受生物治疗,一旦断开生物治疗心脏的萎缩就会很明显,目前已经是晚期了,想要完全好起来,只能做心脏移植手术,费用是一百万。而且成功的机会比较小,只有10%。
看着戴着氧气罩的影落在病房里,心跳图时高时低地跳动着。
医生说:“两年内必须做心脏移植手术,不然就生物治疗也没办法维持了。病人就会…..”
“医生,你一定要治好他,多少钱不是问题。”默黔咬紧了牙唇,她决定扛下来了,她要赚钱来治好影落的病。
在歌剧院,默黔并不是主唱,只是众多配角之中的一个,在卓子怡身边打转的配角。卓子怡阴险地笑着,她心里暗想着‘默黔,你也有今天,当年校园十大歌手的冠军沦落到当个配角,在绚烂的灯光的舞台上伴舞、配唱,哼。’
默黔的工资很低,直到医院生物治疗的账单下来,默黔跪在地上,她被这个现实社会压迫地喘不过气来。看着账单后面的0000.00。默黔的眼泪沿着她深刻的轮廓轻轻淌,但她没有放弃,她想起了2年前,影落为了他而被学校开除的苦楚,默黔说:“我一定要治好影落的病,钱不是问题。”
默黔每天下班之后,就一个人在匆忙人群的步行街卖唱,直到他的出现。
那天晚上已经11点多了,默黔收拾着她的吉他,准备回公寓。一个中年男人边打电话边赶路,突然钱包掉了下来。默黔看到了,捡起钱包叫着:“先生,先生。”而他却没有听到。默黔拉上吉他追了上去,但是他越走越远,终于消失在了街道的转角处。
默黔回到了公寓,打开了钱包,一沓红彤彤的钞票,还有信用卡。默黔小心地打开了钱包的密格,发现了他的身份证。他叫徐志敬,39岁。还有几张名片,都是某某公司董事长的名片。默黔想这个人肯定不简单,非富则贵。默黔也没想那么多,就拨通了其中一个董事长的电话号码,但是被拒听了。默黔想是自己太愚蠢了吧,人家董事长怎么会去接陌生人的电话呢?于是她决定明天交给警察局。
世界就是这么小,次日早上,正当默黔想要把钱包交到警察局的时候,刚好徐志敬正在报案。
他们坐在同一只办公桌前面,各自录口供。
默黔:“警察先生,我捡到了一个钱包。”/徐志敬:“警察先生,我掉了一个钱包。”
这一句话语气刚落下,徐志敬转向默黔这边,默黔也看到了徐志敬那边。
“好美。”这是徐志敬对默黔的第一印象。
默黔害羞地点点头,甜甜的微笑还露出的浅浅的酒窝。
警察从钱包里看到了徐志敬的身份证,而徐志敬还沉醉在默黔的美丽容貌中。
“徐先生,徐先生。”警察叫到:“您的钱包已经找到了。”
徐志敬这才回过神来,他看到自己的钱包居然是眼前这位长得像王心凌一样漂亮女孩捡到的。徐志敬点点了钱包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徐志敬的心开始雀跃了,这样的女孩真少见,不仅长得漂亮,而且面对着这么多的钱还不动心的人。年近四十的徐志敬就这样被默黔打动了。
他想拿钱给默黔当做谢意,但默黔拒绝了。默黔想,钱包的主人已经找到了,警察也说签个名就可以走了,于是默黔就签完了名就走了。徐志敬看到了她的名字,林默黔,这个时候,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在了徐志敬的心里。
默黔偷偷地瞄了徐志敬一眼,徐志敬是一个成熟男人,戴着黄金边框的眼镜,斯斯文文地。而让默黔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俩的缘分并没有因为默黔签完了名走了之后就结束。
卓子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总看默黔不顺眼,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反正就想整死默黔的冲动。或许是2年前他们学校的私事吧!
卓子怡在默黔的演出服拆了线,只要默黔一跳就会走光。
这家歌剧院是在深圳一带的高级歌剧院,演出是不能出一丝差错的。
而默黔并没注意到演出服被动了手脚,上场之后,一切都在卓子怡的预算中兑现。默黔的裙子裂开了,场下一片喧哗,场上也因为这突然的事故搁浅了。
所有人都在议论着默黔,就像2年前一样。被辅导员欺负的那种感觉,默黔哭了,舞台上的灯光熄灭了,落下了帷幕,支持人匆忙急躁地跑出来圆场。而默黔……
总经理徐志明一来二话不说,扔了一个信封。“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你被Fire了。”
默黔无话可说,带着满脑子的莫名其妙和哀伤离开了歌剧院。卓子怡阴险地笑着,在庆祝她的诡计得逞的吧!
默黔没有因为这样而放弃继续在步行街卖唱的兼职。巧的是徐志敬又从这边走过,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被人群包围里面传来的,这个声音简直就是天籁。
徐志敬挤进人群里,让他惊讶的是,他心里那个美丽善良的小女孩居然在街头卖唱。徐志敬看着默黔忧郁的神情,徐志敬深深地被吸引了。在他的心里,默黔是最美。
徐志敬一直欣赏着默黔的歌声,陶醉着。直到默黔收场,准备回家。这个时候,徐志敬走了上来,“默黔,你好,我是徐志敬。”
‘徐志敬’默黔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没错是他,是捡到他钱包的那个。默黔抬起头来,真的是徐志敬。
徐志敬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千块,放在默黔的吉他盒子里,吉他盒子是观众对街头卖唱的人施舍的地方。默黔说:“谢谢。”
徐志敬这时糊涂了,这样一个可以说是穷到底的人,为什么会面对着一沓红彤彤的钱不动心,却对这小小的1000块说谢谢呢?默黔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默黔,默黔,在徐志敬的心里打上大大的问号!
徐志敬陪着默黔走回她的公寓,一路上他们聊着。默黔把自己被Fire的经历告诉了徐志敬,徐志敬说:“默黔,你这么好的音色,怎么会只是配角呢?怎么会沦落到街头卖唱呢?”
女人总是脆弱的,容不下别人的一丝同情和温暖的问候。默黔的眼泪在这寒冷的冬夜里飘着,徐志敬把她拥在自己的怀里,默黔钻在徐志敬的怀里咆嚎大哭。泪水浸湿了徐志敬的班尼路西服。
终于到了默黔住的公寓的楼下,他们告别之后,默黔正要走。徐志敬说:“可不可以留下你的号码,我可以帮你介绍到歌剧院去唱主唱。”默黔心想这是个机会,自己已经丢了工作,单靠街头卖唱是不可能赚得够影落的医药费的。于是默黔留下了自己的号码。
是命运爱开玩笑还是有人刻意安排这么一场无聊的戏。
默黔在徐志敬的带领下,又回到了深圳歌剧院。看着徐志明殷勤地讨好徐志敬的嘴脸,默黔总觉得很恶心,想要吐。徐志敬说:“老弟,哥给你引荐一个人,林默黔,她可是一个实力很强的人,比你们的主唱….”
徐志明抬起头来看林默黔,对徐志敬说:“哥,您就别开这玩笑啦,我这才不是昨天才Fire她,这又请她,而且还担任主唱,这不太妥当吧!”
徐志敬眼神狠了起来,趾高气昂地看着徐志明说:“你对我的安排有意见吗?”
徐志明:“不敢,大哥。您可是我的亲哥啊,这歌剧院也是您一手创立的,我哪敢有意见。我这不是担心嘛?”
徐志敬:“看来你胆子变小了,歌剧院的总经理又是没野心,如何能管理好这么大的一家歌剧院呢?志明啊,我看你累了,应该需要休息了吧。志轩刚从国外回来,我想又不让他来试一下管理这里。也许他在国外学的设计会派上用场。”
徐志明:“哥,别。我这就安排默黔小姐去试音。”
看着徐志明在自己面前如此狼狈,默黔心里很是爽快。她在徐志明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台的试音室。
玻璃窗外,志敬双手交叉在胸前,等候着默黔的演唱。
默黔戴上了她期待已久的纯棉制的耳机,深情地演唱了和影落一起创作的那首歌《生日快乐》:我不会唱歌,我不会写歌,只是突然你当了主角无可奈何。我唱一首,我编着首歌,只为了祝你,生日快乐。………..
徐志明走到了徐志敬的身边说:“大哥,怎么她歌唱那么好,之前我都没发现。”
徐志敬在徐志明的耳边讽刺的说:“那是你没眼光。”
徐志明羞涩地退下了。
卓子怡来到办公室,默黔见到卓子怡,开心地牵起她的手,跳着,欢乐地说:“我又回来了。”
卓子怡陪着笑脸,但心里恨恨地猜想着,她怎么又回来了。
徐志敬跟徐志明走进了办公室,徐志明像徐志敬引见卓子怡,说:“这是我们的主唱。小卓。小卓这是我们的徐董。”
卓子怡见到这个成熟的男人,身上的班尼路纯手工西装,瑞士限量版的金镶钻手表….卓子怡装得很可爱地问候:“徐董您好。”只差一点要趴在徐志敬的身上。
徐志敬面无表情地说:“你就是小卓,以后主唱就由默黔担任了,你就负责伴唱吧!”
卓子怡的心情一下子从天堂掉入了地狱,才在幻想着跟徐董美好的未来,就被这一降职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清醒了过来。她拉扯着徐志明的手说:“徐总,我不要当伴唱,我不要当伴唱。”
徐志明看徐志敬坚定而凶狠的眼神,徐志明甩开卓子怡的手说:“叫你伴唱你就伴唱。”徐志明的语气很强硬,卓子怡一下子对这昨天晚上还缠绵的男子,一下子陌生的脸,她屈服了,她知道如果在徐董面前还要矜持下去,肯定受伤的还是自己。
她笑了,非常非常勉强地笑,带着眼角微微的湿润,握住默黔的手,虚伪地祝福着:“恭喜你啊,默黔。是金子总会发光,你终于找回了自己。”卓子怡恨不得在金子总会发光后面加上是镜子总会反光。
默黔也兴高采烈地,但她不知道自己却因为当了主唱,得罪了俩个人,徐志明和卓子怡。
志敬看到默黔脸上的笑容,浅浅的酒窝,他会心地笑了。
当晚,默黔以她引以为荣的歌曲《生日快乐》,感动了现场所有的观众,轰雷一样的掌声如浪花一样一波一波,掌声的起伏如海水潮起潮落。她为影落而骄傲,她用眼泪回报了所有支持她的观众。而伴舞中的卓子怡,她锐利的目光,仿佛要跑上去狠狠咬她一口,然后用尖锐的牙齿,撕碎她。
徐志明恨恨地,但也笑了,因为默黔真的是个爆发力强悍的狠角色,他看着轰动的整个歌剧院,心里很快慰。
徐志敬决定为今天晚上的轰动庆祝,于是他们四个人一起到了一家酒楼庆功。
女人总是善变的吗?卓子怡的表现体现是就是80后的女强人性格,人前人后各一张脸,她祝福着默黔,她灌醉了默黔。徐志敬兄弟俩也喝得酩酊。大家酒店开房,卓子怡拿起了手机,拍下了徐志敬和默黔扶缠着进房间,然后她就跟徐志明去缠绵了。
是酒精的作用,情不自禁的徐志敬占有了醉熏熏的默黔。他把他并不年轻的身体赤裸裸地在这个花样少女的面前展现了出来,他疯狂地发泄着是怎样的一种情愫,喜欢一定就要占有吗?徐志敬他忘记了他的家庭,他的老婆,他的女儿。在这散着丁香酒味的气息中,默黔…….
早上酒醒了,徐志敬燃起一根香烟,看着被滋润后的默黔还沉睡着,他忍不住用手去触摸她的脸。
默黔模糊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的是徐志敬,再看看自己赤裸的身体,直觉告诉了她,她被侵犯了,她不再单纯了,她不再是影落心里的甜甜小女生了。但她知道,她无可奈何,现在一切都晚了,现在去打身边的这个侵犯她的人,也换不回自己已经清洗不去的清白。
徐志敬摸摸默黔的头发,把她往自己的怀里靠着。默黔半推半就的举动,让徐志敬误会了默黔爱上了他。
他们穿上了衣服,默黔跑出了房间,而徐志敬回头望着凌乱洁白的床单中间那一滴落红,他对自己说:“默黔是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的女人。”
默黔回到了公寓,她跑进浴室,拼命地洗洗刷刷,她生怕身上留有徐志敬的味道,她担心着影落如果知道!
默黔又来到了医院看望影落,依旧是隔着玻璃窗望着,心电图是唯一可以证明影落还活着的证据。默黔心里涌出了一股酸,刺激了全身的静动脉,激起一场涟漪,泛寒;泪水也就沿着她深刻的轮廓滑下。医院的账单是默黔头疼的病源,她已经欠医院5万块的医药费了,医院发出了最后的通牒,如果再交不出医药费,就停止给影落治疗。
默黔面对着这沉重的负担,她停止了哭泣,她止住了悲伤。
这个时候,徐志敬的问候,让默黔窝心,这是一个多么及时的问候呀,在默黔巨寒的时候送上这及时温馨的温暖。
徐志敬听着默黔呜咽的声音,他以为默黔还不敢面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说:“默黔,我会对你负责的。”徐志敬内心挣扎着,他凭什么对人家负责,他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还能给默黔名分吗?不能。他自问自答,他想只要是默黔想要的,他就算牺牲一切也要献给她。
默黔来到了歌剧院,看到墙上贴着她跟徐志敬一起走进酒店开房的海报。还有身边一群围观的人,那种歧视的眼神,这感觉又出现了。徐志敬走了过来,拉着默黔走进了歌剧院。
徐志敬的老婆也在,她走过来狠凶地甩了重重的一巴掌,炙热通红的五指印很深刻。徐志敬说:“你疯了?”
“我疯了,这狐狸精勾引我老公,我只是给一巴掌,你说我疯了,我是疯了吗?”
“不可理喻。”
她又想甩一巴掌下来,徐志敬捉住了她的手,说:“你敢。”
“我。好啊!你为了她是不是。”她指着默黔的鼻子说:“狐狸精,我不会放过你的。”
默黔再一次被所有人用另类的眼光看着,一下子不知所措地躲在徐志敬的背后。志敬握住默黔的手,说:“不用怕,不要怕。”
徐志敬拉着默黔走出了歌剧院,默黔知道自己在那里已经呆不下去了。他们到了银行,志敬拿出了十万块塞给默黔,说:“这些钱,你先拿着。过一阵子我会找你的。”然后志敬就这样走了,留下默黔一个人在原地哭喊的无奈。
默黔觉得这是她应得的,是她出卖身体换来的。她想通了,马上拿着钱去医院付款。默黔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医院,够影落后半年的医药费了。默黔拜托医生好好地照顾好影落,有事给她的新号码打电话,默黔给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码给医生。
默黔决定离开志敬,离开歌剧院,退掉了公寓,想换一个地方谋发展。
终于她在广州公车站牌旁边看到了这样一个招工启事:招KTV公主,月薪两万,不计小费。长期港台富商包二奶。
在这高消费的地方,月薪两万,跟在学校老师说的大专生工资一千五整整多出了一万八千五。
默黔心动了。她心里想着‘反正影落不会知道的。’
默黔就在广州的‘濠江夜总会’上班,陪吃陪喝陪笑脸。
过着堕落而又高薪的升活。
知道有一天,徐志轩的出现。
徐志轩是在广州一家外企的总经理,这一天跟一个日本的大老板来到了‘濠江夜总会’谈生意。他们坐着喝酒谈生意,而默黔在唱歌,她唱着她跟影落一起创作的《生日快乐》,而这个深情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徐志轩的目光。
突然日本人,跑到默黔的身边,摸着默黔的臀部,默黔推不开他。日本人过分了,想要强吻默黔。就在这个时候,志轩终于看不下去了,冲了上来,给了小日本鬼子一拳,说:“Please respect the women’s rights。”
日本人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说:“你 不 想 谈 生 意 了 吗?”
志轩说:“我不会跟人渣做生意,你给我滚。”
日本人说:“你会后悔的。”然后就一班人都走了。
夜总会的领班过来了,拧了默黔的手臂然后大骂:“你这婊子,赶走了我们的财神。”
志轩捉住领班的手腕,举起来说:“不关她的事,你所有的损失记在我账上。”
默黔感动得一头就栽进志轩的怀里,一想到一个陌生人对自己这么好,默黔眼泪就锁不住了,湿润了双眸。志轩用大拇指掠去默黔眼角的泪,抱紧默黔说:“女生哭就不漂亮了。”志轩拉起默黔的手,跑出了夜总会,志轩带着默黔到珠江旁边,看着多彩的镁光灯艳射下的珠江两岸充满着温馨浪漫的气氛,志轩用力把默黔往自己身边一拉,默黔双手正好落在了志轩结实的胸肌上,志轩用手轻轻地抬起默黔的下巴,默黔的完全被这个男人征服了,默默地闭上眼睛,任凭着志轩的嘴唇吻遍整张脸。在这个生活节奏高速的大城市里,人总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兽欲,那天晚上,默黔跟志轩覆雨翻云。
次日早上,志轩起床正在着装,默黔在被窝里偷偷地望着志轩,她打量着志轩,这一个身高180cm左右的男人,斯斯文文,戴着金框眼镜,班尼路纯手工的西装,这感觉好像似曾相识。而可笑的是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跟他缠绵了一夜。
志轩走到了床头,像是老夫老妻一样,亲了默黔的额头,然后说:“我爱你,做我的女人好吗?”
默黔被突然莫名其妙袭来的表白弄晕了,自己也突然莫名其妙哑口无语了。
“我叫徐志轩,你呢?”
“我,我,我叫林默黔。”默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答的时候会结巴。
志轩坐在床头,摸着默黔的脸蛋说:“你为什么要在那种地方工作,凭你的才华,大可以在音乐方面闯出一片天地。”
“我需要钱,只有那里我才能赚到最多的钱。”
志轩说:“你别在曲那种地方工作吧!你可以到我公司来。”志轩给了默黔自己的名片说:“有需要就联系我。”志轩给了默黔一万元,默黔没有拒绝地收下了。志轩看了默黔收下自己的钱,也就大大方方地离开了。
徐志轩,广州枞茗设计有限公司总经理。
自从有了志轩那次之后,在夜总会,默黔堕落了,她学会了喝酒、抽烟。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来,默黔对客人总是摆出一副全世界都欠她的一样。
领班:“林默黔,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公司决定对你进行处分。”
默黔没有理他,甩开了眼光。领班气得说:“你这女人真不可理喻。”
已经3个月过去了,默黔攒到了十万元。默黔掐指一算,照这样下去的话,是攒不够影落的手术费的。她望着头顶上闪烁的七彩灯光,闪得自己突然觉得很累,真的很累,这样的生活自己已经腻了。在这个时候,默黔想要抽烟,拿出烟的时候,突然从包包里掉出一张名片,徐志轩。她心里想‘他说过会帮自己的,而且俩人曾经…..。’于是默黔拨起了这个电话。
“你好,我是林默黔,请问是徐志轩先生吗?”
“你好,我是。”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默黔突然说不出话了,她不知道自己该说我是夜总会那位小姐还是我是谁。
“默黔,我记得。”
“我想问一下,你那还招工吗?”
“恩,我们先找个地方再详谈吧!”
“好的。”
“那就约下午2点在天河城的咖啡厅见面吧!”
“好的,谢谢。”
“不客气,那先这样啦,我这还有点事忙,下午见啦。88”
电话刚放下,默黔歇了一口气,是因为将要脱离苦海的愉悦还是会见到徐志轩。她自己也不知道。
咖啡店,多么奢侈的地方啊,特别是在天河城里面。志轩来了,拿出了一份资料给默黔看。
志轩伸出一只手盖在默黔的手上问:“你最近还好吗?默黔。”
“我…..我还好。”默黔突然缩回了手。
“你憔悴了好多。”志轩盯着默黔那担忧的眼神让默黔觉得很羞涩。
默黔吞了口气说:“我能做点什么工作呢?”
志轩这才醒过神,然后翻开了资料指着一页说:“我们公司最近缺少模特,在娱乐圈我们公司可以算是小有名气的,有许多模特后来都发展进了演艺圈。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
“我只想知道能赚多少?”
“每个通告5000,基本工资3000,外加红利加班。大概每个月有3万吧!”
“我做。”默黔听到了工资可以接受,而且至少是正当职业,默黔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答应了。
志轩匆忙地从公事包里拿出了另一份资料出来说:“这是合同,你拿回去看下,明天答复我。”
默黔点了点头。
默黔认真地看了徐志轩,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她又觉得他像谁,斯斯文文,戴着金框眼睛,班尼路纯手工的西装,但是就想不起来是谁。
志轩送默黔回到她住的地方,一个十平方不到的房间,没有化妆台,没有衣柜的小房间。不,这还不能算房间。在志轩心目中,默黔这样美丽的女孩本来应该住在豪华的别墅,有大大的衣橱,西式的化妆台,高级的化妆品。志轩突然有想要给默黔一个家的冲动,于是他试探了一下。
“默黔,你愿意住公司安排的公寓吗?”公司哪有什么公寓啊,在合同上面的第八章第七条写得那么明显,没有住宿。而志轩的所谓公寓到底是什么呢?
默黔喜出望外地说:“公司有包住宿吗?”
“恩。”
“真的吗?那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走吧!”默黔开始忙活打包行李,笑得那么灿烂,甜甜的笑,还有浅浅的酒窝。
志轩笑了,他第一次看到默黔这唯美的笑脸。
公司根本没有员工公寓,志轩只能把默黔领到自己的家。因为志轩还没有结婚,所以他那一百五十平米的公寓只住他一个人,两房一厅,志轩想‘默黔搬进来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至少他不再孤单。’
志轩安排默黔住在他卧室对面的房间,这本来是志轩幻想中他的儿女住的房间。现在空出来了,让默黔住进去。
晚上,默黔仔细地看了合同,才发现了合同上第八章第七条,员工是没有提供住宿的。默黔想了很久,志轩对她很好,真的很好很好,却分不清是怜悯还是在...。她也假装这就是员工宿舍,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志轩这两个字在默黔的心里开始变得暖暖的。
第一天上班,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她的工作的文秘兼模特,这是志轩安排的,他是志轩的私人秘书。默黔认为这样可以更快地筹到手术费,而志轩却认为更多的机会接触默黔,了解默黔。而另一边…
深圳歌剧院,自从艳门照一事后,大受打击。如今已经变成了三流的歌舞厅了,卓子怡依然是主唱,而徐志明当了董事长。徐志敬跟老婆闹官司闹得很凶,最后在法官的判决下,徐志敬离婚了,女儿的抚养权归他老婆所有,分得徐志敬2/3的家产,从此分道扬镳。
离开了这个家,徐志敬每天呆在这沦落的歌剧院沉迷烟酒,他有一通没一通得拨打着那个已经停机的手机号码,屏幕上依存的三个字,林默黔。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兄弟的感情也被削磨得所剩无几。徐志敬在深圳歌剧院的股权被弟弟徐志明买下了,现在的徐志敬已经一无所有了。
后来卓子怡跟徐志明结婚了,卓子怡当了董事长夫人。徐志敬的老婆女儿也出国了,徐志明看着不成气的大哥,在卓子怡的怂恿下,赶走了徐志敬。
徐志敬感觉自己在这个地方已经众叛亲离,无助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志轩。徐志敬的弟弟徐志轩,自从从国外回来后就在广州一家公司从事设计,后来当上了总经理,徐志敬想自己在深圳已经呆不下去了,是不是应该去另外一个地方,试一下。他拨通了志轩的号码…而这个时候志轩正在会议室里面,台上志轩手舞足蹈地对着公司的年度报告图指指点点,而默黔却在会议室的门后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志轩,被志轩这种成功人士的魅力吸引了。而这时,志轩放在默黔这里的手机响了,默黔心思都放在志轩那边,没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点显示,就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徐总的秘书,林默黔,徐总现在正在开会,有急事可以直接跟我说,如果是其他事,麻烦等一下打电话过来,谢谢。”
“默黔吗?”手机的另一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只是简单的两个字,默黔,却在他的口中说出都出现了间隔,一声呜咽。
默黔依稀记得这个声音,虽然这个声音变得沙哑,变得呜咽。默黔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徐志敬。手机从默黔的手上滑下了,掉到地上…..
“喂,喂,默黔,默黔。”徐志敬激动地喊着,手机的另一头却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志敬马上订了去往广州的车,他重新振作了起来,身体突然充满了一股神秘的力量,他心里默默地喊着:“默黔,等我。”
志轩开完了会从会议室走了出来,董事长拍了拍志轩的肩膀说:“年轻人,前途无量啊!这个会议很成功,继续努力。”
“是的,董事长,我会加油的。”志轩对董事长鞠了个躬。走到了默黔的身边,看到默黔湿透的眼圈,还有她双手捧起被电池被摔出来的手机。默黔一头栽进志轩的怀里,她哭了,这一次她肆无忌惮地哭。
“默黔,别,我们先回办公室吧!”志轩怕被人说闲话,搀扶着默黔回到了办公室。“什么事啊,你倒是说啊,默黔。”看着默黔依然无法止住的眼泪,志轩的心都凉了,他紧紧地抱住默黔,紧紧地抱住。
半小时、一小时、渐渐地。默黔安静了下来。
默黔慢慢地从志轩的怀里移了出来,她在想该怎么跟志轩说,她试着隐藏自己的恐惧,她咽下一口气,她擦干眼角的泪水,她抬起头,抬得很高,她生怕只要一低头泪水又会无情地洒落。
志轩从默黔的手中拿过自己的手机,他说:“傻丫头,NOKIA手机是最耐摔的,怎么摔都不烂,只要把电池这样装下去,然后再盖上电池盖,重新开机就Ok了。”
手机开机的声音响了,默黔突然开口:“志轩。”
“咋啦?”志轩摸摸默黔的头,说:“看吧!我就知道手机没事,你个傻丫头哭成这样。”
“刚刚有人打电话找你。”默黔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挣扎了很久,很久,因为心好像揪成一团,泪水又溢了出来,沿着默黔深刻的轮廓,缓缓地落下。
“谁呀!”志轩埋头看着手机很随便地问了。
“你自己看。”默黔还是鼓不起勇气说出那三个字,徐志敬。
“原来是大哥。”志轩高兴得喊了出来。“嘿,我得赶紧给他回个电话,已经好久没跟大哥联系了。”志轩马上按了回拨,电话通了“喂,大哥啊!..…..”志轩走出了办公室,往走廊的方向去了。
默黔这才想到,“大哥。”默黔嘴里哆嗦着‘徐志敬,徐志明,徐志轩。’好像记忆中有过这个名字,在歌剧院,在她当主唱的那一天。默黔脑子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该接下来会怎样,会遇上徐志敬吗?她突然想到了影落,想到影落还在医院里,她回想起她在病房门口看着还能证明影落还活着的心电图,于是默黔铁下心,咬紧牙唇,心里暗许‘决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看着志轩兴高采烈地回到办公室,默黔松了一口气,她想志轩还不知道自己曾经和徐志敬的事情。志轩拉起默黔的手,“走,今晚我大哥回来,我们去买些吃的,晚上得好好跟大哥聚聚,算算也已经有一年没见面了。”
默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抗拒志轩这样,拉着自己去为夺走自己初夜的男人买吃的,也许还要去车站接这个男的。
一切跟默黔猜的想的没多大的差池,果然买完东西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放下,志轩的电话就响了,志轩兴奋地接起电话,只是简单重复两个字“好的,好的。”挂上电话,志轩说:“大哥来了,我们走吧。”说完就拉着默黔走了出去。
志轩心里只有兄弟将重逢的那种喜悦,却忽略了默黔的不安,以及将发生的一切,一切自己也说不出的可怕。但是默黔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酸酸甜甜地打乱了心跳的节奏。
车到站了,徐志敬从车上慢慢地走下来,默黔掂量了一下好久不见的徐志敬,脸上杂乱的胡须,整个人沧桑了许多,而一种熟悉的亲切感是….
默黔终于发现自己之前一直怀念的熟悉,斯斯文文,金框的眼镜,班尼路纯手工的西装。才知道原来是徐志敬,一直自己都没有忘记过他,想着想着,眼角滑下两滴滚烫的泪珠。
而志轩却在看到自己的大哥徐志敬的时候,激动地拉着默黔的手跑向徐志敬。
“大哥。”
徐志敬慢慢地转过头,看到志轩牵着默黔的手,突然呆住了,心揪成一团,鼻子有点酸,眼睛有点疲惫地想要合上,而成熟的徐志敬却把自己伪装得很好,他张开双手,引接迎面而来的弟弟,俩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抱着志轩,志轩有点喘不过气地,松开默黔的手,双手顶在徐志敬的肩前,用力推了一下,喘息地说:“大哥,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弟弟。”志敬依然抱紧志轩,难过的表情,无辜的眼神却落在默黔的身上,而默黔却低着头。志敬的双手有点控制不住地想要掐住志轩的脖子,这个时候默黔发现有点不对头,马上说:“志轩,先出站吧!”
这个时候,徐志敬才冷静了下来,志轩拉起徐志敬的行李,另一只手想牵着默黔,默黔却灵活地躲开了,志轩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就这样过去了。一路上,志轩跟志敬聊着一些有的没的,志敬的视线有一波没一波地落在默黔身上,而志轩却还叨叨续续地说着….
回到了志轩的房子,默黔下厨煮饭,他们俩兄弟就在大厅里开始聊起了正事,志轩说着他这些年来从设计师爬到总经理的过程真是披荆斩棘。而志敬无奈说着歌剧院的事,说歌剧院已经荒废了,而自己也一无所有。
“什么。”志轩突然大声地喊出来,“歌剧院没了。”
厨房那头传来的清脆玻璃摔碎的声音,在志轩大喊后的宁静里蔓延开来。
志敬猛快地跑向厨房。
默黔轻声地“唧”了一下,志敬看到默黔正半蹲在地上,紧紧握住正在流血的左手食指,还有满地的玻璃碎片。志敬马上用双手捧住默黔的手,然后把默黔流血的食指放进嘴里,吸着流血的食指。默黔看着紧张又认真的志敬,有一股暖流从心里一直到眼睛。志轩看到后马上从医药箱里拿出了创可贴,跑到了默黔面前。这个时侯,默黔缩回了还含在志敬嘴里的食指,挣脱了志敬的双手,志轩用右手轻轻抬起默黔的左手,往食指吹了一口气,然后一边贴创可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我的傻丫头,这么容易受伤,痛不痛?”
志敬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地,却不能说些什么,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是曾经的情人。他默然地回到了大厅,安静地坐下。
“好了。”志轩扶起默黔说:“你现在去大厅乖乖地坐着,这里就交给我吧。”说完轻轻地吻了默黔的额头。
默黔表现不愿意去大厅,但是志轩却推着拉着,把默黔弄到了大厅,默黔只好坐在沙发上。
默黔和志敬四目相对,默黔看着面无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伤感的志敬,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眼光无法移开,她生怕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冲上来。就这样,冰冷的气氛扩散了开来,安安静静地,清晰可以听见厨房里志轩在洗碗洗菜的水声,打开煤气炉的声音,还有炒菜的声音,这样的安静一直持续到志轩喊:“开饭咯。”
默黔突然好像解脱一样,马上跑到厨房要帮忙,而志轩挡着不让她做,俩个人突然间的嬉戏,志敬的心像是被把长满铁锈的刀狠狠地割。
饭桌上,三个人,空气中充满着杀气,很安静,安静得像七八月那种暴风雨来临的前夕,默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打雷闪电,然后骤雨倾袭。
中国人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什么大事都是在饭桌上说的,志轩突然问:“对了,大哥,那个歌剧院怎么会。”
徐志敬叹了一口气:“都是我不好呀,搞得跟自己的老婆离婚了,被二弟赶出来,众叛亲离啊!”志敬的那种有点愤世的眼神一直没有少盯过默黔。
默黔知道这一切徐志敬都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志轩看着大哥的无奈,就想安慰地说:“没事,大哥之前投资我出国留学,现在正是我回报大哥的时候了。你就住这吧,想创业就创业,想上班,我这也有空岗位,如果大哥不介意的话….”
徐志敬很勉强地笑,笑得有点让人心疼,他的笑,他的笑带着心酸,还有眼角残留的湿润。
晚上志轩和徐志敬睡一间房,志轩说哥俩好久没能好好聚聚,今晚要促膝长谈。
次日,徐志敬一个人留在家里,默黔和志轩都是上班。
“默黔,又不你跟我睡一间房间吧,把你的房间让给大哥。”志轩有点不好意思地像默黔开口。
“不。”这一句话铿锵有力,而且非常快速地从默黔口中飞了出来,默黔开始不知道自己在矜持什么。
志轩有点恼火地说:“你的第一次都给了我了,跟我同房有那么困难吗?”
默黔突然糊涂了,她的第一次早就被志敬夺去了,怎么还有?
志轩接着说:“那天离开酒店,我看到了床罩上清晰的落红。”
默黔突然回想了起来,三个月前,那天晚上,小日本要调戏默黔,当时默黔的手在挡着小日本的时候被他手上的手表划了一道小小的伤口。默黔这时回过神,看了自己手上还残留的伤痕,她很确定地志轩误会了。而志轩却认为自己占有了默黔第一次,必须对默黔负责。默黔真的好想解释,可是志轩的执着,却让她无法说明白。唯一不变的是默黔死活不肯跟志轩同房,让志敬住在隔壁。
志轩拗不过默黔,只能跟自己跟大哥睡一间。而往后他们三人相处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在志轩的推荐下,志敬也在这公司担任了市场部的副经理。很快志敬就得到这家企业董事长的赞赏,认可,而敬本来就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他总是能把一切规划得很好,只是…,对于默黔,他却力不从心。董事长力顶志敬,志敬不到半个月就混到了副总经理。而默黔且凭借自己的才华,许多广告都特别指定要默黔担任。
这段时间内,很安静,很安静,大家都忙着事业,志敬打从一开始就知道默黔是一个喜欢有事业心成熟的男人。谁不是呢?这样的男人谁不要呢?斯斯文文,又帅气又有钱,尼姑见了也会心动,更何况大家都是普通人。
这场沉睡的暴风雨终于还是苏醒了。
这一天,志轩因为有事临时出差去外地了,默黔还是跟平常一样回家做饭,而这个时候,志敬回来了。
“回来拉。”默黔跟往常一样顺口地说。
志敬跑到了厨房,紧紧地抱住默黔。默黔还没来得及反抗,志敬的嘴唇已经在默黔的脸上贴得紧紧地,志敬像饿狼一样,他的双手开始在默黔的身上游动。默黔奋力地开始反抗,而怎么也挣脱不了志敬正在燃烧的兽欲。默黔的挣扎,更触动了志敬疯狂的神经,志敬开始撕扯默黔的衣服。默黔已经无力反抗了,只是静静地说着:“不要,志敬不要,你不能这样。”而这样的志敬哪会理会她,像疯子一样地发泄后。志敬终于冷静下来了,看着狼狈的默黔,跪坐在地上,依靠在厨房橱柜的角落,眼角的泪水一直蔓延。志敬颤了一下抖,他开始后悔,深重的愧疚感刺激着他过去抱住默黔。而这个时候,默黔看着步步逼近自己的志敬,害怕地在身边拿起一把水果刀,指着志敬,哭着喊着:“你这禽兽,你不要过来。”志敬还是想要走过去,这个时候默黔突然把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再过来,我死给你看。”志敬看着哭得声音带着沙哑的默黔,他的泪水缓缓地滑下,金框下的眼镜片,被志敬滚烫的泪水蒙上一层雾,志敬突然间地跪在地上。默黔被志敬这样的举动吓到了,水果刀从手中无力地落下。志敬慢慢地爬过去,紧紧地抱住默黔,嘴里不断地念着:“默黔,我爱你,默黔,我爱你。”
暴风雨过来,天空恢复了暴风雨前的宁静,能听到隐隐跃动的心跳声“扑、扑、扑”。
“我不会唱歌,我不会写歌,只是突然间你是主角无可奈何…”默黔的手机响了,她深刻的知道是志轩打来的,她推开紧紧锁住她的志敬,拭擦了双脸已经风干的泪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起电话,声音明显还带着哭泣后的呜咽,“喂。”
“默黔啊,我在外地出差,没十天半个月的恐怕都回不去了。你帮我好好照顾大哥哦,这边工作忙,就这样先。”志轩说完匆忙地挂了电话,因为这次的出差很重要,工作量也很大。
整个房间好像时间停止了下来,一边是还坐在地上的徐志敬,另一边的握着手机还没离开耳朵的默黔。他们谁也不敢动,就好像是俩个武林高手在对决的时候,谁先动谁就会输。
直到…
“默黔,回到我身边吧!”志敬突然打破这片宁静。
默黔无法回答,她看着认真的志敬,她说不出话,也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吧!默黔能做的依然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志敬走了过来,抱住默黔,“我已经失去了所有,我不能再失去你啊,默黔。”
女人的心很软,很软;女人不回答就是默认,呵,女人,是多情还是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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