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占功(笔名 水之韵 火平利 程为公 ),陕西人,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及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业余从事文学创作,著有长篇小说《万世大禹》、《名将孤女》、《往事》,其中《万世大禹》与我根据自己创作的中篇小说《倪岱传奇》改编的同名电影剧本一起,由国家版权局直属的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审核后,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向我颁发了作品登记证书。我还著有中篇小说《奇婉下凡》等,以及大量新闻、散文作品,已发表各类作品一百多万字。另外,我早年创作的33万字的10集电视连续剧《黄河魂》文学剧本被摄制部门选用后,由我与另一人在北京修改加工两个月,摄制完成后,1993年在中央电视台一台、二台播出。获全国报纸副刊专栏年赛奖、河南省专业报撰稿一等奖、编辑一等奖等。
程占功从山海关上车,列车运行了几个小时,我觉得有些饿。一个推着盛各种饮料和盒饭车的小伙子从过道走来。我指着盒饭,望着男青年:“你好,有什么饭?”“大米饭,炒肉丝?”“多少钱一份?”小伙子报了价,我有点吃惊,觉得价格有些高,便对他笑道:“谢谢,我不要。”男青年推着车走了。我对座坐着一个大约二十几岁清秀的女孩儿,她拿出一根香肠递给我:“大伯,给你。”“不用,不用。”我对她笑道,“我不饿,下车吃点饭好了。”姑娘说:“大伯,火车上的饭菜有些贵,我送你吃点香肠,别客气。”“谢谢你。”我婉拒了她的好意,便继续在我的草稿本上写东西。“大伯,你上车后就在本本上写,写什么呢?”姑娘又问。“消磨时间,随便写写。”我对她笑道,其实我在为自己写的一本书打草稿。“你在哪儿下车?”“沈阳。”我说罢,也问她,“你呢?”“我回珲春。”姑娘说罢,又问,“你去沈阳,还到哪儿?你是旅游吧?你是不是边旅游,边写游记?”“也算是吧。”我笑道,“去罢沈阳,我还去哈尔滨。”因为,我当时写的一本书里,涉及到沈阳、哈尔滨的一些地方,我去实地看看。“你若是旅游,也可以到我们珲春看看。我们那里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都不错。而且,珲春与朝鲜、俄罗斯都很近,我就是朝鲜族人!”女孩儿笑道。“谢谢你!”我亦对她笑道,“以后有机会,我去你的家乡看看。”这是那年秋天,我在乘坐开往东北的列车上留在记忆深处的一件事,虽然至今我还未去过珲春,但我觉得珲春一定很美。
一王敏从小失去了父亲,母亲再婚后,她一直跟外公和外婆生活。王敏的外公张国维在“反右”扩大化中,被错划为“右派”,从此走上了一条坎坷的人生之路。“文革”中,已60多岁的张国维由郑州下放到中牟和陆浑等地,扛麻袋、下稻田,进行“劳动改造”。他走到哪儿,就把老伴和不到10岁的王敏带到哪儿。在中牟县时,王敏得知有一位五保户老大娘无儿无女,生活艰难,便常到老大娘家里,帮助打水、砍柴,并多次把她的一份白面馒头(全家人吃饭都是上食堂打的)省下,悄悄送给那位大娘,显出了敬老的优良品质。王敏随着外公和外婆每到一地,就在当地上小学。当时,他们只有为数很少的生活费,是一分钱一分钱数着过日子的。在陆浑时,一天午饭后,张国维给王敏1元钱,让她买铅笔刀和作业本。下午放学回来,王敏嗫嚅着对外公说,她把钱弄丢了。外公怪她不操心,生气地打了她几巴掌。两天后,一位上了年纪的五保户老人找到王敏的外婆,感谢王敏的帮助。原来,这位老人吃饭没盐,点灯无油,王敏就用那1元钱买下盐和蜡烛,送给了老人。张国维明白自己错怪了外孙女,心疼地抱起小王敏说:“好孩子,外公冤枉你了,真对不起!”小王敏却笑道,“外公,有人却硬把您弄成‘右派’,让您吃了好多苦头。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怨党,我这有什么呢?!”二由于张国维“劳动改造”的地方不固定,王敏小学毕业后去到再婚的母亲身边,并在郑州市某工厂子弟中学上学。母亲患风湿性心脏病,王敏一边刻苦学习,一边承担了洗衣、做饭等大量的家务活。王敏在初中、高中都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粉碎“四人帮”后,她以优异的成绩高中毕业。大学恢复招考制度,她便积极复习功课,准备参加高考恢复后的第一次考试。不幸的是,此时无情的食道癌降到外婆身上。外婆住院,外公上了年纪,难以护理外婆,18岁的王敏不得不放弃高考,挑起了侍奉外婆的担子。她日夜守护在外婆身边,买药、煎药、洗衣、烧饭,样样活儿,都干得井井有条,用爱心抚慰着备受病痛折磨的外婆。为给外婆买药,王敏常常要跑遍郑州市的医院和药店。当时她没有自行车,每次都要走好几公里。一次,她按照医生开的处方,跑遍郑州的医院和药店,但找不到一种急需的新乡生产的特效药。王敏便乘班车赶到新乡那家药厂。可是,最后一箱特效药刚刚被人买走。她便飞步赶到车站,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半天,连那个买药人的影子也没见着,只好上了归途的班车。也许,她的一片孝心,一片赤诚,感动了“上苍”,就在班车快要启动时,一位男子扛着装有那种特效药的药箱上了车。王敏眼睛一亮,急忙从座位上起来,请那位额上沁汗的男子坐下。那男子见一位婷婷玉立的陌生少女主动为他这大老爷们让座,过意不去,先没有坐。在王敏的再三请求下,那位疲惫的男子终于把药箱放到膝前,坐到了王敏让出的座位上。这位男子正是去药厂买走最后一箱特效药的人。他的母亲患慢性食道癌,他想多买一些特效药备用。当他得知眼前这位让座的少女为救外婆买这种药费尽周折时,马上从药箱拿出两瓶要送给她。王敏感激地如数付了钱。在王敏的精心照顾下,外婆又生存了一年。年事已高又陷入悲痛的张国维身体也垮了下来。王敏又承担起侍奉和安慰外公的重任。不久,王敏在黄委机关一个单位参加了工作。她一边努力工作,一边耐心照顾外公。王敏曾先后荣获黄委“新长征突击手”、“三八红旗手”等称号。同时,她还挤出时间,复习功课,准备报考黄河职工大学。1981年,正当她做好一切准备,要去参加考试时,母亲的风湿性心脏病复发,随即病危住院。王敏思前想后,不由地泪湿衣襟,她忍痛放弃了朝思暮想的机会,赶到医院,陪护母亲。为了照顾母亲,不仅失却了考学机会,而且一再推迟婚期。她的男友刘玉与她是初、高中的同学,并且是学校篮球队的“球友”。他们彼此了解,真诚相爱。王敏希望刘玉等她母亲的病治好后,他们结婚。通情达理的刘玉对王敏说,我在外地工作,出不上力;你好好儿侍候我未来的岳母,我盼着她的病快点儿好。有一年,王敏被选进了黄委篮球队,那一段母亲病情比较稳定,她便去参加集训。一天,深夜一点多钟,她的母亲突然犯病,呼吸困难。王敏急忙起来,把母亲扶上自行车,连着跑了三家医院,都因没有病床,拒绝接收。此时,母亲脸色惨白,疼痛难忍,王敏急地直掉眼泪,又带着母亲赶到了河南医学院一附院。走进急诊室,满头大汗的王敏一把抓住一位女大夫的手,哭着求道:“阿姨,求求您救救我妈妈,我们已跑了三家医院……”这位好心的徐大夫立即在医院走廊上加了一张病床,并采取措施抢救,使她的母亲转危为安。此时已是凌晨4点多钟。徐大夫这才注意到,王敏一只脚穿球鞋,另一只脚穿着拖鞋。三王敏的母亲经过徐大夫等医务人员精心治疗,她的生命又延续了三年。在她去世半年前的一天,她拉着女儿的手,深情地说:“妈妈的病难以治好,我自知已不久于人世,希望能活着看到你们成家。”为此,王敏与刘玉于1984年2月结婚。不久,母亲病故了。这不仅对新婚的王敏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而对失去老伴,又失去女儿的张国维犹如青天霹雳,老人经受不住,从此病倒,一度卧床不起。1985年冬天,王敏生了一个女孩。而此时,丈夫仍在外地工作。上有患病的八旬外公,下有吃奶的婴儿,家中生活极其艰难。但她为了抚慰外公,哺育孩子,咬着牙度过了重重难关。1989年,外公不幸摔断了腿,从此瘫痪在床,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他的饮食、服药乃至大、小便,事事都要王敏料理。每天上班前,王敏把屋子打扫干净;下班后,首先收拾外公大、小便在床的污物,并为他擦洗身子,为他煎药、喂药、做饭、喂饭。瘫痪多年的张国维对前来探望的老战友们说:要不是我外孙女,早就没有我这把老骨头了!
“米兰儿,米兰儿怎么样了?”老年妇女焦急地望着护士大夫,“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不知道米兰儿。”给她量血压的大夫告诉她,“这里是石榴县石桥公社卫生院。”“啊呀,这里是石榴县!”老年妇女惊道,“那么说,洪水把我冲出了二三百里地。”旋即,她抓着大夫的手,流着泪说,“你救了我,谢谢你!”“不是我,是我们任院长救了你们!”大夫指着右边病床前给床上躺的小伙子测血压的任有福,“他昨天傍晚经过石榴河大石桥时,看见汹涌的洪水里,一个小伙子骑着树干抓着你喊救命,任院长立即下河,拼命将你二人救上岸,又雇车把你们拉回我们卫生院抢救了十几个小时。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现在,任院长正给那小伙儿测血压,那小伙子我们也抢救了十几小时,可他还没醒过来。”“宁可我醒不过来,劳驾你们一定要救活那小伙子!”老年妇女要下床去看右边病床上躺着还在昏迷的年青人。“你刚苏醒,还在输液,不能下床。”给她输液的女护士拦住她。“让我看看这个年青人。”老年妇女抹着眼泪,接着道,“这孩子在那么大的洪水中,紧紧抓住我,与惊涛骇浪搏击三百里,保护我,保住我,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多大的力气呀!”已载《中国作家网》影视剧改编摄制,请与本文作者电子邮箱cjyyl@sina.com联系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文化版责任编辑
连续几天,记者在郑州采访了当年为毛泽东主席伴过舞的几位“黄河人”,她们怀着十分怀念的心情,讲述了自己终生难忘的情景。为纠正在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运动中刮起的浮夸风,经毛主席提议,1959年党中央在郑州召开了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毛主席在会上提出了“统一领导,队为基础;分级管理,权力下放,三级核算,各计盈亏;分配计划,由社决定;适当积累,合理调剂;物资劳动,等价交换;按劳分配,承认差别”的整顿和建设人民公社的方针。会议经过热烈讨论,统一了这个方针,制定了《关于人民公社管理体制的若干规定(草案)》。中央郑州会议期间,有关部门在郑州市一些单位挑选一批政治素质好、舞技娴熟的女同志,在中央领导人休息娱乐时为他们伴舞。水利部黄河水利委员会有4位女同志被选中,记者这次采访的是仍在郑州的王振修、陈培兰、盛凤珠。王振修退休前是黄河水利委员会水文局党委办公室副主任。她沉湎在往事的回忆中,把记者的思绪带到了过去的岁月。王振修原来没见过毛主席,为有机会见到劳动人民的大救星而激动不已。一天傍晚,她和其他舞伴在河南省委小礼堂舞厅内,随着欢快的舞曲翩翩起舞,等候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领导同志的到来。大约7点钟,舞厅里的灯光全成了红色,正播放的别的舞曲随即转换成《东方红》乐曲,毛主席和其他领导同志来到了舞厅。当毛主席伟岸的身躯出现在眼前时,王振修仿佛做梦一般。有关人员忙提醒她,快请毛主席跳舞。王振修便走上前邀请毛主席。当时她的心情既激动又紧张,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上了,只害怕出一点差错。但她毕竟舞技过硬,竟一步不乱地和伟大领袖跳得十分和谐。在悠扬悦耳的湖南民歌《浏阳河》乐曲伴奏下,毛主席边与王振修跳慢四步,便操着浓重的韶山乡音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在哪儿工作?她回答,叫王振修,24岁,在黄委设计院当绘图员。毛主席说振修这名字不错,若叫修身更好。又说,绘图是一项很细致的工作,适合女同志做。毛主席还问她,结婚没有?王振修回答说,已经有了一个小孩。毛主席问,爱人在哪儿工作?她回答,在黄委,是王化云主任的秘书。毛主席笑着说,你们都是治理黄河的啊!为毛主席伴过舞的当天晚上,王振修兴奋地半夜睡不着,只一个劲儿地给丈夫讲述为毛主席伴舞的情景。她丈夫也盼望能见到毛主席,后来在毛主席接见省直机关干部群众时,他实现了愿望。为毛主席伴舞的乐曲,一首是陕北民歌《东方红》,另一首是湖南民歌《浏阳河》。毛主席只跳慢四步交谊舞,一般每晚仅跳3、4支曲子。中央这次郑州会议开了10天左右,王振修好几个晚上8时前都为毛主席伴舞,8点以后,毛主席进行工作。一次舞间休息时,王振修拿起茶几盘里一只苹果用小刀削皮,准备给毛主席吃。她削了一会儿,还没削好。毛主席看着她,笑道,你这“黄河”削苹果不在行,我削给你看。说着,毛主席拿过苹果,很快削好,然后一分为二,一半留给自己,一半递给王振修。陈培兰退休前是黄河水利委员会设计院高级工程师。她说毛主席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三座大山的丰功伟绩,我们永远铭记;同样使我忘不了的是,他老人家给我留下的慈祥、随和、亲切的印象。为毛主席伴舞,陈培兰感到由衷的高兴,但她心里也不免有些紧张。第一次给毛主席伴舞,毛主席问过她的姓名、年龄,也问她在那儿工作?陈培兰回答说,在黄委工作。毛主席问她是哪里人?陈培兰答道,我是武汉人,在华南工学院毕业后,分配到郑州工作。毛主席说,武汉是四大火炉之一,那地方热得很,所以,你们武汉人耐热。陈培兰只是笑,不知道说什么好。毛主席见陈培兰还有些拘束,又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接着毛主席风趣地说,从前,有个人死后到阎王那里去报到,阎王下令把他扔进油锅里炸。在热腾腾的油锅里翻上翻下炸了半天,那人竟然没事一样。阎王很奇怪,问他,这么烫的油锅烧不着你,怎么回事?那人对阎王说,你不知道我是武汉人,不怕热嘛!毛主席讲的这个故事,逗得陈培兰“咯、咯、咯”笑了起来。从此,她再没有了紧张感。陈培兰回忆说,毛主席记忆力很好。当时黄委还去了一位叫朱秀雁的同志为毛主席和中央领导伴舞。毛主席第一次见她问知她的姓名后,说,朱秀雁,我把你的名字改为“红色的大雁”吧!第二次以及以后再见朱秀雁时,毛主席很快就记起来了,叫她,红色的大雁!盛凤珠给毛主席伴舞时,毛主席也问了她的姓名后,又问,多大啦,在哪儿工作?她答,22岁,在黄委工作。毛主席说,听口音,你不是河南人。盛凤珠说,我家在江苏无锡。毛主席笑道,无锡山中无锡(没有锡)哇!旋即又道,你们那儿是鱼米之乡,怎么到河南来了?盛凤珠回答说,我是应招到开封黄委航训班学习,然后参加治黄工作的。毛主席关切地问她,到河南来习惯不习惯,适应不适应?盛凤珠说,为了治黄事业,我习惯了。毛主席赞许地说,不容易哇!斗转星移,岁月悠悠。但老百姓对毛主席的怀念却与日俱增,毛泽东热一再持续升温。记者请王振修、陈培兰、盛凤珠这3位老同志谈谈对此的感受。她们深情地说,毛主席是中华民族尊严的象征,中国共产党在他的领导下,创建了社会主义新中国,中国人民从此扬眉吐气站了起来。毛主席始终与劳动人民同甘苦、心连心,就像《东方红》歌里唱的那样:“他是人民大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