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殇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云溪文学社 黄铭凤
倚在栏杆旁,目光的焦点涣散开来,心漫无目的.耳却全神贯注地涉猎着校园广播里的每一个跃动的音符.旋律一遍一遍,像车辙辗过心坎.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上了歌,乃至徘徊在街头,忽然听见一首应景的乐曲,步子会忘了方向,伫立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贪婪地将旋律安装在脑海,将歌词刻录在心房,带回去,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断回放.遇到特别喜欢的,会不惜一切地把它放在博客,手机和MP4里,像盗宝者一样将它据为己有.但毕竟,歌不单纯地属于某一个人,而是大家的事.
歌是一个个关于每个人的后现代的故事,不再只局限于“公主和王子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美丽结局,而是有了无可奈何的歇斯底里,还有那风平浪静后的心如止水.如果一颗星子是一个人的守护者,那么说一首歌里的故事倒映着每个人的心路历程也不为过.的确,听到一首歌契合自己心境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立足于现实而又抽离现实,幻想自己存在于歌曲的世界里,跟找到知音一样,顾影自怜.
每一个人,每段情感都会与某一首歌产生关联.曾经在一个人的博客里看见他下的内容: “那些曾经走了,只剩下一首<
不过,能有一首歌为记忆作证也是种幸运,即使那是种会被空气氧化的物质,但只要是用心记住了,记忆有多久,它就有多久不会被遗失.
如果有那么一天,时间的车轮完全驶出了诵明月诗,歌窈窕章的以诗会友的时代,我想,捧着一本诗集一般隽秀的乐谱吟唱几句,那将是种不俗的风致.因此,我们可以想象,当李后主不再惆怅风月,当张若虚不再对江遥望,当苏东坡不再思怀忘远,他们还可以拾起<<虞美人>>,拾起<<春江花月夜>>,拾起<<水调歌头>>的乐谱,低头轻吟浅唱一番,一补无词之知音的空虚.
所以,当词不达意的时候,歌就成了最有力的表达.那名一身单薄的女子站在高岗上,朝着远方声嘶力竭地在空气中氤氲那首四字曲: “侯人已兮,侯人已兮……”四面楚歌响起,空气骤然冻结,项羽只能以一曲“虞兮虞兮奈若何”一诉对虞姬的衷情.醉不成欢,惨将离别,忽闻水上琵琶,一曲<<琵琶行>>让江州司马和京城歌女成为天涯沦落人.唱出来的话语,比说出来的更贴近心灵,不需要摹本,只一简单旋律,箇中深情不言而喻.诚然嵇康的<<广陵散>>,失传了,无曲了,无谱了,可人们心中仍能记得那是首只应天上有的歌,乃至万世.
广播里的乐音还和着夕阳.我宛然一笑.
给自己一首歌的时间,音乐停下来的时候,要记得对着悲伤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