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摘
我被一个民工感动
他们,怀着不同的梦想,揣着不同的无奈,来都市卖苦力挣钱;他们,怯怯地习惯着都市,忍让着都市,而又以惯有的朴实和宽容热爱着建设着都市……都市里的我们,能给他们什么呢?那个夏日的上午,我坐公交车上班。天热心烦,看谁都有点不顺眼。我前面坐着一个年轻人。他露着一大节儿黑红脖子,东张西望的,膝盖上还码着大大小小三四个包裹。是个民工吧?我想。城市里的民工我见多了,什么感受呢?没什么感受!“呸……”黑红脖子的民工,忽然对着车窗户吐了口痰,唾沫星子迎风洒了我一脸。天,非典刚过……唉,民工就是民工,素质低下!“别往地上吐!再吐下车吧你!”售票员大姐翻了半天白眼,仍不解恨,接着又狠很地吼了“黑红脖子”一通。“黑红脖子”羞愧地低下了脑袋,脖子更红了,脸几乎要伏在膝盖上了。我忽然觉得心有不忍。也许他刚到城里,也许他还没习惯城市里的规则……临近西客站,我们坐的大公交却发起了猛,车胎跟响炮似的,“叭叭”叫着。撑着走了几分钟,“嘶”,终于泄气儿了。司机狂躁地打着方向盘,大公交却一动不动。售票员大姐灰着脸下了车。半晌又上来,还是灰着脸:“推推车吧各位!”大家伙不情愿地挪下了车,却都跟没事儿人似地站开了。站在一根电线杆下,我就琢磨:推车这种事儿不是女人干的……打扮得齐齐楚楚是要上班的……天那么热……再说,单位的事还多着呢……得得,打车打车,走为上!就在我要离开的一刹那,我又看见了那个黑红脖子的民工,那个因为一口痰被售票员怒吼被众人鄙视的小伙子。只见他迅速放下了缠在身上的大包小包,三步两步跑到车尾巴前,趴下身子,使劲,使劲!周围的看客们一看,也都趴下了身子。一辆超长大公交,在众人的努力下,一点一点向前挪着。烈日下,“黑红脖子”的头还跟在车上那会儿一样,低着,低着。只是,他火红的脸上却挂着踏实的憨厚的微笑……那天,我步行到了单位。在开足冷气的办公室里,我的心清凉如水。我边想边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今天,我被一个民工感动。从那件事以后,我看民工的眼神,就有了不同以往的温柔。温柔的眼睛看到的,是能让灵魂也柔软起来的东西。那个夏日的傍晚,片子编得不顺畅。我怀着一箩筐心事拧着眉头独自一人去散步。忽然,我发现自己走进了一群民工的中间!树阴底下的他们,看起来又饿又累。干了一天的活,他们好像在等着什么人给他们送饭。从他们中间横穿过去的时候,我有点害怕,害怕常常会碰到的那些五颜六色的眼神。毕竟,我是一个人,而他们的人,有好多好多……我迅速给自己换上了一副漠然的神情,昂着头就往前走。感觉终于走出民工们的圈圈时,不禁长叹一口气。一回头,却看见一个民工跑着冲了过来。他五十五六岁模样,手里拿着几张CD,喘着气眼巴巴地看着我:“小姐,这是你的吧?”我心口不禁一热,这是自己忙乱中掉在地上的。因为脑子里想得杂,东西掉在地上时竟然没听见。再看眼前这位民工,一脸沧桑一脸善良一脸慈祥,眼神就跟父亲看自己时的眼神一样。我的“谢”字还没出口,他就摇摇摆摆地走了。不远处的树荫里,几个年轻民工席地而睡,他们好像很累。老民工紧挨他们坐下,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就像看他的儿子一样。我忽然很想流泪。你知道树阴底下的他们,都有着怎样的故事吗?也许,他还生着病;也许,他来自刚刚遭了灾的地方;也许,他在为考上大学的儿子拼命挣学杂费;也许,他的心一片苍凉……他们,怀着不同的梦想,揣着不同的无奈,来都市卖苦力挣钱;他们,怯怯地习惯着都市,忍让着都市,而又以惯有的朴实和宽容热爱着建设着都市……都市里的我们,能给他们什么呢?我常常提醒自己:最起码,你能给他们以尊重。
2007-07-04 00:00:00 作者:武 聊 9707 0
从狼嘴里交换来的母爱
刚迈进家门槛,她便腿一软摔倒在地昏了过去,手中的砍刀“哐当”一声摔出好几米远,而她那像男人般打满老茧的大手仍死死地搂着还趴在她背上的我。(图片来源:网络)那是19年前的事了。那时我9岁,同母亲住在川南那座叫茶子山的山脚下。父亲远在省外一家兵工厂上班。母亲长着一副高大结实的身板和一双像男人一样打着厚茧的手,这双手只有在托着我的脑袋瓜子送我上学或拍着我的后背抚我人睡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她的不可抗拒的母性的温柔与细腻。除此之外,连我也很难认同母亲是个纯粹的女人,特别是她挥刀砍柴的动作犹如一个左冲右突威猛无比的勇敢战将,砍刀闪着灼人的寒光在她的手中呼呼作响,粗如手臂的树枝如败兵一般在刀光剑影下哗哗倒地。那时的我虽然幼小,但已不欣赏母亲这种毫无女人味的挥刀动作。在那个有雪的冬夜,在那个与狼对峙的冬夜,我对母亲的所有看法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后全然改写。学校在离我家6里处的一个山坳里,我上学必须经过茶子山里一个叫乌托岭的地方。乌托岭方圆2里无人烟,岭上长着并不高大的树木和一丛丛常青的灌木。每天上学放学,母亲把我送过乌托岭然后又步行过乌托岭把我接回来。接送我的时候,母亲身上总带着那把砍柴用的砍刀,这并非是怕遇到劫匪,而是乌托岭上有狼。1980年冬的一个周末,下午放学后,因我肆无忌惮的玩耍而忘掉了时间,直到母亲找到学校,把我和几个同学从一个草垛里揪出来我才发现天色已晚。当我随母亲走到乌托岭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在我们的头顶。这是冬季里少有的一个月夜。银色的月光倾泻在丛林和乱石间,四周如积雪一般一片明晃晃的白。夜莺藏在林子深处一会儿便发出一声悠长的啼叫,叫声久久地回荡在空旷的山野里,给原本应该美好的月夜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我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生怕在这个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遇到从未亲眼目睹过的狼。狼在这时候真的出现了。在乌托岭上的那片开阔地,两对狼眼闪着荧荧的绿光,仿佛四团忽明忽暗的磷火从一块石头上冒了出来。我和母亲几乎是在同时发现了那四团令人恐惧的绿光,母亲立即伸手捂住我的嘴,怕我叫出声来。我们站在原地,紧盯着两匹狼一前一后慢慢地向我们靠近。那是两只饥饿的狼,确切地说是一只母狼和一只尚幼的狼崽,在月光的照映下能明显地看出它们的肚子如两片风干的猪皮紧紧贴在一起。母亲一把将我揽进怀里,我们都屏住了呼吸,眼看着一大一小两条狼大摇大摆地向我们逼近,在离我们6米开外的地方,母狼停了下来,冒着绿火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我们。母狼竖起了身上的毛,做出腾跃的姿势,随时准备着扑向我们。狼崽也慢慢地从母狼身后走了上来,和它母亲站成一排,做出与母亲相同的姿势,它是要将我们当作训练捕食的目标!惨淡的月光。夜莺停止了啼叫。没有风,一切都在这时候屏声静气,空气仿佛已凝固,让人窒息得难受。我的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母亲用左手紧紧揽着我的肩,我侧着头,用畏惧的双眼盯着那两只将要进攻的狼。隔着厚厚的棉袄,我甚至能感觉到从母亲手心浸人我肩膀的汗的潮润。我的右耳紧贴着母亲的胸口,我能清晰地听见她心中不断擂动着的狂烈急速的“鼓点”。然而母亲面部表情却是出奇的稳重与镇定,她轻轻地将我的头朝外挪了挪,悄悄地伸出右手慢慢地从腋窝下抽出那把尺余长的砍刀。砍刀因常年的磨砺而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在抽出刀的一刹那,柔美的月光突地聚集在上面,随刀的移动,光在冰冷地翻滚跳跃。杀气顿时凝聚在了锋利的刀口之上。也许是慑于砍刀逼人的寒光,两只狼迅速地朝后面退了几步,然后前腿趴下,身体弯成一个弓状。我紧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我听母亲说过,那是狼在进攻前的最后一个姿势。母亲将刀高举在了空中,一旦狼扑将上来,她会像砍柴一样毫不犹豫地横空劈下!那是怎样的时刻啊!双方都在静默中作着战前较量,我仿佛听见刀砍人狼体的“扑哧”的闷响,仿佛看见手起刀落时一股狼血喷面而来,仿佛一股浓浓的血腥已在我的嗅觉深处弥漫开来。母亲高举的右手在微微地颤抖着,颤抖的手使得刀不停地摇晃,刺目的寒光一道道飞弹而出。这种正常的自卫姿态居然成了一种对狼的挑衅,一种战斗的召唤。母狼终于长嗥一声,突地腾空而起,身子在空中划了一道长长的弧线向我们直扑而来。在这紧急关头,母亲本能地将我朝后一拨,同时一刀斜砍下去。没想到狡猾的母狼却是虚晃一招,它安全地落在离母亲两米远的地方。刀没能砍中它,它在落地的一瞬快速地朝后退了几米,又作出进攻的姿势。就在母亲还未来得及重新挥刀的间隙,狼崽像得到了母亲的旨意紧跟着飞腾而出扑向母亲,母亲打了个趔趄,跌坐在地上,狼崽正好压在了母亲的胸上。在狼崽张嘴咬向母亲脖子的一刹,只见母亲伸出左臂,死死地扼住了狼崽的头部。由于狼崽太小,力气不及母亲,它被扼住的头怎么也动弹不得,四只脚不停地在母亲的胸上狂抓乱舞,棉袄内的棉花一会儿便一团团地被抓了出来。母亲一边同狼崽挣扎,一边重新举起了刀。她几乎还来不及向狼崽的脖子上抹去,最可怕的一幕又发生了。就在母亲同狼崽挣扎的当儿,母狼避开母亲手上砍刀折射出的光芒,换了一个方向朝躲在母亲身后的我扑了过来。我惊恐地大叫一声倒在地上用双手抱住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母狼有力的前爪已按在我的胸上和肩上,狼口喷出的热热的腥味已经钻进了我的领窝。也就在这一刻,母亲忽然悲怆地大吼一声,将砍刀埋进了狼崽后颈的皮肉里,刀割进皮肉的刺痛让狼崽也发出了一声渴望救援的哀嚎。奇迹在这时发生了。我突然感到母狼喷着腥味的口猛地离开了我的颈窝。它没有对我下口。我慢慢地睁开双眼,看到仍压着我双肩的母狼正侧着头用喷着绿火的眼睛紧盯着母亲和小狼崽。母亲和狼崽也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盯着我和母狼。母亲手中的砍刀仍紧贴着狼崽的后颈,她没有用力割入,砍刀露出的部分,有一条像墨线一样的细细的东西缓缓地流动,那是狼崽的血!母亲用愤怒恐惧而又绝望的眼神直视着母狼,她紧咬着牙,不断地喘着粗气,那种无以表达的神情却似最有力的警告直逼母狼:母狼一旦出口伤害我,母亲就毫不犹豫地割下狼崽的头!动物与人的母性的较量在无助的旷野中又开始久久地持续起来。无论谁先动口或动手,迎来的都将是失子的惨烈代价。相峙足足持续了5分钟。母狼伸长舌头,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地放开那只抓住我手臂的右爪,继而又将按在我胸上的那只左脚也抽了回去,先前还高耸着的狼毛慢慢地趴了下去,它站在我的面前,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望着母亲。母亲的刀慢慢地从狼崽脖子上滑了下来,她就着臂力将狼崽使劲往远处一抛,“扑”地一声将它抛到几米外的草丛里。母狼撒腿奔了过去,对着狼崽一边闻一边舔。母亲也急忙转身,将已吓得不能站立的我扶了起来,把我揽人怀中,她仍将砍刀紧握在手,预防狼的再一次攻击。母狼没有做第二次进攻,它和狼崽伫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们,然后张大嘴巴朝天发出一声长嗥,像一只温顺的家犬带着狼崽很快消失在幽暗的丛林中。母亲将我背在背上,一只手托着我的屁股,一只手提着刀飞快地朝家跑去,刚迈进家门槛,她便腿一软摔倒在地昏了过去,手中的砍刀“哐当”一声摔出好几米远,而她那像男人般打满老茧的大手仍死死地搂着还趴在她背上的我。
2007-07-04 00:00:00 作者:佚名 9709 0
聋哑爸妈的爱就像那石头上开出的花
我的爸爸妈妈贫穷而卑微,却以两个小人物的全部能量,把女儿托举到受人羡慕和尊重的高度。面对他们充满深情的眼睛,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比别的孩子做得更优秀!爸妈在聋哑学校同窗十载,结下了深厚情意。爸妈21岁时生下我,两个生活在无声世界里的人,听不见,也说不出,抚养我自然要比正常人付出更多的艰辛。我10个月大时,爸妈每次外出做小本生意,为防止独自在家的我从床上掉下来,都用绷带把我松松地拴在床帮上。有一次,绷带留得长了些,我被吊在床边,两头不着岸,“哇哇”大哭起来。父母回家后,从窗外看到我不在床上,便以为我被坏人抱走了,于是两人“哇哇”哭叫着冲出院门,一路疯跑着,挨家挨户地打听。一个多小时后,爸妈没有找到我,就跑回家取钱准备搭车外出寻找,这时才发现了吊在床边的我。转悲为喜的两人轮换抱着被憋得脸色发紫的我,爸爸还用一只手使劲揪住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做了个割耳朵的动作,妈妈则弯曲手指揪着自己的喉管——他们是在恨自己有耳朵听不见,有嗓子不能说啊!我看到爸妈这么奇怪又“有趣”的动作,居然“格格”地笑了起来,爸妈也不由得破涕为笑。一转眼,我背起书包上学了,可一进校门我就受到了一些同学的歧视。他们不叫我的名字,而是叫我“哑巴崽”。我万般委屈地跑回家,揪住妈妈的长发又哭又闹。爸妈也抱住我哭。爸爸在小院里足足转了20圈,而后用笔写下:“女儿别怕,爸爸保证明天起就没人敢欺负你!”那天,爸爸去了校长办公室,一下给校长跪下了,并用笔写道:“校长大哥,你必须答应我,谁也不准欺负我的蕤蕤,否则我就不起来。我女儿是多么的聪明又脆弱,我和她妈妈已经对不起她了呀!”校长的眼圈红了,他当即召开校务扩大会议,要求全校师生爱护和扶助像我这样家庭出身的学生。1997年我高中毕业,家中因供我读书已欠下3万元债。高考过后,我以640分的好成绩被北京一所著名高校录取。我把录取通知书悄悄藏起来,骗爸爸妈妈说没考上。谁知,我的话一出口,就被爸爸妈妈揭穿了:“你的高考成绩我们早从大红榜上抄下来了。”为了筹集我上大学的费用和应付天天上门的债主,爸爸妈妈痛下决心,要把我们赖以栖身的两间小房卖掉。买主只肯出39000元,爸爸急了,又是比划又是写,非让对方无论如何再加1000元,因为还清债后必须余出1万元才够我一年的费用。买主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爸妈手拉着手,在小院里转来转去,后来,爸爸把圈里的两头正长膘的大肥猪牵到买主面前。买主还不高兴,他又和妈妈把笼子里的30多只鸡也捆起来摆在买主面前。接下来,爸爸把身上那件半新的T恤也脱了下来,准备“押”上去……这时,妈妈,我,还有买主,都哭了。我去学校报到那天,爸妈特地为我做了一桌子可口的饭菜,他们则坐在一旁看着我吃。看着30多岁就有了白发的可怜的爸妈,想想今后他们不知栖身何处,我终于忍不住扑在妈妈怀里大哭起来。大学一年级的寒假,我从学校回家得知爸妈搬到了市郊一座被菜农遗弃的临时房里。为给我积攒以后的学费,爸爸妈妈干起了运送大粪的活儿。他们怕干这样的脏活让我脸上无光,于是舍近求远搬到这里。爸妈见我知道了他们拉大粪挣钱的事,心里很是不安。晚上,妈妈在数一天挣来的零碎钞票时,不好意思地比划着“说”:“爸妈无能,你不会嫌我们赚来的钞票脏吧?”我抑制不住地哭了,对爸妈打着手语:“爸,妈,女儿永远不会嫌弃你们。”我用爸爸妈妈拉大粪赚来的钱,加上勤工俭学读完了大学,又考上了研究生。爸妈高兴坏了,手牵手跑到附近的街道上,见谁给谁报喜。别人不懂他们的意思,他们就到商店买了几张大红纸,裁成小纸条,写上“我女儿考上研究生了”,然后沿着街道边走边撒。2004年,我如期拿到硕士学位后,又顺利地考上了博士生。在我进京深造前夕,社区领导特地为我开了一个气氛热烈的欢送会,并让我和爸爸妈妈坐在敞篷轿车上,沿市中心大街游了一圈。我的爸爸妈妈贫穷而卑微,却以两个小人物的全部能量,把女儿托举到受人羡慕和尊重的高度。面对他们充满深情的眼睛,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比别的孩子做得更优秀!
2007-07-04 00:00:00 作者:阿 青 9704 0
母爱,在血与泪中静静流淌
想起这些,我情不自禁地想起母亲,是母亲的爱,血与泪的爱把我浇灌地如此坚韧、如此的绚丽!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和母亲在一起,在母亲的温暖怀抱里静静睡去。这是我写到母亲的第一句话。现在想来,母亲在我心中有着比海要深、比山要重的恩情。母亲21岁嫁给我父亲,本来这个家是充满希望的,日子可以美美满满地过。然而,老天爷似乎妒忌这样美好的生活,非要在这“幸福”上插把刀——一年后我迫不及待地出生了,7个半月,3斤8两,生命垂危……医生说,缴2000元人民币,马上要进行抢救,不然小命不保!2000元人民币,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简直一个天文数字!父亲去筹钱的时候遭到了奶奶、爷爷、太奶奶的极力反对,说这孩子将来一定会病连着病,会败坏这个家庭的……父亲两手空空回到医院,母亲听了哭道:“孩子是我的根,没有他我也不活了!”父亲泪水滂沱和母亲形成了“统一战线”,又回家强行拿出了几乎所有的积蓄……二一年后,证实了老一辈的预言——我被确诊为“先天性脑瘫”,语言不清,不会走路,生活难自理。我的与众不同,使母亲在这个家完全失去了地位。尽管如此,母亲说:“孩子他爸,现在的科学很发达,不如你去外边打听打听,或许我们的星儿还是有希望的。再则,要治疗他的病需要很多钱,你去闯闯吧……”父亲在我两岁时去外边漂了,以后见到他只有在春节的时候。父亲一走,母亲和我日子更难过了。爷爷奶奶他们看不起我们,常常说母亲是狐狸精、我是瘟神,平时离我们远远的,有好几次一些和尚、道士来张牙舞爪地捉妖,硬是把我与母亲分开背对背绑在一棵大树上,用火烤、烟熏。“妈妈,妈妈,我怕——”“星儿,别……别怕,有妈妈在,他们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点点头,妈妈平时对我讲的一些英雄的故事在此时此刻仿佛一个个站了出来。我咬着呀大喊道:“你们来吧,我是岳飞、我是戚继光、我是霍去病、我是董存瑞……”“天呐,你开开吧,天下之大,难道没有我娘俩的容身之所吗?”母亲哭了,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是第一次哭,我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我分明听见了她的心在滴血。冬天很冷,但天际忽然传来隆隆的雷声,大雨拌着六七级的大风倾盆而下。“这狐狸精和瘟神发威了,大家快逃!”不知道谁大嚷了一声,顿时人全不见了。后来,有位好心的伯伯偷偷地跑来为我们解开了绳子,还塞给了我们100元人民币。三没过多久,母亲背着我踏上了去大上海之路找父亲。真是祸不单行,刚上火车,我们仅有的100元钱被扒手给扒去了。母亲向列车员借了一支笔,写出来很粗的那种,在铁路旁拣了一块木板,不假思索地写上:“我们娘俩从贵州初到上海,路费被人扒去,现在让各位好心人借些钱,找到孩子他爸蒋健富后即还”。让我举着继续上路。城市里真够繁华,到处都见高楼林立,小汽车来来往往,人群更是川流不息。母亲边走边停下脚步问:“你知道蒋健富在哪里打工吗?他瘦瘦高高的,嘴角旁还有一颗黑痣,30岁的模样……”有些人或说不知道或摆摆手,但有几个理也没理我们,还当面来上一句,“疯子,别妨碍我!”母亲什么也没说,挺直了胸膛继续向其他人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妈妈,我肚子饿了,你看太阳都过头顶了。”母亲捏捏口袋,似没听见又迈开了步伐。“妈妈,我饿嘛!”“星儿乖,把木牌举高点儿,我们向这些路过的叔叔、阿姨、伯伯、婶婶借到了钱就去吃饭……”走了一段路,还没借到钱。我的肚子在不停“咕咕噜噜”叫着。“各位好心的叔叔、阿姨、伯伯、婶婶,我们找不到爸爸,又没钱,小星儿肚子饿了,想吃饭。”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母亲很诧异到停下脚步,很久,没说什么继续走着。我得到了母亲的默许,一遍遍重复着:“各位好心的叔叔、阿姨、伯伯、婶婶,我们找不到爸爸,又没钱,小星儿肚子饿了,想吃饭。”目光开始在我们身上停留,纷纷解囊的人多了。“小星儿给——,快和妈妈去吃饭吧。”“小星儿的声音怎么了,他是不是有病?”“星儿是脑瘫,谢谢你的钱,请留下联系地址……”“不了,这点钱算不了什么,找星儿爸爸要紧。”话匣子一旦打开,许多叔叔、阿姨、伯伯、婶婶们都围着我们问长问短,这个10元、那个50元、这个100元的……母亲的声音渐渐哽咽了,泪水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那一夜,我们在一家小旅馆里住下,睡在妈妈的怀里没有了恐惧、没有了不安,甜甜地笑着。第二天,我们依然这样踏上了寻找父亲之路。母亲把木牌的内容改了:“我们娘俩从贵州初到上海,找寻到孩子他爸蒋健富,他瘦瘦高高的,嘴角旁还有一颗黑痣,30岁的模样……有哪位好心人见过他在哪里打工吗?”母亲边写边念着,看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她说:“我们有些钱了,已经够了,现在找你爸爸还需要许多叔叔、阿姨、伯伯、婶婶的帮忙。”中午在一家小摊上吃面,老板看了牌子,听了我们的诉说,道:“这样找无疑是大海捞针,不如你们到虹桥路的广播电台去吧。把你们的遭遇说说,他们会帮忙的。这个收音机给你,打开着它或许有结果……”母亲背着我打听着虹桥路到了广播大厦,电台的人听了我和母亲的讲述很是感动,当夜在领导和工作人员的努力下就为我们推出了一档“落难母子上海行”的节目,并在所有电台的各档新闻中穿插了“寻找父亲”的消息。我们被电台的领导留住了,几天下来,父亲没找到,倒收到了许许多多好心人的看望。让我和母亲特别惊喜的是,东方医院的院长听了我的遭遇来了,他说能通过手术让我自己走路。母亲笑了,笑着哭了:“院长,我没钱,医药费我能分20年或10年付,行吗?”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落泪了。“胡梅娟女士,孩子的病要紧,我们打算为他免费治疗。”母亲拉着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们的家从广播大厦搬到了东方医院。母亲的笑容多了,每天晚上睡在她的怀里总迷迷糊糊听见“健富,你在哪里?你知道吗,咱们的星儿就要能走,能跑,会飞了……健富,你在哪里?”有一天,母亲背着我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老远看见院长他们及一些记者朝这边匆匆赶来。“胡梅娟女士,你看这是谁?”我瞪大了眼睛眨巴眨巴地瞧着这位黑黝黝的,瘦瘦高高的,嘴角旁还有一颗黑痣的男人站在面前。“健富——”母亲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梅娟,对不起,我……”“星儿,快叫爸爸,他就是你日思夜想的爸爸呀。”那个男人还没开口说什么,母亲干练地把我举到了他的面前。“爸——爸——”我很机械地动了动嘴唇吐出了那两个字。在我幼小的记忆里,父亲是个模糊得再不能模糊的概念。四父亲回到身边的日子,母亲的脸上重现了我不常见的幸福。我的手术也在各方人士的关心下顺利进行,半年后如母亲在梦中预言,我果真能走会跑了。1995年,我10岁,在上海直接上了小学。我年年受表扬,母亲和父亲都很高兴。三年级的时候要学英语,可我平时讲话都不流利、不清楚,有时还会结巴。母亲很是焦急,常常一个人拿着我的课本在深夜跟着录音机学英语……寒假里的一天,她忽然问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说起English来,比其他同学都流利。Howareyoutoday?Iamfine.Thankyou.Andyou?”我非常惊讶地望着母亲,要知道,母亲是大字不识几个的,连小学两年级都没读完……但现在她不但非常流利,字音到位,而且学会了以不同的语气对话。她却神秘地微笑着。“妈妈,妈妈,快告诉我是什么好方法,我也要——”“那星儿大声告诉妈妈,星儿怕不怕苦?星儿愿不愿意吃苦?”母亲蹲下身子问。“星儿不怕苦。星儿愿意吃很大很大的苦!”我用尽全身力气回答着。母亲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小石头,一颗是圆滑的,没有菱角的,一颗是有菱角且粗糙的。“这颗是妈妈放在舌头底下读英语磨圆的,你把那颗照妈妈那样压在舌头底下念英语,等它没有菱角、滑的时候,你的English就会脱口而出。你的结巴习惯也会好的。”我看着手掌里这两颗截然不同的石头,望了望母亲毫不犹豫地将毛的那一颗放入了舌头底下“How——areyou——today?”开始说起来,但感觉怪怪的,舌头火辣辣地疼。“星儿,坚持就是胜利。妈妈能做到,相信你也一定能做到。加油啊!”五这些经历过去已经10多年,但如今的我在上海外国语大学和那些同学一起出出进进、与老外教授们侃侃而谈。我不说,谁能知道我曾经是一位不能走路的脑瘫患儿,而且语言浑浊……想起这些,我情不自禁地想起母亲,是母亲的爱,血与泪的爱把我浇灌地如此坚韧、如此的绚丽!
2007-07-04 00:00:00 作者:寻找一颗星 9694 0
一个吻,能否较量千尺情深?
他眼睛像梁朝伟会勾人1999年高考落榜后,阿眉四处打工,从没稳定过。一是她贪玩;二是她长着一张俏丽的脸,找工作容易,所以不懂得珍惜。直到遇见艾剑,她才踏实。认识艾剑前,阿眉刚刚跳槽到一家公司当售楼小姐,有空就上网,艾剑是她在网上捡来的。那时,艾剑还在读大四,虽长得不很帅,但一双眼睛勾人,像梁朝伟会放电。第一次见面,艾剑看着阿眉的眼睛便不肯挪开,痴痴的。尽管她坦率地告诉他,之前她曾谈过N个男朋友,可他仍直直地盯着她,大度地说:没关系,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在阿眉面前,艾剑完全没脾气。刚开始约会,阿眉几乎每次迟到,有一次还睡过头,让他在寒风凛冽的大桥下,搓手跺脚地等了两个多小时。看到阿眉,他故作轻松说自己刚到。那个时候,阿眉很喜欢艾剑,却谈不上是爱。艾剑毕业了,慌着四处找工作。凭他的条件,考研轻而易举,可他放弃了。这一切都是为了阿眉。她收入太少,而爱情是不能没有经济基础。艾剑一边做几份家教,一边在公司打工。为了给阿眉买生日礼物,他一个多月不乘车,不吃午饭。捧着他送来的二十四朵玫瑰,吃着他特意订做的生日蛋糕,当阿眉知道它们是艾剑牺牲基本生活换来时,眼泪叭啦叭啦往下掉。艾剑体贴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笑着说:“别傻了,我这样做,是为了减肥。”这个时候,阿眉已不可救药地爱上艾剑。她暗暗在心里发誓:从今天开始,一定为他分担生活重担。一杯饮料下肚她头晕目眩阿眉的天生丽质,常得到一些男客户的青睐。按照以前的脾气,阿眉总会摆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面孔。然而,从那一天起,阿眉放下架子,强颜欢笑,甚至容忍了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业绩一天比一天好,奖金也多了,一年后,竟升职做了销售副经理。既是干销售这一行,难免要应酬各式各样的客户。一次应酬后,一位台湾老板指名要阿眉陪他到KTV喝酒唱歌。一杯饮料下肚,阿眉头晕目眩,后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这笔业务给阿眉带来可观的丰厚利润,心里却不是滋味,但为了不让心爱的人为了她再饿肚子,她在心里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观楼盘时,那位客户跟她签合同时,提出要求——最后吻她一下。既然吻一下就签字,阿眉心动了。生活有时就像电影,当阿眉和老板贴近的时候,艾剑突然黑着脸出现在面前,那双曾经温柔无比的眼睛里,射出了一道道仇恨的光芒。他一句话没说,咬牙切齿甩头便走。阿眉慌忙追出去,可是连个人影子也没看到,打他的手机,却是关机;去他的公司,早已辞职;找他的朋友,没人知道他去那里!阿眉坠入平生最黑暗的日子,她守候在他家门前,她想,跑到哪里他都应该回家。但直到黎明,艾剑还没有回家。夜的寒风,让阿眉深深地体会了艾剑当初的爱!早上5点,他终于出现,阿眉冲上去抱住他,希望他能被这一晚的等待打动。可她错了,他不再是那个只要她说上句抱歉的话便会心软的艾剑。他不说话,只是推开她。推拉时,从他敞开的衣领里,阿眉嗅到女人的香水味。阿眉的手松开了,呆呆的。他依然没有说话,理了理衣服走了。哪怕30年我也要等回到家,脑子里乱成一片,阿眉问自己:你有什么资格委屈、生气,四年来,你给他带来的委屈,难受能与这相比吗?电话铃声乍响,是艾剑的朋友,声音很愤怒:你这个坏女人,你以为你是谁?当初为了给你树立工作信心,艾剑四处托人介绍客户买房子。有一次,他拼命陪一个客户喝下一斤酒,最后说动他买你的房,结果胃病发作吐了几天。阿眉含着泪没说过一个字,放下电话,她呆呆自语:我是坏女人,我应该受到惩罚;但是,艾剑我是爱你的呀!深深地爱!阿眉继续满世界地找,她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无论他怎样对她,她都要以实际行动求得他的原谅。可他仿佛一夜之间蒸发,不给她认错的机会。艾剑不仅辞了工作,换了手机号码,而且有家也不回。找到他的亲朋好友,也没人愿意告诉她。他到底在哪?阿眉没有放弃寻找,下班后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盯着每张面孔看,每天会去他家门口守候。三个月过去了,阿眉硬着头皮再次乞求艾剑的好友,这似乎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他去上海了,三年都不会回来,你死了这条心吧。”“三年?哪怕是三十年!我也等”。阿眉说,我将放飞千只心灵的纸鹤,唤艾剑回!
2007-07-04 00:00:00 作者:佚名 9676 0
幸福花开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出现在了那个路口,那是我上下班的必经之路。除了特别恶劣的天气,他们都会在。年近不惑的一对男女,应该是夫妻,做着卖爆米花的小生意。不知道是因为价钱便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生意很好。男人很安静,默默地一锅接一锅地装取,时不时抬头看看身边的女人,目光中饱含深情。女人盘腿坐在地上,下面铺着厚而大的棉垫。她看上去很傻——目光呆滞,头向一边歪着,嘴角常有口水源源不断地流出。吸引我的是她的头发,一丝不乱地在脑后盘成髻,一侧插着玫瑰红的水钻发饰,明显被精心地梳理过。这样生活不能自理的女人,有着如此整洁美丽的发型,对我来说是意料之外的事。忙碌的间隙,他不时地喂她喝水、吃东西,给她按摩双腿,帮她擦掉那永远流不完的口水。这样的事情,要重复做无数次。做这些时,看不到他有任何埋怨与不耐烦,我甚至从他的脸上发现了某种幸福的东西。一天,儿子想吃爆米花,我一下子想到了那对夫妻。男人冲我笑了一下,便开始忙碌。交谈中,我知道了他们不同寻常的过去。20岁时,师范毕业的他们被分到同一所中学任教。相识,相恋,结婚,加起来不过三个月时间。年轻的心向往着远方,飞翔的自由吸引着这对朝气蓬勃的伴侣。婚后第二年,两人双双辞职,成为北漂族。他们在北京一呆就是五年,其间做过许多工作,后来开始尝试做生意。天资聪颖的她,加上智慧能干的他,真是天造地设般的绝配。他们从小店铺做起,一路走来,越做越大,事业如日中天。晚上,她小鸟般依偎在他的怀里,充满柔情蜜意。照这样下去,明年就可以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他高兴得合不拢嘴,把她抱得更紧了。还是先买房子吧。你的腰椎不好,生孩子会使疼痛加剧。有了房子,首先给你买个浴盆,我给你放好热水,然后加些活血化淤的中药进去,你每晚躺在里面舒服地泡一个小时,这样腰痛会很快缓解。到时我们再生孩子。他吻着她如缎的长发,眼中幸福满溢。她把身子又往他的怀里凑了凑,恨不得钻进他的骨头里。老公,你就是我心中最棒的男人。我有那么优秀吗?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且是我唯一的男人。物以稀为贵嘛。他的眼中有湿湿的东西在打转,他把它咽到心里,对自己说,妻也是自己今生的唯一。那天他去批发市场进货,她和雇员一起在店里忙碌。生意很火爆,顾客源源不断地进进出出。她在接待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来选木地板。品牌选定后,两人在颜色深浅上产生分歧。妻子坚持用浅色,丈夫却执著地喜欢深色。于是你一句,我一句,相持不下。此时,她隐约闻到一股焦煳的味道。接着,叫喊声与急促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着火了,着火了……她的心猛然收紧,看到烟雾已从楼梯口不可阻挡地弥漫上来,她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很快恢复平静后,她马上疏散顾客迅速离开商场。在确认无人之后,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货架,心情复杂地跑了出去。火势迅速蔓延。她站在外面看着里面浓烟滚滚,想着自己和爱人的心血将要化作灰烬,泪像六月的雨,哗啦哗啦地落个不停。这时,买木地板的夫妻突然大喊:“孩子,我们的孩子还在里面。”瞬间的犹豫后,她裹了一条湿毛毯便冲了进去……孩子已被吓呆,只会哭着喊妈妈,身体却一动不动。她把他抱起来,绕开火焰疾走。快到门口时,头顶有东西断裂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把孩子放低,使出浑身力气扔了出去。自己却被重重地砸倒在那里……他接到消息回来时,妻子已神志不清地躺在医院里,与早晨出门时判若两人,脑部神经及腰椎严重受损。医生说即使能脱离生命危险,也将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他对医生说:“我只要她活着,只有她活着,我的生命才能完整。”在医院呆了三个月后,他把她带回家里。她无法站立,说话含糊不清。医生说:“她伤得太重,我们已经尽力了。”他笑着说:“谢谢你们。她还活着,这已很好。”火势太大,他们的全部商品化为乌有。两人几年来的努力瞬间付之东流。他想东山再起,却苦无资金;也想过出去工作,但妻子需要照顾,他无法离开。于是只好作罢。他偶然遇到一个卖爆米花的人,眼前突然一亮。这种小生意虽收入很低,却能够维持生活,且可以每天带着妻子,随时照顾,不用分离。他买了辆三轮车,每天把妻抱到车里,早出晚归。几年来,他们走了很多地方。他说:“我妻子是个浪漫的人,一直喜欢旅游,我要陪着她尽量多走走。”我很感动,却也为他鸣不平。这样的男子,本可以有更丰富的人生,却因着妻子的拖累,沦落街头,真是让人惋惜。“你可以再娶,然后两人一起照顾她。这样你会有更加灿烂的人生。”“不,有她就够了,只有她是我的妻子。”“你不觉得苦吗?还不到40岁,这样的日子,会永无尽头。”“她在我心中是最美的,为了一个陌生的孩子,她可以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而我,只是在照顾自己的妻子。与她相比,我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帮她擦去唇边的涎水,然后放一粒爆米花进去,她报以一笑。淡淡的爱意在他的脸上泛着涟漪。他对她的爱,沉静如海,琐细完整。她浑然不知,却是最幸福的女人。这时,只听滚筒“砰”的一声巨响。泪眼中,我看到她拍着手叽里咕噜地似在欢呼。我问:“她在说什么?”他笑着答:“她说开花了,开花了。”我的心中霎时暖意汹涌。那圆润饱满的爆米花,原是洁白的幸福之花,在充满爱的人生中,盛开如锦。
2007-07-04 00:00:00 作者:清心 9667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