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2025“花开越秀,遇见锦鲤”新年灯会虽是寒冬却也抵不住似火的热情和向往,和那对光的追寻,对新年仪式感的期待。我渴望遇见那花,那锦鲤,翘首期盼五彩的光透过那层层纱布呈现出的生动的形象。新年灯会的消息还是自己误打误撞才得知的。说来也奇怪,不知道哪来的喜爱,以前从未对这样的活动感兴趣。我欣然赴约,穿上自己喜爱的汉服,来一场美的碰撞。这场灯会有四个入口,三个主要主题区域,也设置了丰富的藏宝抽奖活动,市井的热闹繁华忽然间涌入了这方天地。选择其中一个入口进入。从相对昏暗的道路走到大门,黄色与红色为主色调的灯会大门一瞬便消除了眼中黑黑的阴影,带来的是更高的兴致。城市的灯光一点不少,但经过组合和精心设计的灯总是能吸引人的眼球。大门全然由纱布和铁丝搭建而成,两侧是红色的粗柱,支撑起了整个主体,红柱的正上方是横梁,大小不一的红灯笼点缀其上,正中是书写着“2025年新春灯会”的字样的牌匾,有着与宫殿牌坊不相上下的贵气与庄重。偏偏一条金色的小蛇从牌匾上探出了头,举着财源滚滚的对联迫不及待向人们送着祝福,让人心生怜爱,哪还顾得上责怪它破坏了这份庄重呢?沿着道路前进,即使是黑夜也完全不感到孤寂,一路上有着或大或小,或高或低的花灯陪伴,随之而来的还有富有年味的歌曲,人行其中,不自觉地便被这火热所感染。来到北秀湖边,便看到了本次灯会的主角,不得不承认,最先看到的是——人头。无数的游客举着手机,甚至有人拿出了2米的拍摄杆,把河边围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找了个缝隙才得以见到真容。整个主体沿湖而设,灯带组成的光带象征着河流,而各色的锦鲤便附着其上,生动可感。为首的是一只巨大的锦鲤,它屈身摆尾,仿佛是在向前游动,其后有着稍小的锦鲤,仿佛是要跃出水面,争相与游客们互动。再往下走,却有一棵树阻断了原本连续的灯带,然而,设计者们巧妙利用了这棵树,将数十条浅黄色小锦鲤挂在树枝上,反而更增添了趣味,同时这浅黄色也调和了过于厚重的色彩,反而体现了中国人执中至和、天人合一的智慧。继续沿着道路往下,转角处藏着一座小亭,可爱的女孩们举着荷叶穿着汉服在吟诵表演,活泼的音调,悠悠的古音,彰显着孩童的稚嫩,仿佛文化也是年轻的。往上攀登,两旁的树比较繁密,没有花灯可放置,便替以小小的连串红灯笼。高高的树杈上挂着,不是一串两串而是几百串,树叶的遮挡提供的黑暗背景下,红得分明耀眼,勾走了我的心魂,仿佛是那妲己的眼眸。幸好,前方的花海很快吸引了我的眼睛。彩色的灯珠随着上坡延伸,山下的人永远无法揣测山上的高度,我也无法看到这花海的尽头,只觉得延伸到了天上,此刻的人好似已经忘却了现实中的种种压力、苦难,全然沉浸在这温柔而浪漫的世界,没有招摇的夺目,也没有庞大的规模,仅仅是花灯闪烁......通过上坡路段,便进入了第二个展区——“活力大湾区,喜迎15运”主题色也不再是红,而是更有活力的蓝,紫,粉,黄。花灯的造型也是模仿运动员矫健的身姿而设计的,每一关节,每一发丝,每一表情恰到好处,活灵活现。黄色奔腾,紫色活力,粉色甜美,蓝色沉着,人走道上,身体已经来到赛场,准备好大展身手。我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全然忘记了脚底的酸痛,眼睛总是不断地寻找新的目标,不住地走啊走啊,不一会儿,便看见了第三部分。这个部分着重展现了孩子们的新奇想法和他们的创造力。最最吸引我的是一幅展现正在创作的画作。主体是一个三角画架,上面是一幅画,画着爸爸妈妈牵着儿子的手出游,爸爸指着一个方向,孩子兴奋地跳起,而妈妈微笑着给孩子讲解着什么,画架的旁边放置着还未洗净的调色盘。一位小画家似乎就坐在我的眼前,我想他一定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有一个可爱的花仙子也很让我欣喜,她肉嘟嘟的,小脸粉嫩嫩的,没有仙子的成熟,也没有成人世界的人情世故,就那样单纯地笑着,笑着看着走过的每一位游客。第四部分长廊为主,其工艺让人啧啧称奇。第一条长廊是一条连绵的锦鲤大道。支柱全然是蓝色,意味着河流,而头顶的锦鲤,或直着身子,或近似成圆形,还有的正在优美地摆尾,更有趣的是为首的一条正在顶着水面的落花。第二条长廊是雄狮送福。以舞狮的狮头为原型,将巨大的狮头置于廊前,嘴部叼着“雄狮送福”的横幅。圆睁的大眼,威风凛凛的红色鬃毛,颇有气势。马上就要走到出口了,却总觉不够味,还差了点兴致,我默默不语,然而内心沉寂被小孩的一句“快看!”给打破了。一抬头,我发现出口大门戴着一顶京剧中的凤冠,凤凰的尾羽焕发着金黄的光泽,仿佛在风中飘动,太大、太壮观了,难以用语言表达那恢宏、那繁盛、那气势。这是独属于春节的隆重,或者说是独属于强大祖国的春节的隆重。今晚是光的舞台,今晚是红红火火的舞台。这是新年的浪漫,这是羊城的烂漫,今年羊城一定花开。作者简介徐思济,女,湖南省株洲市人,华南师范大学学生,爱好写作。
氤氲烟火气,潮汕春节情“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春节,这个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传统佳节,在潮汕大地,被演绎得别具一格,正如梁实秋所说:“过年须要在家乡里才有味道。”在潮汕大地,满溢着温暖而迷人的烟火气息,承载着深厚的情感与文化底蕴。只有在家乡,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那浓浓的年味和亲情。当腊月的寒风轻轻拂过潮汕大地,春节的序曲便在一片忙碌与期待中悄然奏响。孩子们欢喜,大人们忙乱,犹记老舍先生在《北京的春节》说:“他们必须预备过年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好在新年时显出万象更新的气象。”集市瞬间热闹得如同煮沸的海洋,摊位星罗棋布,年货琳琅满目。墨香在空气中肆意弥漫,书法家们笔锋游走如龙蛇,“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等吉语跃然纸上。粿品的甜香、卤味的醇厚以及鞭炮燃放后的淡淡硝烟味在空气中开始飘散,街头巷尾,处处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它们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潮汕春节独有的烟火气息。春节前,家家户户都忙碌于“做粿”。在潮汕地区,“粿”之一字可谓是包罗万象、自成文化的美食代表。潮汕粿品种类繁盛,不胜枚举,如甜粿、鼠壳粿、菜头粿、鲎粿、红桃粿、水晶粿等。每一种粿品都有其独特的象征意义,寄予了无限好意头。比如:甜粿寓意着生活甜蜜、幸福美满;酵粿寓意着大展宏图、兴旺发达……而其中最隆重的粿品——红桃粿,最常在过年时出现。红曲粉加水揉成米团,包上糯米、虾米等制成的馅料,最后放到不同花纹的“粿印”里,轻轻按压,瞬间,一份对新年的祝福便被深深烙印。做红桃粿时,大人小孩围坐一起,分工有序,忙碌中有说有笑。一代代潮汕人就这样将各类美食的独特技艺不断传承,年味也在如此其乐融融的“烟火气”中悄然氤氲。除了做粿,卤味也是潮汕春节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美味。潮汕有句古谚:“无鹅肉,不旁派(旁派即丰盛)。”卤鹅,堪称潮汕卤味的代表之作,也是潮汕过年的“必备品”。挑选肥美的狮头鹅,经过精心处理后,放入特制的卤汁中慢慢炖煮。卤汁里,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相互交织,释放出浓郁的香气,缓缓渗透进鹅肉的每一丝纹理。随着时间的推移,鹅肉变得色泽红润,香气扑鼻,肉质紧实而富有弹性。这卤味,不仅是味蕾的享受,更是潮汕人对传统美食的坚守与传承。“家人闲坐,灯火可亲”。汪曾祺先生笔下的这句话,最能体现潮汕家人团聚一堂,品尝着油盐酱醋的质朴,感受着温暖安心的烟火气息。除夕之夜,潮汕的街头巷尾张灯结彩,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共享天伦之乐。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寓意吉祥的菜肴。鱼,寓意着“年年有余”,那鲜嫩的鱼肉承载着对未来富足生活的期盼;发菜蚝豉,谐音“发财好事”,每一口都饱含着对新一年的美好祝愿。饭后,长辈们给晚辈发压岁钱,这不仅是岁月所赋予的沉甸甸的重量,更是长辈对晚辈的期许和祝福……温馨时刻,品美味的潮汕美食流过舌尖的美妙,悟家人团聚的幸福,唤醒封存在味蕾深处的年味温情。或许,我记忆里的潮汕年味正如作家张小娴所说:“我们所怀念的年味,并不仅仅是饭菜的香味、花的香味、朋友的相聚、情爱的滋味、家的温暖与故乡的水土,而是所有这些加起来。年味,就是团聚的味道。”小学课本里老舍先生的《北京的春节》中有关于正月里的描写,放到我们潮汕,就更有一番地域风味了。锣鼓喧天震四方,欢歌齐舞乐洋洋,最浓烈的潮汕年味也随之而来,那便是我们心心念念的“劳热”(劳热即热闹)。每逢“劳热”,必不可少的就是“营老爷”。“营”,即周游;“营老爷”,便是各个乡里将其供奉的“老爷”从庙里取出来到村子里游行的过程。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扛着“老爷”走遍村里的大街和小巷,并在一个地方进行拜祭仪式,以求风调雨顺、财丁兴旺、国泰民安,随后再送回神庙安放。其间,人们还会将舞龙舞狮、潮汕大锣鼓等多种活动融入游神活动中。伴随着铿锵锣鼓声,金龙翻腾起舞,雄狮翻腾跳跃。在这些传统民俗活动的烘托下,“营老爷”便会变得更为“劳热”,尽显浓浓的民俗年味。此外,有些乡里在营神开始时会燃起篝火,抬着神像的青壮年踩着鼓点,将神像用力举过头顶,飞速跳过火堆,以求“净土驱邪”。每逢“营老爷”的日子,分布在全国各地的潮汕人会放下手头的工作,回到家乡拜老爷,以求新的一年百福骈臻。这一习俗的坚守,不仅是潮汕人对漫天神明的坚定信仰,更是我们对优秀传统文化的赓续传承。从氤氲的烟火到热闹的展演,从美味的菜肴到家人的团聚,每一个场景都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和深深的乡愁。在潮汕这片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土地上,春节不仅仅是一个节日,更是一种文化传承的体现与情感的寄托。无论走到哪里,无数海内外潮人的心始终与这片土地同频,就像作家秦牧所言:“故乡的一草一木,都蕴含着深厚的情感,对于游子来说,那是心灵的归宿。”他们用各种方式庆祝新春佳节,坚守着那份对传统文化的热爱和传承。正是这份坚守与传承,使得潮汕春节的年味历久弥新,生生不息!作者简介肖培欢,广东潮汕人,在校大学生,文学写作爱好者,作品见于《潮州日报》《潮州日报•中学生周刊》等,曾多次荣获市、区级征文奖项。
“回家过年”最是寒冷温暖时又是一年寒意切又是一年冬意浓且有凌寒数枝梅只为伴雪报春归每逢岁末迎春盼思乡情切日增念游子离家一身远只待团圆尽欢颜就是在这隆冬时节,就是在这严寒之岁,远方的游子都愿踏一程风雪而归,都满怀期待装着一怀温暖而回。此时此刻,他们心中永远都亮着的那盏灯在召唤,他们心中永远都温着的那盏茶在牵绊,那是故乡门前老树的等候,那是故乡村口老宅的期盼,那更是故乡久别亲人的呼唤。故乡啊,故乡,在盼着听听他们已经淡了的乡音,在等着看看他们快要遗忘的眉眼!故乡啊,故乡,在盼着陪他们一起看一季雪落,在等着陪他们一起享雪落时家的安然!就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寒至春来的时候,回家才那么急迫,故乡才更加亲切,一句“回家过年”道尽了思念,抖落了疲倦。一年365天的思,一年春夏秋冬的盼,只为那回家时刻的一念,只为那一口饺子的香,只为那一口老酒的酣。一年分分秒秒的紧张,几乎忘记了家的模样,几乎忘记了生长的家乡,但一句“过年”就总是会让人想起些什么?想起了家,家可安好?想起了家人,家人可平安?想起了温暖,温暖是否还未变?想起了离家太远,太远是否已没有了挂牵?一句“过年”,我想起了离家太久的时光和曾在无数个夜里用泪水浸泡的无眠,这时光、这无眠是不是还记得我这容颜?是不是还能想起从前?想一想,一年里的忙碌,总是无暇分享家的滋味,总是不能分担家的重担,眼中闪动的是不尽的自责、无奈和深深的思念。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终于可以擦去泪痕,才终于可以露出微笑,因为“回家”,所以可以让一年里那么多度日难熬的孤单统统都忘掉,因为“过年”,所以终于可以与家人尽享天伦、团团圆圆,因为“回家过年”,所以心如繁花锦瑟,情满醇香甘甜。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可以不顾一切,把一切都化作了背上的行囊,这行囊里是沉甸甸的时光,这行囊里是沉甸甸的思念,这行囊里是沉甸甸的梦里回家千百遍。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可以不顾一切,把一切都化作了满眼的渴望,这渴望里是思乡心切,这渴望里是望眼欲穿,这渴望里是归心似箭。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可以不顾一切,把一切都化作了赶路的匆忙,这匆忙里是心对心的呼唤,这匆忙里是心与心的吸引,这匆忙里是心连心的默契。“回家过年,回家过年”,回家的急切让路途怎么就变得那么遥远,回家的念想让时间怎么就变得那么漫长,思归的心啊,在焦急地眺望!啊,回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清晨宅前的一瓣梅香,这是早起晨光的年味,可安坐家中感受那晨曦里冬日的闲淡,只是清晨这一抹晨晖,就让人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太阳渐起,过年的味道就蔓延在家的里里外外,打扫家,办年货让年的节奏在变快,让年的故事在丰满。午间透窗的一线冬阳,这是日影深深的年味,忙里忙外的身影浸泡在冬日暖阳的怀抱,只是晌午这片刻暖意,就让人感受到了年的节奏里家的安享。落日偏西,年味却愈加浓郁,煎、炒、烹、炸中是年让家的烟火更盛,春联、窗花、福字、门神是年让家的红火更加热烈。傍晚升起的一缕炊烟,掌灯围炉的一席唠也唠不完的家常,这么生动的画面,这就是家的模样,这就让人感受到了周遭散发出的年味里家的味道。就在这晨昏里,年味就这样包裹了一切的思念,包裹了四季朝花夕拾的所有时光。这是年的不同寻常,这不同寻常里是回家的渴望,是渴望里的匆忙,是匆忙后的安享,是安享中的珍藏,是珍藏后再次分别的回望,是回望中对下一次“年”的渴望。就是这个模样,就这么思念常常,不论走到哪里,不论是哪个远方,只要加上几分思乡,粗茶淡饭、茅屋陋室也吃得香甜、睡得安详。回家过年,就是踏上归程心切的路遥水长,就是这路遥水长后站在门前的涕泪难挡,就是迫不及待地要见爹娘,就是一声“爹、娘”打湿的风尘仆仆的面庞。回家的路总觉得漫长,回家的团聚总是短暂时光,只要心有故乡,家就不会是远方,家就在身旁。“回家过年”,最是寒冷温暖时,最是温暖记心上!“回家,过年!”作者简介段跃明,山西省晋中市作家协会会员,榆次区作家协会会员,热爱文学的笔耕者。作品散见发表于《山西散文学会》《中国诗歌网》《宁古塔作家杂志》等。
年味是什么?“年味是什么?”除夕夜,我轻声问女儿。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弯成月牙,笑答:“是那橙子的甜味。”我再问:“还有什么味道?”“鱼的味道……”她答道,眼中闪烁着对新年的期待。在三岁小孩的意识里,年味不过是一份美食,还有享受美食的那份简单的快乐。那么,对我来说呢?一转眼,离开家乡已有16个年头。想起小时候,盼望过年的心情总是带着急切,满是兴奋。后来,我求学、工作、出嫁在外,每次堵上几个小时的车赶回家过年,拜年的心情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纯粹和快乐。虽然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但对父母的牵挂和依恋却越来越浓。儿时过年的景象仿佛就在昨天。腊月一到,男女老少都忙乎起来,宁静的小村庄变得热闹起来。大家三五成群地开始到镇上采购年货,添置新衣裳,大包小包盛满了村里人日渐的富足与希望。隔壁的婶婶和伯母们忙着炸油果、炒年货,飘香四溢,惹得我们像嘴馋的猫一般跑了过去。刚杀完年猪的乡邻,不一会儿便将热气腾腾的猪血汤送到了左邻右舍。老妈和伯母推拉着石磨开始磨豆腐,柴灶里燃烧的火焰映红了所有人的脸庞,我和姐姐淘气地摇着过滤豆渣的包袱,迫切地等着喝上白嫩嫩的豆腐花。闻到鸡叫声的小孩们,会循声飞快地跑过去,等着拔下漂亮的鸡毛留着做毽子。到了年三十的晚上,家家户户忙着挂灯笼,贴对联,围着火炉边吃着丰盛的团圆饭,边看春晚边守岁。临近12点,迎新年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彻整个村庄。正月初一的早上,在给长辈拜完年后,大人们齐聚祠堂互相恭贺,然后成群结队挨家挨户去拜年。小孩们也穿着漂亮的新衣新鞋,跟在大人后面满村子里跑。过年最热闹的应该是舞龙了。当锣鼓远远地敲响,男女老少无不前往看热闹。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聚拢,感受着过年的气氛,期盼这象征着吉祥如意的龙给我们带来好运。腊月里充分准备的年货,除夕夜美丽的烟花,屋檐下红得耀眼的灯笼,大门前写满喜庆的春联,厨房里飘出的浓浓菜香,晒谷场上飞舞的龙灯……都是最熟悉的家乡年味,萦绕心间,刻在记忆,定格成了一幅幅永不褪色的年画,斑斓了岁月流年,温暖了他乡你我。(本文转载自《中国自然资源报》2025年2月7日)作者简介邓晓春,女,湖南衡阳人,长沙市作家协会会员,广州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学习强国》《人生》《中国自然资源报》《南方工报》《清远日报》等报刊杂志及新媒体平台。多次在省部级征文及短视频征集活动中获奖。
热爱是诗歌的灵魂——评王瑛诗集《山有木兮》文/吴作歆王瑛是华南农业大学中文系教授、文学博士,也是诗人、评论家,其新近出版的诗集《山有木兮》(羊城晚报出版社,2024年4月)是其近年来作品的合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诗集命名直接取自先秦佚名的《越人歌》,这是王瑛对诗歌热爱的高度概况。王瑛在这本诗集中探讨了与自我的关系(专辑《敬既往不咎》)、与他人的关系(专辑《敬岁月婉转》)、与世界的关系(专辑《敬山河壮丽》),并忠实地记录了一个当代知识分子的精神生活,由此构成王瑛个人的精神谱系。一、与自我的关系,从“觉悟”开始诗歌是诗人心灵成长的日记,而每一位诗人的心灵成长,都是从自我反思、自我觉悟到自我和解的过程。王瑛的自我觉悟,是一种豁然开朗,一种穿透繁复之后的简单。在文字表达上,作为教授、评论家,她在诗歌里完全放下做学问的身段,回归最本真的文字,就像她的个人公众号“本心文字”一样:发自肺腑、直达本心。“山林只得一个月亮/人世间却灯火万盏”(《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宇那么宽,宙那么长/它居然能看到草木葱茏/人间透亮”(《这个冬天的觉悟》),这些文字本心见性,是自我的觉知,也是灵魂的醒悟,仿若神来之笔,如推开一扇心窗,一片生机尽入眼底,一览无遗。很多所谓“搞理论”的人会把自己的诗歌变成理论的图解和阐释,所谓的“作品”实际上只是在贩卖诗歌概念,面目可憎、味同嚼蜡,但王瑛不会,就像她自己所说:“我不想故作高深。我愿意用最平常的语言,谈论我遇到的人,我经历的事,摇荡过灵魂的情感。”(《后记:和解》)好的诗歌语言当是如此,平常而有张力,以简洁的文字去承载思想之重,而不是让语言去当思想的奴隶,被禁锢、被压抑。当然,这种平淡也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现实中撞了南墙之后的深入思索——“我可能再也不相信爱情和救赎了/一院子姹紫嫣红教我学会了反思”(《辛丑年的女人们》,是经历了生活不断捶打之后的获得——“讲故事的人一定要有足够的素养/才能把夜晚的篝火点燃”(《敬山河岁月,敬既往不咎》)。真正从外部空间进入自我底层结构的人,会摒弃外在万事万物的纷扰,而去探究“何为我?”“我为何?”——“结实一秋的是我/风荡走的也许是我/浪淘尽的也许是我”(《解方程》),“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是看清世事之后的从容和豁达,也是自我觉悟后实现的自我和解。二、与他人的关系,从“时光”开始“人间到底有太多的不舍,我想我是爱着路过我的每一个生命的”,王瑛说。诗歌是时光的艺术,时光从“遇见”开始,回忆的涓涓细流,逐渐汇成生命的汪洋大海,诗人在与他人的关系中成长。我们栖居在大地上,成长的过程即是与他人“相遇”的过程,虽然回忆的时光未必是一条直线,但是它大抵要抵达生命的起点,回到我们跟父母的关系,这是生命最初的关系,也是最重要的关系。在王瑛的诗作中,写给已经过世的父亲的诗歌有很多首,如《母亲记忆里的色彩(组诗)》《父亲,昨夜月儿特别圆(组诗)》《你栖息在植物的叶片上》《清明》《夜话》《还愿》《今日正午,我在给你写信》等,不胜枚举。与父亲的关系,是王瑛所有与他人关系的开始,从诗作中,我们可以看到父女的感情深厚,在父亲生日的二月份,她给父亲写诗——“就像我在这里焚烧写给你的诗/蝴蝶的翅膀如夜晚的颜色/岁月化作明亮的烟火”(《二月》),“我只是找个借口回来看您/我想您会高兴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点着星星读我的诗”(《还愿》),这种真情实感,实际上已经溢出了文字本身,深沉的父爱和深刻的缅怀,构成了一个强烈的诗歌场域,在人生的荒原里,父亲为年幼的王瑛点亮了一盏心灯,从此以后王瑛的生命里,爱的情愫始终充盈着——“我知道你在山林里藏了什么秘密/有些事物被封藏在岁月深处/我知道是你调和了日光月光/压制了许多暴动的风声雨声”(《父亲,昨夜月儿特别圆(组诗)》)。爱的尽头是无尽的思念,在这些诗歌中,王瑛对父亲的思念随处可见,短诗《您栖息在植物的叶片上》写尽了这种无处不在的思念——“松脂通过叶尖儿滴下来/我知道这就是您了/您在每一片叶子上瞌睡/并记得我在爱您”(《您栖息在植物的叶片上》),是啊,亲人离世,虽已经羽化,但思念之情却无处不在、无法忘怀,所见之景、所触之物,到处都是“您”,我刹那间有了当初读到阿根廷著名诗人博尔赫斯的诗歌《雨》的那种感触和感动——“架上的黑葡萄。潮湿的暮色/带给我一个声音,我渴望的声音/我的父亲回来了,他没有死去”(博尔赫斯《雨》),亲人没有离去,因为“爱”永不离去。除了写与父亲的关系,这一辑诗歌里,王瑛还写了很多跟亲人、爱人、同事、诗友、同学乃至陌生人的关系。用诗歌来表达和处理这样一种关系,本身就是一种创造。这些诗歌,有生动的生活场景的再现,有对亲情、爱情、友情的温馨回忆,有瞬间感动的时光回眸,在与一个个“他者”的互动中,王瑛始终保持着爱和温暖,这是她与他人关系的总和。在诗歌中,我们能够体会到王瑛的“感恩遇见”,就像她自己所说的:“人世间有太多美好的遇见/不见其实也是人生的道场”。三、与世界的关系,从“故乡”开始“每一寸土地都是踏实的”,王瑛说。来自江西信丰的她,对世界的观察,是从故乡开始的,这也是所有诗人的殊途同归——“每一次写作都是一次精神的返乡”。《望故乡(组诗)》是王瑛对故乡生活的一次回眸、一次素描,包括故乡的景,如《老井》《荷塘》;故乡的人,如《三仙姑》;故乡的事如《喊魂》《看牛》《采蘑菇》《魂火》《斋饭》。故乡的景,自然是“梦里的依稀别离”、物是人非,甚或“物非人非”,从这个角度出发,故乡实际上是回不去的——“老井杂草数丈长/只今日这层层梯田/绿水青山/扁担轻横/还有谁家少年郎”(《老井》)。故乡的人和事在这首诗里,却有了深层的隐喻色彩,虽说这可能不是王瑛写作的本意。然而诗歌的神奇之处在于它的“超验”式表达,有时候会脱离诗人预设的轨道,语言的自我运动,可以突破创作者自身的“经验”性控制。《三仙姑》可以“通灵”,也可以过着很世俗的生活,“跟县里来的干部聊着闲天”“一斤蘑菇/卖了个好价钱”(《三仙姑》),这是对乡村“二维结构”的高度概况,乡村的“二维结构”,实际来自乡村的实际生活需要:一方面,乡村相对落后闭塞,村民存在明显的认知局限,这种局限借助于宗教或者民间“巫术”的表达,而让村民求得精神的寄托或暂时性的自由;另一方面,乡村的日常生活却是实实在在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是真实的需求。几千年的农业文明时间里,在中国的大地上,乡村的生活大抵由此“二维”组成。而《喊魂》《魂火》《斋饭》三章,带着“先验”的神秘色彩,既是前面所提到的乡村精神寄托的深化,又是对离乡之人的“暗喻”,离乡之人跟丢了“魂”的人何其相似,午夜梦回,总有故乡的山山水水在喊“魂兮——归来——!”。城市的生活,虽然丰富多彩、繁荣便利,唯独没有了“魂”——“在城市这么多年/遇到那么多人/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魂火”(《魂火》),而最终人之“魂”还是要回归故乡,在全村人的“庆祝”中,被村里“强壮的男人抬棺上山”,这是最好的归宿,在王瑛的笔下,这种归宿并没有遗憾,反而体现为一种“圆满”、一种“自觉”追求。作为一名知识分子,王瑛自然不会只停留在对故乡的回忆和描摹上,故乡只是一条穿越广阔世界森林的小径。王瑛写了她工作的地方《华农素描(组诗)》,写了她生活的城市《北京路》,写了她游历过的大江南北:敦煌、青海、五台山、雁门关、壶口瀑布、西安等等,在华农,她记录下校园生活的点点滴滴,一树一桥、一草一木,校园成就了诗人,诗人也让诗歌的河流从校园中蜿蜒而出。日常的校园,因为诗歌的进入而顿时光彩照人、“诗意”盎然,这是诗人的“点睛之笔”。诗人在西安回忆历史、在青海放飞自我——“我想骑一匹野马/逆风去落满雪的峰顶”(《青海结绳(组诗)》、在五台山点燃一瓣心香、在雁门关回看岁月苍茫、在额尔古纳河眺望“旧时光”.......由此可见,王瑛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因为热爱而赞美,世界的图像互相堆叠,诗人多彩而旖旎的世界由此而生。我曾经在我的诗集《低处》(长江文艺出版社,2017年12月)的自序中说到“我跟诗坛一直保留着若即若离的关系”,我们对诗歌纯粹出于热爱,没有了功利和算计,诗歌是我们表达自我情感和心灵成长的需要,就像王瑛所说:“诗歌不是我的庇护所,我不需要诗歌与我遮风避雨;我也不用诗歌去冲锋陷阵,我只是,爱诗”(《后记:和解》),我对诗歌的态度也大抵如此。(本文转载自《潮州日报》2025年1月26日)作者简介吴作歆,全国优秀教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广州市青年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诗集《低处》《光体及其投影》《吴作歆微诗选》等。
岁序更迭踏归尘旧年的尾声,是被霜雪覆盖的归途,亦是被温情晕染的诗章。当凛冽的寒风奏响岁末的序曲,归乡的旅人便带着一身仆仆风尘,奔赴那桌热气腾腾的年夜饭,奔赴那一场名叫“春节”的盛大团圆。在城市的边缘,火车站宛如一座情感的枢纽,吞吐着无数游子的思念与渴望。站前广场上,行囊堆积如山,形形色色的人们穿梭其中,眼神中闪烁着同样的急切与期待。有人裹着厚重的棉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仍紧紧握着那张通往家乡的车票,仿佛握住了一整年的温暖;有人不停地打着电话,用乡音诉说着归期,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与激动。背着编织袋的中年男子,粗糙的双手被寒风吹得干裂,却小心翼翼地护着袋子里给家人买的礼物;年轻的姑娘拖着色彩鲜艳的行李箱,脚步轻快,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想必心中早已勾勒出故乡亲人们的笑脸。列车缓缓启动,车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切换。田野、山峦、河流,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白,像是大自然为迎接新春精心准备的画布。车厢内,欢声笑语交织着食物的香气。孩子们在过道上嬉笑玩耍,手中的鞭炮玩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清脆稚嫩的笑声驱散了旅途的疲惫;大人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各自在外打拼的故事,那些或艰辛或荣耀的过往,都化作了此刻眉眼中的淡然与坚毅。有人拿出家乡的特产,瞬间,熟悉的味道弥漫开来,将小小的车厢变成了故乡的一隅,让思念有了具体的形状和味道。列车到站,熟悉的站台在夜色中沉默而亲切。出站口,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如潮水般涌来。母亲们踮起脚尖,目光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岁月在她们脸上刻下的痕迹,在这一刻被重逢的喜悦填满;父亲们站在一旁,挺直的脊背微微颤抖,手中的烟明明灭灭,那是他们无声的牵挂。当目光交汇的瞬间,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一个紧紧的拥抱,千言万语,都在这有力的臂弯中找到了归宿。故乡的街巷,早已被大红灯笼装点得喜气洋洋。红色的春联贴在一扇扇陈旧的木门上,墨香与年味相融,晕染出浓浓的节日氛围。门扉轻启,屋内暖意融融,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热气腾腾的饺子,寓意着团圆与吉祥;鲜嫩的鱼肉,象征着年年有余;还有那盘炸得金黄酥脆的茄合,裹满了家的味道,每一口都是童年的回忆与温暖。一家人围坐桌前,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是亲情的奏鸣;欢声笑语,在屋内回荡,那是幸福的旋律。春晚的歌声与笑语从电视中传出,为这温馨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时代的色彩。老人们坐在沙发上,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往昔岁月的回忆与对新年的祝福;孩子们在一旁嬉笑打闹,手中摆弄着新的玩具,对他们来说,春节是欢乐与惊喜的盛宴;年轻人则陪着长辈聊天,分享着外面世界的精彩与新奇,同时也倾听着长辈们的经验与叮嘱,那些朴实的话,如同冬日的炉火,温暖着漂泊的心。夜渐深,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绚烂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宛如梦幻的花海。人们走出家门,仰望着这璀璨的夜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旧岁已去,新岁将启,在这万家灯火、阖家团圆的时刻,春节的温暖如春风化雨,润泽着每一个疲惫的灵魂,给予我们力量与勇气,去迎接新一年的朝阳,去书写新一年的篇章,去将这份温暖与爱,在岁月的长河中代代相传。作者简介高春柳,笔名立春,1994年出生,广州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广州市白云区作家协会会员,广州市白云区贤丰第二实验小学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