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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动地

  • 从狼嘴里交换来的母爱

       刚迈进家门槛,她便腿一软摔倒在地昏了过去,手中的砍刀“哐当”一声摔出好几米远,而她那像男人般打满老茧的大手仍死死地搂着还趴在她背上的我。  (图片来源:网络)   那是19年前的事了。     那时我9岁,同母亲住在川南那座叫茶子山的山脚下。父亲远在省外一家兵工厂上班。 母亲长着一副高大结实的身板和一双像男人一样打着厚茧的手,这双手只有在托着我的脑袋瓜子送我上学或拍着我的后背抚我人睡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她的不可抗拒的母性的温柔与细腻。除此之外,连我也很难认同母亲是个纯粹的女人,特别是她挥刀砍柴的动作犹如一个左冲右突威猛无比的勇敢战将,砍刀闪着灼人的寒光在她的手中呼呼作响,粗如手臂的树枝如败兵一般在刀光剑影下哗哗倒地。那时的我虽然幼小,但已不欣赏母亲这种毫无女人味的挥刀动作。在那个有雪的冬夜,在那个与狼对峙的冬夜,我对母亲的所有看法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后全然改写。学校在离我家6里处的一个山坳里,我上学必须经过茶子山里一个叫乌托岭的地方。乌托岭方圆2里无人烟,岭上长着并不高大的树木和一丛丛常青的灌木。每天上学放学,母亲把我送过乌托岭然后又步行过乌托岭把我接回来。接送我的时候,母亲身上总带着那把砍柴用的砍刀,这并非是怕遇到劫匪,而是乌托岭上有狼。1980年冬的一个周末,下午放学后,因我肆无忌惮的玩耍而忘掉了时间,直到母亲找到学校,把我和几个同学从一个草垛里揪出来我才发现天色已晚。当我随母亲走到乌托岭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在我们的头顶。      这是冬季里少有的一个月夜。银色的月光倾泻在丛林和乱石间,四周如积雪一般一片明晃晃的白。夜莺藏在林子深处一会儿便发出一声悠长的啼叫,叫声久久地回荡在空旷的山野里,给原本应该美好的月夜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我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生怕在这个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遇到从未亲眼目睹过的狼。狼在这时候真的出现了。 在乌托岭上的那片开阔地,两对狼眼闪着荧荧的绿光,仿佛四团忽明忽暗的磷火从一块石头上冒了出来。我和母亲几乎是在同时发现了那四团令人恐惧的绿光,母亲立即伸手捂住我的嘴,怕我叫出声来。我们站在原地,紧盯着两匹狼一前一后慢慢地向我们靠近。那是两只饥饿的狼,确切地说是一只母狼和一只尚幼的狼崽,在月光的照映下能明显地看出它们的肚子如两片风干的猪皮紧紧贴在一起。   母亲一把将我揽进怀里,我们都屏住了呼吸,眼看着一大一小两条狼大摇大摆地向我们逼近,在离我们6米开外的地方,母狼停了下来,冒着绿火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我们。 母狼竖起了身上的毛,做出腾跃的姿势,随时准备着扑向我们。狼崽也慢慢地从母狼身后走了上来,和它母亲站成一排,做出与母亲相同的姿势,它是要将我们当作训练捕食的目标!惨淡的月光。夜莺停止了啼叫。没有风,一切都在这时候屏声静气,空气仿佛已凝固,让人窒息得难受。   我的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母亲用左手紧紧揽着我的肩,我侧着头,用畏惧的双眼盯着那两只将要进攻的狼。隔着厚厚的棉袄,我甚至能感觉到从母亲手心浸人我肩膀的汗的潮润。我的右耳紧贴着母亲的胸口,我能清晰地听见她心中不断擂动着的狂烈急速的“鼓点”。然而母亲面部表情却是出奇的稳重与镇定,她轻轻地将我的头朝外挪了挪,悄悄地伸出右手慢慢地从腋窝下抽出那把尺余长的砍刀。砍刀因常年的磨砺而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在抽出刀的一刹那,柔美的月光突地聚集在上面,随刀的移动,光在冰冷地翻滚跳跃。    杀气顿时凝聚在了锋利的刀口之上。也许是慑于砍刀逼人的寒光,两只狼迅速地朝后面退了几步,然后前腿趴下,身体弯成一个弓状。我紧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我听母亲说过,那是狼在进攻前的最后一个姿势。 母亲将刀高举在了空中,一旦狼扑将上来,她会像砍柴一样毫不犹豫地横空劈下!那是怎样的时刻啊!双方都在静默中作着战前较量,我仿佛    听见刀砍人狼体的“扑哧”的闷响,仿佛看见手起刀落时一股狼血喷面而来,仿佛一股浓浓的血腥已在我的嗅觉深处弥漫开来。    母亲高举的右手在微微地颤抖着,颤抖的手使得刀不停地摇晃,刺目的寒光一道道飞弹而出。这种正常的自卫姿态居然成了一种对狼的挑衅,一种战斗的召唤。母狼终于长嗥一声,突地腾空而起,身子在空中划了一道长长的弧线向我们直扑而来。在这紧急关头,母亲本能地将我朝后一拨,同时一刀斜砍下去。没想到狡猾的母狼却是虚晃一招,它安全地落在离母亲两米远的地方。刀没能砍中它,它在落地的一瞬快速地朝后退了几米,又作出进攻的姿势。 就在母亲还未来得及重新挥刀的间隙,狼崽像得到了母亲的旨意紧跟着飞腾而出扑向母亲,母亲打了个趔趄,跌坐在地上,狼崽正好压在了母亲的胸上。在狼崽张嘴咬向母亲脖子的一刹,只见母亲伸出左臂,死死地扼住了狼崽的头部。由于狼崽太小,力气不及母亲,它被扼住的头怎么也动弹不得,四只脚不停地在母亲的胸上狂抓乱舞,棉袄内的棉花一会儿便一团团地被抓了出来。母亲一边同狼崽挣扎,一边重新举起了刀。她几乎还来不及向狼崽的脖子上抹去,最可怕的一幕又发生了。 就在母亲同狼崽挣扎的当儿,母狼避开母亲手上砍刀折射出的光芒,换了一个方向朝躲在母亲身后的我扑了过来。我惊恐地大叫一声倒在地上用双手抱住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母狼有力的前爪已按在我的胸上和肩上,狼口喷出的热热的腥味已经钻进了我的领窝。也就在这一刻,母亲忽然悲怆地大吼一声,将砍刀埋进了狼崽后颈的皮肉里,刀割进皮肉的刺痛让狼崽也发出了一声渴望救援的哀嚎。奇迹在这时发生了。    我突然感到母狼喷着腥味的口猛地离开了我的颈窝。它没有对我下口。我慢慢地睁开双眼,看到仍压着我双肩的母狼正侧着头用喷着绿火的眼睛紧盯着母亲和小狼崽。母亲和狼崽也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盯着我和母狼。母亲手中的砍刀仍紧贴着狼崽的后颈,她没有用力割入,砍刀露出的部分,有一条像墨线一样的细细的东西缓缓地流动,那是狼崽的血!母亲用愤怒恐惧而又绝望的眼神直视着母狼,她紧咬着牙,不断地喘着粗气,那种无以表达的神情却似最有力的警告直逼母狼:母狼一旦出口伤害我,母亲就毫不犹豫地割下狼崽的头!动物与人的母性的较量在无助的旷野中又开始久久地持续起来。无论谁先动口或动手,迎来的都将是失子的惨烈代价。相峙足足持续了5分钟。     母狼伸长舌头,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地放开那只抓住我手臂的右爪,继而又将按在我胸上的那只左脚也抽了回去,先前还高耸着的狼毛慢慢地趴了下去,它站在我的面前,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望着母亲。 母亲的刀慢慢地从狼崽脖子上滑了下来,她就着臂力将狼崽使劲往远处一抛,“扑”地一声将它抛到几米外的草丛里。母狼撒腿奔了过去,对着狼崽一边闻一边舔。母亲也急忙转身,将已吓得不能站立的我扶了起来,把我揽人怀中,她仍将砍刀紧握在手,预防狼的再一次攻击。    母狼没有做第二次进攻,它和狼崽伫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们,然后张大嘴巴朝天发出一声长嗥,像一只温顺的家犬带着狼崽很快消失在幽暗的丛林中。母亲将我背在背上,一只手托着我的屁股,一只手提着刀飞快地朝家跑去,刚迈进家门槛,她便腿一软摔倒在地昏了过去,手中的砍刀“哐当”一声摔出好几米远,而她那像男人般打满老茧的大手仍死死地搂着还趴在她背上的我。  

    2007-07-04 00:00:00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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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聋哑爸妈的爱就像那石头上开出的花

          我的爸爸妈妈贫穷而卑微,却以两个小人物的全部能量,把女儿托举到受人羡慕和尊重的高度。面对他们充满深情的眼睛,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比别的孩子做得更优秀!                                 爸妈在聋哑学校同窗十载,结下了深厚情意。爸妈21岁时生下我,两个生活在无声世界里的人,听不见,也说不出,抚养我自然要比正常人付出更多的艰辛。我10个月大时,爸妈每次外出做小本生意,为防止独自在家的我从床上掉下来,都用绷带把我松松地拴在床帮上。有一次,绷带留得长了些,我被吊在床边,两头不着岸,“哇哇”大哭起来。父母回家后,从窗外看到我不在床上,便以为我被坏人抱走了,于是两人“哇哇”哭叫着冲出院门,一路疯跑着,挨家挨户地打听。一个多小时后,爸妈没有找到我,就跑回家取钱准备搭车外出寻找,这时才发现了吊在床边的我。 转悲为喜的两人轮换抱着被憋得脸色发紫的我,爸爸还用一只手使劲揪住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做了个割耳朵的动作,妈妈则弯曲手指揪着自己的喉管——他们是在恨自己有耳朵听不见,有嗓子不能说啊!我看到爸妈这么奇怪又“有趣”的动作,居然“格格”地笑了起来,爸妈也不由得破涕为笑。 一转眼,我背起书包上学了,可一进校门我就受到了一些同学的歧视。他们不叫我的名字,而是叫我“哑巴崽”。我万般委屈地跑回家,揪住妈妈的长发又哭又闹。爸妈也抱住我哭。爸爸在小院里足足转了20圈,而后用笔写下:“女儿别怕,爸爸保证明天起就没人敢欺负你!”那天,爸爸去了校长办公室,一下给校长跪下了,并用笔写道:“校长大哥,你必须答应我,谁也不准欺负我的蕤蕤,否则我就不起来。我女儿是多么的聪明又脆弱,我和她妈妈已经对不起她了呀!”校长的眼圈红了,他当即召开校务扩大会议,要求全校师生爱护和扶助像我这样家庭出身的学生。 1997年我高中毕业,家中因供我读书已欠下3万元债。高考过后,我以640分的好成绩被北京一所著名高校录取。我把录取通知书悄悄藏起来,骗爸爸妈妈说没考上。谁知,我的话一出口,就被爸爸妈妈揭穿了:“你的高考成绩我们早从大红榜上抄下来了。” 为了筹集我上大学的费用和应付天天上门的债主,爸爸妈妈痛下决心,要把我们赖以栖身的两间小房卖掉。买主只肯出39000元,爸爸急了,又是比划又是写,非让对方无论如何再加1000元,因为还清债后必须余出1万元才够我一年的费用。买主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爸妈手拉着手,在小院里转来转去,后来,爸爸把圈里的两头正长膘的大肥猪牵到买主面前。买主还不高兴,他又和妈妈把笼子里的30多只鸡也捆起来摆在买主面前。接下来,爸爸把身上那件半新的T恤也脱了下来,准备“押”上去……这时,妈妈,我,还有买主,都哭了。 我去学校报到那天,爸妈特地为我做了一桌子可口的饭菜,他们则坐在一旁看着我吃。看着30多岁就有了白发的可怜的爸妈,想想今后他们不知栖身何处,我终于忍不住扑在妈妈怀里大哭起来。 大学一年级的寒假,我从学校回家得知爸妈搬到了市郊一座被菜农遗弃的临时房里。为给我积攒以后的学费,爸爸妈妈干起了运送大粪的活儿。他们怕干这样的脏活让我脸上无光,于是舍近求远搬到这里。 爸妈见我知道了他们拉大粪挣钱的事,心里很是不安。晚上,妈妈在数一天挣来的零碎钞票时,不好意思地比划着“说”:“爸妈无能,你不会嫌我们赚来的钞票脏吧?”我抑制不住地哭了,对爸妈打着手语:“爸,妈,女儿永远不会嫌弃你们。”我用爸爸妈妈拉大粪赚来的钱,加上勤工俭学读完了大学,又考上了研究生。爸妈高兴坏了,手牵手跑到附近的街道上,见谁给谁报喜。别人不懂他们的意思,他们就到商店买了几张大红纸,裁成小纸条,写上“我女儿考上研究生了”,然后沿着街道边走边撒。 2004年,我如期拿到硕士学位后,又顺利地考上了博士生。在我进京深造前夕,社区领导特地为我开了一个气氛热烈的欢送会,并让我和爸爸妈妈坐在敞篷轿车上,沿市中心大街游了一圈。 我的爸爸妈妈贫穷而卑微,却以两个小人物的全部能量,把女儿托举到受人羡慕和尊重的高度。面对他们充满深情的眼睛,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比别的孩子做得更优秀!  

    2007-07-04 00:00:00 作者:阿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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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母爱,在血与泪中静静流淌

     想起这些,我情不自禁地想起母亲,是母亲的爱,血与泪的爱把我浇灌地如此坚韧、如此的绚丽!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和母亲在一起,在母亲的温暖怀抱里静静睡去。这是我写到母亲的第一句话。现在想来,母亲在我心中有着比海要深、比山要重的恩情。     母亲21岁嫁给我父亲,本来这个家是充满希望的,日子可以美美满满地过。然而,老天爷似乎妒忌这样美好的生活,非要在这“幸福”上插把刀——一年后我迫不及待地出生了,7个半月,3斤8两,生命垂危……医生说,缴2000元人民币,马上要进行抢救,不然小命不保!     2000元人民币,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简直一个天文数字!父亲去筹钱的时候遭到了奶奶、爷爷、太奶奶的极力反对,说这孩子将来一定会病连着病,会败坏这个家庭的……父亲两手空空回到医院,母亲听了哭道:“孩子是我的根,没有他我也不活了!”父亲泪水滂沱和母亲形成了“统一战线”,又回家强行拿出了几乎所有的积蓄……                             二     一年后,证实了老一辈的预言——我被确诊为“先天性脑瘫”,语言不清,不会走路,生活难自理。     我的与众不同,使母亲在这个家完全失去了地位。尽管如此,母亲说:“孩子他爸,现在的科学很发达,不如你去外边打听打听,或许我们的星儿还是有希望的。再则,要治疗他的病需要很多钱,你去闯闯吧……”   父亲在我两岁时去外边漂了,以后见到他只有在春节的时候。   父亲一走,母亲和我日子更难过了。爷爷奶奶他们看不起我们,常常说母亲是狐狸精、我是瘟神,平时离我们远远的,有好几次一些和尚、道士来张牙舞爪地捉妖,硬是把我与母亲分开背对背绑在一棵大树上,用火烤、烟熏。   “妈妈,妈妈,我怕——”   “星儿,别……别怕,有妈妈在,他们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点点头,妈妈平时对我讲的一些英雄的故事在此时此刻仿佛一个个站了出来。我咬着呀大喊道:“你们来吧,我是岳飞、我是戚继光、我是霍去病、我是董存瑞……”    “天呐,你开开吧,天下之大,难道没有我娘俩的容身之所吗?”母亲哭了,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是第一次哭,我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我分明听见了她的心在滴血。   冬天很冷,但天际忽然传来隆隆的雷声,大雨拌着六七级的大风倾盆而下。    “这狐狸精和瘟神发威了,大家快逃!”不知道谁大嚷了一声,顿时人全不见了。    后来,有位好心的伯伯偷偷地跑来为我们解开了绳子,还塞给了我们100元人民币。                        三      没过多久,母亲背着我踏上了去大上海之路找父亲。真是祸不单行,刚上火车,我们仅有的100元钱被扒手给扒去了。母亲向列车员借了一支笔,写出来很粗的那种,在铁路旁拣了一块木板,不假思索地写上:“我们娘俩从贵州初到上海,路费被人扒去,现在让各位好心人借些钱,找到孩子他爸蒋健富后即还”。让我举着继续上路。    城市里真够繁华,到处都见高楼林立,小汽车来来往往,人群更是川流不息。母亲边走边停下脚步问:“你知道蒋健富在哪里打工吗?他瘦瘦高高的,嘴角旁还有一颗黑痣,30岁的模样……”有些人或说不知道或摆摆手,但有几个理也没理我们,还当面来上一句,“疯子,别妨碍我!”母亲什么也没说,挺直了胸膛继续向其他人一遍又一遍的询问。   “妈妈,我肚子饿了,你看太阳都过头顶了。”    母亲捏捏口袋,似没听见又迈开了步伐。   “妈妈,我饿嘛!”   “星儿乖,把木牌举高点儿,我们向这些路过的叔叔、阿姨、伯伯、婶婶借到了钱就去吃饭……”   走了一段路,还没借到钱。我的肚子在不停“咕咕噜噜”叫着。   “各位好心的叔叔、阿姨、伯伯、婶婶,我们找不到爸爸,又没钱,小星儿肚子饿了,想吃饭。”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母亲很诧异到停下脚步,很久,没说什么继续走着。   我得到了母亲的默许,一遍遍重复着:“各位好心的叔叔、阿姨、伯伯、婶婶,我们找不到爸爸,又没钱,小星儿肚子饿了,想吃饭。”目光开始在我们身上停留,纷纷解囊的人多了。    “小星儿给——,快和妈妈去吃饭吧。”     “小星儿的声音怎么了,他是不是有病?”    “星儿是脑瘫,谢谢你的钱,请留下联系地址……”     “不了,这点钱算不了什么,找星儿爸爸要紧。”      话匣子一旦打开,许多叔叔、阿姨、伯伯、婶婶们都围着我们问长问短,这个10元、那个50元、这个100元的……     母亲的声音渐渐哽咽了,泪水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那一夜,我们在一家小旅馆里住下,睡在妈妈的怀里没有了恐惧、没有了不安,甜甜地笑着。     第二天,我们依然这样踏上了寻找父亲之路。母亲把木牌的内容改了:“我们娘俩从贵州初到上海,找寻到孩子他爸蒋健富,他瘦瘦高高的,嘴角旁还有一颗黑痣,30岁的模样……有哪位好心人见过他在哪里打工吗?”     母亲边写边念着,看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她说:“我们有些钱了,已经够了,现在找你爸爸还需要许多叔叔、阿姨、伯伯、婶婶的帮忙。”      中午在一家小摊上吃面,老板看了牌子,听了我们的诉说,道:“这样找无疑是大海捞针,不如你们到虹桥路的广播电台去吧。把你们的遭遇说说,他们会帮忙的。这个收音机给你,打开着它或许有结果……”     母亲背着我打听着虹桥路到了广播大厦,电台的人听了我和母亲的讲述很是感动,当夜在领导和工作人员的努力下就为我们推出了一档“落难母子上海行”的节目,并在所有电台的各档新闻中穿插了“寻找父亲”的消息。      我们被电台的领导留住了,几天下来,父亲没找到,倒收到了许许多多好心人的看望。让我和母亲特别惊喜的是,东方医院的院长听了我的遭遇来了,他说能通过手术让我自己走路。母亲笑了,笑着哭了:“院长,我没钱,医药费我能分20年或10年付,行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落泪了。     “胡梅娟女士,孩子的病要紧,我们打算为他免费治疗。”      母亲拉着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们的家从广播大厦搬到了东方医院。      母亲的笑容多了,每天晚上睡在她的怀里总迷迷糊糊听见“健富,你在哪里?你知道吗,咱们的星儿就要能走,能跑,会飞了……健富,你在哪里?”     有一天,母亲背着我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老远看见院长他们及一些记者朝这边匆匆赶来。     “胡梅娟女士,你看这是谁?”     我瞪大了眼睛眨巴眨巴地瞧着这位黑黝黝的,瘦瘦高高的,嘴角旁还有一颗黑痣的男人站在面前。    “健富——”母亲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梅娟,对不起,我……”     “星儿,快叫爸爸,他就是你日思夜想的爸爸呀。”那个男人还没开口说什么,母亲干练地把我举到了他的面前。     “爸——爸——”我很机械地动了动嘴唇吐出了那两个字。在我幼小的记忆里,父亲是个模糊得再不能模糊的概念。                               四    父亲回到身边的日子,母亲的脸上重现了我不常见的幸福。我的手术也在各方人士的关心下顺利进行,半年后如母亲在梦中预言,我果真能走会跑了。  1995年,我10岁,在上海直接上了小学。我年年受表扬,母亲和父亲都很高兴。   三年级的时候要学英语,可我平时讲话都不流利、不清楚,有时还会结巴。  母亲很是焦急,常常一个人拿着我的课本在深夜跟着录音机学英语……  寒假里的一天,她忽然问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说起English来,比其他同学都流利。How are you today?I a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  我非常惊讶地望着母亲,要知道,母亲是大字不识几个的,连小学两年级都没读完……但现在她不但非常流利,字音到位,而且学会了以不同的语气对话。  她却神秘地微笑着。  “妈妈,妈妈,快告诉我是什么好方法,我也要——”  “那星儿大声告诉妈妈,星儿怕不怕苦?星儿愿不愿意吃苦?”母亲蹲下身子问。   “星儿不怕苦。星儿愿意吃很大很大的苦!”我用尽全身力气回答着。   母亲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小石头,一颗是圆滑的,没有菱角的,一颗是有菱角且粗糙的。  “这颗是妈妈放在舌头底下读英语磨圆的,你把那颗照妈妈那样压在舌头底下念英语,等它没有菱角、滑的时候,你的English就会脱口而出。你的结巴习惯也会好的。”    我看着手掌里这两颗截然不同的石头,望了望母亲毫不犹豫地将毛的那一颗放入了舌头底下“How ——are you—— today?”开始说起来,但感觉怪怪的,舌头火辣辣地疼。    “星儿,坚持就是胜利。妈妈能做到,相信你也一定能做到。加油啊!”                       五    这些经历过去已经10多年,但如今的我在上海外国语大学和那些同学一起出出进进、与老外教授们侃侃而谈。我不说,谁能知道我曾经是一位不能走路的脑瘫患儿,而且语言浑浊……   想起这些,我情不自禁地想起母亲,是母亲的爱,血与泪的爱把我浇灌地如此坚韧、如此的绚丽!  

    2007-07-04 00:00:00 作者:寻找一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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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种爱再不会重来

            我的家在河北农村,我的父辈都出生在解放前,所受的艰辛,我们这一代是无法理解感受的。我的出生给家庭带来了欢乐,因为是男孩。那是1973年中秋。那时父亲在北京工作,母亲和三个姐姐在老家,因为家中没有男劳力,地里的活全在母亲的肩上,何况还有比较厉害的爷爷。记忆中父亲在过节的时候背着面和大米从离家15里地的火车站走回来,还有糖。母亲辛苦的忙做,没有闲时,就是三伏天的中午,吃过饭,急忙去地里砍草,因为家中有一头牛,回到家时,衣服脱下来一拧,水哗哗的。不知道那时的收做农活母亲是怎么完成的。我一天天长大,村里的人都说我懂事,因为我知道母亲的辛苦。我在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课间休息,大家在校门前玩(农村的学校没有院墙的〕,我突然看到母亲背着比她大出几倍的高粱结回家,但是她的腿一瘸一拐,衣服上有好多的叶子,头发有一绺散在额头,我呆呆的看着,泪水在眼眶中,死死的咬者嘴唇。那一刻我没有哭,那一刻我记忆犹新。自此我每天放学都背起和我一样高的筐,去割草,去掰树叶。我做了一个小扁担,去离家2里远的井里挑水,回家后肩膀红肿的难以忍受,大姐哭了,说我不好。姐姐们都很心疼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不敢脱衣服,那一天我长大了。因为当时的环境不好,收成自然也不好,父亲每次带回的米面,只有掺着吃,母亲每次都把她的那一份,省给我吃,只有过节才一家人都吃白面,更不用说炒菜了。记得有一年的夏天,母亲和二姐很晚了都没有回家,我们在煤油灯下,等着。第二天,天很黑,雨下的大的吓人,母亲和二姐还没有回来。我和姐姐开始着急,大姐出去打听去了,我和三姐在大门口等,远远的望着那泥泞的路,期盼着母亲和姐姐的出现……朦朦的雨中,我看到了母亲在拉着一辆车,大姐在后面使劲的推,车用塑料布盖着,母亲和大姐浑身都湿透了。一家人急乱的把二姐抬回屋里,这才知道二姐去掰树叶,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母亲拉着姐姐去了医院。晚上睡觉时,我看到母亲在偷偷的哭,整理着钱,有一角的,壹圆的。我没有敢出声,那一夜外面很闷热,没有一丝的风。生活是快乐的,母亲也随着我们的长大也快乐着。有一天,我感到肚子疼,母亲急忙带我去乡里的医院检查,第二天,借了一辆自行车,说带我去市里。从医院出来,母亲告诉我,没事,吃点药就好。已经是中午了,不懂事的我看到有卖包子的,非要吃,母亲买了几个给我吃,我香香的吃着,母亲没有吃,只是在看着我,我拿着一个包子给母亲吃,她只是咬了一小口,说,不饿。我没有再吃,说饱了。至今,每次吃包子,我都会想起这件事,每一次我都慢慢的品尝,因为里面有那伟大的母爱。那一年我上小学4年级。那年的秋天,我离开了生我养我的故乡,离开了我那慈爱的母亲,来北京上学。那天走的很早,母亲一直没有说话,到了车站,要上车时,我再也忍不住,哇哇的哭了,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母亲说,好好学习,不要想她。车已经开了,我回头看见母亲还在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我,就那么一直看着,车渐渐远去,。后来姐姐说,母亲一直站在那,好久没有走。在京的学习还比较顺利,但父亲说我瘦了,因为每一天我都吃不了很多东西。我每一周都要写信给母亲,什么都说。这是我感觉到,什么是思念,这时我种下了一棵思念的树,而且在不停得长,每一天我都用心血去浇灌,用爱去培养。终于到了假期,父亲没有时间送我回家,我坚持自己回去,那时京九铁路没有,只能到石家庄去换车,我说完全可以,让父亲放心。那天我吃了很多的东西,父亲也很高兴。终于到家了。终于见到母亲了。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黑,母亲和两个姐姐没有吃饭,一直在等我和姐姐,我刚进门,母亲就急急的出来了,紧紧的抱着我,那天,我看到母亲哭了。我给母亲和姐姐们讲着北京的繁华,母亲就那么一直看着我,直到我睡觉。第二天,母亲还在埋怨父亲应该送我回来。我看到母亲很精神的出来进去的忙。幸福的时光总是很快,马上就要开学了,父亲说,他要出国一段时间,要母亲和我们一起走,姐姐们都说,她们大了,可以自己照顾,一致同意母亲和我们走,就这样母亲一直陪我读完了初中。那一段时间是我最高兴的,是我生命中的,最光辉的。我是最幸福的。随后的生活也好起来了。初三毕业了,母亲却要回家,她放心不下姐姐,放心不下那个家。我也决定回家念高中,因为我知道母亲离不开我。学校离家很远,有五六拾里地,每月回家一次。每次到了月底,母亲总是找理由到村头去接我,做很多好吃的给我。母亲说我长大了,她第一次说,她很高兴。随后的几年,姐姐们相继出嫁,我要到天津上大学了,父亲要求母亲来北京,母亲说她离不开这个家,姐姐也想把母亲接过去,但母亲坚持不去。就这样,母亲开始了独自在家的生活,为了锻炼身体,母亲坚持留了一亩地,因为她知道,我爱吃她做得饭。天津离家不是很远,我一直还是每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家,母亲还是在村头等我,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快要毕业那年,有一个机会,去澳大利亚工作学习,母亲说,慈母多败儿,同意我去。签证快要下来了,母亲和父亲,在为我收拾东西,这是我看到父亲和母亲都默默无语,这时我才发现,我的父亲母亲都已经不再年轻。第二天,我说,我不去了。其实这正是他们,想听到的。父亲开心的笑了,母亲说去做饭。那一天,我在心底种下的那棵树,又在疯长。我可以感觉到,这棵树,很高很大,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毕业后,我回到了老家,我要补偿什么。工作一年后,在母亲的坚持下,我来到了北京。后来有了工作,后来有了妻子。母亲却一直不肯过来,因为没有大的房子,怕拖累我。直到儿子快要降临,我买了一套房子。为了孙子,母亲终于决定来北京。儿子出生了,母亲天天高兴的看孙子,每一天总是高兴的。我又开始享受生活。儿子比较调皮,长牙时总是要咬母亲的手和脸,但母亲只是说不疼,没事。我和妻子开始带母亲出去玩,但是,她总是说,北京什么都那么贵,总是不愿意。在我的儿子一岁那年,母亲总是背疼,我们带母亲去了医院,医生说是,肺癌,晚期。这时,我感到我种的那棵树,在抖,脑中一片空白,我心底的那棵树,在经历着暴风雨,摇晃着,牵动着我的心,撕裂般的疼。姐姐借口来看儿子,母亲说,一辈子没有进过医院,没有事情的。医生给母亲做了脑部肿瘤的切除手术,一家人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一上午。我感到这是我的心,已经被切走了一部份。随后的日子,天总是灰沉的。为了隐瞒。只好把药瓶子上的标签接走,告诉母亲,为了省钱,那是简装药。直到今天,我总是感觉,母亲其实是知道什么的,只是大家没有捅破这一层纸。没有人时,母亲对我说,她很知足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要回老家。风越来越大,仿佛要要连根拔起我那心底的树,肆虐的抽打着这棵摇摆的树,树上已经果实累累,我无助的,守着它,树的根基已经裂开,那是我的心,在被撕裂。我已经没有了泪水,眼睛干干的疼。风越来越大,树,快要倒了……母亲又要回老家了,临出家门时,目光呆呆的看着她心疼的孙子,她心爱的家。那一天是正月,十六。晚上9点,我们回到了老家,把母亲抬到了床上,母亲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看着姐姐,看着这熟悉的家,目光,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满足。一声霹雳,我培养30年的,那棵树,倒了,消失了,我心中的世界,一片阴暗,我被掏空了一切,我的身,我的心,冷的发抖,我赖以生存的树啊,带走了30年的,甚至一辈子的果实,就那么,没有了。我痛啊,我没有什么言语,只是那么抱着母亲,那么抱着……随后的几天,我明白了什么是空白,什么是悲伤……我开始全新的热爱生活,感受生活中的喜悦,痛苦。因为世间,有一种爱,是再也不会重来!庆幸的是我已经有过了    本站声明:本站转摘本文,为的是好文共赏、传播美好,为的是发展和繁荣广东校园文学事业,并不表示赞同文中的观点。如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作者或原载单位来函与广东校园文学网gdfuwu@163.com或gdfuwu@sina.com联系,我们将在接到投诉后第一时间删除本文!最后,感谢作者创作这篇优秀的文章,感谢原载单位发表这篇优秀的文章。

    2007-06-17 15:57:52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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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个母亲一生撒的8个谎言

     1、儿时,小男孩家很穷,吃饭时,饭常常不够吃,母亲就把自己碗里的饭分给孩子吃。母亲说,孩子们,快吃吧,我不饿!——母亲撒的第一个谎        2、男孩长身体的时候,勤劳的母亲常用周日休息时间去县郊农村河沟里捞些鱼来给孩子们补钙。鱼很好吃,鱼汤也很鲜。孩子们吃鱼的时候,母亲就在一旁啃鱼骨头,用舌头舔鱼骨头上的肉渍。男孩心疼,就把自己碗里的鱼夹到母亲碗里,请母亲吃鱼。母亲不吃,母亲又用筷子把鱼夹回男孩的碗里。母亲说,孩子,快吃吧,我不爱吃鱼!——母亲撒的第二个谎        3、上初中了,为了缴够男孩和哥姐的学费,当缝纫工的母亲就去居委会领些火柴盒拿回家来,晚上糊了挣点分分钱补点家用。有个冬天,男孩半夜醒来,看到母亲还躬着身子在油灯下糊火柴盒。男孩说,母亲,睡了吧,明早您还要上班呢。母亲笑笑,说,孩子,快睡吧,我不困!——母亲撒的第三个谎        4、高考那年,母亲请了假天天站在考点门口为参加高考的男孩助阵。时逢盛夏,烈日当头,固执的母亲在烈日下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母亲迎上去递过一杯用罐头瓶泡好的浓茶叮嘱孩子喝了,茶亦浓,情更浓。望着母亲干裂的嘴唇和满头的汗珠,男孩将手中的罐头瓶反递过去请母亲喝。母亲说,孩子,快喝吧,我不渴!——母亲撒的四个谎        5、父亲病逝之后,母亲又当爹又当娘,靠着自己在缝纫社里那点微薄收入含辛茹苦拉扯着几个孩子,供他们念书,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胡同路口电线杆下修表的李叔叔知道后,大事小事就找岔过来打个帮手,搬搬煤,挑挑水,送些钱粮来帮补男孩的家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左邻右舍对此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都劝母亲再嫁,何必苦了自己。然而母亲多年来却守身如玉,始终不嫁,别人再劝,母亲也断然不听,母亲说,我不爱!——撒的五个谎        6、男孩和她的哥姐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下了岗的母亲就在附近农贸市场摆了个小摊维持生活。身在外地工作的孩子们知道后就常常寄钱回来补贴母亲,母亲坚决不要,并将钱退了回去。母亲说,我有钱!——撒的六个谎        7、男孩留校任教两年,后又考取了美国一所名牌大学的博士生,毕业后留在美国一家科研机构工作,待遇相当丰厚,条件好了,身在异国的男孩想把母亲接来享享清福却被老人回绝了。母亲说,我不习惯!——撒的七个谎        8、晚年,母亲患了重病,住进了医院,远在大西洋彼岸的男孩乘飞机赶回来时,术后的母亲已是奄奄一息了。母亲老了,望着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母亲,男孩悲痛欲绝,潸然泪下。母亲却说,孩子,别哭,我不疼。——撒的最后一个谎     本站声明:本站转摘本文,为的是好文共赏、传播美好,为的是发展和繁荣广东校园文学事业,并不表示赞同文中的观点。如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作者或原载单位来函与广东校园文学网gdfuwu@163.com或gdfuwu@sina.com联系,我们将在接到投诉后第一时间删除本文!最后,感谢作者创作这篇优秀的文章,感谢原载单位发表这篇优秀的文章。

    2007-06-17 15:52:17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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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兄弟姐妹

     我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山村,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我有一个小我三岁的弟弟.有一次我为了买女孩子们都有的花手绢,偷偷拿了父亲抽屉里5毛钱.父亲当天就发现钱少了,就让我们跪在墙边,拿着一根竹竿,让我们承认到底是谁偷的.我被当时的情景吓傻了,低着头不敢说话.父亲见我们都不承认,说那两个一起挨打.说完就扬起手里的竹竿,忽然弟弟抓住父亲的手大声说,爸,是我偷的,不是姐干的,你打我吧!父亲手里的竹竿无情地落在弟弟的背上,肩上,父亲气得喘不过气来,打完了坐在炕上骂道:"你现在就知道偷家里的,将来长大了还了得?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  当天晚上,我和母亲搂着满身是伤痕的弟弟,弟弟一滴眼泪都没掉.半夜里,我突然号啕大哭,弟弟用小手捂住我的嘴说,姐,你别哭,反正我也挨完打了.    我一直在恨自己当时没有勇气承认,事过多年,弟弟为了我挡竹竿的样子我仍然记忆犹新.那一年,弟弟8岁,我11岁.        弟弟中学毕业那年,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同时我也接到了省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天晚上,父亲蹲在院子里一袋一袋地抽着旱烟,嘴里还叨咕着,俩娃都这么争气,真争气.母亲偷偷地抹着眼泪说争气有啥用啊,拿啥供啊?弟弟走到父亲面前说,爸,我不想念了,反正也念够了.父亲一巴掌打在弟弟的脸上,说,你咋就这么没出息?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们姐俩供出来.说完转身出去挨家借钱.我抚摸着弟弟红肿的脸说,你得念下去,男娃不念书就一辈子走不出这穷山沟了.弟弟看着我,点点头.当时我已经决定放弃上学的机会了.    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弟弟就偷偷带着几件破衣服和几个干巴馒头走了,在我枕边留下一个纸条:姐,你别愁了,考上大学不容易,我出去打工供你.弟.    我握着那张字条,趴在炕上,失声痛哭.那一年,弟弟17岁,我20岁.        我用父亲满村子借的钱和弟弟在工地里搬水泥挣的钱终于读到了大三.一天我正在寝室里看书,同学跑进来喊我,梅子,有个老乡在找你.怎么会有老乡找我呢?我走出去,远远地看见弟弟,穿着满身是水泥和沙子的工作服等我.我说,你咋和我同学说你是我老乡啊?    他笑着说,你看我穿的这样,说是你弟,你同学还不笑话你?    我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我给弟弟拍打身上的尘土,哽咽着说你本来就是我弟,这辈子不管穿成啥样,我都不怕别人笑话.    他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蝴蝶发夹,在我头上比量着,说我看城里的姑娘都戴这个,就给你也买一个.我再也没有忍住,在大街上就抱着弟弟哭起来.那一年,弟弟20岁,我23岁.        我第一次领男朋友回家,看到家里掉了多少年的玻璃安上了,屋子里也收拾得一尘不染.男朋友走了以后我向母亲撒娇,我说妈,咋把家收拾得这么干净啊?母亲老了,笑起来脸上像一朵菊花,说这是你弟提早回来收拾的,你看他手上的口子没?是安玻璃时划的.    我进弟弟的小屋里,看到弟弟日渐消瘦的脸,心里很难过.他还是笑着说,你第一次带朋友回家,还是城里的大学生,不能让人家笑话咱家.    我给他的伤口上药,问他,疼不?    他说,不疼.我在工地上,石头把脚砸得肿得穿不了鞋,还干活儿呢……说到一半就把嘴闭上不说了.    我把脸转过去,哭了出来.那一年,弟弟23岁,我26岁.        我结婚以后,住在城里,几次和丈夫要把父母接来一起住,他们都不肯,说离开那村子就不知道干啥了.弟弟也不同意,说姐,你就全心照顾姐夫的爸妈吧,咱爸妈有我呢.    丈夫升上厂里的厂长,我和他商量把弟弟调上来管理修理部,没想到弟弟不肯,执意做了一个修理工.    一次弟弟登梯子修理电线,让电击了住进医院.我和丈夫去看他.我抚着他打着石膏的腿埋怨他,早让你当干部你不干,现在,摔成这样,要是不当工人能让你去干那活儿吗?    他一脸严肃地说,你咋不为我姐夫着想着想呢?他刚上来,我又没文化,直接就当官,给他造成啥影响啊?    丈夫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也哭着说,弟啊,你没文化都是姐给你耽误了.他拉过我的手说,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啥?    那一年,弟弟26岁,我29岁.        弟弟30岁那年,才和一个本分的农村姑娘结了婚.在婚礼上,主持人问他,你最敬爱的人是谁,他想都没想就回答,我姐.    弟弟讲起了一个我都记不得的故事: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在邻村,每天我和我姐都得走上一个小时才到家.有一天,我的手套丢了一只,我姐就把她的给我一只,她自己就戴一只手套走了那么远的路.回家以后,我姐的那只手冻得都拿不起筷子了.从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这辈子一定要对我姐好.    台下一片掌声,宾客们都把目光转向我.    我说,我这一辈子最感谢的人是我弟.在我最应该高兴的时刻,我却止不住泪流满面   本站声明:本站转摘本文,为的是好文共赏、传播美好,为的是发展和繁荣广东校园文学事业,并不表示赞同文中的观点。如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作者或原载单位来函与广东校园文学网gdfuwu@163.com或gdfuwu@sina.com联系,我们将在接到投诉后第一时间删除本文!最后,感谢作者创作这篇优秀的文章,感谢原载单位发表这篇优秀的文章。 

    2007-06-17 15:47:34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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