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
文/黎诗敏
（一）流落孤岛
很久以前，有一户从事贸易的商人，府邸为年姓，是方圆百里的名门望族。这户人家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名为“有余”，生性好强，但智慧过人。有一日，有余随父亲出海贸易，不料，途中遇到猛烈的风暴。船上的青壮年包括有余的父亲，都奋不顾身地跑到船外舱收帆，好强的有余不顾侍从的阻拦，趁其不备跑出去人群中帮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即，海浪猛烈翻滚，突然大风一刮，一阵浪潮席卷而来，有余没抓住手中的绳索，被风浪卷入海中。其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这样消失在海上的风暴中，却无能为力，悲痛欲绝。余被海浪漂移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孤岛上。当有余睁开双眼时，时间已经不知过了多久。有余疲惫不堪，饥渴交迫，从礁石上爬起来，望了望荒无人烟的四周，向岛内走去。转眼间十年过去了，有余在孤岛中学会了很多生存本领，岛上有一个硕大的池塘，每天有余都会到池塘里撒网捕鱼，日子过得非常平静自然。
（二）出浴美人
这天，清晨的天空尚存一丝夜色，平静的池塘上笼罩着朦朦胧胧的雾，池塘边长满繁茂的芦苇，在白茫茫的晨雾中，格外显眼。一艘又长又扁的渔船正停泊在岸边，或许是常年累月的缘故，渔船看起来已经有些陈旧了。船上点着一盏渔灯，渔灯的微光照射在有余黝黑的脸上，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鬓角落下的几缕黑黑的发丝中，长着一对粗斜的眉毛。他穿着用棕榈皮编成的蓑衣站在渔灯旁，熟练地解开系揽绳，接着扳动着2米长的木桨，缓慢地从岸边驶入池塘中央。平静的水面被拉出一道道涟漪，不断向外扩散开来。有余这天的收获不是很大，想着到更远的地方多撒一网。正当他驶向前方的时候，突然，池塘上的雾越来越大，阻挡住了他的视线，看不清方向。十年来有余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十分慌张，赶紧往回划船。他不知道这方向是不是朝岸边的，心想：“池塘总有一处是岸，先划上岸再说。”片刻，雾气渐渐散去，有余终于划到了岸边，当他看到周围的环境时，惊讶万分。他缓缓走上岸，看到蝴蝶纷飞，鸟语花香，往常从没见过这般山清水秀的美景。走着走着，他忽然看到远处有一个大瀑布，瀑布的下流汇成一个温泉小湖池，池内的暖气蒸腾而上，使得池水及周围朦胧一片。有余走到了一棵松树下，正当他欣赏这世外桃源的时候，一丝耀眼的光刺向了他的双眼。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掌挡在眼前，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有一件洁白无瑕的羽衣挂在一根松枝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正闪闪发亮。有余思索：这是谁的羽衣？做工竟然这么精巧，比我编织的蓑衣还要好！于是，他把羽衣收起来，放在自己随身携带的筌箵内。忽然，水里冒出一个穿着轻纱的女子，肌肤白皙，眉黛青颦，长长的秀发湿漉漉地浸泡在池水中。女子发现了岸上的有余，惊讶地喊到：“你是何人？为什么偷看我浴泉！”说罢，就转身一跃到了岸边，顺势披上自己衣物。又发现自己的羽衣不见了，皱起了眉毛，气愤地质问有余：“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羽衣！”被眼前的女子惊艳到呆滞的有余，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羽衣是你的？明明是我刚刚捡到的，现在，它是我的了！”“还有，别张口闭口一个谁谁谁的，我有名有姓，叫年有余！今天路过这里，并非有意冒犯你，请你见谅，也请你放尊重点！”女子无奈，希望眼前的这个渔夫能够将羽衣还给自己，于是态度变得礼貌起来：“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太冲动了，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羽衣确实是我的，能不能将它还给我？”有余见状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说：“这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这样，她上了有余的渔船，给有余当起了掌舵，一路指示着他出去的方向。片刻，他们穿过了一股先前那样浓密的白雾，有余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切，顿时感到非常安心。此时已经是晌午了，女子看到外界的景象，充满了好奇，不禁感叹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外界的模样！但是为什么我会感到头晕？”正当有余走向她，打算归还羽衣时，女子忽然晕倒了过去。有余疾步上前扶住她，唤道：“姑娘，你没事吧？你怎么了？”有余无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好将她带回家中。
（三）女子失忆
当女子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女子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一间竹木屋里，她虚弱地坐起来，这时有余已经做好了饭菜，正端着洗好的碗筷进屋。看到女子醒了，他赶紧将手中的碗筷放上桌面，走到床榻前问候：“你终于醒啦！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女子疑惑万分，说：“你是谁？这是哪儿？我为什么在这？”有余回道：“你不记得了吗？你是谁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是你指路带我回家的，这儿是我家！你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你带我出来了就会把羽衣归还给你！”女子一听，更加疑惑了，“什么羽衣？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有余说：“你不会失忆了吧？”看着女子懵圈的表情，他更加肯定女子是真的失忆了。想了想，这么久以来自己都是孤独一人生活，或许这是上天的安排，于是这么跟女子说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你长得这么白皙，就叫你雪儿吧！你是我在池塘里救回来的，在你晕倒之前，跟我一见钟情，现在我们都准备成亲了，你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说着，假装难过起来，女子见眼前的这个人情真意切，竟然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的话，说道：“看你玉树临风，不像坏人。”有余吃了一惊，心想：“不会吧？这么好骗的吗？”接着，他又想到：“君子不可趁人之危！我这么做等于逼良为娼，是不道德的！”于是他又有些愧疚，转过身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说：“看来，你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晕了一整天了，肯定也饿了，快过来先吃饭吧！等你休养好身体再说吧！”雪儿听见有余这么说，更加坚信眼前这个人不是坏人，她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到桌前坐下，拿起碗筷跟他一起吃起了饭。夜晚的星空下，夏蝉在丛林中不停地发出鸣叫，池塘里的青蛙好像应和着蝉似的，一声接着一声地“呱呱呱”。渔屋院子里晾晒着许多鱼，架子上挂着有余白天打渔用的网，竹窗内蜡黄的烛光点亮了整个屋子，桌前是有余和雪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这是有余来到孤岛以来，第一次有人陪他一起吃饭，聊天。
（四）渔夫遇难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半年，有余依旧每天都会到池塘打渔，雪儿学会了很多有余教的生活本领。不仅如此，她还学会了养蚕织布，时常会穿着自己织的短打，有时会随着有余一起到池塘上打渔，有时则会留在家中给有余打理家务，帮有余晒鱼，洗网、晒网。一天，有余打渔回来，一进门，香喷喷的味道就扑鼻而来，原来雪儿已经做好了饭菜，她看见有余满头大汗地回来了，拿出先前的白纱丝巾，上前为有余轻轻地擦汗。此时，有余马上脸红发烫，心跳加速，发现自己在朝夕相处中，不知不觉对眼前这个相依相伴的雪儿暗生情愫。第二天，有余像往常一样，到池塘撒网捕鱼，当他划到池塘中央，刚撒下渔网时，忽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辰。每年生辰，他都会跑到海边，登上他自己制作的帆船，以此思念自己的家人。于是他早早地收了网，将渔船划到岸边，向海边走去。有余到了海边，登上帆船，扬帆航行到200海里的地方，顷刻间，乌云密布，海浪异常翻涌，天气突然变得恶劣起来。有余见情况不妙，赶紧掌舵往回航行。不一会儿，还没等有余出外舱收帆，一阵阵猛烈的海风就将他的帆船吹翻了。紧急情况下，他死死地拽住船上一条的绳索，此时，他的脑海中浮现着十年前落难的场景，惊心动魄。帆船被风暴肆虐得残破不堪，海上翻起几米高的浪潮，将有余和残破的帆船刮到一座礁石旁。猛烈的撞击将帆船彻底粉碎。有余被断开的船板划伤了大腿，他死死抓住绳索的双手已经被摩擦得鲜血淋漓，最后，他奋力挣扎，使尽浑身解数，爬上了礁石。这时，他忍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往孤岛的方向望去，目测还有100海里的距离。雨水无情地打在他的蓑衣上，头上的斗笠已经不知何时被海水刮走。他观察了一下礁石的周围，看到还有一块船板浮在边上。此时海浪已经稍微恢复了平静，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乌云也没有起初那么可怕了。于是，他挑选了一块较大较厚实的木板，决定抱着木板，以此划水回去。当有余划到半路时，突然，一条鲨鱼被他受伤的大腿流出的鲜血吸引，远远地游了过来。机警的有余察觉到危险来临，从腰间取出一把石匕，做好与鲨鱼作战的准备。只见鲨鱼随着有余鲜血的踪迹，正以飞快的速度来到仅仅不到10米的距离，有余赶紧爬上手中抱着的大船板，多年的水性经验和超常的平衡力使他能平稳地保持站立姿势。这时，鲨鱼围绕着木板转起圈圈，似乎在向囊中之物示威。有余皱着粗斜的眉毛，坚毅的眼神里充满杀气，对着鲨鱼呐喊道：“来啊！十年前我就已经死过一回了！死亡是什么滋味！我一点也不怕！”说着，打算吓吓鲨鱼，于是扔出口袋的防身武器——一颗颗打磨得尖利的石子，精准地打向转动的鲨鱼。鲨鱼一下子被划出了好几道伤痕，疼痛不已，开始向木板疯狂游动，有余见鲨鱼不仅没有吓跑，反而更加激起了鲨鱼的愤怒。突然，鲨鱼猛地撞向有余的船板，有余见势一下子腾起一个后空翻，对准鲨鱼的脑子，将手中的石匕狠狠地扎了下去。鲨鱼痛得不停挣扎，这时的有余已经落到了海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游到鲨鱼胸鳍下，从腰间取出另一把石匕，狠狠地向鲨鱼的胸鳍挥去。鲨鱼的胸鳍瞬间掉落，攻击力急速下降，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海域。有余趁机爬回了船板上，站立起来，依旧保持着作战的警惕心。
（五）施法救人
正在屋里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看到有余回家的雪儿，看到乌云密布，雷雨交加的恶劣天气，心里万分焦急。她担心有余遭遇不测，但又不知所措，无计可施。这时，她看到挂在屏风上的羽衣突然发出光亮，心想：“莫非这是件有灵性的羽衣？”于是她下意识地走上前去，伸手拿起羽衣。羽衣在她手中开始抖动起来，光亮开始闪烁着，似乎在示意雪儿披上它。接着，雪儿就将它披了上去，刹那间，有余在海上跟鲨鱼搏斗的场面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立马冲出屋外，滂沱大雨向她倾泻，打湿了她的秀发，身上披着的羽衣竟然一点也没有淋湿。当雪儿赶到海边时，在有余的战斗下，鲨鱼的背鳍已经受伤，脑部还插着有余扎进去的石匕，一块胸鳍和腹鳍已经掉落，但鲨鱼似乎仍然不死心，张开它可怕的嘴巴向精疲力尽的有余冲去。说时迟那时快，雪儿见到有余有危险，伸手一挥，一束法光迅速从她手掌生出，击毙了鲨鱼。还没等鲨鱼吃到有余，就已经沉下海底了。雪儿又伸手一挥，将50海里外的有余“空运”到岸边。她将虚弱的有余抱在怀里，瞬间热泪盈眶，当泪水滴到地上时，变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但伤心的她并没有发现这个异样，失血过多的有余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有气无力地说：“我就想再见你一面……才……咬紧牙关跟鲨鱼搏斗，撑着……撑着……我想……在死之前……告诉你，我……爱……。”“你”字还没说完，有余就断气了，手从怀里滑了下去，一声雷鸣忽然响起。雪儿崩溃至极，无助地向天空大喊，“不要啊！有余！你醒醒！醒醒啊！”接着止不住地嚎啕大哭，她将自己的脸凑近有余的脸，泪水划到了有余的嘴边，这时，羽衣又发出了闪烁的光芒，有余腿上的伤口开始渐渐愈合，鲜血淋漓的双手开始恢复正常，他的气色也慢慢地复原。片刻，有余重新有了气息，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雪儿，他伸手摸了摸雪儿的脸颊，雪儿这才发现，有余活过来了！激动万分。
（六）得知真相
弹指一挥间，转眼时间过去了三年，这时的雪儿已经成为有余的妻子，并且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有余和雪儿的生活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不过，两个小孩的到来为这个平淡无奇的生活增添了许多欢乐。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雪儿在厨房准备早饭，儿子和女儿在门口玩泥巴，这时，院子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雪儿纳闷：“是有余回来了吗？奇怪，他可从来不敲门的呀！”想着，便放下手中的柴火，疾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只见迎面站着一个穿着华丽，容光焕发的漂亮女子，女子一见雪儿，就激动得抱住雪儿的肩膀，脱口而出：“百花仙子！太好了！你真的在这！”雪儿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据有余所言，这是一个孤岛，除了他们，这里怎么还会有别的人存在？因此万分疑惑，问道：“姑娘，你是什么人？”雪儿越发困惑，这时，那位自称是“嫦娥仙子”的女子继续说道：“你是天上的百花仙子，负责天上人间的花卉，并统领百花之主。四年前，因‘百花寒冬绽放’一事触犯了天规，玉帝将你贬下凡间，让你在结源界静闭思过，如今时日快完，你可以回到天界了！”雪儿一听，对嫦娥仙子的话毫无印象，说：“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嫦娥这下着急了，脑子一转：“对了！羽衣！你的羽衣呢？它可以帮你回到天上！”听了这话，雪儿想起了三年前，有余在海上与鲨鱼搏斗的事情，险些丢了性命的有余，当时是被她穿着羽衣救了回来的。过了一会儿，嫦娥又说：“神仙与凡人是不可相爱的，如果你在规定期限内没有返回天庭，玉帝定会追查，到时候不仅你会被打入天牢，他们这一大家子都会命丧黄泉！我还有任务，先走了！”说着，她便转了个身，即刻化作一束光，消失在雪儿的面前，最后还说了一句：“记住我说的话啊！”雪儿赶紧回到房间，拿起挂在屏风的羽衣，问道：“羽衣啊羽衣，如果你真的有灵性，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说着，她便披上了羽衣，刹那间，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了画面，上面呈现着她掌管百花的时候，到被贬下凡，到在结源界认识了有余，到最后离开结源界失忆的记忆。她突然头痛异常，一下子就晕倒在地。两个小孩看到晕倒的母亲，跑过来哭着咿咿呀呀地喊道：“娘……娘……”不知过了多久，有余打渔回来，像往常一样在院子喊道：“娘子！我回来了！”过了一会儿，他见没人回应，反而听到两个孩子哭泣的声音，于是赶紧放下手中的渔网和筌箵，跑进屋里，看到昏倒在地的雪儿。急忙过来探了探她的呼吸，“幸好，还有气，只是晕了过去。”然后将她抱上床榻，接着出去端了盆水进来，给她擦了擦脸。直到雪儿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这时她已经记起了全部记忆，此时的有余，正忙着给两个孩子喂饭。她坐了起来，看着在这生活了好几年的屋子，还有眼前至爱的丈夫和孩子，她心里充满了不舍。过了一会儿，有余才发现雪儿已经醒了。马上放下手中的碗，走到雪儿跟前，拉起她的手：“你终于醒了？上一次晕倒，还是几年前的事情……”雪儿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有余先是吃了一惊，接着温和地看着雪儿，“怎么了吗？”雪儿忽然犹豫不决起来，她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应该告诉有余真相，但她如果不离开，就没办法护这一家人周全。有余看着陷入沉思的雪儿，轻轻叫了她一声：“娘子？”雪儿回过神来，勉强挤出微笑，说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饿了，想吃饭。”有余这才反应过来，拍拍自己的脑袋，“呀！看我这记性，快！我们先吃饭，肯定饿坏了吧！”秋叶从树上轻轻地飘落下来，在树底下堆积了一地。丛林中的许多植物已经枯黄，只有雏菊仍煜煜绽放，散发出清淡的芳香。廊道上挂着一串又一串鱼干，有余白天打渔用的网还没来得及清洗，堆放在水井旁。竹窗内依旧是蜡黄的烛光，点亮了整个屋子，竹屋墙边倒映着一家人吃饭的影子，一个是有余，一个是雪儿，还有两个是他俩的孩子。
（七）离开凡间
第二天，有余照常去池塘打渔，雪儿留在家中，打理好一切家务，她将早早做好的饭菜摆放在桌子上，然后披上羽衣，转身面向桌子，伸出手朝着饭菜一挥，一阵闪烁的星光飘入了饭菜里面。接着，雪儿又伸手一挥，又一阵闪烁的星光飘进打开的衣橱，里面瞬间出现了几套崭新的衣物，还有几匹质地优良的布。
傍晚时分，院子里传来有余的声音：“娘子！我回来了！”孩子们闻声走去，雪儿跟在蹒跚的孩子身后，面带笑容地看着有余，对他说道：“相公，快进屋里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待一家人坐上饭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雪儿披着羽衣，独子走出屋子。此时，从空中降下一道天梯，雪儿回过头望了望有余和孩子，留下了不舍的眼泪，转身登上了天梯。随后，天梯渐渐漂浮上去，连同雪儿一同消失了。
第三天，有余醒来，出门前，对两个孩子说道：“在家照顾好自己哈，爹出去打完渔很快就回来！”孩子点了点头，接着，他就带着渔网，出了门。
许久，他来到池塘边的一个坟墓前，跪下来拜了一拜，然后登上渔船，驶进池塘。手里摇拽着2米长的木浆，消失在白茫茫的晨雾中。在他刚跪拜过的墓碑上，写着：“爱妻雪儿之墓。”
原来，雪儿为了不让他们伤心，离开前在饭菜里施下法术，将他们的记忆改写，现在他们的记忆里，雪儿在一年前已经因病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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