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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心事

时间:2013-11-18 18:06:03     作者:钟灵毓秀      浏览:9647   评论:0   

坐在座位上,音响里突然传来一个深情地声音“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是属于我……”陈奕迅在唱他的《十年》亦是在追忆一段往事,追忆曾经和她经历的点滴吧。教室里很静,叶子随着歌的曲调陷入了沉思:三年之前我也不认得你,我们生长在同个县的南乡和北乡未曾想过遥远的地方有个你,未曾料到在此之后我们竟成了同学成了朋友,能够朝夕相处800多个日子,更未曾料到自己会为一个与哥哥截然不同的男生动心。叶子轻轻的摇了下头,脸上挂着一份笑意,自言自语道缘分这东西真玄。转眼,毕业已经两年多了,确实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时光容易把人抛”啊,对于那人那事还是留下点什么吧,不想亦不忍在生活这条长河中不知不觉把他给忘了。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所以叶子决定用这根烂笔头写下她的心事,以便多年以后还能有个念想。    

也不记得第一次相逢的场景,叶子喜欢独处,一个人安静地做自己的事,因此不会刻意去关注某个人。只是从她们口中和自己平时见的,晓得他是个很温和的阳光少年,字写得很娟秀可爱,有双巧手,绘画书法唱歌跳舞都不错。只是这是大都数女孩都知道的,也没留下什么印象。叶子自知自己很平凡,自然不会去接近一个如此优秀的男生,不敢也不想。    

然而他的歌声还是穿越了叶子内心的保护膜直达她的心底。 一曲《天下》让她开始关注到他(多年以后她回想起才发觉,正是这首歌让她开始沦落在他的天下),他用心唱出的歌声及唱歌时的深情触动了她原本平静的内心,那句“只为她袖手天下”深深印在她的心里。之后狂热的学唱这首歌,依稀学会了,只是他的歌声她无法模仿。    

后来,见面了也只是打个招呼,就这样,高二如期而至。叶子是个懂事的女孩,从入学起便一直很努力,只为不让爸妈和哥哥失望。凡事以学业为重,和异性的交流也只限于学业,不是不想是不敢,在他人眼里,叶子应该是个挺大胆的,上课积极发言,对人坦然。只有自己知道,独自在异性面前,她内心会多么紧张,只是表面显得风清云淡。虽然对他有好感,她自不敢逾越同学之情。    

后来有手机了,又从朋友那知道了他的号码,很想和他做朋友,在现实生活中不敢,在虚拟世界应该行,叶子这样想着,一个主意闪入脑海:用笔名去结识他吧。    

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发过去句“你在奋斗吗?”现在想来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这正是青春的一个特点,羞涩、天真、毫无道理地心动。    

那时已经快23点了,他回“叶子?你是?”     

“嗨,不想你知道叶子是谁啦,因为怕你知道了,我不敢和你聊了”    

“噢,那好吧,我以后就叫你‘叶子’吧”    

“嗯,好”在电话薄中改备注为“流云”,取自行云流水一词,她不是落花,自然也不希望他是流水,以后这称呼就是她的专属了。只是她不知道,多年以后云叶也重蹈了水花间的命运,消散在一个秋季的雨夜。    

“那早点休息,晚安”那是第一次男生跟她道晚安,叶子激动得高歌,吓了室友们一跳。以后的日子,基本每天都会聊几句。只是每次他都会回“早点睡哦,晚安!”虽然敏感地觉得他是有意结束聊天,这句还是会让叶子很温暖. 和他互发短信的感觉很好,不像自家兄长总是寥寥几句,有时他会说好多,他不是在敷衍她。    

本就这样以笔名和他聊下去,任他猜测叶子是谁(他应该知道叶子跟自己同班的吧)。只是有一次考试,学校突然调整了考试科目的顺序,将本来隔天才考的英语调到当天,知道英语是他的弱项,希望他能再好好复习下,所以发短信通知身为通学生的他。怕他不信故署真名,短信刚发送出去就后悔了。因为她担心他会失望,他一定猜不到叶子竟是她。朋友开玩笑说:初识她,觉得她有种清高劲,对异性更是止乎于礼,对人总是温和中带有点距离。其实,对于欢喜的人,一向自信的她也会和别的女子一样患得患失变得自卑,然后暗暗决定要使自己变得更优秀以与他相配。    

后来他们还是会通过短信交流,她跟他说她的家乡,说她想过的生活,说她对这个世界的感想。其实不图什么,只是想告诉他罢了。寒假里,她总爱有事没事发信息给他,因为打开手机,号码众多却没一个可聊的,唯独他! 后来想来,只怕是那时她的眼里只有他!凭女生的直觉,她知道他不怎么爱搭理她,虽然他说手机开了静音,她相信了他……除夕前一,她拿爸爸的手机给他发短信,只是心里有些冲动,想要验证什么。不过,他便回了。收到短信的那一刻,心里五味杂陈,喜悦,失望,后来只是安慰自己,可能是他误以为是某位老师或关心他学习的亲友发的吧。看着那段短对话“你在家会做作业吗?”“嗯,会的,毕竟快高考了”,不禁想笑,是啊,高三了。可是她一向敬爱的兄长看了一下号码,称她不注意竟然反拨过去,她来不及阻止只能在一旁干着急。那时,她真想跟哥哥大吵一架,为什么哥哥会这样,他难道不知道高中男女同学间的友情是敏感而又脆弱的吗?禁不住任何猜忌和闲语!    

但对于哥哥这一行为,她只是拿着正在播放《同桌的你》的手机,默然走回自己的房间。除夕那夜,想要发去对他的新年祝福,只是前夜也暗暗决定再也不会去“打扰”他。那一天,抱着一丝希望,她等待着,等待着他的祝福,只是心渐渐凉了。原来一直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连朋友都不愿和他做。那一夜,热闹非凡,到处烟火璀璨,她却只是静静地坐在书房,手中握着的笔不停的来来回回,从那时起,她懂得原来可以用笔用文字来表达和宣泄自己的情绪!多年后,看到文坛翘楚张爱玲写过的一段话:见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很欢喜,欢喜地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回想曾经,原来当年的她也是如此!    

转眼,返校的日子就到了,有些事有些人终要面对,装作忘记,试着忘记,让一切风轻云淡,这也不失为一个化解尴尬的好法子。叶子这人就有这种能力,只是谁先打招呼己记不清了。她只记得他曾带给她的感动和幸福,伴着她走过残酷繁忙的高中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不可置否,有些人总能带给人感动和温暖,哪怕寻常的一个举措,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只因他在她的心里。她的青春,他曾走过!    

听他唱歌是一种幸福,静静地听着,看着他专注深情的面容,叶子开心极了。有一次晚自习,叶子坐在窗边边听歌边翻着复习资料,忽然旁边站着个身影,抬头一看,天啦,竟然是他!只见他拘谨地站着,不自然的说出一句,叶子当时就是一愣,因为他说“唱歌给你听吧”,叶子不自觉重重的点了下头,然后便随他来到走廊,因为很突然而且他的样子似乎很腼腆,弄得跟在后面的叶子也有点紧张。他一连唱了几首张杰的歌,有《明天过后》《我们都一样》《看月亮爬上来》。借着微光,他看着笔记唱起来,一样的好看,只是不知怎么的,放不开声音。叶子无法看清他表情,只是有些拘谨的站在他身边,全身有股灼灼的感觉。偶尔抬眼偷瞄旁边的人,专注的样子触人心扉。那一刻,叶子希望世间能为她停顿,哪怕几秒,可惜一曲终了。他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献丑了”“不是,唱得挺好,希望还有下次”“好,快上课了,进去吧” “好”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教室,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又好像变了!不知他作何感想,也许只是出于承诺,也许他不止一次有过此类的承诺,但无论怎样,那是第一次曾为她唱歌的男子,为此,那一晚叶子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他也许不知道,那一刻,她很满足,认为这就是幸福,她想永远记住那份感动。    

听他说话和他聊天是一种幸福,收到他发来的短信是一种幸福,即便只是一句“早点睡,晚安!”只是他不知道。她第一次跟一个男生互发短信这么频繁,即使跟她哥哥也不曾。人们都道叶子是个大胆放得开的女孩子,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在异性面前也能坦然相对。其实不然,用自己的话说自己是一个有点传统保守,就比如,有些传统习惯虽然很古怪不科学,但因为是老一辈代代相传的,就不怎么会去违背;还有古代女子大家闺秀所要顾及的问题,如男女授受不亲,跟不熟的人接触往往是处于礼貌交谈几句微笑致意,即便跟交情很铁的人,也极少会有身体的接触,有事拉拉衣袖随即放开。当然也有玩得疯的时候,也只是拍拍肩踢两脚,或者拿书砸砸头。后来有一个人说:其实你内心就像一道道圆环一样,把自己保护起来,虽然朋友看似挺多,但没有几个能抵达你心灵的最内层。那时她被深深的触动了,原来还是有人能够透过表面看到她的本质。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如此,有一道无形的界线将外人跟自我隔离,没有谁真正懂谁,即便是自己也有糊涂的时候。    

弗洛伊德说,每个人都分为本我、自我和超我。多年后,已有些阅历的叶子再回首年少那段苦涩而又美好的那份暗恋,试着用这个理论分析当年的悸动与抉择,处于本我的部分让她真真切切地倾慕于他,而自我的部分又让她明白当时的处境:高考在即,学业为大;兼之一厢情愿,必是无果而终,不如深藏爱恋,勤学共勉!而如今,道德化的超我明白这一切已成过去式,偶尔想起,不过感叹几句。只是出于本能的自我在那段时间还是时常影响着她。    

还记得有一次,一股莫名的冲动突然使她问出这样的话“有时,你有没有想了解一个人想跟这个人共走一程的冲动”。他答复“以前有,现在没有也不敢”。他不知道,叶子想更深地了解他,想要和他共走一程,不求风雨同舟,哪怕只是一起上下楼梯。只是她不敢,明明有很多机会的,却一次次错失。其实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有时他在等她,应该是错觉吧,她想。    

念书期间不乏异性朋友请她吃东西,但人性很奇怪,同样一个人在对待别人请客时有可能千差万别,有时接受得理所当然波澜不惊,有时却是诚惶诚恐惊喜非常。他不知道,吃他请的东西时,她感觉到满满地幸福。记得有一次,他从她桌旁走过忽然停住又把脚迈回一步,对正和同桌玩得不亦乐乎的她问道“吃糖吗?”她愣了一下,连忙点头。然后他从书包里拿出几包巧克力给她,又快速走了。叶子将包撕开,给了同桌几颗,然后往自己的嘴里扔进一颗轻轻含着。“你不是不吃巧克力吗?怎么他给的你就吃啊”同桌趁机取笑道。“人家给了,我还不吃啊”“是吗?我怎么记得上次我给的,某人死活不吃”“巧克力都塞不住你的嘴啊”然后只见两个平时在班里还算文静的姑娘愉悦地打闹起来。是的,他不知道,其实她不吃巧克力的,不是怕胖,只是觉得巧克力很苦,而且好多女生都爱吃。她自己也难以理解为何会有这样一个怪癖:别的女孩追求的她未必会喜欢,唯独他,别人喜欢,她也喜欢。又有一次,她去校外吃粉正好碰到他也在,似乎是刚打完球回来。看到她,他从袋子里掏出两包豆腐干给她,她说“你自己吃吧”“我吃饱了”。她只好从她手里接过一包,留给他一包,本来想取笑他一下,但话到嘴边终没开口,吃他给的东西很开心。他不会知道,从那天起,以后吃炒粉面,她总是特意叮嘱炒粉阿叔不要放辣椒和酱油。因为那次她看见他就是这样这样吃的,她想和他多一些共同之处体验那清淡生活。    

她喜欢看他写的文字,尤其是他写给他的文字。他说她“纯真不做作,是个让人很舒服的女孩,是个勇敢,为梦想而不懈奋斗的女孩”,虽然其他好友也曾说过类似的话,终没他说的让她印象深刻令她激动万分。他说“我喜欢秋天的落叶,即便支离破碎,也要来一次漫天飞舞”,他不知道,这句一度成为她奋斗的座右铭激励着她坚持。他说“以后的人生要多个心眼,怕复杂的社会伤害纯真的你,以后不要太相信人”。其实她本是个坚强的女子,但看到这句,她心里默想“哪怕天下人负我,只要你不负我便不会绝望”。只是后来的后来,看多了,想通了,也就淡了!    

有些东西深藏心底已经很久很久,自己都快忘了。蓦然有一天想起,原来曾经自己也动心过,一份纯真的爱恋和执着“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能给你的只是默默关注和祝福”。他不知道,其实他每次经过她身边,看似平静忙碌的她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他不知道每次和他交谈,她脸微红却是火辣辣的,强压住心里莫名的紧张;他不知道,她因为他而喜欢上张杰的歌,也因为他才真正体会什么叫曲能传情,理解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因音乐而迷恋上一个人;他不知道,她给他的评价是:文武全才,完美如骄阳,温厚善良,让人如沐春风。她在看明晓溪笔下的风间澈和初原时,直觉让她想到他,她羡慕晓溪和百草,不仅仅因为她们的自强不让须眉,更在于她们拥有那份爱。他不知道,多年以后,在那个没有他的城市,她在大学看到与他相似的身影总会不自觉停住脚步;他不知道,她一个人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执着于一份无望的爱,当她第一次看到桔梗花的花语时,觉得曾经自己便是一朵桔梗花,“永恒的爱!绝望的爱!”……    

他不知道,好多东西他不知道,只是即便知道又如何?这份独属于她的记忆在时光匆匆中又能留下多少?那个人,那段情,那段薄荷糖般的青春,终究逝去!?只希望以后我们都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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