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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校园长篇】孤途 第二章 整理内务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雨还在下,尤胜和喻豆买完东西顺道吃了中饭便返回宿舍。进去的时候,发觉有来了新舍员褚默已经在洗刷了。“开洗了,老哥。”尤胜冲他一笑。“是啊,不洗咱晚上都没法安睡了。”“老哥啥名啊。”尤胜接着问道。“褚默。”“噢,我尤胜,这喻豆。”“我知道”,褚默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微笑着答道。“啥,你怎么知道?”尤胜倒是十分的惊讶。褚默见他们讶异的表情便又不禁笑了一下,走到门口,将门关了过去,门后贴着的一张纸上赫然印着六个人的头像和文字说明,而好这六人也便是即将入住的舍员。“司徒为政,一个有进取心的经验班干部;关蒙,一个潇洒中带刚毅的有为青年……”喻豆颤巍地念完两个人顿时愣傻了,“没见过学校这么这办事的啊。”三个人面面相觑,所有心思也都不言而喻,于是各自一笑了之。“学校真的是太非主流了。”忍了还没多久尤胜终于还是不吐不快。褚默看着他抓狂的摸样,静静地走到了孤独蹲坐在墙角的柜子面前,在他们都不注意的情况下缓缓打开了柜子,然后悠悠说道:“更非主流的还在这呢。”俩人循声望去,只见柜子内壁不知何时竟被携刻上了八个不同凡响的大字——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尤胜惊呼:“绝了这学校,可欢迎我们都不替我们先把内务整理了的。”褚默无奈地走拉开了窗帘,“宿舍是我家,美化靠大家”的字符便清晰地映入大家的眼帘,于是黑线便悄悄从他俩的脸颊划下,顿时便都无语了,匆匆而过的时间的使者似乎也在那一刻呆立住,竟一时忘记了何去何从。也是,这学校不仅名号起得有味道,连迎新都是这般的有手段,也无怪这些尚不经世事的孩子们反应如此的强烈了。但是大家这会儿可得忙着整理内务,毕竟这可是今后三年的窝,再怎么都不能太草率了,至于呵责学校的问题,那必定将会是闲暇下永不落下的话题了。下午一点左右,雨渐渐地停住另外,可是天还是阴沉得厉害,风中也竟是冷飕飕的感觉,吹得行人鸡皮疙瘩直起。大家正忙活间,门被推开了,是邹帅回来了。“大家忙呢。“邹帅放下了包便冲着大家打了声招呼。“赶紧来吧,要不到晚上弄不完我们就得露宿街头了。”褚默忙着洗床板,只是招呼着邹帅。“诶,来了”,邹帅应了一声便从水桶里拿出一块抹布,继续道,“哥几个都啥名啊?”“褚默。”“等会儿,什么褚?”邹帅平日里对待语文课的态度向来消极,这也就导致了他对于稍微有那么一点陌生的文字便是一头雾水,此刻抓破脑袋都想不出这个“褚”究竟是怎样一个文字。“冯陈褚卫之褚”,褚默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着邹帅解释道,见他不作反应,又试探道,“懂了”。邹帅点了点头,道:“早说嘛,我道什么生词呢,不就楚霸王的楚嘛。”说完便自豪地挺起了胸膛,那样子,似乎是在表示,即使语文课从不上心,他不照样懂得这些汉字。可是,他没注意到,褚默听了他的话是愣住不是知所措了,刚喝进一口水的尤胜一下从嘴里喷出一股长长的水柱,本来沉默不语的喻豆此刻却发出了只有孩子才会有的清脆的咯咯笑声。“噢,我说错了”,终于意识到了众人表现的邹帅慌忙改口,“是楚留香的楚嘛。”可是,大家却笑得更欢了。褚默道了声“这……”之后便彻底语塞了。反而是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的尤胜拍着桌子道:“我说,邹大神,难道您老人家就不知道楚霸王和楚留香的楚是一样的,竟然还能讲得这么理直气壮。”“什么?”邹帅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稀里糊涂的不知所以。这时喻豆指着门后的名单喊他道:“这里呢,小帅哥。”邹帅慌忙凑上前去,半晌才醒悟,呵呵笑道:“这样呢,糗大了。”他摸着头傻呵呵地又笑了起来,大家见他这般也反而笑得更欢了。于是整理工作又继续了起来。没一会儿,尤胜又突然问道:“诶,我说,邹帅,你家那位呢?”“噢,他回自己校了。”“异地恋啊”,尤胜评价道,“可是有点艰难哦。”“等等”,邹帅打断道,“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那个啊?”说完竟还不好意思起来。“哟哟哟,瞧你,还不好意思”,尤胜嘴里啧啧叹道,“俩人手挽手,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挎着她那极富女性化的包,你别告诉我你要发扬助人为乐精神帮她拎包的?”“哥,你牛。”邹帅挠了挠头,愈发羞涩了。   说话间,门又应声而开了,进来的是新舍员关蒙,还有他的父母帮忙提拎着大包小包。当看到空荡荡的宿舍里除了几个干枯枯的床架,配上几块凹凸不一只是不至于影响整体平坦的床板,还有就是一个大的柜子和一张小桌子之后,他的妈妈的立时感慨道:“这条件怎么这么差啊,咱走儿子,回家住,不搁这埋汰自己。”说着就要拉着关蒙走。“走什么走啊!”,他的爸爸突然呵斥道,“这个家是谁说了算的啊,不住是要取消学籍的,你个妇人之见!”听他这般说,关蒙妈妈也来劲了,止了步,回过头就好像是要跟关蒙爸爸大闹一场的样子。“我说老关”,她拉高了嗓门,“取消学籍,说说而已,你给学校塞点钱不就解决了,然道学校有钱还不会赚啊。”看她这般不以为意的样子,老关气得吹胡子瞪眼,辩驳道:“你不会教育孩子就一边呆去,从小你就惯着小蒙,你要知道小蒙将来是要接我的班的,是要掌管数千人的公司的,要照你这样宠她,怎么能担大任。不管怎样,这回得听我的。”关蒙妈妈听完火气愈大了,把脸扭向一边,半晌,气稍消,才温声道:“小蒙,这回妈妈听你的,你想回去就回去,不用怕你爸爸。”“你,你会惯坏孩子的!”老关伸出手指着关蒙的妈妈,看阵势似乎是要来打上一架。“我住下吧,老爸说得没错,娇生惯养终不是明智之选。”关蒙放下了背包,不温不火地说道。这么一来,老关倒是乐开了,摸着下巴,呵呵道:“这才是我关家的好儿孙嘛,有我的摸样。“关蒙的妈妈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关拦下了,“你就别再扰乱军心了,难得小蒙有这个决心,咱也赶紧走,你瞧人家别的孩子都自己独立来的,就你这不放心那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来,丢死人了,小蒙过完年就成年了,是该要学会独挡一面了。”他妈妈听完虽是不愿意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临了又嘱咐一句:“儿子,有什么想要的跟妈妈讲啊,可别苦了自己。”“可以了,孩他妈!”老关实在忍受不了了,推着关蒙的妈妈便走了。可是刚走到楼梯口,她又突然挣脱出来往回跑,在门口探头入内,说道:“孩子们,好好处啊,阿姨下回来给你们都带好吃的。”看到大家微笑的点头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时间的马达飞速旋转,一场雨的洗礼似乎为它注入了润滑剂,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夜幕来临,天也愈发的黑了下来,大家也都累得筋疲力尽,一个个都趴在床上动弹不得。“谁去开个灯啊,房间里乌漆抹黑的怪怕人的。”邹帅有气无力地喊着。可是大家都累得一样,一个个都懒得动弹一下。关蒙的呼噜声早已响到半空,喻豆的梦境早已到九霄云外,尤胜的胡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倒是褚默还闭着眼睛跟邹帅一样的清醒,可是也已经疲惫得不想再说一句话。邹帅斜眼看了一下他们,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只有我是最清醒的啊。”刚想下床开灯,却听到门外一声嘈杂音:“这么黑怎么不开灯啊。0701,我来了。”然后没过五秒,哗地一下门便被打开了,一个人影迅速闪了进来。而这一声响动也一下惊醒了全舍得人,安睡的、梦游的,全苏醒了。“老哥,哪位啊?”邹帅在黑暗中揉着眼睛问道。来人在墙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开关,于是灯亮了。白色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面容一下子清晰了。“司徒为政吧?”邹帅喊道。“你怎么知道?”司徒很是疑惑。邹帅慵懒地从床底下摸出那张纸,一股脑贴到司徒脸上。司徒揭下来一看,说道:“学校考虑得还是很周到嘛。”末了又说:“以后可不兴这样贴到人家脸上的,念你初犯,就算了。”然后又嘻嘻地走到自己的床位去。“你怎么这么晚啊?”关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问道。司徒回过头来答道:“今天报到事情比较多,我帮班主任点忙。”“行啊,班长。”邹帅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不,我不是班长。”司徒慌忙辩解道。“相信我”,邹帅打了个睡意朦胧的哈欠,又继续道,“相信我,今天以后你就是班长了。”话刚说完便就倒头睡了过去。“大家都吃过了吧?”司徒问道,可是环顾一周,个个却都睡着了,于是他便不去理会了,只是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可是一动就竟是哗哗的声音,分外扰人,司徒摇了摇头,只好把行李扔一旁不管,也睡去了。

    1970-01-01 08:00:00 作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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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校园长篇】孤途 第三章 清晨乱像

    次日拂晓一轮火红的日出早早地悬挂在了远方天际朝霞的灿烂之中,微弱却是柔和地漫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让清晨晶莹的露珠透着闪亮,也让勤劳的鸟儿唱着欢快,一个充满朝气的全新一天就这样开启了。宿舍里,褚默也早早地起了床,看了一眼手表,快要六点了,便悠悠地拿上了脸盆毛巾等往洗漱池方向去了。时间还早,洗漱池边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影,于是褚默便得以从容不迫地享受了一次公用的私人洗漱池。回到了宿舍,其他几个人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愿离开被窝。“几点了?”邹帅听到动静也不管是谁,仍旧是舒服地闭着眼睛问道。“八点了,赶紧的吧。”褚默随口一说。“什么,八点了”,司徒听完瞬间从床铺上弹起,“九点可要开入学仪式啊。”说完便赶紧跳下了床跑去洗漱了。其他人被他这么一折腾也都极不情愿地慢腾腾地挪了窝,只有邹帅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再等我五秒钟”,然后就又陷入了熟睡。“老邹,起了。”褚默推了推他,可是他正好睡呢,哪管得了旁人。褚默见他这般,遂便不理了。“褚默,你骗我呢”,刚会回来的司徒一进门就对褚默抱怨道,“现在才6:45呢。”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表,脸上带着浓重的没有睡够的酣容。“你过去时人多吗?”褚默回头笑着看着他。司徒不知其意,犹豫着回答:“挺多的吧,反正我正好有地儿洗的,你问这个干嘛?”褚默没有回答,只道:“你可以再过去看看。”司徒越发糊涂,犹豫不往,但见褚默那般坚定的眼神,只好带着满腹疑惑按他说的做了。十分钟后,他回来了,推门进屋的一刹那眼睛里流露出的满是对于崇敬之意,大呼道:“褚默,你骗得好啊,那边现在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啊,尤胜他们还拿着脸盆干站着呢。”褚默不答话,只是抿嘴一笑。司徒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就先去归置行李了。可没多久就忍不住心里的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现在人会多啊?”“才刚来这里我自然不可能知道这里学生的作息习惯,也不可能知道具体什么时段是拥堵的时刻的,可是唯一没有争议的是你起的越早那边就肯定会越宽松。刚刚你说你回来时人已经挺多的了,你只是刚好有那么个位置,这就说明清晨的高峰期已经逐渐来临。要知道,这一层楼有二百来号的人,每一分钟都有可能有至少五个人醒来并着陆洗漱池,而我们宿舍距洗漱池有五分钟的脚程,而就在这五分钟的时间里,洗漱池就足以被挤爆。”褚默细细地分析着,直听得司徒目瞪口呆,惊呼:“厉害啊,分析相当透彻嘛。”“昨晚没吃晚饭,现在好饿,你要一起吗?”褚默呵呵着扯开了话题。“不”,司徒摇头道,“我还有好多东西要整理呢。”“那我就先下去了。”“去吧。”经过长途跋涉褚默总算是来到了校园食堂,号称本市最大的食堂。也是,全市也就凌凛是所有学生寄宿制的,倒不像别的学校那样走读的学生占了大半,人家也没必要建个多大的食堂啊,太大了在人家那里反而是种浪费。可是,手中紧攥着这张王牌,依然还是校领导们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在食堂窗口前,褚默与一个女生在时间的脚步上撞了个满怀,女生叫虞雪兰,慌乱中赶紧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便急急退到一旁。那轻盈的身影散发着优雅的气息,举止如此的文静,声音如此的婉转,特别是似乎能在她身上看到自己所痴痴追求的方向。褚默生性向来高傲,与人初次见面历来只会没有恶意,但是相见一面就即产生难以言说的好感这还是头一遭,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翻腾。不知所措中赶紧答复道:“不,你先吧。”可是这却让食堂工作人员哭笑不得了,“你俩倒是先来一个啊,干站着干什么。”于是俩人也不禁自觉好笑,褚默忙作了个请的手势,姑娘也就不拒绝了。两人相继买好早饭后迎面就走来了另一个女生,是虞雪兰的舍友沈洁。近了就指着褚默问雪兰,“同学?”“噢不”,姑娘赶紧解释,“刚才买早饭时碰巧遇上的。”沈洁便不细问了,只是大大咧咧地问褚默:“一个人?”褚默疑惑地点了点头,她便继续道:“那一起吧,。一个人多没劲。”“这不好吧。”褚默试图让这拒绝表现得更为委婉些。“有什么?”沈洁似乎来气了,“大老爷们比我们女生还要保守。”“女生?”褚默心里头大大吃了一惊。他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位留着短短头发的,说话还粗声粗腔的女生,一下哑然失色了。如果剧组要找反串演员,她真的是会有极厉害的发挥。但纵使褚默在宿舍里表现得是有多么像个老大哥那般从容,在刚相识的异性面前,永远显得是那么拘谨,大气不敢出。可是现在人家女生都放出话了,自己要是再胆怯,那不是将男子汉最后的一点尊严都给辱没了,于是千般为难,也只能是答应了。姑娘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很抱歉,但是又无可奈何,于是便只能朝他友好一笑,那似乎是在鼓励他,男子汉,要勇敢点。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般羞涩呢。坐定,开吃。沈洁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面前瘦弱的小包子,倒不如雪兰细嚼慢咽来得那般淑女。而这种狼吞虎咽的豪壮就连褚默这样如假包换的真男生或许永远也只能是望尘莫及。三人坐着,沈洁就只顾着自己风卷残云,而褚默和雪兰却全都惜字如金,毕竟他们都还是羞涩的,拘束地坐着,再不似平日里那般自然,连吃东西的声音都因为拘谨而比平常小了很多。“你俩长痔疮啊”,正吃着沈洁冷不防又来了一句,“不就多个异性嘛,至于扭扭咧咧成这样吗?本来我打算帮我兰兰姐该掉这毛病,才叫你这家伙过来一起,没想到你外表那么高大内心也就那么小,一大老爷们还一见女生就发抖,这可真是天理难容啊,我说,你俩就相见恨晚了,就该义结金兰,真是女娲捏的一对奇才。”沈洁的一番话说得俩人尴尬万分却又无力辩解,只好互相望了望,没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说,哥们”,沈洁又继续了,“哪单位的啊。”“哪单位?”褚默一下没明白。“就是哪个班的啊,真是蠢!”“哦”,褚默慌忙答道,怕晚了又要遭到面前这个粗犷妹子的催促,“高一年一班的。”“哟呵”,沈洁突然来了精神,“不打不相识,那咱可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是不是?”她又特意看了一眼雪兰。那一瞬间,是明显有一丝的笑容从雪兰脸上掠过,但那就是一瞬,又即刻被收回了。“你们也是一班的?”褚默显得很不敢相信。“哎呀,是了,报个名号吧。”“诶,我叫褚默。”“我沈洁,这我姐虞雪兰。”真正算是认识后,同班同学的特殊关系一下拉近了三人之间的距离,于是虽还不是特别放开,但至少不再那么拘谨了。说到虞雪兰,其实也是和褚默一样,没有显赫的背景。所不同之处是,她真的是用功在念书,来到凌凛,就是缘于她始终如一的努力。在旁人眼中,她从来是这样的乖乖女形象,从没见过她同人起争执,温声细语就是她的一贯作风。姑娘从来是与人为善,似乎是没有一丝的城府。然而认识的人又都一致地以为她似乎也并没有多少宏大的志向,就是好好地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自食其力,也让父母颐养天年。然而,对于父母而言,孩子能有这样的想法,也就已经足够了,若是真的能够兑现这份承诺,那便更是好了。沈洁是虞雪兰从小的伙伴,两人感情很好,她比雪兰小几个月,但很多时候却是她在指导雪兰如何与人交际。她是一个很善于社交的孩子,大大咧咧,脑袋被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主意塞得满满的,可唯一好处就是装不了什么坏的想法。不知多久过后却见关蒙气呼呼地回来了。关蒙刚进到宿舍就将脸盆重重地摔到搁物架上,一个重响瞬间让邹帅醒了过来,不安地呼喊着:“怎么了,地震了?”但关蒙却不理会,只一个劲地骂:“太不是人了,长这么大头一回排队洗脸,这也算了,天杀的厕所门口竟然还有黄牛倒卖所谓的厕票,一张要五块钱。”“什么什么?”邹帅一听这便来劲了,马上醒了过来,缠着关蒙要他讲细致点。关蒙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之后继续道:“那个黄牛好像是高二还是高三的,厕所门口还贴一个‘告新生知’,说什么他们自主创业,课余时间赚点零花,请我们大家支持,说里面的坑位从六点开始就由他们的同事据守,目的是为了方便大家,让大家在高峰期只要花个五块钱买一张厕票就能轻松解决了。其实都是放屁,我明明看见他们是在我过去前几秒才跑进去的,还说什么是挥泪大甩卖,五块钱是什么清仓亏本价,说他们为了芸芸众生在里面狠命闻臭,只是念在校友一场的份上才开出这种会让业界群起而攻之的超低价。这不会也太扯了吧。”关蒙说完气便愈盛了。而邹帅所更关心的则是关蒙自己是否买了。“还能怎样”,关蒙没好气地说道,“他们都是练家子,就走在我前头,刷刷一队排开,我只是说了句先去厕所,他们就齐刷刷地冲着厕所跑的跟什么一样,拦都拦不住,要早知道他们是黄牛,我拼死都要抢在他们之前到达啊,谁能想到呢。”

    1970-01-01 08:00:00 作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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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校园长篇】孤途 第四章 静候领导

    “这也太疯狂了吧”,邹帅像是听到了世纪大新闻一样振奋,“待寡人过去给他取照留证。”说着就气势汹汹地要奔赴前线。“别瞎忙活了,老兄”,关蒙拦住了他,“一个个用毛巾蒙着脸,就差没用丝袜了,说是厕所臭,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就是怕被人认出来嘛。”于是大家心情又一下糟糕了,对这个学校的印象一下从不及格降到了负数。“楼管来了!”正当大家郁郁不快时,一声震耳欲聋的放风声却响彻整栋大楼。于是便可以清晰地看到了,倒数两层的厕所里哗地几十个男丁从坑里站起,刷得一下跑得无影无踪。这一幕,直看得外围洗漱的新生个个牙刷掉了一地,惊为天人。楼管的适时出现是顺应民意的,而那些黄牛的仓惶离去虽然对于厕所的拥堵现象没有产生多少的缓解作用,然而大家却都不似方才那般咬牙切齿,反而堵的开心了。八时许,所有的人基本都完成了清晨最重要的洗漱工作,褚默吃了早饭也又回到了宿舍,但却迟迟不见喻豆的身影。众人奇,尤胜这才缓缓道出事实真相。“他在厕所门口徘徊了将近十分钟,说人多吧,可以理解,可是无法理解的是当有人出来的时候他竟然恭恭敬敬地请排在他身后的人进去。我问他在干什么,这孩子竟天真地说妈妈教过做人要学会谦让。我天哪,上厕所这种人生大事是可以随便让来让去的啊!”尤胜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表示实在无法理解。“所以说嘛,孩子就是孩子,理解力多少还是有欠缺的,要不怎么说童真呢。小豆也得亏还是孩子,要不就要被人骂成白痴货了,现在他这样还能勉强叫作可爱,再大一些,人们就会摇着头叹息道‘可惜咯咯’。邹帅不无打趣地说道。”“不行,这么下去这孩子会憋傻了的。”褚默丢下一句便急匆匆朝厕所赶去了。厕所门口,喻豆不负众望地依旧在那逗留。每一个被他友好请进去的人并没有流露出感激之情,反而一个个满脸疑惑,甚至怀疑他是否是黄牛的余孽,来这收买人心的。人们出来的时候都会用狐疑的眼神凝视着喻豆好一会儿,末了,还有一个学生低声问了句:“小朋友,刚那黄牛是你老大不?”喻豆不知来人影射的是什么,犹犹豫豫地不知怎么回答,此时便见着褚默风风火火地朝他这边赶来了,刚想打声招呼,却直接被褚默三两下推进了厕所,并成功在一个蹲位着陆。喻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褚默的声音盖过:“小豆,以后如厕这种事就不要谦让了,时间不多了,你抓点紧。”喻豆被这短短十数秒的一闪而过弄得六神无主了,恍恍惚惚答应了一声。8点45分,六人准时出现在了学校办入学仪式的场地,也就是该校的田径场。学校的所有建设中,田径场的档次确实挺高,这是按照标准规格兴建的,说起来还得归功于一个校友。他从这里毕业后,因为高考不太理想便放弃了大学跑到了海外,数年之后不知在哪一行当发了横财,便回到母校捐建个项目。当时是让校方在男生宿舍与田径场之间作选择的,于是校方不假思索便选了后者。理由很简单,学校每个建设项目的选址都有严格的规定,而且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盲目扩张,要建田径场就只能在校门口那个早已土的掉渣的空架子操场的基础上兴建,说空架子,是因为那操场除了有块荒废的土地,其它别的什么一概没有,真的很简约。而若建男生宿舍,原有的男生宿舍条件太差,早已不适应时代,必得拆除。但是当时男生宿舍的位置是在还未拆建的旧女生宿舍的背后的,那时的女生宿舍同男生宿舍一样的长,一样的高,加之各路大树的荫蔽。远远望去早不见了男生聚居区的影踪。所以了,毋庸置疑的,学校的面子为重,校门口的风景就是学校的面子,于是田径场就这样敲定了。后来的女生宿舍的崛起的原因其实和这田径场是一样的不谋而合的,只因它比男生宿舍更向外。可按理说有个亮丽的外观就可以了,没必要内部也整得那么得体,学校这个算盘明显打得不精妙。但其实大家都误解了,这同样是个捐建项目,来自于一个从凌凛毕业二十余年的阔太之手。她似乎明白了凌凛的所有小算盘,开建之日起就由自己的人全程督工,资金也不经学校。这样一来,学校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本可以成为豆腐渣的工程铁一般的坚实而又深深无可奈何。对于各方的利益,大家也都各自心中敞亮。可是女生们可不管,反正她们是实实在在的受益了。倒是愤怒的男生咬牙切齿地抓狂,抱怨女生新宿舍的崛起加速了男生的没落。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叫男生们自己集资建个新男舍来抗衡?但是提到了田径场就不得不顺道说说位于它旁边的体育馆了。这是因为前年凌凛中学史无前例的实现了本科录取率的百分百,并且全部在二本及以上。而且还破天荒的有两个学生跻身到了全省的前五十名,这样凌凛一下就轰动了,声名远扬,市领导当即乐得合不拢嘴了,毅然决然的要下拨五十万员的专款奖励此届毕业班的老师。可是精明的校长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恬着脸到了市长办公室,说教师的奖励就不用了,那是应该的嘛,谈金钱就玷污了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了。他在学校没有授课,学生的好成绩其实跟他是挨不上边的,真正辛勤的是下面兢兢业业付出的教师们,按理说用金钱奖励刺激一下他们的积极性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可是这个福利还没有传到教师们那里,就已然被扼杀在这校长的怀抱里了。校长并不是即将接受奖励的教师,然而他却代表全体教师慷慨地拒绝了这个奖励,所有员工的主观意见,所有独立人的合法知情权,在这里,都早已荡然无存了。然而面对校长的推辞,市长大人并没有流露出多少的喜色,只是淡淡一问:“说吧,那你想要什么?”校长嬉笑不止,直奉承市长真是有远见,一下就看穿他的全部心思了。其实,并不是市长的英明所在,对于志向不谋而合的他们而言,轻易识破对方的伎俩不算什么。校长见市长发话了,就大胆将自己希望上头给建一座体育馆的想法说了出来。校长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嘴上功夫了得,在这世间真的难逢敌手。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将体育馆落成后的种种好处说了个遍,临了又将学生拉出来垫背,说真的没有私心,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着想。每每看见孩子们冒着狂风大雨坚持在露天中奔跑锻炼的时候自己就很舍不得,就觉得自己有愧于他们,就一直想为他们建个可以避风挡雨的温暖的体育馆,可自己身单力薄,也想过拿出全部积蓄,可是倾家荡产也不够凑足零头啊,所以才斗胆向上级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当即就说得泪水哗哗地留下了。市长在来访者面前历来表现得柔情似水,那一刻仿若深信不疑,终于感动不已。顶尖成绩光环的笼罩下,人们总会不假思索地相信他们别的方面的优秀。天知道,凌凛的学生是出了名的书呆子,天天有做不完的功课,倒不是心甘情愿,只是学校追得紧了,只好变被动为主动了,这样受到的麻烦才会相对少一些。因此即使风和日丽,在难得的学习之余,他们也宁愿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而绝不愿意到操场上去作践自己,根本就不存在校长唾沫横飞中的对于运动的勤劳。只是这两年好多了,一些男生倒还会在比较得空的时候打打篮球什么的。人们常说学习是一种脑力劳动,但是在凌凛,他同样是一个体力劳动,而且运动强度也绝不亚于每天一次马拉松长跑。可是睿智的市长偏就相信了,相谈甚欢,尾声时两个大男人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善辨是非的市长当即决定将从市财政拨出专款,校长也终于不虚此行。可是市财政吧,名义上说是官家的钱,可市长就是那个官家啊,他可不愿意无辜浪费这一大笔钱。他只是约见了当地的几个民营企业巨头,吃了个饭,打了几个哑语,老总们便一一会意,于是这资金的问题便一下就解决了。从中抽取了一百万后,他就把剩下的三百万给了校长,还一脸惋惜:“我对不住孩子们啊,你也知道市财政这边也吃紧啊,只能给这么多了。”然后校长便象征性地安慰道:“不少了,已经不少了,市长您真是个好的父母官哪,您为我国的教育事业真是做出了不朽的贡献啊,我代表全校师生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敬意。”“哪里哪里。”校长慌忙摆手,就这样两个男人互相又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陈词滥调之后便依依惜别了。第二天,市局财务支出便有了“下拨一百万专款支持凌凛中学兴建体育馆”一说,市长没报是三百万,那是因为他总结了今年来各贪官落马的经验,认为细鱼慢嚼才能长久。他现在才四十多,人家可是有雄心壮志的人,还指望有生之年还能再往上晋升呢。目前体育馆工程已完成大半,只要再有个三五个月就该竣工了。这也正是环顾整个学校最具吸引力的建筑了,本届的许多学子其实都是冲着这场馆来的呢。可无论如何,现在唧唧咋咋的孩子们只能耐着性子等着校领导的姗姗迟来了。 

    1970-01-01 08:00:00 作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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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校园长篇】孤途 第五章 仪式进行

    九点整,主席台上除了几个调试音响设备,摆放桌子的工作人员之外,校领导的尊容一概未可见。而褚默他们所在高一年级一班的的班主任章信柯因为来得晚导致整个班级至今混乱不堪,还未就位。“你们赶紧按顺序坐下啊。”看到其他班的同学基本都已坐好,章老师顿时紧张起来,慌忙冲着同学们囔。章老师教书有些年头了,但当班主任还是头一回,教书时淡定自如的他此刻面对这些调皮的学生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同学们在他的频繁叫唤下逐渐归位,褚默和邹帅刚想要走向最后一排,司徒却急急叫住了他们:“坐前面吧,前面看得清楚些。”“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有漂亮美眉”,邹帅回头白了他一眼,又一本正经道,“据可靠消息,校长是一个秃了顶的糟老头子,司徒哥哥你就不要再抱有什么天真的幻想了。”“我……”,司徒刚想辩解,可他们却已走了,便自言自语道,“我,我对男人没兴趣,你们都误会了。”纠结了一回儿便又跟上他们了。“谁让一个宿舍呢。”到达指定位置,邹帅突然变得谦让起来,直呼:“来,兄弟们。别客气,都先请坐吧,随便坐,,就当是自己家一样,随意,啊,随意。”大家本来时打算坐下的,可被他这么一说,却全愣住了。好一会儿,尤胜应道:“你家请客人坐草地上呢。”众人大笑,邹帅自讨没趣。“就你们最典型了”,全场肃静时是最忌讳嬉笑的,章老师闻声赶来,厉声道,“赶紧坐下。”9点30分,各色各样的领导终于缓缓入座。“校领导都好慢的呀,让我们早来,还多等了半个小时。”小豆稍显稚气的语言让众人只有摇头唏嘘以作回应。“小豆,哥哥告诉你一个真理”,褚默摸着他的头说道,“一个合格的领导,开会准时到现场时会遭到鄙视的。”“精辟,褚哥”邹帅接话道,“不是有句什么‘只许州官点火,不许百姓放灯“吗,说得就是这个道理。”闲侃完毕,大家又乐呵呵地笑了,不过大家笑的是邹帅,邹帅只是跟着他们笑。可是没多久他就发现没什么可笑的了,可是他们就还一直哈哈着。“你们穷乐呵什么啊?”邹帅不明白。“傻小子,连名句都说不清,哈哈。”关蒙回答道。一脸茫然的邹帅不明所以,索性就不问,嘟囔了一句“没劲”就开始玩手机了。此刻,校长在台上也开始了风卷残云般的演讲。“同学们,首先祝贺你们从全市近两万余人的考生中脱颖而出,来到凌凛,本市一级达标校中的最优。我校历史近半个世纪,在省里也可谓历史悠久,多年来所获荣誉无数,为国家建设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台上的校长慷慨陈词,精神亢奋,说得眉飞色舞,神采奕奕,将凌凛夸赞得天花乱坠,在原本优秀的基础上又猛加修饰。一瞬间,凌凛似乎已不仅仅是单纯的省内名校了,却早已是超出三界外,跳出五行中,俨然是成为历史的一个传奇了。新生入学仪式是上自然是说尽好话,而诸如前任校长贪腐,食堂饭价高的离谱等丑闻却绝口不提。即便是外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校方仍旧是收口如瓶,而且一度以学籍作为威胁不让学生向外张扬。其实校方的一些做法虽然时常令民众愤怒,可相关部门却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撑不住了才出面干预,然后像诸葛亮挥泪斩马谡那样心痛。可是,能怎样呢,自己的声望得先保住啊。但是这也不怪他们,谁让凌凛是本市教育事业的顶梁柱呢,一点小错能放就放,真要把它弄垮了,大家的政绩都得跟着完蛋,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大家可都是高学历的读书人,心里透彻得很,何必呢。说话间,校长已经照着讲稿念了半个小时,倒不是说讲稿的内容有多么的丰富多彩,只不过校长老人家毕竟是上了年纪了,说点话就要大口喘气,语速太慢。而且讲两句话就要停顿好久,似乎是在等待着场下雷鸣般的掌声。可是这一届的新生觉悟普遍不高,只是以为校长的停顿时借机休息的一种方式。这么两三次以后,校长的脸色明显难看了。于是,在又一次的停顿之后,校长助手慌忙率先鼓起掌来。底下的教师们见了,互相望了望,只好跟着拍起掌来。章老师看了他们一眼,讶异道:“什么啊,又这样。”可还是得极不情愿地跟着鼓起掌。以往只要有人带头鼓了掌就一定会带动其他人一起鼓的,只不过这一届的学生真的很愚昧,在浩瀚的田径场中只有零星的几个学生响应了这场闹剧的号召,而后这些单薄的掌声又迅速地在呼啸而过的秋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鼓掌的人面面相觑,终于尴尬万分,而整个场面也终于完完全全地成了校方自编自导的一场滑稽的闹剧。这时人群中便爆发出一阵持久的响亮的带有明显嘲讽意味的笑声,校长助理兼仪式主持人见情况不妙赶紧大喊肃静,而各班主任也努力安抚,竭尽全力镇压这场暴动。终于没多久场面恢复了平静,然而校长气呼的神情下愈加衬托出的几近变绿的脸上透出的怒气让人不寒而栗。仪式暂停了。于是此刻便可以看到校长的后勤集团不知从何处迅速钻了出来,端茶的,打扇的,宽慰的,各司其职,真的很敬业。这一队彪悍的人马将校长服侍得就犹如宫廷的宫女太监之于九五之尊,令人叹为观止。要知道,校长自踏入仕途以来就从来趾高气昂,从不曾受过这等窝囊气,尤其是当上凌凛这个品牌名校的掌门人以后就更加是飞扬跋扈,到哪都有人瞻前顾后,小日子不知过得有多么的舒坦,哪料如今竟受这一刺激,没有暴毙就已实属万幸了。本来以为仪式开始之前各班主任就会和学生做好先期默契配合,实在不行找一些群众演员来也行。可是因为开了一次本科录取百分百两周年的庆功宴,实在玩得高兴了,又加以各老师历来反感这种形式主义,所以就全一抛脑后了。但这样的结果他们事先是没有预见到的。这时的老师们一个个都紧绷着神经,铁青着脸。校长这一出,他们的年终奖金算是完全泡汤了。伴君如伴虎,做臣子真的是很不容易啊,尤其是忠臣。一刻钟过去,仪式还没有重新开始的意思。“陛下驾崩了?”邹帅打趣道。“什么陛下,秃头方丈那是圆寂了。”关蒙赶紧反驳道。“驾崩,圆寂都不准确”,褚默摇了摇手指,“他只能用最俗气的说法,qbz.。”“什么啊?”关蒙有些疑惑了。“翘辫子哪,笨。”邹帅两眼无神地望着关蒙,语气懒散。说完又转向褚默:“褚大哥,别那么死脑筋嘛,稍微讲些脏话算不得什么,要没有我,你都没有翻译的咯。”褚默笑而不答,只是静观其变。这时章老师又慌张过来,生气地说:“不要瞎谈论”,然后望了一下四周,才低下头对他们小声说,“不过我很喜欢你们刚才的对话,你的描述最贴切,方式也最好,深刻而含蓄。”章老师拍了一下褚默的肩膀,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好可爱的班主任。”章老师走后尤胜不禁感叹,众人频点头。从仪式暂停到现在时间已经又仓促溜过去了半小时,褚默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双手插在裤袋里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了起来,转身欲走,这在千人余席地而坐的田径场上就显得格外扎眼。司徒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角,“快坐下,要惹麻烦的。”可是褚默却并不理会,只是朝他微咧了一下嘴,摇头,抬步便欲离去。“停下!”章老师慌忙低声制止,但却足以让褚默听得清清楚楚,“还没结束呢,不能走。”褚默当即是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悠悠说道:“想必老师您同我有相同的感慨,台上校长大人的说辞了无生趣,完全是照本宣科,讲稿或许都有代笔之嫌,对于这样一个毫无认真态度的发言是不值得这么多师生顶着烈日听他讲的。我听过一句话,浪费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校长在刚才的的时间里已经不断在强盗和杀手之间转变了,而且毫无道义可言。”在章老师的一时困顿不知所以中褚默早已潇洒地淡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嘿,大哥,别丢下兄弟们呐。“邹帅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流露出无限艳羡的神情。愣了几秒钟之后章老师终于回过神来,不禁叹气道:“这个学生将会很难管教啊。”但是章老师却也并不去追赶他,那样反而会将事情闹大。“期待你我都会有好运了。”他心里想着。可是此刻偏是事与愿违,大广播中嘹亮地响起了校长野蛮的粗鲁的喊话:“章信柯老师,为何你班学生擅自离去?”“啊”,章老师心下一惊,慌忙回头答道,“他,他去一下厕所。”于是校长便不作声了,为了在广大学生群体中留下亲民的好印象,便又补充道:“原是这样,路上注意点安全啊。”可是听到这话大家却浑身不自在,邹帅喃喃道:“这学校是有多混乱,连上个厕所都要嘱咐注意点安全。然而听到这个回答本该宽心的章老师却愈发紧张,只是心下嘀咕:“校长您这回可得言而有信啊。”但是章老师的担忧顷刻间就应验了,校长低下头去对助手附耳道:“去保安室调录像,找到这个学生,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赶这么大胆公开挑战我的权威。”助手应了一声便悄悄下去了。会议终于又继续了。大家也都渐渐有了困意。邹帅环顾了一下四周,赶紧半蹲着准备小跑离场,冷不防屁股上却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个巴掌。“干什么?”他回头恼羞成怒,大声叫喊。“蠢货,有摄像头呢。”关蒙就又借机拍了一下他的头。“那你就不能叫住我,非得打屁股吗?”邹帅依然没好气。“其实你半蹲时的姿势实在太难看了,尤其是屁股,我一时没忍住就痛下杀手了。”关蒙嘻哈着说道,一下着急的邹帅挥起大巴掌就要一雪前耻。“别那么小气嘛,小哥”,关蒙抓住了他的手,“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朝主席台努了努嘴,邹帅便会意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不是,咱现在制定战术,用手挡住脸跑,听我口令,准时行动。”“好吧。”邹帅放下了手,“就听你的。”“三”,俩人蹲好后关蒙就喊起口令,“二。”此声一落关蒙就飞一般地朝前狂奔,而邹帅还傻乎乎地等待着那一声代表着起跑的“一”。见到这般,也只能骂一句“待会儿收拾你”就赶紧跟上了他的步伐。两人终是幸运的,逃跑的那一刹校长偏是忙于低头看讲稿,无暇理会。而其他的人,彼此心照不宣,是不用担心有谁会去告发的。章老师看了他们一眼,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此刻司徒望着剩下的两个舍友感慨道:“还是你俩好孩子啊。”可是尤胜却立马反驳:“要我有他俩那好身手都早跑了,谁叫咱跑得慢呢。就得呆在这受罪。”司徒闻言吐了吐舌头,拍着小豆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看来只有你了。”可小豆却也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机,如释重负,“刚刚是紧要关头,给忘记跑了,那个大叔讲话真的好拖的呀。”尤胜一下喷地笑了,司徒只感尴尬太甚。溜出了会场,两人长长舒了一口气。正喘气间,关蒙的屁股忽然就劈天盖地地想起惊天一响,当他狠命揉着屁股回头只瞧见邹帅的时候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而邹帅则显然是心满意足了,说道;“小样,还敢玩爷爷我。”关蒙笑得不好意思了,忙说:“好了好了,别小肚鸡肠了,还是问问褚默在哪吧。”“哪呢?”电话里头褚默便说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两分钟后他们便到了教学楼旁的一个小池塘,褚默正坐在池塘边上。“怎么也出来了?”褚默问道。“无聊透顶了,一直想跑,可就是机会不凑巧。”邹帅一屁股坐在地上抱怨道。“褚大哥啊”,关蒙坏坏地笑了一下,“您老人家知道田径场门口有个探头吗?”“知道啊。”褚默平静地答道。“那你还这么镇静,被拍下了啊。”邹帅大喊道。“没事”,褚默依旧稳如泰山,“认出就认出嘛。”可他的这种无所谓精神显然让另外两人坐不住了,只能相互对视了一眼,齐声道:“褚哥,您牛。”褚默笑了笑,并不接话。沉默了几分钟后,邹帅又忍不住说道;“唉,俩哥,你俩是正取的还是择校的,反正我是择校的了,听说今年新增了50个择校生名额啊。”“你拉倒吧”,关蒙一语反驳,“那是官方放出的烟雾弹。真正内幕有100多个呢。”“我至今还心痛那打了水漂的两万择校费呢,要知道正取可只要两千的啊。”邹帅蹲在地上佯装心疼不已,却被关蒙一把推倒,“就你啊,我不也是。”“诶,我说蒙丹哥”,邹帅却有些不服气了,站了起来,拍拍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家那旮旯是正宗的富二代,俺们这旮旯是穷乡僻壤的刚奔小康的;你们家那是花钱如流水,俺们那旮旯可是流水如花钱呐,不一样的嘞。”“怎么的了,瞧不起富二代的是怎么的?”关蒙说着就摆开一副单挑的姿势。邹帅见状慌忙作揖赔礼,退到一旁,“哥哥手下留情,小弟弱不禁风,不比您老人家这壮实,甘拜下风了,五体投地了,佩服得屁股着地了。”说着就真的作起了跪拜的动作。关蒙也不计较了,只是略微深沉的说:“要能选择谁愿意生在帝王之家呢。四处竟是高高的宫墙,见不得一丝日头,倒不如寻常百姓人家来得自由快活,人只道我锦衣玉食,出入前呼后拥,煞是威风,可我的苦又有几人知呢……”正陶醉间,邹帅突然作了一个及其夸张的呕吐动作,然后双手叉腰,口里尽是不屑的啧啧声,“我去你的乌漆抹黑一顿屁,小样还把自己当太子哥了,你可真是想象力无穷,不要脸无限啊。”关蒙被这么一说反倒沉着脸想不出更好的词来为自己辩护。“你俩别闹了,楼上还在上课呢”,褚默微笑着制止了他们的嬉闹,两人也就打住了,闲得无聊就只好扫视了一眼四周。其实从整体来看,凌凛的校园还是挺美丽的,校园中的绿化在同类校中也算是比较好的了。路旁青绿的花圃整齐地排列,还时有盛开的鲜花洋溢其中。高大葱郁的松柏树也随处可见。让整个校园四季可见青绿,即将落成的体育馆还将配备有专业的游泳池,这在整个市是没有开过先例的。相照而言,凌凛里面最煞分景的就首推男生宿舍楼了。可即便剔除了男生宿舍这处败笔不提,在这种情况下凌凛也的确有了一道较为亮丽美满的风景线,可是,来自学子们的斥骂声、不满声、抱怨声依然会不绝于耳。而这一切,新一届的新生很快就会深入体验。“噢,对了”,邹帅的突然一声喊打破了大家赏风景的意境,紧接着又看着褚默,“哥,你还没说是正取还是择校的呢。”但这一问却遭致了关蒙的一个巴掌劈头盖下,“你带脑子没有啊,这还用问。择校还是正取看人就知道了,像你这种二木头一看就知道肯定考得不咋的,人褚哥一看多正派,肯定是正取的嘛。”邹帅摸着头一脸无辜,“那不一定啊,褚哥敢公然早退,成绩差也是可以理解的啊”,然后看了一眼褚默,“是不是,哥。”褚默却不急着回答,只是顿了几秒,才缓缓道:“不是。”而这一下当即乐得关蒙笑得打滚,直拍着邹帅的肩膀道:“怎么样,受伤了吧。”“凭什么啊”,邹帅仰天长啸,明显的无法理解,“那你分儿肯定也不高。”邹帅等待着褚默肯定的回答,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愿了,褚默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这么一来,邹帅受伤的心灵算是得到了一丝的慰藉。

    1970-01-01 08:00:00 作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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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校园长篇】孤途 第六章 尾声混乱

    当此三人在池塘边上潇洒的时候,别的学生却没有这般幸运,只是不得不咬牙坚持着听着校长紧箍咒般的发言,苦不堪言,而整个田径场也呈现出一派萧条的景象。但这其实对于司徒来说却没什么的,他还能处变不惊,淡定地做着笔记,让旁人疑是神人。“叫你关键时候掉链子,叫你关键时候掉链子……”,尤胜尤其痛苦,恨铁不成钢,恨手机关键时候没了电,此刻只能像打不乖的孩子一样拍打着这个不争气的手机,然后有气无力地倚靠在司徒的身上,“知道什么时候才完吗?”“精神点,尤胜!”司徒倒是正襟危坐,非常认真地聆听着校长的谆谆教诲。“不出意外,一点前应该可以结束,现在已经十点了,再忍忍,坚持会儿。”“苍天哪!尤胜长叹了一口气终于睡去了。小豆看了他一眼,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天气预报明明报了晴天的,怎么还不下雨呢,说话都不算话的。”司徒也不理他俩,他可是十几年的好学生,出了名的遵守纪律,这个好习惯可不能轻易打破,事关前程,可得谨慎了,此时的天空中还是白云朵朵,阳光还有些许刺眼,只是宁静的空气里本来还能缓慢移动的风儿此刻却悄悄地凝滞不前了。无聊之时,邹帅接到了林媚儿的电话,要他出去。“俩哥,小弟佳人有约了,要去赴约。”“带我吧,邹大哥。”关蒙慌忙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这……”。邹帅犹豫了,“哪有人约会还自己带灯泡的啊,这不太好吧。”“那算了”,关蒙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以后我带哥几个去大酒店吃大餐的时候就也不捎上你这粒灯泡了。”“好吧,成交。“邹帅一听关蒙以吃相要慌忙就改了主意,倒让关蒙一时六神无主,“你小子变也太快了吧。”愣了一下便拉上褚默去追邹帅。“算了,我不去了。”他推辞道。“别啊,老哥,和鱼都呆这么久了也该出去透透气了,见一见人类了。”于是褚默无奈,只好跟着走了。可是走到校门口却发现邹帅竟还在那里游荡。“发什么愣呢?”关蒙远远地就冲着他囔道。“嘘……”,邹帅赶紧上前制止了他的声音,“保安说得要有请假条,否则不给出。”于是三人就且退到树下思索对策。良久,褚默突然道:“看来只有这样了。”“什么?”可是褚默却跑向了校园超市。十分钟以后却迟迟不见他归来,只是有一个穿着工作装的戴着个大墨镜的人在他们身旁坐下。邹帅不禁叹道:“褚哥该不是掉粪坑了吧。”可是刚说完就被人拍那个人拍了一下脑袋,邹帅刚想发火,那人却取下了墨镜。“褚哥?”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了这声惊讶。“行啊,褚哥”,邹帅感叹道,“还真没认出你来。”褚默闻言自豪一笑。“可这衣服哪里的啊?”关蒙问道。“校园超市里有租这衣服的,本来是用于校学生会的干部合照的,现在正好暂借一下,待会儿你们配合我就可以出去了。”“嗯。”俩人带着疑惑点了点头。于是,就在众目睽睽中,褚默极其淡定地大摇大摆地走向了门卫。走近的时候突然回头冲着他俩喊道:“你们倒是快点啊。”然后又转向保安客气地说道:“我是高一年一班的班主任,这两个小子不听劝头发长度不合格,我现在带他们去理。”“您忙,您忙。”保安也不打个电话确认就立即放行。其实打扮稍像大人的人一说是本校教师保安是不会有任何怀疑的,他们也懒得去怀疑,学校每个月就给那么点的工资还要起早贪黑,开好门关好门就可以了,太敬业了,对得起学校,可是对不起自己,偷点懒,自己轻松,别人也快活,何乐而不为。出了学校大门,邹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火热跳动的兴奋,“什么,这么样都能出来,这学校保安不吃饭吃桶的啊。”“我说小邹子,你也就别咋呼了”,关蒙开导道,“要是不让你出来你保准又有的叫唤,现在让你出来了你还得感谢人保安这三心二意的随性呢。”可是话又说回来,褚默是怎会知道这的保安管理出入这般宽松的,这也正是此刻邹帅和关蒙最急切想要知道的。从他俩饱含深情的眼神中褚默轻而易举地读懂了这份渴望,便不再卖关子,和盘托出。原来他在临开学之前曾来过这里,只是想看看这所引得无数高分考生竞相争取的学校究竟怎样。那天不知道有什么活动,反正学校的教职工基本都在。他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就不凑巧地听到了一些不敢再大众面前出现的悄悄话。说也奇怪,那一天学校对外界基本不设防,也不知为何会在同一天暴露出阴暗的一面并且就那么刚好的让褚默给听了去。也许是大意地以为还未到开学季,学生或家长就不太可能出现在校园里,所以便敞开了胸怀畅所欲言,不用像平日那样偷偷摸摸,总担心隔墙有耳,那样毕竟是很累。而保安的谈话就是他不小心听到的一部分。“那你还探听到什么内幕啊?”邹帅历来八卦,此刻又岂能轻易错过这难得的重磅新闻。“这个嘛”,褚默嘻嘻笑笑着,“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们,现在还不是时候。”“干嘛要以后嘛。”邹帅却是不依不饶。“别闹了啊”,褚默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这对学校来说不算正面消息。也许三年之后,我们毕业了,学校的领导层换了,这种情况就会逐渐趋好甚至完全消失,因此没有必要在你们刚入校就知道一些太负面的消息。再怎么说,这都将是我们三年之后的母校,人们对于母校,保留着美好的回忆总是好的。”褚默说话的时候一下子深沉了。确实,他对这凌凛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幻想,可有些事情触到了道德底线,他真的无法容忍。“没意思",邹帅嘘了一声,“褚哥你说话跟个老头子一样,我不问了。”褚默听他这么一说也突觉身心轻松。“可是”,邹帅又出其不意地喊道,惊得褚默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你知道这么多内幕,就不怕学校杀你灭口?”“什么……”褚默愣了一下,又自语,“灭口?”“傻邹”,关蒙推了他一下,“你小子黑帮片看多了吧。”邹帅便挠头傻笑了,褚默见状也忍俊不禁。“可是,大哥”,邹帅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势,“大哥您知道这么多内部消息,以后小弟就跟您混了,这样道上弟兄就不敢欺负俺了。”“别闹了,弟妹还等你单刀赴会呢。”褚默径直前走不理会。“不,大哥留步”,邹帅却跑步向前拦住了他,煞有介事,“我是真心的。”说着便用极富动感的双眸滴溜溜地在他面前转,褚默终于妥协了,盯着他看了良久,道:“好吧。”邹帅当即乐得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涕泗飞扬。“行了,差不多得了”,关蒙忙喝止住了他的胡闹,“拜个大哥跟什么一样,还一把屎一把尿,恶不恶心。”说着又话锋一转,道:“大哥,您既然把那货都渡了,就把我也收了得了。”此时褚默早已哭笑不得,只道他俩是玩笑而已,千言万语却无一言可以对付,只好答应。三人继续前行,邹帅见到路旁有人在耍杂耍就慌忙叫他们停下,可是褚默对此并不感兴趣,因而不理依旧往前迈进,却不等他们。等他俩看够了才恍惚想起褚默没了影踪,赶紧拨了电话询问位置,电话那端褚默只是说道“你的目的地啊。”于是俩人便愈发困惑。关蒙问道:“她究竟是谁的女朋友?”邹帅一时没领会,半晌回过神来,抬脚就想给他来一脚,不过也是心中疑虑褚默是怎么知道他们约会的地点的。然而此时还是先赶到那再说,迟到了,女友可是会发火的。在情侣街的一家餐厅门口,便是目的地了。关蒙先看到了门口赫然站立的便是褚默,还有一个女生,估计着可能就是林媚儿,于是就又想着戏弄邹帅一回。“看,那有一对情侣。”邹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然后又突然脸色一黑,又给关蒙拍下了响亮的一个巴掌,“那是你嫂子,你个傻蛋。”于是关蒙便陪着笑不说话了,谁叫自己理亏在先呢。这时褚默也看到了他们,就走过来了。“我敬爱的大哥,您是怎么知道我们是约在这见面的啊?”邹帅可怜巴巴地问道。“我耳朵比较好使。”褚默不好意思地笑了。“天哪”,邹帅大喊道,“这人还有没有没有隐私了啊!”然后便撅着嘴朝女友走去去了。褚默便摇着头无奈地笑了。“俩哥,我们要走了”,邹帅招呼他们道,“你们随便逛逛吧。”他们便点头示意了。“褚哥,情侣街东西很棒的,要不啊咱吃一顿再走?我请。”关蒙说着口水似乎都要留下。“可别”,褚默赶紧拒绝,“这里可是情侣街,情侣呢,咱俩大老爷们一起瞎晃荡那成什么了。”关蒙面色掠过一阵尴尬,心下想,自己以前还隔三差五和男同胞来呢,现在想起来才发觉似乎那个时候人们常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这么想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赶紧加快了脚步。刚出情侣街突然就一声招呼不打下起了一场大雨,俩人赶紧找了一个商店避雨。关蒙透过商店的橱窗往天空看,白白的云朵依旧慢悠悠地轻飘着,灼热的太阳依旧毒辣辣地照耀着,不禁感叹:“什么,这样也可以?”褚默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望着方才还是熙攘一片的繁华街道一下子就人烟散尽,叹道:“真没想到跑出来竟会是这般。”而这场雨却实实在在地让还在田径场中饱受煎熬的孩子们一下沸腾了,朦朦胧胧熟睡的孩子们一下振奋地跳起,旋风般的速度穿过密集的人群往大铁门外跑。见到已有人不随着号令有序撤退,却都各顾各的单飞,于是害羞的情结便一下放开了,纷纷仿效。尤胜摩拳擦掌道:“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豆子听令,全速开拔。”小豆应了一声“诶”之后便揣着游戏机跟着尤胜跑了。可是刚跑到半路突然就和站在中央焦急不知所措的雪兰擦碰了一下。尤胜赶紧道了歉,而雪兰也很礼貌地说了声“没有关系”,倒是愤怒的沈洁指着鼻子就骂:“小子,要不看今天下雨,我弄死你。”尤胜见这阵势只好害怕地吐了下舌头,赶紧接着跑了,只道:“好强势的娘们啊。”然后便可以听到沈洁在后面哈哈大笑,“这的男生胆都好小。”但很快就又让这场雨弄得不舒服了,脸上就有了不悦的神色。“姐,走了。”她敦促雪兰道。“可是……”雪兰犹豫道。“哎呀,别可是了”,沈洁拉着雪兰就一路杀出重围。这样雪兰的心里反倒起了担心:“哎呀,这样班主任会生气的。”司徒试图阻拦他们,可是声音才刚出来,广阔的田径场就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踪迹。各班主任也在努力着试图平息这场纷乱,生怕这样混乱会闹出什么事故。然而他们沙哑的声音在渐起的狂风和浩大的雨水的冲击中丝毫不起任何作用。当镜头再转,人们便会清晰地看到了校长那熟悉的充斥着愤怒的可爱的脸蛋,真的很令人惋惜。当田径场最终恢复平静,还能继续听到雨水在跑道上溅起的嚎叫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十数余名学生。而这些学生基本上到最后都成了各班的班长或是其他要员。这也无可厚非,在新生刚入学时,互相并不认识,民主决议根本不可能,这时一切生杀大权便全在了班主任手中,而他们也不可能一下全将学生记住,靠的就是学生的个人造诣,谁能给老师深刻的好印象,谁的仕途就有了基本的保障。学生时代的官路,其实也大抵便是如此了。在大雨中依然坚守岗位,至少是学生中高度服从纪律的代表了,不管以后他们的造诣如何,此刻封官加爵,至少能带动他们的积极性是不假的。其实方才的那场暴乱各老师们此前也并不曾见过,今天头一遭也是不知所措。可是留下的孩子们总归还是幸运的,他们荣幸之致的受到了校长大人的接见,这确实挺难得,多少学生是以能让校长认识自己为矢志不渝的奋斗目标的呢。此刻校长乐呵呵地望着全身湿漉漉的他们,直赞这才是将来的栋梁之才。可是斜眼看了一下田径场外的逃难军团,阴云不禁又密布天空,大家就只能挤在小小的主席台上静静地等待着雨的脚步的停下。奔逃回宿舍的人们无疑是兴奋的,相较之逃离校长的喋喋不休,让雨淋成个落汤鸡真的就太值得了。如果知道悟空进出水帘洞时从来眉头都不皱一下,可一旦师傅念起紧箍咒就难受得满地打滚,就不难理解他们今天的行为了。雪兰他们跑回宿舍后看到另外两个姐妹早已在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于是沈洁不禁感慨:“果然是好姐妹啊,雨中失散还能这么默契地找到回家的路。”这样雪兰就只能难为情地笑了,也不再纠结于那些陈规条令。同他们比起来邹帅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最幸运的人了。此刻只有他可以舒舒服服的坐着,而且是在安逸的咖啡厅中,和自己的女友惬意地喝着暖和的咖啡,聊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然后又想像着其他人在雨中的窘样,呵呵地笑了。女友见他笑得夸张了,就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头,却也跟着笑了。大雨放肆,没完没了地下。迫于夜幕的压力,大家只好冒雨飞奔回各自的岗位。那天,宿舍的楼道都积满了水,几乎所有的人都湿透了,楼道里晃的,走廊上跑的,一个个都成了地道的落汤鸡,狼狈得厉害。  

    1970-01-01 08:00:00 作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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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校园长篇】孤途 第七章 军训开始

    当大家满心企盼着这场大雨能够延续以避免军训生涯的打压之时,大雨竟也真就遂了他们的心愿继续肆虐。第二天七点多雨还在窗前飞舞的时候,大家心里别提是有多么的高兴了。虽然暴雨多少给人们的出行增添了许多的不便,不过一想到可以暂时免于军训的折磨,大家也就乐得让这场雨疯狂地下了。                                                                                                         因为雨珠拍打着玻璃,响声扰人,无法安睡,所以这个早上是没有人睡懒觉的,却都早早地起了床。邹帅一下床就庆祝般地大喊:“下雨,不用军训了,耶!”然后又走到窗前,冲着办公楼的方向不屑地喊:“我好喜欢军训的啊,可是谁叫你大雨下个不停呢,你要不下我就立马军训,哈哈哈。”可是笑声还没有持续三秒,雨竟就真这般诡异地停下了,干干净净的,一滴不剩。于是刚还是欢欣鼓舞的众人齐刷刷地白了他一眼,“乌鸦嘴。”然后开始不情愿地穿起军训服准备下楼。只有邹帅深感委屈,大喊:“这什么世道啊,连雨都听懂人话!”接着便听到楼栋唏嘘声一片,尤其是那响亮的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小子后台有人啊。”然后很快便又听到有人安慰道:“算了,它们还小,就米粒那么大,你就别计较了,赶紧走吧,晚了得全班罚跑了。”于是愤愤不平的大家歪七扭八地下楼了,走一步骂一句,楼管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可是年年如此,要在凌凛成为一个足够合格的楼管,就得有强大的耳朵和无坚不摧的承受力。此时多嘴反而是要惹麻烦的。水花四溢的田径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英姿飒爽的教官们也已抵达现场,只等各自所带班级的学生到齐了。望着身上穿的军服,小豆高兴的说:“咱们身上的衣服跟教官的差不多,都帅的。”可邹帅显然并不赞同,道:“弟弟,这套破衣服五百多呢,外面订做都不用这么贵呢。”“真的”,小豆听完明显吃惊了,然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良久终于略显沮丧,“哎呀,亏大了,又被骗了。”“一班二班三班四班,集合,动作快点。”教官冲着一班的学生喊道,很快就胡乱地排齐了。“不是说四个班集合吗,怎么就我们班啊?”邹帅扭头看了问了问旁边的褚默。“上头瞎闹,非要将1000来号的人整成一个师的规模。一个班就是四个小班,再并成两个排。”褚默轻声说道,不屑是显而易见的。“这……”,邹帅似乎是噎住了,“这学校牛翻了吧。”“后头同学肃静了“,教官又开始喊道,“对于你们校领导缺心眼的战术安排就不要在训练期间谈论了。说一下,这回训练将由我全程带你们,我姓融。孔融的融。”“恐龙的龙?”邹帅心里一嘀咕,然后又扯高嗓门问道:“教官,你也姓龙,那小龙女是你亲戚不?”于是众人轰然一笑,都在等着教官将作何反应。“我姓融”,教官特意拉高了音量,“不是恐龙的龙。”他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将两个字念得很清楚,足以让人们区分清楚了。可是好赖不知的邹帅回味良久,竟该死的又问了一句:“这……有区别吗?”众人当即乐翻,教官却感觉邹帅是在故意找茬,但又不想在第一天就让学生对自己产生一个不太好的印象,于是就跳过这一纠结的过程,只说道:“我其实很容易和平相处,玩笑允许,但必须是在训练之余,今天初次见面,你们活跃一点也还是无伤大雅的,最起码比他们要来得好。”大家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个教官在上头豪情万丈地喊道:“有没有信心?”然而下面却一片沉寂,玩手指的,发呆的,摆弄头发的,痴望远处的,唯独就是,没有理睬教官的。“大声一点,我没有听到!”那教官似乎对自己的气场很有自信,丝毫没有注意到学生们对他的无视,还天真地以为初来乍到的他们还很羞涩,不敢大声开口讲话。“我的个大神啊”,尤胜不禁发表言论,“这哪有声音,还大声点,这教官真是太神奇了。”“好”,教官又发话了,“全体眼神收回。”大家都很听话地遵从了命令,似乎是在弱者面前壮大了成为强者的欲望。“有没有信心?”教官见阵势已摆好就虚头巴脑地喊了一句不着边际的口令。很显然是别有用心的。“有!”众人齐声大喝了一声,声如洪钟,着实让其他的人大吃一惊,连他们自己都不晓得哪来的这份巨大能量。可是现在是轮到教官演出时间了。他缓缓地摘下了军帽,然后潇洒地甩了一下头发。自然了,他头顶那片贫瘠的土地是不可能荡漾起怎样的翩翩秀发的,可是这并不影响到他后续的表演。紧接着他的脑袋倾斜30度,对旁边的教官说道:“老谷,看见没,兵的样!”说着便又自豪地用大拇指指了指背后的学生。看着教官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大家是自然而然地鼓起了掌,扬我军威,惹得其他班的学生眼红得咬牙切齿。那个谷教官当时一定想找个地洞钻回部队,因为他当时的神情,真的是纠结在尴尬与难堪之中。首次出师便一举告捷,力压群雄,大家的精神也一下振奋起来了。而这种高亢一直持续到了定军姿开始后的前十分钟。“很好”,教官显然很满意他们的表现,但这句夸赞也确实是早了点,底下刷地几排青年才俊基本上个个都是家里的太子哥公主姐的角儿,只是因为太过于沉醉于刚才得胜的意境之中,一时错乱了心智才会这般不合常理地不卑不亢地安静地定了十分钟的军姿。教官的这一句赞美可来得不是时候,一下就将他们从梦幻之中召回到现实当中来。于是便有人如梦初醒般,嘀咕着自己怎么了,怎么这样傻站着竟就无动于衷。没一会儿,歪三倒四,腰酸背痛,哭天喊地的主儿便都全一下子应世而生了。融教官一时还难以接受这种逆转,怒而道:“瞎喊什么,才十分钟而已,再有半小时就可以了。”可是这丝毫不起作用,教官的话才刚落到地面,大半娇气的花朵们也全一个个屁股着陆了。“都给我起来!”教官怒不可遏。可是累倒了的他们皮早已然铁打一般的厚,管他教官怎样叫唤反正就是打定主意不起来了。这时候便可以听到谷教官轻声呼唤了一声融教官。大家顺声寻去,疯狂的,他们那齐刷刷的军姿立得别提多有范了。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摆明了是要报刚才的一箭之仇。于是融教官就只能黑着脸扭回了头,却清楚地听得他们哼歌一样的欢呼,那阵势,就像打了胜战的士兵对着落荒而逃的敌人的犀利嘲讽。也是,人都是有骨气的,无端端让人藐视了一回,平白无故让人用不怀好意的眼神围攻了一通儿,人家自然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以捍卫自己的尊严也是意料之中。“自取其辱哪。”邹帅摇头叹道。“你们都快给我起来,被人笑成这样还坐得住,你们皮可真是厚得刀枪不入啊。”教官气得都快要语无伦次了,一个一个地拖拽试图让他们站起来,却都无济于事。“教官大人,请听微臣一言”,关蒙懒洋洋的腔调似乎有意要火上浇油,“当军人就得学会忍辱负重,一两声嘲笑都受不了那还怎么成就霸业,还怎么扬我国威?”一席话多次博得场下众人的热烈喝彩,关蒙也一一摆手回礼。可这却让教官一下气得没了主意。“最多再休息十分钟。”这便算是教官的妥协了。而此刻的校长办公室,助理小王走了进来。校长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旋转椅上闭着眼睛悠闲地吞吐着烟雾。“调到那个学生的资料了?”校长也不睁眼,他知道是谁进来了。助理慌忙答应了一声。“那就作个大的惩罚,以儆效尤,看以后谁还敢无视我的权威。”校长一脸轻松的样子,不以为意。“这恐怕,恐怕不太好办吧。”助理讲得很犹豫,试图在找一个能让校长比较容易接受的方式。“有什么难办的?”校长掐灭了烟头,睁开双眼的刹那助理心里头猛地一惊,下意思地往后头退了一小步,还好校长并没有发觉。“大会时早退,藐视纪律,无视权威,这不是合情合理嘛。”校长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似乎火气已经很大了。“您,您稍安勿躁”,助理赶紧安抚,他知道校长的喜怒比他自己的还重要,弄不好自己的饭碗可能就要砸在那个学生手里了,“您知道”,助理继续道,“他叫褚默,来自下面的远峰初级中学。您知道的,远峰的综合排名是不如咱们的初中部的。可是从远峰出来到咱校的学生成绩是全部在前五十的,但它每年像我们输送的生源从来不会超过十人,这在同类校中比例已经是相当低的了。可是他们的学生真的很优秀,您知道,这几年高考,咱们凌凛的第一名基本上都是来自于远峰。”助理说到这里就没有勇气继续下去了,只是徘徊着不知如何是好……

    1970-01-01 08:00:00 作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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