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的水,无情的意
一路骑来,穿越道道山沟,条条溪水。
刹是舒意。
可惜没有人懂得欣赏。他们只是一意地望前骑车,前往他们的目的地---河北海。
之所以称为河北海,并非在河北,而是个村名罢了。
而称之为海,也是过夸了。
如说是条河,一条淡青色的小河,洋溢着流浪的河,才勉为其难。
淡青色的小草在微风中轻轻摇依着,吹动着淡淡的清新之气,逸之心脾。
波折着菱角的游水缓缓瓒动,辉映着我的眼角。似乎沾染上了潮湿之气。
为什么。
再回首。
一切恍然如梦。
远际的云光微弱闪烁着,偶尔几棵孤独的小树屹立着,企图争破整个世界的约束,吞噬着无边的河水 ,即使那是,淡青色的河水。灰茂的小草齐齐肃立,随风而倒,随风,一切。
如巨人般地电线杆丝丝线线相连着,高大而孤立。夹带着黄色的稻条依旧倒斜,直到我快走到尽头的 时候。它还依然那样。
天上不知从何时开始,冒上了丝丝乌云。偶尔的印光与乌云争抢着地盘,把水,弄地似乎变得安静下 来。这,到底是好,还是错。只要云知道。枝丫上,伤痕累累。抛弃了它的树叶,时光已经告诉了它。
或许,多少个日子过去后,它们还是会回来的,会归根。
落叶归根。
但这,已经不再是个传说。但,一切已经是物事人非了。没有可以再回来的东西,除了回忆。除了唯 一没有抛弃自己的----落叶。
一路行行走走,错过了无数的风景,错过了我们真正不该错过的。望着前前后后攒动的人们,不管熟 悉或陌生的人们,都在那一瞬间,变得透明而消失。我突然想打电话,想打给雪,告诉她,这里的景色。
直到我摸到了空空的口袋,才知道,我没有带来。唯一带来的,只是遗憾罢了。轻轻摇晃了下手中老金的SNOY数码相机,不得变得谨慎。想起前次我们一起去金南旅馆的时候,他对黑豆师兄身份证的谨慎,使我不得不细心对待。我一直记得他的那句话,这是别人重要的东西,我们要保护好。
是啊,最重要的东西,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我们一直都是那么信誓旦旦,结果...已经不堪回首了。
如同沿路的风景,一路的时光,不断在飞逝,不断在流失,不断在丢弃。
解开了套子,不禁地拿出相机拍下了莫测的景色。一些没有人能懂得,没有人能记得,没有人能欣赏的景色。原来,遗忘,真的很容易。那一个个匆匆惶然而过的影子,深深拉远在细长的白道上,直至----消失。
一直跟着老四和一些陌生的人。
今天老四是主角,是否每个人都知道呢,还是他们,只顾着奔波于自己的路。早上老三说,要不要去玩。我随意问着问题。其实,前两天,泉已经告诉了我,他们要去玩,问我要不要也一起去。是的,他们要去玩,便让他们去吧。我还是回到我的房间,听着撕碎的音乐,或看着那本未看完的张爱玲典藏本,回忆着往昔的过去,回忆着过去的往昔。
没有什么能比汪峰的硬币,没有什么比许巍的时光,没有什么比张敬轩的酷爱更能让我心动。
除了思念。除了忧伤。只想要,忽悠着黑暗的房间,聆听着无声的声音,细味着艰涩的文字。
但我知道,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依照老四的性格是不会注定邀请我们去玩的。直到老三淡淡地说,她后天生日。我才恍然而悟。也是,后天是星期天了,没什么机会替她庆祝了,便去罢了。
问了下人数,加上她们以前的人,也搭上了二十人了吧。我只能苦笑了下,二十人,能真正得开心吗。也罢,随她去吧。怕是遗漏了风景,便去找老金借了相机,也顺便问问怎么手机找不到他了。还好他还在,真是幸运,电池还充得满满的。
一路拖拖拉拉,算是把人数给拉齐了。待到行走之时,各人已是一小堆一小堆分散。这算是没出乎意料。无聊中,随意和旁人搭着话,实是郁闷之极。若是雪在,或许还能说上几句。对于真正美的事物,或许我们还是有共同之处的。
晚上的时候,才看到雪也在线。我才恍然想起,她说今晚要通宵的。为了她们的聚会。她说她哭红了双眼,一切都是那么不舍得。人,不就是到了分离的时候才知道,重要的东西吗。或许,到了永远的时候,也不能发现。
疲疲累累地,算是到了河边。
前面的人早已经到了,鱼头他们都已经下水了。走得远远的。单车四处乱怕着。我肆意地扔下单车,这算是运动了吧,也是很久了。上次到河北的时候,比这还累。庆幸的是,不是上次的地方,或许还有些看头。起码也得对得起,这部相机吧。
三下并两下,脱了鞋提起裤子,便草草下了水。淡青色的河水微微散发着难以察觉的腥味。稍稍波动的水流肆意地往脚上涌,凉意带着热波充斥心头。实是不舒服,前次在湖光岩的时候,甚是舒服。不是是人,还是这水实是不堪。
或许,都是那么不堪。
不管如何,总是下了水。
他们在水中群戏着,片刻便行云万里。
成了惘然一片影子。
鱼头在前面呐喊着,叫我们快点上去。那时,怕水搞湿了衣服,便慢通通而艰难地行走着。这水,并非是深,而是浑。比这世界,比这人生,比这天空,还浑。这浑水,我们却是还要趟着。直到,回头的时候,才发现,似乎已经走了很远。
狒狒也在前头。并没有开口,只是小声说着话。至于神情,我却是看不清了,也不想看清了。这浑浑之水,终是无了尽头。
和青椒在旁边有搭没搭地说着话,看着我晃来晃去,还问要不要扶着我。我说算了吧,自己还可以。还不至于。蛙三也在前头,她看见我,似乎很奇怪。她问我,老大你是不是不开心。
我突然突兀了下。
不开心。为什么会。
或许,这水太浑了吧。
轻轻叹了下气,只能摇着头说没有。只是惊讶于她的发现。
抬头望着天,苍白,苍白。乌黑,污黑。
穹苍似地天空仿佛在旋转。飞跃。飞越。飞逝。
我们的归宿都在哪里。流浪到哪,才能安稳下来,把世界停留于水的边际。天边似乎永远都那么灰暗,那么苍白无力。哪里才算是我的家,哪里。
只是突然间手中紧紧握着的相机,栓得牢牢得。
她没有再开口。似乎也觉得没意思。大头他们不断追喊着老三的相机。
我把相机微微放贴在口袋。似乎不值得。
不值得如此去做。至于做什么,已经忘了。反正他们,也已经忘了。
老三他们还没有走上来,他们在为他们的门派照着相。似乎她遗忘了什么了吧。
或许,她根本就不会记得。不会记得四人帮,不会记得。
一直到尽头,她还是没有记得,或许,她根本就不想记得。她只是紧紧依偎在鹏的旁边。其它的,已经不再重要。直到回去路上,老二跟我说,为什么我们不照张相呢,我们以前不是一直要照张相吗。
我突然无言以对。
是的,那是以前。那是,以前罢了。
现在,是什么。已经不能知道了。四人帮是什么,或许,它最终毁灭的结局,注定是逃脱不了。以后,或许我不会再去了。或许,也没有以后了。能留下什么的,也只有以前了。
“没什么,或许她忘了吧。”我只能这么跟他说。
我突然看到老二眯着眼,虽然他眼睛不近视。至少这一刻,我是这么看到的。
“我觉得老三今天也太不合情谊了吧,刚刚我看她她都不理我,也不...”
我没有再听下去。或许,我已经知道了。但也,已经不重要了。我们都活得好好的,这,不已足够了吗。是真,还是假,或许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好好的活下去。
待来到鱼头他们那里的时候。看见了兴奋的水,赶紧把相机交给了一旁的蛙三,紧紧叮嘱她好好照看后,便戏水了起来。便被不知哪位扑下了水,浑身终是堕入了水中。
来到这,不湿,反倒觉得是我的错了。肆意地泼着水,一直向老二讨教着游泳的方法。不知是难还是实是无那天赋,一直很喜欢的游泳终是没学会。
扑撒扑撒着水,我又想起了雪。如果她在的话,我一定能好好玩上一番水。突然间,又变得暗淡起来。看见老三也在一旁站立着,实是不符,跑过去,也将她扳倒在水中,浸湿一片。刹是狼狈。弄得落荒而逃。
一直到...不知道有多久之后。老金的SNOY相机被沾上了点滴水迹,相机发生了倒光。不断开机关机,当时便吓了我一跳,这可比我的命更重要。这可是我要保护的东西。
急忙拉出电池,关上了机。大头说没事,待会便好。如此便可,我的心却还没安得下来。一直担心,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便是玩也无味了,草草了事罢了。
在水中的归岸途中,玩起了之前未有的水中速度,和保R比起了速度,一路狂奔,水迹似加上了旋转马达,迅速飞腾,又落下。洒下斑迹点点。在淡青色的河水中,迅速蔓延散开,消失。
快到岸边之时,突然望见了行将几近的泽。他把水狠狠泼向我,让我一直狂追他,终是追上,把他扳倒在水中才罢了。我也再次染上黑色的泥土,淡青色的水迹。这衣服,怕是麻烦了。
老四已经在岸边分发着意条条彩纸条,还拿着瓶子。我记得,那是心愿瓶。原来是为了写这东西。
之前在班上,老三说老四心情不好,写这东西怕是为了...此时才恍然大悟。接上了她的彩条,我拿了三条形式各异的。鹏却望着我笑,让我极度纳闷着。我可没惹他吧。口中咸咸地,那脏水,怕是没少喝了。急漱口。
我写了两条。一个是collage。我现在才知道,我写错了。是college才对。也罢,知道如此意思便可。还有一个,我似乎忘了,也似乎没忘,却是没法再提起了。待到第三张的时候,我已经忘了,也想不起要或写点什么了。
命运让老天给我太多的机会,太多无奈,太多遗憾,太多错过。
随手轻扬,让那缕蓝色的彩条随风而飘,再之落地,落到我不知道的地方,慢慢寻找它的归宿。但,我的归宿呢。它在哪里。
刚刚终是和老二照了几张水中狼狈相,也算不虚此行罢了。只是那叫人担心的相机,实在令人了无情趣罢了。双手胡乱摇依着,双脚却是无法按老二的教法配合起来,实是遗憾之极,来之未能学会游泳。却是把衣服浸个透,还搞得无比污秽。
乌黑色的泥土飘溢在身上。衣服似乎也变得了淡青了。只能苦笑着望着无可回忆的过程。
带着湿透的衣服,我们都回到了归途的路。
各自。
一路加速。
直到碰上了老四她们。是不是该对老四说声呢。一直犹豫着。
无数次把相机开关旋转。无数次失望。
这可怎么回去。不把机修好,怕是没脸再见老金了。
一直到前面的时候,老三他们的朋友们正停着,似乎等后面的,人不够了。
就在我停下的那一刹间,我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声音。
SNOY相机开机的声音。
终于可以了。一直悬起的心中,终于可以放下了。
一路已经远走。
转瞬之间,我才发现,我已经错过了太多。
天已经开始黑了。连乌云也看不到了。一张张陌生的脸似乎变得,熟悉。
再次启动的时候,已经放缓了速度,终是可以好好欣赏这难得的景色了。像老萧说的一样,谁说没有人欣赏了,不是还有我们两个嘛。我记得,那时,笑得是如此灿烂。虽然,说的并不是这景色。想告诉老萧的时候,还是发现没有带上小灵通。
昨晚老萧没在线。今天也是一直没有看到在线。我的机却是欠费了,甚至想给他发个信息也无可奈何了。前天刚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他不想写了。
他想写评论骂那么畜生。
我说,你写吧,尽情地写,我支持你。
最后,他却是还说,我还是把那小说写完吧。这才是永远不衰弱的小说,永远无法遗忘的经典。
无法说话,喉间似刀片卡在其间,发不出一言一字。
我们都老了。真的是,老了。
前些日子,老萧写来邮件,感慨着。
我说,我们的确是老了。真的是老了。至于是那颗心老了,还是那躯壳老了,也无从得知了。
我们都老了。
我们却都是不服着如今的世界。
夜色的陵墓下,我们奔速在黑色的街道上。
直而笔通。
此时,还剩下老四坐在峰车上。除了和我并驾齐驱的泉歪,还有老二,我们五人。
相机已好了,为何不留个纪念。留个遗憾呢。
我们找了地方好好停留了下来。
轮流着给我们自己照着相,在这夜幕之下。诡异而欢喜。
中间之时,保容也路过。他也留了下来。我们一起照着。虽然中间之时,泉的眼镜掉了,随而破裂。似这黑暗夜幕下所笼罩的世界,实在破裂着,一切。
再者之时。
鹏骑老三路过。她是笑着地。估计老二和老四也看到了吧。
匆匆而过。
似乎怕被惊扰一般。
不会的。没有人开口。我们三人都是匆匆看了眼,匆匆地忘记。老四和老二也在沉默,并没有开口。
或许,我们都明白。我们都明白。
或许,四人帮已经不在了。
我们三人堆织着拳头。老四还扬起手,高高挥着,笑着。只有三人。还有三人。
也罢了。
回去的时候,老二才说起老三的事。他也只是姗姗提了下,我说没关系,她现在不同了,你体谅下吧。他默默地点点了头。
再次回到归途的时候,一路高歌。
不管是谁。不论音色。
从光良的童话开始。我似乎也忘记了歌词。为什么却还觉得自己记得很清楚。
一直,直到想到,找到为止。
使劲拼着歌,从中文版的生日快乐,再到英文版的。送给我们的老四。提前给她庆祝生日。再到丁香花,一生有你。会的,不会的,跟着哼唱着。路过的时候,我记得有人还骂我们杂吵,却是没人理他。依旧唱着,我记得泉和我一样一样吊不起来。
快到回来的门口的时候,还记得一个铺子的人跟着我们唱着童话。实是惊讶。
一直到坎上的时候,我们才回到了门口。似乎很齐聚。充斥的人影却都是不认识的。我们等着老二回去拿东西。我看见了老金楼房上的灯也是亮着的,我才明白,我才感慨着,上次他提着裤子,生怕把东西弄丢的时候,是多么艰辛。我,终是体会了。也仿佛老了。
跑上去的时候,他正准备着离开。拿了数据线后,他说他们要去K歌,正是舒服。他可想不到,在一小时之前,我却担心如何面对他呢。
也罢,都过去了。
鱼头说到里面照点相留念吧。
里面。
是哪里。似乎那么陌生,却又是那么熟悉。叫人破碎。
也罢,进去吧。我们便走了进去。靠着树,我们都留下了影子。鱼头瓯海特地跑到上面去旋转了姿势。他却是痛快了。接着,大家都饿了一天,便去找个地方安顿肚子吧。待我们旋转了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城市几百度的时候,终是找到了个地方。
还找到了个客人给我们的蛋留下了记号。
虽然参差不齐,却是那么洋溢着不一样的气息。
曲散人离。
一直到相店定了下我们要的照片后,才真正走回了各自的路。回家的路。拖着酸麻的脚回去。
一直回到房子里,才发现天色真的很晚了。磊他们两个还没回来。
我便收拾东西回家。相机上沾满了沙子,只能苦笑着,无奈着。
在路上,我却是碰着她了。似乎不知道她叫什么。打了招呼后,只能各奔前程。她是快要走了,我却是连句祝福也无法开口。我们认识吗。算吧。不算吗。不知道。只能在心中默默告诉她,我的祝福。不论如何,一切,都会变的。
这是个没有主角的戏。一切。都是天的迷失者。
一路闪烁的灯光闪耀着我的眼睛。朦胧而陌生。
前方是路,我们却迷失了方向。
虽然,一直寻找着,一直迷失着。
依然,找不到。
编辑按:很忧伤又很美丽的文字,让人找到了一份青春本该有又不该有的疼痛感。青春,我们一直寻找着,一直迷失着,因为我们还在成长着。
翁桂涛 08-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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