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53昔日重现第四天,所有应准备的都备好了。下午,要牵引,又是牵引,听蔡医生说这是为了将半脱位的股骨尽量拉到应处的位置,让更大范围的盆骨包裹着,以使手术更有效。很出乎意料地,我并无因上一次的牵引,而对这一次极为抵触。也许,这段时间以来,通过跟蔡医生的接触,从他的细节处,我感觉到他是个极值得信赖的人。下午4时多点儿,蔡医生与一名常跟随黄医生的实习医生,端着那些我再熟悉不过的工具来了。在注射麻药以前,那实习生语调轻柔地提醒我:准备打针了。我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右腿,等着针扎下去,听他这样说,还令我顿感惊讶,转而望向他。竟见他的神情好紧张,似替我委屈般。这使得我本平静的心,倏尔收缩起来,生怕那可怖的一幕重演。我没作声,估计脸上也无流露出很恐惧的神色。他再看了我一下,觉得没什么异样,不像当他工作到一半,我就会手脚扑腾地挣扎。便小心翼翼地将针头刺到我的膝部下方。确实,也不痛嘛!注射完,等了一小段时间,他们用牙签在下了麻药的位置扎啊扎,问我痛不痛,我都没感觉。他们便取出钻啊,钢针。开始钻了。我在那默盼:别太痛了,太痛了,就会受不了的。然而,当钢针穿至另一头,装好了,我还以为没完成。直到他们开始弄称砣那些,我才醒悟。这太能证明那个“阎罗王”的技术太烂了!有那么先进的器械给他利用,他却半件都无掌握。竟连比自己年轻二十年的实习生也不如!
喷泉之旅30记忆一片空白的四天这次手术,让一架再普通不过的小舟,驶上了另一条航道,前往另一个未知的小岛。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病房里的,在作出那个微笑后,我的世界又漆黑一片了……在手术后的四天内,我都是在人事不省的状态下度过的,因此,那四天,我的记忆一片空白。据闻,我昏迷了那么多天,是因为失血过多,一场手术,流了1000多cc的鲜血,大概就是一瓶大号怡宝矿泉水的分量吧。而血压也降低至20多……听父母回忆,我那几天,都是在微微颤抖着,却一刻也没有打开半个眼皮。听父母回忆,我那四天,都在使用那台检测仪器,医院根本不敢将它撤走,因为心电图的波浪小得惊人,血压低得令人难以置信。听父母回忆,我那四天,都有一个高大的氧气瓶伴在身边,半晌也不敢离开吸氧管。听父母回忆,我那四天,滴水无进,仅靠吊葡萄糖维持生命;口唇干得裂开,就用棉签蘸些水,帮我舔在唇上。
序言喷泉之旅,是一部自传,讲述一个平凡的,身体不大完美的女生的前十九年的独特故事。其中的女生正是作者本人。点点滴滴,关于童年,涉及医院生活,校园趣闻的描述,更多的是穿插其中的对情谊的珍视,对人性的思考,对人生的感悟。没有通篇的华丽辞藻,缺少过人文采的衬托。喷泉之旅中,更多的是纪实情节,纪实当中蕴涵着催人奋进的力量。提笔前,考虑了一些问题:近二十年的经历,近廿载的酸甜苦辣……如何能幻化成一维模式,还原每一个独特瞬间?如何为我的文风定位呢?是朴实的?纯粹叙事的?抑或张扬的?最后,我打破了个人的一贯传统,选择了中西合璧,幽默与严肃并存的风格。我不要它显得刻板,显得伤感,显得悲戚,我要所有的悲悲喜喜都是活泼可爱的,让人读上去都是舒心怡神的……此自传名称——喷泉之旅来自于高一的一本随笔的题目。想到这个名字是源于南非前总统曼德拉说的一句话:生命中最伟大的光辉并不在于永不坠落,而是坠落后总能再度升起。第一次读到这个句子时,我的心轻轻一颤,感觉得到了共鸣。这句话中所说的“总能再度升起”便是喷泉。平常,吸引我们细细观赏的喷泉,是因为外表的秀美与艳丽。唯独读完领悟过这句话,方对喷泉有了更深刻全面的认识:人生之旅如喷泉,不仅外在吸引人,而内在更是感人,它永远坚持着,执著地为生存而奋斗,而升起,永不言败!接下来,我先带领诸位对文章作一个鸟瞰:第1篇为引子,第2至8篇为幼儿园阶段,第9至48篇为小学阶段,第49至70篇为初中阶段,第71至79篇为高中阶段,第80篇起无明确时期大都为散文式的感悟。本人观点:最幽默的是:16心理测试与病号裤最活泼的是:8才艺双馨最动人的是:23执子之手最抒情的是:69赏雨最煽情的是:72人生何处不相逢——记3位外教最伤情的是:17掀开神秘面纱最能了解我情况的是:2端倪初露,6差强人意,11医缘未尽,41约定,50一起写我们的童话,65继续观察,67我想维持旧形象,81命运狂想曲希望各位在关注以上几篇“最”的同时,也认为有必要,也能有耐心读完其余的篇章。也许,看到某些篇章,大家会觉得那样的故事并没有多少别具一格之处,甚至和各位的经历类似。但是,因为整部自传是环环相扣的,且不少情节写得比较含蓄,我渴望读者们能用心阅读这个血肉之躯的首部自传作品。有点儿不伦不类,有点儿费解,有点儿意识流,可能是各位看完这篇自传后的感想,但我更希望你们能感受到其中的每句每词乃至每个标点,所流露出来的感情都真挚如璞玉,感觉到没有白费时间来阅读,感觉到有所感悟有所收获。
喷泉之旅31清醒之后……四天后,我终于醒了,感觉飘飘然的,也无心思去看身边的情况,只知肚子有点儿饿了,但口淡得要命,比白开水还要淡几倍,吞咽口水都不觉有什么滋味。我醒了,但发现这个世界变得那么陌生。妈妈买了碗粥喂我吃,我吃了几小口,却根本无胃口吃下去;妈妈又拿出来探我病的亲友送的旺旺饼,给我和着粥吃,我竟一口气吃了两块,毕竟饼还是有味道的嘛,但接下来又吃不下了。昏昏沉沉地望了一下左侧的那三间床,仰视,见长长的铁杆上仍悬挂着一瓶大大的针液,里面还是满满的。连讲话的力气也不足了,只好又迷迷糊糊地再睡。第二次醒时,已是当天傍晚,窗外远方的大厦已万家灯火。应该是随随便便地喝了些水,吃了点流质,又身不由己地返回瞌睡虫世界。醒来的第二天,仍重复上述情况,不过是醒了五次,有很大进步了。真怀疑自己当时有那么累吗?就如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干得虚脱了吗?似抗洪英雄,累得休克了吗?动了一场两处骨头都截断的手术,失去了1000多cc的血,就将我打垮了吗?可能,我的无知,让我低估了这场大手术的威力吧?术后第七天,我的神智终于恢复正常了,重新会说会笑会哭会闹会喊会叫了。问题在于那咳嗽就是万般地百折不挠,见我有了些微神气,便红了眼,不乐意让我有好日子过。咳嗽,就如牙痛,其他症结还可以忍,可以凭借意志去负隅顽抗。但这两者,无法忍,它们一发作起来,便势如破竹,波涛汹涌,山崩地裂。我那还靠着单薄丝线来缝合的伤口,被每一下咳嗽折磨得更伤痕累累了!我每咳一下,就不由自主地抽动一次,理所当然地连累到大腿和盆骨,每一下都使伤口经受着撕裂般的痛。在听到幽默话后,想笑又要竭力憋着,生怕火上加油,一个笑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伤口的线被扯断,而裂开。唯有把喜怒哀乐尽收心底,或置诸九霄云外。方能好好保护我的伤口,度过这危险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