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进
隔壁的房客昨天退了房,那时我正在屋子里写点东西,思讨来是否要出门送一趟,以表些心意,但终究没有下去。直至听闻他们的说话声渐行远去,我方才推开门,倚着栏杆探出头来,那时他们早已经上了车。
母亲回来时问我,那女人因何故要搬走,又是何时搬走,我便没好气的答道:“你总是把别人当朋友,别人把你当朋友了么?她临别时有告知一声了么!”母亲不语。
这才想起,这女人在的这些日子似乎来时候便已经跟我母亲很是投缘了。她们两个稍显年纪的女人每逢碰在一块,便像正极遇见了负极那般亲切,话匣子一下开了,她们彼此的话匣子里似乎藏有了太多说不完的话,拉不完的家常,末了,说来说去,还是脱不了各自孩子身上的那点事儿。
我实在想不起来那女人因何故搬走,倒是前几天见她女儿来住过段日子,又听说女儿已在外地找好了工作,我想大概多半是陪女去了吧。我对那女人的印象不是特别深刻,但直到今天回忆起来,仍能清晰的辨认出那副臃肿的体态,宽厚的浓眉,以及爬起楼梯来吃力,摇晃的身影。
女人在的那段日子,他们一直唤什么来着,我早已经忘了。不知是我记忆一直不好的缘故,还是向来不太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总之,我的确是忘了。我记得我在屋子里写东西的时候,她见我门开着,便会径直走了进来,满脸堆笑的看着我,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在笑容的背后强挤成了一条细细的缝眯着,仍旧透着温和慈爱的目光。她盯着我桌上放着的一摞稿子,好生问我“写东西是不是很费脑子?最后能挣得多少钱,这么一直坐着是不是很累”等等。她的朴实突然让我心底陡升起了一种由衷的感激和温暖。
但,某些时候,这女人也有让我觉着“坏”的地方。总爱占点别宜。人的一些小便我不知道,她占过谁家的,占过多少便宜;但那阵子,我在家的时候,她总爱来我家找些小东西,似乎我家一下子成了专供她的“小东西仓库”。那时,我心里便开始慢慢的反感了起来。甚而这个女人以前的那些“好”的形象也一下子在我心底里坍塌了,取而代之的是反感更加的反感,“坏”更加的坏。
我对这个女人一直是反感着,但绝没有一点恨,后来便很少与她搭话,久而久之即使碰着了,也是很随意的敷衍。不知为何,现在人走了,当我每次经过那间敞开着的房门时,我总会莫名的期盼着从那屋子里走出那女人的身影来,看见那双宽厚浓眉下温和的目光,或是每个夕阳的傍晚,听见那女人与我母亲在阳台上稀稀落落的笑声,偶尔当她触及我的目光时,即使心情不甚好,也会硬挤出一点笑来,让我觉着亲切而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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