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2013年国台办对台交流重点项目,第九届海峡图书交易会的配套活动,2013年首届海峡两岸文学笔会26日上午在厦门国际会展中心盛大开幕。笔会由“女性写作与绿色生活”主题论坛、两岸文学成果交流会和海峡两岸青少年阅读视频大赛三大部分组成。大陆著名作家徐小斌、蒋韵、饶雪漫、春树,台湾地区著名作家陈若曦、章缘、张曼娟等出席。笔会延续至10月30日结束,期间还举办了参会作家的公益讲座、签名售书等活动。各省作家机构派出代表与两岸出版机构面对面,商谈创作选题和版权贸易等事宜。本次笔会以“文化传承、活动创新”为目标,成功增进了两岸经贸、文化交流,弘扬了闽台民俗文化,增进了海峡两岸人民友谊。
“女性写作与绿色生活”主题论坛
10月26日上午在第九届海峡两岸图书交易会现场、厦门国际会展中心H厅舞台区,两岸应邀作家发表了主题演讲,分别是大陆著名作家徐小斌的《绿色生活: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蒋韵的《藏在心里的田园》、饶雪漫的《永远的十七岁与青春写作》、春树的《寻找生活中的绿意》,台湾地区著名作家陈若曦的《活到老,学到老,也做到老》、张曼娟的《从女人变为人,再成为女人──一个女作家的创作心路》、章缘的《章缘的绿色写作》。论坛关注女性写作,女性写作以特有的人生体验、独特的视角和个性化的叙述语言在文学园地傲然绽放。两岸女作家用她们的如椽之笔为读者的世界搭建起了一个“她世界”的舞台。论坛关注绿色生活,通过作家的作品魅力和社会影响力,号召公众从小事做起,参与环保行动,践行绿色生活,为建设生态文明,构建环境友好型社会贡献力量。她们作品的朗诵活动亦同时举行。主题论坛展示了两岸文学女性追求上进面貌及其艺术才情,倡导女性写作与绿色生活相结合,增进两岸作家文学创作和情感的交流。
笔会期间,应邀作家章缘于10月25日下午,在厦门国际会展中心、第九届海峡两岸图书交易会作家签售区举行新书签售活动;作家饶雪漫于10月26日下午,在厦门市图书馆举行“那些成长应该懂的事”主题公益讲座;10月27日上午又在厦门国际会展中心、第九届海峡两岸图书交易会作家签售区举行签售活动;作家张曼娟和陈若曦,分别于10月26日下午和10月27日上午,在厦门大学图书馆和厦门大学中文系举办公益讲座。
论坛发言:
活到老,学到老,也做到老
陈若曦
我开始关注环境和生态保护,始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移居美国加州柏克莱。距离卡森女士巨着<寂静的春天>>十多年了,杀虫剂DDT和除草剂的危害已渐入人心,美国总统肯乃迪因此设立了环保署,“环保”两字逐渐耳熟能详;又亲身经历过旧金山七级地震和加州山区几乎逢夏必有的火烧山灾难,我开始关切生态保护、土地污染和有机农作物等等。
1995年台湾流行一本书叫<一九九五闰八月>,预言到时中国大陆将以飞弹攻击台湾,引发美国华侨一阵恐慌。那年秋天,我赶忙返台定居,却发现台湾人老神在在,盖李登辉已透过间谍知道对岸无意开战,乃告诉台湾人:免惊啦,那个飞弹是空包弹啦!社会一片歌舞升平。
令人安慰的是,台湾环保运动渐受注目,除了受国际时势启发,也因台湾环境亮起红灯了。人口爆增导致山林滥伐以盖屋和耕作,每遇豪雨便山崩、泥石流;又大量养猪,甚至养到山上去(主要出口日本),以致千万人赖以饮水的高屏溪流域严重污染(猪的排泄物是人的六倍)。94年德国明镜周刊以“我们生活在猪圈”为题报导台湾,让台湾蒙羞国际。某英国男子不想让女儿住台湾,甚至和台籍妻子打官司,在法庭上振振有词:台湾不是人住的地方!台湾人莫不以为耻。
出于“环保救台湾”的理念,我返台即加入刚成立的荒野保护协会,并誓为终身志工;一度充当公园的自然生态解说员,后因年老记性差,才改任后勤工作。其时,宗教团体如慈济功德会,推动资源回收和人人自备杯碗筷,倡导心香以取代烧香,如今四大佛教僧团之一的佛光山,都以庙堂香炉点一炷香代替信徒烧香,而光明灯早以小电灯泡取代。台北市则率先推动“垃圾不落地”,进行垃圾分类和资源回收,如今成为其它县市的榜样。
台湾环保组织从最早于87年成立的台湾环境保謢联盟,到世纪末时环团已为数众多。在环境议题处理上,大致分为抗争和温和路线两派,但碰到反对核能发电如反核四厂建置,则万众一心,全都上街游行示威。
环保概念也与时俱进,譬如多年来我和朋友都有老来到乡下买块土地,闲来莳花种菜,效法陶渊明。如今地球人口爆增,农地流失,能顾好家中的盆栽和前后院的园地,就是天大幸福,不可再浪费土地。我也提倡身后裸捐(个人已立下遗嘱,财产捐给环保团体),也提倡树葬。四大佛教僧团之一的法鼓山,其开山祖师圣严法师以身作则提倡树葬,短短数年已有数千追随者。本世纪初,台北市推动海葬,报名者正逐年增加中。若身后事都想得开,环保运动成功了。
作为写作人,我不忘为环保呼吁。最后一部长篇小说<重返桃花源>以1999年南投“921”七点二级地震后的重建为背景,不忘把生态保护作为主题之一。常感叹年老体衰不中用,但是力所能及的事,一定不会推托。也有一点区割:不再捐钱给街上乞丐,但碰到环保或贫寒助学金,必不推托。
绿色生活是一辈子的事,活到老,学到老,也做到老。
绿色生活: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徐小斌
绿色,是生命的颜色,自然的颜色。
天地之初,绿色便伴着人类降生。
作为远古时代灵长动物之首的人,曾经深得日月精华、造化之功,成为万物之灵。人就是自然界本身孕育的孩子,和天空、大地、流水,和鸟兽、森林、花朵没什么两样。人可以在天上飞,水中游,陆上迅跑,可以和天地万物进行对话和神秘的感情交流。然而,人类的灵性被各种欲望所吞噬,人也因此被自然界离弃了。人类无休止的欲望造成了自然界的报酬递减,人取之于自然的越多,剩下的也就越少,人再也听不懂自然界那些神秘的对话了,确切地说,人类的灵性是被各种各样贪婪的欲望吞噬了,人类的翅膀,折断在自己的手中……
当代的人类,告别了依山傍水,依靠人力或马车出行的生活,住上了现代化的高楼足不出户便知天下,拥有便捷的交通工具日行千里,而那种我们曾经拥有的与自然融合、与万物和谐共生的生活,也离我们而远去。
譬如人类对于汽车需求量的增加,连同工业的发展都使石油需求量大大增加,已有的石油已不能满足这种需求,人类为了开采更多石油,把钻井从陆地开到了海洋,从浅层开采到了1500米深处,而这种高风险的开采方式也最终酿成灾难,美国墨西哥湾漏油事件便是典型案例。石油泄漏给环境造成巨大破坏,海洋污染,动物大规模死亡,人类受到的惩罚竟然让这些无辜的生灵承受。这既是人类在盲目追求利益,更是缺乏一种生命理念——绿色生活所需要的生命理念。孟子曾说:“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古人在物质条件不发达的情况下,就有了自然资源合理利用的理念,今人相比古人,缺乏的不是科学技术和环境知识,而是那份对自然的敬畏,对生命的尊重。
不禁想起前些时看诺贝尔生物学奖获得者劳伦斯的作品《所罗门王的指环》。劳伦斯的家人和劳伦斯一起生活,都成了生物学家,而劳伦斯的家,简直就成了人与动物群居的乐园。
劳伦斯在家里起码养了二十余种动物。他和他的家人与动物之间的趣事不胜枚举:譬如有一回,劳伦斯刚刚买了一块崭新的洋红色俄式地毯,他在湖边散步的时候,突然发现雁鹅们不见了,心想大事不好,便一路小跑着回家去,果然,就在他自己的书房里,他的老父亲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悠哉游哉,怡然自得,正给雁鹅们喂面包卷儿吃呢。雁鹅们围了一圈儿,大嚼着,那块美丽的洋红色地毯上已经有了一圈黄绿色的痕迹,那黄绿色令劳伦斯瞠目结舌。
又有一次,劳伦斯出差回来,在火车站,突然看到一只大鸟在天空盘旋,他一下子下意识地感到,那就是他曾经救过的一只鸟,当时那只鸟受了重伤,躺在他家附近的湖畔。他把它抱回家,悉心照料,几个月后,鸟的伤好了,重新飞向天空。在他看见它的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奇异的想法:它也许还会认识我?但是这个想法转瞬即逝,连他自己也觉得荒唐,不可能,当时火车站的人群比肩继踵,即使是人,也难得在那许多人当中辨出他来——但是,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只大鸟盘旋几圈之后,竟然象一架滑翔机一般俯冲下来,这时,车站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那只大鸟,大鸟竟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上——劳伦斯说:他当时的感觉就象中了头彩,不,简直是帝王一般的感觉!想想看吧,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劳伦斯的肩上站着一只神奇的大鸟,那是只有童话里才有的事情啊!
关于劳伦斯家的狗,就更是趣味横生,劳伦斯的小狗甜妞儿是个豺狗,却绝顶聪明:来访的客人们只要对劳伦斯有半点不恭,甜妞儿就会突然箭一般地冲上去,照着那厮的屁股就是一口!劳伦斯总是纳闷儿:甜妞儿永远是趴在桌子下边,看不见客人的表情的啊!难道他真的能懂人话?!
听着劳伦斯说他和动物们的故事真的是一种享受,你的眼前会出现一幅图画:一口小湖,湖畔长着芦苇,在黄昏的若明若暗的光线中,湖中泊着一条船,劳伦斯坐在船上,雁鹅和海鸟们环绕着他,他把手伸进水里,有一条条鱼在他的手中游过,鱼能够感觉到他的善意的手温……这样的图画,难道不该出现在地球上的各个角落吗?
按照生物学家的说法,自然界有一种“共生”的现象:譬如小丑鱼和海葵长期生活一处,共享食物,它可以在海葵触手中避难,同时用自己的鲜艳色彩诱使鱼上钩作为对海葵的报答;海葵的触手可以毒杀别的鱼却对小丑鱼无害。又比如某些珊瑚和海藻,珊瑚排出的二氧化碳和无机盐被海藻用来制造糖分和氧,而这两种物质是珊瑚生存所不可缺少的,这样的共生使双方都获益,也该算是一种友谊吧。
那么,人与自然为什么就不能有这样的友谊呢?!人与自然界的友谊,结果理当是双赢。人会更长远地享受大自然的妙处,而大自然也会退去雾霾露出笑脸——这样的梦想,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不该是一种奢望啊!
作为北京人,我最关心的当然是北京。北京天空的颜色已经很不单纯了,夜晚极少能够看见星星。出生在北京的孩子们编出了这样的歌谣:
小时候的天是那么蓝,香山的泉水是那么甜。
沙尘暴没听说过,夏日里更没有桑拿天。
大街上没有车水马龙,老人们在广场放着风筝。
树荫下是玩弹球的土坑,乒乓球台是过去的防空洞。
不奢望山珍海味鱼翅捞饭,只盼着春节庙会吃遍厂甸。
皇城根下是我们的地盘,四九城里是我们的乐园。
这里到处是名胜古迹,紫禁城展示着北京的大气,
什刹海倒映着心旷神移,钟鼓楼见证这城市的神奇。
可不知何时,开发商拆除了我们的记忆,
填补了他们存款上的业绩,印象中的北京已经满目疮痍!
路拓了,房还在;房拆了,家还在;家没了,人还在,人变了,心还在——即使我以后买不起北京的墓地。
全国人都有家乡,只有北京的孩子没有家乡。城墙拆了,名胜毁了,胡同推了,街道扒了,家都迁了,地都占了,宣武没了,崇文死了,京味儿淡了,盲流多了,井盖丢了,号难挂了,学难上了,车难挤了,路全堵了,治安乱了,手机抢了,钱包丢了,自杀火了,天不蓝了,雾霾勤了,水都混了,树都砍了,钞票毛了,菜都贵了,我们哭了!
这就是北京现在最真实的现状。
当然,我们也要看到,近年开展的全球熄灯1小时活动、无烟日、无车日、新能源计划等等,这些活动是人们的一种觉醒,也是回归绿色生活的心念,虽然带有较强的标志性,却也真的在提醒我们,绿色生活需要我们每个人去完成,少开车多步行,不食用野生动物,亲手植上一棵树苗,这些事情虽小,却需要人们用一颗虔诚的心去做到,而当人们真正拥有这种与自然万物和谐共生的心境,便会发现一草一木总关情。
前两天我做了个梦:象是一个无声的电影,一切的动作都成为慢镜头,远处有极美的树林,四周是长满绿草野花的旷野,旷野上遍布鸟兽,却都不怕人,美丽的开屏孔雀就在我的身旁,一伸手就能搂着它们照相。一群山鸟,啼声悲婉高亢,钻入云中,又有无数彩蝶,翩翩起舞。野象踏着它们坚实的步伐,自由自在地在溪边徜徉。同为自然之子的人、鸟兽与花朵树木在平等地交流着,众鸟、众蝶、众蛇、众象,百兽率舞,我在其中,才知人生极乐!
梦醒,看着窗外雾霾, 深感我们距离真正的绿色生活,任重而道远!
从女人变为人,再成为女人
──一个女作家的创作心路
张 曼娟(台湾)
西蒙波娃(1908~1986)有这样一句名言:“人非生为女人,乃是变为女人。”
诞生于60年代初期的我,则是生来便迅速变为女人,以女性的眼光和思维看世界,也以女性的身分迫切寻找在家庭中的位子,因为女人是无法脱离家庭而存在的。整个社会的氛围如此定位,而女人也这样看待自己。我们与家庭亲密相属,不可分离,因此,对于家庭这个主题,便有着难以分析的迷恋与好奇。我的最初的创作,也是我的成名作《海水正蓝》(1985),便是这样的一个产物,关心的是老人就养问题、夫妻离异对孩子心理造成创伤的问题,其实都是很家庭的,也是很社会的。
在90年代以前,台湾社会对于婚姻与家庭之外的女人,往往冠上恶名,像是“公害”等等,当时许多女作家描写女性情欲或是外遇题材,皆成为畅销书,一方面引起广泛讨论,另一方面则引发了女性自觉。当女性在社会上有了一定的经济能力,事业成就、自主人格,传统保守的婚姻与家庭制度,框不住她们的身体与心灵,那么,她们想要的是什么?
我从届婚年龄跨越到而立之年后,以自身经验和观察,创作了首部长篇小说《我的男人是爬虫类》(1995),呈现单身女性的各种情感面向,尤其为所谓的“第三者”发声,探究她们的内心世界与心理状态。接着又以颠倒众生的名女人的感情生活为题材,表现出男性对这类女性的陌生、爱慕和疏离的长篇小说《火宅之猫》(1997),迄今只有两部长篇小说的创作,也可看出我的转变,从社会性题材转为关注女性内在心理与生命状态。
女人是受到诸多束缚的,女人为何不能像男人那样的发展?如果摆脱女人的宿命,只当一个人,会不会走出不同的生命道路?
自2000年之后,台湾的单身女性愈来愈多,单身是一种选择,不再是“败犬”,单身也是一种要求。而我也以一系列女性书写:《女人的幸福造句》(1999)、《幸福号列车》(2000)、《永恒的倾诉》(2003)来探究女人的幸福体质与女人创造的新境地。不仅是要当一个人,依然可以当一个女人,并且是随心所欲的当一个自由自信的女人。
并非因为婚姻、家庭、生儿育女使我体验生命的滋味,而是因为写作、阅读、思考,使我完成了从女人变为人,再成为一个完整女人的经历。
如今,女人的出路与抉择,已不再困扰我,我走上的另一条道路,是经典演绎的新路途。重读古代哲学思想,使用的是现代的、女性的眼光和心窍,并将这些心得教授传承。除了创作,我已在大学教书逾25年,并成立经典私塾【张曼娟小学堂】,发行有声书,引动台湾新经典阅读浪潮。
用女性思维与观点,解读历史、创造未来的时代,已经到来。
藏在心里的田园
——女性写作与绿色生活
蒋韵
十年前,在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我看到过这样一个展览:一群美丽窈窕的女模特,被关在一间华丽的、流金溢彩的大厅里,她们集体赤裸着,一丝不挂,但脚上却穿着一双超高的、时尚的高跟鞋。摄像机的镜头,暗中监视着她们,就像一双偷窥者的眼睛。起初,高跟鞋使这成百上千名裸女保持了习惯性的优雅姿态,T形台上的那种姿态,挺拔、傲然,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站累了的双脚开始觉醒反抗,开始试图挣脱高跟鞋的桎梏,开始放纵自己的身体,开始用各种不雅的、近乎隐私的姿势让身体尽可能自由自在地松弛、懈怠,于是,高跟鞋这件寻常的东西变得诡异,而它存在的意义则被解构了。
或许,是更加凸显了出来。
我忘不了这景象带给我的震撼。我问自己,高跟鞋是什么?我不能确定创作者的真正意图,但,它确实让我看到了,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事物里所隐藏的秘密,以及,令人警醒的暗示,那就是,任何一样貌似美丽的东西都有可能是一个陷阱,它们使“自由”陷落。至少,在这里,我以为,高跟鞋隐喻了枷锁——物质和欲望的枷锁。它在某种意义上锁住了我们的肉身以及精神。
绿色生活这个词,首先,使我想到的是“田园”。在中国文学中,或者,在中国文化中,田园,是中国文人最后的归宿或者,人生的理想。“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因为,那不仅仅是一种“戴月荷锄归”或者“采菊东篱下”的诗意生活,更是一种对于心灵自由的追求。“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这种对心灵的解放,让心灵从物欲的压迫下自由挣脱,我以为,是任何时代、任何空间,所谓“绿色生活”的真正内涵和灵魂。
所有人都知道那句话,所有人都喜欢引用那句话,“人应该诗意地栖居。”其实,这句海德格尔的名言出自何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句话如今早已被“小资”们庸俗化成为某种情调、腔调的代言。而海子用他年轻天才的生命,在令他绝望的大地上书写的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则成为了房地产商高端楼盘的广告。不错,在属于我们的时代,在今天,拥有一个真实的田园,拥有竹林、菊花、拥有夕阳下的虫鸣鸟唱,早已是生活在钢铁与混凝土森林之中的人群一种奢侈的梦想。被高大的建筑物、被泛滥的物质和“标准化”挤压着、塑造着的现代人,拥有一个精神的田园就显得尤为珍贵。
几年前,我丈夫去日本访问归来,给我讲了这样一件事情:有一天,黄昏时分,他和一个朋友在大阪的街头闲逛,无意中闯进了一条叫做“法善寺横丁”的小巷。不用说,那小巷,因“法善寺”而得名,但此刻,时间已是傍晚,来寺庙旅游的观光客散去了,幽深的小巷终于回到了日常生活的宁静之中。苍茫暮色里,只见路边一尊石佛前,安静地排着一队小长龙。一望而知,他们应该都是本土的居民:老人、孩子、妇女,还有拎着皮包刚刚下班的白领职员。他们安静从容地排在那里,等待着完成一个仪式:每一个人,走上前,从一只大木桶里,舀一瓢清水,虔敬地浇在石佛的头上,然后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无数的人,无数瓢清水,无数个这样的夕阳西下的黄昏,那石头的佛像,竟不可思议地长出了碧绿的青草,变成了一尊被茂密的青草复盖的草佛!石头开花的奇迹就这样出现在我丈夫眼前,这个外乡人的心里慢慢升起了一种感动,为这种对生活的珍惜和古老的尊敬。他说他在那一刻看见了日本的隐私,看见了近乎永恒的对于美好生活的执著与祈盼。这份执著的力量足以让冰冷的石头盛开鲜花。
我也很感动,为这尊开花的有生命的草佛。
我想,写作,对于我,就是一种在精神上努力甩掉“高跟鞋”努力挣脱桎梏和枷锁的自觉,我认为这是“绿色生活”的前提,无论这桎梏和枷锁叫做“贪婪的物质暴力”还是别的什么。我希望用自由的写作来完成这样一个仪式,一个过程,就像用一瓢一瓢的清水,浇洒石头,一瓢一瓢,一下一下,年深日久,看它慢慢慢慢被青草复盖,慢慢慢慢变成一尊夕阳下生机无限的草佛。这是我藏在心里的田园,也是我绿色生活的归宿,我想我会用生命来守护她。
是,人应该诗意地生活。
章缘的绿色写作
章缘
我写作的时间不很长,到现在差不多就二十年。1990年我离开家乡台湾,跟先生到纽约,读书工作,住了十多年。2004年,我们全家迁到北京,然后到上海,在内地也住了快十年。过去二十年我的生活环境有比较多的变化,在每个新的地方安家落户的过程里,我都经历了很多考验。这是我的生活也是写作的背景。
今天谈的是女性写作和绿色生活,一开始我不太清楚两者间的关系,后来仔细一想环保的重要理念和实践方法,才恍然大悟,我的写作方式和内涵,其实一直是跟绿色生活并行不悖的。我想举几点跟大家分享。
第一是少用一次性物品,讲的是我的写作态度。
文学上也有一次性消费,就是那些应节应景应酬文章,作者写了就忘,读者也是过目即忘。轻薄短小的文章,很多是一次性消费,但有时一些大部头的作品,也船过水无痕,造成作者和读者精力和时间上的浪费。
我自己的纯文学写作里,绝不写自己没感觉的东西,不希望它是一次性的物品。为什么呢?这要从我跟写作的关系去讲。写文章也是一种技艺,我相信不少作者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写作。既然是技艺,就有各种操作的方式,追逐最新的技术,最新的文学潮流,跟同行竞技,而且依个人技艺的成熟度,理所当然换取对等的报酬,这些都无可厚非。但如果从我个人的体会来说,技艺,跟“生活”比较相关,跟“生命”比较无关。刚开始写作的时候,有个文笔不错的朋友对我说,时代不同了,文学也是一种商品,我们有枝好笔的人,可以利用这长项加入市场。她开始写一些读者会感兴趣、容易发表的异乡见闻。如果写作只是一种用技艺作出来的商品时,免不了会制造一些一次性商品。但写作对我来说,不是用于制造文字商品,而是一颗定魂珠,让我可以稳稳地站立,不管身处地球的哪个地方。
我认真开始写作,是從离开家乡到纽约求学以後。那时感觉就像掉进了一口深井,跟外界难以沟通,以母语写作对我来说其实是井口垂下来的一根救命绳,让我能慢慢地从井里爬出来,还能跟井外的人说,井里有青蛙有青苔,说水的滋味是苦还是甜。那天我在上海长宁图书馆,看到几个工人身上缚着粗绳吊到几层楼高上去洗墙,这些绳索维系着他们不致于摔落,让他们可以做该做的工作。对我来说,写作就是这样。
作品如果粗略分两种,一种是写大我,一种是写小我;一种是出发去看世界,一种是回归看自己。写推理小说、惊悚小说、历史小说、言情小说等类型小说的作者,他的作品跟他这个人的生活经验没有那么相关,可能跟他的知识和兴趣比较相关。而我的作品通常都是从我的生存经验里生发,也就是说,我这个人,二十几岁离開台湾,在美国读书工作十多年,然后到了北京,现住在上海,这种異鄉生存的经验,我在其中所感受观察到的种种,最后用作品的方式作了一种呈现。每个故事,我都要求写出深深触动我的某一点,作为一种记录。
一开始,我写的主要是女性意识的觉醒,因为那时候刚走入婚姻,接触到传统价值对媳妇角色的界定,还有夫妇之间的关系等。在〈上楼〉这个短篇里,我写了儿子媳妇在美国读书,新租了一套三房公寓,婆婆想当然耳认为一个是卧房,一个是儿子的书房,另一个不是招待他们的客房,就是将来的宝宝房,但其实那却是同样受高等教育的媳妇的书房。读者对我最熟悉的作品,可能就是得过大奖的〈更衣室的女人〉。这里头写一对留学生夫妇到纽约,先生读书,太太伴读,太太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很失落,后来她开始去游泳,在更衣室里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女人,女人的身体是这样那样的,然后想到自己的身体是属于谁的,后来她跟先生之间从一种从属关系有了转变。因为这篇作品,读者和评论家常把我归作女性主义作者,其实我并没有以女性主义为写作的标竿,只是因为自身是女性,写了很多女性的故事。
我的女性故事,随着人生的阶段而改变,从单身女子,写到刚才说的媳妇,写到为人母,写母女,写姊妹,写被老人恋慕的年轻女子,写恋慕小伙子的熟女,写爱跳舞的女人,写空巢空虚的女人,写女人和女人。最近我在《长江文艺》发表了一篇〈闺中密〉,写的是闺蜜这种特殊的女性朋友,介于情人和朋友之间的关系,被《作品》杂志转载了。上海早有跳舞的风气,很多老一辈的上海人都会跳交谊舞,现在国标舞也很热门。前两年我写了一个跳舞系列,是五篇关于跳舞的故事。其中〈最后的华尔兹〉,讲一个上海的台商太太,很喜欢跳华尔兹,请了年轻的男老师,在舞廰里跳舞,她回想年轻的时候,一个从上海到台湾去的老先生,教会她跳华尔兹,这个老先生风度翩翩,启动了一个少女的爱欲。现在她已经年华老去,贴着这个男老师跳舞,希望能有一刻回到过去,那个承载她青春爱恋的过去。这篇小说被《新华文摘》选录。
无论我走得多远,最后我都要回到写作,以作品来整理、抒发。当你写作时,你变得客观了,你原谅了你以为不可原谅的,你理解了你以为不可理解的。你的挣扎,成为笔下人物的挣扎,你观照这份挣扎,为他们写出一条路。所以写作对我来说,往往是一种自我认识的过程,更是一种自我的救赎,以这样的态度写作,我也就不可能浪费生命去制造什么一次性的物品。
绿色写作的第二点就是不追求过度的时尚,不过度包装,讲的是写作的取材和技法。
不追求过度的时尚,就是不盲目跟随文学潮流,人家魔幻你就魔幻,人家解构你也解构,人家在作品里拼贴,放了一些看似不相干的叙述,或是不可信的历史,你也跟着来一遍。就像时尚大师说的,是人穿衣,不是衣穿人,是技术被我们所用,不是为了技术去写作。不追求过度的时尚,就是穿自己的衣服。什么适合你,穿起来合身舒服有美感,比什么时尚都重要。马来西亚最好的女作家黎紫书,两年前来上海演讲,说出版的新长篇被批评技巧过时,别人都写过了。她觉得这种评论是很莫名其妙的,因为写作的风格是因着内容自然生出的,并非刻意的追求。
时尚是要营造一种效果,写作也要有效的传达某种意念。常有人问,小说里最重要的是什么?我觉得很难把它拆开来讲,主題、文字、人物、情节,哪个更重要。前卫小说里往往没有什么情节,文字也很晦涩,但有时候它的确传达了一种效果。我每次读残雪的作品,就有一种在梦境的感觉,故事的逻辑很像梦里的逻辑,很奇妙。不过在内地,写实小说还是大流,特别重视讲一个高潮起伏的故事,文字上没那么讲究。我觉得评价一篇作品的好坏,是要从它传达的整体效果来说。有的地方是主体,比方说身上穿的衣服,有的地方是画龙点睛,像饰物:头巾、腰带、挂饰、帽子或太阳眼镜等,还有鞋子。拿掉了那些饰物,可能这件衣服就没有那个时尚感了,配错了鞋子,洋气变土气了。所以用什么技巧、什么笔调去说故事,那要看你的素材,还有要看你想要达到的效果。我自己觉得最重要的效果是“动人”。现代小说有时候要求读者调动的是理性的批判,这也是一种打动,就像有的剧场表演,它要让你觉得很恐惧很不舒服。但我说的这个动人,是情感上的,就是能调动读者一种同理心,让他对人性感到一种理解后的哀矜。很多年前在纽约,夏志清老師当我的新书发布会嘉宾,给我的作品作提出批评,他当时也提出,作品最重要的就是moving。
你怎么写一个动人的故事?首先你要先被震动,然后很真诚地把这份震动,不搧情不夸张地表现出来,有时候,留白很重要。说来也有趣,我开始真的踏入文坛时,人已经离开台湾,接下来十年台湾文坛经历了很多次的文学风潮,大家几乎都受到影响,也都玩过一遍。等到我再回到华文世界,发现大家都不太玩了,又回归到好好地讲故事。我错过那么一个文学嘉年华会,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写着自己的故事,结果我不是最前卫的,也没有变成最落伍的。
作为一个长住上海的台湾留美客,我看事情的角度常常是多视角的,同样一件事,台湾人、美国人、大陆人会怎么看?或者说,北方人和南方人怎么看?常常在心里作这种多角度的对话。这样往往别人觉得很奇怪的事,我见怪不怪,别人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我又大惊小怪。(举例,让小女娃公众小便,运动会上的广播,山东电视台上的人流广告,北京司机讨厌上海客人,或是舞蹈教室里一块旧毛巾……)
因为我自己时时在穿越地理、文化和语言的界线,我说的故事就常是“越界”的故事。我的另一本短篇集,收的大多是台湾人在上海的故事,其实就是一些越界的故事。越界这个概念,在这个日益全球化的时代,已经越来越受到注意和讨论,因为它反映了现代人的真实经验,而我相信它也会是文学里一个重要的板块。我住过的纽约市,是文化上非常多元的地方,后来我又住过北京上海这两个大都会,感到这个多元时代里人的越界经验,实在非常值得书写。我去年出版的长篇小说旧爱,讲的是一个快到中年的女性,她年轻的时候因为爱恋的伤痛,远去美国,经过纽约九一一事件,觉得生命无常,过去没有去面对的创伤,要及时去面对,就回到台北寻找她的旧爱,后来发现旧爱到了上海经商,她也追到了上海。在这个小说里,主要情节发生的空间跨越了纽约、台湾的台北和台南,还有上海,时间则跨越了三十年。现代人的生活足迹,往往是在数个空间里往返,在不同空间里,会有不同的感受,我在小说里也试图表现这不同生活時空的特异性,包括语言和环境。
最后一点要说的是永续,講的是寫作的期待。
环保一个最重要的精神就是永续发展,永续经营。也就是说要善待各种资源,取用的同时还要再培育,达到一种和平共存,可长可久的平衡状态。不是掠夺性的利用,不是滥伐滥垦没有明天。绿色写作追求的也是一种永续经营的写作。可以分两方面说,一指写作的年限,一指写作的内容。
有一种说法是,艺术家最好的创作时光只有十年,一名严肃作者要面对的挑战就是如何延长这黄金十年,如何让自己可以长久的写作,如何保持题材的不虞匮乏。我现在跟大家分享一些文坛前辈给我的箴言。
施叔青老师说,年轻时靠才情,之后就要靠读书和旅行。
齐邦媛老师说:慢慢写,避免重复和琐碎,把眼光放远,想着二十年、三十年后的作品价值。
夏志清老师: 写你知道的,不要写多。
奚淞老师说:不用多,只要能留下一两篇传世,足矣。
文坛前辈给的忠告,都不涉及什么炒作包装,什么流行话题和技巧,而是一种气定神闲的写作态度,没有一丝短利近视的浮躁。
写作的源头是什么,就是你的一颗心,这颗心一定要保持柔软、敏锐、天真,才能让活水不断进来。
我很喜欢的一位加拿大作家艾丽斯孟若(Alice Munro),是一位短篇小说大师,得过很多国际大奖,是加拿大之宝。她现在七十多岁了,还在写作,还在出书。她从大学时代开始写作,那个年代的妇女,婚后就是相夫教子,她要写作只能偷偷地写,不敢让邻居知道她除了煮饭带孩子,还在做别的事。她越写越好,好到成为世界知名的作家,一直到七十多岁,她还能保持着同样的敏锐,把她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对人情世故的理解写出来。她写的都是过去老一辈的事,我们看来一点都不乏味,不过时。她的故事有种暧昧,细节很吸引人,看过后很难一语道出它的主旨,这种文学的暧昧性,我觉得很贴近人生的滋味。
少创作一次性消费的作品,不过度追求时尚和包装,活到老,写到老,这就是我的绿色写作。
寻找生活中的绿意
春树
我的小说、诗歌和“绿色生活”基本无关,它们抒发的大致是都市中年轻人的困惑、痛苦、迷茫,以及对青春的歌颂和对生活的怀疑。这里的生活指的是主流社会所营造的生活假象,实际上我认为“绿色生活”这个概念只和生活有关。文学不能笼统归纳为“绿色生活”或“非绿色生活”,我们不能说海明威写得是绿色生活,我们也不能说他写得不是绿色生活,我看到的大量的绿色生活的稿件,倒是在杂志里,而且是一些软文。在今天,兰波的“生活在别处”会被聪明的前诗人用在房地产广告里,这些概念总是会被商业所用,真正的写作与这些概念无关。在我的理解里,绿色生活可能和环保有关、和朴素有关,和顺其自然有关。而女性文学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搭上边,占上便宜是因为我本身是女的,也写作。而且我特别想来厦门,也想有机会与作家前辈们交流,于是便有些自不量力地接受了主办方的邀请。
作品如果是黑色的、荒诞的,是否说明作者必须要过与之一致的生活?那倒不见得。尽管有些是文如其人,还有些作者的作品是与自己的作品隔开一定距离的。写打打杀杀,生活中不一定非得打打杀杀;写生活方式和游记类的散文,作者倒是一定要经历过他\她笔下的那些风景和心情。
我的作品写得几乎全部都是中国大都市的年轻人的生活,这里主要指的是北京。我知道北京与纽约、巴黎、伦敦比起来,没那么大都市,然而在中国,除了上海能在文化艺术氛围上与之竞争,全国可能也没有第二块地方,能包容那么多形形色色的文艺青年。我的性格有时候很不都市,比如我喜欢大自然,不喜社交,对过于精致华美的东西总有种隔膜感。这也许是因为我的童年是在山东农村度过的,诗人韩东在《温柔的部分》一诗中写道“我有过寂寞的乡村生活, 它形成了我生活中温柔的部分\每当厌倦的情绪来临, 就会有一阵风为我解脱\至少我不那么无知, 我知道粮食的由来。”我从出生到小学二年级,都生活在山东烟台地区的某农村,那农村很小,周围还有几个村子,组成一个乡镇。乡再往上,才是一个很小的城市。三边环山,小时候我就是生活在山谷环绕的小村子里,春夏秋冬,四季分明。田间村头,有太多的地方让我们去玩。村子里有幼儿园,小学要走路到乡里,不太远,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我的小村子离莱州湾不太远,驾车一个小时就到了。小时候看起来很远的地方,长大以后就不再觉得远。至今,我生活过的小村子还没有通自来水,那座附属的小城依然没有通铁路。那里的生活比北京要“绿色”许多,大部分菜都是吃自己家院里种的,少部分要上集市或者超市购买。村子里没有自来水,喝的还是井水。这种生活非常绿色,然而也有弊端。近些年我因为父亲去世,常常回老家。每次回去,都惊觉那里的生活垃圾比以前多了。村里的河边,扔着许多塑料垃圾,有些是塑料袋,还有些是零食的包装袋,可能还有一只拖鞋什么的乱七八糟的垃圾。小时候我记得这条河边没有这么多垃圾,也许这与之前人们的购买力低下有关。现在大家比以前富了,购买力强了,垃圾回收这块却没跟上,更不要提垃圾分类回收了。
提到垃圾分类,北京几乎所有的小区都有分类垃圾箱,实际效果如何?目前还没有具体的反馈。从我个人看来,效果可能一般。北京还做不到像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大城市那般,市民在日常生活里,把纸质品、塑料、玻璃、厨余垃圾分类回收得那么细、那么彻底、那么自觉。
对环保开始感兴趣,始于06年,那时候去德国柏林,住在朋友家,亲眼看到垃圾分类回收,促进了我的思考。后来去印尼参加“绿色和平”的保护热带雨林的公益活动,进一步让我明白,环境保护是件没有国界的事情。而对小动物的热爱,则是大概三年前的秋天,我收养了两只流浪猫。小时候在农村时,狗见得多,猫少。养了猫后,我才真正做到了爱护动物。我家院里有几个心地善良的阿姨,经常喂流浪猫,我后来也在自己家窗台放了两个盆,一个用来放水,一个用来放猫粮。偶尔,我还会喂它们吃猫包儿,就是猫罐头。这可能相关于人类吃饺子吧。有回我心血来潮想自制酸奶,死活找不到那个铝制的盆,后来才想来,原来我把它放在窗台当猫饭盆用了。如果只是人类过绿色生活,那可能不是真正的绿色生活,只有和身边的动物们分享这绿色,才是真正的幸福生活。现在,我和我家的几只猫与我们整个院儿里的猫和住户,都过着比较绿色的生活。
而关于女性写作,就让作品来说话吧。我挑了半天,才挑了一篇写两个女孩友情的短篇小说。是短篇的片断,因为整篇文章太长了,读起来很浪费时间。希望这篇符合符合这个主题。
谢谢大家。感谢主办方和同台的作家前辈。
海峡两岸出版社与作家对接会
本次海峡两岸出版社与作家对接会于10月26日下午在第九届海峡两岸图书交易会现场、厦门国际会展中心H厅舞台区举行。两岸出版机构臺灣商務印書館、博客思出版社、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遠流出版公司、联合文学出版社股份有限公司、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有限公司、厦门大学出版社、厦门墨客知识产权代理有限公司、凌零图书出版有限公司和各省作家机构派出的作家代表、厦门本土的众多作家纷纷到场,活动以对话形式,围绕文学创作选题和版权贸易,特别是大陆读本转化为台版书出版等话题,进行了深入的对话和交流。这次对接会为两岸作家提供一个与两岸知名图书出版机构,面对面交流、展示的互动平台。通过平台,作家与图书出版机构互报选题,商谈文学作品创作出版签约、版权贸易等事宜。
“方特梦幻王国”海峡两岸青少年阅读视频大赛颁奖
历时三个多月的“方特梦幻王国”海峡两岸青少年阅读视频大赛,以多媒体、高密度、多热点的宣传发动,通过海选、初赛、复赛和决赛,最后由主办方评出了最终获奖名单。10月26日上午,大赛的颁奖仪式在厦门国际会展中心H厅舞台区、海峡两岸文学笔会开幕式上同时举行。大陆的谢辛含怡、台湾的林欣儒等26名两岸小读者,分获大赛的一二三等奖。
“方特梦幻王国”海峡两岸青少年阅读视频大赛,由参赛青少年提供自有书籍,以视频方式分享阅读想法(感想),对有利于青少年健康成长的好书进行推荐,让来自海峡两岸的孩子们在高品位阅读的熏陶中得到审美的启迪,心灵的润泽。进而营造一个良好的全民读书环境,形成一个优良的读书学习指向。
举行本土作家签名售书
在第九届海峡两岸图书交易会集美(集美万达)、翔安(翔安汇景)分会场,厦门本土作家何况、夏敏、郑启五、黄静芬、李秋沅、怡霖、金小刀、凤凰花、草梅、香橼、国渊等11位作家,于10月27日全天,分别在两个分会场举行签名售书活动。签售的文学作品题材、体裁丰富,长篇推理小说、情感励志小说,散文、儿童文学、诗歌尽数亮相。
( 王永盛 后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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