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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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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篱笆家园  第五卷  广州的忧伤58

    58、心里的另一个世界李叔开车送父亲和师傅回师傅家,临走的时候我叫住了父亲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和宵云又随便聊了点其他的。从谈话中,我依稀能感受到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一种感情,叫做忧伤。李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2点。宵云说他要回去了,李叔也没多说什么。我感到很疑惑,我就问李叔:“宵云他回哪里去?”“回家。”李叔平淡的说。“您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去。他不是在学校住的吗?我昨天才看见过他。”我不禁追问。“这孩子独来独往惯了,他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广州这地头他熟,不用我们担心。”“我小时候也是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读书,我爸也没怎么理我。李叔,”我看着李叔说,“七年了,我爸已经七年没回家了。我想知道他这七年在忙什么,是怎么过的。他为什么七年里都没去看我们?而且我看着他都觉得他的身子越来越不如以前了。”“孩子,叔不怕老实告诉你,你爸现在还在坐牢。可你爸没做对不起良心的事。那一次意外,你爸却认为是他的错,非要把所有的罪揽上身。”“李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爸为什么要坐牢,还要坐那么多年?”我难过的问。“七年前,”李叔的神情特别的沉重。“七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时候叔还是个普通的警察,没什么钱,也买不起车。那天晚上我老婆,也就是你婶婶要生孩子了。叔好不容易扶她下了楼,可在楼下等了很久都拦不到的士,一直等到天已经黑了下来。叔那时候很害怕,也觉得对不起你婶婶。后来你爸开着车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他探出头来看了看情况,就赶紧下了车,说,兄弟,快,快,把嫂子扶上车,医院的路我懂得走。叔那时候还真愣了,叔平时也没少见开车的主,可他们都是牛哄哄的。叔那时也没多想了,扶着你婶上了车。你爸一开始还能镇定的开车,可后来你婶显得越来越辛苦,估摸着真是要生了,你爸就把车踩急了。没多久,在一个小小的路口闯出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迈的老人,他动作很慢,没反应过来,你爸就把他给撞了。当时我们都傻了眼。你爸立刻下了车,冲过去抱起老人,那时候他就大声的哭了出来。跟在老人后面的小伙子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也冲了过来,他一把撩起你爸就想揍他。那一刻他的眼泪也夺眶而出,他难过的对着你爸叫了一声‘徐叔’。你爸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愣愣的看着老人,看着老人已经被鲜血浸染透的脸。老人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他看着你爸还是很高兴,很从容的笑了。他对你爸说,定国,我们爷俩……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可让我们好找。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孩子,叫徐叔,以后你就跟徐叔,要好好做人。你爸整个脸都伏在了老人的身子上,一边大声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杆子叔,我对不起你,我该千刀万剐,我该杀千刀,我对不起您老,我对不起杆子婶!老人淡淡的笑,他还要开口说话。小伙子就拼命的吼起来,叔,赶紧把我爸送医院,送医院去。这时候你爸如梦初醒,马上忙乎着把老人抬上了车。到了医院后,叔一直在忙你婶的事,后来孩子顺利生了下来,叔把你婶安顿好后去看你爸。你爸满身是血的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他仰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小伙子瘫坐在地上,很伤心的哭。我走过去抱住小伙子,问他怎么啦。他仰着满面的泪水说,人……人就这样没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走了。叔听着心比刀割还难受。那么好的一位老人,叔还记得你爸把他抬上车的时候,他还叫小伙子把带来的家乡特产带上,说是乡亲们托带的。叔当时还不知道你爸跟老人的关系,叔就觉得对不起你爸。你爸用手抹了一把脸后,猛然站起来就往医院门口冲。叔就拦住他,问他干嘛。你爸很伤心的说了一句,我去自首,我是个罪人,我要赎罪,杆子叔那么好的人,我对不起他老人家。叔没能拉住你爸。小伙子冲过来跪在你爸面前,一句话也没说。你爸回过来说了一句,孩子,是叔对不起你了。他就走了。后来是叔把你爸下的监狱。叔看着你爸坐在我对面,叔的心里难受。”“后来我爸就进了监狱?”我好像还没听懂李叔的话似的问了一句。“你爸是个好人,在牢里头表现又好,本来能把刑期给减下来的,你爸不肯。唉,叔说他傻,你爸说他就像一个魔鬼,把一个老人身体上仅剩的温暖都取走,让所有的骨头都暴露在寒冷中,他是个罪人。”李叔见我很久没说话,就把话给接下去了:“叔心疼。叔现在是混得有点头面了,可叔一想着没能帮上你爸,叔心里就跟撒了把米的小鸡窝,那是真的从心里头发疼。”“你瞧你爸现在那身子,在牢里头呆久了就跟散了骨架似的,叔……”“李叔,别再说下去,我答应我爸不再哭了。我好累了。”我无奈的朝李叔摇了摇头。“那你睡吧,孩子,你爸的事叔跟你说三天也说不完。你躺着,叔回头给你找床被子去。”我在一张破旧的长凳子躺下来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些在父亲的轿车里安稳的睡觉的日子,想起了小时候躺在自己精心打造的小窝里打滚的日子,想起了在师傅家的沙发上沉睡的光阴。那些平静走过去的日子,是多么的温暖,多么的淳朴。而现在,我躺下来之后,当我躺在八月的暖风里时,我的脊背凉透了。那股凉气,就像冬天里的寒气,它找到了我最脆弱的心,而且毫不保留的给了我全部的寒冷。李叔拿了张被子盖在了我的身上。从毯子里发出来的霉气和汗臭味,连同我扔在这个八月的心情,就像在岁月里堆积的垃圾一样,一步一步的酝酿着前所未有的变化。我爬起来郑重的对李叔说:“叔,你也把我弄牢里来吧,让我照顾我爸。”我刚一说完李叔就扬起了手。那只宽厚的手掌停在半空中,仿佛顶住了千斤重的物体,在微微的颤抖。李叔那一掌没打下来。他拿出烟盒点了根烟吧嗒吧嗒猛抽了几口后,才缓过气来说:“你自己想想,要不是你这档事,你爸……你爸在牢里……他能和你见这一面吗?叔刚才送你爸回去,你爸为这事就差没给叔下跪。叔要真把你下牢里,叔就得先把自己给办了。”李叔一说话火又大了起来。李叔又狠抽了几口说:“叔就当没听你说起过,明儿带你去给他认了人,你就回去好好读书。叔虽然没什么能耐,可你爸管叔办事,叔就算没那能耐,叔也要把它办下来。”我看着李叔我一句话都没再说,仿佛自己一下子坚强了很多,又好像倔强了很多。心里面多了一个世界,可这个世界里却空荡荡的。

    2008-03-09 作者:一个人的村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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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篱笆家园  第六卷  一个人的村庄68

    68、这里的水很清“这里的水好清,你说这要是一个湖那该多好。”我站起来,憨憨的笑了。宝行和宝松估计是被我莫名其妙的想法弄得跟个结巴的主似的,半晌没说话。“我心里头高兴,随便说说。”我解释道。“水库倒是有一个,只不过好久没下雨了,水库都快干了。好不容易下的一场雨,要不我带你四处溜溜?”宝松特兴奋的说,“你这些年跑的都是城市路线,估计没到过这样的山村吧?”“去过山村,可去过的地方没这儿山好,没这儿水好,也没这儿人好。我去那些小村庄,也就瞎逛逛,人生地不熟的,觉得自己就像农村里那些驻扎在田地边的稻草人一样,样子看起来唬人。我还记得有一次我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小村子,在村子里还没转上几分钟,就有个自称是村子里管事的人找上了我。他对我那可是真的客气,老板前老板后的,一个劲的跟我说村子里的情况。说什么早些年找风水先生看过了,先生说这块地儿那可真是风水宝地,在这儿投资准发财。我当时还正郁闷着的时候,他就生拉硬拽的要带我去看地形,然后回过头跟站在他身后的妇女说,晚上多下几两米,用刚收上来的新米下锅,回头你把孩子住的地儿给我收拾收拾,孩子们先去老二家住,腾出个地儿给客人休息。他身后的妇女唯唯诺诺的,一个劲的点头。我那时候就急了,连忙跟他解释,老大半天才把他给说服下来。后来又跟他聊了很久,听他说了村子里的很多事情,说得我心里是一阵涟漪接一阵狂风。后来我就问他关于投资这回事,他当即就说,咱这还不是因为穷,这一生算是穷怕了。趁现在政府鼓励大老板到乡村投资设厂,咱就日盼夜盼,盼着哪天哪个大老板看上了咱这地儿。可都好几年过去了,咱这地还是管种田,每年还要下足了肥料,这地儿才能长庄稼。隔壁小李村,早些年村里的小伙子都要托人来咱村要媳妇,咱村的姑娘还看不上,嫌小伙子穷。可现在,咱村的姑娘都争先嫁到李子村去。为啥?就因为前几年有个大老板瞎了眼看上了小李村,在那里办了个工厂,从此小李村就一个天一个地的翻。现在我这个管事的人还比不上人家一个捡牛粪的,这都成啥样了。我这个管事的,管不住人,那只怪我没本事,可我连个牲畜也管不了。一年前,咱村就有头没出息的牛愣是往李子村钻,也不知道贪人家什么了。那天我还把它拴在门外,拴得那是一个紧,可没出息的畜生硬是挣开了绳子往小李村去了。结果牛一到小李子村,人家就死活赖定牛就是他们李子村的。咱人一穷气也短,争不过人家,就白白赔了一头牛给人家,这还不算,还白搭了一窝崽子。你说这人要是穷,你就算是在自家门口捡块干牛屎,人家李子村的人来要,你还得给。其实这里的地是真的好,山好水好。李子村和咱村那都是穿着开档裤长大的,就跟亲兄弟似的,几百年来一直和和睦睦的。虽说因为嫁娶这码事弄得就跟捅破了天似的,可那都是人家小伙子,姑娘们打打闹闹,弄着让人看新鲜的,就跟唱大戏那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孩子们的大事哪一次不是圆圆满满给帮了。可如今不同了,人家李子村发财了,一蹭就蹭上了天,我们这些在田地里打滚的凡人,还真得弄得像个凡人一样。管事的说到最后我的心里已经空荡荡了。”我说完抬起头来看静默了很久的两兄弟。他们半张着嘴巴,也许在一开始就酝酿着笑意,可到最后终究还是没笑,也许笑不出来了。“后来,管事的还带着我去瞧了那工厂,”我接着说,“工厂就在一个很大的湖泊旁边。湖泊的水已经没这里的水这么清了,整个湖泊看起来就像暗无天日的墨水池。那时候有一群赤条条的乡村孩子正在湖里洗澡,他们尽情的嬉戏,玩耍,好像整个湖泊还是他们的。可我知道,他们已经永远失去了不可多得的一个明净的世界。再后来,管事的还告诉我说,卖给工厂的土地,一个平方才五毛钱。”我顿了顿,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劳一下子又涌进了我干涸的心灵。站在这一片美丽的土地上,当我说着另一片圣洁的土地上发生的灾难时,我内心涌动的感情,竟不知道该给谁。“原来这才是世界的真实面目,多么面目可憎的世界。打那次以后我就觉得我生活的世界是那么的小,而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是那么的陌生。”我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白净的石子,握在手里很想用尽全力把它扔出去,但没扔。四周围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安静,我不忍心。宝行和宝松都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们还是这样,用这样一种沉默,掩饰了我心中的另一种沉默。而沉默里的无奈,其实谁都拥有。“还有一次,”我继续说着,“我去了另一个村庄,在那个村庄的附近,有一片很大的森林。我就坐在森林里,听着欢乐的树叶被风吹过发出的沙沙的声音。阳光,风,树木,还有整片的绿色,看起来繁华精致,让人赏心悦目。森林里还有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他们背着箩筐,手里拿着用篾条编织的耙子,把被风吹落在地上的枯黄了的树叶耙成一堆,然后放进箩筐里。我满心欢喜的看着他们,那时候多想和他们说说话,可又怕吓到了他们,我只是看着他们。可后来,有两个粗鲁的穿着保安制服的男子把孩子们逮住了,所有的孩子就像惊弓之鸟一样,乱成一团。我看着孩子们惊恐的眼神,我吼住了两个保安。可后来,我只能悔恨。保安把孩子们的箩筐和耙子,连同散了一地,如同孩子们一样无助的树叶一起烧了。浓浓的黑烟开始在森林的上空盘旋,哀鸣,久久没有散去。它们就像树叶的灵魂,因为得不到农民的超度,所以灵魂升不上天。那一刻,风仿佛停了,所有的火光和热,一起逼视着我彷徨流泪的脸。孩子们也哭了,他们哭得很天真。我带着孩子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森林,脑海里一直回旋着保安说的话,这片地已经被我们老板买下来打算开发成为高级的高尔夫会所和休闲度假区。”“贫穷是一种灾难,没有人能够阻止这种灾难的发生。”宝松沉了口气说。“算了,世界这么大,总有我们无能为力的地方,”宝行又一次拍了我的肩膀说,“走吧,回去吧,把东西给乡亲们送去,这才是我们唯一能做的。”我转过身看见一缕一缕的炊烟,像附在村子里彻夜未眠的猫的爪子上一样,迎着晨曦,缓缓升空。

    2008-03-11 作者:一个人的村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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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篱笆家园  第六卷  一个人的村庄73

    73、我的家姐姐和弟弟陪着我去看母亲。整个世界已经变得冷冷清清了,三个人好不容易撞在了一起,似乎成为了我渴望已久的慰藉,仿佛是新生。一路上我的心都充满淡淡的喜悦。身影单薄的姐姐走过来拉着我的手,风吹起她的头发,发丝轻轻的爬过我的脖子,我的脸,像一个亲昵的小伙伴。也许我已经开始成为了别人的依靠,在这种依靠里,我已经是一个伟岸的,拥有着一颗在潮湿的雨季里走过的心灵的男子。而我的家,我爱着的姐姐,弟弟,他们显然住进了我的心里,他们也是我的依靠。我朝着姐姐轻快的笑。那种笑没有犹豫,没有停留,也许只有风,能够带走。姐姐朝着弟弟挥挥手,然后也拉住弟弟的手。我终于站在了母亲的身边。面对在我生命中死去的第一个亲人,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也许什么都不做,我的心才不至于那么的凌乱。我静静的看着母亲。母亲的大半生,沉默寡言,没有太多的欢笑,如今,她依旧是满脸的愁容。也许她还是一直一直担心着我们,就像过去一样。母亲是沉默寡言的,可她的心,就像她在我们小时候喂给我们吃的奶一样,已经分散在了我们身上。母亲的心没有碎,但却不完整。母亲安静的躺在坟墓了,世界的黑与白,善良或者罪恶,对与错,已经与她无关。死者可以安息,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也许要一生背负着世间所谓的罪恶。对于死去的人,假如他们的灵魂真的存在,我相信母亲一定会听到我在告诉她,告诉她我的不忍,告诉她我想念父亲。可我没去看父亲。离开妈妈的时候,弟弟走在最前面,他回过头来对我们说:“我想去部队,妈妈说爸爸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一名军人,我想圆了爸的梦。”我和弟弟、姐姐回到了深圳的家。三个人用了一天的时间把屋子认真收拾了一遍,重新买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买了米,买了油,买了许多能让人觉得温馨的东西。姐姐一边擦着明亮的玻璃,一边轻轻的说:“我离开家的那些日子里,其实我并没有真正离开过家,很多次我都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这块玻璃。玻璃的后面是窗帘,有时候窗帘的后面是微弱的灯光,可我找不到你们。一次次我都只能失落的离开。”“现在我们终于都回来了,都在一起了,从明天起,就当一切都是新生。”我格外得意的说。这一次我们真的安静的在家里过了将近一个月。八月的最后一天,我告诉姐姐和弟弟,我第二天要回学校了。那时候姐姐特别忧伤的看着我说:“姐打算明天和弟弟回广州看看爸爸,你能不能跟姐一起去。”我难过的摇了摇头。“那好吧,明天我跟弟弟去。”姐姐轻轻的叹息道。第二天我要走的时候,我见不到姐姐。我敲了姐姐的门,没有一点回音,门也锁了。于是我难过的走了。弟弟想送我,我跟他说不用了,叫他照顾好姐姐。“其实姐姐……”弟弟嗫嚅了一下,没把话说下去。也许是早晨的缘故,也许是深圳公交车的缘故,这一次我没在车上睡,我一直想一直想,想了很多事。下了公交车后我站在原地,那一刻思绪仿佛烟消云散了,就像一种心情一样,其实已经被另一种心情宠爱。我径直的走向了对面,走得很快,矫健,心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我想也许有些东西谁都在寻找,可不是谁都有这样的选择,就像我们呱呱坠地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一样。

    2008-03-11 作者:一个人的村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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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篱笆家园  第二卷  流浪日本17

    17、初见老人把东西收拾好后,小琦在前,我跟在她的后面,穿梭于这座城市的不同街道。也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个弯,也不知道东南西北,分不清方向,一直从灯火耀眼的地方走进了一片漆黑,然后她停下了脚步,我也停了下来。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说,我不知道我在想着什么。一路上看着陌生的人群和明亮的灯火在我面前流窜,思绪也窜得老高,却没有方向,如同我这个人。停下来的时候我就问小琦:“是不是到啦?”“嗯,到了,就在前面。”小琦好像很不开心。我顺着她指着的地方望过去,那是一个寂寂的小村庄,从这里看过去能看见几点光亮,大部分是一片漆黑。市区的妩媚的夜色已经离它太远了,它显得是多么的安静,又有点无奈。“我能进去屋里坐坐吗?”我不想就这样和小琦道别,也不想在这样的气氛中。“好吧,婆婆应该睡了,等一下我们进去放东西小声点,放下东西我们出来外面坐吧。这里的夜色挺漂亮的。”小琦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小琦轻轻的开了门,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是不是小琦回来啦。”“婆婆,是我。你还没睡着啊?”“没,心里惦记着你呢。”小琦摸着黑到了屋里,开了灯,灯很昏暗,就像旧社会时用的豆油灯一样,那灯光像高窜的火苗一样摇曳,让人觉得恍惚。“哦,有客人啊,小琦?”我循着声音望过去,在一张普通的木板床边,端坐着一位看上去七十来岁但面容还很清晰的老人。她看见了我好像有点惊讶。“是啊婆婆,是咱中国人的种呢。”小琦甜甜的说着。小琦说完我也接着说:“婆婆,您好,这么晚打扰你真过意不去。”小琦和婆婆都莫名其妙的呵呵笑了,我正纳闷的时候,小琦就对着我说:“我婆婆很随和的,你不用这样。”说着她转过头对婆婆说:“婆婆,你睡吧,我们出去。”小琦关上门后,我带着责怪的口气对她说:“我连屋里的一切都还没仔细打量呢。说不定我还能跟婆婆说上几句。”说完我把准备好的笑意隐藏了。因为小琦没接我的话,我也没再多说。我跟在小琦的后面摸黑来到了村头的一片小树林里,她自顾自的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我也挨着她坐下来。“怎么啦,是不是还想着刚才的事?”我问小琦。“嗯,有点,但不全是。不管怎么说,刚才谢谢你了。”“谢什么谢,小日本鬼子是该狠狠的揍他一下的,敢欺负到我们头上。”“呵呵,我倒看不出你原来打架还这么了得,跟个狼似的。”小琦奸诈的笑。“我小时候都一直跟着师傅学功夫的嘛。有一次还参加过国家的比赛,还拿了奖呢。”我说完后又故意跟小琦开起玩笑。说:“幸好我只是只野狼,而不是色狼,要不你可就危险了。”说完我笑了。其实那时候和小琦坐得很近,看着她那诱人的嘴唇和极有曲线美的鼻梁和睫毛,听着她有点粗重的喘气声,我真的怀疑我像极了一只野兽,有点想侵犯她的冲动。“算了吧你,你即使是色狼也是有色心无色胆的那一号。刚才你抓着我的手的时候,你的手抖得比我还厉害,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也是害怕呢。现在看来……”小琦说完就呵呵的笑了。“有吗?那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我看着小琦有点好奇的眼神,继续说,“小时候我们是剃光头的嘛。那时候师傅就跟我们说,你们剃了光头后就是半个和尚了,以后长大了也不能轻易欺负女孩子。”我说着自个儿乐呵呵的笑了。“那时候我们一班小家伙都笑了呢。可能,也许,大概我刚才是真的动了色心了,所以手才会发抖吧。”我瞎掰了一通后还怕小琦不相信,我又说:“你看电影里的李连杰不就是这样?”小琦点了点头。说:“算你啦。这样也行。小时候说的都不算话的。”“怎么会呢。”我和小琦争了起来,“我师傅小的时候,他师傅也是这样跟他说的。后来我师傅就真的非常听我师母的话,两个人不知道多恩爱呢。”“你师傅……唉,算了,不跟你争了。”我看得出其实小琦心里烦躁得很,只是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婆婆身体还好吧,我看她老人家还是挺精神的。”我找了个话题接下去。“都大不如以前了,自从受了那个伤之后,她就没好好的笑过。”小琦皱了皱眉头,从身边抓了颗小草在手里玩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怎么样?”小琦犹豫了很久说。“好啊,你讲的故事我都感兴趣。”

    2008-01-24 作者:一个人的村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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