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的主页

个人介绍

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个人作品列表

  • 喷泉之旅(29 它约我去手术室)

    喷泉之旅29它约我去手术室(1)激动人心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曾经怀疑这天的钟声是否会敲响的我,得到了确凿的答复。早上7时50分,护士先来帮我吊上一瓶针。估计是用于补充营养的。过了5分钟,一辆车床被推了进来,卸下称砣,护工与护士们一人抬我的左腿,另两人一人提一边能活动的主要垫于腰与大腿处的床单,同时用力,顺利将我转移到车床上去了。第一次有了记忆,躺在床上乘电梯,到了22楼,停稳了,梯门打开了,我被推了出来。感觉是在拍电影,这些镜头在电影电视中看得蛮多的了。(2)车床在手术室外侯了十多分钟,才被推进去。刚入门时,是两三间小室,应是让医生更衣,消毒的地方吧。一位身穿粉绿罩衣,头顶游泳帽造型的粉绿色帽,面戴水湖蓝口罩的医务人员问我:“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我如实相告。等进入到最里头,最宽敞的一间室时,又一类似打扮的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当然要重复一遍啦。又被几个人转移到手术台上。刚躺上去,没有人再与我搭讪,我便好奇地张望了一番:腿对着的墙一片空白,左侧墙上挂着一个钟,有一张粉绿布罩着的长长的桌子,上面摆满了闪着银光的医用器械,头顶对着的那一堵墙,我想方设法也看不到,右侧就是我进来的门口,墙边有几个高高的蓝色的氧气瓶(感觉像煤气罐,不过煤气罐的身材,肤色远不及它,它是苗条纤细型的)。再环视四周后,把脑袋放端正,见有两个大大的圆盘,里头分别嵌着几个小圆盘。宛若两莲蓬,找块莲藕切开,涂上银白色,再平放,看它的横截面,就惟妙惟肖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影灯吗?遥想爱迪生小朋友当年,利用几面镜子作无影灯,从而救了母亲,真是太聪明了!真如刘姥姥游了一番大观园!(3)等我游历得差不多,就有人开始来打扰我了。那个人走到我左边,解开我旁边的裤带,然后消毒了一下牵引处的伤口,便动作迅速地用钳子拔掉那根钢针。接着,如握着一把大号的刷子,将消毒水往我腰腿部上涂,他涂了有三遍吧,第一遍是黄色的,第二遍是无色的,第三遍是……恩,我没有看到,因为眼睛老如斗鸡眼似地往下斜瞄好累啊。然后,听见一把年轻的女声:“小女孩,把右手给我。”我伸出手,听到小时候穿不用绑带的运动鞋那两块胶粘合的声音,一块蓝黑色的布裹在了我的手臂上,后来,又好像紧了点,就像血压计。(4)接着,又听见一男一女的声音:“小妹妹,能把身侧向左边吗?”我努力试了下侧了80%,他们就在后面帮了下忙,就行了。但我的双手,左手背上正插着针头,唯有尽量使之远离自己的身体,若碰到疼都疼死了,而右手连着的仪器竟然摆在我头顶上方,那个角度是十分难处理的。幸亏,那两位发现了这一问题,将那些仪器移动了位置,才没那么痛苦。“小妹妹,能把腰弯一些吗?”女的对我说。我就弯了一点。“还能再多弯一些吗,把背拱起来,就像虾一样。”我?像虾一样?拼命回想着饭桌上那橙红色的虾的模样。就努力把背再大幅度些弯曲。“小妹妹,真聪明!”唉,其实,当时的样子一定丑死了!一只弯弓虾米的虾!啊,我不想我不想做虾!又或许是像赵州桥,嘻嘻,这个能让我有face一些!闲话休谈吧,还是。(5)其实整个扮虾的过程,我都是狐疑不解的,他们到底要干嘛啊?做手术跟装虾有什么关系?“小妹妹,我们现在准备帮你打麻药了。”“你要忍耐着,保持这个姿势啊。”噢,恍然大悟了!先是冰凉的液体涂在了我的背部,涂了也是有三遍吧。“现在打针了,不痛的,别怕!”感觉一根针刺入了我的脊骨,确实不大痛。接着有一种益达薄荷清凉般感觉的液体渗入脊髓中,有如山间小溪在缓缓流淌,好cool!印象中是两根这样的针扎进了我的脊骨内吧。幸好都不大引起疼痛,就是渐渐有麻痹感了,过了一段时间,有人拿了尖尖的东西刺我的腿,“痛吗?”还是那把女声。我:“不痛。”又换了个地方刺,我:“有点麻麻的感觉。”“看来还要加点剂量。”又过了段时间,她再找了3,4个地方刺,我都完全不觉痛了。她也就停下来了。(6)再下来,就有人将我放平了。我越躺越冷,因为手术室开了空调,而且温度越来越低。叫请一位医护人员帮忙盖盖被子,整条左腿露了出来,背部也是在打麻药时被毫无遮掩地暴露于冷空气之中,能不冷吗?再这样下去,我就成“新僵人”了。我看不到他帮我盖哪里了,只知道仍是好冷啊!4月,春寒料峭啊!算了,打了麻药,很快就会因麻木不仁,而受得冷了。(7)一名护士来到左边:“我帮你打镇静剂。”到后来,我方明白,与其说是镇静剂,还不如说是催眠剂好了,这样的名字更准确反映此针剂的功效。她就在我的左臀上扎了一针。还没神智不清时,见到“阎罗王”进来了,他笑容可掬(其实我只看到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就推测戴着口罩的他在展示这柔美的表情)“小姑娘,别害怕啊!”“嗯嗯”我在恍惚中应了声,就倒头大睡了。冤啊冤啊,开始我还以为能听见全过程的,但是那么不中用,一针就让我呼呼昏睡起来了。(8)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有人叫醒了我,习惯性地把视线向下移,一块黑布与我的脸形成直角,挡住了去路。我望望刚才的那个人,她说:“做好了,一会儿就可以出去了。”我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然后,那块黑布就被拿走了。模糊中依稀见到刘专家,我的上眼皮又与下眼睑粘上了。(9)等被推出手术室,我又自动张开了双眼,见到了爷爷,爸爸,妈妈,我朝他们微笑了一下,但他们都没有用微笑回应我。这个听他们日后的回忆可以解释。当时,我躺在车床上,脸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几乎比被单还要白。那么他们当时肯定是惊呆了,吓坏了,哪里能辨出我有微笑过呢?另一种可能是,我的那个微笑之花盛开在我心中,活在我的潜意识中,别人又怎么会看得到呢?

    2009-10-05 作者:李莹姬
    • 0
    • 17739
  • 喷泉之旅(31清醒之后……)

    喷泉之旅31清醒之后……四天后,我终于醒了,感觉飘飘然的,也无心思去看身边的情况,只知肚子有点儿饿了,但口淡得要命,比白开水还要淡几倍,吞咽口水都不觉有什么滋味。我醒了,但发现这个世界变得那么陌生。妈妈买了碗粥喂我吃,我吃了几小口,却根本无胃口吃下去;妈妈又拿出来探我病的亲友送的旺旺饼,给我和着粥吃,我竟一口气吃了两块,毕竟饼还是有味道的嘛,但接下来又吃不下了。昏昏沉沉地望了一下左侧的那三间床,仰视,见长长的铁杆上仍悬挂着一瓶大大的针液,里面还是满满的。连讲话的力气也不足了,只好又迷迷糊糊地再睡。第二次醒时,已是当天傍晚,窗外远方的大厦已万家灯火。应该是随随便便地喝了些水,吃了点流质,又身不由己地返回瞌睡虫世界。醒来的第二天,仍重复上述情况,不过是醒了五次,有很大进步了。真怀疑自己当时有那么累吗?就如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干得虚脱了吗?似抗洪英雄,累得休克了吗?动了一场两处骨头都截断的手术,失去了1000多cc的血,就将我打垮了吗?可能,我的无知,让我低估了这场大手术的威力吧?术后第七天,我的神智终于恢复正常了,重新会说会笑会哭会闹会喊会叫了。问题在于那咳嗽就是万般地百折不挠,见我有了些微神气,便红了眼,不乐意让我有好日子过。咳嗽,就如牙痛,其他症结还可以忍,可以凭借意志去负隅顽抗。但这两者,无法忍,它们一发作起来,便势如破竹,波涛汹涌,山崩地裂。我那还靠着单薄丝线来缝合的伤口,被每一下咳嗽折磨得更伤痕累累了!我每咳一下,就不由自主地抽动一次,理所当然地连累到大腿和盆骨,每一下都使伤口经受着撕裂般的痛。在听到幽默话后,想笑又要竭力憋着,生怕火上加油,一个笑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伤口的线被扯断,而裂开。唯有把喜怒哀乐尽收心底,或置诸九霄云外。方能好好保护我的伤口,度过这危险期啊!

    2009-10-05 作者:李莹姬
    • 0
    • 17739
  • 喷泉之旅(32 断线的风筝)

    32断线的风筝(1)过了一天,老奶奶在老伴的陪同下,再次出院了;又过了两天,三水的女孩也出院了……我每日依旧在等待医生来换药,吊上三,四瓶针,吞下7,8颗消炎,补钙之类的药。偶有一两个白绷带缠手的小孩子从同一层楼的某些病房中过来瞧瞧,与我聊几句;傍晚,周末,亦有同学伙伴不远千里,过来探望。但这既是我最欢呼雀跃,也是最担心尴尬的时刻,尤其是手术结束后的头几天,我身上插了至少有四种管子,引流的,输液的,吸氧的……幸亏没有人把那情景拍下,不然我都认不出那是自己来的了。(2)当白天人满为患,欢声笑语飘溅病房时,我的心情极为舒畅,觉得自己真幸福,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朋友……但当大家都散去,我的心涌起一股莫名伤感的浪潮,再次被孤独迅速包围……极其盼望他们下次快点到来。当大家来时,在我身边呆得越久,描述外界发生的事物越有趣,我对他们产生的依赖程度就越深,越依依不舍;但医院不是他们的家,他们总有离开的那一刻,他们还有自己的空间,还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完成。并且医院确实离大家的居所很远,能一星期来一次已经是很难能可贵了。大家都劝我好好休息,为我打气,祝我早日康复。我高兴地接受了大家的祝福,但内心深处却掠过一片乌云……(3)这段时间,有个平凡的梦屡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好肯定那并非白日梦,因为它已经上演了好多次,每次的情景都是一模一样的!我在一片一望无际,绿得让人垂涎,娇嫩欲滴的大草坪上,身穿一条白色底缀以粉色碎花的连衣裙,引着一只飞翔于碧空中的粉白相间的大蝴蝶风筝,我飞快地跑动,似乎还未碰到草地,又将腿提起,飘一般地在草上掠过东边,西边……笑靥如花,发出明朗,清脆的笑声……突然,线断了,我还未反应过来,它就随风飘啊飘啊,离我的视线越来越远,我拼了命去追赶它,但它越飞越高,越来越小……最后在浩瀚的天空中缩成一个点,消失了。

    2009-10-05 作者:李莹姬
    • 0
    • 17739
  • 喷泉之旅(33 病者中的精英)

    33病者中的精英(1)好久没有和输液瓶如此长情了,很长时间没有让手背上的血管敞开一个小口,愈合,又敞开另一个小口,愈合……在扎了四,五次针后,还是决定使用那种留针头型的,不然受扎事小,手变得千沟万壑,年纪轻轻就如饱经沧桑,劳作一辈的老妪的手,那还不吓坏人。虽说年纪小,恢复得快,摔伤皮,流了血,也会神速地复原,但我想还是别冒这个险了。然而,换成非一次性的针头,就无忧了吗?那绝对不是的,在吊完所有针后,移除输液管,你的手背用胶布粘着的连着针头的圆柱形的塑料物,只有手背长度的8分之7,不动时并不碍事。但一旦不小心碰上别的物体,触怒了这塑料头,那针头就无道理可言,先给点颜色你看看,谁叫你不怜惜它嘛?你让我一寸,我敬你一丈。这就是它们所遵循的交际哲学。我有两三次把手撞到左侧床头柜上,或想用手支撑一下身体,都痛得我再也不敢冒犯它们了。(2)另外,躺了那么久,却不准人左卧,或右卧,连俯卧的权利也被剥夺了,痛苦啊。难怪那老奶奶不断在抱怨。当然,我还是蛮聪明的,自创了让自己舒适些的变换姿势法,把头向左转,就当作是左卧,转右就当作右卧,果然有新鲜感,一改平日仰天长睡的沉闷。然又是辛苦了那根脖子,我只有一根脖子,却要让它完成两个高难度动作。没办法,人心就是难知足,发明这个睡法后,仍觉不爽,仍感全身不舒畅,就再调动起一切积极性,集思广益,免塞忠谏之路,遂得一法。(3)即身体虽不能扭转,但可在床的基础上,以床架为参照物,左右平移。刚开始时,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将上半身向左平移了一丁点儿,见没引起连锁反应,便在5,6个小时后将身子移归正位。过了一两天,移动频率略微频繁,幅度略增,发展成为对角线状。至日子推移,伤口渐愈,痛感更弱,便睡姿恶劣,扭成蛇状,摆成s型,见有风吹草动,方加以调整,以恢复常态。不幸的是,一次医生来换药,竟只知舒适,而懵然不知睡姿不雅,“怎么睡成这个样子?”白大褂发出大惑不解的疑问。我紧绷脸部肌肉,表情甚为难堪……于是努力睡好。内心苦鸣:仓廪实而知礼节。小女子仓廪空虚,难维持礼节之道,只懂想尽各种奇招去解决身体机能不适的问题,这可称之为本能吧?现从管理学知名人士马斯洛先生的需要层次理论分析,能解释得更为透彻:生理需要是基层,后面的社交,尊重就摆一边去吧。我唯一赞同的是先让我睡得舒舒服服的,舒舒服服地养病,不然,即使是将任何华丽衣裳套在我身上,都如同套在一具骷髅骨上,这就是所谓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过,我也清楚,这些道理这位白大褂并没思考过,毕竟他是白大褂,而非病人。

    2009-10-05 作者:李莹姬
    • 0
    • 17739
总21页,文章83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