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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逃离与回归

    当岁月攀上苍老的枝头,故乡的模样在记忆深处愈发清晰。体内的骨骼仿若枯枝,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在诉说着时光的沧桑。 多年来,城市的风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硬生生拦截了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思念。那片曾被我恣意逃离的土地,如今却成了心中最温暖的港湾。热爱而又带着些许迂腐气息的故土啊,曾经的我是那么决绝与你告别,却不知,脆弱的思想早已在城市的喧嚣中被悄然掏空。 四十载的尘寰污垢,沿着岁月的年轮,深深嵌入荒凉的记忆。在城市的钢铁森林里,泥土的芬芳已然绝迹。生活的甜酸苦辣在体内发酵成刺鼻的浊气,仿佛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让空虚的思想无所遁形。落寞如影随形,孤寂悄然蔓延,疯狂在心底潜滋暗长,它们随着年轮一圈圈增长,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灵魂。 一场酣畅淋漓的雨,从灵魂的最深处倾泻而下,汇成汩汩泪水,流入空寂的村庄,四季交替的光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卑微的口袋里,装着泛滥成灾的思念,那是对故乡无尽的眷恋。听,母亲的声声呼唤,穿越时空,在耳畔回响;闻,故乡的泥土芬芳,丝丝缕缕,沁人心脾。这一刻,柔软的内心犹如被针尖刺痛,疼痛不已。这一刻,空洞的心被城市的喧嚣塞得满满当当。 想起故乡,心中不禁发问:故乡啊,你是否还如往昔般纯净?此刻,期盼一场春雨的降临,让我踏上归乡的路途,逃离这污浊不堪的城市,重新拥抱童年的纯真,找回那失落已久的宁静与美好。作者简介        谢胜捷,行伍出身,系湛江市作协会员,湛江市音协歌词学会副会长,徐闻县乡土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徐闻县丝绸之路经济研究会副会长,已在《诗歌月刊》《中西诗歌》《中国诗人》《湛江文学》《海南日报》《湛江日报》《青年作家》《南粤作家》等多家微刊及国家省市报刊、《岭南诗意一一走近广东诗人》等十多个诗歌选本上发表诗作。出版诗集《等你尘在世》。

    2024-11-15 17:31:44 作者:谢胜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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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敏感是一种天赋

    我一直认为高敏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它让我感觉到渺小、自卑、孤寂。过去我们时常能听到别人责怪着说:“你太敏感了。”“你不要想这么多好不好。”这类话语,或是一闭眼准备睡觉时,脑子就会开始总结今天发生的事,在床上翻来覆去,只为了想今日对方瞟过来的那一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该怎么改......过去的我一直在复盘过去,在未来计划中焦虑。敏感的人,感受到的痛苦是双倍的。明明知道对方并无恶意,可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揣摩他人心思的行为,往往喜欢把他人的想法往坏处想。在那些与人接触的日子里,连秋日吹下的落叶也会平白无故牵扯出一丝惆怅悲伤,明明叶子还未完全金黄,盛大而又美丽,却因为秋日的到来,不得不终止了生命,我只能轻抚叶子,过后便用无声来表达抗议。人也同理,我不懂为何会如此在乎对方的观点哪怕是无缘无故的恶意,明明人与人之间大多都是过客,匆匆擦肩而过罢了,陪伴自己最后的那个人,还是你自己。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迷迷糊糊的,敏感这个词一直陪伴了我十八年。这几年,我渐渐地减少了不必要的社交,喜欢待在安静的角落,专心走好一步步,还给自己增添了些小兴趣,每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了点小成绩后,便也自信了起来,不论别人说什么也没有当初内耗的感情了。或许是因为人只有在孤独时才能做自己吧,渐渐的,我发现我能感受到别人所感触不到的事物,或是风景或是思想。我享受着海边独有的蓝调时刻,我喜欢搬张椅子陪着那同样孤独的海,听着阵阵海浪声诉说着大海的故事;喜欢在窗边闻着书香气息感受着冬日书房里特有的温暖;喜欢在夕阳下听海鸥们的奏鸣曲,拉着星星和月儿,一起走进黑夜。我好像蚂蚁似的,能感知大自然的一切心情。其实静下心来就会发现,不喜欢你又如何呢?就算你改成它所想让你成为的样子,可那到底不是真正的你,每个人活法都不同,不必为此妥协内耗。我想,或许高敏感不是诅咒,而是善良者的天赋。我是夹缝中的含羞草,风吹便努力地感受着世间上的一切,口袋里始终藏着鲜花、阳光、雨水。从此,我开始喜欢自己的敏感、接纳自己的所有情绪,当年夹缝生存的含羞草已成长,面对风雨依旧茁壮挺立坚守着它的信念。【作者简介】       雷炜彤,笔名长蝉,2005年出生于广州,广州文艺职业学院学生,番茄网文作者,诗集发布在抖音。

    2024-11-15 17:23:14 作者:雷炜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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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道里的烟头

     紫薇苑是栋老旧居民楼,楼高六层。部分业主另择新居后,将房屋出租,冯青峰就是其中一位租户,住五楼。   这天清晨,楼道里传来剧烈争吵声。二楼的李伯站在自家门口,面色通红,青筋暴露,指着冯青峰怒骂:“你这个年轻人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每天都向楼道里扔烟头,既弄脏了环境,又给消防安全带来隐患。”   冯青峰仰着脸,一只脚搭在台阶上,很不屑地说:“关你屁事?请问我扔到你家里了吗?”   冯青峰每天早晨经常叼着一支烟下楼,随手就将烟头扔在楼道里,有时踩上一脚,有时任其自燃自灭。今天,恰逢李伯晨练归来,亲眼看到他扔掉一个烟头,于是忍无可忍地叫住了他,怒斥这种不文明行为。   二人的争吵引来其他居民的围观,理论者分成两派,业主们一边倒地指责冯青峰,租户们则站在冯青峰这边,反驳业主排斥外人。   后来,在物管的协调下,环卫人员将楼道清扫干净,张贴“禁止乱扔烟头,违者罚款50元”的告示。此事总算平息了下来,楼道恢复安宁。   两周后的一天傍晚,冯青峰刚走进楼道口,就被等候在此的物业叫住,请回了管理处。“冯先生,本周你已扔了4个烟头,根据规定对你罚款200元。”物管严肃地说。     “我没扔,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扔的?”冯青峰把眼睛一瞪。   “我们不会无辜冤枉好人的,请你看视频。”物管打开电脑,把楼道里监控摄像头拍摄到的视频资料分段播放了几遍,清晰地显示冯青峰4次趁楼道里没人,偷偷将烟头扔弃。原来,前不久物业在楼道里加装了高清摄像头,一是为了防偷防盗,二是为了监管居民不文明行为。   在证据面前,冯青峰无话可说,只得认罚。冯青峰坦言,他来到这座城市打拼,在多家企业打过工,一直没赚到钱,买不起房,只能租住在这栋老旧楼里。面对生活压力,冯青峰心中经常萌生莫名烦恼,只得借烟消愁。时间久了,多多少少有一种扭曲的心理,想故意“制造点麻烦”。   物管批评教育冯青峰后,也倾听了他的心声,了解到了他的特长。   两天后的晚上,物管和李伯一起来到五楼,敲开了冯青峰的家门。冯青峰以为这二人又来找麻烦了,把手摆得像拨浪鼓一样,马上申明:“这几天我可没扔烟头。”   “冯先生,你误会了,这次我们来跟你说件好事。”物管和李伯都带着微笑。   冯青峰半信半疑地让二人进了屋。物管上次在与冯青峰交谈中知道他会氩弧焊技艺,便想起李伯的儿子是一家机械厂的经理,如果把冯青峰安排进去工作,那将是美美与共的事情。当与李伯儿子取得联系后,得知他们企业正缺这样的工匠,于是,物管就带上李伯登门来磋商此事。   两年后,冯青峰升任工程部经理,手里也攒了些钱,正巧碰到房东要低价出售此屋,他便以最优惠的价格买下,正式结束了租房生活的时代。   临近春节的一天,楼道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你这个年轻人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每天都向楼道里扔烟头,既弄脏了环境,又给消防安全带来隐患。”冯青峰对着正欲下楼的一个租客怒吼。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请问我扔到你家了吗?”年轻租客反驳。   “不是你的家就一点不爱惜是不是?”冯青峰向前冲了两步。   “你是业主有什么了不起?”年轻人也不示弱。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互不相让。有邻居见状,立即打电话叫来了物管。   物管让年轻租客先离开,然后来劝冯青峰。此时,冯青峰仍然怒气冲霄:“这个年轻人太不文明了,要严厉处罚!”   “那你当年呢?”物管微笑着问。   “我,我,我当年……”冯青峰涨红了脸,悻悻地回到屋内。    备注:本文首发于《淮南日报》2024年9月2日。作者简介刘强,安徽定远人,现居广州花都,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广州市小小说学会副会长,广州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广州市花都区作家协会副主席。热爱文学,在《作家文摘》《故事会》《意林》《传奇·传记文学》《语言文字报》《小小说月刊》《安徽日报》《辽宁青年》《羊城晚报》《辽河》等300多家报纸杂志发表作品近50万字,获得150余次全国各类征文大赛奖项,有作品入选全国多省市中考模拟试卷。

    2024-11-15 16:54:42 作者: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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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武水悠悠,书声琅琅

    1938年10月21日,日军攻占广州。昏暗的枝叶拨动着地上的卷云,无处影动,何处寻风?战火之下的中山大学,四易校址,一迁广东罗定,二迁云南澄江,三迁粤北坪石,四迁粤东等地。抗战胜利后,复员广州。1940年8月,在时任代理校长许崇清主持下,中山大学从澄江迁往粤北坪石办学。坪石日光映琅琅书声,悠悠武水续生生文脉,徐徐清风护绵绵薪火。 (民国时期坪石老街旁之武水) 碧绿透亮的武水即今日之武江,从湖南省临武县三峰岭一路奔腾,蜿蜒穿山,流经湖南省的临武县、宜章县等地,而后来到了广东省韶关市的乐昌市、乳源县等地,最后于韶关市沙洲尾注入北江。深沉的武水,流淌山青,相照日月,滋养着坪石这个古老而美丽的地方。坪石镇地处粤湘交界地带,位于乐昌山区的粤汉铁路线之上,号称“粤北之北”“湘南之南”,是沟通粤湘的重要门户。在这里,有一座巍然嵯峨的石山——金鸡岭,矗立千仞,崖壁草藤伸展,几块赭色的山石叠立于山巅,远望形似昂首北望的雄鸡,欲近晓天引颈啼一声。在坪石办学的中山大学,其独立之精神与崇高之思想,便生长在这峻峭奇伟的金鸡岭之上,汇入充满力量的武水之中。由于受坪石地势所限,学校以分散办学的形式展开教学与科研活动,学校总办公厅及研究院、先修班、学生贷金审查委员会设立在坪石,各学院以武水为线,对群山而歌,仿若七星,围绕坪石,跨越粤湘两省,主要分布在乐昌、乳源和宜章三县。武水奔赴到乳源县属的武阳司,法学院原先便设址于此。每当雨季来临,武水卷地,有马踏平川之势;每逢艳阳高照,江波粼粼,有笑语欢声之景。这里的房舍,虽然只由简朴的木板和坚硬的铁钉搭建而成,但对于居住其中的中大学生而言,“只要抗战,只要把二十余年来,青年们牺牲奋斗争取到手的抗战坚持下去,只要把日本鬼子赶出去,这穷乡僻壤的山庄,这装设简陋的房舍,反比战前的高楼大厦舒服得多,痛快得多。”当时,法学院经济学系教授王亚南,跟学生讲授由他和郭大力翻译的《资本论》,坪石成为了当时《资本论》在中国传播的早期课堂,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的重要场所。污垢遁形,整洁街道,得益于法学院进行民众卫生指导工作。他们与当地保甲长商订清洁规则,督导居民轮流清扫街道上的垃圾,并分置垃圾箱于各处,令当地的街道变得干净整洁。后来,法学院搬至车田坝。如今的武阳司,还保存着当年法学院校警队驻所旧址——炮楼。炮楼仅剩的一面斑驳墙体,上面清晰可见当年留下的弹孔,绿植于墙根向上生长。炮楼无言,却振聋发聩。 (资料来源:何月琦摄)位于湖南省宜章县属的栗源堡的农学院,在群山回响之时,将田地里挥洒的金色汗水,融入苍绿色的乐水河之中。农学院向当地农民传播农林业知识,推广相关经验。当时,农学院师生常常受到土匪侵扰,就连农学院院长丁颖教授也曾遇土匪绑架,几遭不测。但他们对于知识的渴求推动着他们克服异省办学困难,踯躅前行。当武水流经水口村时,便将作为支流的乐水河纳入其中,继续朝前奔流。武水悠悠向前流,流经位于坪石西南方的三星坪和新村,来到了课室分布两岸的工学院。苍松青翠,房舍相间,书页翻动,机件旋转,叶片之间散发着独特的气息。学生们亲手制造的小木船,在流水欢笑中轻轻荡漾。当时,工学院师生投身于国防实业建设之中。蜿蜒流动的武水,来到位于塘口村的理学院。杨柳低眉,茅舍错落,碧澄涟漪,渔舟唱晚,落霞不语。理学院的院舍多设在民房庙宇,学生宿舍则由江水对岸的旧船厂改建而成。在烽火战乱的年代,学校没有正式的教材,老师便以自己对于学术专业知识的记忆和独到见解,编写讲义;抑或在黑板上写提纲重点,学生一边细心听讲,一边认真记笔记。据当时的学生回忆,他们有一位老师开设了高等有机化学、国防化学、维他命化学等许多课程,都会自制钢板油印的讲义,分发给学生。钢板油印讲义的制作,需要用到油印机、钢板、铁笔、油墨和蜡纸。先生将轻薄的蜡纸平铺在钢板之上,然后用铁笔在上面细细地刻写讲义内容。细小如针的铁笔头划掉纸上的蜡层,落笔重,则纸穿破;落笔轻,则字朦胧。因此,“刻钢板”这一步十分讲究耐心和细心。在印刷时,油墨渗透,知识便能跃然于纸。一张张油印的讲义,既书写着老师在学术研究上的追求,也印刻着老师在授业解惑时的执着。当时,有一位身穿一件赤黑色长袍的教授,袍上有两个对称的大衣袋,一个放眼镜,一个放粉笔,学生们都戏称“孖袋为记”,只要见到这两个衣袋,就知道是这位老师了,——他便是被誉为百科全书式的“岭南才子”的黄际遇(字任初)教授。他既是清代举人,拥有扎实的国文基础,也曾赴美留学,深耕数学研究。在坪石时期,他不仅担任学校校长室秘书,兼理学院数学天文系主任,主讲数学天文系的数学课,还负责给文学院中文系学生讲授古代骈文。因此,学生郑仁声大胆猜测那长袍上的口袋,应是“一边是装了欧几里得、笛卡儿、牛顿、莱布尼兹;另一边是装了鲍照、王勃、吴兆骞,陈其年。”在即将上映的电影《坪石先生》中,便是以黄教授为主角。1941年9月21日,黄际遇教授带领儿子和学生从坪石老街乘渡船登天文台观日食。武江一改夏日的浩荡之势,沉沉地呼应着秋日浓云,低头经过伸出江边半空的吊脚楼,一路护送他们到岸。新刷上橙黄色的天文台,静静蹲坐在绿植渐老的山岗上。黄际遇教授仰头直望万里长空,层层云海,一下便将万顷阳光藏入飘飘衣袖,任凭好风轻摇,大家也不见高朗秋日。他“像一位英雄,但是他身边没有狗头军师和摇旗呐喊的兵卒;像一位权要,但他身边没有帮闲和持枪的马弁……正是以一位科学家的身份,周遭是蕴藏活力的青年,指顾河山。”理学院的地理学系师生帮助韶关市政处设置坪石水文站,由该系讲师何大章主持实施,观测水势、雨量,详记气温等气象信息,用以研究韶关市潦水预防,并成为广东省报送国民政府的水文标准。系主任吴尚时、讲师何大章、助教罗来兴合著《浈武二河之水文》和《曲江之潦患与预防》,这两本书分析了河流水文的变化规律,分析了潦水因素,提出预防的措施,为韶关市预防水灾工作提供了宝贵建议。地理学系于1943年10月,完成了《广东省政治经济图》《广东省分县地图册》的编绘。 (资料来源:中山大学图书馆校史文献库) 武水流经位于坪石的校本部,目送随风飘逸的芦苇。碧绿如镜的武水在艰苦的岁月里滋养着坪石大地,中大师生在这里积极开展教学和科研活动。尽管战时的办学经费不宽裕,但是学校仍坚持资助师生前往南中国各地进行学习考察,收集了大量宝贵的资料,为粤北、湖南、广西等地区的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研究做出贡献。中大研究院文科研究所的师生曾多次前往广东乳源瑶山,以及广西蒙山、修仁等地,于云深水渺处,体验瑶族人民的生活,考察其体质、文化和语言等问题;理学院的张云教授和邹仪新副教授,曾带领学生到福建崇安和江西地区,摄取日食采像,研究日食光度等天体物理学信息。 (资料来源:全国报刊资料索引数据库)中大师生以纸笔为翼,学术留声。在坪石办学期间,中大创办了十余种学术刊物,有《民俗》《农声》《经济科学》《地质专刊》《中等教育》(月刊)《中师季刊》《现代史学》等。正如在1941年11月于坪石创刊的全校性学术刊物《中山学报》,其《发刊词》写道:“我们今天都应该排除万难,为传播文化、研讨学术而努力。”中大学术刊物的创办,正是对于这种呼唤的回应,以纸笔为翼,飞越层层阻碍。除了学术刊物的创办,不少文理科学术著作也相继出版,如王亚南的《中国经济原论》,朱谦之的《中国思想方法问题》,吴尚时的《广东省之地形》等。坪石时期的中山大学,学生在训导处的主导下开展社团活动,有表演话剧、端午游泳、排球比赛等,课外活动丰富多彩。同时,中大师生共同举办了许多大型活动,以各种形式宣传抗日,鼓舞士气,随着奔腾不息的武水,砥砺前行。1942年1月1日,学校在校本部礼堂举行庆祝元旦暨纪念孙中山南京临时政府成立、预祝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慰劳荣军征属、员生团拜庆典大会。随着一声串炮响,大会开始,全场热烈。在老师们深挚的演说过后,掌声雷动,最后全体高呼口号,典礼结束。涓涓细流,汇字字真情。中大在坪石开展扫盲工作,“工作方式以举办战时民众学校为主,以实行民众流动教学为辅。民校每班教员担任的科目主要有总理纪念周、国语、算数、音乐、时事讲话、学生动员指导。”据统计,坪石的扫盲行动共开办19期45个班,扫盲人数共1800人,坪石民众与中大师生的感情,如同潺潺流水,汇聚一字一句的书写与讲述,日渐深厚起来。白色芦苇在风中低吟,武水来到了从乳源县清洞乡迁至铁岭的文学院。杜鹃笑语听暖阳,绿树垂视携春风。就读于文学院哲学系的学生方健鹏(笔名芜军)在杜鹃烂漫之时,思家国危急之境,写下了《杜鹃花》这首诗:淡淡的三月天,杜鹃花开在山坡上,杜鹃花开在小溪畔,多美丽啊像村家的小姑娘……当时在中大师范学院任教的黄友棣为此诗谱曲,抗战名曲《杜鹃花》由此诞生。武水一路向前,来到位于坪石东南方向的乳源县属管埠村,师范学院便坐落于此。街道房屋,尽显古朴之意。空置的房屋,古庙宗祠成为了传来琅琅书声的课室,师生宿舍倚在青葱山脚之下,环望三面武水。师范学院师生为当地及周边的中小学生播撒知识的种子。当时,坪石—管埠往来的差遣船,泊船地点在楚南会馆码头,第一号差遣船(船主谢石福、谢百胜)于每日上午八时由坪石开往管埠,下午二时由管埠开往坪石;第二号差遣船(船主曾胜财)于每日上午八时由管埠开往坪石,下午二时由坪石开管埠。武江上的差遣船,联系着坪石和管埠两地的师生。武水继续前行,来到设在乐昌城郊的医学院。院舍由万寿宫庙宇和民房改造而成,房外墙上的雪白,顺着阳光照射的方向,朝屋内延展;屋内师生身穿的外罩的洁白,随着凉风吹拂的方向,向更远处奔跑。杏林春暖,仁心护民安。抗战期间,韶关、乐昌一带暴发霍乱,多人死亡。迁至乐昌的医学院派出师生为民诊病,并一直坚持免费为当地民众进行霍乱预防注射,为儿童种痘。同时,医学院妇产科为各乡选派而来的年轻女性开展接产训练班,推行接生新法。扎根乐昌城郊的医学院师生,以暖阳仁心,守护着当地民众的健康。武水悠悠山间流,书声琅琅风满袖。武水串联起中大在粤北时期里,两省三县的办学空间分布格局,构成抗战时期后方大学独特的校园风景、学府生活。 (资料来源:《国立中山大学日报》1941年1月24日第2版)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武水暖光流动,不仅温暖着分布各处的学院师生,也滋润着坪石镇上的人们。中大不仅注重学校教育的发展,同时也兼办社会教育工作,并与政府合作解决实际问题,促进当地社会发展。1944年6月,战事紧张,粤北告急。200多名中大学生加入东江纵队,奔赴抗战前线。于深沉波折的岩石,于向上搏击的浪涛,于尘埃微冷的清晨,于星辰温热的深夜,前进!前进!武水悠悠,记往昔坪石书声琅琅,示今朝繁盛之可贵,勉吾辈自强不息!  (作者:何月琦,中山大学历史系研究生)

    2024-11-15 16:17:08 作者:何月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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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年作家协会主席汤炎忠两部图书再次亮相德国法兰克福书展

    近日,备受瞩目的第76届法兰克福书展在德国盛大举行,这一全球出版行业的顶级盛会再次汇聚了世界各地的出版精英、文学巨匠及广大读者,共同探讨和分享文化的魅力与知识的力量。在此次书展的璀璨舞台上,广东省出版集团携手南方传媒旗下的11家出版社,以强大的阵容和精心的准备,展示了四大类共计120多套精品图书。这些图书在中国出版联合展台上熠熠生辉,成为书展上的一道亮丽风景线。令人惊喜的是,广东省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广州市青年作家协会主席汤炎忠的力作——“青少年国情教育”丛书中的《稻田拓荒人丁颖》和《昆虫学家庞雄飞》两部作品,继去年在第75届法兰克福书展上精彩亮相后,今年再次荣耀入列,展现了其持久的魅力和影响。  ▲汤炎忠所著《稻田拓荒人丁颖》《昆虫学家庞雄飞》亮相2024年第76届法兰克福书展“青少年国情教育”丛书,其英文版名称为“写给孩子的农业科学家故事”丛书,是广东海燕电子音像出版社倾力打造的重点图书项目。该丛书深入挖掘南粤大地上的科学家故事,以生动有趣的笔触向青少年传递我国国情知识,同时弘扬岭南人文精神和科学家精神。目前,丛书已出版五本,包括《稻田拓荒人丁颖》《土壤学家邓植仪》《地理学家黄秉维》《植物学家陈焕镛》和《昆虫学家庞雄飞》,其中两本为汤炎忠所著。这套丛书不仅在国内受到关注和好评,更在国际舞台上持续亮相。它先后在2023年第75届法兰克福书展、2023年南国书香节、2024年南国书香节、2024年第76届法兰克福书展上展销,并将由英国BalestierPress出版公司出版英文版在海外发行。据悉,在法兰克福书展这一国际文化盛宴中,广东精品图书的亮相不仅展示了中国出版业的实力和风采,更传递了中华文化的深厚底蕴和时代魅力。  ▲汤炎忠所著《稻田拓荒人丁颖》《昆虫学家庞雄飞》(第二版)亮相2023年第75届法兰克福书展  ▲汤炎忠所著《稻田拓荒人丁颖》《昆虫学家庞雄飞》(第三版)亮相2024年南国书香节  ▲汤炎忠所著《稻田拓荒人丁颖》《昆虫学家庞雄飞》(第一版)亮相2023年南国书香节作者简介  汤炎忠,1981年生,广东梅州人,毕业于华南师范大学,现任广东省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广州市青年作家协会主席,系广东省全民国防教育宣讲团宣讲员等。公开出版中共广东省委宣传部组织编纂的“红色广东丛书”之《惠州红色地图》《肇庆红色地图》《深圳红色地图》、“青少年国情教育”之《稻田拓荒人丁颖》《昆虫学家庞雄飞》、报告文学《科创名师刘志伟》《奔跑的追梦人》和散文小说集《左手成长,右手文学》等系列图书。参与创作《给孩子们讲红色文化》等系列图书。主编、策划出版300余部各类图书。 ▲汤炎忠获聘为广东省全民国防教育宣讲团首批宣讲员 ▲汤炎忠“红色广东丛书”三部曲:《惠州红色地图》《肇庆红色地图》《深圳红色地图》 ▲汤炎忠“青少年国情教育”丛书两部曲:《稻田拓荒人丁颖》《昆虫学家庞雄飞》

    2024-11-15 15:15:50 作者:青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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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塞下曲(下)

    钱文忠从《魏书》等古籍中读过,安氏是粟特人昭武九姓之一。在唐帝国以西,有若干个诸如康国、曹国和安国等粟特人建立的小国,来中原经商的当地人都会以国名为姓。粟特人善经商,积极从事贸易,几乎垄断了唐帝国和西域诸国的陆上商路。他们把西域的金银、香料、药材、奴婢、牲畜、器皿和首饰运到中原,又把中原特有的丝绸运到西域贩卖,赚取差价。钱文忠把目光投向老者身边的少女,问道:“这是令千金?”那少女看到钱文忠望向自己,随即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般躲到老者身后。老者用健壮的身躯挡在前面,回答道:“正是。”钱文忠心道,这个叫安而寿的粟特人能听得懂“千金”这种颇为晦涩的中原词汇,证明了他具备一定的汉学素养,更确信对方不是普通的商人,于是继续问:“你们去哪儿?”“我们在逃难。”“为什么?”钱文忠有点诧异。“本来老夫和小女带了十余个伴当,十余峰骆驼和数匹公马来大唐经商,孰料昨晚遭到了吐蕃骑兵的袭击。我们和其他人失散了,所以要去投靠唐军,寻求他们的保护。”老者娓娓道来,冷静的语调中暗含不忿。钱文忠听了心中一凛:“那你们要去哪里呢?”“河东。”“为什么?”“因为有一支大唐的军队在那里驻扎。”“你认识路吗?”钱文忠又问。“当然。”老者的语气透露着自豪,“我们粟特人是天生的商人,认路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钱文忠点了点头:“很好,那请你们跟我们走吧。”众人回到队伍之中,重新在森林里前进。老人沉默不语,和钱文忠并肩而行。那个粟特少女盈盈走在他的旁边。行至半路,她突然停了下来。“父亲,”少女哽咽道,“我太累了,实在走不动了。”说着她便瘫坐在地上。少女冻得发抖,好像就准备死在这里似的。她的父亲想要抱起她,可是他年纪太大,身体也太弱了。“将军,”安而寿语带悲伤,“如今我们就是个累赘。请你们继续行军吧,别管我们父女了。”钱文忠思量片刻,向身边的士兵下了一道命令。几个人出发了。不久,他们抱着一些砍下的树枝回来,然后用这些树枝做成了一副担架。钱文忠让士兵把少女轻轻抬到担架上,脱下王难得赏赐的狐裘披在她身上。他高声问道:“这个姑娘快要冻死了,谁愿意抬她走?”士兵们聚拢过来,纷纷自告奋勇。就这样,少女被包裹在温暖的狐裘里,舒适地躺在担架上,四个壮实的大唐士兵把她抬了起来,就像本朝过去的武后一般,被众人簇拥在中央。队伍又继续前进。一个异族少女,如今就像御驾亲征的女皇一般,使士兵们深受鼓舞,步伐更有力,更坚定。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众人终于来到了森林的边缘。然而,此时从不远处却传来了唤醒所有人恐怖记忆的声音——马蹄声。钱文忠立即举手示意士兵们隐蔽起来,不要轻举妄动。在森林外面的平原中央,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奔跑,就像是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鬼怪,先是像蛇一样伸得老长,接着突然缩成一团;时而横冲直撞,时而静止不动,然后又继续狂奔,反复不停。那游荡的怪物猛然向这边移近,原来是十二个吐蕃骑兵在黑夜中迷失了方向,一个尾随一个疾驰过来。等到吐蕃人逐渐接近森林,只听得呼哨连连、脚步杂沓,从森林里蓦地冲出了一众黑压压的身影,一字排开地呈现在眼前。吐蕃骑兵惊讶地发现,这些人皆弯弓搭箭,手里的牛筋弓弦都已经拉得吱吱作响,闪烁着寒光的箭镞冷冷地睥睨着他们,在雪地的反光中犹如一颗颗寒星闪动,蓄势待发。“放!”随着钱文忠一声令下,百余支弩箭呼啸而下,一时间箭如飞蝗,乱射而去。那十二个吐蕃骑兵连同坐骑未及反应就被射倒在地。逝者流出的鲜血浸透了四周的白雪,染红了大地。“我是来自大唐的钱文忠。如果你们死得不甘心,尽管化成厉鬼来找我好了。”看着雪地上的敌军残骸,钱文忠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为这场充满血腥战斗画下句号。众人在森林边缘俯身等待了好一会儿,确认绝对安全了之后才继续行军。他们在这个名叫安而寿的粟特商人的带路下向着目的地缓缓前进。走了大约三四里后,众人看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座用冻土临时搭建的简陋土城,高约丈余的城墙上建有木造角楼,由弓箭手负责警戒和防守。土城的辕门上悬满了敌兵的首级,这些散乱着头发的头颅全都张着嘴,眼神空洞,因为失去生命而萎缩的脸庞上布满白霜,看上去既诡异又可怖。在辕门之后高高悬着一杆大纛,旗帜在朔风中怒放,仿如活物,旗面上醒目地绣着本朝的国号——唐。角楼上的弓箭手发现了钱文忠等人,高声吆喝起来。不久,一小队全副武装的唐军骑兵自辕门鱼贯而出,转眼间便将他们围住。对方的领队策马来回踱步,打量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积雪掩盖了战马的啼声。“我们是王难得将军手下的先头部队,奉命前来支援。”钱文忠回答。那领队用半信半疑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他们,问:“可有证明?”钱文忠拿出王难得给他的信件,“这是王将军的亲笔书信。”那领队踢马向前,自鞘里拔出长剑,剑尖平放向前指着钱文忠。钱文忠把信件小心翼翼地放在剑身。那领队收回剑接过信件,语气稍有缓和:“我现在去通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于是众人便开始等待。雪已经停止飘落。寒风扫荡着乌云,而在他们身后,云层上方,无数星星在闪烁。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位身裹玄色披风的监军出来迎接他们。那监军看了看担架,问上面抬着什么人时,钱文忠却蓦然发现那少女此时脸色比雪还苍白,双唇早已冻得发青。他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去摸她脸颊,着手处肌肤上一片冰冷,再探她鼻息,只觉呼吸若有若无,极是微弱,俨然已在死亡边缘徘徊。这时安而寿也察觉到异样了,恸哭道:“我的宝贝女儿啊!快叫检校病儿官过来呀!”众人把少女围在中央,神色紧张地看着她。钱文忠把少女抱在怀里,一边伸手轻轻揉搓她的人中穴,一边让人从营帐取来一碗热汤,用匙羹舀了,慢慢喂入她的口中。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少女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来,气若游丝地问:“将军,我们到了么?”看到少女醒过来了,士兵们欣喜若狂,纷纷敲打着兵器喝彩。这一刻,他们就像是取得战场上的胜利一般高兴。不久,王难得带领的援军也到了。虽说刚经过一夜的行军,但钱文忠也没有歇着。他一直忙到半夜,既要让士兵拿着斧子到森林里砍伐木材以备晚上取暖,又要安排后勤给战马和驮马喂食草料和清水,等到完成将军交代的种种任务,已是深夜。土城里暮色苍茫,寒星点点。作为主帅的皇甫惟明让离开故乡戍边已有多年的士兵尽情吃喝,尽情喧闹。虽然大战在即,但军中并没有笼罩着不安的气氛。相反,有不少士兵们都喝醉了,精神非常亢奋。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等到士兵们吃饱喝足以后,皇甫惟明下令:“不要让士兵们进入营舍,就让他们睡在外面。”钱文忠知道,他是有意让身上仍带有沙场上血腥气的士兵保持精神上的紧张。大战在即,钱文忠毫无睡意。他爬上角楼,只见外面的世界一团漆黑,幽暗的穹苍下充斥着刺骨的寒意。角楼上有一个架在木杆子上的火盆,里面燃烧着熊熊大火。在朔风的搅动下,不断地摇曳着朦胧的橙光。此时此刻,万籁俱寂,唯独火焰燃烧的噼啪作响以及寒风的呼啸。一夜无言。不知过了多久,黎明终于破晓,天边尽头慢慢褪成为灰。第二天迎来的早晨就像是褐色的黄昏。钱文忠看到天空积满了翻卷的乌云,远方的地平线上,山脉隐隐约约地浮现出其雄浑的阴影,一片接一片,森寒而灰白,让人感到庞大、冰冷、寂寞而荒凉。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呜呜呜……突然,远方响起一阵仿佛野兽咆哮的号角声,与此同时,钱文忠在城墙上遥遥望见己方的斥候疾驰而来。“在数里之外发现敌军踪影,正向着这里移动。”来者在城下高声通报。话音未落,只听到不远处响起了闷雷般的马蹄声,连大地也为之震动。钱文忠看到地平线上漫起一阵白色烟尘,犹如雪崩一样。少顷,数百名骑兵和数千名步兵组成的吐蕃大军分为左中右三路,风卷残云般向着这边直扑而来。“弓箭手准备!”王难得吼道,“瞄准敌军骑兵,听我口令发射,绝不准先动。谁浪费一支箭,就给我跳下去捡,听明白了吗?”“诺!”唐军齐声应道。吐蕃骑兵渐渐逼近,边进边射,但精准度欠缺,并没有命中多少个唐军。“拉弓。”待得那些吐蕃骑兵即将进入唐军强弓的射程范围,王难得下令。城墙和角楼上的唐军纷纷引弓搭箭,瞄准城下进犯的敌军。咚咚咚……结霜的战鼓发出低沉的节奏。敌军渐行渐近。正是此时!“放!”王难得一声令下,几百支羽箭发出嘶嘶声,铺天盖地的阴影宛如飞蝗,好像插着翅膀的毒蛇般飞向敌军。敌军阵型最前端的第一波骑兵随即被纷纷射得人仰马翻,血肉模糊。一时间,地动山摇的惨叫声与喊杀声混合着军马的悲嘶铺天盖地。倒下的战马绊倒了其后奔驰而至的骑兵,有些冲在最前的骑兵倒地后并没有马上死去,却被从后而至的友军无情践踏,被踩得血肉模糊。但由于敌军人数众多,虽然唐军射倒第一波的骑兵攻势,但其后的步兵还是前仆后继地补充上来,对辕门发出强攻。一波又一波的敌军汹涌而至,却像洪水一样被城墙拦下,只能徒劳无功地在城下空转。土城墙虽然矮小,但对付缺乏攻城器械的敌军已经绰绰有余。“为——了——大——唐!”这一喊声响彻战场。唐军的弓箭手们站在城墙上向敌人倾泻着飞矢,射出的箭镞如暴雨般纷纷落下,一浪接一浪地吞噬着来犯士兵的生命。钱文忠看到城下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尸横遍野,几乎没有任何站立着的生物,到处都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在辕门两侧的城墙前,人和马的尸体覆满了每一寸地面。然而吐蕃人的统帅并不怎么在乎他们的士兵做了什么,或有多少伤亡:他们的目的只在测试防御的力量,并让唐军疲于应战。攻打辕门,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他们知道,木造大门是整道城墙上最弱的一环。皇甫惟明将自己手下的兵力分成若干股,分批轮换出击,既可不断消耗敌方战力,又可使己方免于过度疲劳。吐蕃军几次三番一鼓作气冲破辕门,无奈每次都被顽强抵抗的唐军驱散。战事一直持续到黄昏,吐蕃人的攻势终于显露出疲态,他们的前军损失殆尽,已溃不成军。撤退的号角声在敌军阵中响起,随后他们便像退潮的洪水般一下子从战场消失了。战斗就这样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结束了。昏黄的夕阳下,铺满残骸的雪原上处处都是一副郁暗的神色。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当晚,经过两日两夜的行军和战斗,钱文忠只觉精疲力竭,倒在营舍里的一捆麦秸上正要入睡,将军却派人来找他。他来到将军的营帐,只见皇甫惟明、王难得正在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个粟特老者谈话。钱文忠刚走进营帐,王难得便对着那老者笑吟吟地道:“安大人,这就是您刚才和我谈到的那个年轻人,我手下的一名优秀将领。”他微笑着,压低了声音又补充道,“我们大唐的优秀将领。”然后他又转身朝着惊讶的待在那里不知所措的钱文忠介绍道:“这位是凉州安氏的安大人,是当今圣上和贵妃最为宠信的安禄山大人的族人。”当年高祖皇帝李渊在晋阳举兵争夺天下时,凉州军阀李轨割据一方,自立为帝。当地的粟特豪族安兴贵和弟弟安修仁秘密联合当地各族胡人攻打李轨。战败的李轨被安兴贵送到长安伏诛。李渊因此授予安兴贵右武候大将军、上柱国、凉国公,安修仁为左武候大将军、申国公。自此,安氏家族便雄踞凉州,他们族人有的在政治上依附大唐皇室,成为达官显贵,世受大唐恩禄;有的则无意出仕,通过经商富甲一方。安而寿向钱文忠拱手行礼,说:“钱将军,您救了我女儿的命,我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感谢您……如若小女不蒙嫌弃的话……”一年以后,在位于鄯州的陇右都督府,钱文忠迎娶了一位出身粟特族的安氏姑娘。婚后,他转投自己妻子的同族——河西节度使安思顺麾下的幕府。数年以后,安史之乱爆发。战争爆发后,安思顺因为是安禄山的同族,因此被朝廷罢免了其节度使的职位,改封为户部尚书。后被帝国里另一员著名的蕃将哥舒翰诬陷他私通叛军,含冤被杀。安思顺死后,钱文忠带着家人投靠同样出身凉州安氏,但已公开和安禄山决裂,并改名为李抱玉的安重璋。在李抱玉麾下,钱文忠协助太尉李光弼固守河阳、收复怀州,为中兴大唐立下赫赫战功。钱文忠也因功被后来登基继承大统的肃宗皇帝提拔为节度副使,终成帝国的栋梁之臣。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完结【作者简介】    禤忠义,广东广州人,广州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热爱文学,热爱历史,擅长历史类小说。

    2024-11-11 15:09:22 作者:禤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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