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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龚自珍诗文中孤独与悲凉的心态

时间:2012-04-19 23:32:25     作者:薄荷情香      浏览:17753   评论:0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每个时代都有其杰出的人才,而龚自珍在近代文学史上深情地写下了不朽的篇章,成为了一代文学之伟人。龚自珍生活的年代,正值清王朝急剧衰落的时期,也是中国历史开始由封建社会向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转折的时期。龚自珍用一双锐利的眼睛关注着这一切,睿智地对当前国势进行了分析。然而,看得越清楚,分析得越透彻,龚自珍就越感悲痛,其深重的孤独感也就越明显。我们从其诗文里可以感受到龚自珍内心的孤独与悲怆之态。  

龚自珍在《纵难送曹生》一文中描写了鸦片战争前夕主张革新的知识分子所处的“适野无党,入城无相,津无导,朝无诏”的孤立境况。这也是龚自珍自身处境的一种阐释,这是一种无法排遣乃至无处诉说的彻骨的孤独和悲凉。我们纵观龚自珍的一生,从二十七岁中举到四十八岁辞官南归期间,官微职闲,受尽排挤。清王朝统治者压制、打击进步力量,使处于大环境中的龚自珍深感壮志难酬,痛心疾首。纵有远大抱负,也只能深埋苍茫大地,将自己的情感投射到最忠实的诗文中。  

龚自珍卓然不群,却叛逆正统,以致“苦不合时宜,身名坐枯槁”,最后也只得乞籴保阳!可谓是悲已矣!当生不逢时的时候,龚自珍毅然选择了孤独,也绝不与群奸为党。那一次,经过人家废园,看到了“默默春芜春不住”的荒凉情景时,龚自珍不禁发出了一声沉痛的疑问“绣院深沉谁是主?”主人,走了;曾经满园春色的绣院,如今也变得萧条了!一院尚且如何,更何况是国家呢?在这大变动的局势中,最终谁主浮沉?万物随波逐流,早已忘记了自我存在的价值。只有那“一朵孤花,墙角明如许!”既是孤花,就“莫怨无人来折取”,只是“花开不合阳春暮”而已!龚自珍以明媚的孤花自喻,感叹不容于没落的现实社会,内心的孤寂悲凉之感油然而生。  

但是,这种孤寂,这种悲凉的心态,并不是可悲的,更不是可耻的。龚自珍的孤独悲凉之所以如此深刻,从根本上来说是源于他对清王朝的一种复杂情感。身为国民臣子,他深爱着自己的国家,所以当他看到“万籁无言帝坐灵”这种江河日下的情况时,内心不免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忧国忧民之感,正如诗人艾青所写的那样,“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一个人,只有当个人的情感上升到国家民族情感时,才会是一个真正的人,才有可能拥有完整的人格。当龚自珍看到“秋气不惊堂内燕,夕阳还恋路旁鸦”的时候,他顿足捶胸,自恨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扭转乾坤, 一种伫立于天地之间的孤独悲怆便如熊熊烈火疯狂地燃烧起来了!而这种孤独,这种悲怆,是崇高的,是令人敬畏的!  

其次,龚自珍内心的孤独感还源于其自身仕途失意,漂泊不定的一种生存状态。《十月廿夜,大风不寐,起而书怀》这首诗文正是龚自珍当时情感的真切表现。“城南有客夜兀兀,不风尚且凄心神。家书前夕至,忆我人海之一鳞。”这里的“客”无疑是指正在羁旅行役中的龚自珍。独居城南,一宿有苦难眠,还未起大风时早已是“凄心神”!这一场狂风怒号,卷起了积郁在诗人心中的千万种愁绪,亲人何处?前途何在?茫茫的路上,踽踽独行,四处飘零,宛如“人海之一鳞”。但,作者的情感并非是一味的消沉。面对浑浑浊世,龚自珍始终坚守着自己心灵的那片净土,唱出了“侧身天地本孤绝,矧乃气悍心肝淳”的豪情壮语。次年在《飘零行》诗中更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情感,“臣将请帝之息壤,惭愧飘零未有期。万一飘零文字海,他生重定定盦诗。”纵使飘零,纵使孤独,龚自珍仍然保持着一种淡然的心态。  

简而言之,龚自珍在诗文中所体现的孤独与悲凉心态,不只是一种受动的结果,也是他主动追求的一种精神境界。他曾以陶渊明自况,“陶潜陶潜酷似卧龙豪,万古浔阳松菊高。
莫信诗人竟平淡,二分梁甫一分”虽然存在着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但龚自珍与陶渊明可谓是心心相印。因为龚自珍能够清楚透彻地看到了陶渊明的内在情志,直探其心曲。在一个浊世之中,抱着孤洁的情怀,伫立于心灵至真至诚的归宿里。

【编者按】:茫茫路途,踽踽独行,四处飘零,纵使飘零,纵使孤独,也要时刻保持“我笔写我心”的一位大诗人的高风亮节,无力改变整个大环境的浑浊但要改变自身的处世方式,“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这一代大文豪的真实想内心写照。笔者通过解剖龚自珍所处的社会大环境以及通读他的大作,全文以诗句举例深入探讨一个时代背后的大作家的命运曲折,表达了笔者对龚自珍怀才不遇的惋惜和追忆。

                                   ----夕雪  2012/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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