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江,我家门前的一条河,秀美纯清,源自昌门,绵亘逶迤五百余里,流经浮梁、故县,入鄱湖,汇长江。她虽然没有长江“大江东去浪淘尽”的磅礴气势,也不及黄河“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波澜壮阔,但她是楚楚动人的小家碧玉,温和柔顺,虽然有时也撒娇发嗔。静时,水平如镜,或是涟漪轻舒;闹时,白浪滔天,或是浊流横滾;晴时,云蒸霞蔚;雨时,珠落玉盘。借用苏翁“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来比昌江也不为过。在我的记忆中,她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是美不胜收,一天到晚充满朝气和欢乐。 我家住在昌江北岸,坐北朝南,尽享风光。早晨,我掀开大门,站在阳台极目远眺,远处的郭璞峰云雾缭绕,南边的望夫台山上的两棵树清晰可见,江心的夹洲、中洲雄踞东西两头遥相呼应。在一片鸡鸣鸟叫的欢快声中,一轮红日 袅袅升起,江面上散发出耀眼的粼粼波光。两边河沿整齐的排满了捣捶杵搓衣的妇女。来往两岸的人力渡船穿梭似的忙开了,南来北往的过客你下我上来去匆匆。来自枫林、栎胡、廖家堑、牌楼里、新屋下的柴农们手车推着、扁担挑着各种各样的薪柴,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候上船过河,他们的柴貨在河对岸可以卖出好价钱,卖了柴的他们又推着空车、扛着勾索扁担回到北岸来采购各自所需的生产、生活资料。泊在西頭的漁船也依次出动,捕魚能匠鸬鹚威武地站立船舷两边,它們要到较远的水域河段去作业。八點钟左右,每天一班的由鄱阳县城发往景德鎮或是凰崗的班船汽划子也鸣笛靠上趸船了,旅客们爭先恐后地上上下下。停靠在岸边过夜的大小货船也先后启锚,有人撑篙、有人拉纤、有人划桨,更多的航程远的船只,架好了船舵扯起了风蓬,加入到东来西去相互追奔的船流中去,江面上白帆点点百舸争流,有的溯江而上,有的顺流而下,留下的是一片哗哗的水浪声和大大小小的水泡。 在那水运是物流主要通道的年月,昌江承担着繁重的运输任务。景德镇的瓷器、浮梁茶叶、甚至安徽祁门的山货,都是由昌江经我家门前走向全国各地。昌江一年四季畅通无阻,一天到晚船只川流不息。五十年代初有了拖轮带船,经常有拖轮拖着一大溜——多则十几条少也有四、六条大货船扬长而过。当拖轮后面没有拖带货船时,速度非常快,疾驰过后一阵急浪湧向两岸,将那些正在行驶中的小划子船颠簸得前俯后仰,而停靠在岸边的小划子船则被急浪冲得左右翻滚,船内的器具滚得满仓零乱,这时我们这些岸边的孩子总会幸灾乐祸地拍手笑着、叫着。还有不少的庞然大物——成排成排的木排、竹排缓缓而过,或是拖轮拖着,拖轮也被累得喘着粗气;或是纤夫纤着,纤夫们光着上身赤着脚,喉咙里有节奏地发出时而低沉时而高吭的咏叹声。当然,江面上更多的是各式各样的帆船,张开了一片片白帆,有走顺风的像离弦的箭一样一帆风顺而去;有走戗风的像穿花灯一样从南窜到北,又从北窜到南,走着S型航线,你穿过来我穿过去,有时候船舷倾斜得紧贴着水面就象要翻得紧一样,让岸上看的人心都吊到了喉咙口。而坐在船尾的艄公却悠闲自在,一手扶舵,一手握着帆绳时紧时松,平衡着风帆保持着船身的稳定。“呦----呵呵”艄公的一声吆喝,船呼啸而过。最好看的是那片片白帆,左右两边翻来摇去,前前后后穿来错去,就象一簇簇白色的蝴蝶在追逐嬉戏,又像是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正表演着的大型舞蹈。到半下昼时分,自景德镇或凰岗下来的汽划子又在此停靠,上下的旅客们又是一番争先恐后。邻近的人力渡船在江面上悠哉游哉,一支笨重的大橹搁在船屁股上缓慢地来回摆动着,三只渡船轮流来往,没有早晨那样繁忙拥挤。岸边,一溜临江而立的垂柳,轻拂水面,树上知了此起彼落无休止的叫着;树下垂钓的老人专注渔浮静候佳机;做女红的姑娘媳妇三三两两嘻笑言情,柳絮飞落在头上也由之任之。下游稍远处的烟波山,传来一阵阵多种机器交替的轰鸣声,那是县第四制米厂,还有公社综合加工厂、榨油厂工人们在加工大米、制作糕点、榨油,一片忙碌的繁荣景象。还有那密集的“咚咚咚”的敲击声,那是烟波山造船厂的工人们在作业,有时新造好的船下水,几十个人用绳子往河里拉,由一个人领头,领头人扯起嗓子半是叫喊半是唱着号子,他唱一句众人跟着和一句,再一齐用力扯一下,新船就向前移动一点,往往一只新船下水要叫大半天,叫得大半个古北街都听得见,不过那个叫喊的号子还是蛮好听的。再往上游看,一叶扁舟由滩上飞也似地划来,那是滩上人打渔的布网船,到了一定的位置,两人划船的速度更快了,另外几个人则快速地把网抛到河里,把河面围了个两百多平方米的半圆,再由十几个人分拉网的两头,慢慢地把网拉上岸,半圆的水面越来越小,这是不时地有鱼儿跃出水面,最后网被全部拉起,只见乌黑的网内银白色的小鱼活蹦乱跳,渔人把这些鱼收拾好,又去捕第二网了。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满江面,昌江“半江瑟瑟半江红”。远征的鸬鹚船队凯旋了,临近家门时,它们还要做一次表演,只见成群的鸬鹚在水里钻来钻去,此起彼伏,鸬鹚人在船上双手划桨,嘴里发出“呵呵呵呵”的吆喝声,一边又用脚敲打仓盖板发出“吭隆吭隆”的响声,以此为他的作战部队助威。有战果的鸬鹚刁着俘获物,摇头摆尾左顾右盼地看着周围的战友,神气十足的游到主人船边,主人用网袋子迅速地将它捞起,收获了它的战利品,随即拿过两条小鱼塞进它的嘴里作为奖励,又使劲远远地把它扔进了水里。它们且战且退,慢慢游近了自己家门口,才结束了战斗,于是一只只鸬鹚陆续跳上自己的船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养精蓄锐待来日再战。过往的大小货船也都收起了风帆,靠岸下锚,准备过夜,于是河岸边一艘挨一艘靠满了形态各异的船,有弧艄子、罗趸子、倒艄子,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堂的船,站在岸上,一眼望去帆樯林立。船主们来自都昌、余干、九江、星子,还有江苏的、湖北的、安徽的。河两岸的人家瓦屋顶上,炊烟袅袅升起,船妇们也在船尾生火做饭,男人在船头操着南腔北调相互交谈,孩子们丝毫没有陌生感,在船头结伴追逐嘻闹。夜幕降临,明月当空,银辉撒在黝黑的江面上,万籁俱寂,只有月影、柳影在水中轻轻闪动。天上闪烁的星星与河中船上点点灯光交辉相映,又是一番景像。然而,这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俱往矣!美丽的昌江,我可爱的母亲河! 作于2012年秋
老家的街虽然不大,就像一个瘦小的老人,看起来不起眼却也有着值得令人炫耀的历史,尤其令人津津乐道的是很早很早以前,这里曾经做过县城,虽然是两千多年的事,虽然已经不是两千多年前县城的面貌,但怎么说也抹不掉那一段历史。虽然没有城市里的街道那样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甚至有点寒酸,但毕竟也算是这一带方圆几十里地方的政治、文化、教育、经济中心,商铺林立,人流如潮,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所以古县渡昌江以北的村落,历史以来都是把这里叫“街上”。不论是北边的南庄、邓家畈,或是宁家、胡家山下,还是西边的华山里、石子上,或是东边的熊家、郑家,更远一些的山里人,都把到这里来说成是“上街”——“我上街去买东西”、“今天我上街去办事”、“你去哪里?”“我到街上去”。就是昌江以南的枞树下、德八里、钟家岸或是更远的高源,也都把这里称之为“河北街上”,这里说的“街上”就是今天的古北街。 古北街地处昌江中段,坐北朝南,临江倚岸,是天然的中心地点,昌江里的夹洲和中洲(现名为昌洲)分立在东西两头;鏾鸡湾和浦汀港两条昌江小支流分别围在古北街三五里远的东西两侧蜿蜒向北;东边的葵花岭、西边的烟波山分立在古北街的东西两头。环山衔水、交通便利的古北街,在水运为主要交通的历史时期,是景德镇到鄱阳、南昌的必经之地,这里民风淳朴,物阜民丰,景色宜人,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东来西去、上镇(景德镇)下府(鄱阳镇俗称饶州府)穿梭般的船只都乐意在这里停留、过夜,补充给养,不尽的商机给小小的古北街带来了勃勃生机的繁荣。古北好歹也有大小两条街,小的一条是横街,大的一条是直街。横街从昌江边起向北到关门口,直街从东向西到武阳桥,与昌江并行,与横街成丁字形。我想早时候的建筑确实很有条理,当时的地方政府办事人员还是有点作为的,就连这样的小村镇建设都有着统一的规划。两条街虽然不长不宽不够规模,但也都铺设了长条麻石,麻石铺成的街两边是鳞次栉比、高低错落的房屋商铺。并且每隔一段距离都开辟了一条衖巷,四条衖巷也都铺了麻石。每一条衖巷都有一条下水暗沟,南北的暗沟从地下穿过街道相接,天下雨时,积水从暗沟排出流入昌江,所以街道、衖巷始终很干净。那个时候,即使是从暗沟出来的水也不是很脏的,孩童时期的我和小伙伴们曾经赤着双脚冒着细雨在河边的流水沟上“筑坝建闸”玩,当然,现在的孩子们是再也不会玩这种原始的游戏喽。 商铺比较集中在直街,分布比较匀,基本上是徽派建筑,青瓦白墙,高墙封闭,马头翘角。每家门店宽度都不会相差很大,有规模较大一点的商家也只允许增加长度,如安徽祁门籍的周老板和舒老板,他们商铺从街边延伸到河边,前店堂后作坊。临街的店首用长条红石装饰门面,门头上雕刻着各家的字号:周家的是“恒裕”,舒家的是“怡心”,两家都是做糕点,前面是店面,后面一大片是烘房作坊、磨坊,而且还养着拉磨的牛,前后有两眼天井。还有几家规模比较大的商店,如:河对岸那边过来的裴老四的“裴同丰”、河对岸元梓巷李家过来的李国圆老板的“道生”、鄱阳杨祖清老板的“兴隆”、抚州来的“细佬张”的“祥瑞”、本乡人的“朱广源”、“恒丰”、“吴三美”这几家开的布匹、百货商店,细佬张在船嘴上那边还有一大油榨。本土的胡富生、胡水生开的是南北杂货、生鲜水果店,胡富生家兼开屠宰,胡水生家兼磨豆腐,都是前店后作坊,他们两家还有田地面积,是又经商又务农,所以他们的店舍还要大一些。南昌来的闵余海兄弟们经营的小百货、杂货门店也比较大。下街有一家银匠店,老板是陈梓和的“陈记银号”,也兼着磨豆腐,其兄陈清和和横街上一家王姓人家各开着一家旅店(那个时候叫歇店),在各自的门首飘着一面小旗为记。还有前店后坊的“李正发烟莊”、“章金发烟店”都有各自很大的刨烟加工坊,而“刘记染布店”的院落又要大一些,染布店的店堂后面是大染房,里面有几口大水缸、大锅,还有大元宝形状的碾布石,再后面就是撑满了晒布竹篙的院子。四家中医药店分别是黄记“同心”、汪氏“仁和”、“范太和”和程振扬的“永生堂”。还有两家皮匠店,老板都是丰城人,横街上一家有吊脚楼的门店是黄老板的“义洪顺”,下街的是刘老板,既是老板又是师傅,前店后厂,主要是加工销售牛皮雨靴。那时候橡胶雨鞋没有普及,解放初也只有极少数拿工资的人才穿橡胶雨鞋。而更多的人都是从皮匠店买他们加工的牛皮靴,这种靴子从鞋底到鞋筒全都是用牛皮做成后用桐油抹透晒干,鞋筒有一尺来高,鞋底钉有专门的鞋钉,防水、防滑,耐磨、经穿,比橡胶雨鞋经济,老表们很实用,上世纪七十年代前在农村是很普遍的,到后来橡胶雨鞋在农村普及了,这种牛皮靴子就退出历史舞台了。此外还有不少比较小一点的无字号的店铺和摊贩。我父亲带着四叔五叔也曾经租铺面开了一家号“三益”的屠宰店,不过,时间不长就关了。 解放后,古北街成了新政权古县渡区(当时叫第四区)政府和古北乡政府所在地,区、乡政府办公室放在下街河边的两幢有天井的大房子里,原是“吴三美”和“裴同丰”的两家百货店。接着的合作化运动、三大改造,有了国营合作社,就是后来的供销合作社,那些小资本的私人商店、作坊有的被国家收购了,有的进入了股份的公私合营,合并另组成了几个合作商店,“恒裕”成了生产资料门市部,“怡心”驻进了中国人民银行古县渡营业所,“道生”是国营商店的门市部,“朱广源”做了供销合作社。只有一家解放初期几个人合伙开的饮食店,中间随着经营性质的改变,门店的牌子也由最早的“和平饭馆”先后改为“古北饮食业”、“古北饮食店”,经营油条、包子、面条、清汤,还有炒菜卖饭。一根油条、一个包子都是两分钱,一碗带浇头的面条、一碗清汤也都是一角五分钱,后来就是两角钱,一直延续到改革开放才彻底改制下岗。 1951年县里面派来了一位西医师,姓张名子伟,还有一位女护士是他的夫人张素贞,于是,古县渡有了西医诊所,设在下街一位姓杜的人家里。张子伟医师夫妇对人很和蔼,看病仔细,医技高明,很受百姓的欢迎。不久,吸收了胡永鉴来诊所工作,经批准很快成立了古县渡卫生所,于是他们三个人就成了古县渡卫生所的创始人。到了1953年、1954年上面拨款在下街建造了一幢西式平房,这是古县渡第一幢西式洋房子。张子伟医生夫妇调回县城,来了一位姓杨的当所长,不久又换了张桂苑中医师当所长,胡永鉴也被调鄱阳县委机关工作,上面又增调来了几个医务人员,功能扩大了,卫生所晋级为卫生院。以后税务所、邮电所、都在街上安了家。同时还建起了一栋砖木结构人字梁、能容纳几千人的俱乐部,是古北高级合作社办公的场所,所以又称为“社委会”,更增添了热闹气氛。到了五十年代中期,古北街的建设向西边延伸过了武阳桥,向烟波山开发,粮管所、机米厂、榨油厂、综合加工厂、食品站等单位,还有县第三造船厂都落户于此。到1963年,街面稍有拓宽,在1969年到1970年,拆除了街面上古老的长条麻石,稍微又增加了些许宽度,建成了带有现代化气息的水泥路面。 古北街最大的优点是她的容纳性,古北原本是以农为主业的胡姓人氏的首先居住点,以后有了韩姓,又慢慢陆续接纳了黄、吴、周、舒、刘、章、李、朱、杨、陈、闵、江······等外地来做生意的人,本地胡姓人氏和外姓人和谐相处,互容共存,使弹丸之地的古北街由单一的胡姓小社会发展成多姓氏杂居的大社会。多个姓氏的入居,带来了不同地域的文化融入,起到了集思广益的作用,给不大的古北街更增加了许多的繁荣气息。早年的古北街虽然不大,但还是很繁华的。根据有的商铺店面来看就可想而知那时的盛况。解放前,每到除夕晚上吃过团年饭之后,各家商号大门洞开,各家各户的大红烛灯光把整条街照得灯火通明,头戴瓜皮帽,身穿各色的长袍马褂的老板们,各带着一二名伙计,撑着有各家商号姓氏的大红灯笼引路,沿着大街一路你来我往,向各家各户的同仁辞岁。第二天正月初一早晨接过天地菩萨以后,各家商号的老板又让自己的少爷或是一名有点头面的伙计手里拿着一叠拜年帖子挨家挨户到各商号拜年。在除夕晚上的辞岁和春节早上的拜年时,在街上碰面了,相互之间两手在胸前或是拱手或是作揖,嘴里连连说着:“辞岁辞岁”,“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拜年拜年”,“新年发财新年发财”,喜气洋洋溢于街巷。解放后每年的元旦、春节和国庆节、五一节期间,每家商铺店面和机关以及街头巷尾都要用红白布和松枝柏枝樟树枝搭成拱形彩门,挂红灯,贴标语,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商号的老板们都纷纷主动捐款筹资举办各种各样的文艺活动,如推车灯、船灯、蚌壳灯、高跷灯以及搭台演唱饶河戏。最让人回味的是春节,从正月初一到元宵节过后才休止,而大型的花钵灯、龙灯、桥板灯、泛河灯也都要绵延数日。而五月初五纪念屈原的端午节到五月十三纪念关羽的小端阳节期间的赛龙舟、摇凤船、斗牛,又是一番轰轰烈烈。一年四季,花样更新,热闹不断,满街的和气、喜气。还有每年都要举办一两次物资交流(现在叫展销会)又是几天几夜的演戏、耍灯,车水马龙,摩肩接踵,热闹情景也不亚于过年。 如今,老家的那一条街,随着时代的发展变迁,新潮流冲击着人们的观念,虽然街还是那么长,也还是那么宽,有了进步的是经济味越来越浓重。街面上的门市挤挤挨挨,插针不进,五颜六色,琳琅满目,好像街都显得有点逼仄了。又加上公路交通发达,昌江的水运基本处于停顿,江面上再也看不见风帆起舞,舟楫穿梭的热闹景象,由水路上镇下府、南来北往的人流量已然全无,使得老家一条街也似乎有些显得苍老,风光不再,令我们这班年纪大一些的人总好像有点什么失落似的,这也许是我们不能与时俱进,时代感跟不上的缘故吧!而又令人欣慰的是在本世纪初,新一代几届镇领导的努力,原先的横街通过拆迁加宽并且向北延伸发展,开发出一条宽敞的新街,楼房林立,商铺繁荣,又随着镇政府和镇各机关的北移,昌江大桥的贯通,新的开发区更呈现出一派蒸蒸日上,欣欣向荣,改革开放的新气象。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家乡的老街,我的一绺乡愁! 2019年·夏
我的家乡古县渡——我这里说的是古北街。早时候只有这里才叫古县渡,现在是指这一个区域——那是一个有着两千多年历史、曾经是县治地的美丽的江南小镇。坐北朝南,面前是纯洁秀美、清澈见底、常流不息的昌江,江面上波光潋滟、舟楫穿梭、风帆翩翩。左边一个小山是葵花岭,太平天国时这里曾经扎过炮兵,在山岭上架设过大炮,所以这一带的居民都叫这里“炮台上”,是原先古北小学、后来古县渡中学所在地。当年这里树木葱笼,铃声清脆,书声琅琅,一派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景象。右边是烟波山,是当年的镇办企业所在地,有粮管所、机米厂、榨油厂、食品厂、综合加工厂,还有县办造船厂等等,叮叮当当、轰轰隆隆响声震天,一派经济兴旺,欣欣向荣的景象。与昌江平行的一条沿河路,一条麻石铺就的街。沿河路岸边,一字排开停靠着来自各地、形状各异的大小船只。沿街两排鳞次栉比的砖瓦房,商铺林立,商贾云集,市面繁华。背面山峦起伏,田陇纵横,茂林修竹,地肥稼熟,好一个湖光山色的鱼米之乡。 古北街,因为在昌江之北,所以又叫河北街,在历史上也曾经叫过瓦屑坝,至于是哪一年就说不清楚,父亲和许多老一辈的人都是这样说的。我想,“瓦屑坝”可能就是冲着河岸叫成的吧。我小的时候,沿河岸边一路都是堆积着满满的瓦屑片,有瓷片,也有陶片,是我和小伙伴们打水漂时俯拾皆是取之不尽的道具。这些瓦屑片都是逐年发大水由景德镇冲下来的,或者是运瓷器的船上清理出来抛入水中的,年长日久积淀下来,把斜坡的河岸满满的铺上了一层瓦屑片子,就像是用瓦片堆砌起来的一条大坝,于是来来往往的人们就把这里叫成了瓦屑坝。不过可能还有一种原因,从“故县十景”可以看出在历史上的河北街,虽然失去了县城的资格,但仍然不失故县的繁华。那时城镇的区域版图还是比较大的,可是,不知道是那一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场大火把整个老县城烧了个殆尽,原本一个水榭花园、楼台亭阁各种民间建筑一应俱全的美丽的城镇,一夜之间只剩下一片废墟,断壁残垣,再也恢复不了原貌,只有一座建于X代的“武阳桥”依旧躺在街西头,许多繁华的地方建筑只遗留下了一个好听的名称,如关门口、花园里、花墩脚下、学宫、宝塔脚下、牌楼里、石门楼等等,充满失落感的人们站在一片狼藉满地瓦片的河岸上,对着流水依旧西去的昌江,“无可奈何花落去”地追寻着失去的繁华,在年复一年的议论、叹息中,于是乎“瓦屑坝”这一叫法就无形中约定俗成。我想,历史上“瓦屑坝”的名称不外乎是这样两种原因得来的吧,当然,这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如今更没有几个人能知道这里曾经有过“瓦屑坝”的美称。近几年,为配合开发县旅游资源,学者们在考究“南有江西鄱阳瓦屑坝,北有山西洪洞大槐树”的古移民点中的鄱阳瓦屑坝遗址,比较一致的意见是莲湖乡的瓦屑坽。有乡人忿忿不平,要我出面理论这件事,县知名学者乡贤汪填金老师说得很明白“瓦屑坝是一种标识,不是指某一个特定的地点”。在鄱阳县内还有几个称为“瓦屑坝”的地方,古北作为瓦屑坝也曾经在历史上有过移民的经历,也都是在鄱阳瓦屑坝的范围内。古北也好,莲湖也罢,都是作为说明鄱阳瓦屑坝在历史上的移民作用,至于一些具体的、细小的枝末大可不必追究,就如考究诸葛亮是哪里人一样,何必论襄阳南阳?正如汪老师说的一样,是标识。瓦屑坝也已经成为古县渡(古北)的一种标识,把古县渡的过去记载在古县渡的历史中,记载在古县渡人的心中。 古县渡五脑胡族谱中,有《故县十景》的记载,现抄录于下: “故县十景: 古城柳色荡黄金,旧县花香拂座清。西岸夕阳无限好,东山夜月十分明。桥头酒旆近仙客,比屋书声集俊英。梅岭烟霞招隐趣,花园风月富吟情。世家祖庙今无玷,县学遗基旧有声。十景诗成奎壁灿,令人千古仰雄风”。 不知道什么原因,古北街没有像别的村镇一样沿河挑起一条圩堤来阻挡洪水,可能是所有江河边上唯一不设防的村落,每年汛期一到,河水上涨,漫过河岸,家家户户都成了水牢,街上也能划船。虽然每年都有这么一段时间被洪水围困,居家生产、生活虽然都很不方便,但是人们都习惯了。 这块我生于斯长于斯挚爱于斯的土地,离开她已有五十多年了,却是故土难离,乡愁未泯。虽然中间也有回来,都是来去匆匆,打马观花。历史的变迁,风云的涂抹,记载中的故县十景早就远远离去已然不再。然而秀丽的河岸,一年四季,风光如画。春夏秋冬风霜雨雪,各有洞天,正如《故县十景》全诗中描绘的:“夏可纳风秋可月,名花四序逐时开。” 2019年8月
《1921》如果血液不曾沸腾枪声刺破黑暗的黎明红色的旗帜代表抗争火柴在短暂燃烧硝烟就此弥漫红色是热血是不灭我看着你漫出的血液看着接力抗起倒下的旗帜奔跑的身影带着希望多渺小啊多分散啊像火柴一样独木难支划过后的短暂燃烧就结束一生可是啊飘摇的烛火还在燃烧墨渍未干笔怎敢停下你伏案写下新青年坐在屋顶看着渐升的红日热烈热情热火眼里的光炯炯有神像被点亮的一盏烛火不同的是你坚定坚决坚信如果血液不曾沸腾低迷的咒骂声此起彼伏你看着燃烧的书籍想到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呜呼悲哉呜呼悲哉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似乎戛然而止可是哪思想的传播绝非烧几本书就会停止熊熊燃起的烈火点燃心中最后一把稻草起义抗争吧起义斗争吧起来抗争吧起来斗争吧饥寒交迫的人民不愿受苦的人民如果血液不曾沸腾真理即将倒下右手举起又放下举起又放下走街串巷的演讲声带被拉扯像坏掉的车轱辘嘶声力竭还是向前,还是向前急冲冲的跑到印刷厂百姓改成人民我们要做国家的主人要做社会的主人如果血液不曾沸腾游船行驶在苍茫的南湖上没有目标,即将会有目标1921.7.23我记得你的诞生汇聚全国的意愿于一堂绿色的水啊看着青色的长衫举手表决举手然后放下这次的放下是诞生如果血液不曾沸腾还好血液就此沸腾夜里的光没有熄灭燃烧的热血在斗争还有南湖上新生的稚嫩的澄澈光明的为真理勇往直前的中国共产党
青春如同一轮缓缓上升的骄阳慢慢成长,却也热情洋溢青春好似一株破土而出的嫩苗坚韧不拔,又有青翠欲滴青春仿佛一弯波光粼粼的溪流勇往直前,同时清澈如初梦想的存在辉映了青春的天空为青春的骄阳增添光彩给青春的嫩苗洒下希望在青春的溪流涂抹动力青春的逐梦路上必定精彩纷呈可能会欢欣雀跃笑容化为一抹灿烂的阳光也许能一夜成长顿悟化为一棵茁壮的树苗或许也失落挫败泪水化为一条潺潺的小溪或喜或悲只有自己能懂也只有自己知道追梦路上是否值得我喜欢看见热血的少年在操场上肆意奔跑我喜欢听见宁静的校园里传来的朗朗书声我喜欢看见他们用青春奋笔疾书的场景我喜欢听见他们用梦想铸就未来的声音于珍贵的青春追逐绚丽的梦想是一场灵魂的修行是一幕人生的华章是无负韶华的绝对壮举!
程占功王音棋和郑子可,两位倾城亦倾国。虽然无须去整容,堪令明星无颜色。主持风格各不同,观众喜欢不用说。如今“美人”何其多,天生丽质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