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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校园长篇】孤途 第八章 褚默背景

    好一阵,助理欲言又止,最后顿了顿,看了校长脸色没有变化,才大着胆继续,“您知道的,远峰办学历史是不如咱们初中部的,师资,教学设备也都落后于我们,但诚如您所知道的,远峰的学生虽然算不上是最勤奋的,但极聪明却是不可否认的有一年咱们初中部的老师下去考察,特意向他们讨要当年初三毕业班学生的中考成绩,因为一般情况下远峰是不会对外公布学生的成绩的。拿到成绩之后,他们就惊讶地发现了若按照当年咱凌凛的分数线切下,远峰的录取人数绝不亚于咱们初中部,可最后他们只有十人填了志愿,当然毫无争议地全部录取了,而且这十个人的中考成绩在远峰也并不是最好的。”说到这,助理已经满头大汗了,偷眼看着校长实在害怕了不敢再讲。“然后呢?”校长似乎并没有因此生气,但这冰冷的一问却同样让助理不寒而栗,慌忙“诶”地一声赶紧接下去说。“我们的老师再三询问原因,他们才肯透露一些。他们说远峰一直坚持的是最优原则,逆天地竟然要跟风要什么素质教育。您说这不是胡闹吗?现在孩子要上那么多的辅导班,他们竟然还让他们去瞎玩,这会耽误了孩子们的啊。可是他们偏又是出了成绩的,只能说他们运气太好。还有远峰还专设了一个叫做‘学生远程规划老师’的职位,由五十个老师的庞大阵容组成,但当时远峰就是不肯透露这百名老师的具体背景,反正似乎是很厉害的样子。他们每天什么事都不干,就抱着学生的资料研究,每个人大概负责十个学生上下,但是工资却是比远峰的校长还要高好多。”“什么。这不是讹公款吗?”校长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校长您别急,听我往下说”,助理赶忙抚慰,“他们最值这个工资的在于需要在学生入学前就要从他们事先提交的档案中熟悉他们的基本资料,然后开学以后就要同他们熟悉,并且是得同他们住在一起,观察他们的日常行为,除了不参加上课以外和他们形影不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三年时间,他们需要时刻观察他们的行为,防止他们的思想偏离正确轨道,时刻引导他们的道德思想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因此很很少听到远峰的学生出现不良行为的,他们的学生也不会随便就辱骂抱怨自己的学校,这就和我们不太一样了。”但刚说完助理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了,脸色慌张。“继续吧。”校长可没空理会他错误的措辞。“所以他们的学生较一般学校的学生来说是更爱校的,有成就的也有很多,所以后来就有很多回馈学校的,现在这些规划老师的高额工资是根本不用学校操心的。三年时间,规划老师足以了解他们所负责的学生的一切,再用他们的专业来判断学生究竟适合怎样的态度以及最后的中考是否符合学生的一贯表现,或者这种表现是否会持续,又或者只是一时的失误,然后会综合各方资料,向学生及其家长提出他们的最终观点,当然最终决定权仍在学生及家长本身。但是基本上他们都会采纳规划老师的建议,因为那确实很有道理。只是有一年一个学生超常发挥,报志愿之前估分时估出了很好的成绩,他的父母很是高兴,一定要孩子报凌凛,当时规划老师给出的建议是那学生是有可能爆发的,中考突然有了好的成绩也是可能的,但从他三年的发展来看,他不适合在强者云集的氛围中学习,那会适得其反。但您知道,几乎所有的父母都以孩子能考上咱凌凛为荣。最终那学生报了咱校,也确实高分录取了,可是三年时间成绩却每况愈下,最终在高考前夕放弃了。所以这个例子让人们个更加相信了规划老师的权威。他们远峰校长的话是说,他们远峰的学生无论今后是否能在学习上成为霸主,但他们的道德修为一定会优于同龄人,因为在远峰的三年,他们受到了同念书等价的道德教育,这在同龄人中就是一种超越,也是他们的幸运。”校长随着助理讲话的深入,脸色也愈发难看,闷闷不快又点燃了一根烟,说:“这些我怎么都不知道?”助理慌忙答道:“您老这两年一直忙着跑业务……”“嗯……”校长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好几十分贝。助理便赶紧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改口道:“这些年您一直为学生操劳奔波,还无暇了解。其实这些资料您那书柜总都有,比我说的还要详细好多呢。”助理认真观察着校长每个细微表情的变换,生怕自己这张漏了风的大嘴巴又要惹来什么样的大麻烦。“是这样”,校长若有所悟,似乎对助理此前的失言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吧。”助理见校长不加罪于自己自然也乐得继续讲下去,于是清了清嗓子,粗鲁地咽了一下口水,道:“忘了说那个褚默了。差点忘了,虽然他没什么背景,但他可是今年的中考状元呢。”“状元?”校长的反应不只是惊讶,还有很明显的惶恐。“是的,但因为这两年不太鼓励宣传状元,而且今年又特别严格,违反了是要作惩处的,所以外界也就不太清楚到底状元是来自哪所学校的了,还猜测是咱初中部的呢。还有刚才说惩罚他有点不好办,那是因为褚默的档案里夹带了一封远峰校长的亲笔信,您知道,档案袋之中按规定是不能放入这些东西的,只有说明他对这个学生十分重视的时候才会这样做,我来之前去过档案室,看到了这封信。大概是说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太过有思想,但出发点都是好的,只是现在这个社会不太喜欢太有思想的人,因而他就常让校领导还有班主任什么的感到不知所措,还有他似乎特别喜欢挑战权威,但是本质并不坏,就是因为他的追求不同于世俗大流所以让他在一些情况下才显得格格不入。若善加引导,他说用他的名誉作担保褚默三年之后绝对能发给咱凌凛带来一次史无前例的正面轰动,所以希望咱们在一些能不追究的事情上尽量算了。”校长听助理的话讲完就不吭声了,沉默了许久,助理也只能低垂着头等待着校长下一步的反应。良久,校长才独自感叹道:“我从来就只对富二代,官二代有过犹豫,没想到这个褚默无钱无势却同样让我棘手啊。”助理见势又忍不住补充一句“看来某二代再好,都始终拼不过牛一代啊”,却被校长狠狠瞪了一眼,怒斥多嘴,于是只好知趣地退出办公室。校长默默看了一眼助理带来的资料,长叹了一口气道:“褚默。”大雨过后的天气变得尤为燥热,火爆的太阳又是那么迅速地出动,军训中的学生们腾盛着热气,任汗水在脸上摸爬滚打。瓶中的水空了又满,满了又空,然后却都无一幸免地转化为汗水,最后消失在了烈日的疯狂侵略之中,无影无踪。又到休息时,学生们不再有了之前的嬉笑怒骂,全都有气无力地直呼累。邹帅疲惫地倚在褚默身上,迷离的眼神贪婪地扫视着眼前的人来人往,然后终于发表了最终论断:“褚哥,咱班的女生都好不标志啊,好像来到了原始部落。褚默默默地喝了口水,早已习惯了他的情圣情怀,故也不去搭理他,只是悠悠道:“这么挨一块你想热死人啊。”于是邹帅赶紧憨笑着撤了。此时闻言而来的关蒙已经坐定,“嘿,邹,褚哥不理你,咱俩讨论哪。”说着眉毛一挑,看着就知心怀不轨。这时又围上来一个人,只是同班的,并不认识。“我觉得那个女生不错,长发飘飘,文静可爱,要是我追到手……”那人说着口水就流下来了。邹帅忙反感地说道:“咦,哥们你好邋遢啊。”司徒则忙推了推他,“同学,注意形象,昔有孔子的哪个学生上战场帽子掉了都要捡起来,说是君子任何时候都要正衣冠……”“结果聪明的敌人一枪过来,那厮就成为历史了。”未及司徒说完尤胜就一把抢过话匣,让司徒好不难堪。“其实这个不是说那个弟子怎么死的,关键是一个人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诶诶……”,当司徒试图长篇大论的时候,那人却擦干了口水制止道:“中考的作文题材料了,猪都知道,用不着你来重复了。”司徒知道不得趣便沉默不语了。“嗨。大家好,我叫谈布龙。”那人朝大家打了个招呼,算是正式自我介绍。但大家似乎并不喜欢他,只等着他快点离去。邹帅轻蔑地扫了他一眼,鼻腔里掠过一句:“的确是谈不拢。”既然相谈无趣,自然不欢而散。谈布龙回到自己的位置,连同几个同党一起用眼神将邹帅一行攻击了个遍。但邹帅可不管,只管闭上眼睛好好补个觉。可是关蒙又悄悄摸了上来,“邹,还别说,那邋遢鬼说的女生还真是好漂亮。”“哪呢?哪呢?”邹帅揉了一下眼睛立马站了起来,四下张望,眼神却正好于那女生相撞,便不好意思地坐下了,尴尬道:“都怪你,我一世好男儿形象尽毁了。”关蒙却再打击道:“就你还有什么形象啊”,然后话锋一转,“邹啊,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啦,看来只有兄弟我有机会了。”说着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邹帅望了他一眼,“呸”了一声便不高兴了。就在俩人对峙的时候小豆却跑过来愣头愣脑地说道:“那边几个姐姐在说你俩呢。”俩人紧张地回头看,慌慌张张地用手捋出个发型,那个女生旁果然有另几个女生在指着他们谈论,于是邹帅刚才被关蒙打压下去的自信一下又熊熊复燃了,“看吧,哥哥还是有魅力的吧。”“可是”,小豆打岔道,“他们是说你俩真好笑的呀,人家兰兰姐可高贵的很,你俩穷争些什么啊,这也是魅力的吗?”于是便能清晰看到俩人的脸当时就黑下来了,邹帅尤其黑得离谱,冲小豆囔道:“一边玩去,尽汇报些没用的消息。”“又不是我这么讲的。”小豆于是一脸无辜的邹旁边去了。褚默未曾听清小豆口中女生的名姓,然而“高贵”一词却让他一下产生了好奇,冷不丁回头一看,竟就是虞雪兰。同样内敛羞涩,虞雪兰却明显地比褚默更能适应新环境,此刻却朝他友善地点了点头,他惊慌不知所措,赶紧回了一个微笑,立即将头扭了回来,却莫名地发现向来冷静的自己此刻心跳的速度竟如此的猛烈。他慌乱地看了一下周围,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是如此疲累的军训时光了无生趣地持续了一整天,最后终于临近尾声了,教官简单地总结了几句之后就放了这群穷兵败寇样的孩子回去。而宿舍的楼梯口已然张贴起了一张公告,是关于“黄牛”案的。 

    1970-01-01 08:00:00 作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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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校园长篇】孤途 第九章 汗水依旧

    公告上说是昨晨的“黄牛案”情节严重,影响恶劣,已引起校领导的高度关注。通过调取录像,发现他们并非本校学生,只是趁着早晨舍门大开,穿了校服才得以混进来的。所以公告指出,为了防止此类事件再度发生,以后学生出入宿舍楼一律凭借校园卡,一卡一人,不能携带忘记带卡的同学。所以家长以后也不能来了,不然就会让不法分子借家长之名再度混进来。另外为了从源头杜绝,家长一定要来的话,只能在校门口或是田径场相见,那有监控,可以实时威慑有坏念头的人们,这样才能将凌凛打造成一个真正的封闭式学校,保障同学们的根本利益。众人此刻哗然。不知谁说了一句:“看来中午和我妈只能在校门口接头了,真是,搞得跟警匪片一样,真是不人道。”楼管无赖,领导层潇洒的决定,从来听抱怨的都是像他这样的底层工作人员。女生宿舍里的哗然也并不亚于男生宿舍,一个个掏出电话,留着伤心的泪水痛诉以后相见就只能在田径场高高的铁门之下了,那里起码还够广阔,足以给饱受相思之苦的孩子们一丝精神的寄托之处。虞雪兰漫无目的玩着手机,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却是无动于衷。“你们说”,终于有个女生移开了话题,“咱班的男生是不是很欠扁啊,一个个都色色的。”说话的是带有点男孩味道的,留着短发的沈洁。“话是难听了点,不过是对的,尤其是哪个叫谈布龙的,真的好变态。”叫纪小荷的女生忙应道。“也不全是嘛”,可是另一个姑娘唐梦怡却提出了不同意见,“有个小弟弟挺可爱的,那可不色哟。”“对对对”,沈洁慌忙改口道,“听说他是跳级来着,才十二岁呢。”大家闻言一下都感叹不已了,直叹跟他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老太婆了。“姐妹们”,唐梦怡大声道,“别伤心了,听我讲完嘛”,然后看了一眼虞雪兰,“不是还有一个长得挺高的男生嘛,长得挺帅的,书生样,话也不多,咱雪兰姐还朝他点头了呢。”说着就一直盯着虞雪兰看她的表现。“噢,是吗?”大家像好不容易找到了热点般一把将虞雪兰给围了起来。虞雪兰没有想到她们会突然将话题转移到自己带的身上,一下没了主意,脸就毫无防备地涨红了。“几个怎么了,造反啊?”唐梦怡突然态度180度大逆转.虞雪兰就唐突地以为救星出现了,刚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不料唐梦怡却进行了更为猛烈的炮轰,死缠烂打着:“姐姐,你告诉我一人就好了嘛,我绝不告诉她们两个大嘴巴。”“诶”,这下她们可不满意了,“小唐,咋的了,怎么说话的啊?”见到沈洁这雄浑的嗓门唐梦怡一下就赔礼道歉了,“好了好了,都别八卦了”,然后又朝雪兰坏坏一笑,“以后分喜糖的时候就知道了。”于是就又和其他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都别闹了”,雪兰低声害羞地说道,“怎么尽想歪的。”学生们历来质疑学校文书执行的可行性,而这也是有例可循的。公告贴出还未有两个小时,就看到一个衣着光鲜的妇人大摇大摆毫无阻碍地越过了大铁门进了宿舍楼,直冲七层。邹帅正在七楼的走廊上往下望,看到了那个妇人,突然就一个箭步回奔向宿舍,隔着门就大喊:“蒙丹哥,你娘亲探你监来了。”关蒙闻言气呼呼地就出来了。他打了饭才刚开始要吃,被邹帅这么一说拿着筷子就要戳他,可是刚要动手就真见到她妈妈了。“妈妈?”他显然很吃惊。“小蒙,妈妈来给你和同学们改善伙食了。”说着阿姨举起了手中提拎的东西。“阿姨,我来”,邹帅乐呵呵地接过那些东西,“给我们讲讲您是怎样突破狱长严密的封锁线并成功登顶的吧。”“狱长?”阿姨突然被邹帅这么一问还真是找不着北。“狱长就是楼管。”邹帅解释道,嘴里啃着鸡腿也没有闲着。“噢”,阿姨恍然大悟,“我就跟着你们同学进来的啊,哪有什么封锁线,小朋友讲话可真是有趣。”阿姨呵呵地笑了起来。此时邹帅的手已经忙碌地抓起了另外一块鸡腿,直呼好吃。阿姨看着他的馋样,若有所悟,“怪不得说是狱长呢,瞧你们给苦的,真的像是在狱中的苦刑犯,”邹帅当时还在啃着鸡骨头,听了阿姨这一席话,额头上立马就下来了好几道黑线,“阿姨,说狱长只是好玩来着,您不用那么当真把我们说成苦刑犯那么惨吧,好歹我们穿的也还是军服啊。”“好好好”,阿姨慌忙道歉,“阿姨说错话了。”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久受学校食堂欺压的孩子们的嗅觉早已变得异常灵敏,都等不及佳肴进屋就一个个蜂拥而出。“不要抢嘛。”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舍友们迎面扑来,邹帅腾出一只手竭力捍卫自己的战果。“放手吧,老邹”,关蒙拿着筷子戳了戳他,道:“是你的都不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更不是你的了。”还没空理会关蒙,邹帅就又大喊:“嘿,司徒,嘛呢,平日里一本正经,好家伙,抢起鸡腿来倒一点不含糊。”说完司徒,就要转道小豆,“小豆,怎么不学孔融让梨啊,一下就挑了最大的,岂有此理,好大的胃口。”可是大家就任他骂,先吃着才最打紧。见几个鸡腿就让邹帅手忙脚乱成这样,阿姨不禁笑得更加欢快了。“小朋友,你怎么不过来啊吃啊,不要客气嘛。”阿姨见褚默还坐着,便向他招呼道。可未及褚默答话,邹帅就将饭盒倒置,将最后一块鸡腿塞进了嘴里,说:“没了。”于是阿姨和褚默便相视而笑了。阿姨似乎还觉得有些可惜,遂对褚默说:“下回阿姨再来给你预留着,保证不被这群馋猫抢光。”褚默看着阿姨友好地笑了,说道:“没关系的阿姨。”一个夜晚的休息时光过后迎接大家的依旧是让大家怕得直打哆嗦的军训项目。可是害怕代替不了军训的照常进行,无论最终军训能否达到其预期的锻炼学生意志的目的,但最起码学生曾经历过,领导曾组织过,学校曾见证过,这样也就足够了。最后无非是在学分表上不痛不痒的轻轻写上一个“2”,然后在学生的社会实践一栏中豪情万丈地写下“该生曾参加军训,期间表现优异,个人素质得到全面提升,意志得到充分锻炼,如此云云,最后临到学生毕业在即就随同其他一些同样不痛不痒的材料一起封装进学生的档案袋,继续到更高的学府忽悠各个其实都心知肚明的人们。如此而已,简单之至,倒不如旁人想得那般有多复杂。当然了,避免军训也不是无计可施,花几个小钱,或是训练时假意晕倒都是不错的伎俩,这在历史上都是有过比较成功的案例的,可效仿率还是很高的。至少在这个下午,晕倒的学生则是呈多米诺骨牌般的倒下,多少真,又有多少假,其实都不必追究,真真假假在凌凛,其实都没有那么重要。当一个个学生东倒西歪地离开受苦的战场的时候,邹帅就显得格外羡慕。当看到他们离开战场以后一个个又生龙活虎的时侯他又突然显得格外愤怒,可忍不住还是想装晕逃离酷暑。“孬种还是英雄?”褚默似乎只是自言自语,但又似乎是有所影射。邹帅也不笨,一下领会了,即刻就挺起了胸膛,“错了,哥。”于是褚默便满意地笑了。定军姿,走正步,行军礼……整个下午名目繁多的科目在众人的挥汗与疲累中来回穿梭,终于临到黄昏。火红的落日终于没了毒辣辣的严酷,此时也正懒洋洋地挂在西天,在绚烂晚霞的交相辉映中惬意地望着田径场上的人们。看着他们一个个疲惫地躺在地上的样子不禁长叹一口气。依照惯例,该是唱几首军歌的时候了。大家伙按照指示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然后又按照军人的标准姿势重新坐了下来。应该说,草地还没有坐热,旁的一位教官就精神抖擞地唱了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于是大家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了。融教官则得意地看了他们一眼,旋紧了矿泉水的盖子,悠悠道:“那家伙,一辈子就唱国歌不跑调,我给你们唱一首正宗的军歌,听着,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未唱完,底下就已掌声雷动,融教官忙摆了摆手,继续唱:“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可是,正当他忘我陶醉的时候,耳畔却突然传来那及其熟悉的韵律:“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众人带着诧异的眼神望向声音的发源地,却赫然见到一教官带着一个小音响声舞俱下,好不激情。可是,这却犯了融教官的大忌了,他阴沉着脸,朝那教官怒吼道:“慕容笑笑,有完没完,在部队丢人还不够,还丢到这,赶紧把脸捡了一边呆去!”融教官金口一开,似乎是有了滔滔不绝的冲动,可是那慕容教官却早已是恐惧太甚,慌忙作揖摆礼,关了音响。融教官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他的音乐梦想:“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大家伙儿面面相觑,不知所以。落日缓缓地降,终于到了山的另一头再也望不见影踪了。于是今天的军训生涯也算是落下了帷幕,大家带着疲惫地身躯缓缓退出了田径场,身后是那沧桑不改的漆黑的夜。                 

    1970-01-01 08:00:00 作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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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校园长篇】孤途 第十章 难得休息

    接下来的一整个月,全部都是第一天的重复,一样乏味沉重的训练科目,一样汗流浃背的疲惫面容。迎着日出开始,收获黑夜结束。一天又一天,日头也早乏味了每日的重复功课,于是最后几天干脆就罢工不来了,任他们自娱自乐。那几天,回荡在田径场上的基本全都是教官的呵斥声,闲暇时才会偶尔听到一两声的嬉闹声,然而很快就被制止,紧接着就摆开极不规范的军姿和难以对称的笑容等待闪光灯在眼前一下忽闪,于是时光便定格在了那一瞬,那一种愉悦的军训笑容,那一种严谨的训练态度,就这么存入校档,于是这一届的军训无疑又是相当成功的。及至最后的会操表演,亦如一切的单纯形式,一队队人马晃啊晃地从主席台下走过,一堆的领导照着稿纸念着多年来从不曾更新的台词,说尽一切不痛不痒的好话,末了又赞学生表现很好,然后鼓掌,群众附和,其实所谓的会操无论糟成怎样只要还有人烟排着队站在下面,到了领导口中依旧会变成是相当成功的,这只是个过场而已,又不是真正正规的,那么上道干嘛。再有校领导说辞历来是有严格的格式的,就像写文章首字要空两格写是一样的道理的,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这样的嘛。有了这种固定格式之后,领导的大脑自带程序就会自动过滤不良用语,所以无论怎样变换,最后都是怎么也无法逃脱的完美。末了,笑容就洋溢在主席台,但那只是属于领导们的,乐呵的只有他们。学生们则尽情地活动了一下腰骨,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径直走了。“终于结束了”,邹帅极度兴奋地在宿舍里狂欢,“我要和媚儿好好聚聚了。”众人看了他一眼,不做声,又扭头回去忙自己的事。邹帅自觉尴尬,见褚默正看书,他便跳过去:“哥,明天才上课,不用这么勤奋。”褚默看了他很久,缓缓地将书翻到首页。“科——学——杂——志?”邹帅一字一顿地念着,一下改了语气,“哥,我错了。”然后扫了一眼宿舍,就有又找到了目标,大声喊道:“哈哈,司徒,让我看看你在干什么。”说着便一把夺过了司徒手中的课本。整个宿舍里司徒的书是最多的了,不仅有教科书,而且自己还买了许多辅导用书,因为没有多余的空间放就只好堆在了地上。“司徒,你疯了吧”,邹帅翻看了他的书之后又惊讶大喊,“预习可以理解,至于一下就看半本吗?这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给我。”司徒一下紧张起来了,一把夺回了书。邹帅见他真生气了,便知趣地不再戏弄他了。但是过一会儿邹帅就又发牢骚到:“你们一个个真没劲,小豆就会玩物丧志,从见到他就没见他什么时候不玩游戏,鱿鱼哥就塞着耳机躺床上跟死人一样,还俩看书的,蒙丹哥你短信都发爆掉了吧。真是没意思,你们一点带动不了宿舍的活跃气氛,我快受不了了。”“那是你自己实在太无聊了”,关蒙说道,“无聊的人碰到无聊的学校,无聊就会无限膨胀的。”然后便朝他坏坏地笑了一下,“不过你要是在无聊可以去那个嘛。”邹帅听着关蒙变味的腔调一下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咦……你个死变态,原来我一直误会你正直,现在才发现你也一样是邪恶的好孩子啊。”“什么啊?”关蒙一头雾水。“不管你们了”,邹帅拿起了手机,“我还是去约会吧,你们,跟你们这群非人类呆久了我的智商都受影响了。”可是临到门口又突然满脸媚笑地折身回来,围在关蒙左右,“关哥哥,把你的名牌包包借弟弟使使好不好呀?”“不行”,关蒙的语气好像是不容商量的额,“那可好几千的呢。”“好不好嘛,好不好嘛……”邹帅可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就是一味地死缠烂打,而且这一招百试百灵,他也就屡试不爽了。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他就这样重复着这四个字,再拼命地晃动着关蒙的胳膊,这样谁都会受不了的,于是关蒙终于妥协了。但邹帅也自知这一招也仅限于关系比较好的人之间,要是关系不太融洽不被人揍扁才怪。可是拿了包的邹帅竟然恬着脸就傻笑着不肯离开,半晌才嘻嘻道:“哥哥,江湖传言您有一套名牌夏装”,他特意将“名牌”俩字讲得格外响亮,似乎是怕关蒙没有听清,“能不能……”,他又吞了一下口水,显示出极想要的欲望,“能不能支援一下弟弟?”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关蒙自然生气,铁青着脸,看阵势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好不好嘛,好不好嘛……”然而邹帅的制胜法宝又来了。“行了行了,给你就是了。”关蒙最终是没能过得了这一关,只好打开行李箱给了他。可是邹帅的脸皮真的很厚,穿戴整齐后竟然还站着不走。“行了,你还要什么吧?”关蒙已经不想再被他折腾了。于是邹帅便很欢快地指了指自己脚上的运动鞋说:“您看,这一身的名牌,这双鞋的存在简直就是侮辱了您这么好的装备……”“在箱子里,自己拿吧”,关蒙不等他说完,反正这会儿他是窝了一肚子的窝囊气了,“上辈子是不是作孽了,这辈子竟碰上你这么个无赖。”可是邹帅可不介意他怎么说,反正他现在一身名牌了,于是满眼感激地走到关蒙的面前,紧紧地拥抱了他一下,颤抖着声音唱到:“好兄弟,我的好兄弟,在你辉煌的时候,让我为你唱首歌”,然后又突然正色道:“等我将来飞黄腾达了一定报你今日的借衣之恩。”说完便甩了下头发悲壮地走了,那样子,就像是去慷慨就义。这么一闹,关蒙反而是不生气了,却被逗乐了,摇头道:“小子,上辈子属猴的啊。”今天的天气阴沉得厉害,风也吹得极凶,走在路上更是轻而易举地感觉到阵阵寒意。道旁的树被风一吹,枯枝落叶便纷纷飘扬下来了,躺在了不安的路面。再一阵风吹过,就又是漫天起舞了。九月,虽已是晚秋时节,然而初冬的客串也未免是太早了点。行人抵挡不住寒意都加快了脚步,尤其邹帅,穿得单薄,冷得更是厉害,也便跑得愈加欢快了。关蒙惬意地躲在宿舍温暖的被窝里,似乎是可以预见了邹帅现在的窘样,只是在心里偷笑道:“小样,天这么冷还图名牌,有你冻的,嘿嘿。”学生休息了,然而章老师却依旧还得在学校里忙碌,此刻还在办公室里头忙得焦头烂额。没一会儿,就被校长唤走了。“校长,您找我?”章老师一进门就感觉不妙,生怕校长要为难自己。“噢,坐,章老师”,然而校长却似乎少了许多盛气凌人的味道,“今天找你来主要是重点跟你提一下你班上一些学生的情况。”“这几天我都有认真看他们交上来的档案呢。”章老师以为校长是在监督他的工作,慌忙解释道,可是他却判断错误了。“不不不”,校长摆手道,“档案嘛,都是虚的,我要跟你讲些实在的,有用的,免得你一不小心就犯了错,到时连累我。”章老师看了校长一眼,脸色顿时难看,可是校长却不理睬,只推给他一叠材料,道:“我简单跟你提一下,详细的你自己拿回去慢慢看。你要知道,你带的这个班可是重点班……”“重点班?”章老师一下吃惊了。“别那么大反应嘛”,校长显然有点不满,“是说不区分好差班,可是下面上来的学生毕竟还是有差距的,把成绩好的分到一个班,这有助于相互提高的懂不懂,我们凌凛可是要向重点大学输送人才的啊。说不分班那是怕那些学生心里不平衡,他们少知道一些对他们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另外说你这个班,学生有背景的很多,这里我就不详说了。噢,对了,你班上有个叫谈布龙的学生,那可是市长的亲外甥,你可别犯糊涂啊,还有其他的有背景的学生你可都得悠着点,能不管就不管,可别给我惹麻烦。你今年刚当班主任,新官上任,总要点几把火的,可是你可切记别点到他们身上。好了,就这些吧,你自己拿回去再研究吧。”校长说完就靠在了椅子上,就剩章老师发着愣思绪万千,好久才回过神,慌忙拿起那些资料匆匆离去。他从教十余年了,一直不当班主任就因为深知班主任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也因为他自己书教得好所以学校也就没有强迫他。然而今年因为其他老师当了多年的班主任感觉疲累,而他从教十数载竟未当过一回,这样就显得难以服众了,于是就只能仓惶上阵。现在走在办公楼的走廊上,他的心里一点也没法平静。他知道在自己还是学生的时候,学生对老师从来就只有敬畏,可今天被校长找去谈话,却被无理地要求要对那些有背景的学生客气,那这样又何必教育这些学生。他握紧了拳头,满心的愤怒,在转角处狠狠地将那一堆材料扔进了垃圾桶,“去你的背景吧。”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这样他心里反倒一下舒畅了,如释重负。 

    1970-01-01 08:00:00 作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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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校园长篇】孤途 第一章 新生报到

    阴沉的雨来得利索,等不及电光火石的呼啸开道,就奋不顾身地一泻千里,先是淅淅沥沥,然后似乎是稍加磅礴,最后终于是浩浩荡荡的了。底下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时无措,努力回想着几分钟之前的晴空朗照到现在的突然倾盆雨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们显然一无所获。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满心想的全是竭尽全力地奔向凌凛,而无暇旁物。难得打破传统勇敢地相信了市气象台一回,豪情万丈地抛弃了所有的雨具,孤身前来,不料竟却是这样的一个逆转。不过他们却也抽不出更多的时间去抱怨这糟糕的天气了,今天可是美好的一天,大家都将有好多的事情要忙,可没有谁愿意成为一只狼狈的落汤鸡。于是,纷纷加快了脚步开始小跑,身后溅起的冰冷的水花则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淡进了各自所属的区域。8月25日,凌凛中学新生报到日,原本可以想像的人山人海被现实版的水漫金山无情地浇灭得一缕青烟不剩。只一瞬间的功夫,一切在无声无息中归于一种躁动的平静之中。校园中随处可见的参天大树收起了之前的摇曳风姿,低垂着枝条退出今天的舞台;成群结队的鸟儿停止了之前的欢唱,嘶哑地喊叫了一声之后便迅速躲进了温暖的巢穴,远远地看着这场雨的疯狂;小道旁的商贩却是坚韧最甚,大雨阻挡不了他们对于商机的渴望,原本用来躲避烈日的大伞此刻却正歪打正着地同大雨做着顽强斗争,而商贩们,也成了整个学校少有的还长时间坚守在雨里的人群。每当有学生关顾之时就是他们的笑容最为灿烂的时刻。大雨中的人们总是匆忙的,或许是即将的同学,或许是日后的挚友,都无关紧要,此刻大雨中,他们都是素不相识,也无暇相识。于是在凌凛,如果俯瞰的话,便会看到一个甚为壮观的场景;一个洪水泛滥的战场,数不清的士兵背着厚重的军姿,趟着没脚深的水全速前进,在金秋的爽气中试图努力营造出一丝的燥热,在横脸的不满中无言地诠释了秋的萧瑟。大雨疾行未有一刻钟,一个全新的雨具摊便在校园里悄无声息地拔地而起,轻蔑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帽子摊主,冷冷地笑了一声,随后便立即忙碌起来,热情地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稍空之时,便总不忘用嘲笑的眼神残忍地攻击一旁的帽子摊主。一秒两秒对于帽摊摊主来说还是可以忍受的,可这时雨偏下得更疯了,所有的人都躲去避雨,买伞的步伐也便缓慢下来了,只是可怜了帽子摊主在这段难熬的时间里似乎是被雨具摊主的眼神千刀万剐,难受太甚。终于,半小时后,他崩溃了,收起了所有的东西,嘴里嘟囔了一句“变态”,然后便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看了良久,似乎是在努力用眼神进行反击。可是他的毅力是明显不如雨具摊主来得刚强的,于是只能愤怒地推着小车,满口脏话地提前退出了战场。雨具摊主见他已走远,不禁放声大笑,终于将战无不胜的犀利眼神依依不舍地从远处拽了回来。此刻一辆车子停在了他的摊子跟前,高一新生关蒙,从车上走了下来。见摊主嬉笑如此,突觉不快,道:“就卖个伞,笑那么开心干嘛,变态。”摊主虽然被这话说得浑身不舒服,可又不好怎么反驳,只是赶紧将笑容撤了回来,清了清嗓子到:“要几把?”“三把,快点。”关蒙没好气地回答。取出了伞,摊主却斜眼看了一眼车内的其他人,然后低声道:“一把50,合计150,谢谢。”关蒙也不还价,递给他二百,找了零以后便赶紧钻进车里一溜烟驶远了。摊主看着汽车远去的背影,笑呵呵地将写着“25”的标签扔到了地上,自言自语道:“傻小子,呵呵。”因为大雨来得突然,本来露天的报道点便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不过好在事先有考虑到雨天,也有预备方案,因而场面只混乱了一些时候一个大棚便就搭起来了,于是,一切的紊乱也便逐渐恢复了正常,上交档案、录取通知书、相片等等,整个的报到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此刻的雨具摊前又来了一个顾客,褚默。选罢伞,摊主依旧喊出了50元的高价,然而褚默听罢却只是笑而不语,指了指摊主抓在手里的标签,轻轻地摇了摇头。“要不”,摊主慌忙改口,“咱再便宜些怎样?”但褚默还是只摇头,然后靠近摊主低声道:“对于有些商贩的不道义而言,你已经挺仁慈的了,因为他们,至少不会在标签上贴上真实的价格。”然后便慢悠悠地从包里拿出一把伞,缓缓撑开,拖着行李,潇洒地走了。摊主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难后又不怀好意地骂道:“小屁孩儿,敢耍老子,还缺你一个不成!”正骂间却便又来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学生,名叫司徒为政。同样50元的起步价,司徒为政听完却张大了嘴巴,表现出最为夸张的面容,似乎是要一口将摊主吞下。见他这般,摊主开始忧心生意又将就此告吹,忙说:“40也成,我亏本卖你行不?”但司徒却并不买帐,反而是卸下了行李,放下了肩上背着的厚实的书包,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大叔啊,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把伞哪看哪不值50啊,40也不行,咱是生意人是不,做生意最讲究诚信是不,你今天坑了消费者一回,今天让你狠赚了一回,可是下一回消费者就变得聪明了,你还有地方坑骗别人吗?”听司徒为政这一席话,摊主真是几近疯狂,他想不到眼前这个才刚刚成为高中生的学生唠叨起来竟能这般没玩没了,他摆了摆手试图阻止司徒继续长篇大论.然而司徒早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哪见得旁人的举动与心思,稍顿片刻便继续道:“作为消费者,我们是绝对允许商家赚钱的,可是你不能赚的太过分了是不,过分了那就叫黑,我们可以315投诉你的懂不?”司徒讲完这句特意看了一眼摊主,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以为他还没有领会这句话的精髓所在,于是便又借助自己对于初中政治的牢固把握深入开展讲话,可他却不知道摊主只是反感他的讲话才故作愚昧,不予反应。此刻的摊主正内心深处咬牙切齿得地痛骂着他,费劲脑筋思索着能将他驱逐走的最优方法。可是在接下来的近半个小时里,他多次的好言相劝与推搡均在司徒的自我陶醉中化为泡影,而在这段痛苦难捱的时光里,他也不得不叹息着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意欲买伞的人在司徒强大的气场下纷纷望风而靡的凄凉背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惋叹太甚。终于,他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了,狠下心,说:“大哥,爷爷,这伞我送您老人家成吗?您就别再浪费精力了,赶紧趁早去报到吧,晚了黄花菜都得凉了。”司徒闻言在脸颊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笑容,但旋即又正色道:“其实我不是图大叔您这把伞……”未及司徒说完,摊主就收拾起了地上的一大堆家伙什儿丢给司徒,哭声道:“大哥,就当小弟孝敬您的了,您就勉为其难收下吧。”说完便推着司徒走了好几米,见他几番迟疑终还是欢快离去这才长舒一口气,重新回到摊子前。此刻看摊主,却是满脸泛红,双眼怒火熊熊,喃喃道:“小时贪便宜,长大怎得了。”紧接着目光便又四处游荡,很快便到远处的学生宿舍区。凌凛中学的学生宿舍区里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景,一个是透着西式韵味的女生宿舍群,一个是有着典型的上世纪90年代中国传统风味的男生宿舍群。虽然建设动工时早已进入21世纪,可是大概是当时的校领导比较怀旧,又恰逢当时自身手头比较紧,还有就是饮食方面热衷于豆腐渣的原因,于是这些喜好便都毫无保留地反映在了现在的男生宿舍上,确实难得。女生宿舍是在年初才竣工的,属于拆建建筑,标准的四人间,空调、热水器等设施一应俱全,还装带闭路电视,学生宿舍能有这样的配置,确实没有什么好再说的了。而与此相比,男生宿舍真的就是惨不忍睹。黑得发紫的外墙在掉漆的窘境中将上个世纪末的沧桑暴露得一塌糊涂,宿舍楼横向长度有两个现役女生宿舍的楼的总长那么长,而单间宿舍的面积较之却缩水了二分之一,过道上配备的也全是泛着黄光的白炽灯,在漆黑的深夜里根本起不到任何的照明作用。幽长的走廊伴着阴森的昏暗,人们终于亲切地称呼它为“监狱”,而无辜的楼管也就这般顺理成章地成了光荣的“狱长”。与女生宿舍的豪华相比,男生宿舍的陈设真的是不堪入目。每一层都只有一个稍大点的公共卫生间,浴室,洗漱池。令人尤无法忍受的是,它的浴室竟就这般忤逆地坐落在那臭气熏天的公共卫生间之内。形象的说,高峰时段,刷个牙,如个厕,都是有严格的排号政策的,可怜的情况下可能在无限接近上课迟到的情况下被告知已无余坑,于是只好面色极其难看的一溜烟疯跑,在教学区还算宽敞的厕所里尽情释放那一股忍之太艰的放肆。于是,不难看出,每一个进入这栋楼的学生全都脸色铁青,不要将这一切全都推给无法自我辩护的雨们,其实无疑使缘于对这栋宿舍楼的失望,或者说是,绝望。男生宿舍楼七层,0701,门开了,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手牵着手进了门,显然是情侣摸样,男生叫邹帅,女生叫林媚儿。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强烈而刺鼻的味道,呛得他们哈欠连连。邹帅拿手指摸了一下床沿,看到厚厚的一层灰便立时愣住了。“小帅,你还是看看风扇能不能转吧。”女友轻声说道。邹帅抬眼朝天花板望了一下,风扇倒还是完整的,于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他按下了风扇开关。还好,风扇缓缓地转起来了,一切似乎都还挺正常。可就在他们刚觉得这里至少没有差得那么离谱的时候,三十秒不到的时间,风扇的盖子就突然掉下,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三片扇叶也就这么旋转着下来。惊得目瞪口呆的小情侣俩用愕然的眼神对视了许久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半晌,林媚儿才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帅,你确定你能在这住下?”“要能选择鬼才来呢”,邹帅不无抱怨道,“可是校领导神经,说不住就取消学籍。”于是两人又有那么一瞬不再说话了,只是女友的眼里满是对邹帅深深地同情。但其实这一层的情况并不能够反应到整栋楼的平均水平,只是因为今年扩招,所以才启用了这荒废了许多年的顶层。所谓年久失修,指的就是这个道理。“那咱们先去吃饭吧,这里我可再也呆不下去了。”媚儿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好吧,回来可有的忙了。”邹帅长叹了一口气,转身便走。两人刚走到门口就有另外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了。“0701的?”邹帅冲他们问道。“是啊,你也是啊?”其中一个人忙接话道。“那先默哀了,回来再和你们一一认识吧。”邹帅沮丧地领着女友走了,但很显然另两个人此刻还是一头雾水。可是当他们到了房间内,看到了里面的凌乱,张大了嘴巴,发出了同样讶异的惊叹之后,一切的疑窦便全在无言中被无情地给诠释完了。“我天啊,早知道这里条件艰苦,可没想到这一层竟然可以变态成这样!”其中一个稍年长的学生尤胜见到眼前的场景便立时锁紧了眉头。尤胜是典型的官二代,父亲是教育局局长,亲友中也有许多在朝为政。另一个叫喻豆,长相可爱,讨人喜,才12岁,因为小学时多次跳级。两人是在六层转七层的拐角处认识的。“小胜哥,我们先去买拖把什么的上来整理一下吧,这里这么乱。”喻豆收起了手中的游戏机说道。尤胜点了点头,两人于是便下楼了。“诶,小胜哥,咱门还没锁呢。”走到五层的时候,喻豆突然停了下来,面容慌乱。“关什么啊,要我是小偷,在凌凛就绝对不会关顾男生宿舍,成本太大,收益又太少,不划算。”尤胜继续走着,并不理会喻豆的担忧。本来喻豆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尤胜即将走远了,便不好再说什么。而此时邹帅正领着女友准备去吃午饭,雨大不便行走,便疾跑到雨具摊前。“老板,两把伞。”邹帅甩了甩身上的雨水道。“小朋友,你走运了”,摊主嬉笑着说道,“今天挥泪大甩卖,一把只要70元,便宜,错过可就没了啊。”摊主试图想从邹帅这弥补在司徒那产生的损失,可他的算盘又在一次打错了。邹帅听罢一声不吭,只是一把夺过伞,左右端详,淡淡道:“50。”摊主虽是不愿,可又担心生意再一次流失,便只好答应。可是付过钱之后,却被拿走了两把伞。还未及摊主发话,邹帅就远远地丢过来一句话:“老子戎马十数载,阅伞无数,就25的伞,还想坑我,哼。”摊主怨气满怀,可又是在乏理在先,便又无可奈何。只是握紧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骂了句:“今天背了是怎么的!” 

    1970-01-01 08:00:00 作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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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校园长篇】孤途 第二章 整理内务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雨还在下,尤胜和喻豆买完东西顺道吃了中饭便返回宿舍。进去的时候,发觉有来了新舍员褚默已经在洗刷了。“开洗了,老哥。”尤胜冲他一笑。“是啊,不洗咱晚上都没法安睡了。”“老哥啥名啊。”尤胜接着问道。“褚默。”“噢,我尤胜,这喻豆。”“我知道”,褚默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微笑着答道。“啥,你怎么知道?”尤胜倒是十分的惊讶。褚默见他们讶异的表情便又不禁笑了一下,走到门口,将门关了过去,门后贴着的一张纸上赫然印着六个人的头像和文字说明,而好这六人也便是即将入住的舍员。“司徒为政,一个有进取心的经验班干部;关蒙,一个潇洒中带刚毅的有为青年……”喻豆颤巍地念完两个人顿时愣傻了,“没见过学校这么这办事的啊。”三个人面面相觑,所有心思也都不言而喻,于是各自一笑了之。“学校真的是太非主流了。”忍了还没多久尤胜终于还是不吐不快。褚默看着他抓狂的摸样,静静地走到了孤独蹲坐在墙角的柜子面前,在他们都不注意的情况下缓缓打开了柜子,然后悠悠说道:“更非主流的还在这呢。”俩人循声望去,只见柜子内壁不知何时竟被携刻上了八个不同凡响的大字——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尤胜惊呼:“绝了这学校,可欢迎我们都不替我们先把内务整理了的。”褚默无奈地走拉开了窗帘,“宿舍是我家,美化靠大家”的字符便清晰地映入大家的眼帘,于是黑线便悄悄从他俩的脸颊划下,顿时便都无语了,匆匆而过的时间的使者似乎也在那一刻呆立住,竟一时忘记了何去何从。也是,这学校不仅名号起得有味道,连迎新都是这般的有手段,也无怪这些尚不经世事的孩子们反应如此的强烈了。但是大家这会儿可得忙着整理内务,毕竟这可是今后三年的窝,再怎么都不能太草率了,至于呵责学校的问题,那必定将会是闲暇下永不落下的话题了。下午一点左右,雨渐渐地停住另外,可是天还是阴沉得厉害,风中也竟是冷飕飕的感觉,吹得行人鸡皮疙瘩直起。大家正忙活间,门被推开了,是邹帅回来了。“大家忙呢。“邹帅放下了包便冲着大家打了声招呼。“赶紧来吧,要不到晚上弄不完我们就得露宿街头了。”褚默忙着洗床板,只是招呼着邹帅。“诶,来了”,邹帅应了一声便从水桶里拿出一块抹布,继续道,“哥几个都啥名啊?”“褚默。”“等会儿,什么褚?”邹帅平日里对待语文课的态度向来消极,这也就导致了他对于稍微有那么一点陌生的文字便是一头雾水,此刻抓破脑袋都想不出这个“褚”究竟是怎样一个文字。“冯陈褚卫之褚”,褚默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着邹帅解释道,见他不作反应,又试探道,“懂了”。邹帅点了点头,道:“早说嘛,我道什么生词呢,不就楚霸王的楚嘛。”说完便自豪地挺起了胸膛,那样子,似乎是在表示,即使语文课从不上心,他不照样懂得这些汉字。可是,他没注意到,褚默听了他的话是愣住不是知所措了,刚喝进一口水的尤胜一下从嘴里喷出一股长长的水柱,本来沉默不语的喻豆此刻却发出了只有孩子才会有的清脆的咯咯笑声。“噢,我说错了”,终于意识到了众人表现的邹帅慌忙改口,“是楚留香的楚嘛。”可是,大家却笑得更欢了。褚默道了声“这……”之后便彻底语塞了。反而是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的尤胜拍着桌子道:“我说,邹大神,难道您老人家就不知道楚霸王和楚留香的楚是一样的,竟然还能讲得这么理直气壮。”“什么?”邹帅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稀里糊涂的不知所以。这时喻豆指着门后的名单喊他道:“这里呢,小帅哥。”邹帅慌忙凑上前去,半晌才醒悟,呵呵笑道:“这样呢,糗大了。”他摸着头傻呵呵地又笑了起来,大家见他这般也反而笑得更欢了。于是整理工作又继续了起来。没一会儿,尤胜又突然问道:“诶,我说,邹帅,你家那位呢?”“噢,他回自己校了。”“异地恋啊”,尤胜评价道,“可是有点艰难哦。”“等等”,邹帅打断道,“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那个啊?”说完竟还不好意思起来。“哟哟哟,瞧你,还不好意思”,尤胜嘴里啧啧叹道,“俩人手挽手,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挎着她那极富女性化的包,你别告诉我你要发扬助人为乐精神帮她拎包的?”“哥,你牛。”邹帅挠了挠头,愈发羞涩了。   说话间,门又应声而开了,进来的是新舍员关蒙,还有他的父母帮忙提拎着大包小包。当看到空荡荡的宿舍里除了几个干枯枯的床架,配上几块凹凸不一只是不至于影响整体平坦的床板,还有就是一个大的柜子和一张小桌子之后,他的妈妈的立时感慨道:“这条件怎么这么差啊,咱走儿子,回家住,不搁这埋汰自己。”说着就要拉着关蒙走。“走什么走啊!”,他的爸爸突然呵斥道,“这个家是谁说了算的啊,不住是要取消学籍的,你个妇人之见!”听他这般说,关蒙妈妈也来劲了,止了步,回过头就好像是要跟关蒙爸爸大闹一场的样子。“我说老关”,她拉高了嗓门,“取消学籍,说说而已,你给学校塞点钱不就解决了,然道学校有钱还不会赚啊。”看她这般不以为意的样子,老关气得吹胡子瞪眼,辩驳道:“你不会教育孩子就一边呆去,从小你就惯着小蒙,你要知道小蒙将来是要接我的班的,是要掌管数千人的公司的,要照你这样宠她,怎么能担大任。不管怎样,这回得听我的。”关蒙妈妈听完火气愈大了,把脸扭向一边,半晌,气稍消,才温声道:“小蒙,这回妈妈听你的,你想回去就回去,不用怕你爸爸。”“你,你会惯坏孩子的!”老关伸出手指着关蒙的妈妈,看阵势似乎是要来打上一架。“我住下吧,老爸说得没错,娇生惯养终不是明智之选。”关蒙放下了背包,不温不火地说道。这么一来,老关倒是乐开了,摸着下巴,呵呵道:“这才是我关家的好儿孙嘛,有我的摸样。“关蒙的妈妈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关拦下了,“你就别再扰乱军心了,难得小蒙有这个决心,咱也赶紧走,你瞧人家别的孩子都自己独立来的,就你这不放心那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来,丢死人了,小蒙过完年就成年了,是该要学会独挡一面了。”他妈妈听完虽是不愿意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临了又嘱咐一句:“儿子,有什么想要的跟妈妈讲啊,可别苦了自己。”“可以了,孩他妈!”老关实在忍受不了了,推着关蒙的妈妈便走了。可是刚走到楼梯口,她又突然挣脱出来往回跑,在门口探头入内,说道:“孩子们,好好处啊,阿姨下回来给你们都带好吃的。”看到大家微笑的点头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时间的马达飞速旋转,一场雨的洗礼似乎为它注入了润滑剂,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夜幕来临,天也愈发的黑了下来,大家也都累得筋疲力尽,一个个都趴在床上动弹不得。“谁去开个灯啊,房间里乌漆抹黑的怪怕人的。”邹帅有气无力地喊着。可是大家都累得一样,一个个都懒得动弹一下。关蒙的呼噜声早已响到半空,喻豆的梦境早已到九霄云外,尤胜的胡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倒是褚默还闭着眼睛跟邹帅一样的清醒,可是也已经疲惫得不想再说一句话。邹帅斜眼看了一下他们,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只有我是最清醒的啊。”刚想下床开灯,却听到门外一声嘈杂音:“这么黑怎么不开灯啊。0701,我来了。”然后没过五秒,哗地一下门便被打开了,一个人影迅速闪了进来。而这一声响动也一下惊醒了全舍得人,安睡的、梦游的,全苏醒了。“老哥,哪位啊?”邹帅在黑暗中揉着眼睛问道。来人在墙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开关,于是灯亮了。白色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面容一下子清晰了。“司徒为政吧?”邹帅喊道。“你怎么知道?”司徒很是疑惑。邹帅慵懒地从床底下摸出那张纸,一股脑贴到司徒脸上。司徒揭下来一看,说道:“学校考虑得还是很周到嘛。”末了又说:“以后可不兴这样贴到人家脸上的,念你初犯,就算了。”然后又嘻嘻地走到自己的床位去。“你怎么这么晚啊?”关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问道。司徒回过头来答道:“今天报到事情比较多,我帮班主任点忙。”“行啊,班长。”邹帅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不,我不是班长。”司徒慌忙辩解道。“相信我”,邹帅打了个睡意朦胧的哈欠,又继续道,“相信我,今天以后你就是班长了。”话刚说完便就倒头睡了过去。“大家都吃过了吧?”司徒问道,可是环顾一周,个个却都睡着了,于是他便不去理会了,只是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可是一动就竟是哗哗的声音,分外扰人,司徒摇了摇头,只好把行李扔一旁不管,也睡去了。 

    1970-01-01 08:00:00 作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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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校园长篇】孤途 第三章 清晨乱像

    次日拂晓一轮火红的日出早早地悬挂在了远方天际朝霞的灿烂之中,微弱却是柔和地漫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让清晨晶莹的露珠透着闪亮,也让勤劳的鸟儿唱着欢快,一个充满朝气的全新一天就这样开启了。宿舍里,褚默也早早地起了床,看了一眼手表,快要六点了,便悠悠地拿上了脸盆毛巾等往洗漱池方向去了。时间还早,洗漱池边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影,于是褚默便得以从容不迫地享受了一次公用的私人洗漱池。回到了宿舍,其他几个人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愿离开被窝。“几点了?”邹帅听到动静也不管是谁,仍旧是舒服地闭着眼睛问道。“八点了,赶紧的吧。”褚默随口一说。“什么,八点了”,司徒听完瞬间从床铺上弹起,“九点可要开入学仪式啊。”说完便赶紧跳下了床跑去洗漱了。其他人被他这么一折腾也都极不情愿地慢腾腾地挪了窝,只有邹帅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再等我五秒钟”,然后就又陷入了熟睡。“老邹,起了。”褚默推了推他,可是他正好睡呢,哪管得了旁人。褚默见他这般,遂便不理了。“褚默,你骗我呢”,刚会回来的司徒一进门就对褚默抱怨道,“现在才6:45呢。”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表,脸上带着浓重的没有睡够的酣容。“你过去时人多吗?”褚默回头笑着看着他。司徒不知其意,犹豫着回答:“挺多的吧,反正我正好有地儿洗的,你问这个干嘛?”褚默没有回答,只道:“你可以再过去看看。”司徒越发糊涂,犹豫不往,但见褚默那般坚定的眼神,只好带着满腹疑惑按他说的做了。十分钟后,他回来了,推门进屋的一刹那眼睛里流露出的满是对于崇敬之意,大呼道:“褚默,你骗得好啊,那边现在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啊,尤胜他们还拿着脸盆干站着呢。”褚默不答话,只是抿嘴一笑。司徒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就先去归置行李了。可没多久就忍不住心里的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现在人会多啊?”“才刚来这里我自然不可能知道这里学生的作息习惯,也不可能知道具体什么时段是拥堵的时刻的,可是唯一没有争议的是你起的越早那边就肯定会越宽松。刚刚你说你回来时人已经挺多的了,你只是刚好有那么个位置,这就说明清晨的高峰期已经逐渐来临。要知道,这一层楼有二百来号的人,每一分钟都有可能有至少五个人醒来并着陆洗漱池,而我们宿舍距洗漱池有五分钟的脚程,而就在这五分钟的时间里,洗漱池就足以被挤爆。”褚默细细地分析着,直听得司徒目瞪口呆,惊呼:“厉害啊,分析相当透彻嘛。”“昨晚没吃晚饭,现在好饿,你要一起吗?”褚默呵呵着扯开了话题。“不”,司徒摇头道,“我还有好多东西要整理呢。”“那我就先下去了。”“去吧。”经过长途跋涉褚默总算是来到了校园食堂,号称本市最大的食堂。也是,全市也就凌凛是所有学生寄宿制的,倒不像别的学校那样走读的学生占了大半,人家也没必要建个多大的食堂啊,太大了在人家那里反而是种浪费。可是,手中紧攥着这张王牌,依然还是校领导们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在食堂窗口前,褚默与一个女生在时间的脚步上撞了个满怀,女生叫虞雪兰,慌乱中赶紧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便急急退到一旁。那轻盈的身影散发着优雅的气息,举止如此的文静,声音如此的婉转,特别是似乎能在她身上看到自己所痴痴追求的方向。褚默生性向来高傲,与人初次见面历来只会没有恶意,但是相见一面就即产生难以言说的好感这还是头一遭,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翻腾。不知所措中赶紧答复道:“不,你先吧。”可是这却让食堂工作人员哭笑不得了,“你俩倒是先来一个啊,干站着干什么。”于是俩人也不禁自觉好笑,褚默忙作了个请的手势,姑娘也就不拒绝了。两人相继买好早饭后迎面就走来了另一个女生,是虞雪兰的舍友沈洁。近了就指着褚默问雪兰,“同学?”“噢不”,姑娘赶紧解释,“刚才买早饭时碰巧遇上的。”沈洁便不细问了,只是大大咧咧地问褚默:“一个人?”褚默疑惑地点了点头,她便继续道:“那一起吧,。一个人多没劲。”“这不好吧。”褚默试图让这拒绝表现得更为委婉些。“有什么?”沈洁似乎来气了,“大老爷们比我们女生还要保守。”“女生?”褚默心里头大大吃了一惊。他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位留着短短头发的,说话还粗声粗腔的女生,一下哑然失色了。如果剧组要找反串演员,她真的是会有极厉害的发挥。但纵使褚默在宿舍里表现得是有多么像个老大哥那般从容,在刚相识的异性面前,永远显得是那么拘谨,大气不敢出。可是现在人家女生都放出话了,自己要是再胆怯,那不是将男子汉最后的一点尊严都给辱没了,于是千般为难,也只能是答应了。姑娘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很抱歉,但是又无可奈何,于是便只能朝他友好一笑,那似乎是在鼓励他,男子汉,要勇敢点。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般羞涩呢。坐定,开吃。沈洁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面前瘦弱的小包子,倒不如雪兰细嚼慢咽来得那般淑女。而这种狼吞虎咽的豪壮就连褚默这样如假包换的真男生或许永远也只能是望尘莫及。三人坐着,沈洁就只顾着自己风卷残云,而褚默和雪兰却全都惜字如金,毕竟他们都还是羞涩的,拘束地坐着,再不似平日里那般自然,连吃东西的声音都因为拘谨而比平常小了很多。“你俩长痔疮啊”,正吃着沈洁冷不防又来了一句,“不就多个异性嘛,至于扭扭咧咧成这样吗?本来我打算帮我兰兰姐该掉这毛病,才叫你这家伙过来一起,没想到你外表那么高大内心也就那么小,一大老爷们还一见女生就发抖,这可真是天理难容啊,我说,你俩就相见恨晚了,就该义结金兰,真是女娲捏的一对奇才。”沈洁的一番话说得俩人尴尬万分却又无力辩解,只好互相望了望,没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说,哥们”,沈洁又继续了,“哪单位的啊。”“哪单位?”褚默一下没明白。“就是哪个班的啊,真是蠢!”“哦”,褚默慌忙答道,怕晚了又要遭到面前这个粗犷妹子的催促,“高一年一班的。”“哟呵”,沈洁突然来了精神,“不打不相识,那咱可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是不是?”她又特意看了一眼雪兰。那一瞬间,是明显有一丝的笑容从雪兰脸上掠过,但那就是一瞬,又即刻被收回了。“你们也是一班的?”褚默显得很不敢相信。“哎呀,是了,报个名号吧。”“诶,我叫褚默。”“我沈洁,这我姐虞雪兰。”真正算是认识后,同班同学的特殊关系一下拉近了三人之间的距离,于是虽还不是特别放开,但至少不再那么拘谨了。说到虞雪兰,其实也是和褚默一样,没有显赫的背景。所不同之处是,她真的是用功在念书,来到凌凛,就是缘于她始终如一的努力。在旁人眼中,她从来是这样的乖乖女形象,从没见过她同人起争执,温声细语就是她的一贯作风。姑娘从来是与人为善,似乎是没有一丝的城府。然而认识的人又都一致地以为她似乎也并没有多少宏大的志向,就是好好地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自食其力,也让父母颐养天年。然而,对于父母而言,孩子能有这样的想法,也就已经足够了,若是真的能够兑现这份承诺,那便更是好了。沈洁是虞雪兰从小的伙伴,两人感情很好,她比雪兰小几个月,但很多时候却是她在指导雪兰如何与人交际。她是一个很善于社交的孩子,大大咧咧,脑袋被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主意塞得满满的,可唯一好处就是装不了什么坏的想法。不知多久过后却见关蒙气呼呼地回来了。关蒙刚进到宿舍就将脸盆重重地摔到搁物架上,一个重响瞬间让邹帅醒了过来,不安地呼喊着:“怎么了,地震了?”但关蒙却不理会,只一个劲地骂:“太不是人了,长这么大头一回排队洗脸,这也算了,天杀的厕所门口竟然还有黄牛倒卖所谓的厕票,一张要五块钱。”“什么什么?”邹帅一听这便来劲了,马上醒了过来,缠着关蒙要他讲细致点。关蒙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之后继续道:“那个黄牛好像是高二还是高三的,厕所门口还贴一个‘告新生知’,说什么他们自主创业,课余时间赚点零花,请我们大家支持,说里面的坑位从六点开始就由他们的同事据守,目的是为了方便大家,让大家在高峰期只要花个五块钱买一张厕票就能轻松解决了。其实都是放屁,我明明看见他们是在我过去前几秒才跑进去的,还说什么是挥泪大甩卖,五块钱是什么清仓亏本价,说他们为了芸芸众生在里面狠命闻臭,只是念在校友一场的份上才开出这种会让业界群起而攻之的超低价。这不会也太扯了吧。”关蒙说完气便愈盛了。而邹帅所更关心的则是关蒙自己是否买了。“还能怎样”,关蒙没好气地说道,“他们都是练家子,就走在我前头,刷刷一队排开,我只是说了句先去厕所,他们就齐刷刷地冲着厕所跑的跟什么一样,拦都拦不住,要早知道他们是黄牛,我拼死都要抢在他们之前到达啊,谁能想到呢。” 

    1970-01-01 08:00:00 作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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