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着,伸向远方的水泥马路上,细细的沙粒铺着,在这个并不起眼的霜白色的地表,偶尔驶过的车辆扬起不多见的灰尘,顺便将他们挤在这路的边沿。用慢条斯理的节奏,走着。路的两边,种满了南方农村特有的荆棘。今年的春天,像个不愿露面的姑娘,比往年来的要晚些,于是,它们还是光秃秃的,保留着在冬天才独有的,带点颓唐的色调。风吹过的时候,轻轻的晃动着,经严冬抚摸过的及其苍老的枝丫,一如此刻心的跳动。
弯曲着,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只是,它的色彩,不变的,还是这样的铅褐色。由于路弯曲的缘故,不多见的摩托在视角的尽头很快地消失,留下的只是马达的呼叫声,如同还未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时的那点神秘。就是在它不见了的时候,这种神秘还是没有被打破。
背包似乎有点沉,这才想到我书包里的书有点多了。怪自己吧,独个出来还喜欢逞强。快到岔口了,步子不自觉的放慢了,不经意间看到了挂在这被冬啃过的枝丫上的一根羽毛,红糖色的,在这阴天加灰暗色调的周围,显得别致。于是便想到,它是从哪来的,又想到哪里去,是鸟毛还是鸡毛?….这一连串的问题,多米诺骨牌似的出现在我的脑中。狗的吠声惊醒了本还想继续下去的白色阴天的幻想…于是便想起有个歌手叫做费玉清,想必当时他出生的时候该是清晨吧,那个时候是不是有条狗在吠着呢?想到自己这荒谬的猜想,傻子似的笑了笑。
继续往前走,荆棘林愈来愈少,以至于这片南方的马路两边的红土地被高高的枯草所占用。风大起来了,它们欢乐的时光,被风唤醒,这早春的略带寒冷的风。舒缓的钢琴曲般的,一上一下,一前一后,它的舞蹈,我的节奏。在一片茂盛的草地下,放下包,躺下,看微蓝中夹着灰色的天,闭着眼睛,闻草根和泥土间的气息,不能不说是一种享受。小孩的喧闹,打破了我和风的接触,地的交融。重新站起,在西北方的不远处,三个小孩边喊边往它们正前方扔石头,由于被树林所掩蔽,我所能见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至于那里有什么,除了用这该有几千克的脑颅去幻想外,我什么都没做。继续躺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张开眼,微蓝被昏暗代替 。这才发现天快黑了。罢了,再躺会儿吧!等到再次起来,往回走的时候,远方城市的霓虹若隐若现,我知道,我是离得远了。黑色将我包围,两旁的荆棘犹如两条没有终止的黑线在延伸…天是黑的,树是黑的,连风中都夹杂着黑色的味道,除了带点白色的水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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