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刚从大学毕业回来,被分配到云南的一个小县城里的一个小公司里做一个小小的职员.走马上任不久,就因为本省一个叫杨梅市的一家很大的皮包公司因拖欠本公司的一笔款项久欠未还,而被公司派去该公司那里想办法把这笔大款要回来,同行的还有一个叫张大发的公司助理,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趟出去,却意想不到地经历了一次从没有过的经历。
那天一早,我们出发了,要到本省的杨梅市去,得坐一天的车,因为我们不小心耽误了一点时间,错过了早班,要坐本县车站的车到杨梅市去,只有再耐心等待三个钟头了,但是,为了不再耽误时间,赶在天黑之前赶到,只好跑到外边的公路上去等待路过本县前往杨梅市的长途客车了.
半个钟头之后,我们终于拦到了一辆前往杨梅市去的客车,可是,那是辆已经陈旧不堪的客车,但为了赶时间,我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按时到达也就算了,
客车里差不多要满座了,亏得老天爷嘱咐似的,还剩下两个座位留给我们,前排的双人座里,坐着一位时髦小姐,涂着红嘴唇,洒着一种我难以忍受的什么牌子的香水,隔四个座位往后的双人座位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留着男孩般的头发,怀里抱着个刚三个月的孩子,正忧忧地坐在那里,虽然有点憔悴,但从那脸蛋看,如果留起长发来一定非常美丽好看。
张大发将手中沉甸甸的手提皮箱递给我,示意我到后排去坐,自己一屁股坐在那个洒香水的时髦小姐旁的那个座位上,时髦小姐似有不满地将目光别向窗外。
我将手提皮箱塞进座位下的空隙处,然后要在抱着孩子的中年妇人的外侧坐下,那妇人瞟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扭着屁股向里移了移,然后示意我坐下来,我说了声谢谢,一屁股也坐了下去,就在这时,中年妇人怀中抱的孩子竟“呜哇”叫了一声哭闹开了,我感到很烦闷,妇人很抱歉地笑笑说:“孩子在叫你呢!”
“叫我?”我很奇怪,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是啊!我这孩子一见人便笑,你不理他,她就哭了,她以为你是她爸爸呢!”妇人说着,见孩子仍在呜哇地闹个不停,急了,撩起下衣,露出两个白嫩嫩圆胀鼓鼓的东西来,小孩一见马上就停止了哭,立刻将嘴凑上去,吸吮个不止,我觉得非常锐目、耀眼,便将视线移至了车顶上.
一个多钟头之后,车子爬上一个陡坡后却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处,便乱哄哄地挤上来一群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拖儿的拖儿,携女的携女,带鸡的带鸡,拄狗的拉狗,一下子拥上来二、三十个人,你呼我叫的,顿时将车子上的过道挤了个水泄不通。售票员一声声地嚷着往里挤往里挤,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可是谁也不]听她的,可惜售票员不是说俄语,这帮人也不是美国人。
车子再往前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又停下来了,挤上七、八个年轻仔,车里边的人齐嚷:“上不了啦!上不了啦!”可是售票员仍在拼命地揽客,叫嚷着要往里进,往里进,车子下边还有很多人徘徊、张望着,看还能不能再挤上来。车上开始有人不满地叫嚷起来:“太挤了,太挤了,我的鸡,别踩死我的鸡……”他那只公鸡开始咕咕咕地怪叫起来。有人闻到了一股鸡拉出大便的臭味,捂着口鼻,直呼臭,有个小孩被挤得哟哟地直嚷,有只狗也开始汪汪汪地叫个不休,象被人踢了一脚似的,车上顿时一片乱七八糟的。可是下边的人还是拼命往上挤,上到车门的人又拼命往里挤,里边的人又象被加了压一般左挤右挤,人人都怕错过了这一趟又上不了下一趟,现在的客车,还是供不应求,趟趟都要超额完成──不挤能行吗?
售票员看见了,这才力挽狂澜,劝下边要拼命挤上来的人说:“上不来了,上不来了,等下一趟吧!等下一趟吧!”许多人无奈,只好在车下摇头喘气.
车子要启动了,司机按了自动关门的按键,却传来一个人的叫:“哟!压……压死了!”原来站在大门里的一个壮汉给车门闸住了,在那里咧嘴拼命叫,司机忙将门重开,那大汉如释重负,拼命挤上来,结果身上的衣服又给车门闸住了,司机忍不住骂了一句又得重新再开。
汽车终于开动了,我被旁边的人的屁股挤得屁股直往中年妇人的屁股里挤,那小孩子一边吮着奶头,一边两眼亮汪汪不明事理地注视着这个乱纷纷吵哄哄的陌生的世界。汽车超载而行,象喝了酒的醉汉,拖着沉重的身子,喘息向前。
不久之后,下了一道小坡,道路便变得坑坑洼洼、高低不平起来,外面的高速公路正在进行开建,乱石乱泥随处可见,灰尘滚滚,弥天盖地,汽车只能在窄窄的,参差不平的路面上挤来挤去,只要对面开过来一辆,两辆车都得“嘎去”一声停下,然后如蜗牛般缓缓地摇晃着身子,一颠一簸的相对擦身而过,此时车里的人们更是嚷嚷地吵个不休,车一停一开,不是你碰我,就是我撞你,叫爹骂娘,各不相让。
汽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将那凹凸不平的道路走完,人们才刚刚舒了一口气,汽车又不走了,驾驶员骂骂咧咧地从驾驶室的安全门走下车子,钻到车肚子下半响才出来,弄得全身脏兮兮的,接着从驾驶座里拿了一块垫板和一箱子工具下去,看样子得休整一顿了,又有人嚷起来,全是些不堪入耳的粗话,妇人怀中的小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入了睡,安祥地躺在母亲的怀里酣然作梦,那些站脚的人们受不了车内的拥挤,近车门的那个壮汉已经跳下了车,紧接着,又下去两个,三个、四个……渐渐地差不多全下了车,在树荫里站着三三二二的人群,东张西望,南腔北调,胡言乱语,只有张大发一个人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中年妇人也闷得发慌,走到我身边。久不久东一句西一句地说闲话。
有的人显得焦灼不安,一有客车从后边过来。就举手盖到额头前遮住阳光眯着眼,抬头张望,待车近在咫尺,又万分失望地摇头嗟叹!
当人们正觉得万分无聊又实在无奈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引人的叫声:“赌钱!赌钱!大家快来赌呀!三块,两块,五块,一块都可以,有赚无赔,碰碰运气!快来看哪!”只见一个花里胡俏的男子在人群较集中的地方占了个位置,面前一张小纸上堆放着一小堆瓜子,左手拿着块小木板,右手则抓着几颗瓜子放到倒置的小碟子上,很温柔地说:“看好哇看好哇!有多少粒?一看就知道,一粒买多少钱放这里,两粒放这里,三粒放这里,四粒放这里,五粒放这里。”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做手势指点解释:“猜对了,你放多少钱就加倍给你多少钱,男女皆宜,老少无欺,快来看哪,快来看!”
人群里一阵骚动,却没一个人去理会他,都原地站着看热闹。
那人又在用温柔甜密的声音反复述说,过了一会儿,有几个特有好奇心的人受不住那诱惑,凑上去想看个究竟,开开眼界:只见那人往浅浅的小碟里放了几粒瓜子,然后或快或慢地将木板往碟子上一盖,自言自语 地说:“有几粒?三粒!对了,三粒,很清楚,看得一清二楚,啊!放十块,买对了,赔你二十块,放伍拾块,买对了得五百块!”连连示范了数十次,看得几个人心里痒痒的,每次他们试着在心里猜了几次都猜得很准,百分之百的准确,虽然心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个老者在一旁嘿嘿地冷笑轻声道:“没那么简单吧!”那人又说:“这得靠眼力,看清楚了就赢,看不清楚肯定输!”接着又接连作了几次最快的动作,人们所看到的跟所开出的结果都一模一样,虽然心动,依然不敢轻举妄动:有那么好的便宜货吗?一个学生模样打扮的人在一旁也看了许久,突然站出来,蹲了下去,说:“这位兄弟,你说话可算数?!”
“你们各位看看,我说话算数,你猜对了钱肯定给你,猜不对肯定就归我了!”
两个人一番唇枪舌战之后,学生模样的人说:“好!你看我的,不把你赢得脱裤子卖裤衩就不算是老妈生!”说罢,气吞山河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十块钱跟那人赌了起来。众远望之人见有好戏可看,渐渐地便围了几个上去观望。众人看得真切:只见那学生模样的人连连下了几关,随过有一关大意外,关关都赢了,看得人们眼动心跳,面红耳剌,许多没有参加观望之人都被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特有的诱惑的叫喊声吸引过来了。我看见众人都围了上去,本来不想观看的念头也打消了,人人都有的好奇心终于驱使也想一睹为快,丢下那妇人独自站在那里,凑到人群中去观看了。结果连我也看得心痒脚痒和手痒。
此时,又钻进个年轻的人大叫着:“啊──钱这么好捞!好哇!我也来一个!”说着对那个赢钱的学生模样的人说:“我们俩把他的钱赢个光!”学生模样的人脸露不快,但没表态。
花里胡俏的却说:"来吧!欢迎大家凑个兴,热闹热闹,老子有的是钱,有种的全把它赢了!“说着又从腰包里掏出一大把钞票,“叭”地置于地上,人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那么多钱啊!”那两个人又买了起来,开始时两个买得全对,渐渐地就各不相同了,这个买的是三粒,那个买的却是四粒,结果是刚进去的这个人赢了,年轻的学生人却明显地输了,在一旁观看的人们都在替那学生仔惋惜:“眼睛看哪去了,明明就是三粒,你怎搞四粒去了!?”
真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有人愤愤不平,义然地挤了进去,一开始,不敢放大钱,三元,五元放下去,却也捞了几次,脸上美滋滋的,众人看得更是心里发痒。
有的人在想:“这人怎搞的,难道发懵了有钱没处花就来干这玩艺儿??!”
这时在外面看热闹的一些人也到了痒无可忍的地步,甚至在为那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感到痛惜:明明白白的摆着好捞却捞不着!一下子竟挤进几个人,十块二十块攥在手里,待那花里胡俏的小子一盖上木板,看准了粒数,钱直往自己看准的数字上押,一时间,有人买五粒,有人买四粒,有人买三粒,买定后一开板,有人惊喜,有人赞叹,有人懊恼:“这是怎么回事?赢的次数最多的是第二个进去的人,本来再三犹豫不想理会的人一见这势头,都恨那些人不看仔细,竟也加了进去。自以为自己的眼力比别人的好,谁知一轮到自己上阵,同样败阵。恼得直想捶自己的脑袋:你
到底怎么啦!有的人本来不想再干了,看了一眼放瓜子的数目: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心又动了,反正已经输了一回,再干它一回,挣回上回输掉的钱就不干了.于是,又掏出钱包,再作一次侥幸的挣扎,结果一次又一次,一关接一关,输了不服输,谁知越陷越深,不能自拔!看看那设赌之人,面前堆满了赢来的一沓沓厚厚的人民币,真不服气。
有一个人则将身上所带的钱财全押上了,一开板,他又全输了,竟暴跳如雷地跳起来,斥责设赌之人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招,设赌之人也双眼圆睁,盯着那人说:“什么花招可耍,在众人的眼底下你能耍什么花招,你能耍就耍出来给我看!”
那人理屈词穷,跌坐一旁,双手抓着头发,捂着脑袋,大声悲叹:“完了!完了!这下我全完了!----我的钱呢?”说完,禁不住竟乌乌地哭起来。
一个人看他可怜,说:"哎呀,你原来的那些钱怎么不给我呢,如果你没赌之前把那钱给我了,我现在起码也能分一半给你啊!"
其余的人都面无表情地站着,谁也顾不得他的哀号,这就叫做自讨苦吃!
那些入赌之人全被那碟子上的瓜子迷住了,钞票不断地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来,然后源源不断地流进设赌之人的口袋,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年轻气盛的男子也输了,却也输得不明不白,明明自己看得一清二楚是三粒,怎么瞬间就成了四粒?不服气,想凭借自己五大三粗的身材讨回被那人不明不白地羞去的钱,从侧边就站出来两个精悍的男子,站在设赌之人一边,杀气腾腾地怒视那输钱的男子:“你想找死?!!”赌输的男子放才恍然大悟,吓得惊魂失魂:原来他还有同伙?只好自认倒霉,尴尬地退缩一边,许多入赌之人一见此情景,也害怕起来了,纷纷退出那个圈子,有一个不知运气怎样好的人赢了五千多块,想要退出,却被设赌之人一把抓住,恶狠狠地说:“赢了钱相跑?!没门!要想走,就把我这钱全赢了去”设赌之人正挖空心思,要把他身上的钱全搞到自己的腰包里来。偏偏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啸叫的警笛声,来过的路上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塞车,一辆不是公安车的破烂不堪的吉普车不知为何安装了警笛,在那里耀武扬威,听到警笛声,设赌之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赶忙将面前所有的赌具担起用纸扔到公路边的深沟里去,慌里慌张地混在人群中。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以为是公安人员抓赌来了。那个被纠缠的人如释重负,心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一分钟后,警笛声渐渐地由远而近,那辆已经陈旧破烂得超了报废期的吉普车由远而近驶来,从众人面前长驶而去,吉普车里就司机一人。
吉普车过后,吓得胆颤心惊的设赌之人又缠住刚才那个赢钱的人继续赌,赢钱的不肯,说什么也不赌了,设赌之人那肯放过,说:“你赢了我近五千块钱,不赌你就得赔我!”
“我那里赢你那么多钱,况且赌不赌是我的自由嘛!”
“还说不赢,你赌不赌?”设赌之人不服。
“不赌!”
“赔不赔!”
“不赔!”
“叭”的一声,设赌之人恼羞成怒,当面就给他一掌。
“你……打人?你讲不讲理?!”赢钱的惊魂未定地后着疼处叫道。
“打你又怎样?”设赌之人露出蛮相,不可一世。
一个老者看不惯,出来解围说:“年轻人,注意点,打赌犯法,打人更犯法……”这时那个学生模样的人走近那老者,凑到他面上,阴恶地说:“死老头子,你想找死!!”
老者顿时僵住了,不敢再说话.像被放了定身法一样.人们只围成一团看热闹,赢钱的人被殴打了一顿,身上所带的钱被搜个精光却无力反抗,双手捂着脸,端坐在地上。设赌之人趾高气扬地拦住了一辆往另一个城市去的客车,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和另外四个人嘻嘻哈哈地大摇大摆地跟头着他一起相拥着上了那部车。
“上当了!”众人这时才幡然醒悟:原来他们是一伙的,一唱一和来引诱众人上钩!唉!许多人顿足捶胸痛叫怒骂,大呼上当。
不久,车子终于修好了,众人忙蜂拥而上,各就各位,此时减了六个人,空间变得宽阔多了,大家依然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
经过刚才下车的一番谈话接触之后,我和那中年妇人已经相当的熟知,从她的话中得知,她的丈夫不久前刚跟她离婚,此刻是到杨梅市去串亲戚,一个妇人又带这么一个孩子够麻烦的了,我非常同情她。
客车又在公路上颠簸了二、三个钟头,终于来到了杨梅市郊外的一个小镇上,今天恰逢小镇的赶集日,郊外之人络绎不绝,有人见郊外有一厕所,车已超过,尿憋得要紧,忙大声疾呼,:“停车!停车!尿淋裤子了!我们要小便!”司机嘟哝一句:“早不停晚不停,偏偏这时候叫停!”将车驶到路边,停了下来。车刚停稳,已有二、三个人急不可待地跳了下去,司机又说:“要方便的就赶快下去方便,再开车就不再停下来上厕所了!”慌得又下去了几个。
中年妇人看了我一眼,很紧张地站起来,说:“麻烦你帮我抱抱一下孩子,我去方便一下就来!”
我很高兴地站起来,让她先出去之后再接过孩子,小孩子已经醒了,睁着两只亮闪闪的眼珠子骨碌碌地瞧人,即活泼又可爱,躺在我的怀里却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看,我瞧着小孩子那肥嘟嘟可爱的圆脸蛋,笑了,小孩子也跟着天真地笑了,我觉得有趣,便逗他,小孩便乌乌啊啊地跟着伸出一只小手来乱动。
不一会儿,一个人回来了,两个人回来了……十分钟后,下车方便的人陆续地回来了,有人催司机该开车了。司机将车门关上,我在里边赶忙大叫:“别关,还有个中年妇人没上来呢!”
前面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说:“别等了,那中年妇女已经坐另一辆车往回走了。”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孩子还在车上啊!她不是去上厕所吗?”
“谁知道,反正她下车的时候我也随后跟她下车,没见她上厕所,倒见她上了一辆往回开不知开往那里的车”
“这是怎么回事?”我顿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前边那个人在开玩笑或者在闹着玩的。
司机犹豫了一下,便派售票员下去查看,售票员噔噔噔地跑去,一会儿又跑回来了,说:“厕所里真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或许真的是坐另一辆车走了。”
我抱着那孩子,顿时觉得奇怪,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妇人疯了?!丢下自己的骨肉不要了?!”
有聪明的人怀疑说这会不会是个人拐卖小孩的人贩子,或许可能是怀疑自己被发现了只好丢下小孩子逃之夭夭了!“
客车里顿时又一阵热闹,刚才因为打赌之事引起的情绪刚停,现在又突然冒出这么个叫人捉摸不着的事儿来着实让人困惑,今天到底怎么了?!
有一个大汉看着惊惶失措的我,还不忘要开他的玩笑:“好哇!你这小子还没结婚就有孩子了,这可不行啊!”
我听了,抱着孩子却哭笑不得。那婴儿这时受了我的表情感染,竟哇地哭了起来,声音比早先哭的还要大,哭声简直惊天动地,我抱着他摇来晃去却止不停他的嚎哭,可惜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没奶给他吃啊!
满车里有几个人在骂那缺德的人贩子,
有人主张开车往回去追,有人却反对这样做,因为他还要赶路赶时间。有人则主张把孩子丢到路边去算了。张大发很焦急,也想不出个处理的办法。
有人突然提议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赶忙打开包婴儿的襁褓,意外地发现有个信封夹在其中,忙拿出来说:“这里有个信封!”
“打开看看!”众人都觉得有点惋诧异。
有一个人麻利地掀开了信,只见里边有两张信纸,一张写着年月日时,大概是这孩子的出生时辰,另一张则简明扼要地说她是个离婚的女人,因为要跟另一个男人结婚,可男方不愿意与她共养她与前夫生的孩子,嫌她是个女的,没办法,只好拿出来送给愿意养育她的任何一个好心人。
众人一听,更是大骂了一顿那对男女不是人。
那个爱开玩笑没一点正经样的人又开始说话了:“喂!小子,看你今天倒有福气的,抱了个女娃,你就养她吧!年纪轻轻的养个小女娃,说不定她长大以后漂漂亮亮的,会嫁给你做老婆呢!”他的话刚说完,人们便又哄然大笑,就连那个刚才挨揍了一顿的穷光蛋此时此刻也愁眉苦脸地双手掩着面笑了。
“好哇!你们谁养?我干脆送给你们算了!”我苦笑着接过那人的话茬,说:“这女娃再过二十年一定是长得很漂亮的,拿去吧,这孩子挺聪明的,说不定将来能上联合国呢!”
那个爱开玩笑不够正经的人又对他身旁的一个人说:“你结婚了没?这可是天上飞来的艳福啊,养她二十年,那时你五、六十岁了,就能娶个二十岁的老婆了……”
那人忙说:“不!不!不!--不行!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三岁了!”
我抱着婴儿,愁眉苦脸地说:“你们那位好心人行行好就来把她领去养吧!”连叫几声,没人肯要,
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听了,很是生气,嘟着嘴说:“嗯,你们为什么都不要,难道女的就不是人了,我看以后女的全绝种了你们男人还要什么做老婆?!!”
一个老妇人再也沉不住气了,站起来挤到我跟前说:“你们不要我要”说着便抢过我怀里抱着的女婴儿.
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象一块石头般地落了下来,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唉!差点就当了未婚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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