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这是我在读书时代写的第一篇小说,之前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希望能在高三时写出一篇小说,终于完成了,内心除了劳累然后就是感到些许欣慰。之所以称为“篇”而不为“部”,就因为它的篇幅并不是很长,是我利用每天的零碎时间写的,每天以几千字不等的进度写着,痛苦也同时快乐着,有时候也利用课间去写,但由于课间短暂,再加上闹哄哄的脑子里颇不得宁静,有时候只写了几行,思绪便中断了,灵感也付诸东流。下一次再拿起手中的笔里,却又难以进行下去,有时凝视着草稿诸久却一字未出,其间真是苦不堪言。之前我只认为写作是最费脑力的劳作,在经历过这篇小说创作后,才猛然发现原来小说创作的过程才是最费脑力的劳作。在这篇小说的创作过程中,时间并不是很充裕,不像一些专业作家可以利用大把时间去专注投入其中,例如寒、暑假。因为在这篇小说的创作过程中,我已经是高三的一名学子,有繁重的课业任务要完成,同时还要承受源自在高三复习过程中的各方面的压力,在这种无常的煎熬下,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内心也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几次有过想放弃的念头,几次曾想扔下手中那支沉重的笔,几次曾想将草稿冷落在一旁。但脑海中一种在繁芜中萌生的信念一直在支撑着我,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它,不能做不完整的文学创作,尽管对于我这个年龄段来说,还远远谈不上什么文学创作,只是将一些在学习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化作文字罢了,但又细想,文学创作是不被年龄所限制的,只要有这份热情与执著,再缪斯寂寥的文学之路都敢将自己的脚步踏上去。或许有人认为这条路太艰苦了,试问天底之下哪条通向成功的道路是平坦的?在此我想引用陆哥·赫胥勒的一段话:我们最大的悲剧不是恐怖的地震,不是连年的战争,而是千千万万的人们生活着然后死去,却从未意识到存在于他们自身的人类未开发的巨大潜力,如此之多的现代人,其生活的中心竟只是生活的安全、食物的充足、以及电视和卡通片的感官刺激。我等芸芸众生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或可以成为什么人;如此众多的吾类尚未经历足月的心理和社会的诞生,却已经衰老死亡。在写的过程中,我很投入,有时竟会遗忘了时间的流逝,可以说是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但这篇小说只是作为我今后漫长的写作道路的一个仅仅的开始而已。所以我并不奢求得到什么,只为下一次的创作而继续努力。因为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日子激发出我的灵感,才有了这篇小说的诞生,或许我更愿意将它看成自己漫长人生中宝贵的一部分,我在其中不断汲取着它的精华来完成下一次的创作,最优秀的文学创作总是在下一次。小说围绕着一所普通中学的几个文科班学生展开的,其实他们就是我们身边的同学,甚至是自己。只是平时我们忽略了一种想法,一种生活,所以便遗忘了这群人的存在。小说向我们展示了一群正处在青春时期的学生的复杂心理:有迷惘有沮丧;有颓废有消极;有欢乐亦有痛苦。有爱情、友情、亲情间找寻着心灵的寄托,但最后他们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前进方向,继续走在为高考拼搏的路上,这一切只为了未来。小说里的所见所闻都是我们生活中再也普通不过的事情了,但悲哀的是我们竟然没有以一颗敏感的心去发觉它,所以笔下便没有了属于自己的文字,其实文字创作就是以文字为底片记录下一个身影,一个时代,让后来的我去追寻与怀念。虽然经历过层层误解,但最终还是能看到他们那神采飞扬的身影,以及自信的神态。我希望所有的同学都能像林宇一样保持好心态,迎接学习生活中的每一次挑战,无论成败与否。在此感谢所有支持与鼓励我的同学,是他们才让我一直执著地走下去,是他们才让我有了创作的灵感。由于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小说在写作功底上还显得浅薄与诸多不足,以后的道路还很漫长,需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追寻,而这种追寻却是永不止步的,我相信在以后的写作生涯中自己能不断进步,争取写出更多优秀作品,一切只为了那个曾经在紫荆花下许下的文学梦……——写于2007年10月9日
第十二章奔丧林宇挎着背包来到拥挤喧杂的车站,好不容易买了车票,在候车厅心急如焚地等候了诸久后,终于踏上了开往老家的长途汽车。这一路上,汽车在缓缓行驶着,似乎车厢在承载着他沉重的悲痛与默哀的祷告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重的沉闷气息,仿佛也在为他分担一份悲伤的情绪。这一路上,他像度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等到他风风火火地赶回老家时,已经是下午四时多,天边已泛起了几丝晚霞。熟悉的小楼前已经搭起了宽大的凉棚,鞭炮声此起比伏,响彻天际却又落入地底深处,再送发出地面然后纷纷扬扬地飘落。红色的炮悄纸散落在有些冰冷的厚实土地上,那震耳欲聋的炮声对林宇那双迟钝的耳朵来说已经无济于事,甚而麻木。灵前供奉的遗像是爷爷在患病半年前照的身份证相片,那张熟愁的笑容依旧,但斯人却已不复存在。几代的亲戚们不分长幼地同跪坐在遗像前几张连铺在一起的草席上,大人都披麻带孝,年幼的则戴着一顶用白布围成的帽子,帽子的前面还挂着一个铜钱。一些老一辈的亲戚不时地把一个个用银纸折成的元宝扔进聚宝盆里焚化。火苗得意地吞吐噬着这一切。一阵风吹过,将已被焚化净的纸灰吹向阴沉的天空,似是一只只黑蝴蝶在漫天飞舞。人们在絮絮叨恕地重复着一些往事,讲述着爷爷生前的种种。又一个长者去了,带走了一些古老的故事,遗留下的却是一些未竞的遗憾。灵前这些面带戚容的样戚们在爷爷的灵前忙碌地进进出出,无不披麻带孝。林宇终于也一步一步地挪动着沉重的脚步走进这座昔日熟悉的小楼,走近这群悲伤的人中。他刚刚跨进那扇宽大的散发着陈年历史气息的大门时,已经可以更清晰地看到灵前的一切了,两旁的草席上都跪坐着老家的亲戚们,大多是女人和孩子,都是低着头面向遗像,每个人都沉默不语。他到大伯、叔叔、父亲、母亲,还有奶奶,只有母亲跪坐在灵前,其他人都聚集在另一间房间里。父亲见儿子来了,只是以红肿着眼睛对儿子淡淡的说了一句:“爷爷在里面,你进去拜拜他老人家吧……”这是真的,林宇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这只是自己在昨夜的朦胧中做的一场噩梦,可就在下一秒它却变成了现实,而且就这么真切地发生在他的眼前,犹如晴天霹雳在撞击着林宇大脑的每一根神经。凝视了一下挂在阁楼走廊上的时钟:五点二十五分,原来昨晚他在梦境中所感觉到的都是真的。想到爷爷此刻就静静地躺在那具长方的棺木里,再也不能睁开眼睛,再也不能对他微笑,再也不能与他谈论文学天地了。想到前些日子,他还与爷爷在医院由不经意的对话而谈起了文学名著,爷爷的博才多学出乎他的意料。而现在却……林宇忍不住一阵悲痛又涌上心头。他步履蹒跚地走向灵前,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落,尽管在强忍着却无济于事。但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悲痛事实,虽然亦知道爷爷将不久于人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在昨夜匆忙告别人世,原本林宇还想等到假期再回来与爷爷谈论《围城》,可如今这一切已灰飞烟灭了。或许这个世上诸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就像一些人面对一些事一样,你永远也无法得知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院外唢呐声再度响起,与鞭炮声混合在一起彻响天际,似乎是在告诉躺在棺木里的爷爷,他的最亲的孙子回来看他了。虽然以前林宇也见过办丧事的场面,或在电视上或是别人身上,但如今却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令他怎么也无法接受。只见爷爷安详地平躺在那具散发着崭新气息的棺木里,似乎在沉睡中,恍如生前。身上穿着他生前最喜欢的衣服。林宇在对磁卡爷爷的棺木前跪了下来,接过父亲递过来的盛满酒的小酒杯敬酒,双手拿着酒杯在半空中划上三圈,然后将洒倒在灵柩前,之后跪拜了三次。两旁跪坐在草席上的亲戚也跑着一次又一次地磕头。身边老家的一些年幼的弟妹在饶有兴趣地焚烧着冥币。希望能为已在天堂的爷爷多带去一些财富,至少年幼的他们是这样认为的。或许爷爷并不需要这一切报答,他真正需要的是能够在生前多些得到子女们的慰问与看望,哪怕只有一句简单的言语,他老人家也会心满意足了,但老人毕竟还是带着遗憾走了。或许爷爷已经到达西方极乐世界,那里不再有生老病死的痛苦。因为爷爷生前的为人总是很好,从不做损人利已的事,以正直的干部形像匆匆走过了短短的七十余载。拜祭完毕,林宇的双眼已经模糊了,看着那一张张冥纸被焚化盆内的火苗得意吞噬着,林宇的心在起落间轮回着。“林宇哥,你回来啦?我们一起去捉鱼吧。”老家的那些年幼的弟妹扯动着他的衣角。毕竟是小孩子,不懂得生死之间存在与消亡的意义。林宇被他们吵闹得有些心烦,于是从灵前拿来几根香火,分给他们每人一根:“去给爷爷上炷香吧,哥哥现在很忙,没空陪你们……”此时灵前供奉的遗像在青烟的缭绕中变得更加模糊,一种由香散发出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大堂,将灵柩围绕在香气青烟中,仿佛逝世者已登仙造极。天色逐渐阴暗下来,那轮夕阳已消失在天地交接处,只余留下几丝红晕仍点缀在云层间。晚饭开始了,几代的亲戚们围坐在门口搭建的凉棚里,正处于秋季天有些冷,但人们却全然不顾,宛如赴一个盛大的晚宴,似乎忘记了这是一场丧礼所开设的盛会。或许这质朴的丧礼本就是自古相传的一种悼念方式:以自己的欢乐给已升天的亡故者上演一场热闹的大戏,好让他就能无牵无挂地往生另一个世界了。这也暗含着传统的古朴真理,死亡即为了存在,两者间是可以画上等号的。亲戚们的喧闹声将夜晚寂静的乡村给闹沸腾了,老家里就林家这一家还是灯火通明,其它地方早已是黑灯瞎火了,因为这里是农村,一般在十点钟后全村就基本熄灯休息了,为的是第二天能有足够的精力与体力进行劳作。但今晚却是例外。林宇茫然地站在阁楼中间,凝视着远处沉睡在这秋意袭人的夜晚中的乡村,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乡村之夜,若是没有这桩令人悲痛的丧事,或许他早已沉浸在这秋夜美景中了。看着眼前这一大群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人总是这样,当安好活在这个世上时却不知道去珍惜,为什么总是非要等到生死离别时才知道后悔。在医院里经常看到这样悲哀的情形,许多人只有在亲人生病或无力欣赏时才送花,无力说话时才陪伴他。最悲哀的是,人来得最多的一次,他已经再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了。人都走了,这些不都是多余的吗?这个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为什么我们就能在他生前仅仅多一声问候,多一份关怀,这就是人性的悲哀。以前的这些情景,林宇只有在别人身上或电视上才能看到,现在却真真切切地降临到自己的头顶上。此时的小院内彻夜灯火通明。林宇在内房昏暗的灯光下沉沉睡去,因为此时他已是身心疲惫不堪。而对面的床上是早已睡熟的老妹。第二天吃过早饭,就要把爷爷的遗体送去火葬场火化。本来出殡父亲不同意林宇去,说是不吉利,但在林宇执意要求下父亲才同意了。在鞭炮与唢呐声中,长长的送殡队由老家出发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四个抬着灵柩的粗壮男人,那是村里常干粗重活的小伙子。走在中间的是几代的亲戚们,他们每个人都臂缠黑纱,披着白麻布的衣服,而父亲与叔叔则披着麻衣,带着竹帽,儿女孙子们则头顶着白布走在队伍最后面。每个人都面带戚容低垂着头看脚下的大地。因为林宇是爷爷最大的长孙,他走在灵柩的前面,头顶着白布,双手托着爷爷那框在玻璃相框里的相片,踏着乡间松软的土地向前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在一片哭喊声中,灵柩被抬上了灵车,林宇和老妹小静,父亲与母亲,叔叔与奶奶,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纷纷坐上早已准备好的客车,一起跟随着灵车开往火葬场。这是爷爷在人间的最后一程。不经意间,林宇撇视到坐在对面的父亲,自爷爷得重病以来,他一直在任劳任怨,后来由于爷爷被检出癌症后已经无法再治疗。于是将爷爷接回老家,一直在尽自己作为儿子的孝心,打理着爷爷的日常生活,只是每次回老家看望爷爷后回到家里,他总是长叹一口声。林宇知道父亲作为儿子也是在为爷爷日益加重的病情感到担扰与无奈,他发现此时的父亲显得异常苍老,眼袋十分清晰地显现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泛着些许泪花。他很少看到父亲的眼泪,因为父亲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在生活与工作上的风风雨雨都咬牙挺下来。面对困窘的生活他也没掉一滴眼泪,父亲亦有脆弱一面,只是每次都不愿让大家看到。爷爷走得太突然了,父亲甚至还没来得及作好心理准备,对爷爷的怀念无疑大于生活中那些对于他来说的琐碎之事,怎能不叫他感到悲痛?汽车一路颠簸,不到一个小时便来到了火葬场,父亲与叔叔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粗壮小伙子下来把灵柩从汽车上抬下来,然后轻放上推车,父亲与叔叔推着推车,将灵柩推进事先已摆设好的灵堂里。在灵堂前,林宇托着爷爷的遗像与亲戚们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每个人都眼含泪水绕着老人的灵柩缓缓地走了一圈,虽然此时的棺木已盖上而无法再次目睹老人的遗容了,但每一位走过灵柩前的人仍是以若有所思的默哀眼光望了一眼灵柩,然后缓步离去。然后,爷爷的灵柩被推进了化灰间。人们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并且肃立成一排,棺木被缓缓打开了,父亲与伯父、叔叔等人要为爷的弟妹回避一会,因为这是一种风俗习惯,不想让这些后辈们看到爷爷在人间的最后的遗容,林宇回避到另一间房里,透过虚掩的门看到爷爷刚换上的露在外面的布鞋,此时林宇的心情却出奇地平静,这时竟然发现自己没有流泪,在亲人们早已泣不成声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凝视着眼前这本属于梦境中的一切。或许林宇的眼泪早已哭干了……虽然极度不愿意也不想目睹,但事实总归是事实,因为有些事情总归是我们所不能改变的,往往是它总是让我们措手不及。此时林宇想起了梁老师曾安慰过他的话。炉门缓慢地找开了,那具爷爷沉睡在里面的灵柩被缓缓地走进了化灰炉。亲人们看着棺木在传送带上缓缓进入炉内。林宇的父亲、大伯、叔叔在一旁目送着爷爷走上另一个世界,几个大男人也忍不住眼泪的迸出,母亲则在一旁搀扶着奶奶,任凭眼中无情的泪在打转。林宇清清楚楚地看见灵柩在炉里升上来,然后又迅速地往下沉去,炉门也紧接着关上了,在炉门合上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爷爷在对他微笑。尽管知道生死存亡的规律,尽管已悲痛到已麻木,却依旧有一种撕裂的痛楚混合着一种残酷的现实在瞬间爆发,因为自己身边最至爱的亲人就以如此残忍的方式从此以后就永远地消失了。因为人间最令人悲痛的事莫过于死亡了。所有的人都不能超越生死,因此从出生的那天起生老病死就一直在纠缠着我们,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一个多小时后,林宇抱住了还有些发热的骨灰坛登上了汽车,心依旧有些疼痛,一想到前段日子还活生生的爷爷却永远地化成灰烬,散落在这个小瓷器里。丧事已了,林宇还要带着骨灰送到一所寺院里供奉起来。林宇捧着爷爷的骨灰坛来到了市区的一所寺院里,当他把爷爷的骨灰坛来到了市区的一所寺院里,当林宇把爷爷的骨灰坛放在灵堂前时,手碰触到了冰冷的水泥地,不由地感到些许安慰:爷爷,你安息吧,在九泉之下别再为我担心了,好好地跟你的母亲团聚吧。爷爷的遗愿就是希望在自己过身后,让亲人们将自己的骨灰放在他母亲的旁边。现在他的遗愿终于达成了,一颗悬挂在心终于可以放下且长眠了。还记得他老人家在临终前曾语重心长对林宇说过:“孩子,本科若是上不了,专科也可以,爷爷最担心的就是你的学业,我若走了,你要好好努力……”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孙子考上大学。可惜匆匆离世,没能看到这一切,带着一份牵挂与期盼走了。林宇自叹: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偏偏要夺走自己亲爱的爷爷?拜祭过后,林宇与亲人们带着依依不舍离开了。根据传统规矩,离开寺院后是不能回头的,但林宇还是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所寺院,那院内幽深宁静,是爷爷最好不过的安息之所了。此时爷爷那熟悉的微笑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却又隐没在寺院内那棵千年榕树里。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倾诉回到学校,林宇的心似乎随着爷爷的灵魂的安息而重归于平静了。如同变了一个人,变得单纯而又勤奋,仿佛又回到初中时代那个对学习致致不倦的他。他经历了生存与死亡的过程,亦明白了人生是短暂的,但却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否则不仅会愧对自己,更无法抬头面对自己的父母。原本他的眼里除了颓废已容不下任何东西,对生活与学习丧失了信心,因为这一切就在爷爷去世的那一刻起在林宇的内心留下了伤痕。“林宇,大家都已经全部知道你的不幸了,别再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啊!”于薇坐在林宇身边不住地安慰着。“是啊,你这么孝顺,这么懂事,爷爷在天之灵会看到的,他已圆了自己的心愿了。”邵锦也在安慰着他。“林宇,之前我就发现你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了,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你爷爷去世了……”刘枫难过地自叹。“是啊,哥们,你什么事都把它埋藏在心里,也不告诉我们好替你分担,真不够朋友。”邵锦也在抱怨。“爷爷的身后事都办妥了吗?”于薇问道。“嗯,昨天刚办完丧事,整整忙了一天一夜,他老人家总算已安息了……”或许这已是林宇唯一能感到欣慰的。“我……我对不起你们,是我的自私一直都没有将大家当成最好的朋友……”林宇有一种欲哭的感动。“哥们,别这样,其实我们并没有怪你,这不是你的错。真的,只是你什么事都一个人去承担,太过执意了些,但你仍然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如今是,以后永远都是。”刘枫拍了拍林宇的肩膀。“林宇,还记得那次在国庆假期时我向你表白了爱慕之意后,你执意拒绝了我,甚至你连在遭受打击后伤心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当听到你的那番话后,我曾一度好伤心好难过的,当听到你说自己喜欢晓梅时,我也曾一度好恨好恨你,甚至也恨晓梅。可是后来我想过了,这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正如你所说的,短暂的人生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做,而不仅仅是爱情。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去面对,或者很残酷,或者很直接。自己已所能做的,是要勇敢地面对。谢谢你的拒绝,才让我有了一次自我反思的机会,有了第二次的抉择。现在我都想明白了,再也不恨你也不恨晓梅了,但我仍祝福你们!”于薇笑着说道。“于薇,我……”林宇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林宇,你不要再说什么了,我都明白。那天我悄悄到过你家,从你妈妈口中已经知道了你的苦衷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的无知与幼稚。”突然,宿舍的门被推开了,是晓梅。刚才他们在屋子里忘了关门了,只是虚掩着,他们在房间里所说的话,晓梅都听到了。“晓梅,你……你怎么来了?”林宇呆呆地问。“林宇,前天你在教室里昏过去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是你家出了大事,后来从梁老师那里得知,是你爷爷去世了。对不起,以前我对你的态度一直不是很好,我以为你是那种冷漠的男孩,却不知道你有那么多苦衷却都是独自默默承受着。你的忧郁不是一种错,这只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发泄罢了,即管这只是以一种寂寞换取另一种寂寞。你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为了爷爷的病情,你几近精神崩溃,但无论怎么说,老人家已经安息了,你要节哀啊……”“晓梅,谢谢你……”除了感谢,林宇再也说不出什么了。此时,林宇才发现自己以前总是一味沉浸在这两个女孩之间的情感纠缠中不能自拔,虽然并没有作出什么行动上的表示,但他时常倍受着精神煎熬,这种煎熬已使他丧失了学习与生活的信心,才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太多风景。虽然他心中始终没有抛弃那关于年少时朦胧的情感梦想,但是即悲哀地发现,原来梦想只是一个人心中的一个理想境界,一个泡沫年代,并不是所有梦想都能实现,祝福只是一种意愿而已,并不跟随一个人的意愿的改变而改变。于薇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或许在他此后的生命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晓梅亦是一个温柔且沉默的女孩,虽然林宇并没有与她有过多言语,但她却给林宇的生命带来绵绵细雨,轻柔且无声。或许在他的生命里不会再有第二个于薇,亦不会再有第二个晓梅。但于薇已经清醒了,在经历过种种考验后,于薇还能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他,实属难得。但是直到现在,林宇仍在等待一个留守前世今生的誓约,连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可能是他太在意眼前的这个女孩了。但他并没有忘记爷爷去世前曾说过那番话,他并没有忘记对爷爷许下的承诺,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是走在高三上为高考执著拼搏着的学子,即使之前他曾一度将这个重负抛下,但这只是一种对不公现实不满的宣泄罢了。或许有些事情,总要亲身经历过才能真正体会,或许将无限悲痛化作一股学习的动力也许是林宇对爷爷最欣慰的一种怀念。(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噩耗几天前,爷爷已经出院并且回到了老家,由于学习繁忙的缘故,林宇一直再没有回去看过他。不过爷爷那边有父亲,还有奶奶与叔叔相互轮流照顾,想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或许这个世上诸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就像一些人面对一些事情一样,你永远也无法得知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这天晚上,林宇的心情颇有些愉快,自从知道爷爷得病这段日子以来他的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了。因为于薇已经不怪他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于薇的态度会以三百六十度出乎他的意料。于薇这女孩真看得开,若是换成晓梅,那难以想象会是怎样。秋季的夜总是夹带着几丝凉意,昏黄的路灯将林宇的身影拖得冗长冗长,他却不知道在这看似幽静醉人的秋夜背后一场悄无声息的厄运正在向着自己一步步逼近。林宇像往常一样下晚自修回到家里,习惯性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客厅中沉默了许久却没有任何回应。林宇看了看时间:十点二十分,这么晚了,他们又到哪去了,回到房间一看,老妹小静早已休息了。奇怪,平时爸妈上哪都喜欢带上老妹,今天怎么破例了。差点忘了,第二天老妹还要上课。大概是怕影响了她的正常作息时间吧,因为小学生的作息时间必须要有严格规定的,对于这点老爸总是严格要求老妹。他们该不会是又去看望爷爷了吧,不对啊,都这么晚了,何况爷爷现在已经出院被接回老家去了。而老家离林宇的家也比较远,需要坐上几个小时的长途车才能到达。早在林宇小时候为了读书方便的需要,一家人便搬迁到市区里。本来父亲也找算将奶奶与爷爷迁到城里居住,但二位老人说什么也不愿意,说是在城市里住不习惯,特别是奶奶嫌市区里的环境太复杂喧嚣,所以便一直留在老家。也许是那边比较清闲吧。就在林宇猜想着父母这么晚外出的原因时,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书桌上平躺着一张洁白的纸张,上面似乎还写着几行字,因为纸张是用他书桌上的一本复习资料轻压在上面,如果不仔细看是不容易发现的,会不会是父母留下的?他快步走近书桌,拿起了纸张,果然不出所料,纸条上正是父亲那熟悉的楷体字。“林宇,爷爷的病情突然恶化,今天下午我和你妈赶回老家看望他去了,可能会晚点再回来,你在家打理好自己与妹妹,记得按时学习与作息!”怎么会这样,前些天到医院看望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病情怎么会突然恶化。突然,林宇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由于繁重的课务已让他太过劳累,过多的脑力精耗已使他无暇再顾及什么了,还是明早再说吧。在整理完背包里的第二天所需的学习用品后,不一会儿上下眼皮已在打架的他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林宇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收拾衣物所发出的声响,在万籁俱寂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与刺耳。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父母在小声交谈,却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随着“呯”的沉重的关门声后一切又重归于死一般的寂静,静得有些可怕。林宇感到耳膜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心里憋得发慌。睡意也被之前那个不明声响弄得荡然无存,他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性子了,一骨碌翻身下床,跑到客厅里打开外门一看:漆黑的夜犹如一个黑匣子,一轮孤独的明月寂寞地高挂在阴沉的夜空中,极力在散发出惨白得让人心寒的光芒照射万物,却只见背影,树影幢幢,夜风不断侵袭着林宇那瑟瑟发抖的身躯。这个夜晚注定又是他的一个不眠之夜。次日清晨,“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响声划破宁静的空气。是父亲打来的,在林宇拿起话筒的那一瞬间,能清晰地感觉到电话那边的声音气息异常沉痛与哽咽:“林宇,你爷爷,他……他老人家今天凌晨……走……走了。”林宇感到头“嗡”地一下变大了,心犹如被一块巨石压着,握着话筒把的左手在微微颤抖,许久才稍微稳定下情绪:“真……真……真的吗,不……不会吧?”“昨……昨天下午爷爷就已经病危了,我们本来打算到学校告诉你了,可却怕影响你上课的情绪。昨夜凌晨两点钟爷爷就走了。临走前,他还说要见你最后一面,可是……唉。”父亲再也说不出话了。“爸,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保重身体要紧,节哀顺变吧……”林宇想到此时父亲比自己更需要安慰,于是强忍住自己的眼泪。“中午我们再回来接妹妹过去,你今天上午先回校上课,下午以及明天请一天半假,回来老家送爷爷最后一程……”电话那头的依旧低沉哽咽。“好的,我……我知道了。”林宇用那只颤抖的左手好不容易挂了电话,顿时,脑子里感到一片空白。“小静,哥回校去了,早餐在饭桌上,你自己热热再吃。”林宇朝房间里正在熟睡中的妹妹扔下一句话后,也不管她是否有听到,就头也不回地跨上背包,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校去了。回到班里,林宇像丢了魂似的,见了谁也不理,有人跟他打招呼也没听见。就这么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眼在凝视着某个地方发愣。“林宇这是怎么了?”“他脸色怎么那么苍白憔悴?”“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呢,今天是怎么了?”“会不会是生病了?”班里的同学看见林宇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都七嘴八舌纷纷议论着。“林宇,你没事吧,怎么了?”一个女同学上来关切询问道。此时的他却像丢了魂似的,任凭别人怎么叫唤都没有反应,依旧是两眼呆呈地凝望着前方。“林宇,林宇,怎么不理人呢?”那位同学见他没有反应似乎有些生气。这时,同在一旁的晓梅见到林宇这个样子,也预感到他家里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于是走到林宇身边,轻声问道:“林宇,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一听到是晓梅的声音,陷入沉思许久的他才回过神来,勉强支撑着躯体应了一声:“晓梅,没什么事,要上课了,回去吧。”林宇还是不想把这事告诉晓梅与这么多的同学,他总认为,毕竟这是自己的家事与他们无关。见围观的同学迟迟没有散去,而且越来越多,原本神经就已经崩溃的他,再加上班里闹哄哄的,此时已感觉到心烦意乱。其实他多么想静一静。但情绪已经接近爆发的极限。“你们……你们都给我走开,谁要再来烦我,我跟他没完。走,都给我回座位上去。”林宇歇斯底里地大喊着。这一突如其来的疯狂叫喊都吓了大家一跳。见他这个样子,大家都不愿再搭理了。一边缓步散去一边小声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真是好心没好报……”因为今天上午第一节课是自习课,所以刘枫与邵锦来得比较晚。于薇也是刚吃完了早餐回到教室。刘枫一回到班上就听见有同学在纷纷议论着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新闻呢?”刘枫拍了一个同学的肩膀。“林宇今天有些怪怪的,见到谁问话基本都不搭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有这事?”于薇有些惊讶。于薇与刘枫他们连忙来到林宇身旁。“林宇,怎么了?”“哥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告诉我,我来帮你摆平?”邵锦摆出一副大哥的模样。“林宇,有什么事就跟哥们说,别憋在心里。”刘枫也在试问着。林宇见几个好友都来了,才慢慢地抬起头说了一句:“我没事,要上课了,你们都回座位去吧。”刘枫突然想到了晓梅,每次她都来得很早,林宇回校的时候她一定早就在班上了,也许问问她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晓梅,林宇这是怎么了,你来得比较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也不太清楚,早上他回到班里的时候就是这副憔悴的样子了,我想会不会是他家里出什么事了。”晓梅的声音仍旧如同蚊子般细小。“可就算是家里出了点事,至于像他这样吗?”邵锦有些不信晓梅的话。“话可不是这么说,要是你父母离婚了,你还能装出一副若其事的样子么?”于薇盯了一下邵锦。“对啊,我怎么忘了林宇的脾气挺倔的,哪怕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就算是打死他都不会说的。”刘枫说道。就在大家纷纷进行猜测的时候,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刘枫他们只好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但目光始终集中在林宇身上。这节课是生物课,但几个好友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只盼着能快点下课,好再仔细问问他。因为是文科班,所以刘枫他们对生物、化学、物理等科目也总是不感冒。平常上这些课也就凑合着听。但现在看见林宇这样子大家内心都很着急,也就顾不上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下课,正当大家商量着该怎么办的时候,林宇突然头一歪竟然昏了过去。刘枫他们这才慌了神,连忙呼叫邵锦与几位男同学手忙脚乱地把林宇背起来送到医务室。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宇醒了过来。嘴里念着:“爷爷,你不要走,爷爷,你要去哪里?”刘枫他们围了上来:“林宇你怎么啦?刚才把我们都吓坏了,多亏了同学们把你送到了医务室。”“校医,他没什么事吧?”于薇急忙询问道。“他并无大碍,只是由于身体血糖过低,再加神经有些衰弱和精神紊乱,所以才会突然晕过去。”“这位同学,早上可不能空腹就回校上课哦,特别是高三的学习任务比较繁重,这种超负荷的脑力活动一点都不亚于激烈的体育运动所带来的体力消耗,它们之间可是画等号的。所以每天早上一定要吃过早餐才来,因为早餐是一日三餐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不吃早餐这不良习惯会对身体所造成很大的影响。还有晚上要注意作息时间,别开夜车,若真要挑灯夜读最晚也不能超过十二点。否则会严重影响第二天的正常学习生活的。”校医郑重其事地对林宇说。但他却不知道林宇真正的苦衷。对于校医的话,此时的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林宇,你没有吃早餐就回校了?”于薇问道。林宇没有理会,只是一个劲地挣扎着要起来,然后双眼空洞洞地看着前方:“我要回家……”他被围着的同学按下去:“你先好好躺下休息一会,脸色仍旧是那么苍白憔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时候,梁老师也赶来了:“林宇,我听同学们说,你在班里突然晕过去了,所以连课也还没上就马上赶过来看看你,怎么样,没事吧?”还没等林宇开口,于薇却先插话了:“梁老师,校医说他血糖过低再加上精神紊乱才会晕过去的,不过并无大碍。”“林宇,高三了要保重好身体!”“梁老师,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林宇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校医拨开围着的同学,扶了扶眼镜说:“你们都别吵了,现在他的身体还很虚弱,精神上又受到了巨大打击。回去需要好好休息,明天就没什么事了。”“几点了?几点了?”林宇突然大喊了一声。“十一点半了。”人群中不知谁应了一句。“我要马上赶回老家一趟,不然时间就不够了……”“回老家?到底出什么事了?”刘枫一脸疑问。林宇知道此时再也瞒不过大家了,便哽咽地说出了埋藏在内心诸久的实话:“我……我……我爷爷昨晚去世了。”“林宇,别难过了,要节哀顺变,人生就是这样,总会遇到一些令你悲痛万分的事,而我们对它总是感到措手不及……”梁老师第一个安慰着他。人群沉默了许久,不知道是一时接受不了林宇所说的这个悲痛事实,还是在为他爷爷默默祷告。“林宇,原来你一直就在承受着这个悲痛事实,怎么不跟哥们说呢?虽说帮不上你什么忙,但至少能为你分担一分痛苦,你怎么就那么自私呢?”刘枫已然含着泪花。“林宇,你还要我为你操多少心才满意?”于薇的眼睛红红的。“对啊,你为什么都不跟我们说呢,那样大家都可以帮你啊!”邵锦有些激动。“不,你们帮不了我,这是不可挽回的事实。”“你错了,我们大家都能帮你,虽然不能改变这个悲痛的事实,但可以让你重新回到大家的周围。”林宇却没有再说话,这个时候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在低着头收拾着背包(因为之前将林宇送到校医室时,大家也把他的背包拿出来了,也是为了预防有什么事可以让家长来接他)“林宇,你要到哪去啊?回班里么?”刘枫问道。“不了,今天上午的课我只能上到这了,还要回老家送爷爷最后一程。”说完他仍下一句:“你们记得帮我请假……”就匆匆忙忙地跨上背包快步踏出学校的那扇大铁门。任凭刘枫他们在身后一次又一次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