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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文坛

  • 闻言:从“球评”消失说“文评”未来

    世界杯再次开幕,在巴西这块足球热土上,足球英豪尽显风采。尽管中国足球没有机会参与,但国内的转播热度、球迷热情却不输给任何一个足球强国。遥想十几年前,不但中国足球冲击世界杯的口号和努力从未因一次次失败减弱,每逢足球盛会,足球评论也在各家媒体上竞相出笼。一份《足球》报洛阳纸贵,一张《体坛周报》时常“断货”,各家报刊纷纷推出球评专栏,由此还产生了一批颇具热情和专业眼光、文采和描述力各显其能的“球评家”。今天,足球和世界杯在中国仍然拥有最多的追随者,但一个显然易见的事实是,足球评论不再兴盛,“球评家”市场几近于无。这是传媒新变带来的结果,与足球自身的发展无关。自从十多年前中国出现合法“足彩”,球评就已经不再为球迷特别关注。很多“球迷”变成了“彩民”,同一个人对待同样一场比赛,对结果的期待变异了,作为球迷,心中有一种倾向,作为彩民,却也许会提前做出另一种预判。没有人再关心“专家”的分析和总结,大家都在等待兑现自己的“赌注”输赢。“球评家”事后分析的影响力大大减弱。媒体的新变彻底颠覆了球评的功能。电视直播的完全同步化,网络视频的随时回放,手机通讯的直接快捷,每一个球迷都可以在第一时间与全世界所有的球迷获得同样多的信息。即使身处比赛现场都未必比安坐家中观看得到的感受更立体、更丰富、更饱满。即使你错过了半夜的比赛,在早晨起来的刷牙时间都可以通过网络视频欣赏到比赛中最精彩的场面。人人都可以用三言两语,用感叹词,用一个表情符号表达自己对一场比赛的感受、态度和情绪。“球评家”完全是多余的存在。更有甚者,很多球迷甚至对电视转播的解说表示出厌烦,认为其已经构成对欣赏比赛的干扰。足球,当其成为大众狂欢的重要场合,当人们通过多种途径获得比专业人士还要多的信息之后,看球就成了自我生活的一部分,用不着别人来帮助解读。“球评”的没落让人联想到“文评”的未来及其危机。文学作品的欣赏日益分众化。捧读一书自是一种享受,网络跟读也是一种生活。自媒体让人人成为评论家。好坏不用多言,好恶可用片言只语表达。问网络文学作家最看重何种阅读评价,回答几乎都是一致的:网友留言。在迅速变革的文学格局中,文学批评的传统概念正在发生松动,批评家的“权威性”不再成为自我表述。幸好,或者说毕竟,文学还不是体育比赛,文学的载体还处在纸质与网络的并行中,文学批评的调整还有时机,但挑战已经近在眼前。适应时代要求的文学批评一定会呈现为一种全新的生存状态。文学批评家应当从足球评论家的命运及其转型中分析前景,并尽快做出自己的调整。笔者曾经有过这样的看球经历,国外有电视台转播足球比赛时,没有任何解说,自然呈现现场实况,足球撞击球门的声音,球员的喊叫甚至喘息声,看台上的呐喊和喧哗声,全方位让人接受,观者顿时有身临其境之感,效果胜过有解说的转播。或一日,读书也如此,批评家如何作为?果真是个问题。

    2014-06-18 22:39:07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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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们用作品成为文学的中坚力量

    相继进入不惑之年的“70后”作家近两年集中发力,推出了一大批优秀的长篇小说。他们的作品逐渐摆脱了对个人经验的简单书写,进入现实和历史的纵深处,得到了批评家和普通读者的关注和认可。在去年的长篇小说年度盘点中,多位“70后”作家的作品被提及。今年上半年,“70后”出长篇的热潮依然在延续,张学东的《尾》、肖勤的《水土》等作品相继在刊物发表,并即将出版单行本。在批评家张莉看来,大多数“70后”作家是以写中短篇小说出道的,在传统文学刊物上不断发表作品,锻炼了自己各方面的才能。现在,他们大都到了40岁左右,经验和技巧都积累得比较充分,所以集中推出长篇是非常合理的。我们也一直在期待“70后”作家能够写出具有代表性的长篇小说,而这股长篇小说热潮正好是对这种期盼的积极回应。作家徐则臣谈到,在一些文学界人士的脑中,似乎存在这样一种“文体等级”观念:以长篇小说为上,其他文体都是等而次之的。一个作家似乎只有写了长篇小说,才能够进入“经典化”的谱系。很多“70后”作家一直在中短篇小说领域默默耕耘,写出了非常优秀的作品,但是却长期被忽视。实际上,“70后”作家并非没有能力写长篇,随着他们对自我、社会、历史的认识逐渐深入,他们有能力也有必要通过长篇小说这一文体来展开叙述。“70后”作家在创作这些长篇小说时,体现出非常认真、执著的态度。徐则臣写《耶路撒冷》,用了6年的时间。他说:“写完这本书,我最强烈的感受就是,以后不管写什么书、不管做什么事,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因为为了这本书,6年来我一直在坚持。”李浩写《镜子里的父亲》用了5年,他不断地思考以什么样的角度去接近“父亲”这个形象。在作家宁肯看来,他们写作的时长与作品的长度均呈现出一种“从容的、开阔的、不计后果的孤独”,这即便在“50后”、“60后”作家群体中也并不常见。对于长篇小说写作来说,“长”首先是一种心态,没有长途跋涉的心态,就很难写出有长度、有厚度的作品。一个作家的写作状态与相应会产生的作品格局,对一个小说家具有决定意义。有了这些东西,不一定会保证一个作家成功,但他已经建立起了一个重要的平台。在这个平台上,哪怕他的努力是暂时失败的,也是非常有意义的,因为他已经由此打开了一个开放的小说世界。“70后”作家的长篇小说在对现实和历史的叙述上,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张莉认为,每一个时代的现实和历史都有其特殊性,就“70后”一代来说,他们所生活的现实就是具体的、个人的,因此我们不能够用“史诗性”、“宏大叙事”这样的标准来衡量他们的作品。我们总是批评“70后”作家的长篇小说缺乏历史感,却没有注意到,他们是通过写个体来表达现实与历史。比如,在乔叶的《认罪书》中,女主人公金金是一个“80后”,她不是“文革”的亲历者,她对历史是陌生的。她首先关注的是当下的生活,可是因为她和这段历史中的人物梅梅长得特别像,从而获得了进入这段历史的钥匙,历史与当下进而发生了紧密的联系。传统的小说大多是从历史写到当下,而乔叶的作品却从当下写到历史,再返回现实。这种“逆向书写”和“旁观者视角”,使得作家对历史的书写下手更狠,读者也随着作家的叙述对历史产生一种震惊感。作为一个写作者,徐则臣也经常思考如何在长篇写作中处理个人与历史关系的问题。他说:“很多读者和批评家跟我说,真正的长篇小说,特别是历史小说,应该故事脉络清晰、情节跌宕起伏,要有宏大的历史叙事,把社会背景、历史背景推到前台。但是,我更愿意把个人放到前面去,把人物的内心作为最重要的一部分来写。所以,我在小说里面更专注地深入人物的内心,而不是像我们过去的很多小说一样,拼命讲故事。如果你深入到人物的内心,深入到过去从来都是习焉不察的地方,叙述肯定要慢一些,而且语言密度、速度一定会跟过去不一样。”除了不一样的历史观,“70后”作家对小说结构也有自己的思考。徐则臣谈到,传统的长篇小说基本上都采用线性结构,讲一个连贯的、逻辑严密的,有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像公交车路线一般清晰的小说。这种故事跟当下复杂的社会之间有很大的“不及物性”,因为现在的生活不再是线性的、固定的,而是充满了那么多偶然性和旁逸斜出的东西。因此,在写作《耶路撒冷》时,他采取了这样的结构方式:分奇数章和偶数章,奇数章是小说的主体故事,偶数章是主人公初平阳写的专栏,总题目为《我们这一代》。主体叙述不断地涉及社会上的各种事件和人物,专栏则多侧面地反映人物的内心感受,形成了复调的效果。在张莉看来,很多“70后”作家都在长篇小说文体上下足了功夫,体现出鲜明的文体意识。比如鲁敏的《六人晚餐》以不断跳跃、闪回的时间轴,从6个主人公的视角书写了“失败的大多数”。李浩的《镜子里的父亲》则通过镜子意象的设置,呈现了“父亲”的多重侧面及其对当下的影响。很多作家抛弃了线性叙事,回到一种共时性叙事之中,呈现出历史与现实的复杂性。宁肯认为,小说的结构就是作家思想观念的体现,这些结构方式的出现,说明“70后”作家意识到了现实和历史并不是那么确定无疑,而是需要我们不断地去挖掘、靠近,进而进行叙述。“70后”作家的这些探索,值得批评家和读者继续给予关注。在长篇小说领域,那些上世纪80年代就成名的作家,一出长篇小说就可能成为热点话题,而相对年轻的作家的长篇小说却可能受到忽视,但是批评的工作需要有一种发现新作家、新作品的热情。而且,张莉认为,“70后”作家已逐渐成熟,再用“代际的视野”去批评已经不合适,我们应该去关注一个个具体的作家作品。

    2014-06-18 22:38:30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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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冯唐:写作的目的是“自救”和“救人”

    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和美国亚洲文化传媒集团共同主办的“亚文讲坛——冯唐:当代汉语文学与写作”日前在美国芝加哥大学和纽约曼哈顿成功举行。在芝加哥和纽约演讲活动中,冯唐分享说,“文学是揭示人性编码的一门学问,也是人类发明的最重要的一种工具。文学‘无用’,但可以慰藉人们的心灵。”谈到自己的创作,冯唐说,“自己写作的目的主要是‘自救’和‘救人’,解决困扰自己的问题,同时,尝试解决人性中的困扰、困境与纠葛。”在曼哈顿,承办方美国亚洲文化中心和美国中文电视,特别为冯唐录制了美国中文电视英文频道“W.E.Talk”栏目的英文专访,并在位于曼哈顿的美国亚洲文化艺术中心艺术馆录制了“纽约会客室”电视节目,该专栏节目为北美最受欢迎的中文电视专题栏目,采访过不少往来纽约的文化名人社会名流。在为冯唐举办活动的芝加哥和纽约,人民文学出版社为本次活动召集了具有世界影响的美国重要媒体以及对中国当代文学表示兴趣的出版机构。冯唐作品“北京北京”三部曲已经或即将由欧洲和美国著名出版社出版。人文社在美活动中,也宣布了冯唐将有多部作品先后改编为电影。(记者 罗皓菱)

    2014-06-18 22:37:58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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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村上春树:我从音乐那里学会了写作

    村上春树对谈小泽征尔日本作家村上春树有两个爱好:跑步和音乐。日前,《与小泽征尔共度的午后音乐时光》中文版面世,记录了村上春树和指挥家小泽征尔展开的一段有关音乐和人生的对话。小泽征尔因为女儿是一个文学爱好者,由此结识了村上春树。两位重量级文化人物能凑在一起聊音乐,机缘是小泽征尔的疾病。2009年12月,年过七旬的小泽征尔被诊断出食道癌并接受手术,在2010年11月至2011年7月的漫长休养中,村上春树从东京、檀香山到瑞士,对小泽征尔进行了一连串访谈。村上春树在古典音乐方面的鉴赏力,让小泽征尔感到震惊:“他热爱欣赏交响音乐会和爵士音乐会,也在自己家里听唱片,甚至知道许多连我都未曾听闻的事,着实让人惊讶。”村上春树与小泽征尔谈到了音乐与文学的关系,村上说:“如果问我是从哪儿学会写作的,答案就是音乐。音乐最重要的要素就是节奏。文章如果少了节奏,没有人想读。”“文章就像音乐,也可以通过字词的组合、语句的组合、段落的组合、软硬与轻重的组合、均衡与不均衡的组合、标点符号的组合以及语调的组合营造出节奏感。音乐品位不够好,这些就做不好。”村上认为,音乐品位对一个作家相当重要。“倘若文章有节奏,故事有节奏,接下来自然会文思泉涌。写作时,我会在脑海里自动将文章转化为声音,用这声音构架出节奏。以爵士乐的方式即兴演奏一个主题乐段,便能自然地产生下一个主题乐段。”村上的写作过程,也因为音乐而与众不同。作为受访者的小泽也特别感念这次难得的音乐与文学相遇的时光:“和春树先生聊着聊着,关于卡拉扬老师、兰尼、卡耐基音乐厅、曼哈顿中心的回忆接二连三涌现。我得以重温许多回忆,还不知何故坦率说出了心中的话。”村上春树的音乐与“音乐观” 林少华村上喜欢看书,喜欢听音乐。村上的小说作品中出现音乐曲名、音乐家名字近八百次之多。《挪威的森林》、《舞·舞·舞》、《国境以南 太阳以西》、《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以及《去中国的小船》等小说名就取自欧美流行音乐。村上最重视的就是音乐作用于灵魂的力量。在村上看来,一首乐曲、一支歌只要具有“安魂”元素,纵使技巧有所不足甚至演奏出错也是好的音乐。同“安魂”最相关的元素,是正义、悲悯与燃烧的理想。可以说,这是村上“音乐观”的基石或基本要素。文学也好音乐也好,对于村上春树都是对抗“制度语言”或体制性文体的一种武器,同时又是精神避难所或镇魂歌、安魂曲。村上说过一段话:“我想,听古典音乐的喜悦之一,恐怕在于拥有几首之于自己的若干名曲,拥有几位之于自己的名演奏家。在某种情况下,那未必同世人的评价相符。但通过拥有那种‘之于自己的抽屉’,那个人的音乐世界应该会拥有独自的广度和深度。而舒伯特的D大调奏鸣曲之于我便是这种宝贵的‘个人抽屉’。归根结底,我们是以有血有肉的个人记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假如没有记忆的温馨,太阳系第三行星上的我们的人生难免成为寒冷得难以忍耐的东西。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恋爱,才有时像恋爱一样听音乐。”德国汉学家顾彬曾说中国当代作家之所以写不出优秀作品,是因为不懂外语之故。我甚至觉得,较之外语,说不定音乐对优秀文学作品的产生更有意义——音乐有可能促使想象力更为顺利地进入自由王国,进入天国,进入彼岸世界。古人将“乐”规定为“六艺”、“六经”之一,良有以也。【回忆】小泽征尔:卡拉扬毫不理睬他人意见小泽征尔回忆,他的老师、奥地利著名指挥家卡拉扬是一个指令非常明确的人。“卡拉扬老师毫不理睬他人的意见,一发现自己追求的声音与乐团奏出的有出入,就立刻怪到乐团头上。他会命令乐团不断演奏,直到奏出符合他期待的声音。”小泽说。“卡拉扬总是对录音师提出许多细致的要求,比如要求录成这种声音之类的。他擅长在这种乐声框架中创造乐句,所以喜欢在这种回音中创作乐句起伏清楚浮现的音乐。”小泽还清楚记得。对古典音乐颇为熟悉的村上春树在书里也透露,因为卡拉扬在音乐指挥方面的强势,他与柏林爱乐团也起过不少争执。小泽征尔承认了这一说法,但他表示“到最后双方得以修好”。(记者 欧阳春艳)

    2014-06-18 05:36:43 作者: 来源:长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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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庄:网络作家写长容易写短难

    “难过的时候,去哪里天空都挂着泪水。”张嘉佳在键盘上敲下这样诗意的文字时,并未能预料,他的举动有可能给网络文学带来巨大的颠覆。张嘉佳的文字最初以“睡前故事”系列的名义在网上疯狂流传,几天内达到150万次转发,超4亿次阅读,引来电影投资方的巨资抢购,转瞬便签下其中5个故事的电影版权。每1分钟,都有人在张嘉佳的故事里看到自己。“我希望写一本书,你可以留在枕边、放进书架,或者送给最重要的那个人。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随便打开一篇就可以了。”张嘉佳的愿望,如今正快速走近现实。他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一书由此火爆,发行超120万册,张嘉佳被称为“微博上最会写故事的人”。 那么,这些“喜欢从绝望中生长出的希望,喜欢那些坚持而不放弃温暖的主人公”的网友,是否将从此爱上短篇?宏篇巨制的网络长文,在数字时代是否仍有旺盛的生命力?网络作家写长容易写短难对于传统的纸质阅读者而言,网络文学动辙百万、甚至千万字的连载令人不可思议。要知道,金庸武侠小说全集14部总共不过870万字。因此,不少网民呼吁网络写手“手下留情”,“杜绝废话”。“写这么长,难道真是读者的需求?”起点中文网常务副总编廖俊华以网络文学的生存状态为由解释网络作品的长度:网络写手在电脑上每分钟敲出100字已不在话下,长对他们不算什么。其次,写得长对后期影视、动漫产品的改编来说,相对容易;第三是疯狂的盗版。长短取决于目前的网络环境,环境逼着作者必须写长,短了无法生存。网络作家无罪直言市场是不可回避的话题。他说,网络作家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研究市场。读者是喜欢武侠、喜欢魔怪还是喜欢穿越,网络作家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关注。评论家汪政在接受采访时说,网络作家的判断标准是订阅量、购买量和排行榜。“网络文学多是快速阅读,不可能像传统文学作品语言那样浅吟低唱。”汪政说,对于网络作家而言,读者的认可也许比传统批评家的认可更为重要。体量宏大的网络文学拥有巨大的市场,也面临着新的挑战。网络作家跳舞认为,这种挑战来自4G时代。网络文学本身就是因为满足了快餐式、猎奇性阅读而风靡天下,但如果手机下载一部电影只要几秒钟,那个时候,谁还来读网络小说?很多网络作家表示,网络已经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潜力无限的平台,今后,网络文学作家将立足于“上游”,不再单纯为了“码”字,更不能只是“卖”字,而应向动漫、影视等多种娱乐载体进军。中短篇小说的复兴和崛起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邵燕君觉得,网络文学起步之初更像是一些“文青”聚集的“民刊”,今何在、安妮宝贝等第一代网文作者的写作更像是传统中的小长篇。今天我们说起网络小说好像就是超长篇的类型小说——这种印象来自2003年大资本入场后以起点中文网为代表的写作模式。网络文学并非铁板一块,相反,由于网络传播的低成本使得网络文学具备明显的分众特征:口味分化,市场细分,哪怕很小众的需求,只要达到足够的规模就会有相应的生产。比如,晋江文学城的网文较短,并且有“不催更”的文化。晋江文学趣味还比较接近传统,有“文青”气息。不过,“文青”气最浓的还属豆瓣网。2011年底,“豆瓣阅读”以类似文学期刊的方式发表诸多中短篇小说,并举办“中篇小说大赛”。小说阅读网、塔读文学网等也分别以“单行本小说大赛”、“原创小说大赛”等名目推出网文短制。邵燕君把文学网站开始兴起中短篇小说热原因归结为2013年短篇小说女王门罗获得诺奖。“豆瓣阅读”随着网络应用的进一步普及化,大量传统作家、读者陆续涌入,网络不再是网络文学的专有平台,而将成为所有文学的新平台。各种文学力量要在这里重新聚集、整合,重新争夺“文化领导权”。评论家庄庸也认为,门罗获得诺奖带动了中短篇小说热。另外,豆瓣发力中短篇小说,中短篇小说成为网文新的热点。张嘉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在2014年意外畅销,成为网络中短篇小说热的典型迹象。“网文中真正最有生产力的,其实不是长篇,而是从博客体、论坛体到140字的微博体以及微信体等各种语体实验微文本,它们代表着最新、最前沿、最先锋的语言和文学实验样式。这些实验,都逐渐被网络文学中的主流吸收和消化,并在经典化和主流化的过程中,被影视剧等吸纳成为其畅销元素。”庄庸说,他曾分析过近10年的婚恋影视剧,他发现,影视剧的男女主角常常大段大段地抄用网络段子,这就是“网络言语生产力”对“大众文化”的渗透和侵袭。网络文学体裁格局是否要重新洗牌?那么,网络文学的体裁格局真的要重新洗牌?中短篇小说要火了吗?它能打败早已形成规则的网络长篇巨制吗?据悉,网文中50万字只是起步、80万字才是入门、两三百万字才“开局起步”的“长篇”类型小说,已经形成网络文学新生产机制的一整套创作“明规则”与写作“潜技能”。但是,动辄数百万字的“长篇”类型小说面临的重要关卡是,在作品的1/3前后读者容易出现审美疲劳和阅读倦怠,曾经美味的“大神”巨著此时容易蜕变成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除非是铁粉,大量的中间分子容易流失;所以,有经验的“大神”多会在这个关键点布置“大事件”,通过高潮再一次把读者带入下一阶段的阅读之旅。而中短篇没有这个障碍,中短篇在网文界的复兴和崛起,特别符合从当下到未来网文界与传统文学界跨界融合、重塑“主流新文艺”的长远趋势。自盛大等资本体系进场,主导网络文学界的商业化、类型化和工业化大发展后,“网络文学”这一概念越来越被商业绑架,以致网络文学基本就等同于网络类型小说了。而那些自由、草根和全民写作时代诞生的中短篇小说及其他文学文本,几乎都被排斥在“网络文学”的概念之外。中短篇小说是网络文学界和传统文学界中“最不具有差异”也最容易沟通和融合的。张嘉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是在“微博阵营上用新语体来讲的中短篇故事”,它的走势和影视噱头,代表着某种风向,即商业推手和资本玩家“意外”地发现了“中短篇”也可以商业化,而不只是动辄几百万字的类型小说才可以影视化、游戏化和“收入暴涨”, “中短篇”也有可能是一个被人忽略的富矿。因此,庄庸觉得,假若2014年中短篇小说在网文界和传统文学界能够成为“热潮”和“崛起”的话,它有可能会让我们重新定义“网络文学”的概念以及让网文格局重新洗牌,真正提供一种重新发韧的活力和动力。庄庸认为,短篇是文学之王,是网文真正具有文学价值的先锋实验田。邵燕君说,身处媒介革命的千年之变,我们不能固守任何“本质性”的观念,不但“纯文学”、“通俗文学”、“经典文学”这样的概念需要被历史化,长篇、中篇、短篇这些与纸媒性质直接相关的分类概念也需要重新考虑。也许我们只能以“精灵”这样的抽象意象来理解“文学性”,它既不绑定于某种媒介,也不绑定于某种标准,甚至不绑定于某种体裁,生命的能量流向哪里它就在哪里。

    2014-06-18 05:35:44 作者: 宋 庄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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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网络写作应远离“利益江湖”

    深圳网络文学再受全国关注网络写作应远离“利益江湖”深圳网络作家的特点很鲜明,他们先走红于网络,再走向纸媒或出版,赢得各个层面的读者。近两月来,国内文坛最热闹的一个话题莫过于“网络文学”。 4月4日起,人民日报文艺部与中国作协创研部联合开辟“网络文学再认识”专栏,邀约专家学者,共同研究和探讨网络文学现状及其走向。繁荣发展了10多年的网络文学,如此密集地被各路级别颇高的评论家、专家、作家热议、讨论,引起广泛关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白烨、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专家马季、中国作协创研部原主任胡平等人撰文发言。经过两个月的酝酿、发酵,6月10日百岁老作家马识途一篇《要善于引导,也要宽容一点》文章,把话题推向高潮。记者注意到,谈及网络文学,不少专家文章中提到深圳。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专家、全国网络文学重点园地联席会议联络人马季提到一句响亮口号:“深圳,中国网络文学先锋队”。无独有偶,近日,中国作协党组副书记、副主席、书记处书记钱小芊带队,和广东省作协负责人一行,来到深圳专门调研网络文学发展情况。钱小芊说,将以深圳为样本,总结网络文学发展之路和扶持措施。深圳的网络文学再次被关注。深圳的网络文学究竟如何,成绩何在,问题何在?网络文学由电脑化转移到移动手机上,网络文学又该如何突破,深圳作家有何思考?记者循着这些问题,采访了部分网络作家和业内专家。深圳网络文学有三个“最”“深圳的网络文学,可谓人多力量大。”谈到网络文学,深圳市作协主席李兰妮介绍说,深圳的网络文学力量十分强大,从事网络文学写作的人员数以千计,有一定名气的网络作家有30多人,比较有代表性的有赫连勃勃大王、贾志刚、红娘子、老家阁楼、寂无、冰可人、沐依晨、朱随等人。李兰妮进一步介绍说,深圳网络作家的特点很鲜明,一个是走红于网络,再走向纸媒或出版,赢得各个层面的读者;一个是学历相对都比较高,受过良好教育,作品文学价值比较高;但是他们的流动性也很大,随时离开深圳,又随时回来。针对深圳网络作家的特点,深圳市文联、市作协做了积极的推动工作,比如举办网络文学大赛,今年已经是第五届。通过网络文学大赛这个平台,一大批深圳网络作家从网上走到现实,受到关注。马季对深圳网络一直很关注。他认为,深圳的网络文学有三个“最”: 深圳是网络原创文学最活跃的地区;深圳是网络文学政策性扶持最给力地区;深圳是网络文学发展最均衡的地区。其中,“发展最均衡”主要表现在,深圳培育了不同层次的创作队伍,网络作家与传统作家之间没有门户之见,大家敞开心扉讨论创作,自然形成了多元写作环境,相互尊重,相互支持,取长补短,实现了创作交流的生动局面。“可以说,网络文学在深圳已经率先成为主流文学的有机组成部分,一个忽视网络文学的深圳文学是不可想象的。”“功利写作”让作品良莠不齐深圳网络文学有没有短板?中国作协调研深圳网络文学的研讨会上,记者列席旁听,发现深圳当红的网络作家头脑十分清晰,他们有自己的观点。出名甚早的“老家阁楼”直言不讳地说,这几年,网络文学也充斥着各种“推手”、“炒作”, 有些网站为了推广某本书,用虚假的点击率来欺骗网友,网络文学逐渐成了一个“利益的江湖”。深圳有不少网络写手通过网络成名,获得了很多利益,并且为了利益而偏离了文学的轨道。网络写作早年的那种纯粹、自然、守规矩,完全靠文章实力冒头的情况,被改变了,“但我始终觉得,作为一个成熟的作家,应该有远离‘利益江湖’的自觉和毅力。”同时,他认为,随着制度的完善,和读者审美意识的提高,网络文学会慢慢和传统文学融合,传统作家会上网写作,而更多的网络文学会被出版。“老家阁楼”的观点颇有普遍性。陈斯园是近几年崛起的深圳网络文学作家,他的“新新红学”研究、水浒研究备受网民喜爱。陈斯园觉得深圳的网络作家圈要警惕“功利写作”:“功利写作”不可避免地导致了网络文学存在一系列问题,比如质量良莠不齐、艺术承担感缺失、社会责任感淡化、著作权保护和抄袭剽窃等问题。贾志刚也是全国网络文学中数一数二的作家,他的历史小说,屡受追捧。他认为深圳网络文学要取得更大发展,必须要在为维权方面做点表率,“有时候很多网络写手觉得被盗版之后,就当作是一种另类的宣传,以致以后形成了某种习惯,只要是见到侵权,就当作是宣传,任其转载,这种习惯的危害性很大。深圳网络文学作家多、力量大,应该要有这个意识。”访谈:梅毅:无序而叛逆的集体创作 成不了文学主流◎ 深圳特区报记者 钟润生文学在变化,网络文学也在变化。5年前,网民阅读网络小说还在电脑上,现在已经改在手掌中的小小手机上了。媒介在变化,自然,网络文学也在变化。移动互联网时代,我们的网络文学又该何去何从?记者采访了中国网络文学代表人物、著名网络作家“赫连勃勃大王”。 “赫连勃勃大王”的真名叫梅毅,为一级作家、深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多次参与主办网络文学大赛。记者:网络文学从上个世纪90年代末开始发端,到今天10多年了。你是见证者、参与者。谈到“网络文学”这四个字,你最想谈什么?梅毅:不容回避,“网络文学”,这四个字,现在已经完全被毁坏了,有时竟成为“垃圾文字”的代称,越来越多的知识阶层和精英人士已经不读网络作品了。而且,很长一段时间来,国内主流评论界、当代文坛以及学术界对于“网络文学”一直处于失语和忽略的状态,主流文坛庙堂与波澜壮阔的新媒体江湖近乎完全割裂,甚至互相指斥、谩骂。记者:关于“网络文学”,我注意到,你在一篇文章提到一个新词“文学在网络”。你文章是这么说的:“厘清‘网络文学’的含义非常有必要!我们今天要推广的是新媒体文学,我觉得应该是一种更高层面上的网络创作!从严格意义上说,从前和以后的作家把自己的文学文字放在网络上,其实并不算网络文学。更不是谁在网上码字都是‘文学’,我想提倡的是:文学在网络!”梅毅:新媒体时代,也带来了文体的变化,特别是“网络文体”,乃后现代主义文化的主要特征。这个特征最大的特点,就是基本取消了高雅文化与大众文化的界限,并衍生出许许多多的亚文学类型。互联网时代,所谓的“后现代主义”写作模式属于一种无体裁写作。因为,新媒体的兴起,使得文学体裁多数被瓦解,昔日作者、读者、批评家之间达成的那种传统契约式的条件与框架都全然被更改。无体裁写作,在拉近了读者与作者距离的同时,在颠覆了文学价值的同时,使得传统写作危机重重——网络文学具有欲望化、游戏性以及交互性的叙事特征,甚至许多网络作品可以由作家与读者共同参与完成。在这种交流互动中,写手往往为了迎合读者的口味而改变初衷。记者:写手为迎合口味而改变初衷,这正是网络文学被诟病的地方。梅毅:是的,所以,我觉得,传统文学审美标准还是坚牢的,这种无序而叛逆的集体创作,毕竟沦为日后渐趋消减的另类叙事方式与亚文学类,肯定成为不了文学的主流。你看,从竹简、丝帛、纸张到电子荧屏,无论介质如何变化,我们终究会发现,文学终究还是文学。只要写作者能够密切剖析人类命运和阐释人性的奥秘,只要写作者能够继续深刻地揭示人的命运和人性的本质,无论网络泡沫如何喧腾,文学就会永远保持着尊严与高贵。记者:所以你的观点是,网络文学也好,新媒体文学也好,他们是一种趋势,这是无法阻挡的,但是要脱颖而出、为人流传,还是要回归到“文学”本身。梅毅:对。

    2014-06-18 05:34:51 作者:深圳特区报 来源:钟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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