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清水柔波,作为长裙;双桥顾盼,则是裙袂。婀娜俊秀,俊彩神游,将天地神韵聚于一处,造万物灵秀于神奇。天地间一切归于沉寂,化浮游尘埃于绝响。于是,天高地远,万物高洁。轻舟荡漾,划破水波,情投入许,丝丝缕缕,娇秀姑娘手执长篙,呼朋结伴,歌声婉妙,似黄莺啼鸣,像清泉浮动,天地无极,万物有灵。天地的一切神韵精华就此定格为无穷,久远的回响声声召唤,发着古老悠远的回旋。油菜花绽放争艳,激情炽热,仿若一方方小巧的方帕,轻轻展开,直到眼际看不到的地方,却都是那样的神秀妙丽,也都是那样的美好而让人陶醉。仿佛一方独具妙绝的天籁古曲,在此聚合,圣洁神柔,没有喧嚣,没有争斗,一切在此定格为桃花源般的诗情画意。因此,总是那样的静寂神奇,也将绮丽之美透彻心扉……那是沈万山虽富可敌国,却在住宅门前不见丝毫商道繁忙痕迹;那是阿金姑娘让众人侧目倾倒,却坚守一片净土的恒心;那是慕名而来的三毛,轻抚着每一处热土,含泪离别时的依依不舍与故地重游的诺言……只是沈万山终究因耐不住寂寞,而做了朱元璋的罪人,发配岭南,客死他乡;阿金姑娘固然美丽,却终究难以摆脱世俗宿命;三毛在终究没能再来,惜别之时,竟化作永恒的记忆,她却将一颗对土地无限赤诚的心灵一切随了寂寞与痛楚远离……岁月流转,时空轮回,周庄依然静谧安宁,古朴华丽。在有人如织中,有人说你的名字是以苏州古城的毁灭为代价的,其实不是,你的名字是因为你的秀丽超群,焕发的最永恒的至美至真至纯……
徐志摩的情感与才华一样多彩,光他与几个女人的情感纠葛,就是个永远说不完的话题。张幼仪、林徽因、凌叔华、陆小曼、韩湘眉,不少了吧,这只是中国的,外国的据说还有赛珍珠、史沫特莱。几个女人中,和张幼仪的名分最尊贵,原配夫妻。感情最平淡,七年后离异。两人的感情,除了半篇《离婚通告》(另半篇未查出),和徐志摩那封大话连篇的信之外,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通常人们总是说,婚后不怎么融洽,离了婚反倒互相体贴。这些话都是徐志摩的朋友说的,怕靠不住,就是靠得住也是表象。实情是,无论离婚前还是离婚后,甚至徐志摩死后五十多年,张幼仪从不吐一点口风。这正是张幼仪的贤慧,论者又会这么说。太离谱了,怎么就不想想,让她说什么好呢。说徐志摩好吧,人家跟你离了,说不好吧,弃妇之外还得加个妒妇。吃不到嘴的葡萄是酸的,自己吃了一半,叫别人夺去的葡萄就更酸了。起初她是怀着敬仰的心情,来探索徐志摩与姑婆的婚姻的,而事实却一次次地引起她的质疑与愤懑,为姑婆所受的屈辱,为徐志摩的冷酷无情。她万万没有想到,从婚前到婚后,徐志摩是那样鄙弃张幼仪。第一次见到张的照片时,便嘴角往下一撇,用嫌弃的口吻说:"乡下土包子!"婚后从没有正看张幼仪一眼。"除了履行最基本的婚姻义务之外,对我不理不睬。就连履行婚姻义务这种事,他也只是遵从父母抱孙子的愿望罢了。"一九二○年冬,张幼仪出国与丈夫团聚,过去都认为是徐志摩思念妻子,写了那封乞求父亲的信,现在知道了,这封信多半也是应张君劢之请而写的。分居数年又有了子嗣,当时的情势,没有理由不让张幼仪出国。不是徐志摩要她去的,而是婆家送她去的。而公婆所以送她去的理由,也只是提醒徐志摩对家里的责任。再没有比张幼仪本人的这个解释更为合理了。若是思妻心切,他不会那样去迎接她。三个星期后,轮船终于驶进马赛港的船码头。"我斜倚着尾甲板,不耐烦地等着上岸,然后看到徐志摩站在东张西望的人群里。就在这时候,我的心凉了一大截。他穿着一件瘦长的黑色毛大衣,脖子上围了条白丝巾。虽然我从没看过他穿西装的样子,可是我晓得那是他。他的态度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不会搞错,因为他是那堆接船的人当中唯一露出不想到那儿的表情的人。在由巴黎飞伦敦的飞机上,张幼仪晕机呕吐,徐志摩把头撇过去说:"你真是个乡下土包子!"话才说完没多久,他也吐了,张幼仪也不甘示弱,轻声脱口说:"我看你也是个乡下土包子。"在伦敦,沙士顿,以及后来在柏林那一段生活,过去总说徐志摩如何的仁义,如何的善良,现在也知道了,徐志摩对待张幼仪是很不友好的,直可说是惨无人道的。两人在沙士顿住下,不久张幼仪怀孕,此时徐志摩正在疯追林徽因,无暇顾及,一听便说:"把孩子打掉。"那年月打胎是危险的,张说:"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的耶。"徐冷冰冰地说:"还有人因为坐火车死掉的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过后不久,徐志摩带一位中国女留学生来家中吃饭,书中叫她明小姐。张幼仪发现,这位穿着毛料海军裙装的小姐,竟是裹过脚的。送走客人,徐问张,对这位明小姐有什么看法,张说:"她看起来很好,可是小脚与西服不搭调。"走来走去的徐志摩,把脚跟一转,好像张幼仪的评语把他的烦躁和挫折一股脑儿宣泄出来似的,突然尖叫说:"我就知道,所以我才想离婚。"书名即由此而来。张幼仪是天足,徐志摩后来也很少穿西服,这只是一种象征,象征两种文化的冲突,中国和西方,传统和现代。徐要马上离婚,见张不答应,竟一走了之,将张一人撇在沙士顿。产期临近,无奈之际,张给二哥张君劢写信求救,来到巴黎,后来又去了柏林,生下孩子。徐明知张的去向,却不予理睬。只在要办理离婚手续时,才找到柏林。产后,张幼仪很快从悲痛中振作起来,入裴斯塔洛齐学院,专攻幼儿教育。回国后办云裳公司,主政上海女子储蓄银行,均大获成功。终于从小脚的阴影里走出,成为一个"穿西服"的,令人瞩目的新女性。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回国后仍照样服侍徐志摩的双亲(认作寄女),经心抚育她和徐志摩的儿子。台湾版的《徐志摩全集》也是在她的策划下编起的,为的是让后人知道徐志摩的著作。徐志摩对张幼仪是这样的,张幼仪对徐志摩的感情又如何?这是个非常微妙的问题。还是听听张幼仪的自述吧——你总是问我,我爱不爱徐志摩。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是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人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不是说不定,可以肯定地说,张幼仪是最爱徐志摩的,因为她对徐志摩的爱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甚至不管徐志摩爱不爱她。上世纪二十年代的京城,有两位风华绝代的名媛——林徽因和陆小曼,她们美貌动人,才华出众。不仅如此,她们都与当时的著名诗人徐志摩有过浪漫的爱情。而林徽因与徐志摩的爱情,终成镜中花;陆小曼与徐志摩的爱情虽历尽千辛万苦,终是步入婚姻殿堂。陆小曼6岁时来到北京,进入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附属小学接受新式教育。1903年农历九月十九日,陆小曼生于上海。陆小曼的父亲陆定是晚清举人,曾到日本早稻田大学读书,是日本名相伊藤博文的得意弟子。在日本留学期间,陆定参加了孙中山先生的同盟会,后来又到民国政府财政部任职,是中华储蓄银行的主要创办人。陆小曼的母亲吴曼华也是名门之后,陆小曼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中,决定了她未来的道路。陆小曼在北京女中读书一直到14岁。15岁时,又被父亲送到法国人开办的圣心学堂。这是一所贵族学校,当时北京军政界部长的千金小姐们,许多都在圣心学堂读书。陆定还专门为女儿请了一位英国女教师,教授英文。陆小曼生性聪慧,十六七岁已通英、法两国语言,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又精于油画。她既有上海姑娘的聪明活泼,又有北京姑娘的秀丽端庄,在学校里,大家都称她为“皇后”。1922年,陆小曼19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陆家夫妇千挑万选,终于为她选定如意郎君——王赓。王赓少年得志,毕业于清华大学,赴美国留学,到西点军校攻读军事,与美国名将艾森豪威尔是同学。陆小曼之母看到王赓这样的英俊少年,毫不犹豫地就将陆小曼许配给他,从订婚到结婚不到一个月时间,堪称“闪婚”。然而两人结婚半年,就出现了婚姻危机,不久陆小曼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徐志摩出现了。1924年,北京学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印度著名诗人泰戈尔来到北京。5月8日是泰戈尔64岁生日,在协和医学院的礼堂,北京学界特意为他开了一个祝寿会。在祝寿会上一群名流出演泰戈尔的诗剧《齐德拉》。剧中,林徽因饰公主齐德拉,徐志摩饰爱神,此时徐志摩正幻想与林徽因重温旧情,他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林徽因。当时,陆小曼也在协和医学院礼堂。不过,当时的徐志摩和陆小曼都不知道,爱神正向他俩走来。徐志摩与王赓同是梁启超的学生,于是徐志摩成了王家的常客。由于王赓专注于工作和前途,因此他常要徐志摩陪伴陆小曼,王赓没想到他的婚姻出现了危机。陆小曼与徐志摩一起游长城,逛天桥,到来今雨轩喝茶,去西山上看红叶……他们一个是窈窕淑女,一个是江南才子,爱情的火花在他们之间迸发了。陆小曼与徐志摩感情渐深,两人“恨不相逢未嫁时”。可是徐志摩的父亲却出了难题,他虽然勉强答应陆小曼与徐志摩的婚事,但提出了三个条件:一、结婚费用自理,家庭概不负担;二、婚礼必须由胡适做介绍人,梁启超证婚,否则不予承认;三、结婚后必须南归,安分守己过日子。这三条徐志摩都答应了。1926年8月14日农历七月初七,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陆小曼与徐志摩在北海董事会举行订婚仪式。10月3日,在北海公园,陆小曼与徐志摩举行了婚礼。因为婚礼是自筹经费,所以仪式草草,与陆小曼当年和王赓的婚礼简直天壤之别。1926年10月,陆小曼与徐志摩离京,开始了他们甜蜜的日子。陆小曼说:“我们从此走入了天国,踏进了乐园……一同回到家乡,度了几个月神仙般的生活。”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痛苦却来得很快,婚后陆小曼与徐志摩在性格上的差异逐渐显露出来。陆小曼婚后全没了当初恋爱时的激情,似乎不再是一个有灵性的女人。她每天过午才起床,下午作画、写信、会客,晚上大半是跳舞、打牌、听戏。徐志摩常常婉转地劝告陆小曼,但效果不大。后来,徐志摩的父亲出于对陆小曼极度不满,在经济上与他们夫妇一刀两断。徐志摩不得不同时在光华、东吴、大夏三所大学讲课,课余还赶写诗文,以赚取稿费,即便如此,仍不够陆小曼挥霍。而陆小曼在舞场霓虹里,把时光轻轻送走了。1930年秋,徐志摩应胡适之邀,任北京大学教授,兼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教授。徐志摩自己北上的同时,极力要求陆小曼也随他北上,幻想着两人到北京去开辟一个新天地。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为了赶上林徽因那天晚上在北京协和医学院礼堂关于中国古代建筑的讲演,迫不及待地搭乘了一架邮政机飞往北京。登机之前,他给陆小曼发了一封短信,信上说:“徐州有大雾,头痛不想走了,准备返沪。”但最终他还是走了。因大雾影响,飞机在济南党家庄附近触山爆炸,徐志摩身亡。徐志摩死后,陆小曼痛悔不已,她在书桌前写下“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从此不再出去交际。1965年4月3日,一代名媛陆小曼在上海华东医院悄然过世,她的灵堂上,只有一副挽联:推心唯赤诚,人世常留遗惠在;出笔多高致,一生半累烟云中!概括了她备受争议的一生。林徽因的父亲是林长民,字宗孟,1917年张勋复辟失败后,入段祺瑞内阁任司法部长,三个月后辞职赴日本考察。1920年春携女儿林徽因赴英国,身份是中国国际联盟同志会驻欧代表。其时林长民44岁,林徽因16岁。同年10月,徐志摩从美国来到伦敦,入伦敦大学政治经济学院读书。徐志摩和林家父女的相识,是在国际联盟的一次讲演会上。“我在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混了半年,正感到闷想换路走的时候,认识了狄更生先生……第一次见着他是在伦敦国际联盟协会席上,那天林宗孟先生演说,他做主席。第二次是宗孟寓里吃茶,有他。”这是徐志摩在《我所知道的康桥》中的说法。林徽因《忆志摩》文中说,她初次遇见徐,是在徐初次认识狄更生先生的那次会见中。志摩记错了,没有半年,到伦敦两个月就认识了林家父女,且很快便向林徽因发起了爱的攻势。有林长民的信可证:“足下用情之烈令人感悚,徽亦惶恐不知何以为答,并无丝毫mockery(嘲笑),想足下误解了。”信末附言“徽徽问候”。一个是留学三年的青年男子,一个是情窦初开的妙龄女郎,志摩的用情之烈不难想象,而徽因的惶恐失措也在情理之中。好在林长民是个豁达大度的人,不光不责怪反而给以解说。很快张幼仪来到伦敦,徐志摩通过狄更生的关系,取得剑桥大学王家学院特别生的资格,携妻搬到离剑桥六英里的沙士顿乡下住家。这期间志摩和徽因一直保持通信联系。张幼仪在《小脚与西服》一书中对她的侄孙女张邦梅说:“几年以后,我才从郭君那儿得知徐志摩之所以每天早上赶忙出去,的确是因为要和住在伦敦的女朋友联络。他们用理发店对街的杂货铺当他的地址,那时伦敦和沙士顿之间的邮件送得很快,所以徐志摩和他女朋友至少每天都可以鱼雁往返。他们信里写的是英文,目的就在预防我碰巧发现那些信件,不过我从没发现过就是了。”1927年林徽因在美国上学,正好胡适也去了美国,3月15日给胡的信中说:“我昨天把他的旧信一一翻阅了。旧的志摩我现在真真透澈的明白了,但是过去,现在不必重提了我只求永远纪念着。”这些话,不光说明他们当年确实通信,也说明了他们当时各自的状态。1921年10月林徽因随父回国。1922年10月徐志摩回国,在南方稍事盘桓,12月初来到北京。志摩所以匆匆回国,肯定是知道林徽因许配给梁思成了。他离开伦敦回国,原意还要回来的,这从他的名诗《康桥再见吧》中可以看得出来。“设如我星明有福,素愿竟酬,/则来春花香时节,当复西航,/重来此地,再捡起诗针诗线,/绣我理想生命的鲜花,实现/年来梦境缠绕的销魂踪迹,/散香柔韵节,增媚河上风流。”然而一到北京,他就知道事情不是那简单的了。先是梁启超给他来了一封长信(梁在上海),劝他“义不容以他人之苦痛易自己之快乐,弟之此举,其于弟将来之快乐能得与否,殆茫然如捕风,然先已予多人以无量之苦痛”。这话虽是替张家说的,又何尝不是他自己的亲身感受,毕竟是他的儿子将要娶徽因为妻啊。梁还感叹:“呜呼志摩,天下岂有圆满之宇宙若尔尔者!”如果梁启超不打算娶徽因作自己的儿媳,毫无疑问,这些话都是掷地作金石之声的醒世良言,任谁听了都会感激涕零,迷途知返,然而一加上这个背景,这些话就显得苍白无力,甚至让人觉得可怜兮兮了。纵然是老师,徐志摩也不会买这个帐,他会怎样回答,也就不难想象了。“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等于说那么咱们就较量一下吧。这封信几乎是他到北京的当天收到的。这时还没有见上林徽因,待见过林徽因,他就没有这么大的自信了。林在培华中学读书,自然是不好去找的。林家住在景山后街一处称作雪池的院子里。那儿是能去的,可是徽因常常不在。她与梁思成的恋爱关系已相当稳固了,余暇时间两个人常在一起谈情说爱。梁启超是松坡图书馆的馆长。松坡图书馆有两处院子,一处在西单附近的石虎胡同七号,一处在北海公园里的快雪堂。快雪堂是一处幽静高雅院落,星期天不对外开放,梁思成因关系特殊备有钥匙可以自由出入,便约了林徽因来此相聚。徐志摩找林徽因也会找到这儿。他是梁启超的弟子,又是林长民的朋友,就是梁思成在,来找林徽因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对。去的次数多了,自然引起梁思成的反感,梁便在门上贴一纸条,大书:Loverswanttobeleftalone.(情人不愿受干扰)。志摩见了,只得怏怏而去。1924年四五月间,泰戈尔访华期间,给了徐林接触的机会,一起接待进出会场,又一起演出英文戏剧,又恢复了昔日的情感。5月20日,泰戈尔一行离开北京去太原,徐志摩陪同前往。车站上,送行的人很多,林徽因也在里面。车快开动了,徐志摩正在写一封给林徽因的信,尚未写完,车已蠕动,徐志摩要冲过去递给车下的林徽因,泰戈尔的秘书恩厚之见他太伤感,一把抢了过来替他藏起。后来志摩再没提起此事,恩厚之就把此保存起来带回英国。直到70年代,梁锡华去访问,让梁看了原件。信里写的是:我真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话,我已经好几次提起笔来想写,但是每次总是写不成篇。这两日我的头脑只是昏沉沉的,开着眼闭着眼都只见大前晚模糊的凄清的月色,照着我们不愿意的车辆,迟迟地向荒野里退缩。离别!怎么的能叫人相信?我想着了就要发疯,这么多的丝,谁能割得断?我的眼前又黑了!从这封信上,可以看出,大前天晚上,他俩是在一起的。就是这次会面,林徽因向志摩摊了牌,说她马上就要随梁思成去美国留学了,她不可能做他的妻子,他们必须“离别”。林徽因到了美国后,才咀嚼出志摩对她的真情的滋味而倍加珍惜。在1927年3月15日给胡适的那封信中,她说:“请你告诉志摩我这三年来寂寞受够了,失望也遇多了,现在倒能在寂寞和失望中得着自慰和满足。告诉他我绝对的不怪他,只有盼他原谅我从前的种种。1928年8月林徽因回国,与梁思成一起受聘为东北大学教授。1931年初,徐志摩闻知林病重,曾专程去沈阳看望。这年春季开学后,志摩来到北平任北大教授,林徽因病重回到北京疗养,两人的接触又多了,加之志摩与小曼感情不睦,两人的又时常走动,颇有旧情复萌的趋势。直到1931年遇难身忘。徐飞机失事遇难后,林找到飞机残骸,一直放在卧室内,表达对徐的思念。林在1931年和1934年分别写过两篇纪念徐的文章,可谓真情流露。应该说,徐志摩对林徽因的影响是巨大的,如果没有徐志摩,林徽因是不会搞文学创作的。徐写过很多诗送给林,最有名的是《偶然》,其原文如下:“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是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林徽因从30年代初开始写作新诗,在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徐志摩的影响。她写于1931年的《仍然》,可以看作是对徐志摩《偶然》的应答之作,也是她自己心迹的坦陈:“你舒伸得像一湖水向着晴空里,白云,又像是一流冷涧,澄清,许我循着林岸穷究你的泉源:我却仍然抱着百般的疑心,对你的每一个映影!你展开像个千瓣的花朵!鲜妍是你的每一瓣,更有芳沁,那温存袭人的花气,伴着晚凉:我说花儿,这正是春的捉弄人,来偷取人们的痴情!你又学叶叶的书篇随风吹展,揭示你的每一个深思;每一角心境,你的眼睛望着,我不断的在说话:我却仍然没有回答,一片的沉静,永远守住我的魂灵。”当然,如果没有徐的影响,林也不会写诗的,她兴趣大广,在文学和建筑方面留下了传世之作。
丝丝缕缕的风,带着阵阵清凉,吹皱一江吹水,在荡漾的层层叠叠的涟漪间摇曳着天地间的符号,在笙歌深处如影随形,时光的剪影弥漫消散,浮动着微微荡漾的水草。在游鱼的身影中水波潋滟,波光粼粼,在清澈盈动中化作一地的精灵,轻轻飘起梦幻般的歌声,在心头时而隐约,时而清晰。时空穿梭的回声化作一地绝响,在婆娑的响彻中化作一地晶莹碎片。在潺潺流动中沉思蔓延,随着悠悠思绪成为古老的信念,在浩瀚星空闪烁成圣洁与斑斓。青翠流菲淡了时光,褪尽尘埃,却留下回忆深处的容颜,在月色深处交汇成绮丽画卷,在波光滚滚中仿佛麦穗的心语,倾诉着心头的渴念与情思。落英缤纷处,随着夕阳的光辉,剪影轻轻挥动着不变的气息,透着温馨的芳醇与古老的厚重,纵然只是裸露的泥土深处,似乎也深深掩藏着一个如梦似幻的梦,只是在朦胧之中洒落一地,抖动出脉搏跳动的顿悟。在发丝之间,从青丝到白发,记录的不仅是时间的刻度,更是足迹过往的点滴瞬间。即使不经意的瞬间,依然可以成为雨打芭蕉间的沉淀。在春花秋实中,花开花落,无声无息的璀璨灯火照彻出大地通透的明亮。无论是细雨菲菲,或者白雪飘飘,载不动的依然是这一串串历史的回声,划破夜色寂寂的浩瀚天际,一双寻找光明的眼睛忽闪着追逐不止的希冀,在大雁长啸中徜徉于云天之巅的苍穹云海,用纯真的心怀寻觅历经沧海桑田的苍穹云霄深处的歌谣礼赞。
江水悠悠,滔滔涌流,千转回旋中,照彻着一副妙丽的少女身影,回眸一笑百媚皆生中柔肠百转的笑靥就此定格为永恒……大浪淘金,彰显的却是圣洁魂灵,在纯净如许中丝缕游移,荡击心扉,在梦魇间且听风吟,歌声响起,伴着鸣响呜咽慢慢绽放、消融,化作绮丽的光环,挥洒着恒久的光斑。光华浮动,水斜轻浅,光影照人,浣纱溪中歌谣阵阵,那里透视着多少悲欢离合,却又都如影随形,浮光如梦,在滚滚红尘中渔歌唱晚,也冰冷了一颗少女的心。西施,一个曼妙的名字,一个亮丽的身影,如皓月当空,波光万顷,在梦幻的美艳中将娇艳的绝代年华一起悠悠传颂。漫天的霞光映照江中,随了雨后彩虹将浮华散尽,远离了尘世喧嚣的故事本来只应是一个少女美丽平凡的一生。但历史的车轮在飞转回旋中却将单纯的光景挥洒的厚重深沉。于是因了吴越争霸的刀光剑影,娇弱的女子却不得不担起本不属于自己的负荷沉重。在日日的粉黛笙歌中,虽集吴王后宫荣宠于一身,可是人为地操纵,却使一个活生生的血肉被掏尽挖空,如同行尸走肉,再也无法化腐朽为神奇,枯木再也没有了春天。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却被一个个卑劣肮脏的嘴脸无耻的玩弄。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仰望星空,孤独酸楚的苦水痛彻心扉,直逼肌骨,却只能在心怀独自隐忍悲泣。在每日的夜色中,二十载并不短暂的时光仿若更是遥不可及的噩梦,于是一颗心早早冰冷麻木,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却传来越过胜利的音讯,只是早已死寂的心灵又如何拾的起这破碎的残片,拼出完整的图案。于是,心死了,梦也一起消沉。从此,青山依旧,碧水长流,只是枯黄的史册经传中多了一串凄美绝代的哀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