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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精品

  • 岁月留痕(第十五章第二节)

     2黄颖接到妈妈的来信,高兴得眼睛眉毛全是笑。当天晚上,她偷偷的递给陈晓东一张纸条,第一次主动约他在“老地方”见面。静静的山野上,野杜鹃争相竟放着紫色、红色的花朵,诺大的山林万籁无声,偶尔传出几声“啾啾”的虫鸣和“咕咕”的斑鸠声。在朦胧的月色里,他们相会了。一对恋人手拉着手,缓缓走上山坡。美丽的夜色衬托着他们的心情,是那么的美妙。淡淡的月色洒向山坡,山风轻轻拂面,撩起了黄颖那头柔软的短发。陈晓东走到一蔟盛开的野杜鹃旁边,摘下一朵鲜艳的红杜鹃,递给了黄颖,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露出了深深的爱意。“晓东,我妈妈给我来信了。”黄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妈妈说,学校领导为了照顾她的身体,通过关系让来农场招工的同志带着我的名单下来,负责招工的同志还答应保证把我招回去。”陈晓东很替黄颖高兴,摇着她的手说:“太好了!这么说,我们已经向目标迈进了一步。你能招工,我们的事以后就好办很多。不过,”他仍有几分担心:“阿颖,你要不要去老队长那里落实一下?小心夜长梦多。”“不怕吧,妈妈说得很肯定。要是我去找老队长,他见是为招工的事,恐怕也不会有好脸色,结果是可想而知的。”黄颖说着,忽然轻轻一笑说:“你还记得吗?林医生说过,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应该灵验了。”陈晓东听了大笑起来:“你也学会迷信了。”接着,他又问她道:“阿颖,你回去以后首先要干啥?”“先是饱饱的睡上一觉,然后就是吃肉,我快被猪肉谗坏了。”黄颖的眼睛里充满了憧憬,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美极了:“妈妈说,她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就等我回家,她要陪我上街买衣服,还有买吃的。哥哥也来信了,他说,等我一回家,他和嫂子就马上打报告回家探亲。”陈晓东陶醉在黄颖那清纯的神态中,他调侃道:“你的苦难眼看就要熬过去了,只是可怜我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孤苦伶仃。过了一段时日后,你可能连陈晓东是什么人都忘记了。”黄颖被他逗笑了,笑得很甜:“等你回广州时,我亲自下厨,大排筵席为你庆贺,行吗?对了,你想吃什么菜?”“鸡啊鱼啊肉啊,什么都想吃。”陈晓东说:“到时我一定撑得胀胀的,做个饱死鬼也挺风流。”“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黄颖轻轻捂住陈晓东的嘴,他把她的手拿到胸前,握住了。黄颖舒心地说:“等你也回到广州,我们就不会提心吊胆地见面,可以大大方方地逛街、看电影、探朋友。你不知道,你每次约我出来,我都象做贼似的东躲西藏,生怕被人发现。有一次,我们晚了一点回去,谁知碰到胡茂,被他缠上了。他挡住我的道,‘嘿嘿’地奸笑着,象审犯人似的问我到什么地方去了。后来幸好被何青青她们瞧见,解了我的围。第二天胡茂又去老队长那里‘告状’。老队长把我叫去,狠狠的批评了我一通,他说,以后要是发现我还去找你的话,就把我关起来,让我写交代,还要在大会上作检讨。我怕你知道了会惹事,一直不敢把这事告诉你。”黄颖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真是岂有此理!”陈晓东握紧了拳头。黄颖握住他的手柔声劝道:“别这样,还是忍着点吧,我最担心的就是因为我的问题影响了你的前途。”陈晓东深情地看着黄颖说:“傻姑娘,怕也没用。其实,第二天老队长也找我谈了话。他警告我说,再执迷不悟他就要写信告诉我爸妈,还说就算有招工名额也不给我。所以,这次招工他绝对不会考虑我的。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也太多顾虑了。我才不管他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黄颖的眼睛又潮湿了,密密的睫毛轻轻一合,渗出了泪滴。陈晓东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抚摸着她那由于激动而潮红的脸颊,逗趣地说:“黑暗已到尽头,曙光就在前面。以后咱们人前再也不用假装陌路人,见面也不需要偷偷的传纸条了。只是你回广州后,会等我吗?”“你不应该提这样的问题,你不是很明白我的心吗?”“逗你的,我当然相信你。”两个人相依偎在淡淡的月光下。看着山林美丽的夜景,陈晓东轻轻地背诵起了普希金的诗,黄颖静静地听着,眼睛闪闪发亮。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忧郁,也不要愤慨不顺心的时候,暂且容忍。相信吧,快乐之日就会到来。我们的心儿憧憬着未来,尽管现今总是令人悲哀。一切都是暂时的,转瞬即逝,而那逝去的将变为可爱。 刘嫂听黄颖说了招工的事后,也替她感到高兴,却也有点舍不得。自从刘晓华离家之后,她差不多把黄颖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有了好吃的就悄悄给黄颖送去。黄颖也向刘嫂敞开了心扉,包括不敢启齿的恋爱问题。“你就放心走吧。”刘嫂拉着黄颖的手,依依不舍地说:“你回去后,我会帮你照顾陈晓东的。相信这一次老刘不会再有什么看法了。”“谢谢你刘嫂,我们永远也忘不了你。以后有机会到广州,你一定要和晓华来看我们啊,什么时候都欢迎。”“也包括老刘吗?”刘嫂有心跟她开个玩笑。黄颖抿着嘴,低下头没吱声。“傻妹子,你也太老实了,连句好话都不会说。”刘嫂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黄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

    2016-03-05 18:22:38 作者:潘紫英 来源:自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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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岁月留痕(第十五章第一节)

    1自古以来,智人就在寻索,那被湮没的真理的遗痕。他们很久地,很久地解说,前人们的古老的议论。他们认为:“赤裸的真理秘密地藏在井泉深处。”他们快慰地饮一杯清水,就叫道:“我会把真理找出!”                   ──普希金 招工回城拉开了帷幕。有传闻说,广州已经有单位来农场指名招人回去了,农场场部也有个别领导的孩子“搭秤”进了城。传闻在知青中悄悄传播,搞得人心浮动。这天,刘土根从场部开会回到家,一声不吭,坐在小板凳上不断的吸着水烟筒,烟筒里的水咕噜咕噜地一直响了好长时间。刘晓明看见父亲这个样子,知道他又在生闷气,马上躲进房间里温习功课去了。“怎么啦?”直到刘土根嘴巴离开了水烟筒,嘴里慢慢地喷出长长的一口白烟,然后叹了口气,刘嫂才开口问他。“广州真的有单位来我们农场招知青回城了,每个生产队都会有名额。唉!晓华也太不争气了。要是她没那事,还留在我们队里,我完全可以给她留一个招工名额,也好让她到大城市里开开眼界。”“我听说这些招工名额规定全部要用在知青身上。”刘嫂道。刘土根的脸上现出了不屑的神情,说:“球,场部已经有好几个领导的孩子偷偷的‘搭秤’出去了,听说这次招工也被他们占用几个名额,他们还好意思规定我们下面。他们做初一,我就做十五,我同样可以照版煮糊。要是晓华争气的话,我完全可以用那些领导的办法把她搞到广州去。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生气也没有用。要不你和晓华的队长商量一下,看看到时可不可以通融通融。”刘嫂小心翼翼地说。“不行!刚才你也说了,说是这招工名额规定给知青,不是自家的孩子,谁愿意去揽这个活负这个责任?唉……”刘土根不再说下去了,他双手沉重地按着大腿,慢慢站立起来,走进厨房,从水缸里勺起一碗凉水咕噜咕噜一气喝完。夫妇俩一夜无语。 几天后,刘土根在生产队的职工大会上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广州的一个大型国营企业要来农场招知青。由于名额较多,各个生产队都分了好几个,我们生产队也分配了3个名额!犹如一口平静的小水塘被扔进了大石块,整个生产队一时间掀起了轩然大波。之后几天,不论在什么时候,或在什么地方,老工人和知青们的话题总离不开招工回城一事。是啊,能招工入选的人,简直如旧时钦点状元一般,不,更甚于此,谁要是被选中,就预示着他将从地狱走上天堂。 知青们于是蠢蠢欲动了。这天晚上,张毅敏提着一网袋东西走进了刘土根的家。“老队长在家吗?”甜甜的声音刚落,人已进到屋里。“哦,是毅敏啊,坐。”刘土根拉过一把椅子,等她坐下后问道:“有什么事吗?”其实他已猜到她的来意,仍明知故问。“老队长,今天早上我去场部找陈场长,他和我姨夫以前是战友。我姨夫有一封信给他。聊天时我顺便问起招工的事,陈场长说,我们家有两个人上山下乡,我可以优先回城。不过场部也要征求生产队的意见,他让我来找您,请您代为关照一下。这是陈场长给您的信。”张毅敏把手里的纸条递给刘土根。刘土根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刘队长,小张已具备招工条件,请你根据实际情况给予安排。陈景山”刘土根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直到烟筒里咕噜咕噜的水响声慢慢停下来,他才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们开会讨论讨论。”“谢谢老队长。哦对了,我在场部小卖部里给您带了一些手信,您千万别嫌弃。这是奶粉,这是麦乳精、猪肉罐头,还有糖果、饼干。”张毅敏把网兜里的东西逐样拿出来放到桌子上。“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不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刘土根虽然从未尝过这些玩意,也很想尝一尝,但他仍然站起来推让。“不用不用。我留着这些东西也没什么作用。再说了,要是能够招工回去,难道我把这么重的东西托运回广州吗?”说着,张毅敏按住了刘土根意欲推让的手,笑嘻嘻地走出了门。张毅敏走了不一会儿,崔海南也急急来到刘土根的家。“老队长,我爸爸的信您收到了吗?”崔海南小心翼翼地问道。昨天,崔海南收到了爸爸的加急信,说他已经得到农场的招工消息,并从部队寄了一封挂号信给刘土根,只要队长不张扬,他的招工问题应该能得到解决。爸爸叫他自己试着去探探风。“收到了收到了。”刘土根热情地说,崔海南从未见过他的态度这么好:“崔团长太客气了。他的请求很有道理,我会考虑的。”“人人都想招工回去,但名额又这么少,我看已经有不少知青来找过你了吧?”崔海南仍然不放心,想探听他的口气。“是啊,他们都是来摆自己的实际情况。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刘土根说得很肯定。崔海南没想到问题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满怀喜悦地告辞。他很想知道父亲在信上写了些什么,却不敢多问。 

    2016-03-04 12:45:08 作者:潘紫英 来源:自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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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岁月留痕(第十四章第四节)

    4繁重、单调的“大会战”使人们疲惫不堪,夏日的炎阳把人烤得简直就象困在太白金星的炼丹炉里,就算站着不动也会浑身冒汗,随后又被太阳烤干。工人们“方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收工前,陈晓东对崔海南说去“方便”,还是“大”的,让他收工时帮忙把锄头扛回队里。说完,他就一头钻进树林,穿出林带,越过一条牛车路,来到了生产队的自种的西瓜田边。这一片西瓜田是在工人们和队副老钟的力争下种起来的,刘土根要求只能在义务劳动时间去完成。于是,在义务劳动上山积肥的同时,老钟特意派了一些劳动力去种西瓜。现在,收获季节到了,西瓜长得可好了。这片瓜田离生产队较远,平常由放牛的陈伯一边放牛一边看管。为了方便放牛,陈伯养了一只猎犬,起名“阿黑”。这只高大的猎犬很忠于职守,一发现有“情况”就会“嗷”的一声猛扑上去,连山猪见了它也被吓跑。陈伯对队里交给他的看瓜任务十分负责任,谁上工地“方便”时去偷西瓜,若被他发现可不是好玩的。虽然如此,顺路“摸”瓜者仍大有人在。陈晓东趴在瓜田旁边的芒箕丛中,从草蓬往外观察,发现有两个人正悄悄的闪了过来。“站住!”他蹿出去一把抓住李伟雄的衣领,沉声喝道。“小不点”被吓得脸色发白,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好啊,陈晓东!”王小凡使劲在陈晓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三个人互相看看,会心地捂住嘴笑起来。“你们的劳动家伙什呢?”陈晓东问道。王小凡笑嘻嘻地回道:“让其他知青帮忙拿回去了,代价是请吃西瓜。”忽然远处传过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踮起脚步行走。“小心,有人过来了!”陈晓东迅速把他们俩拉进芒箕丛。几个人伏在草上,屏住呼吸,紧张地向外观察。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眼前出现了三个苗条的身影。李伟雄忽的一下跳将过去猛“嘿”了一声,把那三个人吓呆了。“嘻嘻,是我。”见把她们吓着了,李伟雄马上嬉皮笑脸起来。“你找死啊!”何青青、凌燕和黄颖好不容易才把吓飞了的魂魄“招”了回来,她们一起用力捶打着李伟雄。“嘘!”陈晓东跳出来小声制止。“你们怎么也来干这活?”他看着黄颖,感到很奇怪,笑着调侃道。“听王小凡说,这里的西瓜长得非常好。今晌晒得眼睛都发黑了,刚好我们几个提早完工,就来了。”黄颖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说。“你们女孩子也忒大胆,小心给陈伯的阿黑发现了,那可是咬住不放的。”王小凡的话使姑娘们更加紧张了。“好了,快走吧,时间长了会被人发现的。”陈晓东催促大家。三个姑娘战战兢兢的,每人捧起一个西瓜就往回跑。回头一看,王小凡竟摘了好几个,不紧不慢的放进带来的布袋里。“你疯了?干吗不赶一辆牛车来拉呀?”陈晓东风趣地说。王小凡挤了一下眼睛,说:“拿回去给大家‘打牙祭’。”“汪,汪。”猛然响起狗吠的声音,想必是它发现有“情况”。“快跑,小心给‘一锅端’了。”何青青急了,催促着大家。“你们先撤,我来掩护。”陈晓东的话中仍然带着幽默。他听得出来,那是“阿黑”的声音。可能是“五百年前是一家”的缘故吧,虽然碰面的时间不算多,陈晓东与少言寡语的陈伯却挺投缘,他还特别喜欢陈伯那只“懂事”的猎犬──阿黑。每逢见到这只高大的“阿黑”,他总要逗它玩一会儿。久而久之,陈晓东竟与“阿黑”成了“朋友”,只要他喊一声“阿黑”,那狗大老远的都会跑过来,欢快的围着他转圈。这时候,“阿黑”已经“汪,汪”的叫着窜出林子,王小凡等人一动也不敢动,他们都知道它的厉害。“阿黑过来!”陈晓东向它喊道。“阿黑”一看是陈晓东,欢快地跑了过来,“呜,呜”地围着他转,原来竖起的尾巴耷拉下来了。陈晓东抚摩着它的头说:“别叫,知道吗?”它听话的摇摇尾巴。陈晓东不怕“阿黑”,他怕的是陈伯。陈伯心肠好,但在原则问题上决不让步。要是让他看见“本家人”偷走生产队的西瓜,多没面子,所以还是“走为上计”。“快走!”陈晓东抱着“阿黑”,向王小凡他们打了个眼色。几个人避开“阿黑”来的方向,一溜烟向林子里跑去。陈晓东轻轻的拍了拍“阿黑”的头:“别声响,我也要走了,这里不是玩的地方,咱们以后再玩吧。”“阿黑”懂事地蹲在原地,看着陈晓东快步跑开,果真一声不响。王小凡扛着几个西瓜,开始不觉得怎么样,后来却越走越慢,还呼哧呼哧地直喘气,渐渐的已看不到前面的人影。“真他妈的比猪八戒背媳妇还累。”王小凡干脆坐下来,撩起衣服擦着大汗淋漓的脑袋。“这些西瓜那么沉,咋办好呐?”他瘫坐在草地上,顺手拾起树枝漫无目的地敲打着草丛。“啊,有了。”王小凡跳起来,迅速从布袋里拿出两个西瓜,藏在草丛中,并在附近的树上做了个明显的记号。“哈,我明天再来这里取西瓜。这样既可以‘减轻负担’,又‘留有余地’,真个是一举两得。”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美滋滋地想道,然后精神抖擞地提着剩下的西瓜回宿舍去了。第二天放工,王小凡找了个借口“另辟蹊径”,悄悄来到藏西瓜的地方。他把手伸进草丛,只听见“噗”的一声,飞出一只鹧鸪,吓得他“哇”一声大叫起来,跌倒在地。他定了定神,手按着胸口,自我解嘲地一笑:“这真是做贼心虚了。”王小凡再次把手伸进草丛。“咦,西瓜呢?飞呐?”王小凡左摸右摸都摸不着西瓜,便用刀砍倒周边的杂草,还是没找着。他十分纳闷,坐在地上楞了好一会儿。草丛的草长得又高又密,从外面看根本不会发现里面藏有什么东西。况且,这是一条偏道,很少人走动。王小凡不死心,蹲在那里把草丛乃至周围都重新寻了一遍,仍然什么都没有。“真是莫名其妙。”他只好失望地走了。第三天,王小凡放工时碰见了胡茂。胡茂见四下无人,“嘿嘿”地笑着走向他,脸上那胖嘟嘟的肉都快挤在一堆了:“那西瓜真甜啊。”“啊,我的天!”王小凡恍然大悟了:“原来是这家伙!”胡茂看着王小凡气哼哼的样子,又捂住嘴“嘿嘿”了两下,然后“补充说明”道:“昨天我远远看见你在拨弄草丛,心想,你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走过去一摸,原来是两个大西瓜。这西瓜可真好吃,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哪,这么会挑西瓜,啥时候再给我挑一个?”王小凡给气坏了,可又做声不得,他“啐”了胡茂一口,就跑开了。跑出好一段路,还听到胡茂远远传来的“嘿嘿”的笑声。

    2016-03-03 18:41:12 作者:潘紫英 来源:自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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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春三部曲《激荡的岁月》引子

    青春三部曲《激荡的岁月》引子一个无限遥远的年代,一个无比巨大的空间。在这空间中,充满了大小不一的各种物质。远远望去,无数的颗粒,宛若有向,又好似无意,就这么在天空中优哉游哉地运动着,还时不时地相互撞击着玩。“喂,您好,朋友!真的是不打不相识呢,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那时候,这空间的主宰者们,还不知时空究竟为何物,但这并不妨碍时空的交流与交换。经过若干亿光年,空间的边际不断地后移,出现了越来越多大小不一的星球,并且自发地形成了一个个家族系列。太阳,月亮,地球,便是银河系列家族中的三位重要成员。太阳将自己的光和热,无时不刻,无私地洒向普天之下。月亮既是太阳善行的受益者,也是太阳善行的传承者,帮助太阳将宇宙漫漫黑夜照得如同白昼。日月的善举,带给世界一片光明。地球上的人类,知恩图报,一代代接力,用自己的劳动与智慧,改造自然,探索未知,创新世界。在世界的东方,有一个国家叫“神州”,那里有个小城叫“宜春”,美轮美奂。出城往西南方向走上30千米,就看到一座海拔一千多米的青山,她的名字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动听:明月山。之所以叫明月山,是因为俯瞰起来,这山的形状太像月亮了!这下巧了,天上有球状的月亮,天下也有山形的月亮。可是彼此之间,相隔38万公里的宇宙空间,任你接多长的晾篙也打不着的,除非你做梦!可就是无巧不成书!彼此两个月亮,一个天上,一个天下,真的有幸结缘在了一起,还不是在梦中,是在中国古代的神话,和当地的传说中。原来,在中国古代神话中,月亮,那可是神仙们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呢!忘了那是什么年代,反正距今已经非常久远了,忽然有一日,天庭播报响彻云霄:天庭讯  由玉皇大帝亲自挂帅的天界仙女招聘一事,历经各方努力,昨已圆满落幕。本次所招仙女,乃广寒宫镇宫之专职,其编制由天庭额外追加,列为天界今年急需办妥之要事。其间,玉皇大帝运筹帷幄,天蓬元帅亲力亲为,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终致成绩斐然,不日玉成;所招仙女金娥,艳惊天界,实属绝世之美女,经众专家评委一致决定直接聘用,玉帝当场批复,赐名“嫦娥”。……    话说金娥原本凡间民女,家住明月山下。金娥亭亭玉立,风姿绰约,乃因家乡本就帅哥美女之乡,父母又是丹青高手,携手倾情力作,情涌之处,成人之美,终得遂愿,女儿出落得远近闻名。    金娥年纪尚幼时,便因家乡山形酷似月亮,浮想联翩,常常登上明月山巅,举头遥望天上的明月,因见其神奇多变:时而弯弯像镰刀,忽而半圆若家乡;待到月满如明镜,大珠小珠落玉盘……久而久之,梦由心生,心仪神往。    说来也巧,彼时天界正在动议,准备为月宫选配一位镇宫仙女。起因是某晚,受罚伐桂的吴刚,不知何因突然晕倒,还好,玉兔及时发现了,飞奔出去报了信,才挽回一命。这之后,天蓬元帅建议,不如顺势解放,还吴刚之自由,结果被领导批了一顿。不过,天庭还是为此召开了分析讨论会,由玉帝亲自主持,最后得出如下结论:    吴刚晕厥之事,绝非伐桂劳累困顿一因,更非必然。现经天庭组织专家分析推断,原因至少有三:    首先必须承认,吴刚终日伐桂不止,导致疲惫累积,确为事实,然非晕厥事件之充要;    其次,偌大月宫,仅吴刚一人独处,人气稀缺,而吴刚更因受罚,始终耿耿于怀,导致肝气郁积、情绪失调,此乃事件发生之主因;    再次,时值数九寒冬,是夜,冰盘寒辉,广寒宫里愈显清冷,此乃客观之因。时令剧变,而吴刚思维不变,仍单衣裹身……    综上,是故多因叠加,外因通过内因方起作用,于是有如雪上加霜也,焉不晕倒乎?    于是乎,与会专家建议广寒宫配一专职仙女。    玉帝摇了摇头:“是时天界仙女中,除了朕与娘娘的七朵鲜花,实无可遣之专职。”    玉帝骨肉?那当然是不能坐镇广寒宫的,但事情早日得到解决方为上策!于是大家开动脑筋。    天蓬元帅拍了拍脑袋,突然想出一个主意,说与众神,大家觉得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处理略胜一筹,一致同意,最后,玉帝拍案决定:增加月宫编制一名,专用于本次招聘广寒宫镇宫仙女;并且从即日开始,面向世界,诚聘仙女。    为了将该项工作落到实处,玉帝还提出两个“但凡”:但凡人间美女,均可主动应聘;但凡天界在编者,不分阶层级别,皆有举荐合规美女之责任。    玉帝话音刚落,众神齐声叫好。哼哼哈哈之后,玉帝当即昭告天下。    几天后,天蓬元帅出巡间,正好瞅见金娥抬头眺望,就只这么一瞧,元帅心中蓦地一惊。    “啊唷,美极了,就像丹青高手画的一样,好一个妙笔生花!”    元帅随即抿着嘴,低头暗喜,“真是撞巧了,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摸身上,正巧揣有一粒灵丹,于是计上心来。    瞬间,局部刮起旋风,空中,一条七彩缎带,快速地飘然而下。    也就一会儿功夫,风儿渐渐地弱了,金娥睁开了眯缝的眼睛,发现眼前飘来一幅缎带。     那缎带的料子与质地,图案的色彩和功力,十分的精致。    但见那缎带上部,云雾翻滚,玉兔跳跃,银光闪烁,华灯争辉;三层高的宫殿,彩妆素裹,锦绣铺程,四周背景,欲亮还朦。    再看缎带下部,尽见青山碧水,明月山正处其中,恰似一泓弦月,山腰云缠雾绕,山顶阳光灿烂,满山青翠欲滴。    缎带正中,一位美女裙带飘逸,呈腾云驾雾升天状,离月宫已是近在咫尺。其头顶与月宫之间的空间,有一圆形浅凹处,里面放着一粒药丸,外面封着透明银膜。    美女两边,各有七个隶书字。金娥识字,不禁念出声来:    明月两轮皆为妁,    灵丹一粒即成仙。    金娥看了一眼那粒药丸,正是灵丹!先是自己吃了一惊,细细琢磨了一会儿,继而大喜,“哇!啊嗬!哈哈哈!……”     她心里暗自嘀咕:“小时候常听老人讲,秦始皇当年到处寻这玩意儿,最后还是空手而归。后来有个葛洪道士,慕名来此炼丹,虽然没见谁长生不老,也没见鸡犬升天,但毕竟让多少人趋之若鹜。如今我却得来毫不费功夫,真是天助我也。哈哈,我可以成仙了!……”    说也奇怪,如有神助,那药丸像是听见了美女的心里话,封着的银膜自动打开了,里面的那粒药丸,忽然就自己跳到了金娥的手心里。    “这事真是好神奇啊!”她正这样想的当儿,喉头突然涌出一股温润的津液,随之,不由自主地,将手心里的药丸,飞快地送进了嘴里,樱桃小嘴只“砸吧”了一下,灵丹已经下肚。    也就在这一刹那,她忽然意识到,“升天成仙,这么大的事儿,怎么着也应该事先给爸妈打个招呼不是?”“可是,可是……来不及了!”她突然感觉到眼前空灵灵的,自己的脚下也是空灵灵的,身子却是轻飘飘的,像一只张开翅膀的鸟儿一样……“啊,我已经悬空了!”她惊叫了一声。她意识到,自己就像缎带画面一样,正在升腾飞翔,奔向天上的明月,奔向月球的广寒宫——那是她颇感新奇、朝思暮想的地方。但现在,她有些迷茫,有些迟疑了……迟疑归迟疑,她已经身不由己了,不飞也得飞!她一边飞——这不花费自己一点力气——一边迷茫地,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啊,”她忽然记起来了,“这事情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不过,告不告诉那都一样的——难道,爸妈会不同意?不,不会的,平时和乡亲们聊天,扯到什么灵丹、神仙,他们也是津津乐道的!”    “啊,还有,这事真要说了,今天就不会是我成仙了。”    嫦娥忽而又想到,家乡美女多得是,虽说她更出众些,但随手拎出一串来,没几个不是。    “姐妹情深,她们也想去,我岂会不让着?”她又努力想象,自己今晚未归,父母知道我去哪里了吗?…………    天蓬元帅躲在浓云里,笑得前俯后仰,连连打着“哈哈”,见美女快到月宫了,一溜烟赶往天庭报喜。    待到见了金娥,玉帝也着实大吃了一惊,随即高兴地接过呈上的牒子,大笔一挥,赐名“嫦娥”;同时,责成天蓬元帅通过佛界,从速知会嫦娥双亲。元帅领着嫦娥来到广寒宫,一路上见她有些闷闷不乐,估计美女惦念家中双亲,便让她放心,“既来之,则安之,你升天成仙一事,陛下已命我立刻通知你家里。”嫦娥露出疑惑的眼神,天路漫漫,素不相识,怎么通知呢?元帅知道嫦娥的意思,晃着头,笑着说:“这小菜一碟啊,你都能成仙,发个信息何难?不用担心,以后你就知道了!”…………再说金娥家里,这天父母早早做好了晚饭,从不晚回的乖乖女,却始终不见踪影。“今天怎么了?……”望望天色,父母有些按捺不住了,不时走到坪前举目四顾,累了,将春凳挪到门口,坐下来,却还是抬眼远望。山里的夜晚来得早,刚刚还是一抹晚霞,只过一忽儿,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天天都那么亮(xiáo)啊,怎么偏偏今日夜(yá)里冇得月亮(xiáo)?天咯么黑,可怜娥子怎么望得见路啊?”双亲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便去邀乡亲,大家听说了,都帮忙出主意,有的打着松光灯笼到处找,还是没能如愿。几位乡亲只好陪着,在家门口坐着等天亮。就这么煎熬了几个小时,已是次日,公鸡刚打鸣,整个世界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浑然天成的露水,在空气的作用下,助其漫天漂浮着。无论你怎么久经风霜,谅你碰着这种水珠,也没法不感觉到它的晶凉。没准,身上有个小伤口,哪怕快要愈合了,搭上这露水,怕是再多十天半月也好不了的。金娥父母伸头出去看了好多次,最后终于忍耐不住,不听大家劝了,拿着松光灯笼就要动身。几位乡亲也只好陪着一起赶路。大家来到位于山腰的明月禅寺,敲开山门,急请高僧指点迷津。高僧问明原由,略一沉思,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转身拿起签筒,一边踱着小步,一边双手摇着,愈摇愈急,愈踱愈快,忽地一个腾挪,其间一签跳出签筒,“呼”地飞向上空,高僧眼疾手快,“蹭蹭蹭”,“腾腾腾”,连续几个健步跃起,伸出食、中两指,在半空中将飞签夹住。众人看得呆了,还没反应过来,高僧已经轻轻落地,将签递给金娥父母。    众人围了上来,只见上面写着这样两句话:    彼月非此月,    嫦娥即金娥。众人大惑不解,望着金娥两个字发了一阵呆,转而又一齐望着高僧。高僧见状,接过那签,一瞥签诗,也大吃一惊,随即面对月亮,双手合十,颔首曰:“天佑我寺,贫僧明白。阿弥陀佛!”    众人见状,更是不解,待其礼毕,正要再问,高僧再次双手合十,颔首道:“恭喜二老,令嫒已经升天成仙!本签乃佛界来物,也是天界给二老的信物。签诗的意思是说,你们的女儿金娥,如今已是月宫里的的仙女了,‘嫦娥’这名字,许是玉帝所赐吧!”众乡亲不信。高僧说:“那这样吧,就请金娥双亲自己来,从每次摇过后的签筒中抽出一只签,你们来验证一下。”结果亦然。“其实,前段时间,我们已有耳闻,听说天界招聘仙女,天庭还昭告天下,令凡间美女积极参与。”高僧说。“当时也没去多想,毕竟只招一个,世界也够大的了,岂料这等好事,竟然落在了神州,更发生在我们眼前。宜春好运,二老有福啊!”乡亲们半信半疑,但二老依旧不信。“三次抽签,形式不同,而结果亦然。既然如此,想必令嫒经常登攀观月的明月山巅,一定会有让你们信服的证据。”果然,奔至山顶,那缎带还在,一览缎带,乡亲们立刻就信了,而金娥的爸妈,则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儿。乡亲们说:“这是好事呀,秦始皇都办不成的事,让你们女儿梦想成真了,这真要祖上积了多大的德行,才能够遇上啊!”二老叹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唉,金娥不是你们的……亲骨肉,你们没有这种……感受啊!我们也就这一个……女儿,她成仙了,那谁去……照顾她?”众人异口同声:“哈哈,孩子大了,还用得着时刻守着?现在应该是孩子孝敬父母的时候了,何况你们女儿已是仙女了,神仙哪用得着做事呀!说实话,现在我们都有些妒忌你们呢,看金娥这个孩子多有福分啊!”“福分?一家人分裂成两个地方,永远都不能见面,能说有什么福分?再说了,历朝历代,国家都要维护统一,家庭难道不是这个理?”金娥爸说到这,心情有些激动了。乡亲们想了想,附和道:“嗯,说得也是。一家人只要在一起,无病无痛,比吃什么都快乐。”停顿了一下,大家忽然又转了口吻,“不过,你们女儿还是和我们不同的。”“不,一样的,在我们眼里,她只是我们的乖乖女!”金娥妈接着说:“我看要不了多久,女儿那高兴劲就会过去,到那时候,她也会想念家乡和我们大家的。只是我们相互思念,整天都会闷闷不乐的。”乡亲们安慰着:“啊,这怎么可能?不会的,月宫,那是啥嘛地方啊?当然是神仙住的地方呗!仙境啊,看都看不够,玩都玩不腻。”“那月宫有啥嘛好?近看还不如远望呢!何况再好看,也就像个白盘子。哎,白盘子,一个装菜的瓷盘子,还不如我们宜春的脱胎漆器盘子值钱呢!”“唉……说到那月宫的动植物啊,到现在,地球人都只晓得有桂花树和玉兔,罚做苦力的吴刚,再就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癞蛤蟆。全部加起来呀,就是数两遍,结果呢?还是一位数啊!哈哈……整个月宫像镜子一样,望一眼就够了。去玩呢?我想半天就可以了,晾(lāng)篙都打人不到,冇人气,冇趣味——那我们的家乡呢?”金娥妈说到这里,望着老伴,示意他接着说。“哦,啊,我们的家乡?那不要说大了,不要去扯到整个宜春郡,或者宜春县,就说脚下的明月山吧,光动植物品种,就多得算都算不清,听得哇那个新发现的植物华木莲,还是个新品种呢,全世界都只咯里才有啊!”停顿了一会,他又接着说:“嘿嘿,说到玩,光明月山走马观花,那也是三五天都不够呢;要雅致些,品味宜春,那就不是三五个月的事情啊!再要泡温泉,恐怕外地游客——一辈子都不想……不想……不想回家了呀!啊哈……金娥爸终于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大家也连连打着“哈哈”,金娥妈更是笑弯了腰,双手按着肚子,眼泪口水汇在了一起,像一条小溪,顺着面颊流下来。岂料大笑过后,仙女的双亲哭得更加伤心了:“女儿呀,家乡这么好,为什么会留不住你的心啊!……”…………这个时候,月宫已成欢乐的海洋。看着身穿霓裳广袖裙的嫦娥,吴刚伐桂更有劲了,每个回合,那斧子都扬得高高的,一斧子砍下去,入木三分,赶在刀口愈合前,轻松地抽出斧子,再如此这般地重复着。待至晚间,仍是容光焕发,神清气爽。此时的玉兔,没有了昔日的警卫任务,却有仙女每天相伴,别提有多高兴了,时不时在月宫广场跳跃起舞,引得嫦娥也跃跃欲试。日复一日,嫦娥的舞艺已是日趋精湛,进而无师自通,靠着与生俱来的独创精神,《霓裳广袖舞》玉琢天成,加之仙容玉貌,轻盈舞步,足以撩拨天下人一笑。倒是那蟾蜍犹豫再三,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生怕因为自己的外貌吓着了嫦娥。不过,它也没有躲起来,只是经常变换地方,趴在那不远处,睁着一对大眼睛看着,看玉兔与仙女,看她们交头接耳,看她们翩翩起舞……虽然是十分的羡慕,但却并无丝毫的妒忌,蟾蜍觉得已经很满足了。在它看来,自己生成这副模样,却能来到月宫,如今又陪伴仙女,已是万分幸运。至于遇上天赐暴雨,广场空无一物,它也会即兴跳个《沐浴舞》,那憨态和舞姿,不亚于功夫熊猫,说不定,也能惊风雷,泣鬼神。奈何好景不长。昨晚,天界忽又传出一则爆炸性新闻:叱咤风云的天蓬元帅,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嫦娥。上次的功臣,这次竟成了罪魁?至高无上的天界,又是一阵骚动。最清楚事情原委的,非玉兔和蟾蜍莫属。那是昨日上午,天蓬元帅前来月宫巡视,也想顺便再睹芳容。然而又巧了,正遇上嫦娥给月宫里的伙伴们“汇报演出”。偌大的月宫广场,就只有玉兔在那蹲着,目不转睛;蟾蜍还是远远地趴着,睁着一双大眼睛;而吴刚则劳逸结合,砍一刀,望一眼……遇上这般好事,元帅也不动声色,加入到了观众队伍,只见:银光闪烁,变幻于轻盈舞步;华灯争辉,衬托着绰约风姿;仙子凌波,凸显出柳腰花容;霓裳广袖,掩不住丰乳肥臀……元帅在一旁看傻了,撩拨得受不了了,登时,一股热血涌上来,“好,好,真的是锦上添花!”说话间,往前就是一抱。这一下,惊得嫦娥花容失色,连退几步,不慎跌倒。元帅又赶紧去拉她,不想正好踩着了那裙边,嫦娥此时正要自己站起来,被这一踩,“嘶”的一声,风光乍现。这一下,嫦娥脸上的红云更浓。她急了,想去掩饰,慌乱中,却顾此失彼,柔弱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眼看就要倒下去了。元帅这时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见他张开宽大结实的臂膀,一下子将嫦娥揽入了怀中………………这事让玉帝知道了,本想私下调解,不知怎么又惊动了众神,一齐奏请玉帝,恳请依照天律处理,勿再娇惯放纵。玉帝无奈,只得高调表态:“天庭是世界秩序的最高管理机构,自身具有严苛的法规,如果遇事一味迁就退让,不能严格执行,那么法规就流于形式,难以服众;若不能服众,何以服天下?”元帅不服,认为这是小题大作,为何拿他开刀?看看嫦娥家乡所在国度,自古以来都“刑不上大夫”,天界就更应该网开一面;如果真要不论嫡庶尊卑,同等治罪,那天界本身过往的问题就够多的了。元帅举例说,盘古开天辟地,前后花了一万八千年,虽说是旷世杰作,但“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许多工程在外人看来挺难的,但天界的先哲,往往可以心想事成;再说了,这举世无双的工程,完全可以多派几路神仙,这样还能发挥集体智慧,将世界设计得更美好。    元帅更认为,女蜗捏人铸成大错,干嘛为了求速度而分出贫富?“天生一个‘血统论’,无限原罪在女娲。”    说着说着,元帅激愤起来了。在他看来,天界无视自然规律,做了许多错事、蠢事。    “宇宙中天体无数,自转与公转都各不相同,虽说宇宙空间无边无际,可哪里会有真正的绝对空间?即便蟹腿真能撑起天幕,可谁又能找到受力的支点呢?……”    说到动情处,元帅竟然哽咽起来,“世人都以为神仙无所不能,而我们自己也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谁知竟会犯下小儿科的错误。”    顿时,天界又是一片哗然。众神不高兴了,认为元帅这话亵渎神灵,而且打击一大片,抹杀了大家的功劳,一致要求将他贬下天界。    “你们真以为我留恋这职位?”天蓬元帅一脸不屑,“无官一身轻,说不定,我到凡间还会过上真正的神仙日子。”    “啊,元帅,既然你自己愿意,那朕就成全你吧!唉……”玉帝叹了口气。“其实,元帅,你是知道的,唐都委派高僧前往西天取经,佛界建议唐皇给我们发牒,请求天庭派出小分队护佑。如今天庭已经收到牒子了,上次开会研究你也参加了,会上初步敲定了三个成员,就是领队的还一时定不下来……”玉帝望了望元帅,顿了顿,“其实,小分队的组成,佛界早有建议,你也名列其中,不仅这样,还指定让你变个猪身,叫猴头管着。其实在朕心里,深怕委屈你,故而一直在‘让你去’和‘留下来’之间徘徊。即便让你去,也是去当头,想你用这元帅的身份,镇住那桀骜不驯的弼马温。这下好了,我也不用再考虑了,你也休怪朕,谁叫你犯下这等错误,又引发众怒呢?”“啊——”元帅听罢此言,半天说不出话来,“想我天蓬元帅这么多年来,为陛下鞍前马后,为天庭披肝沥胆,竟然落得今日之下场。哇,哇,哇,多落魄呀!……”“罢,罢,罢……好在我也参透了天机。其实,真理与谬误,临界之处,也就一步之遥;神妖颠倒,虽变化万端,也只在一摇身,一抹脸,一跺脚,一声‘变’……”    “不过,陛下,只要您高兴,怎么贬黜微臣都不是问题,微臣仍会像以往任命一样接受的。只是,在微臣离开朕之前,”元帅也望了一眼玉帝,随即降低了分贝,低声恳求道:“我希望朕念在微臣过往的功劳上,能够接受微臣一个小小的请求……”    “可以,如果朕能办到的话。”玉帝也稍稍压低了点声音。    “这事不难,只是将嫦娥的家乡,列入西天取经的路线图。”    虽然,元帅的声音已经够低沉的了,但大家屏声静气,集中精神,还是听得很清楚。    一语既出,满堂皆惊,众神愕然,面面相觑,连玉帝都面露惊异之色。    半晌,一个炸雷响了起来:“哇,还真是颗情种啊!”    “哄”的一声,满堂都笑开了。    那是王母娘娘的声音。娘娘专管人间婚姻与生育,她却没有笑,只是说:“元帅呀,你咋不想想,嫦娥家乡离唐都远着呢,何况那地方在神州东南部,和唐都与西天,都无异于南辕北辙呀!”    玉帝叹了一口气,“唉,元帅呀,你怎么还这么较真呢?你本身就是因她获罪的,干嘛还要管她呀?元帅啊,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况且,元帅,真的很抱歉!不是朕不帮你,这事除了组建小分队,其余都归佛界负责。再说了,宜春那地方,年年风调雨顺,处处山青水秀,全无穷山恶水,春耕播种,夏秋双收,衣食丰盈,人民安居,社会安定,何来妖怪?没有妖怪,要你何用?”一时鸦雀无声。“看在我们君臣多年的份上,我也不妨给你透露点信息吧!”半晌,玉帝再次开了尊口,声音还是那么低。“据说,佛界已经敲定,此乃跨界之世纪大事,不可不出彩。他们运筹帷幄,实地考察,专挑阴森恐怖之域,推演九九八十一难。由此看来,你们西天之行,步步难行,处处绝境,如不奋力拼搏,必无葬身之地,西去路途之艰险,史无前例。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不过,佛界也说了,必要时,他们会助你们一臂之力的。至于天界,你们本是我们的代表啊,自然义不容辞,必将竭力而为。当然了,危急时刻,你们还是应该主动请求各界鼎力相助才是。”    听罢玉帝这一席话,元帅决计立刻下界。    “元帅啊,你为啥这么急?缓过一两天,朕为你设宴饯行,再走也不迟嘛!”“啊,陛下,谢谢您这番美意!光阴荏苒,物是神非,今天的微臣,已是戴罪之臣啊,实在受用不起。”随后,元帅却与玉帝耳语,说是既然路线图一事不可行,那他就想赶在西天取经前,去到嫦娥的家乡,看看她的亲人和明月山,感受宜春的风光,这样,他的心里会好受些;同时呢,垫了底,到时候,任他何种穷山恶水,何方妖魔鬼怪,他都会无所畏惧,勇往直前,为正义而战。玉帝自己就是天界的情种,和王母娘娘恩恩爱爱多少年了,却从未移情别恋。如今看他用情也这般专注,渐生悔意,奈何众神起哄,群情激愤,局势已不可逆转,只得领着众神,随他来到天庭外,为他最后送行。此时的元帅,已经脱下了戎装,纯粹普通神仙的装束。他先是跪拜了玉帝和娘娘,然后拱手作揖,和大家告别。他扭头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嫦娥,一丝失望掠过他的脸上。他又仰望长空,不知是仰天长叹,还是仰天长啸。嫦娥其实就在不远处站着,依旧风姿绰约的。她看见元帅挥挥衣袖,不让自己带走天界一点尘埃。她看见他呼唤白云,白云依然是那样听话地遵命飘来。看到他真要走了,她想跑过去,但挪不开步子;她想朝他挥手,但抬不起臂膀……他站直身子,驾云唱词徐徐离去。她仍原地未动,任由微风吹拂着……一阵熟悉的声音,从下界飘忽上来,愈来愈低沉地。她仔细地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自离天门到下方,只身惟恨少糟糠。……”她感觉这声音,不似以前的那么坚毅,现在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凄凉。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眶里,已经莫名噙满了泪水。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一时说不清道不明,反正让她流泪的原因实在太多了。这个时候,《霓裳广袖舞》也提不起自己的兴趣,她唯有陷入深深的思念。思念什么?她也说不清,反正,除了情感,还是情感!当然,这些情感,无不是绕着家乡这个轴心运动的。想起刚才大家的赞美,自豪之情忽然涌上心头。真的,以前在家乡,也没少听过,她都不以为然,以为不过是爱屋及乌。然而刚才,这么多天界的高管,提起宜春,那都是众口一词:美!她恍若梦醒一般,啊,宜春,自己的家乡,果然是名闻遐迩,果然是名不虚传!“哇,想当初,自己真的是身处福中不知福啊!……”现在,她后悔极了,悔不当初。现在逆转,学七仙女下凡?没门,天庭防备着呢!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申请晋级,“不能下凡回家,就永远当个仙人吧!”而且,天上一日,世上百年,现在回家,爸妈也早就不在世了。但对家乡的思念之情,她却愈来愈强烈了。慢慢地,她将这种炽烈的情感,转化成对祖国的热爱与关心。现在每天,关注的区域扩大了许多,目不转睛,再不跳舞,也不说话,静静地……时间一长,不少天神都发现了这一异常的情况,玉帝很快接到了相关报告。娘娘获悉,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啧啧啧”地挺嫦娥。“其实,孝心是爱心的体现,爱心是孝心的延伸。一个人,如果连自己家人和家乡都不爱,怎么指望他热爱自己的祖国,热爱我们的天界呢?一个连自己祖国都不爱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为祖国奉献力量呢?这样的人,当着外族入侵,一定会叛变投敌的。” 玉帝露出怜悯的神情,叹了口气:“唉,可怜的嫦娥!”    尔后,又吩咐众神说:“不要去打搅她吧!只要她没有离开广寒宫,那她就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你们所能做的,就是多关心爱护她。”    现在,不仅是蟾蜍,就连玉兔,也不敢再打搅仙女了。    说也奇怪,盯久了,虽不能判断家乡发生了什么,但却能大致推断祖国发生了什么,比如漫天硝烟,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是有一日,忽然满天红云,这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景象啊!她猜不透,去问娘娘,娘娘也摇头,说是从未看过这奇景,只是告诉她,按照西历,如今凡间已是1966年了。    “哦,1966年?”    …………

    2016-03-02 14:34:00 作者:映山红 来源: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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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岁月留痕(第十四章第三节)

    3一场强台风吹袭着山林,强风绞着暴雨倾盆而下,霎时间仿佛天柱断了,天地浑然一体。风声呼啸处,脆嫩的橡胶树枝被摧残得“咔嚓,咔嚓”纷纷断裂,有的树甚至被连根拔起。大风狠命吹着,夹带着雨点把紧闭的窗户敲击得“哗啦,哗啦”作响,队部礼堂用草盖的屋顶也给掀开了。知青们也被这阵势吓住了。尽管这里经常有台风,但如此的风势他们还是头一次遇上。又是一阵“呼呼”的狂风吹过,李伟雄不由自主地伸了伸舌头,喊道:“我的妈呀,这风真的会把房顶掀开啊!”“睡觉啦,又风又雨的,没啥事做,养足精神准备‘大会战’吧。”王小凡张大嘴巴“啊!”的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把圆呼呼的身子往床上一抛:“唉,最幸福莫过于睡大觉喽。”“喂,我说胖子,这大风大雨的你怎么去饭堂打饭啊?你就干脆一直睡到明天早上算了。”李伟雄逗着王小凡。“那不行,觉要睡,饭也要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可我们怎么去打饭啊?要不,咱们又来抓阄,谁抓到谁去,怎么样?”李伟雄打开抽屉,从里面里拿出了扑克牌。“哎呀我的祖宗,你就饶了我吧……”“铛铛铛!”急促的钟声响彻生产队的上空,截住了王小凡的话。“大家注意了,全体人员马上到队部门口集合,上山抢救台风!”刘土根拿着喇叭筒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什么,抢救台风?”男宿舍里一片哗然。“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李伟雄最爱凑热闹,他扒在窗户玻璃上往外瞧,鼻子都挤扁了,可外面什么都看不见。“风雨这么大,怎么出去集合啊!”王小凡又懒洋洋地躺倒在床上。“走吧,”崔海南以副班长的身份催促道:“集合肯定有任务。”“给。”陈晓东到里屋把大家的蓑衣都取了出来,劝道:“走吧。”李伟雄和王小凡很不情愿地接过蓑衣。刘土根见人们都聚集到了队部,满意地说道:“同志们,毛主席教导我们……嗯,”他顿了顿,继续道:“强台风袭击了我们这个地区,橡胶树被吹倒了不少,我们要马上采取行动抢救台风!新一轮的‘大会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天的特殊情况就作为‘大会战’的首次战斗。除了老人孩子,全队人员到对面山上的苗圃地固定橡胶苗,由各班的班长带队。”风雨交加,直把人们吹得摇摇晃晃。浑身上下早就透湿了。“同志们加油啊!”刘土根大声喊起了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忽然, 传出了张毅敏的一声惊呼:“青青小心!”原来一阵狂风猛吹过来,纤秀的何青青被吹得倒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帽子也被吹得飞出老远。黄颖连忙跑上去把她扶起来,两人还没来得及站稳,又一阵风把她们一起刮倒在地。“大家快蹲下!”又听得一阵风起,陈晓东大声喊了起来。待风过去,他急跑几步捡起何青青的帽子,走到她们身边,关切地嘱咐她们千万要小心。刘土根见状,急忙喊了起来:“大家尽量靠近一点,躬着腰前进,千万别让大风吹下山去。”苗圃地里,工人们冒着风雨不停地用棍子固定着橡胶苗。蓑衣被风掀开,大家毫不理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工作。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天黑之前,全部橡胶苗都被加固了。人们舒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雨停了,人们欢呼起来,但路仍然很滑,大家小心翼翼地往回赶。天渐渐暗下来,山道越来越难行,山泥紧粘着一双双赤脚“吱吱”作响。“啊!”一声惊叫,把大伙儿给吓楞了。在一个拐弯处,一阵大风把走在后面的黄颖吹得一晃,滑下了山坡。这是一处陡坡,山形比较复杂,山坡上杂草丛生,有的草丛甚至比人头还高。由于人烟稀少,山下偶尔有山猪、狐狸出现。有人说,晚上从这个陡坡上经过,曾听见过下面有狼嚎。山下有一条小涧,平常涧水清清,潺潺而过,可清晰看见水中小鱼嬉戏。但一到雨季或大雨天,山洪带着滚滚的红泥奔流而下,那“吼,吼”的水流声使人“听”而却步。黄颖往山下滚了几滚,急忙中,左手抓住一根树头,停住了。没等定下来,那树头承受不了她的重量,被连根拔起,随着她一道往下滑行。“完了!”黄颖感到绝望,已经没有了呼叫的力气,只听到耳旁风声呼呼。正在这时,黄颖的双脚踩住了一个树丛,晃了一下,终于站住了。她定了定神,环视一下四周。朦胧中,只见自己已滑到半山腰,山脚下传来“吼吼”的洪水声。“好险啊!”她捂着胸口想道。忽然,山涧不远处时隐时现的出现了两点蓝色的冷光。“妈呀,真的有野狼啊?”黄颖害怕极了。透湿的衣裳紧贴着身体,风一吹透心的凉,她越发抖动起来了,那条曾经受过伤的左腿开始隐隐作痛,整个人已站立不稳。陡坡上急坏了陈晓东、刘嫂等人。“黄颖!黄颖!”何青青、张毅敏拼命叫喊,却没有任何回声。陈晓东把蓑衣一甩,就要往山坡下滑。“等等!”刘土根急忙喊住陈晓东,拿过一把“抢救台风”用剩的麻绳递给他。陈晓东感激地看了老队长一眼,拉起绳子就要往下滑。刘土根又把一个手电筒递过去,然后指挥几个壮劳力拽着绳子,一点点往坡下放。陡坡下的小树丛不时钩住绳子,山陡路滑,陈晓东下滑的速度很慢。他几乎方寸大乱,一边滑动一边大声喊着黄颖的名字。“我在这儿。”终于听到了微弱的回音。手电筒亮光中,只见黄颖双唇黑紫,全身嗦嗦发抖,脸上、手上划出了好几道血口子,有的伤口还淌着血,衣服裤子也被树丛钩破了好几处。“苦命的姑娘!”陈晓东心疼极了,他一把将浑身透湿的黄颖搂在怀里,喉咙象有东西堵住似的,黄颖禁不住伏在他的怀里痛哭起来。陈晓东轻抚着她,直到她那瘦削的肩膀慢慢停止抖动。“咱们上去吧,大家都在上面等着哪。”陈晓东柔声说道。他把绳子牢牢地在黄颖的上腰打了个活结,吩咐她抓紧绳子,然后用力向山上喊道:“喂,拉吧!”还使劲地摇晃几下绳子。绳子开始向上移动,陈晓东扶住绳子,随着缓缓而上的黄颖奋力往上攀。爬到坡上时,天已经全黑了。刘嫂一把抱住惊魂未定的黄颖,心疼地抚着她那颤抖不已的身子,轻声道:“孩子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你还好吧?”刘土根走过来,用关切的口吻问黄颖。“还好。”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刘土根温和地说了句:“回去吧。”转身喊了起来:“天黑路滑,大家小心点啊,千万注意安全!”他被这事着实吓了一跳,不断地嘱咐大伙儿。姑娘们簇拥着黄颖走回队里。狂风暴雨连续“扫荡”了两天两夜,终于迎来了艳阳天。看着被吹得七零八落的庄稼和被东歪西倒的橡胶树,陈晓东叹了一口气:“唉,这台风来的真是时候,‘大会战’有‘内容’了。”果然,刘土根当天就布置“大会战”的任务:“从明天开始,我们队开展新一轮‘大会战’,要抢救橡胶树和挖坑施肥,早上六点半正式开工。”

    2016-02-29 00:00:00 作者:潘紫英 来源:自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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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岁月留痕(第十四章第二节)

    2第二天一早,刘土根亲临每一间宿舍,通知全体知青到队部礼堂,破天荒的用上工时间给他们“上课”。“同志们。”刘土根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笔记本,用食指放在嘴上沾了沾口水,翻到中间一页读了起来:“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象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刘土根把本子合上,严肃地看着知青们:“目前,我们农场有一部分知青不安心革命工作,有的已经‘倒流’回城,有的甚至偷渡香港。前两天,我们场还有一个知青被抓回来了,多丢人啊!为了杜绝这种投敌叛国的现象,场部政治处通知,后天星期天上午,全场的知识青年都要到场部参加批判大会,场里还要挑选部分表现好的知青代表在会上发言。咳,幸亏这种事情不是发生在我们生产队,不然……我现在宣布,这段时间所有知青都不准回广州探亲。”“砗!”知青们不约而同的一起发出不满的声音。他们交头接耳,声音越来越大,一张张脸上现出了失望、气愤、恼怒、不满的神色。“大家静一静!”刘土根双手往下按了按,提高了声音:“其实,你们在这里已经锻炼了这么长的时间,也都已经习惯了,我们农场的老工人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你们别看这里到处都是山林,人少石头多,这里也是一个广阔天地,同样可以大有作为的。我们现在不是在大搞社会主义建设吗?用不了多久,我们这里也会高楼林立,变成第二个广州市。广州原来还不如这里,只是一片荒山野岭,现在不是已经建设成一座大城市了吗?”刘土根的眼睛闪闪发光,声音洪亮,看得出他的心情很激动。“你们都知道,‘倒流’是一件可耻的事,那是一种叛徒行为,而偷渡香港更是一种叛国行动,必须坚决抵制。你们要安心工作,将来这里建设成了大城市,有你们的一份功劳,你们也会因此而骄傲的。党支部决定:为了把这里早日建成第二个广州,把革命理想变为实际行动,队里近期再组织一次‘大会战’……”“下课”了,知青们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回宿舍。“唉,‘倒流’竟‘倒’出大会战来了。”崔海南一反常态,带头发起了牢骚:“这‘倒流’的人可把我们给坑苦了。‘大会战’,‘大会战’,一天十几个小时的‘拉网扫荡’。这么天天早晚两头黑,真叫人受不了。”“‘大会战’也不是没有好处嘀。”王小凡摇着他的胖腿,嬉皮笑脸地说:“那就是饭可以多盛点,菜可以多要点,有时还会有几片微风也能吹起来的猪肉片。我呀,最怕的就是没得吃。”李伟雄冲王小凡喊道:“你真是饿鬼投胎,就知道吃、吃!我宁可饿肚子也不愿‘大会战’。那不是会战,是折腾。一提起‘大会战’三个字,我的头就发胀。”李伟雄用力搔了搔脑袋,好象他的头已经开始发胀了。“我可没说‘大会战’好啊。”王小凡连忙解释道:“我也害怕这种没日没夜的疲劳战术,骨头都给累折了。有几次晚上放工回来,我打算先躺下歇一歇再去洗澡,谁知一下子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上工的钟响才醒来。我自己也觉得身上衣服上有那么一股味道,嘻嘻。”陈晓东搭腔道:“‘大会战’再累我也不怕,最怕的就是一天三顿在山上吃。去年‘大会战’搞的那次肠胃炎,我一泻就泻掉了十几斤肉。这次要建设第二个广州市,保不准连骨头都要搭上。”“哈哈……”全宿舍的人都大笑起来。陈晓东确实有些害怕‘大会战’,他想起了那件至今还使他发怵的事…… 开垦荒地的‘大会战’已进行了几天。这一天,全队的工人都到山上开垦荒地,人们用力挥动着砍刀和锄头披荆斩棘。这时,天上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小雨,雨水和着汗水,工人们里外全湿透了。经过这整半天的强劳动,人们又渴又累。“开饭喽!”三个身披蓑衣的炊事员挑着饭菜和开水来到工地,他们的衣服也全被雨水打湿了。放着饭菜的挑子上用透明的塑料薄膜盖着,有些薄膜的边被风吹起,雨水不断的飘进里面。饿极了的工人们“轰”的一下围到了饭菜的边上。陈晓东从挎包里拿出他们几个人的大海碗,站在旁边等着打饭。他们等老工人和女知青们都打好了饭菜,才把手里的碗递过去,雨水不断顺着炊事员大刘的竹笠滴进正在盛的饭菜里。“呀,这饭菜全凉了,怎么吃啊?”李伟雄捧着碗皱起了眉头。“吃吧吃吧,再过一会儿连凉的都没有了。”王小凡三扒两口就把碗里的饭全倒进了肚子里,又伸过手去加饭。陈晓东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乱响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伴着滴落碗里的雨水吞下了满满两大碗饭。晚上,陈晓东觉得肚子不对劲,疼着疼着就拉起了肚子。他给折腾了一个晚上,跑了无数次厕所。第二天一早,王小凡他们找来卫生员,给陈晓东打了一针才算勉强止泻。卫生员说他患的是急性肠胃炎,是吃东西不注意引起的。由于没有特效药,这次闹肚子让陈晓东在床上足足躺了好几天……

    2016-02-25 21:33:00 作者:潘紫英 来源:自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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