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之春,晨阳似衰,长沙得冷雨偏执地泼洒,凉透人心。自言自语般总在碎碎念:等下一个阳光晴好之日,去省植物园独看樱花。却因天气以及一些庸言琐事而搁浅。于是,人倍忙,心更凉。
忆起前一阵子在家乡治病,只好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聊以自慰。病房里弥漫着的药水味,充斥的呻吟声以及不绝于耳的吵闹,我不得不承认那是段难熬的日子。友嚷嚷着要来医院看我,以为她只是说说,并未上心。下午,意外接到电话:“我已经到医院门口了,来接我吧。”换下拖鞋,来不及换的病号服外,套一件单夹袄,洗把脸,精神了 不少。“一个身体状况尚好的人站在你面前,算是见面礼吧。”她笑了,我也笑了。驱车前往洞庭湖畔散心,走那一段青瓦灰墙的汴河街,看游人如织的特色工艺品店。不觉间,来到湖畔的公园,骄阳下,游人折柳作圆环相戴,偶尔,还有几位清瘦老头在使劲地吆喝着摊前的棉花糖,我并不去买,只在一旁看,白嫩软绵的,煞是可爱。尔后,相靠在一段去往君山岛的引桥上,我用手捶开先前买的小西瓜,红瓤、无籽,两个人,两把勺子。面对这一片远古先贤歌颂过的湖面,我竟也猜不出这女孩此刻的心情,放下躯壳,我只想任那浩淼波涛抛却那无尽愁绪与不快吧。正是三月里,满城桃花香。
病愈,返校。一路风雨一路倦,身心疲惫。有心波未平的同学前来探访,不好拒绝。中午聚餐,彼此畅聊大学进况,很爽心。提及那年校园里愈发苍老的香樟树,一起那些花儿散落的年华,有人竟然热泪盈眶。是的,曾经他们稚嫩的脸庞激扬青春,现在他们身上有意无意的多了一份淡然。我在想:这也是一种幸福吧,每个人总该会是要成长的。街上,已是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依旧是急速行驶的末班公交,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站台,依旧是撑淡蓝色小伞的丝袜女郎。这场景,我记不起几时在梦里见过,只是心有些无言的痛,隐隐的。看那时年少,任栀子花开。
夜已深,寒意凝重。一路听着Eason的《最佳损友》一路慢走一路唱。校园石凳下,几位陌生女孩还在讨论着教学楼旁的一株红色樱花。噢,原来这就是樱花,我竟身在花中不识花。它们挂在枝头,迎接交替的夜幕与黎明。我赶忙掏出相机,定格这恬淡的一刻。
那种如樱花般微透清香,花期虽短,却可以寂然而随性地面对感伤与悲欢的情愫,应该是伊所喜欢的吧!
拾一枚落樱剪作标本,夹在木心诗集中,它在等最美的那首诗;我在等,最开始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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