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过后
他就坐在教室里,安静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黑板和讲台。
也许这回允许他开会小差。他可以望望窗外——那蔚蓝的天空——小时候希望在其飞翔的天空——因为老师不在,她不会故意想个问题把你拉回来,打断你最惬意的享受。也许每个人都在向往窗外的自由。只是,只有他敢于常常望出去,而且一直傻傻地望着。
他也已经习惯了被老师点名批评。现在好了,他可以一次性望个够了。在无数次的挣扎中盼到了。他慢慢地移向窗前,摸着窗台。天空与他是如此的近!可天空无语。或许这种安静更能让他逃离现实——高考结束的现实。他该去面对什么呢?不安的等待还是无聊痛苦的爆发?也许他能大喊出来,可他没有,正像没有了高考的后路——取消复读,然后挂上个专科生的帽子——也许这没什么,什么地方都有状元的诞生——可他是个从小让父母夸着的好孩子啊,而且在一个县重点学校就读——一个年年出高材生的学校里——他成了专科生。还得好好修改自己之前对生活的憧憬,好好面对以后的工作生活人生。
逃离回避或许最好——人人都最擅长的。可他能逃到哪里去呢?矛盾的思想总左右着他清醒的界限:一进入了虚幻又在其中发现现实,一想到了现实又想进入虚幻。他记不住哪一天哪一个老师曾说过:思想是痛苦的。他苦笑了一下,谁叫自己不去好好听课只顾着瞎想呢?!
是戏剧性地,他知道别的尖子生统一的“标准答案”。正像人生总有些挫折你不想要可命运总是“狠狠”地塞给你一样——人们告诉他你踩到了狗屎了,你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生活就这样玩完了。你失败了。在答卷中,别人对的地方他错了,可别人错的地方他也错了。你就这样失败了!他没有去操场跑上十几圈,去双杠做七八十下。以前这样做是为了下一次的考试,鼓励自己,惩罚自己。让自己的一切情感得到宣泄。可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吗??高考已经结束了,已经结束了。虽然他看了十几年的励志文章,而且自己经常还会写上几句“别怕挫折”、“人生总有不如意”等等。他想着想着又无语了。人总喜欢在无法解释的世界里保持无语。
可这不是作文,作文可以天马行空自由发挥,在结尾写上人生还有许多次考试,还有许多条出路,许多条出路。可高考这条出路需要花费他20年的时间来探索。他又要花费多少年去习惯另一条出路?这个思想总在他脑海里萦绕着。他情愿痛苦下去。也许痛苦过后了就是阳光式的麻木。
他一直沉浸在他的世界里。很久很久,他没有注意到离高考结束已有四五个钟头了。他傻傻地站在窗台那儿,像个虔诚的思想者向天空膜拜。他没有想回家,他想起的是自己苦读熬夜的时光——甚至是上厕所也在厕纸上计算的时光。他想起了家里的父母,对他很重视的老师等等,还有自己未知的前途。涌上心头的是晶莹的泪珠,泪水滴在窗台上,滴在离窗台有十几米的水泥地上,像只折断翅膀的鸟,挣扎着散开,消失。这似乎给了他什么提示。他微微一颤,闭上眼睛……
200X年,许多学校的尖子生都纷纷落榜,未能取得理想成绩。而XX省700分的状元,仍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p.s.某年某夜某日
《一个文官的死》
引起的课堂小差
这不是我自己
我没那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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