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占功(笔名 水之韵 火平利 程为公 ),陕西人,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及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业余从事文学创作,著有长篇小说《万世大禹》、《名将孤女》、《往事》,其中《万世大禹》与我根据自己创作的中篇小说《倪岱传奇》改编的同名电影剧本一起,由国家版权局直属的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审核后,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向我颁发了作品登记证书。我还著有中篇小说《奇婉下凡》等,以及大量新闻、散文作品,已发表各类作品一百多万字。另外,我早年创作的33万字的10集电视连续剧《黄河魂》文学剧本被摄制部门选用后,由我与另一人在北京修改加工两个月,摄制完成后,1993年在中央电视台一台、二台播出。获全国报纸副刊专栏年赛奖、河南省专业报撰稿一等奖、编辑一等奖等。
解放战争时期和建国初期,原甘肃庆阳军分区政委宋志斌在河北和北京工作。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采访已离休的宋老时,他讲述了当年耳闻目睹的几个朱德总司令的故事,很感人。“眼睛应向下看”抗日战争结束后的1946年,根据国共合作协议,八路军进行了裁减,许多战士都复员了。因为当时解放区还比较困难,他们复员后的一些问题,一时得不到解决,加上个别干部作风生硬,一个时期,复员军人同地方政府的关系很紧张。朱德同志当时正在晋察冀一带,他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很是不安。一次,在冀中军区司令员和政委的陪同下,朱总司令来到河北高阳县视察。他们到达城内,在一个地方歇息时,忽然间,总司令不见了。司令员和政委等焦急地四处寻找,均无下落。原来总司令没惊动别人,独自一人出来,风尘仆仆直奔县政府,到了大门口传达室,他对传达员说要见县民政科长。民政科长听说有人找他,便问:“是谁?”传达员说:“看穿着(总司令穿一身有补丁的旧灰布军装)像是军队上一个上了年纪的炊事员。”“那又是复员军人要房子来了。”民政科长漫不经心地摔掉卷烟头,对传达员说:“你去告诉他,就说我在开会,让他先等着。”听了传达员的话,总司令只得坐在板凳上等着科长散会。再说司令员和政委着急地在各处寻找总司令,却无影无踪,政委说:“怕是到县政府去了吧?”司令员连忙拿起电话,询问县政府。县政府的几个部门都回答说,“没见。”电话打到民政科,也说“没见”,只说有一个像是部队上上了年纪的炊事员在传达室等着要见民政科长。“啊呀!那就是总司令。”司令员放下话筒,便同政委朝县民政科赶来。民政科长听说传达室的“炊事员”就是朱总司令,顿时冒了一身冷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由地说:“这下可不得了了!”便抬起两条打颤的腿,跌跌撞撞地跑到传达室,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对总司令说,“我当是复员军人来了,哪里知道是您呀——总司令,我认错,我给您赔情。”总司令看着他那副狼狈相,笑着让他坐下,然后说:“你的眼睛应向下看,应把我同复员军人一样看待才对。复员军人都是对抗日救国有过贡献的同志,我们应该关心他们,热忱地解决他们的困难。”“我有错,我改正。”民政科长望着总司令,恐慌地说。“好,有错改正了,还是好同志嘛!”总司令说,“这可得见行动哟!”以后这位民政科长想方设法,主动帮助复员军人解决了许多困难。佳丘佳话1947年夏季,有一天,朱总司令带着他的警卫员和秘书,路经河北任丘县,在一片野地里,遇上了一位老太太背着一大捆麦子吃力地往家里走。总司令一行三人拉一头瘦骡子步行着,快到老太太跟前,朱总司令欲问话,这时,从前面走来一位骑一匹骏马的年轻军人。看看走近了,总司令招招手,叫这位青年军人下马。年轻军人下来后,总司令亲切地问他是哪个部队的,姓啥叫啥,是干部还是战士等。他回答,他是第八军分区某团的一个营长(姓名记不清了)。随即总司令指着正吃力地挪步的老太太,对营长说:“小同志,你帮助他把麦子送回家去吧!”营长不认识总司令,耐着性子回答了这位老同志的问话后,就要上马,忽听说,叫他替那老太太送麦子,这回可憋不住了,他说了声“没空”,便飞身上马一溜烟跑了。总司令走到老太太面前,热情地说:“老太太,快歇会儿。”说着便同警卫员、秘书一齐把老太太背上的麦子解下来放到骡子身上,然后扶着老太太,一直把她和麦子送到家里。老太太感激地不知说什么才好,一定要做顿饭,请这位老同志吃,以表谢意。总司令谢绝了,他说:“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不用谢。”沧州解放后,在做战斗总结时,总司令提到了这件事,批评了那位营长,他说:“人民子弟兵要时刻为人民着想,我们绝不能忘记养育我们的母亲。”于是,这件事很快就在晋察冀传开了,传到任丘时,老太太感动地直流眼泪,她感叹地说,“哦,原来帮我送麦子的是朱总司令啊!”“艰苦朴素作风不能丢”1947年夏天,朱总司令亲临前线指挥解放沧州的战役。战斗结束后,冀中军区(地址在河间)的司令员、政委乘小车来到沧州接总司令回河间。见面寒暄后,他们请总司令上小车,总司令笑了笑,说:“没坐惯那玩意儿,我还是骑我的骡子吧!”司令员和政委等赶紧到沧州部队借了几匹马,随总司令一同回到河间。同年7月,冀中军区某军分区的领导、一位曾跟随朱总司令经过长征的老同志,特地做了一身细布衣裳,换下粗布军装,买了几包点心,从军分区的所在地赶到冀中军区来看望总司令。他见了总司令,看他还是延安时期的那身打扮,顿觉无地自容,便拿出那几包点心,请总司令尝尝。总司令笑着说:“没吃惯那东西,你还是带回去自己吃吧。”这位老同志心里很惭愧,急忙跑到军区管理部门借来一套军装穿上,重新同总司令见面。总司令对他说,“你的好意我知道。但革命还没有取得完全胜利,我们应该而且必须保持艰苦奋斗的精神和作风,可不能就去追求享受啊!”停了停,总司令又说,“就是全国解放了,艰苦朴素的作风还是不能丢的。”同志们的贴心人解放后,工程兵某部在北京修筑防空工事,总司令经常利用星期日来看望大家。当时,宋志斌是21营的教导员,负责一个地段的工作。宋志斌经常和团长、营长等陪同总司令进防空洞检查。总司令每进洞里,总是热情地同战士们拉家常,询问大家的生活、学习、工作情况。并再三叮咛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一次,总司令从防空洞出来,对大家说:“来,我和你们拍个照。”宋志斌以及大伙儿心里乐开了花,都高兴地说,“太好了,谢谢总司令。”“还是互谅互让好嘛”解放后,有一次,工程兵20团的一辆汽车同友邻部队的一辆汽车轻微相撞。两辆车停下后,两个司机都从驾驶室跳下来,责怪对方,他们越吵越凶,不可开交。正在这时,朱总司令的小车过来了。他见此情景,走下车来,听了两位司机吵架的事儿,便对他们说:“都是自己人,还是互谅互让好嘛!”两位司机一看是总司令,矛盾立刻就解决了。他们都说,“谢谢总司令。”然后相对一笑,各自开上车走了。(原载《中红网》)
自古以来,中外游客要上西岳华山,莫不从惟一的羊肠小道劳神耗力苦苦攀登。然而,今天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跃上华山北峰。这并非神话,而是现实。当游客乘坐的汽车抵达华山北峰外的黄甫峪,一条用混凝土筑成的洁净美观的进山公路就展现在眼前,车子沿公路平稳地驶进山谷,不一会儿就到了北峰脚下。从山脚到北峰已建成目前亚洲最长的钢缆索道,下车走进运行在索道上的吊箱,很快就到了北峰。当游客站在北峰峰巅,遥望峰回路转的进山公路,无不发出由衷的赞叹:壮观!这条用混凝土筑成路面的进山公路,凝聚了陕西省重点工程建设劳动竞赛先进个人、华山进山旅游公路混凝土浇筑路面工程总指挥王国超(后任陕西某集团有限公司生产总监)的巨大心血。那年,举世闻名的西岳华山从山外黄甫峪到北峰脚下修开了一条宽6米、长近6公里的进山土路。华山管理局决定用混凝土浇筑路面。经过公开招标,王国超的团队击败众多竞争对手,一举中标。他们之所以能中标,不仅由于有众多的技术人才、丰富的施工经验、雄厚的机械施工设备、建成的多项“优良工程”,更重要的是,他们有懂技术、会管理、以身作则的领头人王国超。当时,华山管理局要求中标者在6米宽、将近6公里长的土路上浇筑混凝土的同时,必须保证往来游客及其车辆畅通无阻。王国超率领700余人的施工队伍于11月23日进驻工地,他们以对业主高度负责的精神,发扬“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打硬仗”的优良传统,开始了一场攻坚战。王国超指示有关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要大家协调一致,在满足华山管理局要求的前提下,必须严格按施工方案施工,确保工程质量,决不能有一丝一毫马虎。首先,坚决把好进料关,不合格的水泥、石子一律不得进入,并制定了严格的惩戒措施。为了保证游客及其车辆往来正常通行,他们采取晚上备料、白天施工的办法,先在3米宽的路面上浇筑混凝土,暂留3米通行,待先浇筑好的路面完全硬化可以使用时再浇筑剩余路面。当时正值寒冬,气温很低,为了保证混凝土浇筑质量,王国超决定用混凝土添加剂保温,并用草袋子、草苫子以及塑料纸覆盖已浇好的路面,以免受冻,确保了工程质量。王国超一心扑在筑路上,从建设者的食宿到施工的每一道工序,从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到解决出现的每一个问题,事无巨细,他都亲自过问、落实、解决。就在工程顺利进行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附近几个经营石子的老板看到这条路用料量大,便联手哄抬物价,如不满足他们的要求,就停止向工程供应石子。当初,这些老板都与王国超的团队签有供料合同,他们在中途来这一手,无异撕毁合同,打官司他们必输。然而,打官司毕竟费时费事,王国超决定以有利于施工的办法解决问题。一方面,他派人对这些老板做说服教育工作;另一方面,他派出自己团队的20多辆运料车迅速在别处购进高质量的石子。但因工程用料量大,石子仍供不应求。王国超又决定雇外边车辆购料。这些举措,彻底打破了那些不信守合同的老板企图垄断石子价格的美梦。迫使他们不得不又按合同向工程供料。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经过王国超和他的工友们艰苦拼搏,华山进山旅游公路混凝土浇筑路面保质保量提前竣工了。有关方面经过严格检验,该工程被评为优良工程。这条面对世界各地游客的旅游公路,以其洁净美观、通行舒适而受到普遍好评。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起来。许平拿起电话:“喂,哪里?”“我是许珍珍,现在长城小学门卫室,你是……”“我是许平,你哥。”许平说罢,又道,“我刚回到家里,听爸爸说,你跟妈妈去了长城小学。妹妹,你好吗,妈妈好吗?叫妈妈跟我说说话。”“噢,哥哥你回来了!妈妈现在无法跟你说话,她掉下悬崖,被洪水冲走了。”许珍珍在电话里哭着说道,“今天是礼拜天,我和妈妈带一些学习用品以及衣物,去几个贫困学生家庭去看望他们,在去一个八岁女该家时,女该不在家。得知她冒着细雨去山坡上采蘑菇,我跟妈妈赶往山坡去找她。谁知,此时山体滑坡,眼看小女孩要随坍塌的山体摔下深沟,妈妈一个箭步赶去抓住她,把她推到我和赶来的小孩家人前,妈妈来不及跳上未坍塌的山畔上,掉了下去。我要跳下去救妈妈,被女孩家人和赶来的其他人拽住。当时山下深涧发水,满河洪流飞浪很大,妈妈掉进洪水跟快被抛向下游。现在,长城小学和当地乡亲已有很多人赶往下游,搜救妈妈。我很害怕,也很焦急。你把这个情况告诉老爸,怎么办呀?”“妹妹,你别急。”许平接着说道,“我把电话已放在免提,老爸就在我身边,你说的话他都听到了。我跟老爸商量一下,一会儿告诉你。”许杰随即伸手抓过电话,道,“珍珍,你就在长城小学门卫等着,我和你哥三个小时后赶来,见面再说。”已载《中国作家网》影视剧改编摄制,请与本文作者电子邮箱cjyyl@sina.com联系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文化版责任编辑
树枝抽绿,花儿吐香的时节,我来到陕西长安县皇甫村神禾塬上,拜谒了人民作家柳青和夫人马崴的合葬墓。站在墓碑前,我想着柳青独树一帜的创作生涯和他对我国文学事业的杰出贡献,想着马崴为此所作的全部牺牲,禁不住湿润了眼睛。为了探寻他们生前的足迹,我离开墓地,到皇甫村等地采访,许多老伯、大娘和干部群众深情地向我讲述了柳青和马崴的往事。1952年秋季,已蜚声文坛,受到斯大林接见的我国文学新秀柳青,偕同新婚不久的妻子马崴一起到长安县深入生活,并在该县皇甫村安家落户,一住就是14个春秋。柳青曾兼任长安县委副书记;马崴曾任皇甫乡党支部副书记兼文书、王曲区委副书记兼团委书记。柳青曾帮助王家斌(《创业史》主人公梁生宝生活原型)的互助组建立合作社。从开始酝酿到动员群众、组织群众、讨论社章、土地入股、牲口折价、评工记分,以及对每个入社对象的审查,他都参加。经常天不亮就从住地步行3里多路赶到王家斌门前,隔着窗户把他叫起来工作。王家斌告诉我,柳青是著名作家,又是10级高干,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他的长篇小说《创业史》第一部在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后,他不仅把该书基本稿费和印数稿费一万余元全部捐献给皇甫村所在的王曲公社做工业基建费,而且为他所在的生产队架电线花去了自己的全部积蓄。他不仅认真生活,而且创作的态度也很严肃认真,有些作品光开头就重写30多遍。他说,作家贡献给人民的作品,既要真实地反映生活,又要对生活有真知灼见。要达到这一步,必须有一个艰苦的过程。正因为如此,他的长篇小说《种谷记》、《铜墙铁壁》、《创业史》等作品才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皇甫村的干部、群众都说,柳青做人、做文,堪为一代楷模。马崴在沈阳长大,大学毕业,在西北党校工作时就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同柳青结婚并到皇甫村落户后,一面积极参加农业社的各种活动,一面搞社会调查,为柳青的创作搜集素材、清抄稿件、处理来信、接待来访,逐步成了柳青的得力助手(后来组织上正式决定她为助手)。她比柳青小12岁,但与他志同道合,相爱深沉。原王曲区委书记(后在长安县委农工部工作)孟维刚告诉我,柳青生前曾对他说,马崴忠厚善良,贤慧勤劳,集中国妇女美德于一身,又精明能干,实在难得。柳青不善于接触女同志,马崴就替丈夫在这方面深入生活。为了让柳青塑造好徐改霞这个人物,马崴多次去生活原型家里,一面帮着做活儿,一面了解情况。一次,还在生活原型家里住了一个星期。柳青说,《创业史》凝结着我同马崴两个人的心血,写完4部之后,我将在后记里说明这一点。遗憾的是,连第二部都没写成,马崴与柳青就先后离开了人间。“史无前例”的那场浩劫使柳青受尽摧残。造反派一再威逼马崴,要她跟柳青“划清界限”,揭发问题。马崴不仅没有那么做,还尽最大努力体贴、照顾患难中的柳青。他们家被抄、工资被扣发后,每人每月只有12元生活费。为了给柳青看病买药,补养身体,马崴每顿饭只吃一点咸菜,连口炒菜也舍不得吃。1969年在“九大”召开期间,柳青被宣布为“一小撮最顽固的阶级敌人”之一。对柳青的批斗升级。造反派又逼着马崴与柳青“划清界限”,并给她面前摆了两条路:一条是,尽快揭发、批判柳青,回到“革命队伍”中来;另一条是,如不对柳青“反戈一击”,就准备上批斗场,接受批判。并限时要她答复问题。马崴不愿违背良心保全自己,在“限时”到来的前几个小时,含恨离开了人世。柳青得知马崴先他而去后,禁不住老泪纵横,哭道:“这实在是抽了我的筋哇!”马崴用牺牲自己的宝贵生命表达了对人民作家柳青的忠贞不渝,对“四人帮”一伙倒行逆施的抗议。噩耗传到皇甫村后,干部、群众十分悲痛,洒着眼泪说:“多好的人哇,太可惜了!”直到现在,老年人提起马崴,还忍不住潸然泪下。他们说,马崴心地善良,敬老怜贫,为我们社员排忧解难,常常是“雪里送炭”。社员董士信噙着眼泪说,1962年,他的两个小姑娘都患了黄疸性肝炎,由于无钱治疗,病情不断恶化。马崴知道后,先来他家了解患儿的病情,接着专门赶到城里,用自己的钱买了特效药,送到他家治好了两个孩子的病。董士信的两个女儿提起马崴,总是深情地说,她就像我们的妈妈一样哇!柳青同马崴生前扎根皇甫,与干部、群众相处得亲密无间;他们去世后,就被合葬在当地已故农民墓地附近。他们的精神和品德同巍巍秦岭、滚滚渭水一样,将永存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