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
——一位美国军官的自述回忆录
虽然现在我已经退役,并且事隔多年,但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永远的痛,它已经成为我毕生的“负债”。虽然我极度不愿回忆起这段这段令我为之落泪与惶恐的经历,虽然现在已经是奥巴马担任我们的当局领导者,他赢得了2008年美国总统大选投票,当选美国第44任总统,并且他是美国史上第一位非洲裔总统,也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任黑人总统。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为了出对前总统乔治.布什的纪念与谴责,我决定还是有必要向世人道出。
那是我毕生最难忘的一场战争,时光追溯到公元2003年3月20号,“敬爱”的布什总统代表全国对外宣布于该日上午10点35分正式向中亚的一个贫穷国家——伊拉克全面拉开战幕,美对伊第一阶段的战争行动宣告开始。
压郁数年的战云终于密布伊拉克的上空,接踵而来的便是如狂风暴雨般的战雨,什么军令,动员令我们这些军官都亲自在布什面前立下了,在那次战争中我隶属美军一中部队的一名上尉,全勤负责带领部队前往伊拉克的战场最前线,与对方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拉锯性战争。听天由命,生死在天,我的头脑昏沉沉的,什么都不明白便要前往生死未卜的前线了,再过不久便要去和那无情的炮火,血腥的场面零距离接触了,这是我所参与的为数不多的战争,可我却怎么都觉得这战争不合人道主义。其实到那以后我打死人家,人家打死了我都不过是那么一回事而已。可怜的是为谁牺牲,为谁奋勇,都说不清楚!在战场上,我死了,人家死了,都只能像一条死狗一样马革裹尸,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任凭腐烂,半点价值都没有,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翌日清晨,我的父亲站在家门口,微风轻拂着他老人家的银发,萧萧披拂;我的母亲在一旁搀扶着年老的他,他们就这么一声也不响地站在晨风中,犹如两座印证的沧桑的雕像,只是默默注视着早已背负着行囊的一身迷彩服的我,我的妻子牵着儿子稚嫩的小手也是伫立在晨风中,默无声息。我竟看见妻子眼里泛着一丝晶莹的泪,我想这时她一定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为给即将前行的我一个莫大的安慰吧。我的儿子幸福地依偎在妈妈的怀里,有的只是好奇地望着一身军装的爸爸,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再过不久便要前往生死未卜的战场了,我亲爱的儿子,爸爸不能带给你什么,可能还会让你提前尝到单亲家庭的滋味,是爸爸对不起你啊,你还这么小却要经历这么多人世的悲痛离别,想着想着我竟也有一股落泪的冲动,可做为一名军官,一位孩子眼里的好爸爸,一位妻子眼中的好丈夫,父母心中永远的儿子我怎么能让他们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要怪就怪那该死的战争。不过这并不像将士从军,佳人送别的光景,要不为什么彼此连一句激励凄恋的言语都没有,有的只是道出的绵绵祝福,出自口中,却印在心里。我顿时明白了,“师出无名”,此景无声胜有声,即便有也不知该如何出口。所以只能选择沉默。可怜的亲人,不知是你们安慰我,还是我安慰你们好?看来再多也是徒劳无功,纵然再多安慰还是无法改变事实。昨夜我彻夜未眠,原想说几句安慰他们的话,可不知为何现在又不知从何说起。算了,不说了,听天由命吧,假如不是我们国家的霸权主义无限蔓延,又怎么会有这凄苦的分离镜头,直到过了这么多年,虽然我幸存了但仍不明白。
整装待备后,一翻身上了部队的大卡车,脑海里还浮现着刚才送别的光景,这也许就是未次的分别,未次的相见,只恨自己当初为何要从军,原本我只是抱着锻炼以及提高自己身体的综合素质,想不到后来却被卷入一次又一次的永无休止的战争中,原来战争的功用就是如此,原来战争的目的就是如此。知道这么多年后我才终于明白了这唯一的世界真理。忽然想到自己现在的地位,哪里是荣誉的军人,分明是霸权主义的代表与执行者,我如何对得起世界和平,如何对得起伊拉克的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如何对得起自己当初从军的初衷。
已经到达机场,我的部下已经在整装待备等候我的指令了,他们同是一身迷彩服,一排儿整齐地站立着,现在马上就要出发了,或许我应对他们说几句鼓励的言语,于是我勉强打起精神,尽量以严肃的微笑面对他们,刚记起一句:“我们军人的天职……”欲出口,忽然心痛脸红了,接下来该如何说?难道……我的话却突然停住了,他们都凝视着我,我忽然看到他们同样也是热泪盈眶,我们彼此都明白,彼此相互可怜,然而却仍需到伊拉克战场上死战。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国家霸权主义的无限蔓延又怎么会有这般悲伤的站前光景?我不明白,暂时静默许久,我还是抬头挺胸含泪一声军令下,大声呼吁他们赶快登机。
可我心中还是不信,现在便是要出战的军人了,当年的美好天伦之乐,以为军人为国捐躯,临敌之际,不定是怎样的高亢奋发,战死沙场,是怎样的至高无上荣誉,幸而凯旋归来,又是怎样的一级战功奖赏。但自从我了解到伊拉克难民惨状后,看见他们惨无人道的苦境,就已觉战争是无人道主义,不想现在非但无人道,而且毫无价值,眼看我们便要为无理发动的主战者去拼命,太不值得了。但这决定权不在我身上,而是布什,因为对他来说,除掉萨达姆也是为老爸与同伙出口恶气,现在的切尼,国务卿鲍威尔等都是当年海湾战争的指挥班子要员,当年为了我们国家在中东的利益,老布什对萨达姆未能斩草除根,令他后悔不已。他和撒切尔夫人在出席科威特海湾战争10周年纪念活动时,感叹当年的胜利者都下台了,惟有萨达姆却依然在台上活得好好的!
战机终于在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中到达目的地,待战机着陆后,我命令部下所有人迅速下机然后到指定地点隐蔽起来,那时候正值四月份,伊拉克的气候十分闷热,我隐隐约约瞧见远处伊的军队,但他们的武器装备肯定敌不过我们,我们作为世界第一军事大国所有军用武器都十分先进,然而他们的却很是落后。可怜,我攻击他们便是侵略者的行为,而他们攻击我们却是天经地义的保家为国的举动。要是为了公理正义自然没什么可顾虑,可要是我们首先发动的,现在却又该如何呢?
震耳欲聋的炮声呼啸着从我头顶轰鸣齐下,忽然在我的身旁大约一百多米的地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接着我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我为何躺在这里?我的头为何剧烈疼痛?我为何觉得周身麻木?我为何缠绕着厚厚的绷带?雪白的窗帘,刺鼻的麻药味,这不是战场上!我恍然大悟,交战中,我被对方的投掷的一枚手榴弹给炸伤了,是我的部下在战场上将我背到了我军的临时搭建的救治病房,不然我早便去向上帝报告了。我得谢谢他们……现在救护车上接受简单的包扎治疗,我用缠着绷带的左手极力支撑着整个身体缓慢地坐起来,低头凝视着右腿上缠着的已经鲜血染红的绷带,忽然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原来我的右腿腿骨已被炸断,我是不是已成为一个废人了……我不敢往下想,只是发疯似的用力撕扯着裹伤的绷带并抱着自己麻木的头大声呼喊,看护军医被我这么突然一吓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靠在对面的墙壁上呆代望着几近发疯的我,绷带在我的胡乱撕扯下血更是泊泊渗出,已经将雪白的床单染红了一大片,显得很是刺眼……一阵阵更是钻心的疼痛直袭的我大脑,可此时的我却早已麻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就让血这么流吧,流干了我也好早些解脱……可转念间我却想到了我亲爱的父母以及妻子儿子,我若是就这么走了,他们该怎么办,白发人要送黑发人,妻子也会变成寡妇,我那还未成年的儿子就此成为孤儿,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愿见到的。不,我不能死去,为这毫无价值的战争牺牲自己,于是我努力让自己的 情绪平静下来,旁边的军医这才恍过神来安慰我,我则指着外面命令他们出去,于是军医们无可奈何地为我重新换上新的绷带后便出去了。此时我不需要任何来自外界的安慰,除了家人。我只想静静。我的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受伤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不知这是在对死的恐惧,还是对生的依恋。远方的亲人肯定也在远方的家里牵挂着我的安危,但他们却不知此时的我已负伤。不过我想自己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并不是每一位来此的士兵都像我这般幸运,被无情炮弹炸死在战场上,失去的不仅仅是亲人,还有尊严,彼此的朋友,更是带着一种万人谴责的罪恶离开这个世界。甚至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窗外远处仍然是跑声此起彼伏,打断了我澄清凄惨的思绪,在这里我只能扮演着一名侵略者的角色,就算战死沙场,恐怕也无人掉半滴眼泪,或许换来的还是别人的庆幸与讽刺,因为在伊拉克人民眼里,我们这些美国佬的地位只能同沙子相提并论,并且罪孽深重。这场侵略战是我们发动的,目的只是为了霸权的野心的实现。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霸权主义的无限蔓延,又怎么会有我这般负伤的狼狈下场,我直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说实话,我个人是极不情愿参与这场罪孽直战,但人在军中,身不由己,一切都是因为“霸”在作怪。我宁愿当美军的逃兵也不愿成为全人类共同谴责的对象。
之后虽然可喜消息到了,我不致成为废人了,我没有伤及腿骨,但这并不是我最希望得到的,我向往的是一个新境界,那地方只有和平与友爱,永远不会有“霸权主义“、“侵略野心”。
可怜的主战者,我不恨你们,只可怜你们,难道你们的心都已被“霸”吃了吗?
历史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页一页地翻过去,但“霸”遗留下的痕迹却是永不磨灭的罪恶污点,并且会被世人永远铭记。
后记:多年后的我作为一名已经退役军人,我的心还没完全被霸“吞噬”,余留下那半流淌着人性鲜血的心灵仍在疼痛,为了保存那另一半还具有人性的心灵不再受到霸的侵害,我在那次战争中负伤后回国便向上级/宣布了退役,但这个“伤痛”已经成为我毕生的“负债”。虽然我极不情愿再次触痛这个被霸伤害的“伤口”,但为唤醒人类尚未泯灭的人性,我惟有强忍巨痛,只有把霸彻底根除掉,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才能永远弥漫着和平美好的气息。布什时代纵然已经成为历史了,自从奥巴马赢得了2008年美国总统大选投票,当选美国第44任总统的那一刻开始,布什已经是过去式了,不管怎样,希望新总统的诞生能为我们国家营造一个良好的世界政治氛围,建立良好的国际关系……
网友评论仅供其表达个人看法,并不表明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