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占功(笔名 水之韵 火平利 程为公 ),陕西人,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及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业余从事文学创作,著有长篇小说《万世大禹》、《名将孤女》、《往事》,其中《万世大禹》与我根据自己创作的中篇小说《倪岱传奇》改编的同名电影剧本一起,由国家版权局直属的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审核后,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向我颁发了作品登记证书。我还著有中篇小说《奇婉下凡》等,以及大量新闻、散文作品,已发表各类作品一百多万字。另外,我早年创作的33万字的10集电视连续剧《黄河魂》文学剧本被摄制部门选用后,由我与另一人在北京修改加工两个月,摄制完成后,1993年在中央电视台一台、二台播出。获全国报纸副刊专栏年赛奖、河南省专业报撰稿一等奖、编辑一等奖等。
“好,找不到彩云,你可别怪我不讲交情。”刁川道,“我渴得慌,咱们先到我家喝酒去!”于是,冯马牛便跟着刁川朝牛岭乡乡府走去。牛岭乡东面二十里开外有一座巍峨的大山,站到山顶上,可将四周连绵起伏的群山尽收眼底。这座山的半腰有一处豪华的宅院,院内楼阁林立,飞檐翘角,很是壮观。然而,它却是院子主人罪恶的象征。这座院子叫劳新庄,是现在的主人劳增寿父亲手里建造起来的。劳增寿小时叫劳增宝,以前他家只是小财主,住在这座大山的脚下。后来,他父亲劳发财靠肉泥美酒亨通了官运,当上了安民县衙的粮官。有一年,安民县大旱,颗粒无收,朝廷发放了十万两银子让灾民活命。可是,劳发财竟伙同知县将十万两银子除分给县衙各部官吏一些外,其余利用各种名目全部侵吞。劳发财得了四万两,用这笔钱加上原来搜刮的钱财,在这座山上大兴土木,建造乐园。宅院落成后,劳发财给它取名劳新庄。那年,安民县饿死灾民不计其数。劳发财放高利贷盘剥灾民,逐渐将劳新庄以东百里内外的土地全部掠为已有,变成了安民县首屈一指的大财主。在劳增宝二十岁那年,劳发财在一次饮酒作乐中暴毙。劳增宝望着父亲硬棒棒的尸体,看着显赫赫的家产,不禁叹道:光发财增宝不行,得增寿呀!随即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增寿,坐上了劳家老爷的宝座。他是在花天酒地中涉世经业的,首先从父亲那儿学来一套吃喝嫖赌、压榨百姓的本领,以后便恶性膨胀,无恶不作。如今五十岁刚过,大、小老婆已娶了九个。现在,家务、收租、放债等各项事务,全由管家、账房先生及其打手们经营,他每天都同小老婆们饮酒寻欢,有时候骑马出去,名曰游山玩水,其实寻花问柳。因此,远近的人都恨之入骨,骂他是“老禽兽”。影视剧改编摄制,请与本文作者电子邮箱cjyyl@sina.com联系。本文作者程占功(笔名水之韵、火平利、程为公),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文化版责任编辑。
小雨中,一辆小轿车疾驰在山间弯弯曲曲的柏油马路上。许平坐在副驾驶座位,神色紧张,望着前方。许杰坐在后排座位,眉头紧皱,一脸凝重。许杰与夫人周英是一对情深义重的恩爱夫妻,他比她大九岁。许杰1913年生在西北云川,周英1922年生在安徽灵璧。革命让他们走到了一起。许杰早年在家乡曾娶妻,婚后第二年由于妻子生小孩大出血不幸去世。许杰十分悲伤,此后多年直到1949年,已是副师长的他还是单身。周英17岁参加八路军,先后在部队做卫生员和军医。她21岁时曾与一位八路军排长相爱,但是,那位排长在日本鬼子投降前夕,在一次炸毁日寇碉堡的战斗中光荣牺牲,周英悲痛欲绝,难过了许久,许久……。1949年秋天,彭德怀司令员率领西北野战军,在取得西府战役胜利后,乘胜直捣国民党马步芳、马继援匪军盘踞的兰州,并于8月26日解放了这座大西北的重镇。但是,解放兰州的战役进行的十分惨烈,我军虽然歼灭了敌人大部有生力量,余敌仓惶逃窜,但我们自己各部队的伤亡也不小。战斗中,某部副师长许杰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消灭了大量顽抗的敌人,但他也身负重伤,生命垂危,昏迷不醒。多亏西北野战军野战医院的医护人员经过多天全力抢救,才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抢救许杰的医护人员中就有周英。而且,周英还是为许杰主刀做手术的大夫。她为他取出胸腔等身体几个部位的子弹弹片,小心翼翼为他缝好伤口,叮嘱护士按时给他用药。并且,她还亲自为许杰擦洗身子,避免伤口感染。许杰少不了对周英和医务人员表示感谢。后来,许杰和周英相爱,于1950年春天结婚。兰州解放后不久,许杰升任师长,1959年转业到地方前,已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副军长兼某师师长。周英随许杰转业到地方,多年担任地区人民医院外科大夫。许杰离休后回到家乡休养,周英亦离休跟随丈夫一同回到云川。已载《中国作家网》影视剧改编摄制,请与本文作者电子邮箱cjyyl@sina.com联系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文化版责任编辑
红星县城所在地红星镇四面环山,一条清水河由西向东蜿蜒流淌。河宽约一公里,一座大桥横跨两岸,把不长的南北街道连在一起。地处北岸东西走向的城区主街道虽然狭窄,距离却很长,至少也有三公里。电影院坐落在县城东头,跨河大桥却在西头。竹青尽管一路小跑,赶到北桥头时,已是八点四十五分。却没见到宁丫丫。他站定向南眺望,也无她的影子。竹青看看表,想起托许沁请假也只有一小时,他不敢耽搁,有些失落地掉转头往回赶。红星电影院旁边一个小院,一辆银灰色面包车燃着熊熊大火,浓烟滚滚。电影院革委会尚主任一边握着灭火器朝面包车喷粉,一边指挥全院职工和二十多个放映员用各种方式灭火。许沁闻讯赶到这里,也投入到灭火当中。她见尚主任握着灭火器对紧挨面包车的仓库紧张地喷粉,仓库门窗全部着火,黑烟弥漫,便觉得已没有必要替竹青请那一小时假,也再未提此事。她找到一个灭火器,也向着火点喷粉,不一会儿,火全被扑灭,银灰色面包车只剩一副铁架子,仓库门窗全被烧坏,所幸仓库里堆放的一摞一摞装着电影胶片的圆铁盒与众多电影放映设备、发电设备等器材都完好无损。尚主任抹着黑乎乎的脸庞从仓库走出来,打个喷嚏,对打扫火灾现场的电影院职工和各电影队放映员说:“若不是灭火及时,仓库里的胶片和设备就会被烧毁,后果不堪设想。”他盯着司机,接着道,“你平时怎么保养车的?车是怎么着火的,你要做详细深刻的检查!”司机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为救火,头发都烧焦了几簇,他扬起乌黑的脸,嗫嚅着咕哝道:“我约莫着车是自燃,自燃。”“我们要深刻汲取这次火灾教训,举一反三,电影院各部门、各电影队,要各负其责,寻找火灾隐患,发现问题,立即解决。坚决杜绝火灾再次发生。”尚主任说罢,稍顿,又道,“原定八点半的全县电影放映员培训班结业典礼,推迟到十点半,仍然在电影院会议室举行。大伙儿先回去洗洗,参加典礼的人员不要迟到。”已载《中国作家网》影视剧改编摄制,请与本文作者电子邮箱cjyyl@sina.com联系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文化版责任编辑
树枝抽绿,花儿吐香的时节,我来到陕西长安县皇甫村神禾塬上,拜谒了人民作家柳青和夫人马崴的合葬墓。站在墓碑前,我想着柳青独树一帜的创作生涯和他对我国文学事业的杰出贡献,想着马崴为此所作的全部牺牲,禁不住湿润了眼睛。为了探寻他们生前的足迹,我离开墓地,到皇甫村等地采访,许多老伯、大娘和干部群众深情地向我讲述了柳青和马崴的往事。1952年秋季,已蜚声文坛,受到斯大林接见的我国文学新秀柳青,偕同新婚不久的妻子马崴一起到长安县深入生活,并在该县皇甫村安家落户,一住就是14个春秋。柳青曾兼任长安县委副书记;马崴曾任皇甫乡党支部副书记兼文书、王曲区委副书记兼团委书记。柳青曾帮助王家斌(《创业史》主人公梁生宝生活原型)的互助组建立合作社。从开始酝酿到动员群众、组织群众、讨论社章、土地入股、牲口折价、评工记分,以及对每个入社对象的审查,他都参加。经常天不亮就从住地步行3里多路赶到王家斌门前,隔着窗户把他叫起来工作。王家斌告诉我,柳青是著名作家,又是10级高干,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他的长篇小说《创业史》第一部在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后,他不仅把该书基本稿费和印数稿费一万余元全部捐献给皇甫村所在的王曲公社做工业基建费,而且为他所在的生产队架电线花去了自己的全部积蓄。他不仅认真生活,而且创作的态度也很严肃认真,有些作品光开头就重写30多遍。他说,作家贡献给人民的作品,既要真实地反映生活,又要对生活有真知灼见。要达到这一步,必须有一个艰苦的过程。正因为如此,他的长篇小说《种谷记》、《铜墙铁壁》、《创业史》等作品才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皇甫村的干部、群众都说,柳青做人、做文,堪为一代楷模。马崴在沈阳长大,大学毕业,在西北党校工作时就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同柳青结婚并到皇甫村落户后,一面积极参加农业社的各种活动,一面搞社会调查,为柳青的创作搜集素材、清抄稿件、处理来信、接待来访,逐步成了柳青的得力助手(后来组织上正式决定她为助手)。她比柳青小12岁,但与他志同道合,相爱深沉。原王曲区委书记(后在长安县委农工部工作)孟维刚告诉我,柳青生前曾对他说,马崴忠厚善良,贤慧勤劳,集中国妇女美德于一身,又精明能干,实在难得。柳青不善于接触女同志,马崴就替丈夫在这方面深入生活。为了让柳青塑造好徐改霞这个人物,马崴多次去生活原型家里,一面帮着做活儿,一面了解情况。一次,还在生活原型家里住了一个星期。柳青说,《创业史》凝结着我同马崴两个人的心血,写完4部之后,我将在后记里说明这一点。遗憾的是,连第二部都没写成,马崴与柳青就先后离开了人间。“史无前例”的那场浩劫使柳青受尽摧残。造反派一再威逼马崴,要她跟柳青“划清界限”,揭发问题。马崴不仅没有那么做,还尽最大努力体贴、照顾患难中的柳青。他们家被抄、工资被扣发后,每人每月只有12元生活费。为了给柳青看病买药,补养身体,马崴每顿饭只吃一点咸菜,连口炒菜也舍不得吃。1969年在“九大”召开期间,柳青被宣布为“一小撮最顽固的阶级敌人”之一。对柳青的批斗升级。造反派又逼着马崴与柳青“划清界限”,并给她面前摆了两条路:一条是,尽快揭发、批判柳青,回到“革命队伍”中来;另一条是,如不对柳青“反戈一击”,就准备上批斗场,接受批判。并限时要她答复问题。马崴不愿违背良心保全自己,在“限时”到来的前几个小时,含恨离开了人世。柳青得知马崴先他而去后,禁不住老泪纵横,哭道:“这实在是抽了我的筋哇!”马崴用牺牲自己的宝贵生命表达了对人民作家柳青的忠贞不渝,对“四人帮”一伙倒行逆施的抗议。噩耗传到皇甫村后,干部、群众十分悲痛,洒着眼泪说:“多好的人哇,太可惜了!”直到现在,老年人提起马崴,还忍不住潸然泪下。他们说,马崴心地善良,敬老怜贫,为我们社员排忧解难,常常是“雪里送炭”。社员董士信噙着眼泪说,1962年,他的两个小姑娘都患了黄疸性肝炎,由于无钱治疗,病情不断恶化。马崴知道后,先来他家了解患儿的病情,接着专门赶到城里,用自己的钱买了特效药,送到他家治好了两个孩子的病。董士信的两个女儿提起马崴,总是深情地说,她就像我们的妈妈一样哇!柳青同马崴生前扎根皇甫,与干部、群众相处得亲密无间;他们去世后,就被合葬在当地已故农民墓地附近。他们的精神和品德同巍巍秦岭、滚滚渭水一样,将永存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