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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评论·奇章

  • 如此高材生

      这是发生在广东省广州市数所国家重点大学里的真实小故事。鄙人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但斗胆断言,这种令人遗憾的现象在全国各地一定普遍存在。在这,我不想,准确地说,应该是不愿评论这个令人遗憾的事。我唯有记下,记下这几个生活小品,让我们的学生,让我们的教育工作者,让我们整个中华民族好好反思一下我们的教育……  镜头一某日无课,全宿舍八条好汉围坐在书桌旁天花乱坠地闲聊。其时,舍员甲正计划到中山大学珠海校区兜兜风,顺便找几个老友聊聊。“各位兄弟,有哪位到过中山大学珠海校区?知道从这到那的具体车费和行车时间吗?”因从未到过珠海市,不了解具体车费和行车时间,甲便向舍友求救。“我知道。两元。半小时。”家居广州市的舍员乙脱口而出。“我说的是珠海校区。”甲以为乙没听清,随即补充道。“就是啊!”乙自信回答,然后又反问一句,“难道不是吗?!” “拜托,老兄!你知道珠海市在哪吗?”舍员丙听不下去,就朝乙问道。   “珠海不是在海珠区(作者注:珠海为广东省的一个市,海珠区为广州市的一个区)吗?——难道我说错了吗?”乙亦不甘示弱。舍友们大笑。“喂,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中国的经济特区是哪几个吗?’”舍员丁冲乙问了一句。“深圳、汕头——你还别说,我真忘记啦!”乙道。“真是弱智!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以后在班里不要说你是我们宿舍的!哈哈!”舍友们异口同声,然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你们笑什么——别忘了,你们全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在这个宿舍,高考分数我最高”乙没好气地回敬道。其实乙所言属实,他的高考成绩确实不错,好到可以进入广东的任何一间大学,只是因某些原因,未能如愿入读第一志愿院校。有意思的是,乙的高考第一志愿,正是中山大学。  镜头二某日,学生A的外校老友B到访。酒肉饭饱之后,两人商议到著名的北京路逛逛。因双方均未到过北京路,A便从舍友处借来广州地图,然而大大方方地递给B。“女士优先!”B毕业于某省市一中,高考以县文科状元的优异成绩荣摘某名牌大学的入门券,现年年喜获一等奖学金,素有“才女”之雅称。出人意料地,B把地图翻来覆去端详了好一阵,最后无奈地道出一句:“还是你看吧——不怕你笑话,我不会看地图。”“啊?!——”A大惊! 镜头三某日,某著名大学三年级男生宿舍,三舍员正各自玩着自己的电脑。同学a走进来,问道:“你们知道南京在哪个省吗?还有,它是不是直辖市呢?”舍员b答:“江苏——哦,好像不是,应该是江西。”舍员c:“不知是江苏还是浙江,好像不是直辖市。”舍员d听不下去,便大声回答:“江苏——南京是江苏的省会。”同学a不太放心,又补问一句:“确定不是浙江或江西吗?”“浙江的省会是杭州,而江西的省会是南昌——绝对正确!哦,忘记告诉你,南京不是直辖市。我国现只有北京、天津、上海、重庆四市才是直辖市。”舍员d信心百倍。同学a终于眉开眼笑,临走还不忘称赞一句:“你们宿舍果然厉害,刚才我在另一个宿舍问了四个人,居然没一个人敢肯定。”舍员d口瞪目呆。 【编者按】现在名牌大学生退学,研究生退学等等的新闻屡见不鲜,究其根底,都是应试教育惹的祸,重点大学也只不过是背书背上去的,考试不考的东西,不知道也不足为奇了。不过,窥一斑不足以见全豹。——编辑:飞霜 【编者按】偶来汗一下,说的好象是地理问题,偶是地理白痴,上述所说问题偶也糊里糊涂,汗,反省中~~~~~——编辑:枕云旧友 

    2007-05-25 00:00:00 作者:汤炎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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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都是手机惹的祸

       聊记于2003年饱受手机之扰后                                 ——题记 一   某晚,在图书馆聚精会神地查阅资料之际,手机铃声不知趣地响起。经查,乃一新号码发来的短信,上书:心情不好,想约你,在哪?根据短信内容,猜想应是女生,然而会是谁呢?朋友吗?不可能没显示名字;同班同学吗?保持联系的女生号码均已内存……无奈之下,只好费九牛二虎之力从书包底处找出厚厚的通讯录,可惜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翻了又翻,终究毫无结果。眼看已过十五分钟,只好编了一个并无坏意的谎言回复:我很遗憾听到阁下心情欠佳,我现在在图书馆,不知有何需要效劳之处?不过非常抱歉,也许昨天手机故障的余症未除,显示栏没能显示阁下大名,敬请告知,谢!不好意思!信息发出,又情不自禁地思索这个神秘人究竟为何方神圣……绞尽脑汁,还是得不出之所以然来。莫非信为哪个暗恋本人的痴情少女杰作?想想自己,虽谈不上出人头地,但大一就混进校学生会机关部门,并窃得校文学社要职……在学校总算有点脸面,加之本人长相颇有点魅力,有人暗恋亦是情理中的事。上周不是刚有一个小学同学坦诚相告暗恋我十年吗?想到这,不免有点沾沾自喜。年轻人嘛,有人喜欢总比一个人孤芳自赏好。正思量着,看看表,不觉已过二十多分钟,神秘人的短信依旧没来。难道见我未知其姓名生气吗?果真如此的话,假如不认识那人还好;倘若认识,人家心情本来欠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约我却遭遇我不知其姓名的告白,雪上加霜,不被其骂得狗血淋头就没天理啦!胡思乱想一阵,又过了十多分钟,神秘人还是没复信。事已至此,我亦无心思查资料了,又担心出事,只好向好友求救,连发十条短信给十个朋友询问是否知道那个号码的主人。可惜朋友都说查无此号。这也难怪,我整天东奔西跑,交际圈也算有点广,朋友不知道实不足奇。十分钟后,期待已久的神秘人短信终于珊珊而至。迅速打开,曰之,只见上写:你在看书吗?请问你又是哪位?是大学生吧?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鬼东西!原来又是一个无聊之流,我气得半死。“气死我啦,我的时间是宝贵的,不要烦我。奉劝一句:以后少做一点无聊之事。”我没好气地回道。出人意料地,这次仅过三分钟,我即收到短信:“不要生气啊,相聚即缘,交个朋友嘛!”“缘你个头,我还想跟比尔盖茨攀上关系呢,兔崽子!” 我心里大骂到,然后狠狠地关上手机。唉,都是手机惹的祸!   二某日用完早饭回房,发现手机显示有未接来电,经查,为一新号码。其时我正任职于校学生会秘书处,并兼任校文学社要职……公务天天忙,交际日日多,有新号码来电是司空见惯之事。因此,我便拿起手机按显示号码拨打,但电话那头却清晰地响起移动公司话务员那充满雌性的女中音:“你拨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电话打不通,我便拿出厚厚的通讯录,希望可以查出新号码的机主资料。可惜逐字逐句、里里外外翻了又翻,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背起书包到图书馆自修。平日奔波于工作,现临近考试总要抽空抱抱佛脚;否则佛祖老爷怪罪下来,还不落个重修的下场。图书馆环境蛮好,我学习的效率不错,痛痛快快自学了一个小时,然后例行性的出来散散心,吸吸鲜气。又想起那个未接来电。拨打,仍在通话中。会是谁呢?大白天老煲电话粥,实在有雅兴。我沉思着。朋友吗?——这不可能。有哪个朋友的号码我还没内存呢?难道是学生会伙伴?然而,同我有工作关联的号码业已存档。莫非是文学社同事?但这好像亦不现实,因为由于职务缘故,我只跟几个部门负责人保持联络,而他们的号码早已烂熟于心。冥思苦想,最后料定是商家之号。那时我正负责几个项目,欲寻求商家提供赞助。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次应该又OK啦。商家主动联系,没十分诚意,也有六分好感,这是师兄师姐经验之论——也好,早点搞定赞助,了结心事,亦可安安心心复习备考——没错,只有公司的电话才可能大白天总难打通。想到这,不免有点兴奋,便连忙再次拨打电话,但急人的是,电话还在通话中。没办法,我只好返回自修室继续学习,然而,事情闹到这份上,那还有心思复习啊。好不容易熬过半小时,便匆忙走到外面,老天有眼,这次终于拨通。一声、两声、三声……第七声刚响完,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声音:“香港******公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天啊,竟是骚扰电话!我心中怒火顿起,脱口而出:“你们很闲啊,我警告你们,以后不要再烦我!” 随即挂断电话。******公司常常在凌晨发短信骚扰人睡觉已欺人太甚,这次居然来电骚扰,实在是忍无可忍,不骂不足于平民愤。唉,都是手机惹的祸!  【编者按】两则短小而灵动的小故事,道尽了大家饱受手机骚扰的心声。文中有个缩写有点另类,“吸吸鲜气”。呵呵。——编辑:飞霜

    2007-05-25 00:00:00 作者:汤炎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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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怅

    多,少。多少死去的人已再不能记起,多少活着的人却永不能忘记。多少年后,那淌血的天空怅然依旧。总不能磨灭,那一天,那一片紫红的天,绯色的云朵绝望地绽裂。人们看见蔚蓝的天幕在逐渐变红,下沉。紫黑的太阳疯狂地狞笑。低垂的枝条,抽搐的肉体。人们看见自己的身躯在变白,在膨胀。地狱的烈火焚烧人间,空气中弥漫着人类紫色的恐惧,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哀号,到处都是痛苦绝望的眼神。还有胀裂的,像白玫瑰般绽放的尸体。公元3874年6月23日工程已经开展了65天了,我们钻穿了南极中心厚达2654米的坚硬冰层。人类首次发现,冰层下面都是像血一般鲜红的松软泥层,带有微弱的放射性。这竟然和六年我们在尼斯湖底发现的土层惊人的相似,可惜当时我们都没意识到这种泥土居然带有放射性,在那次行动中,我们发现了两架蛇颈龙状的探测器,引起了世界轰动。然而一年后,这两架有着重重看守的探测器却在世界博物馆里神秘消失了。出事当天,博物馆内所有的红外线监视仪都莫名其妙地发生了故障,整起失窃事件中竟然没有一个目击者,只有博物馆附近的居民中有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他说在凌晨起床喝水时曾看到天空中有一个发光的圆环。但这又有谁会相信呢,飞碟问题多个世纪前就被光学家们以完善的理论解释清楚了。况且那个小孩和他的家人,在第二天就不知所踪,大概是被蜂涌而至的记者们吓得搬了家吧,从此这件小事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但是探测器失窃事件,直到现在,联合国也有专门的机构在调查此事。而现在,我们不得不穿上防护服继续工作。估计三天以后我们就能钻到土层下500米了,真是激动人心。如果科潘真是迷失国度存在的标志,如果玛雅文明真的就是地底文明,如果南极中心真的能通往人类传说中的迷失国度,那么,正如生物学家说的那样,我们应该能在这些土层里发现生命的迹象。公元3874年7月11日为了防止钻头产生的热量导致冰层融化做成事故,我们把激光钻换成了中子钻,但是冰层还是不可思议的发生了雪崩。有三名工作人员来不及逃生被直径达二百多米的冰块砸死。这是工程开展以来的第一起伤亡事故。自从我们钻到土层以下1800米,南极中心附近就常常发生不可思议的地震,这里是南极板块的中央位置,没有板块碰撞的可能,总部已经派来专家进行调查,初步结果却夸张得令人难以置信,他们竟然声称南极中心板块是镶嵌板块,也就是说南极中心板块和南极板块不是相连的,而只是镶嵌其中的独立板块。这种结论有谁会信呢!难道南极中心竟然可以和南极脱离开来吗?难道南极中心和南极是两个相互分离的大陆吗?可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脑海总是想到那起“尼斯事故”。事后检测发现,尼斯湖底所带有的放射性,是来自湖底那两架核燃料探测器的内置核燃料因长期弃置而产生的核泄漏,此事一经披露,举世哗然。但这里的南极中心地下2000多米,这些泥土的放射性究竟又是来自何方呢?公元3874年7月29日今天绝对是一个值得载入人类史册的日子!在南极土层3674米以下的泥层我们竟然发现了17个深浅不一的火坑,里面有焚烧木柴的痕迹。看来,这个土层有生命存在过的可能。相信我们能在此找到更多的生命迹象。近来沉寂了多年的“尼斯事故”和“探测器失窃事件”现在又开始闹得沸沸扬扬了。据说是因为不久前世界博物馆又出现了不明飞行光环,甚至有报道声称在南极大陆也发现了类似的物体。前几天总部为了防止媒体的失实报道,已下令严禁所有记者进入钻探现场,所以今天发现火炕的事,世人还不知道。公元3874年8月2日这几天内我们在火坑土层支起了夸克碳架,方圆挖了3公里。发现这里坑坑洼洼都是燃烧木柴和存放灰烬木炭的深坑,还有燃烧篝火的格栅。但是当我们打算再住下钻的时候却遇到了极大的困难,火坑下竟然不再是松软的放射泥层,而是坚硬无比的金属与岩石的混合物,这是在实验室里超高温高压的条件下才能产生的物质,照理说是不会存在于自然界中的。我们的中子钻头因剧烈摩擦而溅起的炽热火花竟然高达十数米的,可惜我们仍然不能继续往下深入一分,这种物质的硬度好像比简井态物质还要大,但密度却比它要少好几个数量级。连现代最先前的物质学也解释不清这个问题。近几个星期的世界日报都是谈论着南极钻探的发现,飞行光环事件就这样被他们冷落了。世人对南极的关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难道地底文明的生物竟然住在这个巨大的金属岩石圈以下?他们真的存在吗?地底世界的进口到底在哪里?无数的火坑,到底是什么回事??这一切,就像一片迷雾笼罩着南极中心,谁都无法驱散,谁也无法解释。公元3875年2月16日半年了,一眨眼又过去了半年。当初谁都没有想过的,这巨大的岩层,竟然是一座宏伟的建筑!这太难令人相信了,然而,这一座高达1365米的巨塔正在矗立在世人面前,它是圆锥形的,顶端的截面仿佛直抵苍穹。塔身是由黑白红三种颜色的巨石建成,组成了美丽的图案。一条大概25米宽的宽阔大道围绕着巨塔盘旋而上,直抵塔顶。而塔顶是一个圆形的广场,足以容纳一个小城镇。那里正是我们发现大量木柴火坑的地方。在绕塔而上的大道上,散落着一些刻着奇异文字且打磨光滑的青铜薄文献。巨塔底部更有一扇高达五十余米的青铜大门,那双巨大的门环挂在大门正中,闪着冷艳暗红的金属光泽。相信这里面会藏着一个举世关注的秘密。可惜进行放射性研究的专家检测到里面有强烈的放射性物质,所以开启工程将会押后一段时间。公元3875年2月20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经过世界各地的权威考古学家一致认定,这座巨塔,竟然是,竟然就是世界古代七大奇迹之一的——海神波赛冬巨塔,这意味着,我们脚下的土地,南极中心地面4000米以下,竟然就是失落的,就是失落的大西洲——神话大陆亚特兰蒂斯!!!世界轰动了,从柏拉图时代开始,讲述关于这个湮没的大陆文明的著作不下50万部,但至今仍没有人能证实这个神话大陆的存在。然而谁也不会想到。2000多年来,人们曾经在马亚纳海沟底部又挖出一条马亚纳海沟,人们曾经让地中海的海底见到阳光,人们曾经把乞力扎罗山从侧面剖开,人们曾经把金字塔连根拨起。空前的投资,惊世的举动,人们只是为了寻找这个从没有得到证实的神话大陆。可是,人们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在寻找过程中最大的发现,只是金字塔冰角论得到证实。其实28世纪就有一位科学家探测到金字塔下存在异常巨大的物体,考虑到金字塔的体积重量和受力等方面的因素。从而提出金字塔冰角论,也就是说人们看到百多米高的金字塔,只不过是整座金字塔的一小部分,就像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一角那样。可惜这个理论在学界一直没有得到关注和重视。直到3256年联合国工程部为了寻找古埃及文明和亚特兰蒂斯文明的关系而挖掘法老胡夫金字塔,这座高达836米的宏伟建筑用事实证明了金字塔冰角论的正确性。公元3875年6月10日今天我们将要开启海神波赛冬巨塔之门。这句平淡的话,注定要成为人类历史上一面沉重的里程碑。全球有三分之一的人来到南极洲,为了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而另外的三分之二,却在荧屏面前看着直播。钻探机已卸下钻头,长臂的另一端与巨塔的门环牢牢固定在一起。我坐在核动力反应间的控制台前,只要收到命令,我就操纵机器把超强浓缩铀镧条推进反应堆里。窗外,人声鼎沸。人们都在议论纷纷,的确,大门之内的事物,也许正是人类苦苦寻找了几千年的答案。地底文明、古代文明、地外文明,这神秘莫测的三者中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专家们已检测出,这扇门的组成物质不是肉眼所见的金属铜,而是一种从没在地球上出现过的物质,而且,它的厚度居然是156米!差不多是它高度的十倍!在这扇门面前,人类是多么的无知。我们甚至不知道它身后的物质是何种形态。海神波赛冬巨塔在神话中是亚特兰蒂斯王国为前来朝贡的船只指路的巨型灯塔,传说人们利用打磨光亮的铜境把塔顶的柴火聚光,再反射到海面上。巨塔旁边盘旋而上的大道就是用来运用木柴的,而塔顶的火坑,就是当时燃烧木柴的遗迹。但塔的内部,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秘密呢?我眼前的红灯不停地闪烁,熟练地依次按下一连串按钮,地面忽然震动起来。轰鸣中我看见机器长臂微微地颤动。说实话,我们谁都没有把握能这样就拉开这扇沉睡了好几千年的大门。我把核反应堆中吸收中子的锰铯合金棒去掉,把机器的功器调到最高。地面震动得更厉害了。带着耳赛的人们捂着耳朵,一脸痛苦的表情。与门环固定在一起的机器臂崩得笔直,大门在微微的震动,巨塔表面的沙土簌簌地往下掉。巨型的门环被惊人的力量拉成了椭圆,与机器臂的焊口开始渐渐变形。突然,一丝紫红色的光从门缝间透了出来,亮度渐渐增强,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缕亮光,眼睛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我忍不住转过脸来,突然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经东倒西歪,站前排的甚至停发出了凄惨的嚎叫,像一只只受伤的野兽。我想到停止,我连忙伸手去按控制台右上角的绿色按钮,我伸手,可是我竟然做不到,阵阵的剧痛蔓过全身,双脚就像机器疯狂地拉扯,我一下子倒在地上,看见几千米高的地面上镶着一块碗口大的紫红色的天空。我看见自己在膨胀,感觉皮肤快要被撕掉了,大块大块的斑白在皮下浮上来,撕心烈肺的疼痛使我禁不住呻吟起来,我在地面上挣扎、翻滚。我的手臂已经肿胀得像一节惨白的树干,我的眼睛在逐渐模糊,模糊。身体就像一朵盛放得烂漫的白玫瑰。我一转头,最后看到身旁还在反应着的核子堆,那闪着金属光泽的铀镧条,我想起那扇厚度比高度大上十倍的怪门,也许它本来就不是一扇门。隔着厚厚的防化玻璃,我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反应堆,它竟是多么的像一座,海神波赛冬巨塔。【编者按】我可以想象到一个白茫茫的国度,还有白玫瑰。结果总是那么出人意料。也许真的不应该揭开“海神波赛冬巨塔”。——编辑:出奇蛋

    2007-05-23 14:01:06 作者: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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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魔域·浸血之章

    (一)层层的黑云簇拥着圆月,翻滚着,四散漫延。银色的月辉斜斜地铺洒下来。大地浸浴在一片柔和的银白中,晚风拂过,树的影子如鬼魅般舞动。冰冷的青铜巨柱下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嘈杂的声音缠绕着夜风,在月辉下久久回荡。我左手撑起玄冰结界,一步一步逼近夕残。右手握着的冥炎球被夜风吹得乱窜,贪婪地舔着丝丝空气。夕残把法杖横在胸前,召唤出闪着蓝光的雷电精灵,闪电破空而出,向着我猛烈地轰击。我的玄冰结界在一点一点地爆裂,手上的火球忽忽地跳动。我深吸一口气,侧身闪过一道凌空劈下来的雷电,然后右手向前疾送。忽然夕残伸出了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缠绕着一团莹莹的蓝光,迎上我的火球。轰然巨响中,我感到掌心一片炙热,那迸发来的耀目强光令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强光过后,我隐约看见夕残高举着艳红的蛇形法杖,紫黑色的魔法长袍内灌满了寒风,猎猎作响。他血红的眼睛瞪着我,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抽搐,口中絮絮地念着咒语。我知道斗红了眼的的夕残念着的正是“雷炀咒”,如果不马上弃权认输,电光火石间,我就会变成一具焦炭。我抬起头,远远的看见父亲眼中的憔虑和担忧,他旁边站着夕残的父亲魇日,意味深长地望着我,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在场外的人群一阵阵骚动,祭司刑月敲响了铜铃,他吵哑的声音在半空回荡:“夕残,不可伤人!”空气仿佛在刹那间凝固,我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伴随着血液汩汩的流动。弥散在空气中的电火花闪着妖娆的蓝光,刺得面额麻麻的。围观的人群开始向后退,发出阵阵尖叫。我收回玄冰结界,左手在身后轻轻一旋,召唤出疾风精灵,鬼魅般绕到夕残背后。然后我把佩剑斜斜地放在他肩膀上,夕残颤抖了一下,因为肩膀旁边,是他的脖子。我微昂着头淡淡地说,“你可以继续把咒语念下去,但你看见的,将会是自己的脖子。”夕残缓缓地放下高举的法杖,满脸的沮丧。再慎密再高强的人也难免失误,夕残能对我的弱点了如指掌,能对我的绝技加以防备,但他却忽略了一点点看似无关重要的东西:虽然我是一个魔法师,但我使用的,不是法杖,而是佩剑。有时候,再细微的东西也可以决定一切,因为佩剑,可以杀人。人们欢呼着向我涌来,隔着密密的人群,我远远的望着父亲欣慰的目光,看见魇日颓丧地摔袖而去,还有祭司刑月赞许的笑意,是那么的温暖。我还看见一双写满担忧的眼睛,噙着亮晶晶的泪水。它的主人却冲着我浅浅地微笑。后来我喜欢上这双眼睛,我爱上了它的主人,奈奈,第一个为我流泪的女孩,也是第一个令我心痛的女孩。因为这场战斗,我从魔法师晋升为魔灵,这是尼拉多王国魔法师的最高荣誉。那一年我十五岁。(二)我叫玄霜,我的父亲弥天是尼拉多王国唯一的封印师,运筹帷幄,排兵布阵,封天印地。他与咒术师魇日,白巫师祈冥,祭司刑月都各有一块国王亲自颁发的碧麒麟奖章。这意味着他们在尼拉多王国中仅仅次于国王的崇高地位。父亲一直都希望我能继承他,当一个封印师,习练那精深奥妙的封印术。但我的梦想是魔灵,于是我向父亲的四个元素护法学习魔法。然而父亲的封印术却因此没了后人,这一直是父亲心中永远的痛。他把一生的心血写成五百多卷羊皮纸,封存在皇宫的禁室里。他是我们国家唯一懂得封印术的人,如果他遇上不测,封印术就会从此失传。咒术师魇日却希望他儿子夕残成为封印师,但父亲深知夕残心术不正,所以以他不是我们族人为由拒绝了。从此魇日一直都对父亲怀恨在心,后来他特地把他儿子培养成优秀的魔法师。他斗不过父亲了,就想用儿子与我一争高下。十五岁那年我战胜了夕残,如愿以偿地成为了魔灵,那天是一个令我毕生难忘的日子,父亲特地从军中赶来看我的比赛。在庆功会上我还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就是我的未婚妻奈奈,祭司刑月的女儿。奈奈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奇怪的是她在我遇到危险时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流泪。后来我问她为什么,她还没开口就又哭了,然后哽咽着说她看到我有危险时心里就会莫名的痛,泪水就会止不住的流。她的感受我是能理解的,正如看到她的眼泪,我就会感到阵阵的揪心。我出生那年,内坦亚人开始侵略我们的国土,五年内竟然攻陷了三十六个城池。后来父亲奉国王之命上前线收复失地。现在我十七岁了,战火也就延续了十七年。父亲总共收回二十三个城池。现在战争前线在卡卡拉城,敌军来了一个很厉害的黑巫师,我军节节败退。大批大批的新兵开赴前线,源源不绝的伤兵运送回来,然而更多的人,被永远地埋葬在尼拉多王国黝黑的泥土下,永远永远。(三)今天我是我十七岁的生日,我向军中请了七天假,为的就是回来与奈奈兴祝。晚上国王在宫内宴请了全城的人民。整个皇宫喜气洋洋,一片欢腾。晚宴后的舞会我宣布了我与奈奈订婚的消息,而明年的今天,我将与奈奈成婚。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在为我欢呼,奈奈站在我旁边羞涩的低下头,双颊红红的,我扣着她纤细的手指说:“奈奈就让我一直在你身边,好吗?”她慌乱地抽回手,却红着脸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嘴角禁不住扬起一挂浅浅的上弦月。晚风扬起她额角的发丝,我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眼里闪着晶莹晶莹的泪花。舞会散后我见到奈奈的父亲刑月,他对我说:“今夜的星象紊乱,黑云压月,将会有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了。”然后他递给我一个金属铸成的圆盘,并要求我带在身上,他还摸着我的头,慈祥地对我说:“孩子,带着它,它会带给你平安的。”我抬起头望着刑月,他的鼻子像鹰嘴一样向下弯,几乎和上翘的下巴碰在一起了,眼神里满是怜爱。我接过圆盘,把它挂在胸前。刑月又对我说:“孩子,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替我保护奈奈,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了。”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深夜。黑云层层叠叠地布满天空,圆月仿佛镶在黑云中。偶尔云层里划过一道闪电,燃亮了半边天。月辉给贝卡堡深黑的轮廓镶上一层断断续续的银边。那只白鹞在古堡上空不断地盘桓,在月辉的照射下投下巨大的黑影,如鬼魅在地上迅速游走。我从腰间抽出佩剑,横在空中。它悲鸣一声,稳稳地停在剑尖上。我发现它的尾羽已被火焰烧掉了,胸前插着半截箭头,暗红的血块把羽毛粘在一起。我从捆在它左爪上的铜管中抽出一张羊皮纸,借着月色,我看见上面用血写成的五个大字,张牙舞爪的,甚是诡秘。“你真的马上就要走了吗?”奈奈惊讶的望着我。“不是说过会陪我七天吗?”“对不起,但是,但是形势很不好,我不能再久留了,马上就要走。”奈奈没有接话,她垂下头,眼中又泛起点点泪光。我急了,知道多解释也没用,于是我把密信递给她。只见发黄的羊皮纸上用血潦草地写着:前线危,速回。由于放置太久,鲜红的血结成了淤红的血块,在烛光晃晃的跳动下,很是恐怖。奈奈咬着嘴唇,极力使自己不哭出来,她把手腕上的吉祥丝带褪下,捉起我的手,给我带上,她望着我的眼睛说:“你一定要回来,平平安安的,一定要。”我拥着奈奈双肩,吻了吻她额头,“放心哦,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娶你的。”烛光下她笑了,然而眼泪却终于掉了下来,“霜,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我笑着点点头,把一块镶着红宝石的胸针放在她手心。忽然我的眼睛一阵潮湿,慌忙转过身。我怕被她看见。奈奈却忽然冲上来,从后面抱着我“霜,不要离开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不行,那很危险,再说你父亲也不会允许的。”然后我听到了奈奈哭着的叫喊,是那样的倔强和坚决,是那么的令人不忍拒绝。她说:“我不管,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求求你带上我,好吗?”(四)我们星夜赶回卡卡拉城,远远的已经听到厮杀的声音,天空中一道道火柱猛烈撞击地面,士兵们如潮水般向前涌去,敌军后方的弓弩兵一排接着一排无声无息地倒下,我知道那是父亲的封印术。前线的士兵已展开了白刃战,长枪短剑相击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我看见父亲的挂着蓝旗的马车在四大护法的掩护下向敌军的深处冲去,大片大片的士兵倒下去。杀声震天,战马扬起尘土夹杂着阵阵哀号呻吟弥漫在战场上空。忽然我军后方的弓弩兵射出带着妖娆绿光的火箭,密密集集的如点点繁星。我和奈奈策马上前加入战斗。奈奈终究是大祭司刑月的女儿,虽然是弱质纤纤的女子,但对付一般的小卒还是游刃有余。我们一直杀到敌人深处,已经可以看到父亲的马车了,我刚想上前去给父亲一个惊喜。突然大批的敌军簇拥着一个穿着长长魔法黑袍的人,两手握着熊熊燃烧的火球,直向父亲冲过来,四大护法连忙上前招架,我也立刻冲上前去,在父亲的马车上撑起一个玄冰结界,父亲看到我,很兴奋地说:“霜儿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待会咱爷儿俩把敌军杀退后再回去庆祝你的生日,哈哈。”我刚想告诉他我和奈奈订婚的事好让他高兴高兴,眼角却瞟见奈奈正被三个魔法师围攻,她在马上左支右绌甚是狼狈,我来不及说点什么就连忙向奈奈冲去。我用火焰逼开奈奈旁边的魔法师,然后把她抱到我的马鞍上,在她身上撑起玄冰结界。她已经招架得气喘吁吁,软弱无力地倒在我怀内,苍白的脸上满是歉意,她说,霜,对不起,连累了你。我笑笑说没关系,然后我拥着她向后退,我打算先把奈奈送回后方军营,这危险时候她在我身边总会我令提心吊胆。我们边杀边退,就在快到军营的时候忽然看见前方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狂风夹杂着石块向我军营地袭来,雷声隆隆中还有雷电精灵闪着妖娆的蓝光,我远远的听到父亲声声嘶力竭地吼道:“是黑巫术!快撤!”(五)祭司上院,刑月拿着一只布满斑斑血迹的七角形金属盘,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用食指点着圆盘中央,口中念念有词。圆盘竟然发出一阵诡异的蓝光,边缘上还有一层暗暗的红。刑月叹了口气,说,孩子,这是“摄魄”。我问:“那我的父亲到底怎么了?”刑月没有回答我,他只是缓缓地摇摇头。“你快点告诉我!”我摇着刑月的肩膀吼道,“我是他的儿子,我应该知道一切!”“孩子,你冷静一点,"摄魄"是黑巫师最厉害的巫术,可以夺人意志,加以操纵。”我心里一片冰冷,双腿软软的没有力气,“这么说,我父亲是否已经被他们控制,甚至听命于他们了?”“也可以这么说的,孩子。”“那我可以做什么?告诉我,我能做些什么!你说话啊!你告诉我啊!!”刑月望着我,他竟然摇着头说:“孩子,你别这么激动,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有方法能解除"摄魄".就算把那人杀了也不能,摄魄照样可以操纵别人的尸体。”我绝望了,双脚软软地没了力气,“那,那祈冥可以吗?他可是最优秀的白巫师啊。他一定能救我父亲的!”“孩子,记住,邪,永远不能胜正。”当我赶到巫师上院正是黄昏,我看见门口有一滩还未凝固的血,在红霞的映照下格外鲜艳。昔日热闹非凡的巫师上院竟然空无一人,我感到一股不祥的气息笼罩着整座冰冷的青铜建筑,推开厚厚的青铜大门,一阵阴风吹来,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我来迟了。祈冥的头被人残忍地割了下来,挂在大厅中央,血水沿着白森森的椎骨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形状诡异的血红。祈冥滚圆的眼睛愤怒地瞪着前方,嘴半张着,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难以置信。这是暗杀!敌人已经对我们的一切了如指掌。厅里的红烛明明灭灭地摇晃,烛光仍亮,然而点燃它们的人却永远地离去了。有时候生命真的很脆弱,甚至及不上风吹可灭的红烛。祈冥是我父亲的好友,一直把我当亲儿子般对待,现在也只有他可以救我的父亲。可是……葬了祈冥。我收到国王的密令,接统军队。奈奈咬着嘴唇就是不肯说话,她的泪水无声无息地往下淌,我对她说:“奈奈,即使你恨我一辈子,但这回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带上你的了。”她摇摇头,她噙着泪水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我,“霜,我知道。但如果你像你父亲一样……”我想起了那天惨烈的战争,当我们退回营地的时候,才发现父亲的蓝旗马车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只血迹斑斑的七角形金属盘。后来刑月告诉我,父亲已经被黑巫师的“摄魄”操纵了思想。我勉强从嘴边挤出一抹微笑,“奈奈,就算我像我父亲一样,我也不会把你忘记的。”她却连忙掩着我的嘴,“不许这样说,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一定会的。”(六)回到军中,已是夜晚。回想这几天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太多的人离我而去,生生死死,离离合合。好好的一个人,也许转眼间就失去了宝贵的生命。而每次的战争,又有多少人可以平安地回来?若有一天能够杀退敌军,我一定携奈奈到一个远离人烟的地方,静静地生活,但是现在……突然,我听到帐篷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我悄悄在帐布上挖了一个小孔,瞟见一个魁梧的黑影疾步奔向军营后面的一个小山岗。我抓起佩剑,直追上去。那黑影在树丛中上窜下跳,一下子就在我的视野里消失,阵阵夜风吹过,寒意阵阵袭来。我刚想回营率军包围山岗,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阵阵怪笑。“谁?!”我暴喝一声,左手连忙撑起玄冰结界,同时右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那声音说:“小子,你这回死定了,嘿嘿。”随后我感到背后阵阵热浪铺天盖地般向我涌来。已来不及转身,我向前猛跨一步,避过袭击,然后转身回劈。只见眼前是一个穿着魔法黑袍的人,眼睛血红血红的,一动不动地望着我,甚是恐怖。我刚想召唤火焰精灵,忽然感到手臂软软的没了力气,脚下也绵绵的站也站不稳。我低头,看见自己正踏着一块七角形的金属圆盘,闪着诡秘的蓝光……朦胧中,我听到那人桀桀地笑,他说:“嘿嘿,很吃惊对吧?那可是你自己踏上去的,我早就放在那里的了,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看清楚。现在好了,任务终于完成了。”(七)醒来时候,头痛得厉害。我发现自己在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内,旁边有一漂亮的姑娘帮我擦着额上的虚汗,她惊喜地望着我说:“你终于醒了,古斯将军要见你。”迷迷糊糊中我被带到一个宽大的军帐,两旁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士兵,正中央的一位将军穿着金灿灿的凯甲,他旁边站着一个巫师,穿着漆黑的魔法长袍,眼睛红红的,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位穿金甲的将军对我说:“实在太好了,玄霜你终于醒过来了,先好好的休养几天。在这里你是我们的贵客,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好了。”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位将军是什么人,我努力地想记想以前的东西,可惜头脑一片茫然。于是只好说:“好的,谢谢。”那位将军哈哈大笑,他侧着头看着身旁边的那位巫师,“幻邪,恭喜你,看来你的巫术又进步了。”旁边的黑袍巫师高傲地说,“没什么,上回那个不听命令的老家伙只不过是我的练习工具罢了。”然后他们两个仰天长笑,笑声在帐内回响,震得我的耳膜生痛。古斯将军又对我说,“玄霜,先来认识一下新朋友傲天,他们我们最优秀的剑士。他曾经独自潜进贝卡城的巫师上院,杀了一位敌人自认为最厉害的白巫师。”贝卡城?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时从帐篷外走来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年轻人,披着一件暗红的披风,深邃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桀骜之息。他友善地伸出手对我说,“你好。”我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旁边的古斯又是一番大笑。他说,“好,好,你们两能成为朋友最好不过,一起为我们内坦亚效力!三天后,你们将接到一个任务,这是你们的第一次合作!预祝你们成功!”(八)我们要杀掉敌人的咒术师魇日,还有他的儿子夕残,据探子的消息,他们是卡卡拉城的敌军守将。我和傲天潜到卡卡拉城的时候正是黄昏,落日把天边的云朵燃烧起来。艳红的霞光斜斜地铺洒下来,映得卡卡位城仿佛浸在一片血腥之中。我们躲开巡逻的哨兵,来了魇日的帐篷内,他正在埋头看着一卷羊皮纸地图。看见我们进来,他愣了一下。傲天不待他作出反应,抽出腰间佩剑就往前疾送,魇日侧身闪开。傲天右手剑锋一转,把魇日逼到左边,然后左手一下子就把他提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傲天杀人,是那样的惊心。魇日仿佛就在他手中爆开,完完整整的一个人在瞬间竟然成了一块块的碎片。艳红的鲜血溅了一地,魇日只来得及留下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帐篷内久久回荡。听到惨叫声的夕残冲了进来,看见满地的血,脸上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恐,突然他抽出魔法杖发疯似地向我扑来。他骂道,“叛徒,你这奸贼!你不得好死!”叛徒?奸贼?没有人会这样骂我的!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把左手的玄冰结界聚成一条冰柱,迎上去,矮身躲过夕残迎面挥来的一拳,然后冰柱贯穿了他的胸膛。炽热的鲜血沿着冰柱汩汩地流,血水和着冰水流到地上,渗进黝黑的泥土里。他弯着腰,脸上的肌肉因为痛苦而极度扭曲,他的四肢不停的抽搐着。我把脸凑近他,“我不是叛徒,我永远忠于我们内坦亚国!”然后我转身,冰柱在他体内爆裂,鲜血混着冰渣迸射出来,溅了我一身。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血腥。杀了魇日和夕残,我军轻易地夺取了卡卡拉城。此后的几个月,我和傲天行动的次数越来越多。在血腥的洗礼中,我们变得麻木。看到敌人炽热的鲜血从伤口中汩汩而出,闻到血腥的空气在鼻孔边缠绕,我会感到一丝丝莫名的兴奋。在不断的合作中,我和傲天成不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们之间总有很多不言而喻的默契。只要我们没有任务,幻邪就会来传授我们魔法与剑术配合的技巧。其实就是种种匪夷所思的杀人方法,凶残到极致,有时甚至要把敌人的心脏剜下来,或者把头盖骨削掉然后在伤口上施放烈炎寒冰。让极度的痛苦吞噬着对方的灵魂,让他在痛不欲生中死去。(九)四大护法,尼拉多王国仅存的四个魔灵。只要杀了他们,敌人就只剩下一些不成气候的魔法师。长驱直进贝卡城即可成为定局。临行前古斯担忧地问我们要不要多派几个剑士同行。他说据探子回报四大护法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但却被我们拒绝了。我们的目的只是杀人,人多反而会暴露目标。我们是被最后一个哨卡了的士兵发现的,傲天反手一剑就把刚抓起号角的哨兵的头从脖子上抹了下来。但却没能阻止他留下的一声惨叫。然后我们看到了循声而来的四大护法,他们都穿着长长的魔法袍,头发高高地束起,手中拿着的精钢法杖闪着冰冷的寒光。突然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好像要记起些什么。“玄霜!”身穿墨绿色魔法长袍的幻石护法失声叫道,“怎么会是你!”我看到他惊讶的表情,觉得很可笑,于是淡淡地说,“是我,那又怎么了。”接着发话的人一身暗红,他应该就是烈焰护法了,他说,“霜儿,国王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看到傲天不耐烦的神情,觉得多说无用。“少废话,古斯将军要我来杀你们,别在这儿罗嗦,你不明白就问他去!”四大护法相视一下,嘴角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们凑在一起小声说了几句,然后穿着金黄法袍的暴风护法对我说,“霜儿,你怎么还不清醒?!想想你死去的父亲,想想每天以泪洗脸的奈奈,还有很多关心你的人,你怎么不为他们想想?”奈奈,奈奈……我感到一阵眩晕的,好像看见一个女孩,眼里噙着亮晶晶的泪水,她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我刚想问他们奈奈到底是谁,忽然傲天身形一动,我已经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刚想伸手拦阻。他闪电般抽出了腰间映着紫光的佩剑,直向四大护法砍去。穿深蓝法袍的玄冰护法连忙在四人身上撑起坚厚的玄冰结界。烈焰护法也召唤出火炎元素向着傲天猛烈地轰击。傲天侧身避过呼啸而来的火球,横刀就砍向右侧的暴风护法。暴风护法也不含糊,抬手就用精钢法杖格开傲天的致命一击,缠绕着风精灵的手掌倏地向傲天面门印去,傲天吃了一惊,低头避过,双脚一蹬疾往向后退。我怕傲天吃亏,忙抢上前去,在他身上撑起了玄冰结界。幻石护法在旁边怔怔地望着我,幽幽地说,“很好,霜儿,你忘了我们,却忘不了我们传授你的魔法,看来你已经成了他们的杀人工具了,很好,这很好哇!”说完他仰天长笑,我看到他眼角晶莹晶莹的,好像泛着泪光。不等他笑完,我就抢上前去,他一愣,我右手虚晃,左手却直往他胸上印去。他只来得及格开我虚晃的右手,却被我左手施放的寒冰活活冻结成冰块。傲天在我身后怒吼一声,疾向前冲,他横扫一剑逼开正要轰击我的玄冰护法,把剑柄重重敲在结成冰块的幻石护法身上,“格”的一声,整个冰块开始破裂,眨眼间竟然散落开来!我暗吃一惊,想不到傲天竟有如此神力,只见随着冰块的破碎,结成坚冰的幻石护法也裂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其他三个护法大惊失色,我边退后边用食指在傲天的剑锋上抹上一层冥炎,傲天握剑反手就扫向愣在一旁的玄冰护法,可怜玄冰护法来不及闪躲,被傲天一下子劈开两段,断口上被冥炎炙得焦黑焦黑,发出一阵呕心的焦糊味。忽然间,一片寂静,晨风呼呼地吹,树叶沙沙地响。剩下的烈焰护法和暴风护法眼神里写满悲愤,他们退后十多步,低头商量了一会儿,然后绕道一前一后地向我们包抄,看来他们想把我和傲天拆开来对付。我微微一笑,抽出佩剑就向烈焰护法迎了上去。傲天也和暴风护法斗成一团。我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火球。召唤出风精灵绕到烈焰护法身后,没想到他反应挺快,只见他一下子转过身来,口中还絮絮地念着咒语。忽然间铺天盖地的冥炎向着我涌来,我大吃一惊,连忙撑起玄冰结界。冰火相遇,我身上“嘶嘶”地冒着白雾。我的玄冰结界在一点一点的融化,变薄。而冥炎还在源源不绝地涌来。水沿着我的手臂流下来,法袍湿了一大片,涔涔的凉。我只好不断地在身上施放玄冰结界,一层又一层。烈焰护法哈哈大笑,他说霜儿,不要忘记你的魔法是谁传授的!我冷哼一声,悄悄腾出左手,念动咒术,召唤出幻石精灵。烈焰护法正在全神贯注地施放冥炎,被突然而来的幻石吓了一惊。我瞅准冥炎的缺口,在一瞬间疾向右闪。烈焰护法也不追来,径直向右边的树林奔去,那里,傲天正在与暴风护法斗得难分难解。我看到天空已经灰蒙蒙的亮,再不抓紧时间就会被军营里的士兵发现,那时就难以脱身了。我稍稍喘了口气,提剑向烈焰护法追去,他反手用精钢法杖向我敲来,脚步却没停下。我用佩剑格开他法杖。手上的玄冰柱直向他背后疾送。烈焰护法一直向前奔,我的玄冰住离他的背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我提气,加快脚步,打算跃到前面把他截下来。忽然他转身一下子抓过我的玄冰柱,微一运力竟然折断了。同时他的疾身下蹲。我收不住脚,打了个趔趄,差点摔了一跤。当我站定的时候,烈焰护法的掌已经印在我的背上了。这时候他只要轻轻的一运力就可取我性命。我心正乱得很,烈焰护法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他说,“霜儿,你忘记了我们,我们可没有忘记你,我们一直都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的。”我知道他在拖延时间,不让傲天独自逃走,等到军营的士兵来了后,我和傲天都得葬身于此了。于是我骂道,“你少假仁慈,要杀就杀,我用不着你同情,你多说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霜儿,你知道刑月为了救你而学习白巫术吗?你还记得一个祭司学习巫术要付出什么代价吗?”我冷哼一声,没有接话。他继续说道,“霜儿,我不知道你忘了没有,一个祭司要学习巫术的话,必须失去用以观星的双目!而一个祭司不能观星,那么……”我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知道刑月是谁,也不知道什么祭司巫师,你要杀我的话尽管动手,不必说这么多的鬼话哄我。”烈焰护法的掌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亲吻。然而那掌却缓缓地离开了我的后背,烈焰护法幽幽地说,“霜儿,我不会杀你的,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儿子,你只要多等些时间,刑月就可以救你了,其实我们从开始就没想过要杀你,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通知军营里的士兵。你现在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我暗暗把手中的半截玄冰抓碎,在掌心轻轻一搓,冰块一下子就碎成了粉末状的冰晶。然后我转过身猛然一撒。烈焰护法大惊失色,他刚想闪躲,却只来得及留下一声惨叫,但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惨叫了。所有冰晶,已经穿过皮肉,深深地嵌进了他的内脏。我觉得自己很卑鄙,但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古斯曾对我们说过,我们的任务就是杀人,想杀人,就要不择手段。太阳已经出来了,我们终于被士兵们发现了,源源不绝的士兵向着我们涌来。我扭头一看,傲天正被一群剑士围攻,暴风护法则躺在他脚边。我杀进重围来到傲天身边,他边挥剑边吼道,“傻瓜你还来干什么?快跑,再拖时间迟就只有死了!”我边撑起玄冰结界边说,要跑就一起跑,我不会掉下你的。傲天生气地说,“你快跑啊,我在这里吸引着他们,难道你非要两个人一起死不可吗?”正说着,我的右手被一名士兵砍到了,隔着玄冰结界也感觉到钻心的痛。愤怒的傲天一甩手卸下那个士兵的人头。我忍着痛说,“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的,现在我们就一起走。”然后我开始念咒术。傲天狂吼着,“你别拖时间了,不要管我,快跑!”说着就腾出手把我向人少处推。我紧紧抓着他的手,感到脚下轻飘飘的,我们利用风精灵逃过重重包围……(十)弥灵,起死回生之术,代价是要牺牲自己。罹炎,天降流火之术,方圆五里之内无人幸免,包括施法本人。自从被我们杀了四大护法,敌人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斗志,军心涣散。我们一直杀到贝卡城下,隔着护城河,尼拉多的国王近卫队拼着性命顽强抵抗。我们久攻不下,双方死伤无数,蓝蓝的护城河水被血污染得血红,因为时间长了又变成红红黑黑的死水,上面漂着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发出阵阵恶臭。古斯对我们刺杀了四大护法感到很满意。现在我和傲天在军队中的地位仅次于古斯和幻邪。可是近来幻邪看我的眼神总是很古怪,他经常在古斯的耳边嘀咕轻声细语地说话,边讲还边用眼角瞅我,我感到很不自在。后来幻邪把弥灵和罹炎传给了我和傲天,这两个各处极端的高深魔法却不可思议地有着相同的结果——牺牲施法者本人。有一次,古斯看我们练习的时候竟然说,“很好,真正勇士应该敢于牺牲自己,你们都是我们国家最伟大的勇士!”从他诡异的笑容里,我感到有一个阴谋,正悄悄地覆盖着我和傲天。“下一个是刑月”,古斯说,“这是最后的任务了,只要杀了他,我们就可以攻进贝卡城,然后整个尼拉多王国就属于我们内坦亚人了。”他说这话时嘴角禁不住地向上扬着,看得出他很是兴奋。早在前几天我就和傲天商量着等战争结束后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不再过这种刀口添血的日子。但古斯却不允许,他说我们俩是这次远征的功臣,所以要回国接受国王的嘉奖,以后荣华富贵就享之不尽了。可是我讨厌奢华的生活,所以我打算完成任务后自己再悄悄离开。深夜,祭司上院。我们杀光了门口的侍卫,然后一脚踹开占星厅的青铜大门,一个头发斑白的祭司缓缓抬起头,我看见他眼眶内竟然空无一物,黑森森的仿佛要洞穿我的思想。他说,“玄霜,你终于来了。”我问,“你看不见我,怎么还会知道我的名字?”他颤抖着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很无奈地苦笑着,他呢喃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时我注意到他左手托着的水晶球,里面红红的有奇怪的东西在不断地跳跃,好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我移过目光,望着他说道,“我不管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但如果你就是刑月的话,你就要死。”“孩子,死并不可怕。可惜你们来早了一步,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这个水晶球就会被里面的灵炎包裹,那时你就可以回复记忆了,可惜……”然后他伸出手,抚着我的头,说道,“霜儿,你长高了。”就在他接触我的一刹那,我感到全身暖暖的很受用,我好像记起了一个人,他叫弥天,我们好像有着很亲密的关系。然后我脑里涌起了一件件朦朦胧胧的往事,在记忆里不断翻腾,好像有一个女孩子,甜美的眼睛里噙着亮晶晶的泪水,还有一个慈祥的老人,胡子银白……忽然那股暖流消失了,我的记忆也好像沉进了海底。我抬头,看见刑月嘴角流出一行鲜血,半截尖刀从他前胸冒了出来,创口的血沿着刀刃往下淌。傲天在后面用刀贯穿了他的胸膛。刑月痛苦地张了张嘴,很艰难地挤出最后几个字,“孩子,记住,邪……永远……不……不能……胜……正……”然后他的眼帘慢慢地合上了,盖住了没有眼珠的眼睛。这时傲天把剑从刑月体内抽出来,鲜血从创口喷洒而出,溅在我的脸上,温热温热的。我莫名的感到一阵感伤,无怨无仇,仅仅是为了战争,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在我们手上终止了,这么多的热血,从我们手上洒满了大地。刑月的尸体跪倒在我面前,我想把他葬了,籍此弥补我心里无限的愧疚。我俯身正要抱起刑月的尸体,忽然大门外冲进来一个女孩,看到血腥的场面,她声嘶力竭地喊道,“爹——!”我转过头,看见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大概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怔怔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我觉得可笑,于是问她,“刑月是你父亲?”听到我的声音,她愣了一下,抬头望见我,失声叫道,“霜,是你,原来是你!”我暗暗吃了一惊,皱着眉问她,“怎么你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冲到我面前,抬头望着我,泪水沿着她苍白的脸庞无声地下滑。她哭泣着说道,“霜,你说不会忘记我的,你说过不会忘记的!你亲口答应过我,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我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望着她浅浅地笑,却没有回答。她喊到,“你忘了也算了,痛的只会是我一个,但是,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爹爹?!”她咬着嘴唇,颊边的头发被汗水粘在一起,胸脯因为愤怒而急速地起伏着。忽然她抡起手掌,狠狠地扇了我一个耳光,我脸上火辣辣的痛,她闭上眼睛,眼睫上沾上点点晶莹的泪珠。我的心竟然在隐隐作痛。她坚定地望着我,“霜,把我也杀了吧。”然后她闭上眼睛,一颗泪珠从她单薄的眼皮下溢出,滑过脸庞,落到地下。我听到泪水渗进泥土的声音……空中闪过一道寒光,大厅内响起了刀剑劈风的声音。(十一)杀手的宿命就是要一生不停地杀人,以别人的鲜血来延续自己的生命。我不想当杀手,所以我只好选择离开。“霜,你还好吧?”“呵,没关系的,这点小事伤不到我。”“小事?你居然说是小事?你倒说得轻松,要不是我硬把力道收回来,你这手就保不住了!”我望着傲天焦虑的眼神,“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的。”“唉,霜,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她挡这一剑,这么的一个小贱人了,值得么?”我摇摇头,苦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不想她死,也不想看到她流泪,不要再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好的。但,你真的要走了吗?”“嗯,你也一起走吧。”“不行的,在内坦亚国内还有我的父母,我的亲友,我要是走了,古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叹了口气,摇摇头,“那,你自己在这里要加倍小心了,我总觉得幻邪的目的好像不止是灭掉尼拉多王国,他野心很大。”“嗯,我会的了,你也要多多保重。”傲天走后没多久,我就吹灭了帐篷里的蜡烛,蹑手蹑脚地走到帐篷后面。我对这里的地形,哨兵巡逻的路线了如指掌。只要绕过两个士兵的帐篷营,再从古斯与幻邪的帐篷间穿过,然后向着右边的树林走,淌过的一条河,再一直向西,我就自由了!古斯的帐篷外面守卫森严,我不得不紧贴着帐布缓缓潜行,帐篷内的烛光忽忽地跳跃,两条漆黑的人影像鬼魅般在帐布上舞动。“将军,任务完成后,他们父子绝对不能留下。”我心下一凛,这是幻邪沙哑的声音,他怎么会在古斯的帐篷里?“那,你的意思是……”“将军,刀下绝对不能留人。”“没这个必要吧?毕竟他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况且,况且他好像真把自己当成是我们的人了。”“但是弥天已经完全恢复记忆了!时间一长,恐怕他也会……”我脑中一阵轰鸣,弥天,弥天,怎么这样熟悉?他究竟是谁呢?为什么我每次行动都会想起这个古怪的名字?古斯好像沉吟了一下,“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谢谢将军。”他们要杀害弥天父子!我鼻尖上的冷汗涔涔而下,额角冰冷冰冷的。弥天究竟是谁呢?忽然我想想军营后方的树林边,那里有一个地牢。古斯一直不让我进去,上回我不小心走近了一点就被他骂了一顿。难道,难道那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不起,没有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入地牢!”守门的士兵伸手拦着我。我狠狠地瞪着他,我想我血红的眼睛里一定透着浓浓的杀意。“你给我滚!”我怒吼一声。接着我揪起他向后扔去,然后踹开地牢地大门。木制的楼梯吱吱地响,像是垂死前无力的挣扎呻吟。我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一个满脸血污的老人,他带着沉重的脚镣,头发零乱地散在脸上,空洞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丝的无奈与担忧……篝火盆里的木柴毕毕剥剥的响,跳跃的火焰映红着地牢的每一个角落。像是被泼上了艳红的鲜血。我砍开门上的锁,扑起牢房,紧紧抓着老人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爹——”伟大的亲情终于唤醒了一切。也许我死了,我已失去灵魂,我被抹掉记忆,但我永远会记得我的父亲——这个养我育我,与我血肉相连的男人。父亲你可知道我的手上粘满了族人的鲜血,我悔恨得无以复加。多少人,因我而失去了性命,但他们临死前望着我的眼神,仍然带着无限的怜爱。多少人为了我而不惜伤害自己,但他们却死在我手上,他们温热的鲜血,就这么洒在我脚下的土地上。父亲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脸,像是抚慰着我淌血的心,我的脸上湿热湿热的,那是泪水,我的,还有他的。(十二)十七年前,侍卫带着临产的妻子仓惶出逃,因为年老的国王爱上了他的妻子,要强行夺取。不知情的边境守将奉命拦截。将军与侍卫本来情同手足,侍卫不想因此连累将军,所以提出以战决胜。大战中,两人斗得难分难解之际。国王援兵赶到了,侍卫的妻子被强弩射杀。侍卫却误以为将军暗设埋伏,心中悲愤,负伤而逃。后来国王下令诛杀侍卫所有的亲属。将军却终于知道了事情真相,为了兄弟之情而弑昏君另立明主。侍卫妻子在临死前产下一子,将军把孩子抚养成人,自己却一直没有娶妻。可惜侍卫却再也没有回来,他更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一切一切。据说他已投奔敌国,苦练巫术,以求有朝一日能灭掉自己的祖国,让鲜血洒满这块浸着他满腔仇恨的土地。这个将军就是弥天,这个侍卫就是幻邪,而那个孩子……就是我。“十七年了,他终于达到他的目的了,但是尼拉多,也许从此就要成为历史了。”弥天把事情缓缓道来,长叹一声。我的脑中却阵阵轰鸣,幻邪竟然是我的父亲,这个丑恶的男人竟然就是我的亲生父亲,然后我却不得不相信。“爹,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霜儿,这是没用的,黑巫术最高层的术法已使他忘却了一切,没有人可以唤醒他了,他的心已被仇恨覆盖……”我没有作声,想不到事情竟会这样,最痛恨的人,却是我最亲的人。我最想杀的人,却是我最不能杀的人。“霜儿,跟随他,也许你会得到荣华富贵,但也许尼拉多王国就要从此被灭了。你的父亲已经错得太多,太多。我不想你跟着他灭掉自己的国家。”“爹,我知道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了,你放心,我一定要阻止他,我现在就带你出去。”我抓着父亲的手,泪流满脸。忽然他一把推开我,脸上的慈爱消失不见了,望着我的眼神一片冰冷。幻邪吵哑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玄霜,怎么了?难道你对这个废物感兴趣了吗?”他怎么会知道我来了这里?该死,一定是守门的士兵通知他的,我开始后悔刚才怎么没把那家伙给杀了。“啊,不,我只是好奇才来看看罢了,听说他快要被处死了。”“哦?是吗?好奇是会给自己带来灾难的哦,好了,这个废物已经没用了,现在你就帮我杀了他吧!”我脑中的热血在沸腾,我想转身把幻邪砍成两段,我宁愿没有亲人,也不要这种丧尽天良的亲生父亲,但理智告诉我一定要镇静,一旦幻邪死了,这里谁也别想活着出去,那样就没有人可以阻止古斯灭掉尼拉多了,而且还会连累傲天。“杀……杀了他?没这个必要吧?”我支支吾吾地说,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不安。“怎么了?我伟大的杀手,难道你不忍心了吗?”幻邪在我背后桀桀地怪笑。我握着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忽然弥天抓过我的手,向后一拉。剑锋已深深地没入他的腹部。我吃了一惊,连忙缩回手来,但已经太迟了,金属穿过肉体发出沉闷的声音,我的掌心一片湿热。弥天的脸上依然平静,他张了张口,声音微弱地对我说,“孩子,你……你要保重。”然后地牢里一片沉静,幻邪爆发出连串的大笑,他说,玄霜,忘了这个渣滓吧,明天,还有新的任务。这一夜我久久难眠,泪水在胸中燃烧,树林里的乌鸦整夜地的怪叫,带着满腔的悲怆。我想起奈奈,到现在,她已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十三)“杀了他?”古斯气怒气冲冲的向幻邪咆吼。“没有我的命令,你竟然擅自杀了他?”“将军”,幻邪凑到古斯耳边细细地说,边说边用眼睛斜斜地瞟我。古斯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对我说,“玄霜,这个是你最后的任务了,潜到贝卡城,杀掉守门的卫兵,然后打开城门。”他激动的一扬手接着说,“那样我们的大军就可以开进城内!尼拉多王国从此就要在历史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我们伟大的内坦亚王国!”我弯腰领命。古斯问我,“伟大的勇士,临行前你需要点什么吗?”“将军,请给我一把匕首防身。”大概觉得我的要求很可笑,古斯大笑几声,“哈哈,快要胜利了,想不到我们的勇士还这么谨慎。不过当然,胜利当头,可得留下小命享福,对吧?”我默默点头。“那就上来拿吧,给你我随身佩带的金匕首。”旁边的士兵发出阵阵羡慕的赞叹,我看看傲天,他也看着我,眼神里写满惊喜,我知道他是衷心的替我高兴。“谢谢将军。”我缓缓走上前去,我极力保持着脸色的平静,踏上台阶,来到古斯面前,旁边的幻邪紧紧地盯着我,嘴角却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看来他还在为昨晚看着我手刃弥天而感到痛快。我从古斯手上接过匕首,眼角瞟准幻邪心脏的位置,忽然狠刺过去。他似乎早有准备,三根手指捏着一支尖锥直向我胸口疾送。好一招以攻代守!但是我没有停下,匕首的尖锋已然刺穿幻邪的黑衣,而他的锥尖,而经抵到我胸前。我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很可笑,父亲杀儿子,儿子杀父亲,一切的纠缠,一切的纷争,一切的仇恨,都在这一刻了结了。我闭上眼睛。奈奈,对不起,没能兑现我的承诺,没能好好照顾你一辈子,还让你如此心伤……(十四)我的手溅上了幻邪温热的鲜血,胸前感到一阵巨大的痛楚。我睁开眼,看见幻邪眼中的不可思议,他嘴角流出一缕血丝,很是痛苦。我从胸前摸出一块金属圆盘,我终于能记起来了,这是刑月给我的,就在我十七岁生日那天晚上。我还依稀记得他要我把它带在胸前,更慈祥地对我说,孩子,它会带给你平安。刑月死后,还救了我一次。他的祝福,给我带来了平安,而他自己,却倒在我眼前,从此失去了性命,更枉谈平安。我把脸凑近幻邪,说道,“你原谅我,孩儿一会儿以死谢罪。”然后我把匕首抽出来,鲜血汹涌而出,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古斯一脚把我踢了下去,声嘶力竭地喊道,“快,快,杀了他,快!”士兵们一下子就围了上来,两柄弯刀,狠狠地插入我的后背,一阵剧痛。我感到体内的血哗哗地流,更多的士兵蜂涌而至,我渐渐坚持不住,意识开始模糊。朦胧中,我听到傲天的怒吼,伴着士兵们的惨叫,还有古斯气急败坏的叫,“傲天!你干什么?!快杀了他!不然你就要死!”痛楚吞噬着我的灵魂。“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但我们是好朋友,快走,我帮你离开!”说完傲天伸手就要拉我。我站定脚步,淡然一笑,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傲天,我们还是好朋友吗?”又一批士兵呐喊着冲了上来,却纷纷倒在傲天的利剑下。“傲天!你竟敢背叛内坦亚国?”“快杀了他,傲天,你想死吗?还有你的家人,你想他们死吗?!”傲天却好像没有听到,他拉着我衣角苦苦哀求,“霜,你跟我走啊,我快支持不住了。你快点走啊!”我含笑着摇头,“傲天,对不起了,原来我是尼拉多王国的人……我也是刚知道不久的……希望,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是,当然是的,但,但我也不能背叛我的祖国……对不起……”他的刀锋,已深深穿过我的胸膛,我含泪看着他,“傲天,来生再见。帮我照顾奈奈……”傲天没有泪水,但他悲伤的意识已像海洋一样,围绕在我身边,那是忧郁的蓝色的海洋,冰冷。风之精灵,正把傲天送往安全的地方,带着我无限的眷恋,还有深切的祝福。我倒在地上,念起咒术,罹炎,这种狠毒的与敌人同归于尽的魔法。古斯的声音已经渐渐模糊,“玄霜,你疯了吗?!快停下,你也会死在罹炎下的,我让你活着离开,你快停下,快……”我微笑,抬起头,我看见世界上最美丽的火花……(十五)敌军遭到重创,尼拉多王国一片欢腾。探子回报,敌人驻营地方已被彻底摧毁,敌军的帐篷,堡垒荡然无存。军队损入惨重,现场发现几万具烧焦的尸体,这是烈炎魔法焚烧的痕迹,。相信敌军的高级将领无一幸免。剩下的士兵军心涣散,人心惶惶,内坦亚军从此一蹶不振,尼拉多军队趁机大举反攻,胜利的消息接踵而来。内坦亚人最终被迫放弃这场持续了差不多二十年的战争,尼拉多人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和平,全国都在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贝卡城的舞会上,人们在贝卡堡前翩跹起舞,尽情狂欢。笑声回荡在城堡上空。城堡的侧楼上,一个老人和一个女孩凝视着欢乐的人群,神色凝重。“爹,告诉我,为什么他会舍身救你?”“我也不知道,那天他和玄霜一起来杀我,下手的就是他。后来我醒过来后,发现他躺在我身边,眼睛空空的,他把一切东西都转移到我身上,包括我已失去的眼睛,包括我已失去的生命,这应该就是巫术中的"弥灵"……”“嗯,我早就知道了,霜是不会杀我们的,我应该相信他。而那些敌人的遇袭,也一定是他做的。”“玄霜……”空中,一朵泪花,飞旋而下……

    2007-05-23 13:58:54 作者: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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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乡下有多少人物典故就有多少鬼说。乡间路野,每一片林每一条水,每一瓦屋每一丘岭,几乎必有与之对应的鬼故事鬼主角,其中不乏使听者毛骨倒竖者,然而也有无聊鬼、凄美鬼。综合起来,一切鬼均是白衣白裤着装,表情不详,姿势如木;像上了锁的云在小范围内飘,喜怒无常,也茫然,也无聊;常饥饿,但不劳动自给,靠托梦或威胁为生,贫富悬殊;对光线敏感,昼伏夜出(疑肤色甚白),擅压床,爱哭鼻子,恶作剧时喜迷人路向。 在乡下初次听鬼故事的孩子多在七岁以上,初听惊惧,怕黑,想象力越丰富者受毒越烈,开始对神像毕恭毕敬,勤烧香;至十二三岁开始暗自反抗鬼权,因无可反处,作罢,继续惊惧;十六岁后,荷尔蒙增多,惊惧减小;十八岁后,爱遇鬼,尤爱俊美之鬼,每每孤独时自设一鬼,故作惊惧,继而反抗之,毕,果无损伤,大喜。 二十岁后,发觉自己与鬼如此相近。对着镜子,自己表情不详,姿势如木;像上了锁的云在小范围内飘,喜怒无常,也茫然,也无聊;常饥饿,但不劳动自给,贫富悬殊;对光线敏感,肤色甚白,爱哭鼻子。 多少有点消极色彩。 某月夜独自游湖,原是冲着记忆中的几朵荷花几片荷叶去的,不料不该寂静的湖因花残叶枯悄然无声,不该吵杂的湖畔因双双对对亲密无间的爱人雀跃不已。朱先生没遇鬼,我反而觉得见鬼了。夜间原属于鬼们安静散步的时光,却如此热闹非凡。 曾听人说过这样一句动听的话:我不是人我是穿着衣服的云 此人不是小鬼,是大鬼。 某深夜忽然雷声大作,倾盆大雨,失眠的我兴冲冲地开窗四顾,屋旁小路边树摇影舞,天空电光闪烁,只远处高楼有一两窗迷蒙的灯光,其余再无一点人的信息,忽然一人全身湿淋淋地冒在窗前,喘呼呼道:可否给我把破旧的雨伞?我大惊,赶忙取出新买的雨伞双手递上,该君鉴别一会,说道:新伞啊,我用不了,算罢,反正已经淋了。遂去,转眼不知所踪。是夜不眠。 去年端午回家,大清早起来解荔枝馋,邻人皆笑。昨夜在山上看守荔枝的某长辈冲进来,心有余悸道:昨晚用手电照见在甲的坟头上,甲、乙、丙、丁四人搓麻将呢!人人面面相觑,只有我哈哈大笑。该长辈大笑道:玩笑而已。 人开人的玩笑,人也开鬼的玩笑,人鬼岂非一家亲呢。  【编者按】《聊斋》里的鬼可是很可爱的啊,呵呵。反而观看人,有的比鬼还可怕,卡卡~~~~编辑:枕云旧友-

    2007-05-20 10:32:33 作者:幸福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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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关于诗的几点哲性思考

    我关于诗的几点哲性思考                   李鸿斌(哩CAN)我喜欢把这种人类最美丽最接近灵魂的文本称为诗,而不是诗歌,称其为诗歌,感觉就坏了,还是称其为诗更接近原始的风景。我把我对诗的几点哲性思考总结起来,再回头看这个“诗”字,蓦然发现都被她所含盖了。“诗”字首先是一个“言”字。“言”的第一个意义是表达。诗是一种深度表达的手段,演变到今天,诗俨然成了深度表达的本身。所以,我想诗的主题才是她的灵魂,形式和内容只是帮助读者走向主题的台阶。世界的诗如此多,主题也纷繁复杂。但有两个母题是优秀的诗所必须具备的。一,对于心灵内部的勘探,不断深入发掘人性的根与原始的风景,这样才能引起全人类的共鸣,这应该是优秀诗人的纯朴理想;二,对于存在的勘探,通过对现实的描写和对想象的叙述,勘探人类存在的意义,心灵存在的意义,诗存在的意义,这样才能惊醒全人类的反思,这将是优秀诗人的终极目标。“言”的第二个意义是沟通交流。我身边经常有人呼吁关于诗的言语交流,我想诗的交流是需要的,但没必要提到大力呼吁的层次,我相信,诗是不存在深层交流的。任何诗人就算是穷其一生,也不可能把自己对诗的理解与感受付诸纸上,更何况仅仅通过言语的传达呢?再伟大的诗人也不可能读懂一首普通的诗所要表达全部内涵,不可能通过诗来直达作者心灵内部的广阔空间。通过诗的文本都不能达到的深层交流,单凭言语就想达到这是荒诞的。每个人对诗都有两个层次的理解,浅层的是有意识的理解,是在自身的言语掌控与心灵掌控之内的,这可以通过言语的沟通达到交流的目的。而深层的理解是潜意识的或是无意识的,超出了自身的言语掌控与心灵掌控,任何方式都不可能达到交流。“诗”字的另一组成部分是“土”。人们都生活在土地上,“土”可以代表生活。诗应该同所有文艺作品一样,来自生活,高于生活。没有生活作底座的诗犹如游魂野鬼,无根地飘摇。没有超脱生活的诗,就像堆石成山,用文字堆成的小沙丘罢了。面对浩瀚的生活,诗要有所选择。优秀的诗都是回归到自我,回归到童年,回归到故乡。这是感情饱满的生活,刻骨铭心的生活,这是培育优秀的诗的沃土。当然,在同样描写自我,童年,故乡的生活中,优秀的诗具备另一个特质:特立独行。“诗”字还有一个部分是“寸”。寸是很小的计量单位,因此寸者,小也,细微也,精致也。诗,出自心灵最脆弱的地方,细腻而轻柔,她的每一行,每一字,每一笔都应该像毛细血管一样清晰,温软,精致。诗应如水,无孔不入,穿透心灵,净化内部的风景。诗要经过不断的雕琢细部,才能像玉一样晶莹剔透。这是一个小,还有一个小的意思是短的小诗。现在主流诗坛有一个趋向,就是诗越写越长,长诗好写易发表。越短的诗越难写。优秀的短诗才是最容易打动人的,长诗像旧时女人的裹脚布,长而臭,人们根本没心思读,这可能是现今诗坛没落的一个原因。“诗”字的“土”与“寸”合起来是一个“寺”。寺有佛的意思,佛教是讲究心灵的学派,诗与心灵的关系上文已论述详细,这里主要谈谈寺的另一层意义,“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顾名思义,寺有静,空灵的涵义。诗的静应该是一种动态的静,她暗潮汹涌,牵动读者心灵的每一根神经,她营造空灵的氛围,使读者的心灵慢慢放松,归于平静,得到净化。有些人读了一两本诗集,写了一两首歪诗,就到处鼓吹自己在诗的修为如何厉害,嘴里老是挂着汪国真,海子什么的,其实自身水平有限,缺乏诗人的气质。别人看在心里,只是不说罢了。作为诗的爱好者,应该面向世界,比如策兰,米沃尔,默温等等都是一流的诗人。关于现今的诗坛光彩暗淡的问题,看看诗的历史就知道,唐朝红火了,之后又没落,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红火了,之后又没落,八十年代红火了,之后又没落,诗是会伴随人类社会发展而长存的,她像王朝一样,一段时期是盛世,一段时期是乱世,交替更改不会停息,现今的情况如果放在历史长河中来看,只是星光暗淡的一站,她正朝着光明的方向行进,只要遇到一个契机,她就会恢复她的盛世繁华。 【编者按】文中写道“她正朝着光明的方向行进,只要遇到一个契机,她就会恢复她的盛世繁华。”这有赖于诗人的不懈坚持与努力了。编辑:枕云旧友

    2007-05-07 23:47:36 作者:李鸿斌(哩C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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