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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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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梦醒时分

    汉语言文学0805郑丽滢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师范大学海碰子文学社推荐当日子在浑浑噩噩中离去,你我已经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梦境,当梦醒来,是不知所措还是冷静而清醒地面对现实?一个夏天的中午,太阳很大,校道冒着热气。许多学生撑着伞,拿着可乐匆匆地走向教学楼,因为就快要开始上下午的课。卡诺也是其中之一,顶着毒辣的阳光,她急忙忙地走进大课室,扑面而来的凉风让她舒服多了。照常地,卡诺直接走到课室斜后方靠窗的位置坐下,教室的人都差不多到齐,空调在头顶轰隆隆地响。又是大学里面的一节课,旁边坐的人都不认识,相互间笑了笑,然后老师开始上课。讲课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教授,看上慈眉善目的,是个很可爱的老头,上的是似乎是古代汉语,卡诺抽出课本,很不幸地发现拿错课本。她郁闷地将包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手机,钥匙,备忘录,杂志、、、、大热天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很耀眼,她有点神情恍惚,阳光太猛烈了,睡眠不够大脑缺氧。她没有什么心思听那个老头说些什么,尤其是当生活是如此无聊和充满绝望的时候。卡诺盯着手机等艾柯的短信,翻开她的备忘录,看着那行字:20号晚7点和艾柯,可可有约。他们打算带我去哪儿玩呢,太无聊了,卡诺想。身边的女生在虔诚地看着教授,仔细地将他说的话记在笔记本上,卡诺瘪了瘪嘴,把头扭过去,目光又落到窗外。一颗高大的树,枝叶茂盛,有着深深的绿色,阳光在绿叶上跳跃,很耀眼,看着那葱郁的绿叶,卡诺开始犯困,眼皮缓缓地合上。毫无疑问,卡诺睡着了,头脑很混沌,像充满泥浆,然后不断地搅拌,沉重偶尔发出一点尖锐的疼痛。她梦到一棵同样茂盛的树,那是一棵香樟,在夏日里发出香气,那股香气非常熟悉。她看到一个教室,里面的人也在上课,然而她发现了高中的自己,短短的头发,额头有一些密密的细细的汗,手握着笔杆,在笔记本上奋笔直书,讲台上站着的是她高三的数学老师,天花板的风扇在呼呼地转动,教室里老师的声音在回荡。卡诺站着教室外面很久,或许是因为惊讶,她呆呆地注视着教室里面的自己。周围的世界都在旋转,如同轮回,一切都是寂静的。突然有个人拍了她的肩膀,原来是数学老师。他说,你是新来的同学吧!进来上课。她硬着头皮走进教室,然后几十双眼睛注视着她,有点荒谬。然后便是无聊的自我介绍,她说她叫卡诺,数学老师说,我们班有个同学差不多和你有一样的名字。他指了指小卡诺说,她叫卡帕,那卡诺就坐在卡帕旁边吧。其他的同学的都拍掌欢迎,一切都有点诡异,她曾经的同学都认不出她来,卡诺对他们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她慢慢地走到卡帕的旁边,坐下,对帕笑笑说,你好。卡帕也笑笑,但她很快就埋首于习题中,眼神有点累但很清澈,也有点虔诚,认真的好学生。偶尔会有些好奇的目光投过来,卡诺只是无奈地笑笑,然后装着听课,忽略掉它们。梦似乎都有点跳跃性,放学了,卡诺看着卡帕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便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倔强地挣扎在数学题海里。卡诺无聊地听着歌,脚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地板,看着教室里的人一点一点地消失在眼前,旁边的椅子突然推开,卡帕站起来,然后问,卡诺,一起去吃饭?卡诺满意地笑,点了一下头,拿起书包,两人一起走出教室。卡诺自然地拉着卡帕的手,一起说着话,看着走过的同学。卡诺低低地问,卡帕,你觉得充实吗?卡帕顿了顿,卡诺,我不知道,因为我只是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去想。卡诺说,这样啊,卡帕,这样就够了。卡帕的清澈眼眸里有点落寞,悠悠地说,只是偶尔会被所有的空虚淹没。诺耸耸肩没有搭话,只是用力地扣着帕的手,有点安慰的意思。帕感激地说,卡诺,还好现在有你,感觉你很熟悉,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再次回到课堂,那是一节语文课,老师在评讲试卷,底下很多同学都开始打起瞌睡,但手中的笔还是抓着。卡诺转着笔想,可怜的孩子们。转头看到卡帕,她在草稿本上写着一点东西,只是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颜腾。卡诺朝着名字主人的方向望去,他在写着笔记,柔软的头发,清秀的眉眼,长长的睫毛,阳光打在他脸上镀上一层金黄的色调,漂亮得像一幅油画。少女的心事,如同一首诗,只是悲哀的自我陶醉,偶尔幸运的会遇到共鸣的读者。卡诺写了张字条给帕,喜欢就要说出来。帕有点惊慌,急忙回了字条,你怎么知道的?诺写道,我看出来的,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帕似乎松了口气,接着写,其实那是不可能的,我还要高考,偶尔想想他就好,我们输不起。卡诺叹了口气,把字条撕掉,继续转着她的笔杆。学校似乎很习惯在每次模拟考试以后将成绩单公布,虽然只是用学号,但是总会很揪痛不少人的心。诺和帕走到公告栏,看着长长的名单,颜腾是级的前十,帕是前五十,诺似乎没有出现在公布栏,有点诡异。帕似乎很沮丧,女孩似乎都出现在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即使是排名也是如此,单纯的女生心理。诺将有点神情恍惚的帕带离拥挤的人群,居然偏偏看到颜和另一个女生在讨论着排名,那个女生有点自豪地说,这次考得不算很好,15名而已,下次我会超越你的喔。。。颜笑笑,看到帕,关心地问,帕你还好吧?脸色不大好。帕说,我没什么啊,有点饿而已。那个女生嘲弄地笑了笑,诺和帕朝他们挥挥手,然后走开。卡诺和卡帕如影随形,拉着手一起走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某次在学校服务部遇到颜腾,帕说,这么巧,买什么啊?颜说,可乐啊,你们呢?诺说,买雪糕啊,难得遇见你,顺便请我们吃雪糕了。男生笑了笑,用修长的手指拿过她们的雪糕一起去付款。两个女生拿着雪糕,贼贼地笑然后跟他道别,诺推推帕,开心吧!这雪糕会不会特别好吃啊。。。嗯?帕有点微怒地打诺的手,疯闹了起来,两个女生一起尖叫和大笑。卡诺突然说,卡帕,你要控制住啊。卡帕沉默地点点头,低下头咬了口雪糕。某一天晚上,卡诺她们都在上着晚自习,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风扇转动。卡诺写了张纸条给卡帕,卡帕,我要走了,要去其他的地方。卡诺皱了眉头,不小心把草稿本碰到地上,卡诺捡起来递给她,卡帕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卡诺拍拍她的手背,帕默默接过草稿本,然后回纸条。帕说,卡诺,我会想你的,什么时候走?卡诺说,应该是这几天吧。卡帕说,不然我们逃了自习吧,我们出去玩玩。两人相视笑笑,不约而同地收拾东西,提起书包,从教室后门溜走。她们还是拉着手去附近的书店逛,看八卦杂志边吃棒棒糖,然后潇洒地走出来。又走进一间叫“北极星”精品店,买了几个精致的发卡,两本漂亮的一样的笔记本。手拉手,一起在附近的店铺晃进晃出的,吃着路边摊的小吃,没心没肺地笑,像顽皮的孩童。疯玩了半天,累了就跑回学校的球场,两个人背对背坐着,看着天空,满天的星星,无聊地数,直至数到一千。卡诺说,卡帕,我一直都很寂寞,很孤单。卡帕说,我知道啊,你的眼睛终年大雾,迷惘而脆弱。诺说,卡帕,高考以后,记得一定要跟颜腾说你想说的话。卡帕点点头,说,我有点想哭,怎么办?卡帕说,过来,我们一起抱头痛哭吧。卡帕靠在卡诺肩上,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卡诺说,卡帕,哭出来会好很多吧,我很难过,但是没有眼泪,可悲吧。卡帕说,如果注定要离开,为什么要让我们遇见?卡诺摇摇头,其实我们都是独立地活着,谁不会永远陪着谁,所以我们寂寞。卡诺把头埋进手里,闭上眼睛,静静地坐着。“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卡诺睁开眼睛,不是夜晚,也没有星星和卡帕,低头看到那串钥匙。头还是昏昏的,揉揉太阳穴,弓下背将钥匙捡起来,人还是有点恍惚,整个人似乎被掏空,很空虚。寂寞感如潮水般涌来,卡诺有点不能呼吸,想起梦中的两个自己,难道至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吗?突然她想起艾柯说过,谁也不是谁的谁,你只能依靠自己。卡诺看着窗外依然葱郁的大树,或许依赖永远不能让自己成长,人不能靠别人从寂寞中获得拯救。卡诺看着那个虔诚抄着笔记的女生,笑了笑,翻开备忘录,用笔写上:20号晚去图书馆。这时,手机震动了,新短信,是艾柯的。卡诺,今晚7点,我和可可来你学校找你,我们去唱K。卡诺笑着按着手机键,“艾柯,今晚有事,不去了,你和可可玩得开心点。”摁了“确定”,然后发送成功。铃声响起来,漫长的一节课结束,老教授跟同学道别,卡帕跟旁边的女生说,谢谢你,再见。然后,踏着轻松的步伐,卡诺走出课室,朝着阳光,一脸明媚。

    2009-02-06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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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关系,我们还年轻”

    文学院汉语言文学0702班谢致欣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师范大学海碰子文学社推荐流逝的风带不走执着的梦,我们用年轻的笔法,书写下明天的希望。——题记那个下午重遇她,真是令我非常意外。她是我的小学同学——晓雨,小学毕业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她从来没有参加过我们小学同学之间的聚会,我也只能从别人口中听说过关于她的一些消息,诸如她去了哪里读中学之类的。而至于她的家庭现在怎样,我们都无法得知,只能在心底一直默默地祝福着她。晓雨的爸爸妈妈都是被毒品所害之人,生下她以后,他们就被勒令进了戒毒所,从此,晓雨便与奶奶相依为命,而父母再都没有出现过。在她的记忆里,她没有享受过一天能与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日子,她曾经在班上读过自己写的一篇叫做《给爸爸妈妈的信》的作文:“爸爸、妈妈,曾有多少个夜晚,孤独的我躺在床上,傻傻地盯着天花板看,脑中不停想象着你们的样子,你们为什么要留给我一片空白的记忆呢?每当我看见别人牵着妈妈的手逛街,看见别人被爸爸抱在怀里,我就想,原来这就是爸爸妈妈的样子啊,你们也是这样的对吗?……我不会恨你们的,我不会任性、不会调皮,你们回来吧,好吗?……”那天,我们全班都留下了眼泪,包括班主任……但晓雨是个很坚强、很懂事的女生,尽管生活对她如此不公,她也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勤奋学习,保持一颗善良、友爱的心,活泼开朗,还经常与同学一起玩游戏。我仍记得,她一直是学校里朗诵的能人,她可以把一首诗朗诵得让人如痴如醉,可以把一个故事讲述得牵动人心,所以每逢学校里有什么大会,总能听到她那悦耳的声音,她在台上是多么的大方、多么的自信,难以看出她的肩上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忧伤。分隔多年后再见,她变黑了、变瘦了,虽然脸上还挂着乐观的笑容,但眼里已经多了一丝疲惫的目光。我提议去公园走走,她答应了。我们一开始只是说些不咸不淡的话,感觉有一堵纸墙正隔在我们之间。直到她问起我的近况,当我说了我正在华师读书之后,她叹了口气,说:“真羡慕你们啊……”,我再也忍不住要捅破那面纸墙,便趁机问道:“那你呢?现在怎样?”她没有望我,也没有作声,似乎在酝酿着要说的话,或许太沉重,早已被她封闭在心中。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她淡淡地说了句:“我没有再读书了,家里供不起,而且,奶奶已经老了,我要在她身边照顾她。”我这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我们给予的祝福是何等的无意义,我们的心愿是何等的渺茫,我眼前这个女孩,这个坚强生活了十八个春秋的女孩,原来她的境况一直没有好转!她跟我说,小学毕业后,她和奶奶就被政府安排到了一个简陋的小房子去住,之后又辗转了好几个地方,所以与同学都失去了联系。读完初中后,家里的积蓄基本就用光了,但凭着救济,她还是读完了高中,并且参加了高考。今年7月,她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是喜悦的,毕竟这证明了自己十二年寒窗苦读获得的成果,但她内心又是沉重的,爸爸妈妈一直音信全无,奶奶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那些微薄的救济金只能勉强维持她们的生活,家里有太多太多的责任压在她身上,使她不得不放弃……我问她:“你遗憾吗?对于你的青春。”她先是苦笑,又默想了一会儿,终于提起精神,坚定地、平静地说:“没关系,我们还年轻。”霎时,我的心灵受到了一阵震撼,为她这句话而震撼,我深知这里面蕴含了多少对生活的希望,尽管希望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被毫不留情地撕碎、打破……晓雨说,她打算先去找份工作,一边赚钱、一边自学,争取以后可以参加自考,拿回个本科文凭。她说:“我还是有很多机会的,靠自己把握吧,生活总不会让人绝望的,我相信。”而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了,她眼里闪动着泪花。道别时,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不想再失散彼此,她也很怀念在小学的那段时光。我送她去坐车,上车前,她转过头来对我说:“你要珍惜……你的幸福……”我说不清自己当时心里是什么滋味,为她感到安慰吗?还是压抑、自愧?我已迈不开步子走动,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淹没在落日的余晖中;只能呆呆地看着公交车风尘仆仆地开走,祈愿车子将她载往那个她等待了许久的春天去……“没关系,我们还年轻。”她这句话不断地在我耳边回响,使我重新思考青春、思考人生。我是幸福的,从小就被包裹在父母浓浓的爱意中,我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追逐自己的理想,而不受其他东西羁绊。青春对于我是一段飞扬的岁月,但对于晓雨、还有中国大地上千千万万也同样受着苦难的儿童或青少年来说,能经历这样一次花季雨季,就是一种奢侈了。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迫要承受着与他们年龄不符的责任与压力,使他们过早地成熟。他们缺少了一份爱的关怀,却不得不坚强地学会用博大的爱与宽容去面对生活中的苦难。他们已经与五彩缤纷的童年失之交臂,却还要失去黄金的青春年华,在年轻的岁月里,他们就要学会无奈地放弃。我的心好酸,这本不是一个孩子应该去承担的日子。但我心底又存有安慰,因为我相信会有很多像晓雨一样的人,没有被生活击垮,他们只是为了扛起家庭的重担,选择了暂时的放弃,但这不意味着妥协与退缩,他们依然对明天抱以希望,执着坚定地走着自己的路。生活并不能夺走他们青春的梦想与年轻的希望,他们还有一腔热情将要迸发,还期待着不久后的展翅飞翔。我自此知道,青春不再是一个代表年龄的名词,只要是有理想的人,就永远不会失去青春的朝气与色彩。当生活向我们发出了挑战,其实我们可以从容接受,并坦然地说一句:“没关系,我们还年轻。”的确,我们还很年轻,以后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挫折只是生命过程中的一道坎,跨过了,生活还将继续,所以不必对人生悲观,只要坚持自己的追求,同样也能到达理想的彼岸。而且,生命的意义不应只在于个人的理想,还应该立足在家庭与社会的责任上,只有兼顾好这一切,我们的青春才得以无悔、我们的人生才得以完整。花开花落,年月走了,青春却可以不走。容颜会无情地衰老,岁月会无情地变迁,唯独那份用希望托起的青春,会永远驻守在心间,告诉我们:无论道路多么崎岖,tomorrowisanotherday!

    2009-06-27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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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沛沛和东哥

    文学院08级汉语言11班莫国辉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师范大学海碰子文学社推荐男,一米八五的瘦长个儿,双手几乎过膝,窄脸塌鼻,颧骨微凸,小眼睛,一副酒瓶底厚的眼镜,一说话便露出一口玉米粒颜色的黄牙。这是我的大学新同学,邓沛沛。提及邓沛沛,肯定会牵涉到一个不得不说的人,我们的教官王东。方开学,我们就要进行大学第一课——军训。因为在入学的头几天里,沛沛同学是不爱出声的。傍晚天一暗,洗了澡爬上床看书,看完书就倒床睡觉,我们其它几个舍友也不好意思侃大山了。所以我对沛沛同学的认识是从军训开始的。此时已是日上三竿,我们已在炎炎烈日下站军姿将近三十分钟了。广州的阳光仿佛格外毒辣,炙得我直皱眉头耸鼻子。我们纹丝不敢动,因为我们的教官王东同志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他把哨子的绳子固定在食指上,然后熟练地晃动着手腕让哨子围着食指打转,一圈,两圈,三圈……待绳子绕尽了,反过来绕,一圈,两圈,三圈……一双狡黠的眼镜死死盯着我们,惟恐漏过了我们一个违规小动作。他那脸上的黝黑和坚毅,饱蕴着风霜日晒。大概有二十五六了吧,我们私底下猜测他的年龄。“沛沛,出列!”“到!”邓沛沛站在第一列第一位,他迈了两步,已站在王东鼻子前了。嘴唇抿得很紧张,甚至两嘴角有些向下撇了。眼神直勾勾的,一脸的严肃。队列中传出几声像喷饭的时候发出的压抑的笑。我也忍不住咧了嘴,心里道:傻子。“晓楠刚才动了,指挥他们唱歌,抱头蹲下起立!”“是!”沛沛的声音特别的沙哑,像公鸭的,而且常常严重跑调。但是我跟同学们似乎都挺爱听。“抱头!《团结就是力量》!”我们纷纷听话地双手抱头,便如拉了把舒服的椅子坐下,等待着一场好戏。“团——结就是力——量,一二唱!”我们于是跟着傻得可爱的沛沛同学一边做蹲下起立,一边唱歌。除了沛沛那副窄小的至始至终都是严肃的的面孔,似乎操场上其它任何地方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至于王东同志什么时候看上了邓沛沛同学,我大抵也忘了,反正是军训后不久。其实也不是王东同志眼光特别好,应该是沛沛同学太“突出”了。一个是身高突出,一个是……自从王东同志看上了沛沛后,说实话,除了下暴雨不用军训以外,沛沛没有一天是可以清静地过的。每一军训,沛沛肯定是最最劳累的一个。当然,同时也是全班焦点。王东同志不指挥的活动全归他指挥了,无形中他成了我们的第二教官。但是,大凡体罚,不论是哪一组受罚,他都脱不了要陪罚。最初的时候,邓沛沛同学害羞得要死,站在大伙面前整队时,常常会把“向右看——齐”喊成“向右——看”或“向左——看”,抑或喊了“向左看齐”后跟着喊“立正”,逗得大伙直乐。记得小时候老师教我们课我们领悟不了的时候,他总是这么骂:“教牛爬树都比教你们好!”明显,沛沛同学很不幸成了小时候的我们。因为他站在第一列第一位,所以我们整个排都得以他为标准。但是他个儿高,步幅大,所以我们老是跟不上。而且,他老是踏错步子。当然,沛沛又无意制造了一个让我们休息并开怀的机会了。教官狠骂他笨,我们在下面开心地笑。末了,他认真地问:“教官,是不是这样,踏错了,脚尖要垫一下?”……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我踏步不行,老是错。我这个人节奏感不好。”“今天你真勇敢啊,第一个上去灭火。”“教官踢我上去的,他在后面踢我屁股,说如果你能走没瘸,你就上去。”我问沛沛高考多少分,沛沛露着他那口似乎永远也刷不白的牙说,我是复读的,复读了两年,分数很低,不好意思告诉你,你真的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心里崩地乐坏了,比我估计的还要笨。踏正步的时候,他让沛沛站在旁边观察。“报告!第二第四组很好,第一第三组不好。”教官笑了:“讲明好在哪,不好在哪。”。沛沛低头想了一下,喊道:“第二第四组好在排面整齐,第一第三组不好在排面不整齐!”包括教官,大家“哄”地笑得满地找牙。“哪一组最差?”“第一组。”第一组全是女孩。“罚俯卧撑。”“罚唱歌吧。”沛沛说。“那好,那罚他们唱歌你做俯卧撑。”于是女孩子们飞快地唱起了《打靶归来》。沛沛异常痛苦地做着俯卧撑,本来他那双竹竿般的手臂已经难以承受他的身体,现在还有一只粗大的手压着他的肩膀!大家都不笑了,鼓着眼珠半张着嘴,很有些担心。女孩子们也越唱越快。不过以后沛沛做的多了,我们见他死不了,也就依然笑嘻嘻的。但是有一些女孩子看不过眼,在军训日记里写“这个王东太狠心了,居然这样体罚学生”“明摆是耍沛沛”云云。我也有些于心不忍,认为这是王东同志在军队里受了太多的压抑之故。沛沛有时候也是十分聪明的。教官有意逗逗我们班最矮最可爱的小女生诗陶同学。他让诗陶站在沛沛旁边,让我们做正步摆臂练习,他对诗陶说,你的臂膀要跟他的一般高。我们哄的笑了。出乎意料的是,沛沛同学立马半蹲下来,诗陶就够得着了。此后的日子,关于王东同志和沛沛的美妙故事,自然是层出不穷。我们严酷的军训生活也在此得到调剂。我们也逐渐觉得沛沛不是那么傻了,人也健谈了。而对于王东同志的做法,其实还是颇有微词的。直到有一天,在军训的小结会上,我们才知道:王东才十九岁!跟我们同年!后来,在填简历的时候,我们才得知,邓沛沛的父亲去世已久!那时我们才知道,原来沛沛是特意叫教官锻炼他!!!我们都误解了……是的。对于沛沛的改变,我们都发现得太迟了。我更加不能原谅自己的是,怎么可以将一种晶莹剔透的纯洁可爱,看做是傻?我们都太聪明了。……再后来,我们背地里不再叫教官王东,而叫——东哥。再后来,再没人在沛沛做俯卧撑的时候嗤笑他了。

    2009-06-27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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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十年后的聚会

    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06级汉语言文学5班余婉娜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师范大学海碰子文学社推荐闷热的午后,一场及时雨冲走了笼罩大地的烦躁。“嘟嘟嘟……”手机响了,厂长老余赶紧放下手中正在清算的帐单去接电话。“老余啊,我是阿民。我们那个高中班长许旭生从美国回来了,说是要请我们这帮老同学去海龙酒家聚餐啊!你有空吧?等一下通知小陈啦。六点见!”“哇,他回来啦?都快三十年没见了。行,我再忙也会去的!”挂下电话,老余又紧接着打电话到小陈家里。“小陈,我是老余。许旭生从美国回来了,要宴请我们班的同学哦,等会海龙见!”电话那头似乎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小陈语气稍显为难地说道:“同学聚会?哎,你们一个个不是大老板大经理,就是大博士大县长的,我一个失业游民,去了又能做什么呢?聚什么会嘛!不好意思啊,你们不用等我了……”老余正想劝说什么,电话那头已是一片忙音了。眼看约会时间就快到了,忙碌的余厂长放下手头的工作,骑着他那辆本田摩托车朝海龙酒家的方向驶去。很快就到达酒家门外。老余远远的就望见停车场最西边,聚集着好些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士,定睛一看,阿民等平时经常来往的同学也在里面。呵,是他们了!“瞧瞧瞧,余厂长来啦!”只听人群那边有人嚷了起来。“嘿,是他是他!这么多年不见,还是那么高大魁梧,看来形势不错啊!”有几个同学议论起来了,接着便大声冲老余说,“余啊,车子停过来这边吧!”老余向大家打了声招呼,便把车子开了过来。只见一辆奔驰和一辆宝马紧挨着一排或进口或国产的摩托车,旁边还零星靠着两三架自行车。于是老余便把摩托停靠下来,然后走上前去跟老同学一阵握手一阵寒暄。大家就这样站在那里,一边闲聊,一边等待另外几位同学的到来。不多一会儿,大概该来的人都来齐了,大伙们相拥着走上四楼餐厅。一上楼,迎面坐在正中间的那一位一定就是许旭生了,呵,三十年前那个瘦瘦高高斯斯文文的班长,现在满面红光,举止儒雅,不愧是从美国归来的博士后导师。坐他身边的是庄县长,也是高中同学,只不过人家在地方台的电视新闻上曝光率比较高,即便与他来往不多的同学也可以一下子把他认出来的。许旭生见同学们都上来了,马上迎上前来,示意大家上座。县长大人官腔顿开:“同志们,赶紧就座!今天咱们包了四桌,大家千万不要客气。”座位本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也没有事先安排好位次,可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那些当官当干部的同学跟许旭生、庄县长很自然地坐成一桌,而老余、阿民等生意人又自成一桌,工薪一族成一桌,其他的无固定收入的同学也聚成的一桌。呵,三十年前,大家可都是同窗共读的学友,无所谓高低贵贱,更无所谓你强我弱,然而,三十年后再聚首,大家竟如此心照不宣地分出了三六九等。是什么让他们改变?进餐中,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畅谈当初的学生时代,回忆循循善诱的恩师,哀叹文革时期的辛酸,感叹造化弄人的命运……而后,像例行公事一样,大家相互询问起儿女的情况。“我女儿去年考上中大了!”“我儿子现在在省经贸厅当公务员。”“唉,我儿子读书不如意,自己出去深圳做手机生意,在那边买房了,呵呵!”“我女儿嫁了个金龟婿,这下我可就放心啦……”不知道是关心还是攀比,只是,当大家谈及儿女时,眼中总迸射出光芒。这辈人的较量还没有结束,下辈人的竞赛已经悄悄展开。

    2009-06-27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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