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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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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游(4)

    (六)肖濛不是不想说,珍藏了多年的情感,无从说起。不是怕倾听者无心关注,而是怕辞不达意,语言也有苍白无力的时候,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无法向人倾诉,心如冰凌,怕文字也无法说清。她试过给江少游写信,一封封地写,可是江少游只是发短信告诉她:信已收到。从不回信。信的内容琐碎,但肖濛怀疑一条条的横杠杠或竖道道,真的就只代表了那字?在横折撇捺,竖弯钩点当中,突兀起一座座怪石嶙峋的山,阻隔了思维的沟通;横过一水面广阔的江河,“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流淌的不是水,是肖濛每日每夜内心汹涌而出的绝望。“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2007年9月29日晚,江少游在ICQ上少有地给肖濛留了言:“9月30号从南京抵粤。”当时的肖濛正发着烧,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又有四节课。刚放学,肖濛强打起精神,从教学楼匆匆赶到约好的地方。她微笑着看着江少游。江少游的皮肤变得很黑,比以往瘦了许多。脸上依旧是那调皮灿烂的笑容。只是多了点不自然。“我们的亲近当初原来很美,只可惜有一个小小的错误。”肖濛望着被炎日晒得发光的地面,突然想起波斯诗人莪默·伽亚谟的诗。这诗句像午时的热浪一层一层地在地上翻滚着,灼伤了肖濛。两个人说了些违背心愿的客套话后,就那么尴尬地站着,沉默。肖濛意识到现在他们之间剩下来的唯有沉默,除了沉默什么也没剩下。看着江少游像木头站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废话,肖濛突然在那一刻恨死自己。那个平常说话落落大方热情开朗的男孩,如今像个傻瓜、哑巴那样站在她面前,肖濛的心很痛。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轻是重。倘若它轻得如同天使的一根羽毛,如同秋天里的一片落叶,那么为什么肖濛会觉得自己的身躯承担不起它的重量?倘若它很重,重得如同盘古开天辟地所挥动的神斧,如同如来五指山上那道神符,那为什么江少游的眼神会冷漠到忽视它的存在呢?江少游很快就走了,他还要去其他大学找朋友,时间上不允许他在此停留太久。肖濛很懂事地点点头,催促他快动身。“保重。”当江少游走过她离开时,肖濛的胃和头正无时无刻不在残酷地提醒着她痛觉神经的存在。其实,只要他还像三年前那样细心,他不可能没有发现肖濛一向苍白的脸上竟出现少有的病状的红晕。短短的几分钟竟然如此难熬。肖濛看着他走远了,神经再也撑不下去了……肖濛看见江少游向她走来,他笑得如夏日般灿烂。奇怪的是肖濛却看得出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感情,表情平静得一如现在肖濛常持的面容。肖濛任江少游拉着来到了江河边。江少游指着对岸不说话。肖濛只见寂静的黑暗河流被茂盛的浮萍一片挨着一片盖得严严实实。不见水的影迹,听到的是流水低沉的呜咽声。漫天的空间弥漫的是浮萍蓝紫色花朵散发出来的香味。突然,江少游不见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对岸。肖濛想都没想就趟河而过,只听到浮萍断裂的声音,肖濛感到身体慢慢地下沉,脚下除了虚无就是冰冷。水无声地将肖濛浸没了……她看见乐言坐在一片很大的浮萍上,向她招手。肖濛突然置身于图书馆的六楼,像是有谁告诉她一样,她很清楚现在是2007年7月1日的早上。肖濛的记忆就如窗外的雨,稀稀啦啦地在脑海中穿过,具体的画面是什么已容不得去细想,所带来的感情冲击却像雨幕一样毫无变化。她似乎看见千里之外即将远离的火车上,乐言伸出手指在大块玻璃上划一下出现一道模糊的痕迹,很快就被雨水淹没了。肖濛看到细小的水滴顺着乐言手指流下,就像是自己强忍着噙在眼眶里倔强的泪。所有的温柔的关怀终于凝固成脑海中一幅平淡无奇的画面,在长长的记忆画廊里被忽略。只不过是生命中又一个过客的又一次离去。没有柳永“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儿女情长,没有王勃“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豁然大度,这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惘若云烟,今日过客已归,他日又何人送我?透过图书馆六楼的玻璃窗,看雨水顺着玻璃窗滚落下来,由于隔着窗,下得很安静,就像肖濛的心,偷偷地哭得无声无息,或许是时候断开生命里某一交折点……(七)待她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躺在校医室的床上。“你醒了。”肖濛感到头很重,睁开眼睛,一个久违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还好吧?该不是忘记我了吧。”肖濛看看眼前这张俊俏的脸,深邃的眸子,薄薄的嘴唇,额头上隐约留着疤痕。“许七夜……”肖濛吐出这三个字来。“天啊,你声音这么虚,不要起来了。”许七夜把将要起身的肖濛按了下去。这时,医生说道:“醒了?醒来就走吧,这里可不是招待所……”许七夜剑眉一挑,冷冷地瞥了医生一眼:“你这是什么话?”许七夜是肖濛的高中同班同学。当时人们一谈起许七夜,总会扯到其父雄厚的家业和名气正响的药业集团公司,接着,就是许七夜如何凭借他父亲的钱进入市重点高中,又如何与社会上的混混瞎闹。还有,他的天才朋友沈四维。可是,在肖濛的记忆中,许七夜只让她想到烟味、绘画和口琴。和许七夜第一次碰面是在学校的舞蹈室里,原先的舞蹈室迁到其他地方了,肖濛常常放学后在这里画画。那次,她听到外面有喧哗声,紧接着,一股烟味让她皱起了眉头。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孩冲进门来。烟味更重了。他看了静坐在椅子上绘画的肖濛,一言不发,钻到舞蹈室后台长长的帷幕后。很快,卫生文明小组的组长撞开了门:“许七夜,看你往哪跑!”组长被肖濛冷漠的眼神吓到了:“对不起,打扰你绘画了。嗯,你看到有人进来吗?”肖濛没开口,还是没表情地看着他,似乎在说你觉得呢。组长不好意思地边道歉边退出去。许七夜跳了出来,肖濛没抬头,依旧专注在画上。许七夜饶有兴趣地站在她背后看她的画,画面上全是色块,深深的灰蓝色涂满了整张画面,只在右上角显出点灰红色。“没有星星的夜晚是孤独的。你在期待光明吧?”许七夜开口了。肖濛心头一动,下意识地皱皱眉头,手不由自主地伸到鼻子下面。她对烟味过于敏感。她正想放下手,许七夜退开了几步,略带歉意地笑了。“你的手。”肖濛发现许七夜的手背流血了。“哦,没事。刚才不小心擦伤了。”肖濛掏出白色的手绢。“不用,谢谢,会弄脏的。”肖濛看着他,没说话。许七夜愣了一下,把手伸过去。此后,她和许七夜再无接触。每天放学后她在舞蹈室画画时,平常总是听到音乐室有人在弹钢琴,但往后钢琴声结束后楼层里还有人在吹口琴,很好听。但她从来不探头看看是谁。奇怪的是,她一出画室,口琴声就停了。“你怎么在这?”走出校医室,肖濛问道。“国庆放假,过来看看所谓的广州大学城长什么样。”肖濛一向不过问他人太多的事情,“谢谢你了。”“不用客气。”两人站在学校的林荫道上,许七夜问:“你还画画吗?”肖濛淡淡一笑:“很少了。”“国庆放假,打算去哪里?”许七夜继续问。肖濛不打算告诉许七夜她将去兼职:“我想在学校里休息。”“那将来呢?有没有想过出国?进修还是旅游等等。”肖濛奇怪于许七夜的问题,但她并没多想,因为乐言也曾经问过类似的问题,叫她放假多到外面旅行。肖濛苦笑,她不知道要如何跟他们说她还有家在这,她还有几个弟妹要等她大学毕业后找工作供他们读书,还要供养年迈的父亲。她肩上的胆子很沉很沉。别说出国了,到其他省份看看她都不敢想。她的钱必须储存起来,等到弟妹都不需要她时,还得多少个年头啊!肖濛自认为是俗人,是得为钱烦恼的俗人。肖濛只能轻轻地摇摇头,不再说话。两人站在宿舍门口沉默着,许七夜开口了:“你的手还是柔若无骨,我没其他意思。我是说不要放弃。”肖濛迷惑地看着他。“不要放下你手中那支笔触细腻的画笔。手指那么纤长应该挥动着画笔优雅灵气地滑动着。你的感情很敏感,你的画很有情感。”许七夜顿了一下,抬头望天:“没有星星的夜晚是孤独的。”肖濛也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说:“的确。”“好久没见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好了,保重!”肖濛抬头认真地看着许七夜,突然发现他深邃的眸子有些雾蒙蒙的,宛如蒙上了一层不透明的薄膜,肖濛没多想,没准是自己的眼睛有些潮湿,微微一笑:“保重。”那声“保重”听起来就像永别一样。

    2009-06-28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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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游(5)

    (八)抱起她时,许七夜感到出奇地轻,似乎所有的伤害与忧郁一点点地蚕食了她的体重。肖濛的头往里靠着。他清晰得看到她皮肤上的毛细血管。他还记得在高中时,每逢假期不上课,他总花一下午的时间待在音乐室弹钢琴。钢琴室外面很幽静,有棵很高很高的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发现有个女孩坐在树下。许七夜从未发现这棵树很大,或许是女孩的身子太弱小。一到夏日,树木长得郁郁葱葱,在那庞大的树荫下,那个女孩就那样安静地坐着,大大的本子就摊在双膝上,一直在写着画着。不久,他认出那个女孩就是同班的肖濛。在外貌上,肖濛真的不出众,一个既不妩媚也不娴雅的女孩,如此沉默无闻的女孩,许七夜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己无法忽视她的存在。“或许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特殊。”许七夜这样对自己说。肖濛当然不知道那时段常常听到的钢琴曲是出自许七夜的手。她很喜欢待在那棵大树下,因为走到校园深处的人很少,这里成为她藏起自己的好地方。肖濛自认不懂音乐,但不知道从何时,只要听到那优美动人的钢琴曲,她发现她置身的这片树荫似乎在霎时成为一片变幻着色彩开满各色各异花朵的湖面,随着午后的旋律一张一合,像浪潮一样一卷一舒。在许七夜看来,肖濛身上似乎有种静止的傻。她和班上江少游的关系似乎很好。江少游是个很爱玩很好动的人,女生缘超好。他爱捉弄肖濛。肖濛不像有些被捉弄的女孩那样和江少游吵着闹着。她就那样抿着嘴坐着不说话。有时江少游玩笑开太大了,肖濛也就不理他,坐在教室里看她的书,反倒是她的同桌看不下去,捶着江少游的桌子吵着要江少游向肖濛道歉。江少游有时总和两三个女生同时一块说笑,但对着肖濛,哪怕四周还有谁在,他都只和肖濛一个人说话。许七夜经常看到江少游放学离开教室时,如果发现肖濛还没走,就会走到她身边:“喂,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有一次放学后,肖濛还在和班上的同学围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原本踏出教室的江少游折了回来,走到肖濛边,将头凑近肖濛耳边:“我走了。”说完转身走了。肖濛转过脸,天真地看着江少游的背景,觉得有些异样,叫住他。“干吗?”江少游不耐烦地问着,但脚却立即站住了。“站住别动。”肖濛跑上去帮他把书包的拉链拉好,江少游一动不动的。“好了,再见!”说完,肖濛跑回人群中。江少游也不回头地了离开。但只有许七夜看到,江少游走出教室的神情有些复杂的。许七夜不喜欢江少游那样的男生,但他无法否认他羡慕江少游和肖濛之间的感情,给他一种坦荡和清澈的感觉。对他来说最美的一幅图应该是那次放学后,对了,就是那样柔和的金色阳光散落在教室里。江少游那一整天的脸色很不好看。许七夜相信肖濛是察觉得到的,但肖濛好像并没有去过问,也没和他说过话。江少游那天放学后也奇迹般地没立马离开教室,像在等待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没在等。两人就这样,前后排安静地坐着。肖濛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在翻阅着桌面上的一本书。好久,江少游起身收拾书包,背上书包,正要转身,肖濛转过头,朝他点头示意,江少游像往常那样探过身,手肘撑着着桌面,而肖濛也往后靠着书桌,将书捧起来,指着书上的什么给江少游看,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江少游看后,笑了,起身朝肖濛摆摆手离开。肖濛脸上露出很纯真的笑容,然后点头,转身,继续看书。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许七夜一直不清楚,肖濛究竟给江少游看了什么,像是魔咒一样让江少游的心情在一瞬间起了变化。两个人的关系变僵似乎是在高一后半期。似乎没什么征兆。后来许七夜细细地想,可能与那件事多少有点关系。那天肖濛下午放学后没来舞蹈室画画,他估计她临时有事。所以弹完琴准备叫上四维一块回家。下楼时听见声响,奇怪,艺术楼这边很少有人出入的。快到在楼梯口时,他听见了江少游和伊诺的声音。他停住脚步,伊诺似乎在请求着什么,江少游只是拒绝。许七夜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见江少游用如此冷的语气在说话:“我是来找肖濛的。”说完很坚决地走了。只剩下伊诺站住那里,全身禁不住轻颤着。隔天班上开始关于江少游和肖濛的谣言。其实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是两人都像不知道一样没反应,但这次感觉不一样,许七夜分明感受到一种沉沉的黑暗压了下来。江少游和肖濛开始避着对方。江少游也不再开肖濛的玩笑。肖濛要不一下课就不在教室里,要不就趴在桌面上,看情形她既像在睡,又像在哭,或许更恰当地说,她像死了。坐在飞机上,外面的云层翻滚着,像浪潮一般。许七夜不由得想起那多少个充满魔法的午后:树荫下光斑点点,就像泛着小小涟漪的湖面,开满奇幻的花朵,风一吹,光线变动,那些花瓣变得如同玻璃一般透明而脆弱。宛似大教堂中罗可可式的彩绘玻璃,肖濛就像坐在湖面上,白皙的脸被湖光勾勒得忽明忽暗,但不变的是那双平和的眼睛。肖濛就像玻璃那般易碎,可是那双眼睛中的静默和平让他出奇地感到心灵平静,似乎十多年来能给他这种平静的只有肖濛了。“只要能远远看着你就好……”(九)来到大学城,抬头望天。肖濛一片茫然,分不清是什么时候。肖濛宛如一只柔弱的蝴蝶,突然闯入异乡的世界,分不清气味,迷失方向。肖濛觉得内心像出现一条裂缝。汩汩而流的血染红了胸前纯白的玫瑰。只能剜肉补疮般地以往事来填补心灵精神上的空虚。但没想到,愈补伤痕裂得愈大,愈扩大愈要自欺欺人地用往事填补,似乎稍微放慢步骤就会逼得自己发疯,殊不知自己早就发疯了。她心里很明白和江少游的友情裂缝是永远弥补不了。“卸下军装等于卸下重负,但我却背上对您淡淡的思念。你现在在哪呢?”肖濛自言自语。如果心也有厚度,那么堆积到现在的思念想必已经高耸云端了,只是如此的高度会蒙受缺氧窒息的折磨。几天后,肖濛接到一个电话,是沈四维打来的。肖濛有些吃惊,这位高材生从未与她有任何交情。沈四维的嗓音很沉,他说先不要问他是怎样得知她宿舍的号码,此刻,他有极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她。肖濛依约来到沈四维所说的Z大。沈四维推了一下眼镜架,把一封信递给肖濛:“阿七叫我给你的。”肖濛打开信,发现许七夜的字刚劲有力。肖濛:认识你的日子不算长。但回想起来却如三月的春雨那般绵长。曾经有种错觉,觉得你是我茫茫的人生行路上一方清新的水泽。几次想忘世,却又在山穷水尽处悄然相遇,其实仅是错觉。算来只是一种不舍。我知道,这方水泽是不会伴我同行的,上帝曾经将我的手置于你的手中,可是我从来都不是你最大的分享者,不,从来都不是分享者。你内心中丰溢的一切从未倾倒入我的杯中。除了四维,只有你看我的眼神是真诚的。我很想成为你的朋友,可你却从未发现我。是啊,又有谁会愿意和人们所说的不良少年交朋友。可我并没有做什么坏事。我怕你不能像四维那样承受舆论的压力。肖濛,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很有趣,汉语中说爱“上”了一个人,英语中却说“fall”inlovewith。一个是“上升”,一个是“坠落”。爱究竟是“上升”还是“坠落”?但认识你我坚信是“上升”。愿快乐!许七夜留字“还有这个。”沈四维从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阿七他家老头子要阿七到国外去读书,他这次专跑来大学城是想和你告别。”东西是用一块白色的手绢包着的。肖濛伸出双手接住,是她当年的那块手绢,接过手,她触到一片冰冷。“我和他从小认识,他只是曾经为了救一个女生和那群混混惹上了,就被人传坏话。他和他家老头子关系不好,索性就借这件事装坏到底。”肖濛哆嗦着手打开手帕,是一把做工极为精细的银色口琴。沈四维笑得很难看,像是在哭:“他竟然舍得把这个送你。好好珍惜,他吹得很好听,当年他一直在音乐室里吹给你听,还和我一路偷偷护送你回家……他不回来了。你是唯一能让他下决心戒烟并记得那么久的女孩。”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肖濛哭泣得像个孩子。原来许七夜和她都像孩子一样渴望着温存。她渴望着江少游的温暖,而七夜渴望着她的温暖。他们各自窖藏了多年的情感如酒,不敢轻易开启,不是吝啬,而是怕品酒的人不懂,不懂酒的香、不懂酒的醇、不懂酒的味、不懂酒的醉。怕品酒者无法从自己的眼波中那一抹朦胧中看出令人心痛的清醒,无法从醉酒者香甜的双唇中舔到那一丝难言的苦涩和忧郁。大群大群的白色云层急速地掠过这个城市孤独的上空。肖濛霎时觉得天旋地转,过去不同的镜头被打碎了,不同的时间碎片好像都在这里遇到瓶颈,怎么也流不过去。那么多破碎的时光感情一下子涌塞住,被埋藏在一起不停地发酵……原来,一叶浮萍不是她可以停泊的地方,忧郁的海水也终将会流过心头,只是这陪伴了她多年的夜晚,是不是也被她错过了?“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2009-06-28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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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一起站在坍塌的屋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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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6-28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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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六祖坛经》

    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06级汉语言文学5班余婉娜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师范大学海碰子文学社推荐大寐不醒如永生寂寞的木鱼我刹那的悲喜无穷无尽曼陀罗花开在彼岸一个蝴蝶折断翅膀尘世中我在等谁来渡梵音骤起在宝林寺的讲堂摩诃般若波罗蜜法六祖说菩提非树明镜非台八万四千智慧都在芥子里转身是无边的苍茫与辽阔银河冷冷于我耳边掠过这是醉人的天籁他在蔚蓝高处为我摆渡悠悠然醒来醒来是大彻和大悟佛已不是佛我也不是我于是看每一朵花瓣里有须弥山的影子第一声春雷响起时我欲开口不可说不可说祖已西去他笑里有宝莲千叶我不再等此岸的花盛开

    2009-02-06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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